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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示于 2023年09月07日 在所有范围中最高声望的内容

  1. 那天的太阳,白如皎月 八月份的盛夏时节,悬在蓝色苍穹上的烈日白如皎月。离家五公里外的一处沿江步道上,只要是每逢节假日,每天清晨七点半,在天空泛起鱼肚白时,便总会看到一老一少,一前一后的在步道上慢跑。 这便是父母离异后的我,过继给爷爷后假期的日常。 穿着白色背心和那条老气的迷彩长裤,爷爷总不会掩盖他身上的伤疤,也不怕有人说他一瘸一拐还要跑步,跑一路喘一路。 每每遇上熟人,对方都会竖起大拇指,尊称他一声————老兵。 “记住了,如果有人跟踪你,不要马上改变路线,要试图观察对方,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休息的时候,爷爷总会取下插在后腰皮带上的蒲扇,一边扇扇子一边给我上课。我若是能在之后的锻炼中,一字不落的将爷爷的话复述出来,他便会掏出一块巧克力掰成两段,一半给我,一半给他自己。 “记住了,对待敌人,一定不要犹豫,只有野狗才会冲着猎物流口水,你是人,不是狗。” 爷爷的话总是跟刀子一样锐利但实用,也跟他自己一样,对自己严格对别人就更严格。周遭的邻居们多半不敢惹他,只在背后嚼他舌根。 “你爷爷当初的部队中了敌人的埋伏,一百多人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也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爸爸曾经给我这样说过,像是为了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但,在爷爷那里,我又听到了不一样的版本…… “当年你太爷爷得罪了军阀手下的狗腿子,一家十口人,死的死逃的逃,留我一个人逃到西北,被恩母收留方才捡了一条命。” 隔三差五的,吃过晚饭后,爷爷便会坐在家里的阳台上,陪着奶奶的遗像看着夕阳红,抽着叶子烟说些往日的故事。 “恩母早年丧子,当初捡到我的第一天就请我吃‘洋糖’,说我是老天爷送给他的儿子。” 那所谓的‘洋糖’,就是巧克力。 “后来,我的生日就改成了被恩母收留的那一天……” 故事说到这里,爷爷总是会说些琐碎的家长里短,鸡毛蒜皮,我有时听的腻了便悄悄打瞌睡,但总免不了被爷爷的烟枪敲脑壳。 有一天,我听的烦了便开口追问。 “那爷爷,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爷爷你别总是说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嘛。” 因为我知道,爷爷当过兵肯定打过仗杀过人,那时的我特别想听些刺激的故事,去和自己的小伙伴吹牛皮。 但爷爷总是抽着烟,半晌不说话,只说我还太小…… 直到我十八岁成人,在爷爷80岁的生日上,在只有我们两爷孙的生日宴上,他方才说出了故事的后续。 “那一年,我7岁,听说前线打了败仗,日本人马上就要来了。” 抽着那一如既往的老烟枪,听着桌上火锅沸腾的咕噜声,爷爷的目光透过那缭绕的蒸汽,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 那一年,恩母说,家业祖坟都在城里,搬不走,死也只能死在这里。 那一年,日本人进了城却没杀人,大家都说运气好,因为前面十个城被杀得鸡犬不留。 那一年,一个日本军官找到我,说每个星期都给我一块‘洋糖’,让我记着每天从店里进出了那些人。 他说。 “我的孩子和你长得很像。” 咔嚓。 他用相机给我照了张相,说是看着我就能想起家里的孩子。 那一年,我吃了很多巧克力。 那一天…… 是一个大白天,太阳热的发白,就跟晚上的月亮一样。好几车日本人包围了恩母的店铺,他们冲进去见人就杀,里面传来了枪声,喊杀声,惨叫声…… 那军官却将我抱了出来,又给了我块巧克力,摸着我的头说我真听话。 那一天晚上,日本人开始庆祝,庆祝他们破坏了一处游击队的据点,庆祝他们抓到了许久都没抓到了游击队首领。 火锅沸腾了,红色的汤汁在液面上欢呼雀跃。 “他们就站在挂满人头的城墙前,高升欢呼————万岁,万岁,万岁,大日本帝国,万岁。” 爷爷说到许多人头被挂在城头上,日本军人开始欢呼时,忽然就跟魔怔了一样,抬起双手大声喊叫起来。他面色凝重,却喊得大声,我看的出来,爷爷是在逼迫自己喊出来,就像是逼迫自己去面对那个残酷的事实一样。 良久,爷爷放下手来,脸上仍旧看不出什么情绪,但那双颤抖的手暴露了他的心思。 “那一年,恩母没了,恩公没了,我又成了孤儿……” 几年后,在病榻上爷爷给我补上了那故事最后的碎片。 “石田安南,这是那个军官的名字……” 或许我早就该明白,爷爷为什么要不辞辛劳的养活我,训练我,为什么十几年如一日的,教授我那些正常人用不到的知识。 “我知道了。” 在爷爷的墓碑前,我磕了最后三个响头。 “孙儿,这就去办。” …… ………… ……………… 在外人眼里,他是一个慈祥而有趣的老头。热爱摄像,为人幽默风趣,不拘小节热心帮助邻里,还特别喜欢绘画,听说年轻的时候曾经和一众大师共同创作。 几年前,在长崎原子弹爆炸默哀仪式上,他亲手绘制的一篇画作引得在场众人一阵热泪盈眶,为此在美国总统的授意下,他获得了诺贝尔和平奖。 只不过谁都不知道的是,每当夜幕降临皓月当空,在独属于他的小屋里,他总会一个人倒上一杯清酒,拿出几张照片来独自欣赏。 照片上,无不是他曾经拍下的,那些被屠杀的受害者的照片。 