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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故事流程走完,之后再修改。(目前只修改了“春”章,之后文笔向开头靠拢。)

之前开的坑...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完结了....嘛,反正也是坟贴了,不打算去改它。

这次改了很多,包括明线,暗线,“夏”章也已近尾声。

按照一首曲子改编,美しきもの

温馨提示:听着原曲,风味更佳。

以下是原曲链接

http://music.163.com/#/m/song?id=22782025&userid=132962513

另外我喜欢别人的感想,虽然看不懂,看不下去也是正常的,因为我还没写完,考虑二楼剧透。

以下是正文。

 

 

 

美丽之物
引子
你是否还能记起呢..
“这,是被微风所带来的,淡淡的花瓣...可以带走一切的烦恼...”
我看着他那被花瓣所拂过安静的睡颜,你是否感受到了..你最喜欢的这段旋律,我在你心里,是否有一个姐姐该有的样子了呢。
万籁俱寂,唯有少女倚在树下,伴着那蓝天与流云,轻轻的吹奏着那封洁白的口琴。
当少女摘下草帽,起身向远方的原野屈身行礼时,四季就在她的身后悄然轮回着。
~~美丽之物 ~~
第一章
~~春之风花~~
......
少年的眼前,正是一望无垠的澄空。
他的时间本该停滞在那一刻,可是....
“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
清脆的风铃正在屋檐上悄然鸣动着,少年忽想起与她所约定好的日子,堪堪跑过走廊,洁白的帘布随风跃动,摆露出少女的背影。
远处的少女正屈身向一座座埋于林间的无名墓致以鲜花,“主说,世间万物皆是于此孕育而成,我们理应怀念过去,珍惜过去,审视过去。”
每每想起说出那句话的她别样执着的神色,尽管听不大懂,可从指尖所接触的那一抹笑意开始,我们的世界似乎重合了。
“怎么了?roman?已经过了撒娇的年纪了哦。”
少女早已转过身来,撩起耳边垂落的长发,轻笑着望向愣神的少年。
“能回来...真的是太好了。”
男孩疾步将头埋入少女的胸旁,借着柔和的口琴声唤起了那久违的思绪。
他坐在神社的屋檐上,开始遥望着远方那片被微风拂过的原野...这,是他从不曾忘却的季节。
枝桠上婆娑的繁花流叶,在身旁那群鸟的齐鸣,就连微不可查的徐徐清风,也无不和着少女那绮丽的音律。
他的笑容似乎也是在印证着少女所歌唱着那世间万物的美丽。
“是的,roman。”
在谈笑声中,少年放下画笔,在微风的抚慰下沉沉睡去,而肩旁的她则收起洁白的裙摆,向远方倾诉起那来自异国的歌谣。
说起来,我唯一没有给他讲过的就是糖果屋的故事吧?
.....
这样真的好吗?
主啊,请告诉我,诞生于这痛苦的世界究竟有何意义?
少女放下手中的口琴,将脸埋入臂弯,春天的花瓣随风吹逝于被夕阳染红的天空中。
仍旧是那番景色,不禁苦苦笑到,不知在这曲歌谣的最后是否还会有你所喜欢的风景?
少女注视着身旁他那安静的睡颜,在她的眼眸中,时光已然倒流着。
(姐姐的回忆)
春日的阳光总是那么温润,清寂的微风中带来窃窃低语,我很喜欢闭着眼在林间沐浴春风,感受着树叶在头顶簌簌鸣动,“roman,可是人不能总是活在甜蜜的谎言里,你总有一天也要像我一样....”
强迫着自己面对残酷的现实,伴之而来的举动是无意识的将匕首用力插入猎物脑后,我深知谎言的魅力,它带给了我生存的希望。”
“正因为他们都是愚蠢的,roman。”我蹲在溪边洗了洗充满血渍的双手,“这也包括你。”只有你不在的时候我无需摆出一副令自我厌恶的笑容,之前对你说出的谎言是想去远方旅行,“请注意身体。”那时的你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真是可笑。
现在仔细想来,也许你口中的话语或许也是在吐槽自己吧?
“难道被发现了么..”
“啧....真蠢。”
这是对你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竟然相信这样的我。
少女浴入溪涧,初春的晨曦再次挥洒在这片林海之上,双手向天空捧出牺牲者的头颅,不一会儿,漫天的白鸽夹杂着阳光便不停的聚拢在少女的身旁。
当少女再一次从回忆中惊醒时,身旁陷入睡梦中的roman并没有像她以前一直梦见的那样,脸上透出一股痛苦的神色。
但是...时间确实是不多了。
“好梦,roman。”
少女凝视着少年的睡颜,当她摩挲起弓弦的那一刻,便已决心为了寻找美丽之物而独自一人踏上旅途。
