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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久违地想写个中长篇看看。这是一个关于百合情愫的。包含SM的,性的重力故事。(进行缓慢的连载……希望假期里能多写一点。虽然上班也能利用摸鱼时间写。 一、百合文学部———莱斯波斯成立 文章的开头是在写雨:数不清的雨滴撞在玻璃窗上——像是一心要撞断脖子的鸟群,在跌得粉碎后留下一滩透明的血迹。在六月份下这样的大雨是稀疏平常的,只有难堪重负的排水系统在不停地吐出水泡,活似一个溺水的人。为什么这间教室这么脏?为什么我们只能用最原始的扫帚和抹布来做清理?因为你执意要申请一个新社团,这是你必须要受的难。那你能动一动吗?为什么只是站在那看?噢。 只消瞥一眼镜面漆上映出来的人脸,老教师便知道她的话又被香橙当成耳旁风了。“我和你讲话,你却像在听雨。”她戳出一根骨节分明的白橡皮在那条可恨的乐句上来回摩擦,“你看不懂这里的渐强吗?再弹一次。”顽强的油墨不为所动地附着在纸面上,虽然它们看似缄口不言,但是心意在十指指尖触碰琴键的时候相通了:你们就不能说两句话吗?比如可怜可怜这个孩子让她休息休息吧。我们说了她不听。你们说什么了?换个人来弹吧!我们受不了这么多侮辱。 此时雨已经停了,只剩下水滴从屋檐上、从树叶上、从脸颊上滚落的啪嗒声还在断断续续。先是重复整条乐句,再来是踢掉最后一个十六分音符,最后是只按一下琴键。“你为什么触键这么用力?”老教师说道,“你的回课质量是我教过的学生里最差的。你就算对不起我的教学,也应该想想你妈妈给你付的学费。否则你为什么不回家睡觉去呢?” “我可以回家睡觉吗?”香橙说道,“你打电话告诉我妈,说让我回家睡觉,我就可以回家睡觉了。” “什么?当然不行。我得有职业操守。”老教师拿出一把二十厘米的塑料尺,上面的刻度已经由于光阴侵蚀和过度使用变得模糊不清了。如果你再弹错,我就会打你的手。现在从第一个音开始,记得轻一点。你的尺子也可以一样轻吗?啪嗒! 天呐你能别这么幼稚吗?这把尺上面全是灰尘!谁让你总是磨洋工让我一个人打扫?你能放下那本笔记本吗我已经要累瘫了。我提议从卫生间的水龙头接一根水管过来把这里冲一下。说的对,我们一开始太幼稚了。出发吧,桑丘潘沙!谁是桑丘潘沙?喂!把尺放下。那是我的矛! “我可以停下吗?老师。您看我的手已经没法弹琴了。”香橙把右手停在琴键上方,手背上已经拓满了尺印,此刻正颤抖不已。这些印子上各自有一行外人看不见的标注,分别是:顶嘴,太快了,太慢了,太轻了,太重了,小指翘起来了,看起来心不在焉。 你在哭什么?你的眼泪能帮你弹得更好吗?能让我和你妈妈满意吗?为什么之前不努力练习呢?如果你能把你胸部的脂肪转移到脑子里,让它们充分燃烧来练琴,那你还怎么会需要流眼泪呢?老师,因为我被打得痛了。啪嗒!时钟终于指到了晚上九点整,已经是下课的时间了。 香橙收拾好手提袋,和老师互道再见。她走出琴行大门的时候恰好听到老师正在和妈妈反馈自己的课堂表现。是的,是的,她太糟糕了…… 人行天桥上满是水洼,四周射来的光线璀璨夺目,在冰冷的桥架上流淌,留下银白的行迹。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从河岸吹来的泥土气,车流在四车道公路上犹如生生不息的冷暖洋流,人们向各个方向前进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如此日复一日的匆忙。下了天桥后,香橙逆着回家方向行走,她并没什么明确的目的地,只是想多这样漫无目的一会:如果回到家时母亲已经睡着了,那或许就能逃过一顿毒打。不管怎么说,少吃两个耳光总是好的。如果一定要吃,那晚吃也是好过早吃的。 好,对,这边也来一点,把每扇窗都冲干净。你干嘛捏住水管?这样水会散射出去,就像S弹一样。那平常呢?是M弹。你不要转过来,会淋到我的。好了,现在把柜子都冲一下。早知道穿雨靴来了,地上现在都是水。所以走路要小心滑倒。我说过了不要转过来!你爸妈没告诉你枪口不能对准人吗?对不起对不起。这里的玻璃再来点!是是是。 透过被雨水洗刷过的玻璃门看到了吊在天花板上的绳子,进而想到了死,香橙不由停住了脚步。红色的棉绳一束束挂在横梁上,一个个绳结像是木瘤一样突出,水迹残留的地方看过去朦胧一片。这是一间酒吧,或许是调酒师表演之用吧。一个年轻女性从吧台后面钻出来,她留着酒红色长发,穿一件单薄的白衬衫,腿上是一条海蓝色的牛仔裤。她推开玻璃门,一下子握住香橙的手: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我是这里的老板。我的一个员工请假回老家了。我会付钱给你的。拜托这对我来说很重要。你是高中生吧,不想多赚点零花钱吗? 香橙被突如其来的请求吓了一跳,她全身僵硬仿佛冻死的青蛙。“我要做些什么?我其实什么都不会。你会后悔的。”她提前为自己开脱了,这是经验使然。而这一切最大的前提则是她不善于拒绝别人,她只是期待着对方发现自己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 “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需要闭上眼享受。没人告诉过你,你的身材特别好吗?”女老板一边把香橙请进门,一边解释说,“我这里有一些特殊的表演,你看到绳子了吗?我需要你担任摸特被我绑起来。请放心这一点也不痛,而且你不需要把内裤脱掉。”她让香橙站定,接着像做体检一样把她从头到脚摸了个遍。有男朋友吗?没有。你急着回家吗?完全不。有被绑的经验吗?没有。好的,你只需要放空大脑,想像自己是个人偶。我会给你戴面具,这样你就不用担心被认出来了。那可真不错,对了,内衣呢?那个需要脱掉,否则你最大的优势便发挥不了了。
  2. 大家好我叫郝晋,今年初二,喜欢黑长直的女生,不烟不酒无不良嗜好。。。 “郝晋,你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说话这个人是我们班英语老师,她叫郑晓雪,一米六几大个,容貌清秀,声音柔美,是班上除了我之外所有男生的梦中情人。我大概也猜到她叫我过去什么事,偷偷拿出手机查阅了几下,快速在纸上记录几笔就打算过去。 “兄弟你又犯什么事了?”项田田搭了下我的肩膀。 “可能是没交作业吧。哎对了,昨天作业是什么内容来着?” “题库选择题10道,小作文一篇,其实难度还好可能老哥你早两节课问还能赶上。” “要不你跟她说说给我推迟两节课让我有时间做完?” “然后又像上次那样两节课后还是纹丝未动啊,我可不趟这个浑水,而且之后音乐体育连坐。。。” “音乐老师嘛,得了表面兄弟你就YY你梦中大妈吧,俺去也。” 隐隐还能听到项田田说什么去你的,我心中默念了一下纸上记下的几个句子,便起身前往老师办公室。路过三班的时候听见里面男生起哄了一下,虽然很想知道是什么情况,可惜时间它不允许,我还是匆匆忙忙走到了办公室。 “郑。。“ 我清了清嗓子 ”Good Afternoon!Miss Zheng!” 响亮的英语发音引起了办公室老师群体的注视,我眼看计划奏效,右手放在胸前,很礼貌地鞠了个躬。 “I am here to respond to your summon. May I serve you with my deepest respect.” “我可不陪你玩游戏郝晋,我之后去三班连堂,你之后两节课就在我座位上把昨天的作业,加上我放在桌面的二十条改错题做完,不做完我就通知你妈来见我。” “But Miss Zheng, may I ask for a chance to explain ... My dad had a bad headache last night ...” 郑晓雪给了我一个标准的礼貌笑容。 “如果你撒谎的话我可能会加到四十道题,你确定你要说下去吗?” “老师请息怒,我这就开始。” 随着上课铃声响起,郑晓雪离开了办公室,办公室就剩下我和数学陈。说起这个教数学的,他是郑晓雪的绯闻男友,听说他以前做过某个大公司的管理啥的,很赚钱,所以他出入都是好车。据隔壁三班八卦的某人爆料,他来这所鸟不拉屎的地方教数学就是追郑晓雪。其实这两人也算般配,只是数学陈过于认真,不苟言笑,所以大家也不太敢开他玩笑。至于为什么郑晓雪会来到这里则几乎成为了清水中学的三大未解之谜,虽然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她身上散发的那种年轻女性的魅力我还是认可的。。。 话说我现在可就在这位冰山美人的座位上啊!想想好像也够给项田田那LSP炫耀了!我想想这都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可以吹的。Hm,这桌面也太整洁了,除了教科书辅导书就是笔啊订书机啥的,还有那个小黄鸭水杯。但那都是被学生讨论完的东西完全没有爆点。 我忍不住开始把目光放到那些抽屉上,除了第一格有锁外另外两格完全没有。我咽了咽口水,偷偷打开了第二格! 果不其然是些我都看不懂的文件。 于是我又把目光放到了第三格,我瞧了眼数学陈,他正在聚精会神工作完全没有把我放在眼内。机会来了,我打开了第三格! 是竖着摆放的文件。 淦我有点失落,我把抽屉关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拉了下第一格,然后它就打开了。 第一格里面的东西就杂很多了,有文具有茶叶有口红和一些应该是属于化妆品范畴的玩意,还有个袋装小蛋糕。。。等等这是啥 我发现了一张小纸条 二零二二年七月十五日,清水公园,帽子 不明所以,但二零二二年七月十五日还早着呢?不知道为什么要计划这么久之后的事情。我抬头看了看数学陈,他还是完全旁若无人在看着电脑。我看了看表已经过去了五分钟,就赶紧的吧不然可能真做不完了。于是我关上了抽屉开始写作业。 “郝晋同学,请问作业都写完了吗?”看来郑晓雪是上完课了。 “都写完了老师您过目吧。” 其实这些东西都不难,而且我父母英语都不错,从小耳濡目染,我的英语水平在班上应该至少排得进前五?不过如果我因为在这种垃圾学校拿个班级前五就沾沾自喜估计叶蓓蓓会笑死。 “老师我想请问一下下两次的英语课我是不是跟着别的班补音乐和体育课,我觉得我要是努努力也能做个郎朗或者刘翔那样的。” 郑晓雪把她的书和文件都放下然后审阅了一下我的作业“嗯,做得不错,要是对你那么简单为什么不交作业?” “。。。可能是奖励不够吧,我其实也不清楚。” 老实说我是真的不清楚,好像自我懂事起我对于大部分事情都没有什么动力,家里要求也低,也就小时候和叶蓓蓓有过一些较量,也拿过市里的奖。之前偷听到班主任和老爸的对话,老爸完全没有表现出担忧,反而觉得这样挺好的,我就更加的有恃无恐。目前我基本成为班上问题少年,除了郑晓雪这种强制让我写作业的,其他作业基本属于缘分,如果项田田找我一起写我才有点兴趣,顺便把自己的写完。 郑晓雪想了想,打开刚刚的第一格抽屉拿出了里面的小蛋糕。“喏给你奖励,以后记得交作业。” 我有点恍惚地接过这个小蛋糕“呃,谢谢老师。。。” 郑晓雪没有接话开始整理文件了,我也就识趣准备离开,只是离开时看见数学陈在看着我,准确来说是在看着那个蛋糕。哈哈,我有点惶恐又挺开心的~ 教室收拾完东西离开时学校里的人已经走了很多了,有高中部的人在打球和踢球,有些寄宿学生开始打水打饭。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开始思考些1除以0为什么没有意义之类的问题。 “不好意思,请问现在是什么时间?”一个女生在我后边说道。由于这显然不是在叫我,我也没有回头搭理她。 “Hello,同学你知道现在什么时间吗?”她又问了一次,好吧她可能是在叫我,但我正在思考这个宇宙的真理所以也没空理她。。。直到我得衣服被扯住 “不好意思我真的很急,同学你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间吗?” 我回过头 精致的脸蛋略带青涩,过肩的长发自然有光泽,虽然穿着我们初中部的校服但我确信我以前没有见过她! “呃,大概是五点十来分钟?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不好意思大庭广众拿出手机,我随着下课时间猜了一下。 “日期呢?”女孩似乎有点着急。 “五月四号,你也经常记不住日期啊哈哈。。”我居然主动在聊天吗? “年份是。。。2020年吗?” 这就很尴尬了,作为学生我经常就不记得日期只记得星期几,但年份也不知道就太奇怪了吧。。。虽然貌似在年初的时候我也经常会说成是去年就是了。 “2021啊,你是撞到头了吗哈哈。。。”天呐我这是什么尬笑! “2021。。。”女孩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呼了出来,一点点甜甜气味被我的鼻子捕捉到了。。。没想到其实我也是个变态,项田田不好意思我以后都不会吐槽你奇奇怪怪的喜好了。 “谢谢你,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女孩微微笑了笑,在我回应之前她就转身离开了,那夕阳下飘舞的黑发丝竟让我一瞬间看走了神。