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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示于 2022年12月09日 在所有范围中最高声望的内容

  1. 心血来潮录一下,没有伴奏,没看歌词。 中途穿插念错字、忘词、即兴跳过等行为。 唔嗯,充斥的是激情(大概) 召唤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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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之前和坛友分享了一些我日常生活工作中有趣的人和事,能让大家看个乐子,逗大家一笑我就很开心了。有坛友觉得我这日子挺精彩,挺好玩的,觉得我是大佬。我想了一下,其实我自认为我生活是极端无趣的,并且我自身能力也非常差劲,基本是什么都做不到及格线,只能在没人干的时候顶一下,找到人就一点用处派不上的那种。以至于现在疲于奔命,每天都在想办法让我的合伙人,员工,合作方不发现我是个水货23333 好在我虽然菜,但有个长处,就是能够发掘别人的长处。我每次顶不住的时候,总是能找到来顶上的人,所以大家都觉得我很厉害,工作能力强233333。其实我菜的一笔,只敢在空闲的时候,偷偷上论坛说这事hahahahahaha 今天就来跟大家聊聊我是怎么判断一个人可能是个人才,或者有长处的。 1.直觉 有人说感觉这个东西是很玄幻的。我倒是觉得有迹可循。只要你够菜,然后见得东西够多,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上人人比你强。 我是这样的,我是真的非常菜,所以格外能感受到别人比我强的地方。 从小就爱看书,几乎所有空余时间都在看书。然后在课余去照顾家里老人,弟弟妹妹(亲戚家孩子)们,然后从我爹妈身边耳濡目染,加上自己小时候就没什么特别强的欲望,既不想上网吧也不想沾染坏习惯,就喜欢动我那没什么智商的脑子,就想明白了不少有意思的观点。比如上个帖子对于商业的想法,就是我自己总结我爸的日常工作得来的。 后来离家求学,再到走上工作之后,经历了各路天才的殴打,被打的非常惨orz。基本上是让我经历了各种绝望地狱,在这个过程中我深刻感受到了我到底多菜,我和有能力的人到底有多大的差距和鸿沟,简直是生理上永远不可能迈过去的坎儿。同时见识了天才们的思考和做事方式,也见识到了天才们的弱点。等到我能偶尔几次反杀天才,给他们破防的时候,我发现我可以根据过去的一些阅读,总结和经历,从陌生人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波动~(请允许我用这个词,超帅的) 再加上这些年确实什么工作都干过,下到扫厕所,扫大街,收废品,上到重要部门主管,千万级别项目负责人等等,另外确实看书多是有好处的,基本什么样的工作,什么样的职业和专业,虽然我不理解,但基本都能从别人的介绍中很快判断出适合该职业、岗位的位置,以及负责整个环节的哪个点。只要不是特殊职业技术岗位,比如编程什么的,我不会的职业,我几乎能担任一个公司所有的岗位。虽然我很难在任何岗位上做到及格水平,但胜在所有岗位都了解是干嘛的,能把控一个项目所有流程。我经手的项目所有岗位我都能上,都知道是干嘛的。所以我总能在别人觉得莫名奇妙的地方,发现他的长处。 2.沟通交流 我和别人聊一会儿天,基本就能判断对方是不是有长处。当然是面对面聊,一方面是我上面说的直觉,一方面就是有一定的技巧和经验总结了。 我有一个经验就是,别人越是宣传什么,那就没有什么。 一个人在沟通中越是跟你提什么,越是要你在意什么,那多半就是给你下的套。而且推己及人,往往会觉得他人跟自己一样不会信任别人。所以在和我交流的时候,往往就会掉进沟里。为什么呢,因为我早年间因为一些事情,就决定以后无事不可与人言,不说假话。这就导致两个后果,一个是绝大多数人跟我刚认识的时候都不信我,因为没有神经病跟陌生人这么坦诚。为了试探我,总是会不自觉地做出一些平时不会犯的错,比如反复强调一些自己没有的特质,试图让我相信。 在对方开始尝试欺骗一个人的时候,我就有机会判断对方的长处了。第一,欺骗性强的人,为了让一个虚构的存在更加真实,就会用“九真一假”的手段,这个是共通的。只有发现对方反复提及,试图让你相信的点,那么围绕这个点说的东西就多半是真的。 第二,没怎么骗过人的,那就很棒很棒了。他撒谎都撒的乱七八糟,那特质就是诚实。卧槽,有这个特质我就一点都不追求其他了。这种人真的是最棒了。其他什么特长,你都跟我混了,早晚都会有的。 当然,也有例外。我个人认为,一个人个体最强的能力,不是说你多能办事,而是“虔信”。这个能力是非常可怕的,参考“赌狗”。 人只要获得了虔信的特质,各项能力都会莫名奇妙的大幅增长,而且意志力会坚定无比,强悍无比。