推开神社内室的木门,眼前是她从不肯忘却的回忆,少女轻抬足跟步入夜晚的花海之中,她就此沐浴在宁静的月色下,指尖划过漫没膝间的花丛,空洞的眼神随着远处的微茫而去。
一切都如记忆中那般美好,她走着,小步的跑了起来,闭着眼大步地跑向远方那片缀满繁花的森林中去。远离了她的弟弟之后,那么谁也阻止不了她撕下伪善的面具了。
少女忽略身旁如此的美景,唯独在一座座埋于深林以乱石垒成的坟前停下脚步,在那里,少女总是能听见那些受害者的悲鸣,在那里,软弱的少女警醒自己绝不可忘记被这个世界伤害过。
欺骗,伤害,盗窃,只有自己默默承受的痛苦,她回忆起了真实的自己,这就是她原本肮脏的样子。
少女颓然的摊软坠地,脸上的痛苦被绽开的十指所掩盖。
她凄然的惨笑着,那是在少年面前绝不可表现的神情..她压抑的太久了。
微风掠过的花原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月色下的少女,微风抚慰着她的头发,发梢间满是沉睡着的落花,夜是月明星稀的夜,少女蜷缩在琉璃的月色下,她枕着柔软的草地睡着了,她梦见这段噩梦的开端,她梦见了与弟弟初遇的那时候。
活祭。
随风舞落的细雪...
初春总是那么寒冷,那么贫乏。
春天总是那么的无情么?
我不记得我在这座神社附近徘徊了多久,我现在只记得溪水澈入骨髓的寒冷。
为了活下去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双手如今仍止不住的颤抖着。
眼前是那位“先生”的尸体,为了生存我亲手杀了它...我为什么会被神选中,为何就连神也不肯带走我?
因为,我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孤儿,孤独,似乎是从诞生开始就已安排好的。
蜷缩在冰冷的溪涧中,眼前的世界逐渐模糊,直至我沉沉睡去。
在梦中,我看见了主,她是如此的圣洁。
我跪在地上向她祈求宽恕,她摸了摸我的头,她的话语是如此的温柔,“这一切都不是你造成的,而是这个世界。”
说完,心中便升腾起一股暖意将所有迷惘消弥殆尽。
眼前的世界又逐渐清晰了起来,血红色的...世界。
我爱上了弑戮、为了活下去我无所不用其极....
我爱上了破坏、为了逃避我无所用其极!
我爱上了这个世界,弱肉强食,这才该是它原本应有的样子啊!!
当我在树皮上用力的刻上第365刀划痕时,新的祭品被送到了这座神社里。
是一个男孩。
我舔了舔嘴唇,看着用好奇的目光扫望四周的男孩..他可爱的模样激起了我的嗜虐心w
“这里是哪里?”
“你猜~”
之后他问了许多问题而我总是笑而不语。
“我的父母已经答应过几天要来看我,可要是找不到我该怎么办?”他难得的焦急了起来
“来看看你?”我强笑了一声,指了指窗外的那一座座以乱石磊成的坟堆并大声喊道,“难道他们就没有父母了吗!?”
“只要大人们的神明还在,我们这种人就绝不会被忘记。”
“你不是第一个被抛弃的,自然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说着说着,原本还想嘲笑他的我,眼泪就擅自流了下来。
他此时无辜懵懂的神情如同我当年被村里人诱骗来的那样,相当滑稽的表情。
“喂,roman。”那个男孩不解的看向我,“你以后就叫roman了。”
“好啊,在我父母接我来之前你可以一直那么叫。”他笑着接受了,殊不知,roman,是我还未曾成为祭品时的名字。
“那么...姐姐你就叫莫妮卡...”
我皱了皱眉头不满他那种笑嘻嘻似的神情“什么意思?”
“在希腊语中,即意味着孤单。”
我笑了笑,“不错的名字。”
两天、三天,他的父母还是没有来、我一直坐在神社的庭前感受着微风。
而身旁的他一直在坚定的目视远方,而我,也在笑着等待他希望泯灭后的神情,一定会令我相当感动的~
四天、五天、因为需要生存下去,我再次回到林间捕杀小型的猎物。
回到神社时,那家伙似乎是因为过度饥饿而昏迷了过去。
我一直等待着他的苏醒,等待着他那绝望的神情。
结果这家伙一直没有醒来,倒是一直在说一些梦话,借此我也了解一些事情。
“这家伙...也是个孤儿。”
我立马踢了他一脚,看实在没有反应,使劲的揉弄他那充满趣味性的脸蛋之后,就强行将沾满血渍的食物塞进去。
他醒来时,便一脸怅然的自顾自回忆了起来,故乡的风土人情、父母的爱、以及梦中的神。
他的父母似乎从很久前就再也没见到过了,故乡也是弥漫着看似祥和的氛围..
尽是一些无聊的事情。
唯一使我在意的是他也看见了主。
“主要我放弃过去,去迎接新的生活。”
好吧...我内心暗自的窃笑着,感激神送给了我一位同样喜欢“新生活”的朋友~
“想在这片森林里活下去吗?roman?那么就去杀戮吧~”