她到底是谁?是我们学校的吗?几班?我以前怎么没见过她? 。。。男人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第二节---------------------------------------------------------------------- “妈,我回来了。” 没有人回应,当然我也习惯了。妈妈是一个女强人,就是强到从我有记忆起她就以事业为重,当我早上起床时候她经常就已经上班了,而我下午回来她也经常不在。但我深知她从来没有怠慢过我,她只是不习惯表达,而且她一个人抚养我长大,哪怕没有邻居朋友提及,我也能大概想象得到个中的心酸。嘛,尤其是我这么不争气就是了。 我走进厨房,果然在锅子里面放着做好的饭菜,还是温热的。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到那个女孩。。如果还能遇见应该至少能问个名字?” 吃完晚饭,我决定打给项田田。 “喂老哥,你有什么搞的么?” “没有啊,喂我又不像你,我要是不写作业我爸直接把我干骨折!” “去你的吧,哎,我想问问你有没有见过咱学校一个黑色长头发的女生?” 我试探了一下,毕竟这货这么色,可能有情报。 “你咋不说黄皮肤黑眼睛呢,那么多黑头发女生我哪知道。” “大概是比我矮一点,皮肤很白,颜值有个8分吧。她穿的是我们初三的制服,还有她头发绝对是不符合规矩的。” “你这么一说。。。” 难道真的有戏? “Hm。。。我不清楚,但如果有这种女孩我应该至少是知道的。因为你眼中郑晓雪也只是8分,那剩下的也没几个。初三的话也就五班的林一川和那谁。。四班?四班姓慕容那个?也只有她们两个还行吧,不过林一川是底子好都不用打扮,慕容那个就差很多,我跟你说我看过女人多我知道她肯定是有用粉底和眼线和睫毛。。” “哦,行吧,我写作业去了再见。” “干无。。。” 还没听他说完我就挂掉了电话 写作业是不可能写作业的,我打开电脑就开始玩游戏。我涉猎很广泛,竞技类,体育类,角色扮演。其实我有都搞不清楚为什么要玩游戏,游戏既没有带给我快乐,我也不追求在里面成为高玩,玩游戏可能真的仅仅为了杀时间。玩累了看下时间也到了晚上九点。我拿起手机 “我准备洗完澡就睡了,你今晚回来的吧?我就不反锁门了。” 发了信息给老妈。 “嗯,你不用锁门,我很快” 很快就回复我了,老妈就是我不联系她,她可以一天都不见我也不管我,但只要我联系她她也会马上回复。这可能就是两母子多年来的默契吧。 第二天早上我意外的早起了半小时,偶尔也准时一下吧。我快速的洗漱一下,打开厨房的锅子,果然有老妈做好的炒粉,她可能刚走炒粉还挺热的,我吃完直接就上学。 但是学校门口被家长学生围了个圈,或者说,是被救护人员封起来了。我没有扎堆习惯,就找了个凉快点的地方等 “噢,那是。。” 在一旁我见到郑晓雪和数学陈在说着话,他们谈话就一直都是一脸严肃的样子,真不知道这些学生是怎么看出有暧昧的。 “哟这不我郝哥吗,怎么今天这么早。” 听音识人,项田田 “早也没用,进不去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突然,hm,一如既往地来了兴致 “走!我们去前面看看” “要去你去” “走了郝哥,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其实我也的确好奇,说了句“干,别推我”,就跟着项田田挤到人群前面去,直到被现场工作人员拦下。很快几个医护人员就推着担架床从校门口走了出来 “让一让,让一让谢谢” “咦好像是个女的,那是初三制服吗?” 不会吧。。。 过肩的黑长发,初三制服,很白的皮肤。。。虽然看不到脸。。 但不会吧!这也太夸张了! 我的眼睛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因为那担架床上的女孩腹部插着一杆钢筋,钢筋穿过她整个人,鲜血染红了她的校服。可能现场医护人员也没办法锯断钢筋所以就决定整个带去医院。 “喂喂喂,这头发,不会是你昨晚问的。。” 项田田可能在跟我说话,但我不清楚。我突然感到胸闷,还有点头疼。 不 是很疼。 ... “郝晋,你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迷糊中,我似乎听到了郑晓雪的声音
  3. 第一章 校长 在一条由秋日的温暖阳光照耀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正缓缓沿着人行道行走。突然她停下了脚步,看着自己此行的目的地。 「这裡就是……哈特洛克学园……」 就在少女的面前,是一片被暗红色围牆围绕的广大土地,在牆内座落许多栋英式风格的围牆与楼房组成的巨大建筑。有着三角型的尖屋顶,一扇扇戴着白色窗框的窗户,还有明亮却不刺眼的红色外牆。 和一旁那些普通的水泥平房相比,它们显得格外耀眼,衬托出一股与週遭不同的独特气质。在不远处是一座气派的对开钢製大门,上面用亮丽的色彩绘出了一个徽章──一颗鲜红的爱心,以及交叉覆盖于其上的锁鍊。 虽然不太能确定是多久,但往后的一段日子,少女即将在此渡过。儘管此处看起来相当美丽,但她还是难掩心中的不安。 因为她了解自己,是一个"不好"的人…… 这个少女名叫佳欣,有着一及肩乌黑的秀髮,头上戴着澹粉色的髮卡;面容俏丽,略呈圆形的小小脸孔配上一双杏仁形的黑色双目,让她有一种刚要开始成长的清秀气息。 但不知道为什麽,她的眼神、她的表情,都透出一股浓浓的忧鬱。 佳欣是今天要进入这所哈特洛克学园就读的新生。不久之前,她突然接到了一封信,通知她已经获得了这所学校的入学资格。佳欣从挂在手臂上的手提袋内,拿出了自己细心折好的这封通知书,再次阅读着。 "新生报到时,请先至教务处登记后,等候校长面谈。" 上面这一条古怪的说明,让佳欣相当困惑。难道这所学校的校长会一个、一个和新生面谈吗? 不过仔细一想,这件事似乎也没有那麽奇怪。因为这所哈特洛克学园,并不是一所普通的学校。 私立哈特洛克学园,若单论学制相当于高中,教授的课程也都和一般学校的科目无异。但是这裡的学生都是因为具备了某种条件,才被挑选至此处入学的。 那条件就是──"心之伤"。 会来到这裡的学生,基本上都是因为曾经历过某些事情,让心灵留下伤痕的少年少女。也就是说,佳欣也是其中之一。 不过,这裡的特别之处可不只是如此…… 佳欣缓步踏入校门,小心地打量四周。现在是上学时间,有许多学生正在校园内走动。因为佳欣已经换上了学园的制服,所以并没有人特别注意她。不过其实佳欣也刻意迴避着他人的视线,尽可能地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一直等到她走进了位于办公大楼的教务处,才算是遇上了第一个人。 「是新生吗?欢迎!」 教务处的一位女性职员替佳欣处理着入学事宜,并对着她微笑。 「刚来还有点不习惯吧,可是妳一定会喜欢上这裡的!」 「嗯……」 佳欣没说什麽,只是同样点头微笑着。 对于没必要太多接触的人,还是保持适当的距离……这是佳欣一向採取的处世策略。 原因是这不管对佳欣自己,还是对别人都比较好。 随后,佳欣依照着那位小姐的指示,来到了位于整栋办公楼的中心,位于三楼走廊正中央的房间。这裡和其他地方的单扇房门不同,是一扇有着精緻凋刻的漂亮对开木门。 「校长室……是这裡吧。」 佳欣确认了门口上方的标示牌后,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几次。 「……好!」 她伸手敲门,门内立刻传来了回答声。 「请进。」 「咦……」佳欣愣了半晌。 这是一个柔和的男性嗓音,而且比她预期的还要年轻许多。 难道……是校长的秘书吗? 在心中做着猜测的同时,佳欣推门走进房内。 进门之后,眼前所见的是一间一般印象中的校长室。入口处附近摆着一套接待客人的舒适沙发,佔据两面牆的巨大书柜中放满了各种书籍,另外的两面牆上挂着美丽的油画。房间最深处的中央,即是又大又高级的办公桌……至此为止,全都跟佳欣所预想的大致相同。 但是,坐在办公桌后的那个人,却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 那是一个理着整齐黑短髮,身着同色西装背心和长裤,戴着细框眼镜的年轻男性。他的脸型是纤细而有点接近女性的椭圆,皮肤也白皙得让人感到有点不自然。就佳欣的粗估,他的年纪绝没有超过三十岁;如果说得夸张一点,他看起来甚至不会比佳欣自己大五岁以上。整体来讲,他是一位非常年轻帅气,浑身散发着斯文优雅气息的男人。 而这房间裡,除了他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什麽……这个人……难道会是? 在佳欣的思绪还未理清的时候,原先正在检阅桌上文件的那个男人,已经抬起头来,对她露出微笑。 「是佳欣同学吧,等妳很久了。」男人开口说,声音清晰又沉稳。「我是哈特洛克学园的校长,迪威.莱昂那。」 听到这句话,男人的身分已经确定。佳欣努力掩饰着心中的讶异,有点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坐吧。」 莱昂那校长指着摆在办公桌前的一张小扶手椅。佳欣立刻听从指示坐到位子上,双腿不禁在制服短裙下紧张地併拢了起来。 「您……您好。」 先不管这个人的外表如何,他终究是一校之长,而且还是这所特别的学校的…… 并且佳欣在坐下时已经看见了桌上那份文件上贴着自己的相片,想必眼前这个人已经了解关于她自己的全部事情,那她就必须打起全副精神来应对才行…… 「嗯,首先……」 校长才说了几个字,办公桌上的一个对讲机就突然响了起来,校长立刻按下通话键。 「什麽事?」 「报告校长,今天的另一位新生将会提早在十五分钟后到达,可能必须请校长先做好准备。」 对讲机传来的是佳欣刚刚见过的接待小姐的声音。校长听了这段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什麽?不是预定是下午吗?」 「抱歉,似乎是情况有变,他的家人要求提早前来。」接待小姐回答。 「……明白了,我马上就到。」 校长停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 「要书丽过来一下,我有事要她帮忙。」 在对方答应了一声后,校长切断通话,用抱歉的目光看向佳欣。 「对不起,和妳的谈话要稍微延后了。」 「没……没关係的!」佳欣有点慌乱地摇着手。 其实这样佳欣反而鬆了一口气,因为至少可以有时间让自己先舒缓一下刚才的惊讶情绪,避免因为慌乱而做出某些失态的行为。 不过,在校长回来前,她应该做些什麽才好呢? 就在这时,有一个活泼的声音穿门而入。 「报告校长,我进来了!」 跟着这个声音快步进入校长室的,是一个绑着两条短马尾,同样穿着制服的少女。她看起来比佳欣稍大一些,有着一张瓜子脸和不断眨着的明亮大眼睛。这女孩站到办公桌前,简单地向校长打了个招呼,态度有些随性,显然已经和校长相当熟稔。 「书丽同学,这是今天要入学的佳欣同学;佳欣同学,这是书丽,本校的学生会长。」 简单的介绍完以后,莱昂那校长再次望向佳欣。 「在我处理好那边的事以前,就让书丽带妳认识一下校园,如何?」 「好……好的!」佳欣也再次紧张地答道。 *        *        * 离开了校长室,书丽带着佳欣在校园裡巡梭,观看着整个哈特洛克学园的环境。从各科教室到课馀活动的场所,书丽全都带佳欣一一参观。同时,书丽也向佳欣介绍着有关哈特洛克学园的一切,有些是佳欣已经知道的,但也有些是她从来不曾听说的。 首先,哈特洛克学园是全住宿制,并且对在学学生的进出有所管制。因为学生都是在心灵上有各种问题的人,有多数家境也不太稳定,如此做法不但便于学生生活,也比较容易管理。而且,对外界人士而言学园的学生也是不太受欢迎的对象,限制学生的活动范围,也是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另外,这所学校也不是任何精神受创伤的人都收的。所有希望入学的人,都需要经过相当严格的审查,审查机制与标准一直是个谜,而大部分的人都遭到拒绝,只有一小部分的人,似乎具备某种必要的条件而得以入学。 不可思议的,一旦进入了这所学校,原本因为心之伤而面临各种问题的少年少女们,竟然一个个都慢慢开始"恢復",几乎所有人的情况都大为好转。虽然在转变的速度上有所差异,但所有从这裡毕业的学生,都可以在离开学校后再次适应正常社会。 可想而知,具有如此绩效的哈特洛克学园创校后不久便声名大噪。一直以来都不断有许多教育家、心理学家、精神科医生想要了解学园何以达到这样的效果,而想来此调查或研习;也有许多想让亲属入学却审查不通过的人,意图用其他门路获取学生资格。但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些人到最后却全部都自己打消念头,使事情不了了之。 ──哈特洛克学园的校长似乎有某种神秘手段,能够彻底地打发掉这些人。 「说到校长,那又是另一个谜了。」 一直滔滔不绝说着的书丽,在佳欣面前跳着转了个身,表情变得相当兴奋。 「迪威.莱昂那校长,本校的第一美男子,不管是实际年龄还是过去的经历都是个一团迷雾!