我最麻烦的对手就两种,一种就是这种虔信狂热,一种就是摆烂。每次遇到这样的对手,我都会被逼到要把对方逼上绝路的地步。 但同时,我也是非常欣赏虔信能力持有者的。所以在和对方沟通的时候,对这种特质都会非常敏感。但虔信者往往隐藏都非常深,不会跟你说实话,除非你去磨。在沟通过程中跟你的表现就是,会展现出和你一模一样,非常投机的聊天环境。当你跟人聊天聊舒服的时候,一定要警惕。如果是在商务谈判中,那对方展现出这样的氛围,对方一定是个难缠的对手,他的内心必定有坚定不移的信仰(信仰金钱也是信仰)。这种能力的人一定要珍惜。 3.英雄气 说个比较玄乎的。英雄气。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描述这个东西。我平时生活中是真有具有英雄气的人,就是我爸。我自己跟他生活十几年没感觉到,但他不管走到哪,所有人都会被他的气场震慑。 很奇怪,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我自认为现在也是交友广阔了,不乏很多上层。但不管什么级别的人,财富,地位,能力,远远超过我爸的人,在见到我爸的时候总会重视我爸。哪怕他什么也没干,什么也没说,往那儿一站,这个人就会自动吸引各路强者。就像大象踩进了水沟一样,把整个氛围硬生生撑爆。很奇怪很奇怪。几乎所有人在见过我爸之后,描述对我爸的印象,都是省级以上领导莅临,完全不敢和他坐着说话什么的,我是真没感觉有类似的气场。奇奇怪怪。 虽然我打心底知道我爸是个了不起的人,是个伟大的人。但他外表真的很普通啊。我怎么看也看不出来他外表到底哪里有气场,完全看不出这个人在外表上有了不起的地方。行事作风也很普通,谈吐远远比不上现在的我。不帅也不高,而且啤酒肚还很大。年轻的时候是挺帅的,但也五十多了,早就人老珠黄了。完全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有什么气场。只能说是有英雄气吧。这问题也困扰了我快有十年了 虽然没有我爸这样的效果,但次一等的这种气场感觉,我是经常在各路天才那里感受过的。姑且称之为英杰之气吧。你和他说话,就能感受到非常的自信,做事的气魄,以及远超常人的思维能力。他看你一眼,你就知道他是个厉害角色。这个东西没法描述,必须要亲自和他们打交道,甚至死斗一番,你走进了他们的心,才能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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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葛饰北斋是很有名的浮世绘大师,很多欧洲画家受过他的影响(比如梵高),他的章鱼与海女图被认为是触手本的起源 众所周知,fgo里有很多名人,想必大伙都能猜到了吧,没错,第四图里拿着画笔的章鱼就是北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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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友情提示 爱心( 不过最近都在看韩慢就是了,曾看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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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和戏画官中青夏轨迹同画师(u35)的作品。 这作虽然是末日系,但末日的氛围基本上很淡,大约就是男主捡到了女主,和她一同田园生活。然后末日的原因是疫情传播,然后这个病还会速死,所以很多人都没了。而延缓这个病的方法就是营养平衡,吃高蛋白。这作的各个结局表现了高蛋白的重要性。然而ne和te基本上什么也没说。甚至te的内容就是有种田园暑假生活的感觉,Ne还介绍了一点其他的事情来着。 除了be,都没整什么花活。be更是打破了这是一部cube社的游戏的固有印象。重点是...u35居然来画黄油了,看图的时候还险些以为是全年龄来着...就是这次cg比较中规中矩,但女主十分可爱。 (ps:所以,我们要学习贝爷) ---- 召唤阵: @linguo @bamkv @攸薩 @小明の @喵了个喵,咪 @肥肥减肥成功了吗 @蕾恩布莱特 @Observer- @静谧黑光@水墨潇潇@雨宫晓雨@东奔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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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坠落天穹的爱与死   “3月19日深夜,哈特谢普苏特号(原香槟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马赛港,距离预订要交付给法蒂玛海军日子还有三个半月。