不对.....现在不该是回忆的时候...!
我强打起精神快步跑向眼前的城镇,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听说那里有着我所需要的美丽之物。
这儿生机勃勃,漫天的白鸽夹杂着阳光不停冲刷着我的视线,我很喜欢这些翱翔在天际的信使停留在我的身旁,它们洁白的身影与身旁的人们截然不同。
步于广场上,我融入于人群之中,他们如同漆黑的剪影,可我还是能察觉到他们正不怀好意的盯着我,我不大明白他们眼神中如此复杂的情感,因此我尽量隐忍人们,穿梭于人流之中。
可还是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类一边顶撞着我,一边温柔拉起我的手却又如此虚伪的笑道“你没事吧?”
我在他们漆黑的瞳仁中看出了扭曲而可怕的爱欲。
恶心...好恶心啊...!
不顾一切跑出人群的我在一侧的公园内停住了脚,是一阵舒缓的口琴声牵扯住了我的内心..
“roman....”
会吹奏这首曲子的分明就只有我和roman!
“你怎么可能会在这里!?不是命令你绝对不要出去的吗!?”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跑过去抓住了他的肩膀,拼命的摇了起来。
该死...我发过誓,绝不会再让他感受到人类社会的尔虞我诈,这份痛苦明明只要我来承受就好了!
结果...转过身来的是一位梳着马尾的女孩儿..我暗地里松了一口气,随即瘫软在地上。
与她并肩坐在长椅上,我为我的所作所为感到抱歉。
“请原谅我,姑娘,是因为这首曲子实在是太好听了..我实在想不出搭讪的理由..如您所见。”我红着脸低下头,向她流露出我“友善”的那一面。
“不必介意、想必您也是一位游历四方的吟游诗人。”她微笑着指了指我胸前系着那雕饰精美的口琴,这使我不得不警惕起来。
“不...这只是我偶然发现的...”我将虚假的过程轻描淡写的讲述给她听,“那么...这首曲子究竟讲的是什么内涵呢?...尤其是贯穿全曲的...能满足所有愿望的那个美丽之物..”
“美丽之物...?那是什么?”她笑了笑,“我想这首曲子的词谁也翻译不出来吧?毕竟就像是来自其他世界的歌谣,光是弹出曲子就已然十分动听了..我无法想象还能有人可以掌握像是天使的语言并唱出来...啊~那幅景象才是你口中的美丽之物吧?”她一脸陶醉的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难道吟游诗人都像她这般忘我吗?
我并不想明白人心,压抑住内心的好奇,我强自开口道。
“是吗..我也是随便脑补的,还请不必在意。”我轻笑着把事实噎回肚里..难道就我能听懂歌词吗..
“非常奇怪的人。”她随我一同笑着,但与我不同,她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笑着,“我是春,你叫什么名字?”
“.....莫妮卡。”
“人如其名,相当美丽的女孩子,相信有一天我们会再次见面的。”
...
应付性与她谈笑风生罢(+1s),起身告别了该去下个地方演奏的春,我步入这座城镇的深处,在一无所获之后,我也决定随包裹着口琴的乐曲去寻找美丽之物,“这里是维也纳..下一站..”我用指尖在乐曲的背面点出一个地方,“亚楠。”
“原谅我,roman...”
今天还是一无所获,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站在离公园不远处的山坡上,将写给roman的信系在白鸽的腿间,将其放飞,翱翔在天际上的是我那满是虚伪的话语..他是否能看穿呢...roman...拜托了,请相信我,请相信我的谎言。

roman...roman...!
在冰冷的记忆中,似乎有什么人在叫我。
“姐姐...!”
这种现象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突然惊醒的我正倚在窗前,感觉这副身体不是自己控制的一般。
仔细回想起发病的那一刻,眼前的世界恍然模糊不清,下一霎,便如破碎的玻璃分崩离析,眼前一片死寂,唯有曾经的记忆如幻灯片一般一遍一遍的在脑海里回荡。
孤单...绝望...在回忆中,我只能体会到无法言传的痛苦,无法闭上眼睛,无法呐喊...甚至无法动弹...没有了姐姐,我什么都做不到,我深深地体会到了自己的弱小。
在姐姐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病情愈加严重, 哪怕现实中流动的时间只有一霎,但事后便到了要花很久才能想起自己在做什么的地步。
“我想..我一定是生病了..”
将一本本斜放着的书本细细的摆放整齐在书架上,不知不觉间已然过了半个春天,窗外的阳光颇为柔和,取出一本古旧的相册,跪在茶几旁,将在二楼阳台上所收到的来信放入相册,里面并没有照片,相反,尽是一张张姐姐亲手所描绘的素描画。
这封信也不例外,信上的素描伴以天使的口吻娓娓道来,“看啊...这幅景色..在你眼中一定显得十分美丽吧?”
景中描绘 清风传香 淡淡花瓣 春之追忆
美丽的景色 咏唱的少女 鸟儿的鸣叫 指针的旋律
这让我想起了...与姐姐所度过的..普普通通的日常。
不...还是与莫妮卡所度过的..普普通通的日常更多些。
也是像这样的...温曦的春天呢。