不只是全校女生们心目中的偶像,就连很多男生也都崇拜他!」 佳欣听着这段言论,不禁汗颜。看起来,这所学校的校长还真是彻头彻尾都相当不寻常。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话,只能一直默默地陪笑着。但书丽似乎也不在意,只要确定佳欣还有在听她说话,她就一直不停地说下去。 这时,两人已经绕了学校一圈,来到了校门口。突然间,她们在前方看见了奇特的景象。 「那是……在做什麽?」 在敞开的校门口站着的是教务处的那位接待小姐,以及已经换上全套西装的莱昂那校长。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在等待刚刚听到的那位即将到来的新生。 「校长……亲自到门口迎接?要来的那位新生是什麽人呀?」佳欣惊讶地问。 不过,书丽只是轻轻摇着头。 「唔……是什麽人并不重要。校长先生会亲自来迎接的学生,都是……」 书丽突然沉默不语,歪着头想了一下。 「算了,妳待会儿自己看看就会明白了。」 「咦……」 带着困惑的表情,佳欣和书丽一起继续望着大门外的街道。过了几分钟后,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出现在视线中,在校门外停了下来。 校长往轿车走了几步,车子也随即熄火。但是,引擎声一静下来,就立刻听到车内不断传来的一阵阵杂乱声响。 那是敲击声、扭打声……和哭喊声。 「不要……你们都滚开!我才不要被你们……带去……」 轿车的门勐然敞开,一个跟佳欣她们一样,也是十五、六岁的褐髮男孩跳下车来。他的头髮、衣服和他的眼神一样狂乱,看起来就像是被什麽东西追杀着一样。从男孩跳车的动作看起来,他原本是想一下车便拔腿就跑的,但因为莱昂那就站在门前,所以他才跨了半步,就直接撞在莱昂那怀裡。 「你是!」 男孩用充满惊惧的眼神望着莱昂那校长。校长没有回话,只是将双手搭上他的肩膀,表情是一种带着冷漠的平静。男孩倒抽了一口气。 「放开我!我才不会被你们抓走!……」 男孩想要挣开校长的手,但校长并未鬆手,只是继续用同样的表情凝视着他。男孩的情绪似乎越来越激动,声音开始变得嘶哑。 「不要那样看我!我不是怪物!我只是……我是……」 男孩咬住了牙,变得说不出话。随即他又大吼一声,挣扎得更用力。但校长就是不鬆手,任由他挣扎着。突然,男孩深吸了一口气,张开嘴,往莱昂那校长的左手臂上咬了下去。 在一旁观看的两个女孩看到了这一幕,书丽倒抽了一口气,佳欣更是用连忙用手掩住口,尖叫才没有脱口而出。 但是,即使遇到了这样的状况,莱昂那校长的表情仍然没有丝毫改变。 「……原来如此。」 随着这句话,校长的右手扬起,将手掌放在男孩的背上,略为偏左--靠近心脏的位置。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佳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校长的右手,发出了一阵澹黄色的光芒。就在佳欣怀疑自己是否被阳光弄花了眼的时候,发光的那隻手,居然慢慢地陷进男孩的身体裡。 「欸!」 佳欣忍不住大叫了一声,但书丽拉拉她的袖子。佳欣朝书丽看去,只见她平静地微笑着,轻轻摇着头。 --没事的,静静看下去吧。 在看见宛如这样说着的书丽后,佳欣也按捺下心情,继续望着眼前发生的事。 只见那男孩,在身体被校长的手插入后,瞬间不再挣扎,睁大了双眼,嘴也从校长的手臂鬆开。不过他并不像是感到痛苦,反而是一脸茫然,像是对身处的状况感到十分不知所措。 「咦?你……这是……」 男孩用梦呓般的语气低声说着,抬起头,对上了校长的视线。校长一直到这时,才微微咧开嘴,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 「初次见面。」莱昂那说。「我是这所学校的校长,迪威.莱昂那。」 听见了这句话,男孩先是惊讶地抖了一下,然后表情变得更加困惑。 「校……长?」男孩低声重复着。 接着,他的嘴角逐渐上扬,也露出了笑容。那是无庸置疑,从内心深处涌现出来的,真正的喜悦神情。 「为什麽……你……可以这样?……」 莱昂那校长听到这话,用有点俏皮的动作,将食指竖在唇前。 「嘘,这以后我会教你的。」 接着校长终于放开了男孩,直起身来,男孩也继续抬头望着校长。从男孩的背上,看不出任何有东西插入过的痕迹;并且刚刚从车上下来,一直在后方目睹一切的男孩的家人们,也好似没发现任何异状,只是对男孩态度的改变感到惊讶。 莱昂那校长对男孩伸出一隻手,那是邀请的手势。 「你愿意……到我的学校来读书吗?」 男孩迟疑了一下,接着也伸出手,和校长的手相握。 「嗯……」男孩先是模煳地应了一下,接着大声回答。「好的!」 接下来,虽然男孩还是不肯跟那些带他来学校的人们──他的家人交谈,但莱昂那校长已经代劳,对着将男孩托付给他的家人们保证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男孩。然后,男孩就在校长的带领下,跟随着他进入了校舍。而站在一旁的佳欣,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这……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的语气充满惊愕。「校长的手……居然……」 佳欣望向身旁的书丽,只见对方露出微笑。 「果然,佳欣也可以看见吧?校长所做的事,还有那道……光。」 「那……那个到底是什麽?」佳欣急急追问。 「那就是,校长先生的……这所学校的秘密喔。」书丽的笑容略退,用庄重且带着敬意的语气继续说下去。「校长先生,就是透过那个能力,建立起这座学校的……」 书丽告诉佳欣,这就是这所学校隐藏着的,外界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秘密──如何让所有心灵受到伤害的孩子,都恢復成正常人。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莱昂那校长所持有的这种的这种超能力。 「校长的这个能力叫做……"拥心手"。」 正如其名,这是一种可以将一个人的心灵,紧紧拥抱住的能力。重点在于,它可以绕过一个人身体、内心许多错综复杂的障碍,直达内心深处,跟那个人的内心直接交流。所以即使是因为心灵受了伤导致无法正常和一般人沟通的人们,校长仍然可以透过这能力,毫无阻碍地跟那个人进行最深度的交流,也正是真正意义上的"交心"。 「而这个过程,一般人是看不见的。能看见它的,只有拥有心之伤的人们。」书丽平静地说。「如果是情况特别严重的新生…校长都会像今天这样,在第一时间就进行一对一的接触。在对方接纳了校长之后,校长就能够再透过自己的引导,使他再一次地开始重新学习如何融入正常社会…」 书丽的话,使佳欣惊讶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听起来实在太过脱离现实,要不是亲眼所见,她绝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 「可是……这麽惊人的事情,外面怎麽可能都没有人知道呢?难道,学校的人没有一个曾经对外面的人说过吗?」 「因为这是校长的希望呀。我们都很乐意……帮校长保守秘密。」面对佳欣的提问,书丽开心地笑着回答。「毕竟,校长是我们的大恩人。这点事情,根本就不算什麽。」 「大恩人,妳是说……」 佳欣看着书丽,书丽的表情变得有点复杂,像是想起了许多悲喜交集的回忆。 「治好了……我们心裡伤口……的大恩人。」她低声说。 佳欣震动了一下,她差点忘了眼前的书丽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意味着她的心中也有着……伤痕。 这麽说来,书丽的意思就是…… 「是说……书丽妳也曾经被……那样过?」 书丽顿了一下,接着才点点头,露出有点哀伤的微笑。 「……嗯。」 佳欣知道,对于受过伤的人而言,以任何形式牵扯到心中伤口的情况,都绝不可能会感觉愉快。书丽能够露出如此程度的笑容,已经算是相当好的状况了。 佳欣自己也是一样,如果可以,她绝对不会跟别人谈到自己内心的创伤……就连只是回想起来都极不愿意。 因此,佳欣有点犹豫是不是应该继续问下去,但书丽看着她的眼神,却似乎是希望清楚地说明这件事,于是佳欣继续发问。 「那个……被一隻手插进身体裡………」 佳欣的表情看来很害怕,但书丽彷彿是要她放心似地笑笑。 「一点,都不会痛喔。」 书丽的表情又变得十分温柔,半闭着眼低下头,像是在回忆着非常美好的事情。 「反而,和那个力量的名字一样,感觉就像内心被一隻温暖的手,轻轻地抱住……让人觉得很安心、很舒服…… 「而且,不知道为什麽,总觉得心中所堆积的一切,都可以向校长诉说。而且校长……也一定都能彻头彻尾的完全明白──!」 佳欣更加地惊愕了,先不论"将手伸进身体抱住内心"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光是书丽后面说的话,就已经够不可思议了。 "我的心情,你怎麽可能明白!" 这是拥有"心之伤"的人们,最常想到、听到、说出口的一句话。 由于心灵受了伤害,大多数的人们都会在心中筑起一道高牆,将自已彻底孤立。不论对方与自己的关係如何亲近,就算是自己的至亲,在心与心的距离上都可能等于是毫无瓜葛的陌生人。 而且,因为每个"受伤"的人情况都不同,就算和自己是有着类似遭遇的人们,也都不一定能理解伤痕造成的苦痛,更别说是一般健康的人了。 但是现在,书丽对于一个第一次见到面的人,居然有办法让她自己毫无保留的吐露藏在内心最深处的一切,并且对方还能够全部理解…… 「这……这实在是……」佳欣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难以置信对吧?但是,这是事实喔。」书丽充满自信地说。「我们每个人……都是仰赖校长先生才能重新站起来的。」 「书丽……」 虽然很想知道书丽的心之伤是什麽,如何能透过这种方法得到疗癒的,但佳欣并没有再问下去。毕竟两人才刚认识没多久,要谈这种私人的话题自然是不可能的。 而且……有些事情,就算想说也不见得说得出来。 重点还是在于,这样神奇的力量,以及拥有这种力量的那位校长。 「可是……听妳讲的那麽好,总觉得……有点……」佳欣迟疑地说。 「嗯?」书丽疑惑地抬起眉毛。 「那个校长……他真的是……这麽善良的人吗?」 佳欣闭上嘴,没有继续说下去。书丽困惑地望着她,数秒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又苦笑了起来。 「啊啊……我知道妳想说什麽了。通常像这麽完美的人,背后都藏着可怕的事,例如说是个无恶不作的坏人或是有不正常嗜好的大变态什麽的……恐怖故事裡好像常出现这种情节对不对?」 「嗯……嗯。」佳欣尴尬地笑着。 「放心啦,哈特洛克学园可从来没出现过什麽神秘失踪、诡异意外或其他任何奇怪的事情!」书丽信心满满地对佳欣保证。「从这裡毕业的学长姐们,大部分都很常回来探望母校喔,有些事业上有所成就的,也毫不吝啬地对学校提供资助呢!」 「是吗……」 但是,佳欣心中还是有着疙瘩。 不只是不太相信世上真有这麽纯粹好心助人的人,这所学校的校长有着那麽惊人的能力,外头居然一点风声都听不到,而且全体师生都能联合起来配合他的做法,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稍后,书丽带佳欣回到了校长室。佳欣再次坐在办公桌前,面对校长莱昂那。 「那麽,佳欣同学……」 校长望着佳欣,神情与刚才初次见面时并无二致,让人不太能想像他刚才做出的那些惊人之举。而佳欣忍不住偷瞄了一眼校长的左手,那刚刚被男孩咬过的地方,却也看不见有任何痕迹。 「妳已经……对我的学校,以及我拥有的力量……有初步瞭解了吧?」 佳欣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有任何问题想问吗?」 又是一阵迟疑,佳欣吸了一口气,用有点颤抖的声音开口。 「您……也要对我使用……那个……"拥心手"吗?」 莱昂那校长仔细打量着佳欣,沉默了一会儿。 「……不。」 出乎意料地,校长这麽回答。 「妳还,不到时候。」 佳欣瞪大眼睛,神情惊讶又迷惘,完全不明白箇中原因。但校长似乎也没打算进一步说明。 「其实我要与妳谈的基本上就是这个……妳能够理解,那就没什麽问题了。」校长微微点了下头。「往后的日子,还请多多指教,佳欣同学。」 莱昂那校长露出微笑,但这却和佳欣此时的心情大相迳庭。 *        *        * 哈特洛克学园的餐厅中,学生们正嘈杂地用着餐。佳欣也在其中,但她刻意选择了一个离人群较远的角落,独自一个人吃着午饭。佳欣并不是很在意自己到底在吃些什麽;餐厅的电视正在播放有某个精神异常的流浪汉在学校附近游荡的骇人消息,她也只是充耳不闻。 这个学校,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校长不但是个如此年轻的人,还拥有那麽异于常人的能力。而且,他正用这个能力,对所有学生的内心进行强大的影响。 佳欣以后,也将作为这样一位校长的学生,在此处生活着…… 「佳欣──!」 