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油无视掉的成就
游历甚广【遍布大陆的足迹】 (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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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莫正在摘抄笔记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从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于是他放下了笔,尽量控制自己不发出多余的声音,从桌前站起,然后小步走向门口,迅速打开门。随即他在门外看见了全副武装,背着行李的斯皮茨。 斯皮茨脚步明显一僵,似乎是完全没预料到尼莫会忽然出现。 “金属靴的声音太大了。”尼莫早就知道自己的老朋友会问什么,指了指斯皮茨脚上的靴子。“虽然你经过潜行的训练,但我也受过反潜行训练。你比当时进步了很多——但还是瞒不过我。” “我就知道会这样。”斯皮茨无奈地停下了脚步,但仍然是朝着门外的方向。“然而我去意已决。” “认真来说,你考虑过这里的夜间情况吗?”尼莫并没有制止对方,只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比如面对夜行性的魔物?” “我的斗篷可以屏蔽魔物对我的精气进行感知。这件事情不用太担心。” “那就不要太张扬了——还有,等我一下。” 尼莫回到自己的房间,随后飞速地在几页纸上写了什么,将这些折叠装在信封里。最后交给了在门外等候着的斯皮茨。 “把这些交给你的上司吧。至少这些东西对你你们了解这里的情况比较有利。至于你们决定怎么行动,这是你们的事情。” “教团这段时间更多的忙于内务,所以你不用太担心我们会影响你们的行程。至于我打算离开……”斯皮茨顿了顿,注视着尼莫的双眼,最后叹息了一声。“我还是很难控制自己去面对这些东西。” “我送你出城吧。”尼莫无奈地看着自己这位不擅长忍耐自己想法的老友。 以前也是,斯皮茨在团队合作的情况下有时候会有些不自在。这种情况下尼莫和安迪莱尔一般会放着斯皮茨一个人出去单干。而斯皮茨每次都能在有足够规划的前提下做出足够好的结果。 “但是,你有屏蔽魔物感知的手段吗?” “安迪莱尔那家伙想的很周全。虽然不喜欢他那副算计一切的态度,但至少他作为朋友的时候永远都是最好的合作者。” 尼莫从自己的房间里翻出了自己的伪装斗篷。然后想了想,顺手拿起了自己的双剑, 自己的那把双手剑并不适合这种时候携带。但是尼莫可以很好地把自己的两把短剑藏起来并迅速拔出。他有自信在遇到什么问题的情况下可以自保。 而当他收拾完东西的时候,却发现雪莉气鼓鼓地站在门口,已经是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了。而斯皮茨则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去,不敢看着此时有些愠怒的雪莉。 “又来了,下次自己想出门行动的时候记得叫上我!” 雪莉毫不顾忌地走进尼莫的房间,顺手提起了尼莫的领子。“如果我没有跟你们一起出门的话,要是你们出了什么事情,那我也不会多好的。所以下次记得叫上我,不用担心我的睡眠问题——你们整理装备的声音已经很容易给人吵醒了。现在只能感谢老板和老板娘不在这一层住。” 她轻声数落着尼莫,最后一拉尼莫的手臂。“那么,斯皮茨先生,可以出发了。” “我差点以为你们要跟我一起走。”斯皮茨看着这对吵吵闹闹的青梅竹马,忽然露出了微笑。“出发吧,下次见面的时候记得请我吃一顿。” ———————————————————— 三个人裹上斗篷,从旅馆里出发,向城门的方向前行。 跟尼莫之前想的一样。就算是在夜间,罗提尔公国的大街上仍然会有游荡的魔物。但是现在他们身上披着的伪装斗篷的确是优秀的魔法道具。三个人就算是从魔物身边经过,也不会让魔物注意到自己。 “安迪莱尔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显得靠谱。而在此之前,他总是让人提心吊胆。”