“roman...茉莉花的花语是什么?”
莫妮卡站在喷泉旁,正眯起眼睛调笑似地望向了我所在的方向...
“你是我的。”迫于众人视线的压力,我无奈的说出了这句话。
“那么最后一曲,你是我的,敬予诸位。”
一曲终了,莫妮卡向人群鞠躬致谢,待到人潮散去之后,便小步的跑到我的面前。
“怎,怎么了...莫妮卡?”
俯下身子的莫妮卡并不言语,只是笑着从他的手上捏下一把棉花糖塞进我的口中,我不大明白她脸上那含蓄的笑意,那是对这座城镇最好的赞美吗?抑或是她的头上正插着那个男人所献的茉莉花?
我从未如此迷惘过,莫妮卡的笑容究竟是真是假?
与残酷的“家”中不同,眼前是热闹非凡的街市。
“说是让我先去游玩...”
“可是实在放不下心啊..”
我悄悄尾行他们,最终,我在一条小巷外驻足。
相当的狭小与阴暗,我大抵能猜到莫妮卡在做些什么。
我不知向深处走了多久,恐惧的灵魂早已麻木,直到鼻腔感受到一股腥臭的气息。
她的手上似乎握着匕首,一刀一刀的将猩红的鲜血洒落在脏乱不堪的墙上。
虽然看不大清,但那个“她”,确信是莫妮卡无误。
“roman,换洗的衣物在那边,请拿给我。”她以骑乘位的姿势趴在那个男人的尸体上,转头用冰冷的眼神斜视着我。
“别愣在原地了,roman,美丽之物就在我手中。”
她直起身来从包裹中掏出手帕仔细地擦拭着那封口琴。
“试想一下,若它可以满足我的三个愿望,你会觉得我会想做什么?”
“毁掉这个世界?”
她摇了摇头。
“给你非凡的神力?”
她苦笑着应答道:“我在你心中就没有一个姐姐该有的样子么?”
“你真的是我的姐姐吗?”
“既然这样。”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么,我会告诉你我的第一个愿望,在你的心目中,我永远都会成为一幅姐姐的样子。”
“好的..姐姐。”
“那么我的第二个愿望。”
不知为何,关于莫妮卡的记忆到这里便已戛然而止。
我忘记了她许下的愿望。
但这都无关紧要了,莫妮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姐姐。
~~春之风花~~
end



第一个条件:roman只记得心目中最美好的姐姐
第二个条件:






我点了点头,拉起她。转而将那个男人的衣物全部搜了个遍。
一分钱也没有,唯独有一把装饰精美的口风琴。
“不会起疑吗?”我批评似的指了指她身上那沾满血渍的肉体。
“他是这座城镇最不受欢迎的男人,”姐姐在包裹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抛妻弃子,贪污,与父母断绝关系。”
“很难相信他之前还是一个好男人。”我接着补充道。“直到遇见你。”
“直到我遇见美丽之物,roman。”姐姐大声的纠正,“试想一下,它可以满足我们的三个愿望,而它就在你的手上。”
“你会想做什么?”
“想找到我的父母,我想当面问问...”
“够了!”
“有机会的话..我会帮你问问的。”
“现在...告诉我你的第一个愿望。”
被时间上锁的记忆到这里便断了..但若是现在的我..
“我想忘记过去。”
~~春之风花~~
end