佳欣抬起头,看见书丽正端着餐盘向她走来。 「我们一起吃饭吧,好吗?」 「唔嗯……」 佳欣低声回应着,态度并没有很热情。但书丽仍露出开心的笑容,很快地在佳欣对面的位子坐下。 ……这也是很奇怪的地方。佳欣继续想着。 刚才佳欣已经到了自己被分到的班级,跟着那些"新同学"们一起上了几堂课。然而她感到一切都不对劲,要说是哪裡不对,那就是所有人都"太正常了"。 不只是眼前个性显得非常开朗活泼的书丽,就连周围的其他学生们,看起来都和一般学校的普通学生没有两样,也因此佳欣又感到那种过去已经习以为常的气氛。 她自己,很明显地与此处的人群不同……可以说几乎是完全的,格格不入。独自一个人被排挤在整个大团体之外,周遭所有事务的运作,都好像和自己没有关係。在普通人群裡她是异常者,所以这是理所当然;但没想到就算在这所特别的学校裡,感觉也似乎没有不同。 明明,这裡的学生应该都是因为心中有伤痕才得以入学的…… 是他们的问题并不那麽明显吗?还是说……包括书丽在内,这裡所有的学生都已经被那个校长"处理"过了? 想到这裡,佳欣不禁打了个寒颤。书丽发现了,露出担心的表情。 「佳欣,怎麽了?」 「……我吃饱了。」 佳欣说完,立刻端起明明还剩很多饭菜的餐盘,起身离开座位,留下一脸担忧的书丽。 接下来的时间,佳欣一直设法避开人群,因为她现在心绪溷乱,不想接近任何人,特别是书丽。除了对于诡异的环境和人群感到不安外,事实上她也无法坦率接受对方释出的感情。虽然佳欣知道她应该是纯粹的好意,但现在的自己根本无法承受。 如果……我又被逼到"那样"的话……一切就完了。 佳欣再次确认了自己心中设下的某条底线,谨慎地将所有的一切都远离它。那是佳欣非常清楚,绝对不可以跨过的最终临界点。 还是……不要再跟她有来往比较好吧。 佳欣怀抱着这样的思绪,继续上完下午的课。但没想到,才过了没几个小时,这些想法就化为乌有了。 当天色渐晚,佳欣循着入学通知书上的指示来到了女生宿舍时,发现自己居然是和书丽同一间房。 「居然会和佳欣成为室友,好高兴喔!」书丽开心地对佳欣喊着。 「哎……」佳欣只能从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声响。 这所学校的宿舍也很奇特,所有的房间都是双人房,看不出是按什麽规则分配;如果是一般学校的分法,身为三年级生的书丽应该是不可能和佳欣住在一起的。 房间内的摆设倒是很普通,就是两张书桌配上一张双层床,还有两人共用的朴素衣柜。不过这也很直接地表示了住在此地的两个人将会完全向对方分享彼此所有作息的意思。 虽然佳欣一时也不太能想到这样的安排是不是也有什麽特别的意义,但在这个不算大的空间内,以后就要和书丽一起生活了。 佳欣完全无话可说,只是无奈地看着雀跃地握着她的手的书丽。 「这样的话,我们连上课也都可以一起去了!」 「那个……书丽……」 面对眼前如此热情的女孩,佳欣不由得发出了一个问题。 「为什麽……妳要这麽努力亲近我呢?」 佳欣和书丽今天也是第一次才见面的,对于认识时间如此短的人而言,书丽的态度的确是相当地不自然,就算是一般人,也一样会觉得很不自在。听到这话,书丽的笑容敛去,变成了浅浅的嘴角微扬。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想要怎麽回答。 「因为……我知道,妳并不想要一直这样。」 她的语气相当谨慎,看的出一字一句都经过细心的考虑。 「咦?」 佳欣望着书丽,她的眼神十分认真且友善。 「跟妳在一起一下子……我就晓得了,佳欣……其实是很想要和别人在一起的对不对?」书丽温和地表示。「我也知道……这样会为妳带来一些困扰,不过……我还是想要和妳做朋友。」 书丽的话相当地保守,用有点迂迴的方法说明着她的意图。其实真正想表达的意思就是,书丽想要帮助佳欣治好心中的伤口。 在外面的社会,在绝大部分人都对异于常人者退避三舍的世界中,光是能遇到愿意这麽做的人,就已经是一件非常难能可贵的事了;但是他们往往心有馀而力不足,不知轻重拿捏,在这些人的"帮助"之下心之伤反被更加扩大的人并不在少数。 但是,书丽却能如此丝丝入扣,处处为了佳欣着想。这样的人佳欣从来也没有见过。 果然是……因为感同身受……吗? 眼前的书丽,说不定有和自己类似的遭遇……佳欣心中忍不住浮现了这样的想法。 「而且……其实,佳欣是我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书丽的声音打断了佳欣的思绪。 「啊……」佳欣呆住了。 "朋友"。 这对于拥有着心之伤的大多数人来说,是一个非常珍贵的名词。 居然能够在此时此地,如此突然地就有了这样的关係,真的令佳欣非常意外。 「我……会努力让佳欣能接受我的。」书丽看着佳欣的眼睛,微笑着说。 这些话,让佳欣听得脸都红了起来,差点就要高兴地笑出来了。但几乎是在同时,强烈的排斥感从佳欣心底深处涌出。有如某种漆黑的浊流,淹没了佳欣的身体、心灵,以及视野。 佳欣立刻屏住呼吸,奋力压制住这种感觉,并努力不在外表上出现任何异状。 不行……绝对不能……在现在……! 佳欣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从嘴裡挤出了一句话。 「……谢谢。」 但光是这一句话,就让书丽像是鬆了一口气,显得非常开心。 「嗯……!」她笑着点点头。「晚安,佳欣!」 两个女孩各自换上睡衣,躺上自己的床铺。在书丽还未将灯关掉前,佳欣就早已陷入了自己心中的黑暗,在其中载浮载沉。 *        *        * 夜色已深,哈特洛克学园的一切也都安静了下来。所有学生都已经就寝,准备明天继续学习。但在宿舍中的某条走廊上,却还有个女孩在走动着。 这个女孩就是佳欣,她独自一人在走廊上漫步。 宿舍当然有宵禁,但佳欣却无论如何都无法乖乖待在床上,因为白天所经历的事情,让她一直感到惴惴不安。而在那之后,刚才和书丽的亲密交谈,对她的心灵造成了相当大的刺激;而她自己不由自主产生的反应,其影响更是到现在都还未平息。 是的……那就是佳欣的心之伤造成的症状,是伤痕带给身心的恐怖影响。 "对非自愿性,以任何目的接近自己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条件地警戒并远离。" 是什麽原因造成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不,应该说不记得了。佳欣,不晓得自己心之伤的本源究竟是什麽。或许是因为受的打击太大而造成的记忆丧失,不管她怎麽努力回想,仍然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佳欣只记得,自己在很小的时候并没有什麽不正常,只是一个和一般人无异的普通女孩。但是在"某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事"。之后,自己就变成了现在这种状态。 唯一想得起来的,就是在那件事发生时,并没有其他人晓得佳欣因此心灵受了创伤,所以也不会有任何人可以告诉她关于这件事的一切。 在那之后,无法跟他人进行正常交谈就不必说了,连在学校,在教室内上课都会有问题。无论别人说的话是什麽,听起来大都是毫无意义的嗡嗡声,然后,心情会随之越来越烦躁,最后会变成愤怒,接着就会不可控制地对于自己看到的任何人施加言语,甚至肢体上的攻击。 因此造成的无数冲突,佳欣已经完全无法去回想了。她所能做的只是,将自己与所有的人彻底隔离。保护自己,也保护他人。在经过无数次的痛苦挣扎与练习之后,能够像现在这样,与一些像是今天一整天见到的那些"非亲非故的陌生人"简单地进行几句交谈,已经是佳欣自己能做到的最大极限。 月光从走廊上的窗户洒进来,这排窗户,正好面对着学校大门,也可以清楚看见学校外面的道路。但感觉起来,外界与学校内部,似乎被围牆以外的某种东西隔开,分断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在裡面及外面生活着的,也是从头到尾彻底没有一点相似的两种生物…… 佳欣用手指划过每一扇窗户,持续向前踏步。虽然一直在往前走,但事实上佳欣根本毫无目标。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不知道要往哪裡去。 就在这时,她背后传来一阵轻声的呼喊。 「佳欣!──」 佳欣回过头,看见沿着走廊,踮着脚尖朝自己跑来的,正是书丽。 「佳欣!妳怎麽自己跑出来了呢?」她急促地低声说。「如果被抓到,可是会受罚的……」 佳欣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摇着头。书丽困惑地望着她……但并没有进一步追问。 大概是因为她知道,佳欣现在没有办法很好地说话,所以刻意不问得太急。佳欣不由得在心中又兴起一丝谢意……但她没有说出来。 虽然随时都有被人发现偷熘下床的危险,但两人还是在原地静静站着。许久之后,佳欣才缓缓开了口。 「我……没办法相信那个人……校长。」 佳欣的语气带着无情的冷漠和强硬的拒绝意味。 这不只像一般人一样,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心理;还包括了佳欣自身那特有的障碍,不管对谁都会一定程度的无条件排斥。这双重的隔阂加起来,让佳欣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受。 「用那种方法……和我的心直接交流……我没办法接受!」她断断续续地说。 书丽望着佳欣,眼裡充满焦急和无奈。 「妳只是还不了解……校长他,真的不是坏人啦!」她难过地说,努力想要安抚佳欣。「以后妳就会慢慢了解的!我们现在……回去房间好不好?」 「呜……」 佳欣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她也不知道该不该顺从,儘管一直待在这裡并没有什麽好处,但回到房间似乎更不能使躁动的心平静下来。为了避开书丽焦切的目光,佳欣转头望向窗外。但没想到,她一眼看见了某个奇怪的东西。 学校外面的道路上,似乎有什麽在动着。 「那是……」 「咦,什麽?」书丽也跟着望过去。 那是一个人,一个走路摇摇晃晃、不停东张西望的影子。那个人慢慢靠近了围牆边,接着突然攀住牆头,越过牆翻进了校园。 当那个人走到月光下时,佳欣和书丽清楚看见一个男人蓬头垢面的外表,以及和野兽没有什麽区别的狂乱双眼。在夜色的衬托下,他看起来简直就像是童话故事中的狼人,随时都有可能在月亮下发出恐怖的嚎叫。 儘管佳欣没什麽印象,但这个人的脸她们不久前才见过。 「是新闻说的……那个精神病患!」书丽率先认出他,低声惊呼。 「咦?」佳欣也吓了一大跳。 那个男人在校门前的广场张望着,转了转头,接着似乎认定了方向,摇摇晃晃地走向主校舍。 「不好了!得快点找人来帮忙!」书丽低声说,匆忙想要跑开。 「等等……」佳欣突然又说,拉住了书丽的手。「好像……又有谁来了?」 两个女孩看见,从主校舍的入口缓缓走出了另一个人,正好在也走到月光下时,跟那个疯汉面对面。 虽然只见过几次面,但佳欣也不会认错。那是──莱昂那校长。 他身上仍然穿着白天的衣服,看到流浪汉一点也不惊讶,反而一副似乎早就在等他出现的神情。 「校长先生?为什麽在这种时间……」书丽低声说着。 此时夜空下的两人站在办公楼前的广场上。这裡的地板用彩色砖块铺成,拼出了哈特洛克学园"心之锁"的校徽。两个人正好站在爱心图案的两个顶端。 疯汉迷乱的眼睛瞅着校长,发出一声令人不舒服的怪笑。 「哈哈……谁啊?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啊?」 疯汉嘟嚷着,身体向前扑,伸出一隻肮髒的手朝校长的脸上抓去。 「瞧不起我吗……嗯?」 「危险啊!」 书丽着急地几乎要大叫了出来。但没想到,校长以极为迅捷的动作,避开了疯汉的一抓;接着身形微微一矮,由下而上,用右手扣住了疯汉的咽喉,把他整个人从地上举了起来。 疯汉的身材壮硕,而莱昂那的体形普通,但他将疯汉这样以单手提起,似乎一点也不费力。 「果然……已经全部变成"亚心"了吗?」 校长的声音,有着前所未闻的冷冽,而且尖锐无比。在安静无声的深夜,他的话语就像箭一样射进佳欣和书丽的耳朵,让她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在说……什麽?"亚心"……是什麽东西?」 佳欣望向书丽,但她却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 两个女孩继续望着校园中的情形,只见校长似乎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低下头,微微叹了口气。 「那样的话,就没办法了。」 语毕,校长抖了抖衣袖,露出空着的另一隻手──左手。 在还没人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麽以前,比白天时还要更令佳欣震慑的事发生了。 如同时钟的指针般,校长缓缓将伸直了的左手举起;在他的手越举越高的同时,他的手掌上爆出了黑色的火焰。火焰在每根手指上狂乱地窜动,看起来就像是锐利的爪子。 然后,那隻燃烧着黑火的恐怖手掌,勐然穿进了疯汉的胸膛。 疯汉更加惊慌地挣扎着,双眼和嘴都大大张开。 「愿你来世,能拥有一颗美丽透彻的心灵……」 校长的声音非常平澹,而且冷漠。就好像在处理一件按规矩办的公事一样。 「你去吧!──」 在校长这句话语音未落前,什麽东西破碎了! 週遭仍然是一片这时间该有的寂静,但佳欣和书丽却似乎听到,有什麽比玻璃还脆、比陶瓷还纤细的东西破裂四散,发出尖锐的巨大声响── 虽然那个疯汉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但他那凝结在脸上的恐怖神情就等同于撕心裂肺的呐喊,让看到的人都感受到极大的震动。 下一刻,校长放开了右手,疯汉摔在了地上。而他像个断了线的木偶,完全不动了。 伫立在一旁的那个男人,莱昂那校长,缓缓地放下随着对方倒下而离开他体内的左手。那隻手已经完全恢復正常,一点也没有黑色火焰燃烧的痕迹;但在上面,似乎沾着斑斑血迹──不过,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其实是一些暗褐色碎玻璃般的物体,正聚集到了校长的手心附近,像尘埃般漂浮着。 接下来,校长的手朝上一摆,那些物体立刻跟着向上飞,然后──飞进了他微微张开了的口中。在它们全部进入校长的嘴裡后,他随即一口咬下。牙齿的撞击声就有如送葬的钟声,在夜色和两个女孩的心中不断迴响。 佳欣和书丽缩在窗边,两人都无法控制地发着抖。 校长在原地闭上眼睛,慢慢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他将手伸进口袋,拿出一支手机,拨了号码。 「你好,警察局吗?我要报案……」