她将在静默状态下漂浮一整个白天,然后朝海法驶去。”   ——阿尔贝·奥利,《命运的一夜》   在坐标轴上作一个由-1到1的闭集合,从中任取一点,恰好取到零点的概率严格为零。   但是,这是有可能发生的。   艾黛尔贾特觉得周边的世界慢了下来,她几乎清楚地看见炮膛里亮起焰光的全过程,从黑漆漆的深处开始,火红色缓慢地沿着圆管向外蔓延,仿佛海面涌潮。我就要死了,她突然间意识到这一点:不是世界变慢了,而是自己在死亡面前思绪疾若闪电。大家都说人在濒死之时能像回马灯一样在转瞬间看完自己的一生,现在就是这个状态。可是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嘲笑自己。啊,她想,原来我胆小至此,在最后的最后竟然没有勇气来回顾一生。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看看这即将来临的你的终末吧!小公主用尽所有的力量瞪大眼睛。   一道黑色的闪电从天而降。   就是从那一刻开始,艾黛尔贾特觉得自己跌进了一场正在编织的梦境。只见炮膛里的火光骤然间被掐灭了,变回冰冷的铁窟窿。她看见细微的亮光自眼前魔像的头顶闪烁,须臾便延伸至胯下,然后眼前巨大的机甲随即沿之微微错开一条缝隙,露出内部银白色的钢铁结构。紧接着仿佛听见“咔嚓”地微声,就像掰开一颗苹果那样,这条缝隙骤然扩大,被切断的缆线从里面弹出来,冒起呲呲电光,整个魔像在小公主的眼前被整齐地劈成两半。   我……在幻想,在试图欺骗自己,她犹豫地怀疑着。然而澎湃的热浪迎面而来,掠过她的脖颈和耳后,卷起满头凌乱的金发,激得她浑身一颤。艾黛尔贾特感觉到自己的两侧脸颊在这温暖的气流中兴奋地燃烧起来。就在法蒂玛人正在倾倒的魔像背后,小公主看见黑色闪电的真相屹立于大地之上。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魔像,它是全黑的,高大、纤细,需要费力地昂起脖颈,身形融进夜色之中浑然一体,周围噼啪的火焰的光芒仿佛都被吸收殆尽,只有背后六枚铁翼的边缘微微亮起刀刃般的寒芒。   人会在最绝望的时候得到拯救,对于小公主来说就是此时此刻。哪怕这是一场梦,她想,也太过绮丽美好。   陌生的魔像俯身跪下,自胸膛处打开驾驶舱盖,像阶梯一样铺在小公主的身前,后面是少女的身影。她就站在月光的跟前,淡金的秀发微微闪光,肩膀上仿佛披挂着白银的流萤,朝着身处死亡和毁灭之中的艾黛尔贾特伸出右手,她的微笑从此倒映进小公主的眼睛里。索萝丝·派瑞缇的笑容一直以来都被她的姐妹们诟病僵硬难看,但是在那天夜里,小公主却丝毫没有这样的想法。   “你是谁?”艾黛尔贾特的身体先于她的意志,已经先一步抓住了那只手,又软又温暖,恰似孩子对云的想象。   可这个问题不重要,关键在于——“我爱你。”索萝丝毫不犹豫地回答,一把拉起小公主拥进怀里。灰色的眼眸对视蓝色的眼眸,额头贴着额头,鼻尖顶住鼻尖,喘息撞上喘息,彼此的体温传递交换。我说出来了,她想,心里满是忐忑和贪恋——太近了,我在她的眼睛里是这个模样的吗?要是能让这时间延长到永远该有多好!   猝不及防之间,艾黛尔贾特没有拒绝。直到现在她还陷在震惊之中,思考完全被眼前的少女带着不知方向地奔跑。这世界上有人的眸子是灰色的吗,真奇怪啊,但梦本来就是没有逻辑的。可是,即便在梦里,“爱是什么?”   索萝丝脱口而出:“忠诚,信赖,牺牲和奉献。”她此前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但这些词语突然间就从脑海里跳了出来,爱是我对你不变的承诺。   忠诚,信赖,牺牲和奉献,艾黛尔贾特默默在心底重复,咀嚼其中含义。爱,难道其中不包含期待、占有和索取的成分么?爱人的人难道不应该得到所爱之人的爱吗?那多可怜呐!我爱埃律西昂,我爱这片土地和生活于此的人民,可一个人究竟能把爱分成多少份,给予多少人?而且我们才刚刚见面,这样的话——“那我可能没法爱你。”小公主如此回答,然后努力挺了挺自己的胸膛,认真地说:“但是,我可以和你上床。”   噗嗤一声,索萝丝一下子放松了紧绷的弦,畅快地笑了出来。“好啊。”她说,紧紧扣住艾黛尔贾特的手,指间交叉指间,生怕她反悔跑掉:“这样你就是我的人了。”   小公主微微动了动手指,“嗯。”懵懂回答道。   “但现在先到山雀的里面来,敌人还在天上。”   没错,艾黛尔贾特猛然惊觉,法蒂玛人的魔像在我的眼前被劈成两半,然而还有其它五台仍在空中盘旋。遥远的枪炮声一瞬间全都乘着风回来了,战斗没有结束。这时候“山雀”缓缓站直了机体,她被少女牵着手,“小心,我的妹妹还在里面。”一并跳回驾驶舱中。在铁盖合拢的最后一刻,艾黛尔贾特抬头回望,从一道越来越狭窄的缝隙间看见敌人魔像掠过的轨迹,同时身周也越来越暗。   “不用担心,它们看不见我们。”   “嗯。”可是这怎么可能呢?站在索菲娅宫门前高大的魔像,差不多六层楼高,怎么可能看不见呢?她扶住座椅的一边,微微侧身挤进空隙,注意到另外一边被军大衣包裹住的白发女孩儿,那就是她的妹妹吗?   “它们在雷达上看不见我们,所以我们还有一点儿时间,直到法蒂玛人想起用眼睛来寻找我们。”索萝丝补充说。   咔嗒,舱门合拢,三人沉进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对了,灯。”索萝丝喃喃自语,一盏绿色的小灯旋即在她们的头顶点亮。艾黛尔贾特第一时间感到的是一股奇怪的不协调,她们三个人挤在一起,分明已经十分勉强,然而小公主环顾周围却又觉得空空落落。随后她猛地察觉到矛盾的来源,驾驶舱里除了一张倾斜的座椅之外,操作面板、按钮、屏幕……竟然几乎什么设备都没有,也完全看不见外面,铁壳笼罩之下,仿佛被关进了一个沉闷的黑笼子。   艾黛尔贾特瞥见插进索萝丝脊柱里的缆线,忍不住闪过一个念头:所以她就是魔像,魔像就是她?这是一台活着的魔像,而那副少女的身姿其实就像是某种拟态的诱饵一样?因此驾驶舱里什么都没有,毕竟,她根本不需要驾驶。   等等,究竟是她,还是它?   小公主能够感觉到一股力量托起自己,应该是被称作“山雀”的魔像正腾空飞起。这真是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旁边的睡美人似乎翻了一个身,发出淅淅索索的碎声。此时索萝丝恰好回头,两人视线相对,她们的手还扣在一起,始终没有分开。   “那几台魔像追了你多久?”索萝丝问道。她现在内心里膨胀起一股不可抑制的展示欲,那些法蒂玛人得为此付出代价,少女想,而我要把最漂亮最利落的战斗展示给她看。   “五分钟?”从离开希克斯国际机场到被击坠,“我记不清了,也许是八分钟?”艾黛尔贾特满是疑惑,为什么要问这个?   “五分钟可能有点儿紧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索萝丝一下子闭上嘴,怎么能第一次就讲出不行这样令人失望的含义呢?她马上解释:“不是我和山雀做不到,只是带着你们,有很多机动动作没办法做。”原来和所爱之人在一起的心情是这样的,雀跃而又振奋。“五分钟——”索萝丝展开另外一只手,认真地说:“五台魔像。”   “这是第一台。”   世界亮了起来。   艾黛尔贾特被身后的爆炸吓了一跳。起初她的确以为是“山雀”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但是火焰没有席卷过来,也没有剧烈的震动、无数碎片和灌进来的风。只见一团火球冒着黑烟朝山顶坠落,倏忽便被她甩远了。小公主方才意识到这是显示出的魔像外界的画面,她的前后左右甚至头顶的部分都是屏幕。浩瀚无垠的夜色在她的身边铺开,低头甚至能看见黑暗里的城市和大海,置身其间就像悬浮在半空中。   艾黛尔贾特忍不住伸出手,朝着薄云轻轻点了一下之后猛地缩回来,硬邦邦的,确实是屏幕。法蒂玛人就在稍低一些的高度盘旋。红色的光点追逐着魔像的轨迹,方便小公主看的清清楚楚。   “是触屏,但这个设计真的很烂很烂,我从来不用。”“山雀”自高处转向,朝其中一个红点俯冲下去。山雀的速度明显快过“羚羊”、“野马”、“捍卫者”和法蒂玛人,与之相比,艾黛尔贾特甚至觉得眼前对方的魔像就像是一台不知为何闯进了高速公路的自行车。   “为什么?”她下意识问,小公主从来没见过触屏操纵的魔像,所以他们不需要复杂的操作面板?   “因为很容易误触。”索萝丝说:“比起这些花里胡哨的功能,我希望他们能专心研究一些更有用的,比如……”她突然卡了壳,不得已侧身问:“奥萝拉,那叫什么东西来着?能让我们在做旋转机动的时候保持稳定不动的装置。”   “陀螺仪。”这是艾黛尔贾特第一次听见那名叫奥萝拉的少女的声音,很轻,就像是水面的落叶一样。她原来能够说话,小公主心想,不,奇怪,我为什么会觉得她不能说话?   “对,陀螺仪,要是能做到的话我就可以尽情机动了。”索萝丝的确没有做任何其它动作,只是笔直地拉近与敌机的距离。但小公主没有看见锁定框。她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屏幕上越来越清晰的敌机的背影,情不自禁起身靠近,感觉自己仿佛也变成了魔像,耳畔有呼呼的风声。   “我有好几个方案,但对于山雀来说占用的空间都太大了,而且它对你没有意义。”   “好吧。”索萝丝嫉妒地看着小公主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映出来的不是自己,而是法蒂玛人的魔像,还有两翼下喷出的蓝色火焰。   艾黛尔贾特当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法蒂玛人细微的动作,突然间意识到——“响尾蛇!”小公主扭头大喊出声。