~~夏之流云~~
......
“夏天....生机盎然的季节。”
痊愈在森林深处的阳光中,不知不觉间已至初夏时分。
此时林间已开遍诸色野花,而我将它们编织在一起,献致埋于墓下的各位。
等待终究是漫长的,执笔将远方映入画中,翻开身旁的相册,春花已然拭去,而这是,“与..穹苍相连的..流动的云。”
少年忘我的画着,在那片蓝天流云之下,这是那一望无际的原野。
四周的蝉鸣被少年抛之脑后,最终唤起少年意识的,是那弥漫在空气中的口琴声。
夏天已然到来,这是与她约定的日子。
roman驰骋于深林之中,身旁吹拂起凉爽的微风,在他的前方,那片被树叶所遮蔽的澄空之下,茂密的枝桠间藏着一抹洁白的身影。
堕于树影中的她轻轻促动着足尖,向远方诉说着那曲来自异国的歌谣。
如此静谧的氛围令从远处而来的脚步得以停歇,“roman,欢迎回来。”
树上的少女轻轻跃下,以足尖点地,她淡然的将roman身上的枝叶尽数褪去,唯独忘却了自己白裙上也沾染上大抹血渍。
“事出有因,roman,恕我不能跟你细说。”
少年相信着少女的一言一语,在他看来,姐姐就是应该如此纯洁,真诚,善良,温柔,还带着点儿少女的心事。
可她从来就不是roman的姐姐。
裙上这抹血渍...是她失败的证明。
用甜言蜜语将其骗至森林,投怀送抱将其暗杀,我在笔记上详读了以往那简洁的计划。
分尸、埋葬、沐浴,献祭。
明明一切都是天衣无缝的。
从森林深处寻找猎物时,我便嗅到他灵魂所拥有的血腥气息,原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猎人,我深信他们畏惧“神”的存在。
待我将手上的尸体处理,那么他就是下一个猎物。
可是...我低估了他的勇气,“偶遇”时,我的身上正粘满了鲜血,我正在处理尸体。
将手中的匕首从尸体上撕了下来,我直起身冷静的走向他的面前,将黏满脂肪的匕首提在手中。
出乎意料,他竟然不像其他人那样,恐惧、然后尖叫,开始奔跑,最后让我为他献上一支利箭。
他只是挽起弓弦,将树上歌唱的鸟儿悄悄射落,如今它安静的睡在土壤中,葬于簌簌落叶之下。
我由衷钦佩他猎物的技艺,因此,有什么事情是不能用语言来解决的呢?我回身走向尸体旁,穿起白裙,将匕首嵌入树干。
我抬起双手又走到了他的眼前。
“告诉森林的魔女,你意欲何为?”
“我在40年前好像见到过你..你还是这般漂亮,长生不死,那是真的吗..?”他的语气中透出一股贪婪。
“你只看见了表面的美丽。”我轻轻笑起这个人类的无知。“可是奇迹也是要付出代价的,逃避死亡便是在违背世间万物的自然规律。”
“恐怕你没有这个资格说我。”
下一秒利箭便洞穿了我的胸膛,与那不值一提的痛苦相比,白裙上所沾染的血渍更为令我失望。
“为什么总是不肯相信我?”因为强大的穿透力,瘫坐在土壤上的我缓缓的站起身来。“神的话是不容置疑的。”
“抱歉。”他轻轻的咳嗽起来,“可哪怕是恶魔,我也要与他做个交易,我也要与你一样,虽然痛苦,但长生不死。”
“三思而后行,我曾有个弟弟....”
“我早就没有什么牵挂了。”急躁的打断了我的劝阻后,他又补上一句,“需要通过什么试炼吗?”
我摇摇头,勾起手指,示意他跟上。
带他走入森林深处,身旁开始笼聚起一股腥气,而他的灵魂却毫无惧意。
路途中,他好奇的问着我,“你为什么会杀人?”
“自然规律,如同狼吃羊。”
就此停下脚步,在他的注视之下,我毫不介意的褪去身上的衣物。
“就是这里。”
与他并肩走着,直至足底一脚踏空,我与他一同跌了下去。
这是一个陷阱。
原本是心脏所在的位置被尖锥洞穿,急烈的巨痛使我绝望了起来,就是这种感觉....我渴望的就是这种濒临解脱的快感!
在痛苦的抽搐中,我笑着享受那猎人的喘息,可惜后来他就再也没了声音,毕竟他可不是永生的。
就这样以非人的姿势支撑起身体,尽管颈椎已经折断,可神的力量支撑着我,将口琴中隐藏的刀刃插于他脑后,我便用力攀于一侧的长梯。
俯首向陷阱望去,已有累累白骨,我在附近的树上再度刻上两划。
干净利索。
可惜这首小插曲还是耗费了我本就所剩无几的时间,与roman约定的日子就要到了,而裙上的鲜血是多么引人瞩目。
为了安抚他,我编织出了一个个甜美的谎言。
可是千言万语也比不上一句话,“因为,我是你的姐姐。”


roman做的梦愈加长了。
“roman!”莫妮卡焦急的朝我大喊,激烈的话语回荡在这片山谷中,形成阵阵回声。
“roman!!”
“roman!”
“roman。”
再一次睁开眼时,她就在我的面前,一脸担忧的神情。
我不明白我是否该相信她,在那张泫然欲泣的脸颊下,恐怕隐埋着深深的恶意。
“原谅我,roman...每隔一年,从远方就会送来一位孩子,这是食物缺乏的根源...”
“我独自一人无力承受这份压力...你宁死亦不肯与我一同狩猎....”
“...这就是你杀害他们的原因?”
“是的,roman,请与我一同去寻找美丽之物,我可以给你一个愿望。”
转眼间她便满怀笑意,对四周的血迹视若无睹。
....
记忆中那阴毒的莫妮卡绝对不会是如今我所恋慕着的姐姐。
那么...“莫妮卡...你去哪儿了?”




roman做的是一个怎样的梦呢?趁着星夜,向着远方旅行的我笑忆起roman所画的风景。
虽然想留在你所微笑着的世界,留在你身边,可是....我答应了曾经的自己,要好好照顾你。
希望你做的梦亦是如画般绮丽。