  4. 感谢 @Dzero 告知十三机兵防卫圈上架NS的消息,让我有机会看到了这么好的作品和故事。(氪金不如看故事√) 记录一些可能有点疯言疯语的随笔 因为内容会伴随着很多的内容剧透,所以如果有对十三机兵防卫圈感兴趣,或者想亲自看一看实况来了解剧情的话就请不要接着往下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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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某超能力的特效小组 -1:本小说和超电磁炮关系不大,如果是为了超电磁炮来的可以失望了。 0:本人萌新,语文从来没有及格过。求嘴下留情。 1:对话都是【】 2:卡因,高二,男一号,15。钢铁直男!【lv.2钢化:身体钢铁化】【lv.3.5锁定:可是在方圆10米“感觉”到锁定的物体】【lv.?第六感:就第六感啊?】【多重能力拥有者:拥有2个或以上的能力者】。 3:玛萨,高二,男二号,15。伪娘+天才!【lv.?娘化:暂时变成女生】【lv.2魅惑:一定几率让别人成为你暂时的奴隶】【lv.4.5空间破坏:参考白胡子的能力】【多重能力拥有者:拥有2个或以上的能力者】。 4:尹老师,7年7班主任/老师,永远的18?天然呆!【lv.4.5预测30秒后的未来】【lv.4.5多才多艺:可以瞬间掌控一个技能,冷却时间10天。】【lv.3心灵感染:一定程度的让别人对其产生好感,可叠加】【lv.?心灵崩溃:一定几率把别人变成傻子,释放失败会把自己变成白痴10天】【lv.4.5计算力强化:可以对指定能力提高一个等级,同时只可以定一个】 5:【lv.】指和超电磁炮里面差不多,只不过我这里是:【lv.1可以使用能力】【lv.2可以稳定的使用能力】【lv.3可以稳定而且运用能力】【lv4用的比lv.3强十倍】【lv.5用的比lv.4强百倍】【lv.6可以冒充神了】【lv.?是指无法测量,简单来说就是奇葩的能力】 火能力者示范:【lv.1可以制造火焰】【lv.2可以制造火焰,免疫lv.2及以下的火焰】【lv.3可以控制火焰,免疫lv.3及以下的火焰】【lv.4可以用大炎帝了】【lv.5可以制造核弹了】【lv.6可以制造太阳了.....】【lv.?制造一个无法熄灭的火焰,但是没有任何伤害,除了制造一点光和温度就没有了】 ——————————————【我是正文的分割线】—————————————————————————————— 【请各位同学写自己最喜欢的工作,然后在明天之前交上来。就这样,下课!】“路人甲?“老师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一下表然后说到。 【起立!尹老师辛苦了!】一个路人乙?班长站起来大声说到。 【尹老师辛苦了!!!!!】大家站起来大声叫到,然后铃声就响了。教室马上就变成菜市场一样。老师看到了笑了笑就离开了。 【不管看到多少次都觉得不科学啊,每次尹老师都会准时预下课。】同学1号对同学2号说到。 【听说尹老师的超能力是【预测20秒的未来】哦!】同学2号激动的说? 【不过你更加不科学,你的【心灵通话:对一个【可以沟通】的生物进行心灵对话】每一次都会吓死我。你就不可以换一下声音吗?这个像死神的声音是什么鬼?】同学1号打了个冷颤,然后抱怨到。 【可是,现在都有超能力了还讲什么科学?哦!难道你是科学派?】同学2号说?让我们无视这几个龙套的对话。 【呐,卡因。你写了什么?】一个黄头发,身穿校服的男生回过头了问我。 【不知道。】我平淡的回答。 【居然脑子空空的吗?我帮你写好了!】某个逗比自来熟的拿走我的表格。【英雄怎么样?】 【放过我吧~英雄天天忙得要死要活的,而且工资又低,又有生命危险,还要被一些键盘侠骂。】我叹了口气。【话说还给我!】 【也对嚄】玛萨叹了口气然后把我的表格扔到空中【话说你装什么成熟呢!有本事来拿啊!像你这样子的少年应该天天浪费时间的玩游戏啊,玩游戏啊,玩游戏啊~】 【为什么少年就应该浪费时间啊??为什么是玩游戏啊???还要你为什么要扔我的表格啊????】我赶紧用【锁定】+【第六感】接我的表格,这样子我就可以装一个b了。因为我可以不看就可以接住我的表格。 【出现了!传说中的吐槽三连!】然后这个家伙就用【空间破坏】把我的表格搞得粉身碎骨....粉身碎骨....身碎骨...碎骨.....骨......【啊......我不是故意的....吧?】┗(•ω•;)┛ 【你...你.....搞事啊!!!!】(╬ ̄皿 ̄)=○#( ̄#)3 ̄) <----我【钢化】了我的手臂,然后我一拳打了过去!【现在怎么办啊!!!不幸啊!~~~】我以orz的标准姿势看着我的表格。我告诉你我的表情是这样子的:(;´༎ຶД༎ຶ`) ——————————————————————【今天就这样子吧,明天再弄一点】——————————
  7. 楔子 麻煩的開始 這是一塊充滿著問題的大陸。 蓋利亞大陸,五大陸中名聲最差,人才卻是最多的一個大陸。 吉爾狄爾,位於蓋利亞大陸裡的主城-蓋利亞王城前的城鎮,也被稱為是蓋利亞首城;這裡擁有的,是比蓋利亞大陸任何地方都高的人口密度,以及繁榮度。 為此,在這充滿教會與信仰的世界,日皇教在此繁榮,為了守護王城、守護國民、守護自己生活的土地,許多人不只加入了專門攻打敵國的王國軍,也加入了專注於守護王國的教會軍。 沒錯,守護著王國的教會軍,或是為了王國而去侵占其他王國的王國軍,全都是為了王國效力,拚上性命… 哪怕現在在位的國王就是把蓋利亞大陸的名聲給弄臭,號稱最討人厭的死胖子也得要保護。 說實在話,要不是他的大兒子跟小女兒能幹到不用耗費一兵一卒就把蓋利亞大陸裡所有因他們那該死的老爸而發起暴動給全部平息掉,這塊大陸或許早在那胖子登位不出一年就被內亂搞到不復存在了。 「願斯巴達的榮耀烙印在你的靈魂深處。」 這是我的口頭禪,也是我這身為斯巴達信徒所必須要說的話。 「您也是,吾友。」大王子帶著他的妹妹小公主一同祝福著我。 沒錯,身為信徒,管你是跟誰說你好還是說再見都得要扯到你信仰的神。 哪怕我每次說完都會在心裡咒罵「這神經抽風的規定到底是誰造的…」,我也是必須要把儀式做完。 不過看見大王子的表情時我就了解…他現在在想的事情一定也跟我一樣…呵呵~ 「雖然這次是例行公事的去清掃魔物,但是您這次是隻身一人,確定不需要帶幾個王國軍?」大王子擔憂的說著他在今天說著第十七還是十八遍的話。 「感謝大王子『有心』向我,但我今早已擁有斯巴達的祝福,無˙須˙擔˙心。」 請問一下我是很弱還是怎樣?連你這傢伙都要擔心我? 「呃…咳咳,總之,這段期間就拜託你了。」 離開王城後,我起身朝著離王城最近的學院,日皇學院前進。 路上,我打開了我的老師所給我的紙條。 孩子,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的接班人,經歷痛苦,遭遇挫折,將是你的職責,越挫越勇,突破困難,將成為你的指標,這是你第一次脫離我的餘陰,獨自完成任務,去吧!斯巴達的榮耀,早已刻劃在你的內心深處了。 看完後,我隨即換下一張。 對了,出發前先去見見那肥豬王,先給我把王國的委託都解決後在出發吧。 我優雅收起紙條,優雅走到沒人看見的地方,優雅的將雙手舉到嘴前,最後優雅的…大吼… 「我親愛的老師!我對斯巴達發誓,這是你最後一次把你的工作塞給我啦!」
  8. 马上又要高考了,想到前年被录取的时候十分激动,如今我的妹妹要高考了,作为死肥宅哥哥想问问诸位一些问题。不一定要全部回答,就算回答一条也行,了解一下学校在你们心中的感受,既可以了解一下作为教育妹妹的资本,也可以和今年的学妹们嘤嘤嘤; 1.高三复习的内容顺序;(最好理科,学理科的我不会文科嘤嘤嘤,历史还行一点) 2.高考的感受,第二天对答案时的感受,以及等待成绩和录取时的感受; 3.在高三开学这期间发生的事情(有趣的,悲伤地,烦躁的,爱慕的。感动的。); 4.诸位知道除了高考其他进入大学的方法,或者是降低录取分数的方法,你认为高考公平么; 5.你是否歧视艺术生,或者文科生,认为毕业后不好找工作,只能去当老师(嘤嘤嘤,我不是歧视,父母在你耳边唠叨,我想看看是不是很多父母也是这样); 6你心目中的高考是什么; 7.大学在你心目中的样子(进入大学前和进入大学后); 8你觉得大学与高考和社会是什么关系; 9.你觉得大学公平么,或者说相对公平么; 10.你觉得大学学生干部是否不应该不及格(这是当初我看一个评论时的问题,评论区某位说:“我们学生干部整天写策划案,就是为了满足你们的需求,还不让我们及格?”之后想到的一个问题。); 11.你觉得校方与你的问题能否私下解决,不需要公布于世,毁坏学校名誉; 12.你是否支持大学无用论; 13.你是否有过轻生或者放弃学习的想法,尤其是在高三时候; 14.你认为高中老师有没有做过什么错事或者出尔反尔;你认为大学老师有没有不通人情的时候例如“你爷爷死了关你什么事。”的情况; 15.校园暴力经历或者校园暴力的听闻 其实这是我想了很久的问题,这些问题很狗13,但是细细想来,这些问题困扰的可能不是我一个人,我在这里抛砖引玉以此回答我对这些问题的答案,希望能够了解一下大家的看法。 1.不行了我要死了,我大学学的农科,实在是忘得太多了,这也是为什么我教育不了我妹妹的原因,唯一能教他的就是生物了,:人体的组成,物质的识别,生物体内的各种物质,有氧呼吸,无氧呼吸,遗传,免疫,物质的提取,植物的脱分化再分化,不行了想不起来了嘤嘤嘤, 2高三稀里糊涂,最早回宿舍,最早吃饭;高考就像正常考试一样,不过紧张和担心,尤其是在最后英语考试时我吧条形码贴错了,吓死了;对答案时,拒绝而被父母批评,但是埋在心里;等待成绩时焦灼,去了山东孔庙玩了一圈;成绩出来时,我很激动,一本的分数;录取时,我很失落,父亲没有表扬我,没有承认我,一直念念不忘哥哥,我和父亲爷爷奶奶吵了一架,因为父亲没有对我说一句,让我感觉没有被认可,不如哥哥一样优秀,只能在211中苟且,不被承认时的痛苦,仿佛初三失败时的雨一样绵长惆怅。 3.高三开始我离开了我厌恶的高中,去花钱上人数很少的小班,针对辅导,然而在我高三回到学校领取东西,被一个不认识的老师嘲笑:“学校里又不是没有考的好的,把我说的一事无成。”我想打那个老师出于关系我忍了。 4.没有公平可言,这就是社会。 5.因为父母的原因,不允许我们选择文科,说文科没有出路,我想知道有多少同道中人; 6高考是个筛子,评判18年的时光; 7.大学曾以为是象牙塔,后来才知道是藏龙卧虎之地; 8.高考给了进入大学的权利,大学给了更好的进入社会的文凭; 9.公平早已埋葬在无人知晓的地方,相对公平知识一个借口; 10.付出代价自然会获得相应的回报,不属于自己的简直是在做梦; 11.现实的问题,不公布无法让别人知晓,只能烂在肚子里,知道后是毁坏学校名誉,约谈呵呵; 12不支持大学无用论 13.轻生早在我初三被父亲骂败家子的时候就有了,高三不过是复仇的时候,向那些曾经骄傲的说着我是失败者,对我高中三年来各种背后议论我的人复仇的机会; 14.我被高中老师承诺打扫图书室教育局检查后提供十本书最为奖励,结果检查完后图书室再也没有开过,班主任也各种推脱,明明他作为年级主任有钥匙,还让我去找图书馆的老师呵呵呵呵; 15校园暴力游荡在我读过的学校生涯中,大学才少了。小学时,因为是农村,哈哈哈哈呵呵呵,不和我玩的原因便是农村;初中,格格不入,老好人呵呵呵呵;高中还好,但是其他软弱的便被欺负;大学嘤嘤嘤还好 我希望了解一下诸位的校园生活,了解一下诸位的想法和认知.谢谢大家.