尼莫心有余悸地看着旁边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猎物的魅魔。 “这么说的话,尼莫,还有斯皮茨,安迪莱尔先生是个怎样的人?” 不是很了解尼莫学院生涯的雪莉这么问道。 “简单来说,这家伙完全没办法称之为虔诚。大部分时候都是在算计。算计着自己人,也算计着敌人。”尼莫望向天空。“虽然经常使用一些堪称卑鄙的手段,也总是一副讨人厌的游刃有余的样子,但这家伙的为人其实挺不错。平常很愿意帮助别人,也很愿意为穷苦的人进行祈祷和治疗。总而言之是个还不错的人。” “安迪莱尔比起神明,更相信人类自己一些。”斯皮茨接过了尼莫的话。“那家伙打心眼里不怎么喜欢祈祷,祈祷对他来说只是一种手段。在他作为指挥的时候,他也是以幕后作战为主。平常聊天的时候他也觉得,比起依靠神明,很大程度上人类自己是更可靠的力量——完全不像个主教。” “真没想到,尼莫这种骑士脑的家伙,能有这样的朋友。” 尼莫耸了耸肩,完全没有否定雪莉对自己的评价。 他们一路前进着,继续观察着夜间的罗提尔街道。 也许是魔物们都有夜视能力吧,在这种教团国家基本不会有人出门的夜晚,倒是有很多的魔物在路上游荡。同时,还会有带着男朋友的魔物出现,而伴随着魔物出门的男性也仍然可以在夜晚视物。 “毕竟代价是灵魂呢。”斯皮茨不轻不重地说着。 就算是在这样的夜晚,仍然可以看见罗提尔公国的骑士。这些骑士多半有着自己的魔物恋人。而他们的恋人也多以无头骑士之类的武斗派魔物为主。不过,就算是和恋人一起值班,这些骑士也仍然保持着骑士的样子。哪怕他们的恋人,也没在这种情况下调情。 “如果我们的骑士也能像这些骑士一样的尽职尽责,那么魔物的攻势就会减弱太多了。” 斯皮茨仍然做着自己的评价。 “但是你们的骑士很多都压抑过头了,而我训练的骑士,无论如何都会凭自己的意愿坚守自己的岗位。他们的恋人也是骑士,值得赞赏的骑士。” 忽然,男性的声音从三人组身后响起。 三人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前几天在罗提尔酒馆见到的罗提尔公国军团长,凯文先生。 “要走了吗?” “不,是我要去做别的事情。他们两个在给我送行。我说的那些东西他们也不太喜欢……” 斯皮茨正打算辩解,但凯文只是摆了摆手。 “没什么,我们这里还不至于因为外地人几句话就把外地人抓起来。只要你们不搞破坏的话,罗提尔公国不会对你们怎么样。” 斯皮茨松了口气,但此时凯文忽然注视着斯皮茨。 “但是,愿意跟我决斗一场吗,教团的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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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皮茨不喜欢闹市区。 闹市区喧嚣而混乱,十分容易让自己烦躁。无论牧师们怎么宣扬神圣的思想,但是在闹市区,他丝毫看不到这些神圣的思想在这些人身上有一丝一毫的体现。 而亲魔物国家的闹市区在这方面更加过分。不仅仅喧嚣而混乱,还有很多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生的,人类和魔物之间的,就算发生在人类身上都是严重非礼的行为。 他从不指望人们知道勇者们为了让他们不会被魔物蛊惑和奴役花费了多少精力。对他来说,只有对魔物进行清算,才能让自己拥有自己应有的价值。 即便如此,在自己少有的朋友之一,尼莫·尼姆莱斯身边,斯皮茨还是很克制自己的脾气的。他刻意把自己的目光从各式各样的魔物娘身上绕开,转而盯着自己的好朋友尼莫和他的旅伴雪莉。 尼莫跟自己类似,有着比较糟糕的过去,同时在很多地方,他和尼莫相谈甚欢。但即便如此,自己的很多事情也没办法让尼莫去理解。 也没必要让他们理解。某些东西只要让自己一个人承担就好。 他胡思乱想着,忽然眼角的余光瞥到一座教堂。 他是个虔诚的信徒,对主神的祈祷可以让自己稍微舒服一些,暂且淡忘一些压在自己心头的事情。而且主神神圣的思想可以很好地引导自己。这方面他甚至比身为主教的安迪莱尔还要虔诚——至少安迪莱尔是会在主神的圣典里钻空子的家伙。 但是那座教堂让自己格外的反感。堕落之神的印记,在原本为了歌颂主神的教堂上显现,让自己格外的难受。宛若看着一个曾经是自己战友的魔物娘一般,分外扎眼又让人为之自责而无力。 “……明明主神的训导已经足够,为什么他们还要堕落呢?”斯皮茨喃喃自语。 “因为对他们来说,主神的训导并不真实。”尼莫听见了斯皮茨的自言自语,停下了步伐。 “这个教堂本身是和教团妥协的产物。实际上这个国家并没有多少的主神信仰者,毕竟大部分时候主神信仰在他们的发展史上是上演着敌对方的角色。相比之下这里的民众更倾向于自立。” “……自立吗……”斯皮茨稍微看了看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 这些人活的似乎很开心,仿佛周围这些杂七杂八的一团糟就能让他们得到满足。还有那些花枝招展的,会让教团的信徒也为之沦陷的魔物娘——那些魔王创造出来的,用来奴役人类的尤物。这些人居然和这些魔王的爪牙在一起,还相谈甚欢——甚至宛若恋人一般的相处。 他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去喜欢这些魔物娘。无论如何,这些魔物娘在堕落的同时也会诱惑其他人跟自己走向一样的深渊。被魔物娘奴役的人也会跟他们一样放纵,失去应有的理性,宛若野兽一般完全成为自己本性的奴隶。如果这就是自立的话,他宁愿信仰一辈子主神。哪怕在一间修道院孤独终老,也比和这些魔物娘相处好上数十倍。 “喜欢不起来。”斯皮茨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尼莫点了点头。“……无论魔物娘怎样吧,但是我不怎么能接受那种姿态,总有种走向那边的话,就会失去自我的感觉。我们为之自豪的那些东西也会逐渐沦陷……但对他们来说不一样。并不是因为他们多简单或者多愚昧无知,只是对他们来说这些就是他们眼中的现实。毕竟他们不用考虑全人类的命运,或者教会的局势一类的东西……也没必要考虑。对他们来说去考虑这些东西反而会很痛苦,又无力解决,从而逐渐扭曲吧……” “有时候真不喜欢你的推论。”斯皮茨捂着额头。 “不要太在意,毕竟我自己对他们也不够了解。”尼莫耸了耸肩,和斯皮茨一起望向那边的教堂,门口,两个暗之祭司正在贴着路过的行人,用自己丰腴的身材和诱惑地姿态吸引对方入教。纯洁又富有献身精神的气质里面带着蚀骨销魂的堕落气息,让被吸引的人完全无法从中抽身。 “……尼莫,咱们换个地方吧。”斯皮茨把自己的兜帽用力地向下拉着。 “……嗯。”尼莫只是稍微看了一眼,就把视线从那边移开。而一旁的雪莉继续嘀嘀咕咕着什么,接着向尼莫他们指了指远处一个地方。 那边有个公告牌,上面有一些告示,远远地看不清楚,不过有不少人在驻足围观。有些不懂上面文字的,旁边的士兵也会进行讲解。 三个人凑了过去,仔细观察着那些告示。 “著名魔物巡回歌剧团‘九夜组’的九位成员,将前来这里进行巡回演出。 九位性格各异,各有特色的魔物小姐将给各位带来足以耳目一新的视觉体验。 希望各位在看完这场歌剧后,会明白魔物娘的美好,对未来的生活有着更美好的规划。” 在告示的最后,似乎是这个剧团的纹章——一只长颈鹿。 以及九个各不相同的魔物娘的剪影。 “魔物也会有歌剧吗?”看完这些后,尼莫若有所思。 “……无论有没有,这些只会是四处传播堕落和腐朽艺术的游荡瘟疫。”斯皮茨则下了自己的论断。 “……也许吧。”尼莫掏出了自己的笔记本。“但我们必须不带偏见的把最真实的情报带回去。只有上面才有资格对这些进行判断。擅自行动的话,无论你立了多少功劳,总会有人想办法栽赃你。” 又来了。尼莫跟自己不一样,没有自己这样对魔物和异端的决绝。而是被一些无聊的,迂腐的东西束缚住。上面那帮人根本就不明白跟魔物娘战斗的勇者是多么的痛苦。 斯皮茨现在希望自己现在就可以从这里出去,然后想办法把这个剧团给干掉,让这些人再也没办法危害教团以及人类。可惜,尼莫说的是对的。 “魔物娘的歌声也蕴含着她们的魔力。要是你调查这个结果身陷囹圄,那么我可没办法向老爹交代唉!”雪莉敲了敲尼莫的肩膀。“甚至有可能我也没办法去找老爹交代了!” “好了好了……我只是看看而已。”尼莫无奈地答应雪莉不会去关心这些事情。 斯皮茨则继续看着这样的尼莫。 他很少看见尼莫这么听话的样子。在他的印象里尼莫虽然为人还算不错,但是被人敲着肩膀还连声答应,没有不满的样子还是第一次看见。 “雪莉是他的软肋吧……”斯皮茨心想。 他看过很多这样的例子了。有着恋人的勇者,在恋人被腐化后随之被腐化的故事。虽然这两个人的关系没有进展到这一步,但是尼莫很在意对方是事实。 