“你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黑影侵蚀起眼前的这幅风景,如同梦魇一般,roman失望的模样就这样印刻在画幕上,而作为姐姐的我什么也做不了,或者说,我真的有作为姐姐该有的样子么?
黑影不断的缭绕在我的耳边,极力的说着自我否定的话语...
“闭嘴。”
向着亚楠进发的我用草帽遮住了身后的大片阴霾,诚如临近村庄所言,这儿荒无人烟,果真如此。
漫无目的徘徊于废墟之中,四周尽是破败的木屋,偶尔瞥见的人影也尽是些无力的人类。
“好久没见到年轻的孩子了,是什么让你来到这儿?”
“.....这儿发生了什么?”迫使我发出疑问的是他们与roman一样的症状。“有什么方法可以解救你们吗?”
“....在这儿之前,可以问一下...您是谁吗?”
“....我只是一位游历四方的医者罢了。”我尽量不让语气中透出任何感情。
“....那我们也只是一群垂垂老矣的长者罢了,恕不奉陪。”
“.....我是谁对你们来说很重要吗?”
他并没有回头。
“我是神。”
他这才回过头来。
“您是在幻想吗?”
“我没有幻想的理由,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让我逃避现实。”
“现在,把你的身体交给我。”
语毕,我抱住他枯瘦的躯干、阖起双眼,渐渐的,渐渐的,他变成了roman的样子,他们都变成了roman的样子。
奇迹并没有发生,松开他之后,我怀着歉意,于是深深的向他鞠躬,“这让我想起了弟弟的模样。”
“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了,我唯一的愿望便是能有人在我死前能陪伴着我。”
他的要求被我婉拒了,“抱歉,我没有义务。”
“也没有时间。”
“没有时间?您不是到处旅行么?”
“连看着我死去都做不到吗?这让我想起了我的姐姐。”他苍老的面容泛起了一丝笑意。
“这让我想起了我的姐姐。”
“这让我想起了我的姐姐。”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化为一抹黑影,最终消逝于破败阴森的废墟之中。
“抱歉,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儿除了建筑一无所有,看来没有我想要的美丽之物。


在荒原中驰骋,我无心流连于身旁的景色,内心的疑惑直到遇见“夏”才平静下来。
同是吹奏起美丽之物,相比之下,他的音色更加令人难以忘却。
步入吹拂起微风的草原,他正靠在郁郁葱葱的树下,用手轻轻挽起手风琴,“路过的旅人啊,请原谅我的不情之请,我会为您奏上一曲挽留的歌儿,望您就此驻足,为我指点迷津。”
“这儿曾葬着我所漠视的东西,拥有之时我混不在意,待到失去之日方才追悔莫及。”
“花朵美在哪里?”
“美在它会凋零。”(生命)
“如今它亦枝繁叶密,唯独树下的少女了无踪影,世间万物中有何谓之绮丽?明知无可避免,却值得她如此追寻?”
“希望吧。”
“漂亮的回答。”
语毕,他化作之前老头的模样,“夏。”他用枯哑的嗓音来介绍自己。
漫无目的的旅行,唯有我自己一人明白的用意,但在他的面前都展露无疑。
但最让我感到不快的是...他是曾经在小巷中被我杀死的那个人,他胸前挂着的确实是美丽之物。
手中蓄势待发的利箭凝结出一层波澜的冰纹,它愈发的愤怒了。
“不要再让我猜谜了,你...究竟是谁?”
“这...对你来说重要吗?”
我向他走去,就差一点了...就差一点就可以抓住他了!
“神。”当我脑海里浮现出这个念头时,他已经不见了。

透明的澄空之下,那片春色还未褪去,蔚蓝的海水卷起阵阵浪花。
我徐徐阖起双眼,这让我平静了下来。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啊....也是这个时候。”
睁开眼,姐姐那洁白的长发被海风吹拂起来,她对着我温柔的笑着。
不知何时,我的手便不停描绘着姐姐的美好...
这是为什么呢..?我明明并不了解她。
我虽然脑海中会浮现出疑问...但很快就被内心中另一个声音所压下去。
“因为她是姐姐啊。”
与紊乱的记忆相比,我更愿意去相信那纯净的嗓音。
她让我闭起双眼,回忆过去。
我照做了。
“你的家乡是怎样美丽的地方?”
我的眼前燃起一片火海,遮天浓雾从我身后侵袭而来。
下一秒,跃入海中的我脑海中浮现出与事实不符的记忆。
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我叫laurant。
“你好。”
初次邂逅莫妮卡,她正绽放出残忍的笑容。
眼前是大人们支离破碎的尸体,我噎下唾液故作冷静的思考着问题。
“你...就是森林的魔女么?”我看着她满身浴血的模样,很难想象她是一个与我差不多大的女孩。
“没错儿~那么...他们就是你带来的祭品啰?感激不尽~....才怪~”
我靠着墙边用惊恐的眼神去看着她用轻快的脚步向我逼近。
“这儿是哪里?”
我的疑问被她抛之脑后。
“你的愿望是什么?”她俯下身子,用炙热的喘息在我耳旁轻声低语。
我实在有些难为情。
“我希望世界和平。”
“我做不到。”
我尽量掩饰着脸上那失落的表情。
“那么...我会听听你的梦话,那儿一定有着你想要的东西~”
......
“在睡梦中,你确实说出了这样的愿望。”
“我想要家人。”她笑着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脸颊。
“roman,这个愿望我接受了!”
“roman...?那么..姐姐你就叫莫妮卡。”
当我说出姐姐一词时,她的脸似乎红了起来。
“什么意思?”
“......姐姐的意思。”
“....随你。”
“我无意打断您的回忆,只是...这跟您的故乡有关系吗?”
“...我只记得我的家乡毁于战火之中,故乡的记忆随着大人们的迁徙而慢慢消逝于时间的长河,直至我遇到了莫妮卡,她杀了大人们,并允诺给予我一个愿望,并让我住了下来...直到我们找到了美丽之物...她就再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姐姐...”
“这跟你的记忆不符。”
是的,尽管我察觉到了我所述的与记忆不符,但我还是说了出来。
“这是为什么呢?”它的嗓音在我的心中回荡着,久久不能平静。
“你的记忆一定是被人篡改了~”
“谁能做到呢?”
“美丽之物。”
......
“你是谁?”
“叫我莫妮卡便好。”
她最后的声音让我就此沉睡下去。
那无法言传的痛苦与孤独,我再一次回忆起来,与莫妮卡所度过的日常是我最不愿梦到的。