对了,这就是那台拿盾牌耍了自己的家伙!他们学习同样的教材,这个时候想法完全一致。但是已经晚了,高速公路上的自行车猛踩脚刹,对方一下子从“山雀”的身边飘了过去,比艾黛尔贾特的视线还要快,就像从车窗里看见自己掠过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然后她就看见那家伙从中间分开、爆炸,变成两团裹挟着碎片的火球朝不同的方向飘落。   “第二台。”索萝丝轻巧地说,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她拉起“山雀”旋转改变朝向,须臾间下一个目标就被摆正到屏幕中央,继而猛扑过去。   “这是什么?”艾黛尔贾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武器,索菲娅宫门前的敌机也是这样被劈成两半,“你怎么做到的?”   “是刀。”   说罢,“山雀”抬起手来,展示着黯淡而扁长的刀片。就是它在两台魔像交错之时准确地切开了那条十几米长的钢铁。接着小公主就看着它被丢进了海里面。“什么……”她还没来得及说完,只见魔像的铁翼上弹出另外一把闪闪发亮的刀刃,被索萝丝稳稳接入手中,顺着气流拉在身侧。   “没关系的,锋利的代价就是容易卷刃,一把只能用一次。山雀上有六把同样的武器,我们称之为‘雀尾羽’。”   艾黛尔贾特意识到自己在地面看见山雀铁翼上的寒芒的真身就是这些危险的家伙。“你没有导弹吗?也没有魔像用的大型炮枪?”   “今天没有。”索萝丝耸耸肩。在被击坠了两名队友之后,敌人终于意识到必须反击,剩下的三台魔像迅速靠近到一起,反身朝她开炮。   “只有六根‘雀尾羽’?!”小公主震惊地问。   “要说的话,还有一挺机枪,7.62口径,补刀专用,就在山雀的肩膀上。”索萝丝仔细想了想,同时大胆地贴近火线拉成的鞭网。炽红的炮弹三人身边飞掠闪烁,全都被少女轻巧地避开,仿佛在流星群中跳舞。她骄傲地拍了拍唯一一根拉杆:“它的设计理念就是这样,‘没有一磅重量用来正面战斗’。”   何等疯狂的设计,艾黛尔贾特心想,可你现在不就是在正面战斗吗?一头扎进敌人的火力网里,这可比任何设计理念都还要疯狂!这是人类能做到的吗?她是魔像,还是妖精,亦或两者都是?   埃律西昂在历史上有过守护妖精一类的传说吗?   索萝丝察觉到小公主的眼里现在重新满满全都是自己了,忍不住装着正襟危坐的样子。但在座椅下面的黑暗里两人的手仍然扣在一起,密不可分,传递着活生生的温度。   “抓紧了——”她轻声说:“我们上。”   “山雀”骤然加速,同时举起怀里的“雀尾羽”,迎面切开白色的狂乱气流。它就像风暴一样从两台魔像的中间突进、穿透,直指目标的核心。艾黛尔贾特目睹敌机从巴掌大小在一个呼吸间挤满了整个屏幕,仿佛有什么把一大块黑色的钢铁砸到自己的脸上一样,控制不住向左一闪,肩膀却撞上了舱壁。就在交错的瞬间,索萝丝抬升、旋身,单薄的刀刃兴奋地轻颤着,捅进法蒂玛人的发动机,而她已经轻巧地转到目标的身后,朝高空飞去。   “第三台。”   那魔像失去了动力之后有被“雀尾羽”带着向后飞了一小段距离,接着打着圈儿掉向地面。小公主则被惯性带着向前冲,但是索萝丝拉着她的手按在她的胸前,稳当当地把她挡了回去,奥萝拉也是一样。但是睡美人背后有大衣垫着,艾黛尔贾特的腰则硌在硬邦邦的铁板上,牵动今夜先前的受伤,浑身肌肉都疼痛起来。   “嘶……”小公主吸了一口凉气。这就是坐过山车的感觉?如果是的话,那我一辈子也不要去坐这玩意儿。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笑了,原本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表情一下子奇怪起来,好消息是我的一辈子已经结束啦!   屏幕上的红点已经只剩下两个,敌人的火力网也一下子稀疏许多,变得到处都是破绽。索萝丝显然操纵更加惬意起来,趁着高度轻易便重新抢回优势位置,逮住对方的尾巴。然后法蒂玛人就只剩下一台侧面的僚机还能开火。但正面、背面和侧面的区分对少女毫无意义,翱翔于夜风之中,她的“目光”全知全视。笨拙的炮弹根本抓不到灵活的魔像。艾黛尔贾特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战斗,不是猎人和猎手的较量,没有交换的回合,这只是“山雀”在丰收的稻谷堆中挑选下嘴的时机和对象。   如果今天夜里我也能做到如此,会不会大家就不会死,埃律西昂就能够获得拯救?   “他们为什么不发射导弹?”艾黛尔贾特鼻梁微酸,赶忙移开思绪:“你……山雀没有其它武器,但法蒂玛人应该是有导弹的,为什么只是开炮?”   “山雀对于普通的机载雷达来说是隐身的,系统没办法锁定到我们。”对方猛地俯冲降低高度,意图闪进卡尔迈勒山中。但很快他就会和先前的小公主一样,发现坡度实在太缓。索萝丝朝前努嘴:“不过他也应该快要想到了,其实在这种距离上,导弹也没必要非得先锁定才能发射。”   