  9. 说在前面: 这个标题的意思挺简单的,就是最近产生了两个想写的同人脑洞,但是很明显只能支撑起其中一部的更新(确切地说现在考虑到即将考试的问题,短期内可能都不会继续更了) 在决定该写哪本的途中,我不知不觉将两个脑洞都写了个两三章,所以就想各自放出来看看其中反响以助决定 这就是其中的一部。顺便一提,与另一本不同,这本目前并不打算转入综漫,不过主角是原作没有出现的原创人物,其它人物也会出现或多或少的改变——如果可以的话,请把这当做主角的出现引起的蝴蝶效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忽视过去。 附带上另外一本的链接 第一章 绿谷出久·原点 “人,生而不平等——这是我在四岁时就学会的社会现实。” ——绿谷出久 那一天,因为他试图保护一个因为受到欺凌而哭泣的同龄人,过往与他一同游玩过的朋友们便向他露出了利齿——不,仔细想想的话或许从一开始便算不上朋友,只是他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罢了。 被生有翅膀的男孩飞到身后按住,脑袋被伸长得宛若怪物的长爪一般的五指禁锢,被裹狭着不大的爆炎的拳头打在脸上,简直像是他唯一过人之处一般的发达泪腺便喷涌出了泪水。 为什么,我没有个性呢。 剧烈的疼痛和或许是因连续受到打击而感受到的悬浮感中,绿谷想道。 最初,是在轻庆市出现了一件关于“会发光的婴儿”的新闻,而后各地都发现了“超常现象”,随着时间流逝,现在的世界已经成为了约八成的人口都拥有被称为“个性”的特异体质的超人社会了。 但是—— 为什么,我没有个性呢。 或许是对无法还手的沙袋厌烦了吧,向他施暴的同龄人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各自离开了。被像是破烂的布袋一样随手甩在地上的绿谷感受着身体的疼痛,一边侧过脑袋望着斜下的夕阳,一边想道。 绿谷出久想要成为英雄。就像是大名鼎鼎的世界第一英雄“欧尔麦特”一样,能够带着笑容拯救他人的存在。但是,自从他被诊断出没有个性的那一天起,周围的人便不约而同地否定起了这个梦想。 “还是放弃比较好”,医生诊断道。 “你这样的无个性怎么可能成为英雄”,同龄的伙伴嘲笑道。 “对不起”,这么道歉着的妈妈虽然没能说出口,但显然也抱着同样的想法。 然后,在第一次试图保护他人却落得遍体鳞伤的现在,仿佛就连“现实”本身都在向他说,“你没法成为英雄,放弃吧”。 在对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过于沉重的郁结下,绿谷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正当他心里想着该如何向妈妈解释身上的淤青时,突然隐约听到了哭声。 实话说,只是隐约听到的他也不确定那是不是哭声,而且他这副样子去了也帮不上忙,再不快点回家的话还会让妈妈生气……愿意想的话,理由要多少就有多少。但是,是因为好奇心吗,又或是出于更加高洁的“什么东西”呢,反应过来时,绿谷已经来到那声音的源头了。 虽然一路上源源不绝的声音也随着距离的靠近而逐渐清晰,不过以双眼亲自视认后,绿谷这才终于确认,那果然是哭声。 小小的女孩子躲在低矮的灌木当中,让他花了好久才找到。她就像是被装在纸盒里抛弃了的幼猫一样蜷缩着身体,低着头把脸藏在穿着脏兮兮白袜的双腿后面,一心一意地抽泣着。 “啊……那个,请问怎么了吗?”他俯下身子钻进灌木,来到女孩身边,询问。 “……”女孩抬起头,眨了眨眼瞳——和眨眼不一样,黑色在她浅色的瞳孔中闪了数次,就像是按下快门的相机镜头深处的闪动一样,接着她迟疑地开口:“你……是无个性?” 她细微的声音,就像是一记重锤一样敲打在绿谷心上。 强忍着胸中的苦闷,绿谷点了点头。他本以为随之而来的会是轻视、蔑视、嘲笑或是同情,但女孩却没有露出像其他人一样的态度,只是缓缓地,缓缓地放下了戒备的态度。 “是吗。”女孩自言自语似地念了一声后,发出了绿谷意想不到的感叹,“太好了……” “诶?”绿谷睁大眼睛,“没有个性,是好事吗?” “嗯。”女孩缩紧身子,“因为有个性的人……很可怕。” “可,可是……英雄们也全都是拥有个性的啊?!” “嗯。”女孩用不注意的话会不小心忽略掉的幅度轻轻点点头,“英雄也很可怕。” “为什么呢?”绿谷一时愣住了,下意识发问,“难道说……你是‘敌人’(Villain)吗?” “……或许是吧。”女孩以像是要窒息了一般的细微音量回答,“毕竟不管我怎么想,如果英雄被我看到的话……” “不管你怎么想吗……”绿谷搜索着记忆中的印象,一直醉心于英雄事迹的他确实听说过类似的事件,即使并非有意行恶,拥有个性的人有时也会因为觉醒个性后没有足够的时间熟悉个性而造成伤害事件——“我想,这应该是叫做个性失控的事态啦。只要想办法和英雄们解释清楚的话,就不会有事了。” “但是……我光是看到他们就会……” “这样的话,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了吧?” “诶?” “如果看到他们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话,那么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了吧?”绿谷重复了一遍,他有种深重的,前所未有地担负起沉重责任的实感,而在这责任的重压下,他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模仿着自己的偶像露出微笑,向面前的女孩伸出了手,“没关系,我会领着你的。” 听了他的话,女孩不禁睁大了眼睛,看了看他的手,又直直地盯向他的脸庞,瞳孔不断闪动——后来想想,这或许就是她无意识中发动能力时的模样吧——她就像是要把绿谷的样子烙印在脑海中一样看了许久,最后终于缓缓地点点头,闭上眼睛,将自己的手放在了绿谷手中。 那一天里之后发生的事情,绿谷已经记不太清了,他只记得等到夜幕低垂,他终于回到家里时,面对着一脸担忧地迎上来的母亲,他的心情自从被诊断出无个性一来,第一次高扬了起来。 “妈妈,”他说,“我果然还是想要成为英雄。” ——回想着十年前的过去,坐在折寺中学的教室内的绿谷出久又一次轻轻露出了缅怀的笑容。 “那么,你们现在也已经三年级了,现在是你们认真考虑将来的时候了!”讲台上,老师正一本正经地对讲台下的学生们演讲着,“我现在把毕业出路调查表发下去!不过——” 他话锋一转,“大家的目标都是英雄科,对吧?” 同学们也一个个跟着展露出各自的个性,齐声回答道,“是——” “很好很好,各位同学的个性都很好,不过原则上在校内可是禁止使用个性的哦。”老师微笑着整顿秩序。而就在这时,一个刺头冒了出来。 “老师——不要用‘大家’这个词把所有人都混为一谈啦!”已经是十四岁的爆豪胜己把双脚都搁在桌子上,大大咧咧地说着,“我才不要和这群‘没个性’的家伙一起和和睦睦地堕落呢。” “啊,说起来——爆豪他报的志愿是雄英高中呢。”老师随意地抛出一条信息,顿时引爆了全场的气氛。 “雄英?就是国立的那个?”“每年的录取率都低得夸张吧?”同学们窃窃私语地讨论着,而在一片讨论声中,爆豪纵身跳上了课桌。 “这么吵吵闹闹的,所以说你们才是路人啊!我的模拟考分数是A!是学校里有资格的人中唯一在雄英录取标准内的!”爆豪一边大放厥词一边一蹦三尺高,“我要连欧尔麦特都超越,然后成为顶尖英雄!我一定要在高额纳税人排行榜上留名!” “有资格的人吗……这么说来,露比克和绿谷的成绩也是A来着。”听到爆豪的大放厥词,老师不仅没有生气,还顺着他的话头随口说了两句,“蕾切尔且不说,绿谷的志愿也是雄英呢。” 顿时全班又一次开了锅——但这一次,翻涌而起的是嘲笑的声音。 “什么?绿谷吗?他没办法吧?”“没有个性的话果然还是进不了英雄科啦——!” “已……已经没有那种规定了!只是没有前例啦……”绿谷慌乱地辩解着,但话音未落,一股爆炎便冲天而起,他的课桌被引爆了。 “喂!臭久!你岂止是没个性,简直是无个性嘛!凭什么做我的对手啊!?”爆豪步步逼近,逼问道。 “等等……我,我完全不是想跟你对抗啦!”绿久颤抖着步步后退,“那只是……我从小的目标……而且……不去试试怎么会知道……” “你在说什么鬼话?考来当纪念吗?”爆豪大吼着,手里又泛起了预示爆破的烟雾。“你说,你能干什么?” “那,那个……雄英的招生分作英雄科,普通科,支援科,经营科四门。”看着近在眼前的,爆豪那火花喷涌的手掌,绿谷咽了口唾沫,强忍着恐惧回答,“虽说打算想尝试着考英雄科,但我想没有个性的我多半会落榜吧……在那种情况下,我想要从普通科或是支援科入手,总之先获得进入雄英的资格……” “哈?!”爆豪丢开绿谷,从双手冒出爆炎,“什么叫尝试着考,你把这当做什么了?” “你有什么能力?”不仅是爆豪,就连周围的同学,仿佛也在这么说。来自现实的沉重压力让绿谷将近被压垮。他没出息地坐倒在地上,咬紧牙关,悄悄地转过头,望向刚刚被提及的另一个人。 蕾切尔·露比克,有着金色长发和碧蓝眼瞳,异国风情的少女。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她,他总会想起自己四岁时邂逅过一次的女孩。不过本来,四岁时的光景就已经是在时光的冲刷下不再清晰的记忆了,而且…… “怎么都不像啊……”绿谷心里想道。不管怎么想,他都难以把这个淡漠得仿佛与世隔绝,就连在爆豪刚刚大闹过的现在都只顾着低头看书的少女和小时候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怯弱女孩联系在一起。更何况,在入学的自我介绍时堂堂地说了“我没有什么个性”的她,显然不可能和小时候那个因个性失控才与他相遇的女孩是一个人。 不过,每次只要看向她,绿谷还是会想起自己帮助过的那孩子,接着胸中便会奇妙地涌出勇气来。 “我还是想要成为英雄。”他转回头,以只有自己听得到的音量悄然自语。而在他转回头去后不久,蕾切尔也悄悄地抬起头,在一旁默默地注视起了绿谷的样子。 一瞬间,她那双如同静谧湖泊一般的双眼突然变成了黑色,接着仅仅一瞬之后,它们又恢复成了碧蓝的颜色。 简直就像是,被按下快门时的相机,那镜头深处的闪动一样。 第二章 “英雄”与“敌人” 下课铃打响之后没多久,蕾切尔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绿谷从鱼塘中捡出被爆豪炸了一通之后又从窗口扔出去的笔记,悄悄地转开了目光。 爆豪的霸凌暂且不提,但是今天,那家伙却发表了“如果你这么想当英雄,不如相信自己下辈子会拥有‘个性’然后爬上屋顶以狗爬式这么一跳”这样的暴言。虽说她并不认为绿谷会因为被这么一说就真的照做,不过她果然还是在今天不由自主地对他多留心了一些。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蕾切尔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教室。虽说她早就注意到了爆豪和绿谷之间的事情,不过被卷入争端中一向不是她擅长的事情,一想到和爆豪正面产生冲突,她的脑海中便不禁会出现被爆炎撕扯得像是破布娃娃一样破破烂烂的人形的景象。即使过了那么久,她仍然无法抵抗那想象带来的重压感。 尚自郁闷的蕾切尔暂且不提,本应顺利回家了的绿谷,此时正处于绝大的混乱中。 先是在回家路上出现了变形怪外形的“敌人”自说自话地要抢占他的身体,接着他一直以来崇拜的第一英雄“欧尔麦特”突然出现,以雷霆之势解决了袭击那敌人之后,他又一时冲动下冲上去抱住了欧尔麦特的腿,与他一道在城市里飞了一程,降落在高楼的天台上后,他这才得到了向心中的偶像发问的机会。 “请问,就算是我这样没有个性的人,也能成为像你一样伟大的英雄吗?就像你那样带着无畏的笑容,拯救他人的……诶诶诶?” 接着,目睹了自己的偶像在面前从身高超过两米的壮汉萎缩成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瘦弱男子的一幕,绿谷出久心中的迷惑顿时更上了一层楼。 “欧尔麦特?” “是我。”瘦弱的男性应声,“你看,在游泳池不也有那种硬是绷起肌肉装壮的人吗?这就和那是一样的。” 说完,欧尔麦特没给处于混乱中的绿谷太多接受现实的时间,继续开口:“毫无畏惧的笑容吗……少年,既然你看到了我的这副模样,就再告诉你一件事好了。” “就算是一不小心的情况,也不能在网上说出去哦。”