在充满黑暗的密闭空间里,除了我,唯有莫妮卡化作一抹洁白的灵魂萦绕在我的身旁,她那纯净的嗓音在我耳边娓娓道来。
“还是让我来讲述你在昏睡时所发生的故事吧~但请记住,我的目的仅仅是不想让你忘记我,所以请千万不要告诉你的姐姐好不好~roman~”
“在开始这段故事之前,我想说这段游戏你并没有参与,此前我煮了一锅汤你还记得吗?就像是毒苹果~啾~的一下,所有人都成为了睡美人,除了我,因为我是这个游戏的举办者,呐,这个游戏的名字叫作捉迷藏,我挑选好游戏者,便叫他们醒来。”
“嘛,那是一场肃杀的冬夜,那时的花海还未像春季这般盛开,就像是大地披上皑皑的婚纱,他们流连于宁静的月色之下,直到被泼洒了鲜艳的茜红色,漫山遍野的脚印这才欢快起来,几乎所有人都选择藏进深处的森林中去,唯独孤独的我苦笑不语,眨眼间醒来的男孩端坐窗前沐浴晨曦,唯独少女孑然一身吹奏起口琴,这幅景象宛如天堂地狱,一睁眼,满身鲜血的少女百口莫辩,她怎能诉说,这仅仅是因为她与“神”的协议。”
“后来....”
“后来的事情我记起来了,现在,请你离开。”
她的身影渐渐化作尘埃,我睁开眼睛。
眼前的世界逐渐清晰起来。
在翠绿摇曳的树荫下,
是姐姐的脸。
“你梦见了什么?”她那温柔的笑意让我无所适从。
不知不觉间我正躺在她的怀里,我赶忙站起身拍下身上的碎叶。
“姐姐.....我曾遗失一段很重要的记忆...莫妮卡究竟去哪里了?”
“有我在还不够么?”她不由得苦笑起来,“莫妮卡...她那时明明想杀死昏迷着的你,独吞愿望,最后被路过见义勇为的我给杀死了。”
“那时...你晕过去了,或许是那时候记忆便发生改变了吧?”
他似乎相信了。
这次我也没有骗他。
我摸了摸自己胸前那封口琴,“莫妮卡,就死在了这里。”
莫妮卡的第一个愿望:“在roman心目中,我永远将是一副姐姐的样子。”
作为代价,她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我。
莫妮卡是我的曾经。
但我并不能对roman说出实话。
我不想让他讨厌我。
“别谈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来玩游戏么?”我向他露出虚伪的微笑。
“捉迷藏。”

最终,我成为了roman的猎物~
根据多年潜行的经验,我将栖息于森林中最挺拔的树冠上,在那儿,可以看到夕阳,也可以远离roman。
矫捷的攀上树枝,我埋于郁郁苍苍的树叶之中,再次吹奏起口琴用以引来我的“猎人”。
“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我伸手抓住气喘吁吁正拼命爬上树顶的roman。
“请休息一下。”我抹去他额头的汗水。
“可以给我讲讲你和莫妮卡的故事么?你似乎忘不掉她?”
为了取悦姐姐,我绞尽脑汁的想着与莫妮卡的日常。

血液开始凝固,肌肉开始颤抖起来。
“我真的不愿想起她,单单回忆起那令人绝望的笑容,沾满血腥的双手.....”
“那你为何不肯忘记?”
“.....或许是因为她还仅存着一丝人性吧?”
“...那我若是跟她比呢?”她鼓起腮帮一脸赌气的样子,非常可爱。
“非常....善良。”
“还有....其他的优点吗?”她转过头去,虽然我看不清她的脸色,但她显然不是很满意。
“我非常....非常喜欢你。”
“我是说....!与她相比,我...有一副姐姐的样子了吗?”
“....是的,姐姐。”
她的笑容让我一夜无眠,尽管万分不情愿,可在潜意识的怂恿下,我还是决定步入二楼,姐姐的寝室,向她认错。
为了见到她的笑容,我撒谎了,她并不像个姐姐。
五个月的相处时间,我并没有怎么见过她。
她净是外出旅行,却不带上我。
这次亦是如此。
皎洁的月色洒进窗明几净的室内,枕榻如今整整齐齐的堆垒在那里。
她的寝室并没有什么值得我在意的东西,我又为什么到她的寝室呢?
倚在落地窗旁,我望着窗外群星璀璨的星空,之下的她。
凉风徐徐,不经意间我沉沉睡去,是姐姐温暖的怀抱使我醒来。
“外面太冷了。”她那柔和的笑意令我无语凝噎。
“欢迎回来。”
她点了点头。