不知为何,他忽然感觉他并不想继续在这座城里待着了。 越是待着,越觉得自己和自己的老朋友渐行渐远。昨天晚上的夜谈相当的满足,但是今天自己却莫名的在意这些间隙。 也许是自己一夜没睡,影响了判断力吧。 —————————————————————————————————————— 夜幕再次降临。 尼莫这次记录了不少亲魔物国家的信息,包括这里的民众所想,以及一些娱乐生活。 如果不是因为出身,尼莫其实有点想当一位旅行学者。家族的荣誉很重要,但是记录沿途的各种风土人情是一件可以让自己追求荣誉的路上放松身心的事情。 不过斯皮茨不喜欢这些。他只在意能够更快击溃这些异教徒的办法。 老实说,尼莫也觉得自己不够了解这些民众。对自己来说这些人满足于眼前的,浅薄的东西。但是对他们来说,现在和魔物娘在一起的日子却真的让他们十分满足。 很难说这是不是人类原罪的胜利或者理性的溃败。但魔物娘有着自己的歌剧这一点倒让他十分意外。 那出歌剧自己很熟悉,讲述的是两只天鹅,一黑一白,和王子的故事。有着不同版本的改编,有的是皆大欢喜,而有的是伴随着黑天鹅的牺牲。 按照尼莫对魔物娘的了解,结局应该是两个魔物化的天鹅一起和王子缠绵。并不是他不喜欢好结局,但如果过程不够好的话,好结局也找不到那种味道。所以他希望从这个过程中稍微理解一下这些魔物娘的思路。 毕竟,理解对手的思路,才可以预判对手的行动。尼莫是这么想的。 不过仔细想了想,魔物娘富有魔力的歌声,无论是对他还是对雪莉来说,造成的后果都是难以弥补的。所以他只能中途放弃直接旁听歌剧的打算。更何况以斯皮茨的性格来说,他不在歌剧院拔剑肃清异端,就算只是离场也已经是他富有涵养的表现了——而他不敢保证斯皮茨一个人行动的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一边想着这些,一边在自己的旅行笔记上整理今天的所见所闻。随后他从旅行笔记的旁边抽出了他买到的那本魔物娘图鉴。 即使是二手书,这本书的保存也十分完好。没有残缺的书页,也没有多少污损。 他把魔物娘图鉴翻到“人鱼”那一页,仔细地阅读着上面的说明。 认真来说,这是他买到这本书后第一次认真的阅读。雪莉以前的魔法老师教过她这方面的事情,所以她能比自己先感觉到魔物歌剧的问题,也是理所应当的。但无论如何,自己总要为自己的同伴负责。无论是雪莉还是斯皮茨。 以后的路上要遇到很多的,各种各样的魔物娘。稍有差池,那么不仅仅是自己,就连雪莉也会深陷其中——他不希望如此。 对各种事情的判断需要足够的情报。所以自己必须想办法把这本书看完,而且不要被里面那些平铺直叙的异端内容蛊惑。 仔细观察的话,这本书的作者,“旅行的魔物学者”,还是有着相对中立的视角的。并没有夸大魔物娘的优点,也并非教团出版的书籍一样隐瞒魔物娘的种种真相。只是对魔物的生态习性和特点进行了比较简略的记述。但只依靠这些情报,足够让自己知道魔物娘的很多东西。 然而这不太够。他无法确定魔物娘有着怎样的文化,那些和魔物娘在一起的人,和成为魔物娘的人,会不会是彻底被洗脑的状态,失去了往日的那些矜持和自我。 这些事情并不是单纯一本图鉴就可以解释的,甚至不是闷头读书就能解决的。 只有主动去调查,才能了解魔物娘。 这对于尼姆莱斯家族旧日的封地已经有些靠近魔界的当下,是十分重要的。 想到这里,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张开了一份地图。 那是他这次行程的地图,从公国的位置开始,路上经过各种各样的魔界边陲领土——有的是教会抵御魔物的要塞,有的是亲近魔物的王国,还有一些立场摇摆不定的国家。 而在路线的尽头,是数一数二的教国,雷斯卡特耶。 他的故乡,尼姆莱斯家族旧日的封地,就是雷斯卡特耶的边陲小城。 虽然他并不喜欢雷斯卡特耶教国压抑的氛围,而且回到那里就会想起自己无忧无虑的童年。哪怕是现在自己有着光复家族荣誉的希望,回到故土这件事情也并不好受。 但自己总要回去一趟的。只有了解那里现在是怎样的,才可以在夺回荣誉后,让自己的领地再次兴盛。 这样,自己就有资格去向雪莉表白了吧…… 他想着,关上了书桌上的油灯。 @fby1999@Drakedog@YoYo子@維多利加@尤菲斯@结局的续篇@月见闪光@斯普林菲尔德@苍云静岳@用钢笔的人@空空 @随便起个能注册@linjin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