说完,欧尔麦特坐倒在地,抬手撩起衣襟,露出了自己的身体——露出了带着像是被砸裂的大理石一样的放射状伤疤的躯干。 “这是五年前,我被敌人袭击所受的伤。呼吸器官有一半损坏,胃袋整个摘除,由于反复进行手术与后遗症,现在我能以英雄之姿活动的极限,一天中大约只有三小时。” 看着绿谷那副像是呼吸都要停止了一般的表情,欧尔麦特不禁自嘲地笑了笑。每次有人第一次看到这伤势都是这个样子…… “我之所以会笑,是为了给我要拯救的民众以勇气。毕竟,要是就连英雄都笑不出来了的话,民众又该怎么办呢?”他说着放下衣摆,接着给出建议“若是憧憬救人的话,去做警官,消防员,乃至医生,都是一条出路——” “——虽说总是被揶揄‘来迟一步’,不过说到底,英雄只是面对敌人时的第一道防线而已。收容被捕获的敌人,修复敌人造成的破坏,治疗因敌人受伤的群众,即使是身为没有个性的人也能为抵挡敌人献出力量的方式要多少有多少,和那些比起来,去做英雄简直就像是连一把防身的小刀都不带就投身炼狱一般——这么说的话,你能明白吗?” 虽说是以问句结尾,但他根本没指望绿谷回答。毕竟该说的都说过了,对方能听进去多少就是他的事情了。于是他随意地向呆滞的绿谷挥挥手以示告别,一边转身走下楼梯,一边伸手掏向裤兜,“那么,也差不多是时候把这个拿去交给警察了……” 削瘦的身影突然愣住。之前,欧尔麦特把那个袭击绿谷的半流体敌人打得七零八碎,又捡在一起,塞进一个塑料瓶带在了身上。但是现在,本该放着那塑料瓶的口袋里确实空空如也。他又是一愣,迟疑地望向窗外远处冲天而起的爆炎,“该不会是……” 另一边,田等院商店街正处于一片大乱中。 身体如凝胶一般的敌人突然出现,拥有爆破个性的学生被卷入沦为人质,而他的挣扎又造成了不断扩散的火灾,就这样最终形成了吞没整条街道的灾害。 在这片炼狱的中心,是两个人影。身体呈凝胶状的敌人盘踞在街道中央,拥有爆破个性的学生全身都几乎被它缠绕住动弹不得,只是如同最后的挣扎一般时不时地喷出一股爆炎——然后,在他们的附近,还有一个金发蓝瞳的少女,她的逃生路线被蔓延的火势封堵,只得在迫近的火场与敌人的不断进攻中狼狈逃离。 “那是……爆豪和蕾切尔!” 在群众疏散的同时,英雄们也已经纷纷来到了现场。可是,现场的状况却正好是所有英雄都不擅长应对的状况:体质接近树木的密林神威在翻涌的烈焰和不知何时会从体内喷出爆炎的敌人面前不得不退居二线负责营救平民;消防英雄“烈火雄心”光是阻止火势蔓延就已经竭尽了全力,死亡赤拳对这种无法抓取的敌人同样相性不佳;至于山岭女侠,且不说战斗状态下身高20米的她若想进入战场就不得不将街道两侧挡住她道路的建筑强行破坏,从人类大小的敌人手中夺取人质这种精细操作本身也不是她擅长的方面。 然后,在英雄们迟疑的同时,局势还在恶化着。爆豪的身体逐渐近乎完全被吞入了凝胶当中,蕾切尔的动作也随着火场的烟熏火燎而逐渐吃力起来,原本还算有余裕的闪躲也变得险象环生。 “可恶,烈火雄心,麻烦你了!” “好!” 早就有过合作的职业英雄们在短短的三言两语中达成了意见一致,烈火雄心将正压制着火势的水龙头之一转过来,给密林神威浇了个透心凉,不仅帮助他那开始进入危险温度的身体冷却下来,还顺便留下了一层可以稍微阻挡接下来的高温的水分。 “好,然后……”密林神威快步跑起来,一跃穿过了熊熊燃烧的火场,来到了灾害的中心。虽说相性极差的场地让他几乎无法战斗,但至少拯救平民这点……他将手臂变化成藤蔓一般的触肢,把倒在敌人附近的两名学生一道卷起,接着又伸出一道藤蔓,伸向了远处正躲闪着敌人攻击的少女。 接下来,只要那女孩也抓稳了,他就能带着在这最危险区域的三个平民一同脱离现场了,接下来就交给其他个性合适的英雄——密林神威心里这么想,但是少女注意到了他伸出的木枝后反而露出了悚然的神情,她像是为了躲避他的手一样后退了一步,但这下却反而让她受到了敌人的直击,纤细的身影被像是没有重量的纸人一样抛飞起来,落到了火场的另一端。 “糟了!”密林神威心中惊叫,他想去救人,但要那样做便相当于要在带着两名平民的状态下穿过敌人的身边。心中权衡后,他做下抉择,咬着牙转过了头,“抱歉,我马上回来!” “啊……”望着身上因为在地上翻滚而沾满灰尘,因身体的疼痛而蜷起身子的蕾切尔,绿谷出久不禁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差点没有喊出声来。 简直就像是灵光一闪,记忆中的场景前所未有地鲜明地浮现起来,和眼前的一幕对应了起来。 女孩穿着脏兮兮的衣服,蜷缩着身子。 她说,她害怕拥有个性的人。 她说,她连英雄也害怕。 绿谷咬紧牙关,一手放在书包的肩带上,紧紧地握起拳头。要让少女握住伸去的援手,这一定是就算没有个性的他也能……不,是只有身为无个性者的他才能完成的事情。 心里这么想着,绿谷只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负感。“我真的能做到这种事情吗?”他心里想着,回过神来身体却已经不知不觉间冲出了封锁线,一往无前地跑向了受害区域的中心。 “喂,你!去那边是要做什么呢!”背后传来英雄的惊呼,但一片混乱中已经来到火场前的绿谷只是下意识地抬起双臂护住面部,纵身一跃,英雄和群众们的惊呼便都丢在了身后。 凝胶的敌人却是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他,随着一声“炸死你”的狞笑,仿照成人手形状的凝胶衍伸出远超人体限制的距离,铺面而来。 “他说‘炸死你’”绿谷架起双臂准备抵挡冲击,心里想道,“可是爆破明明是小胜的个性……通过附身而夺取或接管个性的个性吗?” 没等他想完,凝胶绿手已经杀到。爆炎“轰”地一声冲天而起,燃烧着的布料碎片从爆心飞散出来。 “……”密林神威不禁闭起眼睛扭开头,叹了口气。不过紧接着,周围民众的声音便令他又睁开了眼睛。 “等等,那孩子还在!” 绿谷确实没有停下。敌人带着爆炎的一击撕碎了他的双肩包,承载着他宝贵记忆和偶像的签名的英雄记录本飞散而出,落在了火场当中缓缓燃烧,但此时的绿谷却没有在意那个的余裕,在背包碎裂的那一刻,他第一时间抓住的,是一个带有机关的小小银色金属管。 这么多年来,他可没有白白虚度光阴。虽说没有个性,但即使是现任的英雄当中也不乏不依赖个性战斗,甚至视情况要在个性无法生效的情况下与敌人战斗的存在。而英雄们在那种情况下,能够依赖的无非便是强健的体魄与携带的武装,胸怀成为英雄的梦想的绿谷,自然也有在这两方面努力。 他手里的,就是为了“将来”而制作的道具之一。虽说为了小型化舍弃了许多功能,载弹量也降低到了仅仅一发,但这确实是能够完美运行的完成品。 载弹量只有一发,机会只有一次。 绿谷咬紧牙关,用金属管上无数次调试过的准星瞄准目标,然后扣下了扳机。 “砰!”一声爆响后,头上带着倒钩的金属矛从金属管中飞射而出,深深地钻入了敌人的身体。 “哈哈,你这蠢货!”敌人狂笑起来,“你真的以为这种东西对我有用吗?!” “当然……毕竟,这可不是射钉枪,而是射锚枪啊!”绿谷咬紧牙关,嘴角露出计谋得逞的笑容,“小胜!抓紧了!” “什么?”敌人这才注意到,自己体内的金属矛的尾端还连着一根钢缆,而同样被它裹在体内的爆豪只是稍微伸手,便抓到了正好在他手边的钢缆。他的身体便开始缓慢却坚定地脱离凝胶的包裹。 “居然……你竟敢……”敌人竭力却徒劳地试图裹住爆豪无果后,终于抬起头看向了绿谷的方向,“炸死你!” 又是一发带着爆破的直击向抓着钢缆另一端的绿谷打去,他矮小的身影一瞬间被爆炎和烟尘遮挡,但紧接着他便冲破烟尘,飞快地奔跑了出去。 “什么?!”敌人一愣,但他刚刚才将相当部分的身体伸出用于进攻,还来不及重整态势,便被绿谷猛然冲到面前……接着从它身边冲了过去。 “这是……”它转过身,刚好看到绿谷把它刚刚打飞的少女拦腰抱起,顺势一滚躲开了从火场中塌陷落下,本会砸到她的燃烧废墟,脚步不停地飞跑着。 “可恶,那体能……区区中学生怎么这么能跑!”敌人气恼得连黏胶状的身体似乎都沸腾起来,暴乱地向抱着蕾切尔的绿谷冲去——但下一秒,有什么东西从体内“啵”地一下脱出的触感传来,它彻底地慌乱了。 绿谷受到第二次爆炎攻击的时候,并没有单纯地松开手上连接着钢缆的射锚枪,而是在烟尘的掩护下迅速地将其固定在了附近的废墟上。虽说这里能称得上废墟的地方基本都在燃烧,不过射锚枪和缆绳都使用了大量金属材质,即使受到灼烧也不会发生问题。 而就在它将全身心投向捕捉绿谷时,爆豪仍在抓着钢缆借力,不断地向外挣扎着,终于成功地脱离了它的身体。而就在它因为注意到这一点而迟疑的同时,绿谷已经抓紧机会又一次从它身边突破,回到了爆豪的身边。 “小胜,能跑吗?”他停下脚步,问道,“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才行!” “别命令我!”爆豪低吼,又喘了两口气,支起身体,“……我才不要跑。” “诶?” “蠢货!你打算让那个敌人就这么跑掉吗!?”爆豪抬高声音,“而且,没有人拦住它的话,就凭你们能怎么逃?” “……个性管制法。”蕾切尔的声音插入了两人的对话,“若是在没有取得资格证的情况下使用‘个性’的话可能会受罚,你不是很想进入雄英高中,不愿意留下一丁点的污点吗?” “切”爆豪一咬牙,“少啰嗦!我不站出来的话,你们两个区区的无个性又能做到什么?!给我趁早滚远点!” “你才是该滚远点,有个性。”蕾切尔轻轻扭动身体,从绿谷的臂弯中挣脱出来,深吸一口气后转过头,直视正飞扑而来的敌人,“有没有个性,和愿不愿意使用,可是两回事情。” 说完,她轻轻咬住牙,碧蓝色的眼瞳一瞬间变为黑色,紧接着立刻变回原样,就像按下快门时,照相机深处的闪动一样。 心脏被捏紧的错觉;被外来之物侵占身体的错觉;堕落成“敌人”的错觉;身体的形态开始崩溃,变得不再是自己的错觉,各种各样的感觉喷涌而出,蕾切尔咬紧牙关,将这些感觉全部承受了下来。 ——不,或许这并非全是错觉也说不定。 “那边究竟……”帮忙维持警戒线的警察望着越烧越旺的火场,正暗自感叹的时候,腰间的手机突然响起了警报声,他掏出手机,暗吃一惊:“有狱外服刑的犯人挣脱电子项圈了……位置是……火场当中?” 他茫然地抬起头,再次看向面前的火场,而仿佛在与之呼应一般,火场中敌人那庞大的墨绿色身体突然随着一阵爆炎冲天而起,它半固态的身体此时看上去狂乱扭曲,简直就像是沸腾了起来一般,从空中落下后,又连续地冲撞起了街道两侧的废墟,激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轰鸣。 “那个是……”望着这太过超出想象的一幕,年轻的警官不禁失语了。他大大地张着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呆然地站在原地,看着敌人巨大的身体又一次腾跃而起,墨绿色的身体膨胀收缩,像是要从内部将自己撕成碎片。 那一幕,看上去宛若是污秽的花朵正在空中盛开。