 

我从噩梦中惊醒,姐姐仍是在我的身旁。
天还未亮,我便蹑手蹑脚挣脱开她的拥抱。
从书架中取出一本食谱,上面满是粗糙的纹理,似乎诉说着自己的沧桑,《药膳集》,确实是莫妮卡经常翻的那一本无误。
“取曼德拉草两株...岩盐一勺。”遵循食谱所嘱,最终端出来的是与记忆无二的汤。
端来两双碗筷,在等待姐姐醒来的途中,我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等待着被谁唤醒。
.....
背后传来的,是那封口琴的声音。
天色微亮,朦朦胧胧的阳光悄然洒在远方的原野上。
“非常漂亮。”
听见她的嗓音,我这才惊觉自己原来正枕在她的膝上。
我们就此对视着,直到我转过头为止。
“你瞧,我还不大了解你。”
委婉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这让我如释重负。
从获得美丽之物的那天起已过了一年,而其中与姐姐所度过的日子却寥寥无几。
她净是出去旅行,这与整天黏着我的莫妮卡不同。
可是她已经死了,这儿只剩下我一个人。
“roman,过了秋、冬两个季节,来年的春天,你有的是机会来了解我。”
她轻轻刮了下我的鼻尖,随即将我拥入怀中。
曾经的谎言如今以她的誓言而告终。
.....
看着他在厨房中活蹦乱跳的样子,我咽下了即将吐露出的真实。
他怕是撑不了一年了。
我曾向美丽之物许下一个愿望。
“我与roman永生不死。”
因此每年的春季,他都会醒来。
但是每年的冬季,他都会睡去。
他将忘记一切,除了痛苦。
我将铭记一切,看着他痛苦而无能为力。
或许这就是代价吧。
四季轮回变换,我漫无目的的寻找,能够治愈他疾病的方法。
唯有美丽之物,我是那么坚信的,只有它可以拯救我们。
但是....它又在哪儿呢?
尽管我并不需要进食,但还是含笑并礼貌性的接过roman递来的汤,我饱含着心事小口噘饮起来。
这种熟悉的味道 ...莫不是用来祈求神的仪式?
神用留在碗底的残渣在我注视之下渐渐划出一道道字体。
留在家中。
注释
铃Beru 铃Beru 110.00节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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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周后...

与正在洗碗的roman擦身而过,我捧着一大
盆换洗的衣物向着不远处的晾衣架走去。
囤积在家的杂物实在太多,单凭他一个人努力是做不到的。
当然这是因为神的劝诫,这座神社里的神是真实存在的。
因为她,我得知美丽之物的存在,因为她,我现在才可以陪伴着roman。
我十分尊敬神,因此,总是少不了活祭。
狩猎开始。
潜伏于茂密的枝桠间,我轻手轻脚的接近猎物,她是一个老练的冒险者,这从全身精致的秘银铠甲与那轻佻的面容便可以分辨出来。
也罢,紧紧的拉起弓弦,瞄准好未被铠甲包裹的部位。
正当我准备动手时,roman突然跃出草丛,随即窜到她的眼前。
该死!!我明明对他说过要远离这片森林的!
“那个..请问你有看见过我的姐姐吗?”天真的笑颜并未打消冒险者的敌意,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在他身旁来回踱步,好似拷问。
我绝不容忍这般恶劣行径,可唯独roman是我的软肋,绝不能再让他看到血腥的场景了。
无力的摊下手去,从不远处的枝桠间轻轻跃下。
她们的目标是我,这点我很确定,因为我就是森林的魔女。
“这跟孩子无关吧?”我走到roman的身前,一边将他推向远处,一边留神眼前那位敌人的动向。
....紧抿的双唇,游离的目光,微微颤抖的胸脯....这家伙还有同伙吗!?这样想的我不禁朝四处望去。
“我迷路了。”
....绝对是什么陷阱。
但我别无选择,唯有妥协。
用眼神示意其走入深藏陷阱的道路,她竟轻易走去,而放过了我们。
我再次敏捷的攀爬于树冠上,远远眺望,四处并未有人影。
我叹了口气,便领着roman回到家去。
那个冒险者已经在神社的门前等待着我们。
她不是应该被陷阱杀死了吗!?
“....我迷路了。”
这家伙绝对是来找茬的。
“这儿是我们的家,但恕我失礼,我想问问您识字么。”以表歉意,我急忙向她鞠了一躬。
却又指了指挂在门口用鲜血写出的告示牌,“森林魔女之家。”以表露出无声的威胁。
“我并不识字。”她坦率的挠了挠头,“但既然是你家,可以借住一晚么?”
“很抱歉,我们已经没有空房了。”
“我可以跟姐姐一起睡!”
看在roman的面子上,我答应了。

他软软的...
他暖暖的...
安详沉睡的roman究竟做了什么好梦呢?
想到这儿,我不由得紧紧的抱住了他。

我做了一个被柔軟的雲彩所窒息而死的梦...

注释
尤菲斯 尤菲斯 10.00节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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