大概只有不到几百米远了,法蒂玛人贴着山尖转圈,突然回身弹射出两枚对空格斗弹,白色的浓烟一时间遮蔽了机体。   “真是可惜,就算是山雀也没法屏蔽掉自身的热辐射,他还能指望一下红外自引导。”   那两枚导弹嗖地从艾黛尔贾特的脚边窜过去,小公主赶忙扭头,这时候索萝丝的话才说到一半,看见它们在半空中几乎是生硬地调转折返——如果里面有人绝对会被甩飞——相互追逐着恶狠狠地地扑向“山雀”。而前方又迎面而来一片炮火。   索萝丝没有弹出她的第五把“雀尾羽”。少女追逐着法蒂玛人的轨迹,在同一个位置贴紧山尖转圈,更快、更灵巧,避开每一颗炮弹。二度刮起的风暴几乎把地面上高大的栎树都吹弯了腰。眨眼之间,两个钢铁的巨人身形交错,漆黑的“山雀”狠狠一脚踹在对方的背部,将其踢向折来的导弹。索萝丝头也没回,在爆炸声中借力飞回高空。   “第四台。”   只剩下最后的敌人了。艾黛尔贾特从屏幕里看见魔像身上掉下去许多像碎片一样的东西,是武器、外装甲、导弹还有备用能源模块。它抛弃一切多余的重量,尾焰暴涨,全速想要逃离海法上空。   但和“山雀”比起来还是太慢了。   索萝丝从椅子下面的暗格里掏出一条数据线,一头插进自己颈后连接口旁边的方孔里,另外一头递给旁边的睡美人,“奥萝拉,你帮我看一眼海上的那条船。”   又是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睡美人懒洋洋地开了腔:“姐姐,那是条科西嘉级巡洋舰,它的AMSR相控阵雷达能够锁定我们。”   “啧!”少女啐了一口:“幸好我想到留一把‘雀尾羽’给它。”   “等等!”艾黛尔贾特震惊之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已经知道“雀尾羽”的锋利,但是科西嘉级!竟然要拿刀刃去砍一条超过200米长、50米高的巡洋舰?科西嘉级……随后小公主猛然回过神来,大声说:“但这不可能啊!那条科西嘉级明明要到九月份才下水!”   法蒂玛海军的确从法兰克人那里订购了一条科西嘉级巡洋舰,属于当下最新锐的战舰之一,命名为哈特谢普苏特号,为此还引起了一场席卷中东的外交风波。但是……“我们有两条潜艇昼夜在马赛的造船厂外面交替监视,没有任何消息,不可能放它出来!”   “那是条老船。”奥萝拉说。   “法兰克海军的船,玩了个花样,他们把造船台上的那艘留给自己,然后把已经服役了几年的船交付出去。”索萝丝一下子明白过来,紧跟着解释。   “香槟号……”艾黛尔贾特面如死灰。如果这是真的,这恐怕就是真的!战前埃律西昂海军的所有布置都化成了泡影,满载两万吨,装备各型导弹超过二百枚,能够在航行中起落魔像,这样一条船于没有任何预警的情形下出现在海法城外,“所以他们有魔像……”   她想起去年法蒂玛海军在南黎凡特海上的演习,“是法蒂玛之手。”充满苦涩地说。   “第五台。”索萝丝手起刀落,拦腰斩断最后的魔像。它在空中解体,没有爆炸,失去了动力的一半失速坠落,另外一半则失去了方向,向前撞上气流翻滚、旋转。少女手指间轻轻用力扣得更紧密了些,“你刚才说的那是什么?”   “一种类似于跳岛的战术,从陆地起飞的魔像依次降落在海面预定地点的船只上稍作补给,继而起飞重复这个过程,最终抵达攻击位置,以达到突破航程、绕过防线的目的,他们自己管这叫做法蒂玛之手。”原来如此,至少自己不再毫不知情,至少自己死的明明白白。“但能够起落魔像的船本来就少,由于重量限制通常也搭载不了多少弹药,依次起降还会导致费时过多以至于不得不控制数量规模。”当初他们还好好嘲笑了一番法蒂玛海军的“杂技”,毕竟对方的假想敌只有埃律西昂,而两国交战距离本就有限,“这一艺术行为除了哗众取宠地增加本国民众虚妄的自信之外,没有任何意义”,当时的媒体这样报道。但他们用得很好,你和你的国家就这样被一个愚蠢的战术打落跌进深渊。   “听上去花里胡哨,没什么用。”索萝丝直白地评价。为什么不用航母呢?她出身联合王国,皇家海军有十一条十万吨以上的主力航空母舰。“还有科西嘉级,我觉得不是什么好设计,功能太全,都不精通。”她紧接着皱眉:“但雷达确实麻烦,法兰克人怎么什么都卖?”   驾驶着如山雀般先进魔像的人当然会这么觉得,艾黛尔贾特苦笑着沉默,要是埃律西昂能有一条科西嘉级该多好!   但索萝丝转念心想,要不是这条船的话,她恐怕不可能遇见小公主吧?自己能够这么想吗?她偷偷瞥了一眼艾黛尔贾特苦闷的神色。果然还是条坏家伙!少女抖擞精神,必须把它干掉!“奥萝拉,井里面的导弹一旦发射,山雀能跑出不可逃逸区吗?”   “要是姐姐你没法做一些高难度机动的话,肯定不行。”   “好吧。”索萝丝叹了一口气,调转方向直直插向海面,接着在最后时刻拉起到平行位置。“山雀”有如摩西手中的权杖,在水上分开黑色的波浪,边界搅动珍珠般的泡沫“我估摸着还有不到一分钟——”她说:“我来干掉它。”   屏幕的荧光在艾黛尔贾特的眼睛里闪闪发亮,她一丝不苟地注视着我,索萝丝心想,这竟然是一件如此令人愉快、令人振奋的事。   “山雀”仿佛能体会到少女的心情,喷口的火焰又高涨几分。魔像风驰电掣般沿着水平面撞向哈特谢普苏特号。