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gn=center]Episode 2[/align]
“我们要民主!”
“要民主!”
“我们要自由!”
“要自由!”
在王城内,贫民窟的某处,发生了暴乱。
起因似乎是早先国王下令回收新铸银币,虽然本意是为了剔除不良品和伪造品,但别有用心者却造谣声称是要再度发动战争,以谣传谣便使得这些活在最底层的人们心中积存的不满一口气爆发出来。虽然事实上,回收银币对他们来说一点影响都没有,因为他们手中几乎不可能会有银币。
统治者也迅速作出了回应,全副武装的精锐小队在短短半小时内将他们重重包围,但是如何镇压是个问题。
被贫困逼疯的他们与亡命之徒无异。
身着皮甲的军人们娴熟地驾着血统纯正的战马穿梭在狭窄的巷子间,手持火枪毫不留情地射向暴乱民众。这些年轻的军人大多是贵族出身,他们永远也无法理解这些底层人民的感受。
这其中有那么一个年轻人,像是一个队长那样神气,宽阔的额头显露出他的睿智,五官端正的脸上长着一只鹰钩鼻,但是却相当不可思议的没有显得突兀,而是像心灵手巧的工匠雕刻出来的那样恰到好处。此刻,他正用眼睛透过额前的几缕棕发望着周围。
“叭”人群中突然发出一声枪响,打中了他。但他的身子只是摇晃了两下,便又稳稳地坐在马鞍上。
“嘿!”他的同伙赶忙驾着马,过来护住了他,“伊布拉,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放心吧。”伊布拉向他展示着皮甲上被打中的地方,“只不过是鸟枪里的铁砂罢了。我敢打赌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手里的家伙究竟能做些什么。”
确实,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这些暴民们手里只有听信了商人的花言巧语砸锅卖铁换来的几枝鸟枪,他们也正是因为料到了这一点,才放心大胆地在这种地方只穿着皮甲。一是没有危险,二是为了灵活。
“还有几个人?”他扭过头来问道。
“还有四个人。”他的朋友答道,同时指给他看,“在路障那边有两个,屋顶上有一个,还有下水道里一个。我们总共杀掉了四十三个。”
“活捉的有几个?”
“十三个。”
“很好。”伊布拉点点头,给他的火枪上了膛,“总共才六十个人吗,就这么点人也敢发动暴乱?”
“我说伊布拉,你会对人民手软吗?”他的朋友望着他的眼睛问道。
“不,当然不会,我不是人民的骑士。”
伊布拉坚定地答道。
“我是王的骑士。”
他又加上一句。
这个名为伊布拉的年轻人出身于兹拉坦家族,人们称他作伊布拉子爵,他在十四岁的时候遵循父亲的吩咐加入了查尔顿公爵的军队,一直在里面服役到现在。
伊布拉平时住在白山羊街上一间名为格拉姆的旅馆,他第一次看到三楼那间靠街的房间时就相当中意,再加上年轻的老板娘做的果酱馅饼也很合他的胃口,他当场就支付了整整五年的房租,足足二十个金埃居。
这天,他从他的朋友,在『日蚀』担任后勤的猎人杰森那儿回来,他刚跨进旅馆的大门,留着山羊胡的店老板就迎了上来:
“您可算回来了,伊布拉先生。”
“墨菲先生,您找我有事吗?”
伊布拉对店老板也很是客气,因为这位可敬的中年人每天不辞辛劳地跑上跑下,给所有的客房打扫收拾,而且他还做得一手好熏肉,烤鱼的本事也不赖。
“是这样的,伊布拉先生,有个年轻的姑娘来找您,她说她是您新的传令兵。”
“传令兵?”伊布拉重复了一遍,“她在哪儿?”
“就在那儿,先生。”墨菲走到街上,指给他看,“她就在池子边上,伊布拉先生。”
伊布拉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看到了一个留着一头栗红色长发的少女,而那少女也正望着他。
“谢谢了,墨菲先生。”伊布拉点头致谢,同时将手里的包裹交给他,便向着少女走去。
“亲爱的姑娘,您是谁?”
“我是您新的传令兵,先生。”少女抬起头,用墨绿色的眼睛望着他,如此答道。
“不,您不可能是我的传令兵。”伊布拉笑着摇头,“我从来就没有过传令兵,也不需要传令兵。”
“您说的对,您是不需要传令兵。”少女也笑了起来。
“但是我需要您的尸体。”
而那笑容在一瞬间就消失了。
少女从皮质的大衣下面取出了火枪,但她还没来得及把枪口指向伊布拉,就被他一脚踢到了手腕。一阵剧痛从手腕传来,让她眼前一黑,想必是被这一脚给踢断了骨头。
而伊布拉则不慌不忙地捡起掉落的火枪,塞到了自己的腰间,随后又取出了佩剑,指在她的喉头。
“现在,再回答我一次,您是谁?”
“您以为我会回答您吗?”少女瞪着他,“您不如先瞧瞧周围吧。”
伊布拉环顾四周,才发现不知何时出现了像是同伙的人,总共有六个人,堵住了三条路,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剑。
“就凭你们就以为能赢得了我吗?”伊布拉眯起眼睛鄙夷地说道,他往手上用了些力,刺穿了少女的脖子,随即拔出剑来摆好架势准备迎击。
三点钟的那个高个子男人率先沖过来,伊布拉巧妙地拨开了他刺过来的剑,又反手从他的腋窝刺进去,从脖子旁边扎出来,差那么一点儿就要了他的命。
看到同伴成这个样子,剩下的五个也不敢同他单打独斗,全都沖了过来。
伊布拉啐了一口,一脚踹倒了沖在最前面的那个矮子,又顺手把另一个男人给戳了个窟窿,随后又转身扭着第三个人的手腕,把他手中的剑送进了他自己胸口。
还剩下的那两个,看到了这幅光景后再也不敢看他一眼,丢下了剑落荒而逃。
“一群渣。”伊布拉沖着他们的背影骂道。
“又是决斗吗?”墨菲端来了刚烤好的鱼,放到他面前。
“那哪算得上是决斗,软弱无力的袭击而已。”
“伊布拉先生,您没受伤吧?”
“没有,谢谢您的关心,墨菲先生。”伊布拉摇摇头,“真好吃啊,先生。”
墨菲见他没什么问题,便露出了宽慰的笑容,离开了房间。
伊布拉没花多少时间便吃完了烤鱼,擦净嘴巴后,他从包裹里找出来一封信,那是上午从猎人那儿取来的。
伊布拉弄碎了封信的火漆印,把里头的羊皮纸在桌上摊平,映入眼中的是再熟悉不过的草体字。
看完了信件后,他把羊皮纸卷起来,扔到了壁炉里头,开始准备信件上要求的东西。
在把所有的东西都装好之后,就像预定好的那样,从街上传来的噔噔的马蹄声。
那是他的小队,来接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