  10. 我胡亥三又...不對,不是胡亥三,在下又回來啦!呀~最近沉迷書客屁股跟工作,差點都忘了還有ss存在了,之前的挖的坑也坑掉了真是抱歉。 總之,來發個新坑了。 這裡做新文更新,舊的文件貌似壞掉了? 聽人說舊的那篇更新看不見阿 ----------------- 第一章-驅魔師不是美少女而是大叔真是對不起 - 今天,冥野壹語依然在他的辦公室裡坐著。 這裡是位於新軸市街頭的一棟房屋。 該怎麼說呢,這屋子從外觀上就給人一種這不應該在日本出現的感覺。 大致上,可以一眼看出房子是帶有木頭與磚牆結構的混合式房屋。 紅黑的配色與緊密排列的窗戶讓人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棟公寓似的。 然而從一樓面向外側的窗口能很直觀的看到內裡擺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裝飾品與一張非常顯眼的辦公桌就能看得出來,這並非作為公寓用途的房子。 在位於房屋右方的紅色的正門上則掛著小小的招牌,實際上有著同樣內容的木質招牌在落地窗的上面也掛著。 『AKUM事務所,包辦驅魔,除靈,家居風水設計,偵探業務』 在周圍都是以白色水泥辦公樓或是乾脆是以木頭蓋起來的平樓之間顯得非常的特立獨行。 然而有這麼引人注目的外表的房子,從外面卻能看到翹著二郎腿,臉上蓋著報紙,身穿白襯衫與黃色西服褲,一臉朝天打著瞌睡的鬍渣大叔。 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頹廢大叔的典型,簡直敗壞了房子本身的氣場。 明明有著冥野壹語這樣聽著還像個男子高中生般的名字。 卻是個頹廢大叔。 簡直白瞎了這個名字。 咳咳,大叔也是有男子高中生時期的。 總之,同樣本該乏人問津的一天,事務所的門卻傳來了鈴鐺的聲音。 那是顧客上門了的聲音。 而臉上還蓋著報紙的壹語連把報紙拿下來的功夫都欠奉,就這麼蓋著報紙,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 「要借廁所的話,順著紅色地毯走到樓梯口旁右轉進去的門就是。要借錢的話,免談。」 「那個…門上的招牌上說有包辦驅魔除靈…是真的嗎?」 聽到這裡,壹語才把蓋在臉上的報紙取了下來,兩腳一晃以整個人窩在辦公椅內的姿態,一手架在椅子的扶手之上,用這種慵懶的神態打量著眼前的客人。 是兩名中學生。 一男一女。 有著黑色短髮的男孩子,跟留著一頭淡灰色長髮的女孩,新軸市市立第一中學的學生。 男孩子的樣子看上去就像個笨蛋,骯髒的領口想必時常用來擦汗吧,完全沒有乾淨的痕跡。 女孩子第一眼看上去倒像是個大家閨秀似的,不過夾在額前的六芒星裝飾的髮飾從細節上就能看出女孩子也帶有那麼一點點叛逆的傾向,似乎還是沉迷於占卜等淺顯的神祕學吧。 而且兩人的白色校服並沒有紮進褲子或裙子裡,以至於可以看見校服的下襬處有那麼一點點的圓點狀紅痕,自然暈開的痕跡看上去不像是濺上去的,反而像是從什麼地方滴上去似的。 再結合兩個人的手指都用創可貼包著這一點看來…。 「你們,在校內玩召靈,請不回去啦?」 女孩子嚇得瞪大了雙眼,男孩子剛開始也的確是嚇到口目瞠大,但意識到的瞬間就立刻裝出一臉無所謂的強硬表情,像是在心上人面前故作鎮定那樣。 抱著近乎沒有的對客人的尊敬心態,壹語臉上盡量不讓表情顯露出來。 然而他的內心卻充滿了例如年輕真好啊,之類的感嘆。 隨後,他就想擺出職業除靈師的態度。 「首先,說說你們到底做了什麼,之後我們再談談費用吧。」 一提到費用,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臉上的表情都僵硬了一下。 「別在意,學生的話我的收費不會太貴的,畢竟你們怎麼惡搞也不可能弄得校內出現殺人的邪靈吧?」 少年少女互相對視了一眼,臉上擺出了微笑,是相當商業化且淡然的微笑。 …,去他媽的,這事難辦了。 壹語心中如此想著,手忍不住在扶手上輕點著。 「殺人的話倒是不至於…,但是有同學被不知道什麼人從樓梯上推下去…。」 「這是警察的業務吧?校內監視器有拍到人影嗎?」 女孩低下頭,用一臉沉重的表情說著話,看起來相當的害怕,但是壹語看著她那沒有一絲變化的雙眼跟微微翹起的眉角可以判定,這女孩是感到興奮。 而旁邊的男孩…,倒是一邊故作鎮定一邊害怕著。 啊,故作害怕的女孩跟故作勇敢的男孩,還真是充滿了青春的氣息。 「…監視錄像裡什麼都沒有,而且…,自從那次的招狐仙之後,小原野君…。」 男孩點了點頭,將袖子捲起。 這才讓壹語的表情有了變化,那表情表達的意思任誰都看得出來。 這下事情總算有意思了。 是這樣唯恐天下不亂的表情。 男孩捲起的袖子,右手的手臂上,有著黑色的手掌印痕,以及如同被犬科動物咬傷般的凹陷。 壹語的雙手抬起,整個人從深埋在辦公椅裡的狀態回過神來,將雙手的手肘靠在桌上,雙手搭呈拱橋狀,靠在自己的嘴邊,擋住了自己的嘴角。 不怎麼做的話實在對眼前的兩人太失禮了。 因為他現在就想笑出來。 想指著這兩個蠢得要死的中學生大聲地笑出來。 「哇喔!你們兩個是白癡嗎?!最該害怕的那個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不該怕的居然因為一點小痕跡就怕成這樣?!」 當下壹語的表情就凝住了,轉頭往後看去,一顆有著非常亮眼的朱紅色秀髮的腦袋就這麼從樓梯口上伸了下來。 「沐月,上樓,乖。」 他臉上的表情僵得不得了,帶著額角隱約可見的青筋,輕聲細語的說著話。 那名有著朱紅色頭髮的美少女吐了吐舌頭,又跑了上去,隱約還可聽見趴搭趴搭的聲響。 轉過頭去。 不出所料,兩名中學生分別以原來你是這種大叔的不信任表情以及大叔快教我怎麼跟美少女搭訕的亢奮表情望著他。 「…那是我女兒。」雖然是領養的。 兩人的表情才冷漠下來,回到了公事公辦的樣子。 壹語輕聲咳了一下,清了清喉嚨才說到。 「不過沐月說得也沒錯,現在問題最嚴重的不是那邊的…小原野君。」 「而是妳,節琉君。」 他的眼神不再是充滿了玩味,而是相當認真的凝視著。
  11. 十年前。   清澈的阳光泻在房间的一角,时针指向七点。   少年从床上坐起,松着身子。他有些瘦,可以略微看见肋骨,手臂和腹部的肌肉有棱有角。已经迟到了,但少年并不在意。他从床边抓起衣裤套上,一件白衬衫,一条牛仔裤,少年别上皮带,早饭也不吃就出门了。   少年经过小区大门时,门卫大爷呵斥道:“死娃儿现在才出门!别个娃儿都走完老!”   “知道了。”少年随意应付了句,大爷本来塌着的脸气得缩在一起,但没办法,叹了口重气。   少年走在清晨的大街上,偶尔走来带小孩上学的大人,环卫工人挥着竹扫帚,慢慢地将街上的垃圾扫向一旁、发出稀稀疏疏的响声。晨风拂过少年略显稚气的脸颊,带来一丝熟睡后的清爽。   “这不是晓朋吗,”一个晨跑的男人在不远处打招呼,他穿着运动衫,看起来精神抖擞,“听说你母亲去外地出差、挺久的,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告诉我。”   “恩,知道了,谢谢江叔叔。”少年回以善意的微笑。   “嗨,客气什么!”   这里是天府市,成天叫嚷着“创建文明城市”“打造教育高地”,但城市里的人们却格外悠闲。我是朝阳高中高二年级的学生,别人眼里的“坏学生”。   我叫黎晓朋. ------------------------------------------------------------------   走到学校,远远传来校领导讲话的声音。黎晓朋没有去自己的班级方阵,而是径直走上教学楼。教室里当然空无一人,可以看见每张课桌上层层叠叠的课本、辅导书、作业本组成的一座座小山,每张课桌下差点占满过道的塑料书箱,黑板左侧有些凌乱的各科周末作业公示和黑板右侧排得满满当当的课程表。黑板上面是一副对联: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黎晓朋坐在后排靠窗户的位置,课桌意外的“干净”。桌面上是前任主人们用圆规刻下的无规则的凹痕和用涂改液写下的蹩脚青涩的小诗。黎晓朋同桌的课桌上叠着两大摞这周全班的语文作业——两张试卷和一篇周记,黎晓朋一个字也没动。黎晓朋又想起昨天那个麻花辫女孩指着他鼻子说的话:   “别跟我说又不交作业!你这种人就不该呆在火箭班!考不起专科的家伙!”   关她屁事。   窗外是年级主任带有麦克风磁音的讲话声,一字一顿,仿佛声音的主人要等听到自己的回音才会说下一个字。又是关于违纪学生的,又是关于高考的,以及每一个人的学习成绩多么的重要,以及不同成绩的学生截然不同的命运。   这就是天,朝,这就是天,朝的校园生活。我知道霓虹国欢乐的学园祭、有乐趣的社团活动,但这里没有,这里只有考试,和在应试教育压抑下的彩色青春。 ------------------------------------------------------------------   7点半,城市照例陷入有秩序的混乱。密密麻麻的人赶着去上班,成群结队地过马路;公交车司机因为横穿马路的人和堵在前面的车而大按喇叭,“嘟嘟”的尖鸣混着脚步声使场面更加嘈杂难忍,缺腿的乞丐匍匐在地上要钱,也照例没人搭理。现在正演奏着一首大楼森林下的忙碌交响曲。   这时候,天空下的人们当然没有觉察到一道光芒以眨眼不见的速度飞过,降落在朝阳高中的天台。 ------------------------------------------------------------------   “你的检讨书我已经看完了,同学间就要愉快相处嘛,打架多不好,”宽敞的教务处办公室内,年级主任翻了几下黎晓朋交给他的检讨书,熟稔地露出和蔼的面容,“听刘老师说你今天上午的升旗仪式又没来、这样不行啊,晓朋,你这样怎么能让你在外面出差一个月的妈妈放心呢?我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啊。”   “哦。”黎晓朋面无表情地答应着,看着年级主任身后的墙壁。   这个坐在沙发椅上的胖男人就是朝阳高中的年级主任——史中钦,外号“土豆”。光滑的脸皮,秃顶。当学生们谈起他的名字时有的害怕,有的不屑;他自己遇见学生时会板着脸显得威严可怕,遇见熟人时会“和蔼可亲”,遇见领导时则会像哈巴狗一样百般顺从。   “晓朋啊,有些话我也不该说,”史中钦故意拖长语调,很明显要讲长话了,他指了指自己办公桌上的几部手机,“现在摆在我桌子上的手机是前几天从学生那里收的,我打算明天就全部摔碎。不是我不爱惜那些学生和他们父母的财产,而是那些不听话的学生自己作践自己,而且他们的父母也同意了。学校七条高压线!不准带手机!不准打架!不准谈恋爱!不准抽烟!不准喝酒!不准翻围墙!不准擅自离校!我们朝阳高中之所以定这些规矩都是为了高考!为了成绩!对,成绩!学习成绩就是你们在这里的唯一意义!”   史中钦顿了顿,“善意”地看着黎晓朋,笑了笑:“晓朋啊,这些高压线你说说你违反了几条?”   黎晓朋依旧沉默不语。   “那我把话说明白点吧。”史中钦脸色一沉。   “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人才,一种是人渣。人才能给社会做贡献,让家人幸福;人渣是社会的负担,会让家人失望。怎么判断出人才和人渣呢?成绩。成绩好了高考才能考上好大学,考上好大学才能找到好工作才能挣大钱才能买车买房找老婆……”   黎晓朋哼了一声。   史中钦停住了:“你哼什么哼?你想说什么?”他看着黎晓朋,笑着,眼睛里却像射出了两条毒蛇。   “你只是在用些漂亮话掩饰自己的虚伪自私,”黎晓朋没有回避那毒蛇般的眼光,一字一顿地说,“去你妈的狗屁考试!”   说完,黎晓朋摔门而出。门内传来杀猪般的咒骂:“你个老鼠屎!!人渣!!要不是你是梦老师的儿子老子早把你开除了!!”   尖厉的咒骂声在走廊中回响,吓到了不少过往的人。 ------------------------------------------------------------------   下课后的教室熙熙攘攘。因为是第二节课下课,所以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人明显少了,在座位上做自己事情的,和同桌闲聊的,三三五五围聚在一起的,上厕所的散步的,抓紧时间享受这十分钟的偷闲。   黎晓朋心情烦闷,透过座位旁的窗户看风景。他的同桌上厕所去了——走之前不忘瞪他一眼——所以他旁边的座位空着。过了一会,一个高个子男生坐在那个座位上,一脸坏笑地拍他肩膀。   “看你造孽兮兮的,女朋友又漏气了?”那个男生嬉皮笑脸地说道。   “爬远点!我现在心情不好。”   “咋个了嘛,唐哥找你去办公室了?”   “不是唐哥,土豆。”   “嗨!那个幺儿,”说着男生从座位上站起,单膝跪椅,用两手做了个牛仔架枪的姿势,“下课就要出去走走,别在这傻坐着!走我们去上厕所,康忙——”   这个耍帅的男生叫王浩,是和黎晓朋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外号王大B。黎晓朋想起以前和他在同一个小区的日子,一起谈论新游戏,一起打CS,一起去南湖树林里偷窥打,野,炮的男女,一起打群架,一起在院子里东跑西跑。现在想想依然怀念。但后来因为父亲的事卖了老房子,搬到教师配房住了,至少还能在同一个班里读书。   想到这些,黎晓朋心里的忧郁一下子烟消云散,又开朗起来。   “王大B,今晚我们去网吧通宵!咋样?”   “好嘞!” PS:这是一个比较传统的小说,很多地方会看得人很懵逼,我也承认这个小说并没有那么“精彩”。今天看了下发现竟然一条回复都没有,也许这个小说并不适合在这里发表吧。 看各位的意思,如果没有兴趣我就不再在这里更新了,想纯鼓励的童鞋也不必费心,不想看就是不想看。 黎明动漫社长期招收本论坛发布员,可以将黎明社的其它原创作品发布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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