那艘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突然打开了所有的探照灯,面朝海法的方向扫射海面,但只照出汹涌的波涛。   “三。”索萝丝倒计时,同时从铁翼下弹出最后一把“雀尾羽”,稳稳攥进手中。九米长的刀锋斜向下方,刃尖几乎齐平海面,劈开雾气中细小的水珠。此时屏幕上的战舰仍然像是个明亮的模型,只用一只手就可以遮住。   “二。”艾黛尔贾特盯着急速放大的船只的轮廓,梯形的主炮侧面在探照灯光柱间旋转变下、消失,伸出双联装炮管,而侧舷的防空炮全都随着舰桥顶部的雷达面摇摆。它知道有危险就要来了,但不知道在哪里。   “一。”小公主察觉到手上再度传来熟悉的力道。自从登上这台魔像之后,今天夜里每次她变得有些紧张的时候,总能及时感受到来自索萝丝的抚慰。不知不觉之间,艾黛尔贾特已经熟悉并开始依赖这种令人安心的触感和温度了。她同样轻轻地回应过去。哈特谢普苏特号离“山雀”越来越近,最终如同山峦般飞速倾倒过来。   她们就要劈开这座山。   “Z……”   变故发生在最后一刻。   当那架庞大的黑影遮蔽探照灯光扑过来的时候,艾黛尔贾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与她们交战的法蒂玛人也是同埃律西昂人一样的普普通通的人吗,热爱着他们的祖国、他们的军队、他们的兄弟姐妹?如果回答是“是”的话——“忠诚,信赖,牺牲,奉献。”索萝丝对她说过的话,也许同样适用于法蒂玛人?   光、声、红外、电磁波……令索萝丝和“山雀”在战场上近乎“全知全视”的一切信号,都没有能够告诉她这个问题的答案。   一架运输直升机在哈特谢普苏特号的尾部甲板上起飞,但它的驾驶员并不是为了逃离这艘即将被击毁的战舰。他也许默念着亲人的名字,也许回想起自己从军的志向,然后义无反顾地撞向眼前那道黑色的闪电。   索萝丝硬生生憋回说到一半的“零”,在电光火石之间提起“山雀”的高度。   “雀尾羽”竖直划过直升机的中段,断开的两部分纠缠、相撞在一起,爆炸坠入海面,熊熊火光似要点燃漆黑的波涛,上面所有人都不可能幸存。但是哈特谢普苏特号安然无恙,锋利的刃尖只是从它的船舷护栏和甲板上划过,切开灰色的铁管,留下一道指宽的长痕,劲风挂碎了些许脆弱的玻璃,除此之外没有其它损伤。   再来一刀?少女第一时间心想,但是铺天盖地的防空火力从身后追了上来,火光染赤战舰的侧面。前甲板上的垂直发射井盖依次打开,雪白的蒸汽喷涌如山,里面透出明亮的橙色烈焰。防空导弹拔海而起,拐了个弯儿追向“山雀”。   驾驶舱里一下子变成了危险的红色,警报字样如雪花般弹出来,挤满了小公主周身的显示屏。“我也是第一次见。”索萝丝尴尬地笑了笑,“奥萝拉,大概要多久?”   她是指导弹击中魔像的时间。“不到两分钟。”睡美人勉力起身,用胳膊支撑住身体,无师自通地学着像一个人一样眯起左眼朝后望去:“PD-7、SE300和A-5,至少三种型号,最快的我们还能跑出将近60英里。”   “跑不出去?”如果跑不出去就得死在这里。   “跑不出去。”奥萝拉扼杀了她最后的希望。   但是——“我觉得未必!”少女大声说,抬头仰望苍穹,拉起魔像径直向上。她反手丢出“雀尾羽”,拦腰截断最近的一枚导弹:“射程可能足够,可我觉得它们的射高都到不了60英里!”   “你们在说什么?”艾黛尔贾特空着的手抓紧座椅边缘。随着索萝丝话音落下,小公主敏锐地察觉到一种变化,和先前所有驾驶魔像的体验都不一样,气流开始颠簸起来,她得防止自己被晃倒。   “我在说……”“山雀”配合她的意志,昂首冲上云霄,铁翼收拢阖在背后,身形变得更加细长。它的所有喷口对准海面,不计消耗地将出力推到极限。索萝丝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同魔像共振打颤,她猛地一咬:“我们一起去宇宙!”   宇宙?艾黛尔贾特愣神,宇宙在哪里?   距离地面高度100公里,约合62英里,有一条被称之为卡门线的边界。在这个高度上,大气已经变得足够稀薄,以至于对于任何飞行物而言,空气动力学失去了作用,而航天学则开始起效。因此,人们将其定做地球与宇宙的分界线,分界线以下属于每一个国家,分界线以上为自由空间。   她们就是要去那儿。   艾黛尔贾特望向脚下,只见海洋与陆地都在晃动中急速远去,与此同时,所有的导弹全都紧紧咬在魔像的身后,像是逼近猎物的群鲨。索萝丝没有浪费一丝升力去做机动,完全笔直地与对赌着速度的快慢。小公主眼睛眨也不眨。“山雀”在正下方并未外置相应光学摄像头,因此,起初在距离足够远的时候,她还能亦窥导弹的全貌,然后慢慢地它们便被屏幕的边缘盖住,从弹头到弹体,一寸一寸消失在视线的死角。艾黛尔贾特死死盯着越来越短的导弹,目睹它最后连尾焰也被完全吞没。   这就仿佛死神的倒计数,之后是被命中还是逃脱已经完全不可预知,她的心也随之逐渐提的越来越高,此时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索萝丝同样沉默着,少女的右手停在操纵杆上,驾驶舱里一时间除了颠簸的咔嗒声之外只剩下呼吸和心跳,在安静地等待博弈的结果。   “嗯。”最先开腔的是奥萝拉。随着话语落下,艾黛尔贾特分明看见导弹尾焰的光芒重新在屏幕的边缘亮了起来!   它固然还在上升,但加速势头已颓,并且几乎达到了自己的寿命极限,看上去就像是从半空中慢放的跌落那样,不可挽回地离开能够威胁“山雀”的距离。   “呼……”索萝丝长出一口气,她当然不是完全有底,但是她赌赢了!“艾黛尔……我以后能够叫你艾黛儿吗?”魔像继续上升,在超越所有国家的边界之后,少女的心也随之雀跃起来,以至于任何困难都不再被放进眼里。“艾黛儿、奥萝拉——”她欢快地叫着两人的名字:“说实话,其实还有一个坏消息不得不告诉你们。”   “什么?”艾黛尔贾特远望见在漆黑的天幕之下,目光尽头出现了一道缓慢弯曲的交界。那个她所熟悉的世界正随着“山雀”的翱翔高飞开始变得像是一个球形。中东逐渐露出它在地图上的模样。一丛丛遥远的灯火如珍珠般连缀起海岸线,然后延伸向内陆,纺织起一座又一座繁华的城市。   “我们恐怕回不去了。刚才消耗了太多的能量,山雀已经撑不到与雨燕对接,必须找个地方迫降。”   “嗯——”艾黛尔贾特只看见一小块地方是黯淡残缺的,那就是埃律西昂,她回答说:“足够了。”   “嗯?”这回却轮到索萝丝疑惑地问。   “足够了,让我醒过来吧。”小公主收回目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她感觉越来越冷了。艾黛尔贾特轻轻哈气,然后鼓足全部的勇气:“这是一场梦,对吧?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其实还躺在魔像上,躺在索菲娅宫的门前,躺在自己的血泊里,浑身冰冷,没有力气。我会意识到从那一刻开始的一切都是梦境,是肾上腺素为我编织的幻想,然后彻底死去。”   现实里不会有拯救,现实里只会有绝望,没关系的,我早就知道。   “这是一场很好很好的梦,谢谢,但我已经能够做好准备了。”艾黛尔贾特认真地说。   “不,这不是梦。”索萝丝突然觉得眼前的艾黛儿简直太可爱了,她的语气、她的神情、她的模样,全都带着一种惹人怜爱的邀请。少女忍不住低下头去,她的发梢垂落小公主的耳朵旁,挠得对方痒痒的。“我是真的。”她说:“山雀是真的,你在这里也是真的,我会告诉你这一点。”说着,少女更进一步俯身下去,吻上小公主的嘴唇。   艾黛尔贾特瞪大了眼睛。首先是嘴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仿佛抿住一颗蓬松的棉花糖,然后索萝丝的舌头便轻轻撬开了她的牙齿,大胆入侵进她的嘴里。少女的上身同样紧贴过来,薄薄的驾驶服仿佛并不存在,柔软的胸脯像是两团羽绒,传递着活生生的体温,还有脸颊上灼热的吐息,全都告诉小公主眼前的少女不是梦境。   但是也只到这一步为止。   索萝丝没有深吻过一个人的经历,在打开了大门之后,少女已经耗尽了全部的想象,动作一时间僵硬在原地,竟然不知道如何继续是好。但是足够了,小公主下意识伸出空着的手环过索萝丝的腰间,抱住她,再度确认怀里的人绝非幻想。背后星辰闪烁,她正在无垠的宇宙里与人初吻。   于是,艾黛尔贾特轻轻吐出舌头,纠缠、回应着索萝丝的爱意。   “我想到了。”最后,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唾液在她们的唇间拉成一条弯曲的长桥,闪闪发亮。少女开口问道:“你曾经见过流星吗?”   “从来没有。”小公主在深吻之中意乱神迷。她看见阿拉伯半岛的模样正面展现在自己眼前,还未意识到“山雀”已经倒转向下,对准地球。   “许个愿望吧——”索萝丝下定决心,起身拔掉身后的缆线,然后伸手示意奥萝拉坐到驾驶椅上,替她系好安全带。少女自己则牵住艾黛尔贾特的手搂紧她,手肘和身体顶在座椅和舱壁之间,和尽全力支撑固定住两人不动,接着握拳用力砸向触控屏幕,说:“这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够离流星这么近。”   “山雀”将仅剩的能量全部用于加速,越过卡门线重新回到世界之中。漆黑的外壳摩擦大气,逐渐变得灼热通红,它化作流星,朝向海面上的哈特谢普苏特号坠落。   然后,索萝丝·派瑞缇再度吻向怀抱里的艾黛尔贾特·莱因哈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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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感谢支持嗷w~ 工作上也加油哦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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