不是为了记录真相,只是为了让他感觉到一阵发自内心的舒爽。 那是,他身为强者的记忆。 “请问,是石田安南大尉吗?” 老人端起酒杯的手停住了。 皎洁的月光下,一个年轻的身影站在他身后,用一把自制的双管猎枪对准了他的后背。 老人的喉结蠕动了一下,浑身的冷汗伴随着恐惧爬满了他全身上下。 他没有勇气说一声是,也没有勇气去否定,因为那累累罪证就在他自己面前。 寒风穿堂而过,老人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他此时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惧怕死亡,是多么的胆小懦弱,以至于不看这些受害者的照片,他就无法支撑起自己那充满了罪恶的躯壳。 半晌,老人用颤抖的声音,为自己辩解道。 “我……只是听令行事。” 砰,砰! 硝烟还未散去,凶手在老人的身旁放下了一块用发黄的纸包好的巧克力。那巧克力早已变质发霉,但不知为何被人保留到了现在。 今晚…… 天上的月亮,白如皓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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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天灾之后的世界,曾经生机勃勃的地表,如今还能存活的生命所剩无几,尤其是过去处于统治地位的人类。仅存的人类,若想苟延残喘,唯有不断在贫瘠的世界上寻找一切保持生存的资源这一条路。灾难就像心情多变的孩童,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降临,那些为了活命的人,拼了命的挪动疲惫的双脚,于已经彻底没落的人类文明中移动。 对所有想活下去的人而言,余下的人生,便是一场充满苦难的旅途。 踏上旅途的少数人之中,有更少部分人组成团队一起行动。这部分人,要么更早的迎来旅途的终点,要么走得比单打独斗的人更加轻松。 有坏,有好。有压力,有轻松。 这些团队,有的人是亲戚,有的人是朋友,有的人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有的是过去的同事。其中,最容易提前到达终点的小团体,一般都带着“累赘”。老弱病残,只想活命的人无法理解带着这些“累赘”的人的思维。也难怪,毕竟他们只想要自己活命,至于带着“累赘”进行旅途的人,则希望“累赘”也一并活下去。 怪风呼啸,如同灾难的嘲笑声,围绕在废墟的残檐断壁外。一望无际的夜空,难得能见到一整个月亮。即使月亮散发的是一股诡异的红色柔光,在这末世里,月亮的光芒依然显得温柔。柔和的月光,照着一座剩下底下三层的废弃高楼,过去负责这个城市的人,想必是一位很有责任心的领导,不然,天灾肆虐后的现在,很难想象还有一座“高楼”仍能勉强为流浪的“旅人”提供遮风挡雨的庇护所。废楼第一层,布满尘埃的角落里,四个小孩正蜷缩着小小的身体,互相依靠。穿在他们较小身躯上的衣服格外崭新,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末日游荡者能裹身的衣物。两个小女孩,穿着漂漂亮亮的连衣裙,尽管连衣裙有不少地方撕裂、破烂,还有污渍;两个小男孩,穿着可可爱爱的长裤长袖,尽管衣服拆线裂开、肮脏,还发臭。四个孩子们的衣服,还是比当今世上许多连披挂在身上都做不到的破布要强得多。 她们很幸运,作为最早来到这个荒废已久的城市的“旅客”,孩子们得到几乎这里能找到的最好的资源,例如包裹在她们身上完全不合身的大棉袄。这可是好东西,不仅能成为小家伙们今晚安睡的被子,还能作为平时行动的最好的御寒衣物。当然,小家伙们实在犯不着四个人一起批一件大棉袄走路。 除此之外,她们还有至今为止最最丰盛的晚餐——埋藏在地下的风干肉。这是她们一行人找到的一个废弃地方里翻出来的食物,奢侈的宝物,差点就让发现这些东西的人浪费体力欢呼一番,好在最后忍住了,没有浪费重要的体力干些无谓的事情。风干肉是一回事,其中还有更棒的东西,应该说,对小朋友来说尤其棒的干粮——巧克力饼干。鬼知道这四块饼干到底如何保存下来,这不是缺少食物的人该考虑的事情。孩子们斟酌了一下,把风干肉藏进她们的双肩包里,选择了热量更高的巧克力饼干。同时,孩子们抠下了饼干上舔舔的巧克力,然后降饼干掰成好几瓣,为了不浪费,她们高高的举着饼干,张开嘴巴接住了饼干的碎屑。饼干香喷喷的,好吃,四张小嘴巴细细咀嚼,好似多嚼两口就等于多吃一些。跟着,她们打开一个碎料瓶子,用瓶盖当杯子,小心翼翼的往里头倒水,一点不敢马虎,生怕抖出来一滴,浪费。两个小男孩,两个小女孩分别喝过一口,美美的舔了舔舌头。这是她们近段时间里吃过最好吃的晚餐。 灾难以后,四对小脚,跟随她们的父亲,越过不知多少废墟,走了不知多少里路。她们路过废弃的城市,父亲跟她们说,那里曾经是一座繁华的城市,经济发达,很多人愿意背井离乡前来此地寻找工作;她们翻过死气沉沉的高山,父亲跟她们说,那里曾经是一座宏伟的高岭,众多游客特意花钱前来这座高山一览众山小;她们经过一条河床,父亲跟她们说,那里曾经是一条壮观的江河,长江水连绵不绝,孕育了无数生命的诞生,见证过许多朝代的更迭。孩子们什么都没见过,她们只能从父亲的嘴里了解所谓发达的城市、所谓宏伟的高山,所谓壮观的江河。可笑的是,实际上,她们的父亲本人,亦没有亲眼看过自己嘴里高谈阔论的东西。 不过,没关系。孩子们对父亲提到的东西不感兴趣,她们只是想听父亲讲,她们只想看保护她们的父亲一脸自豪与高兴的表情。比起城市,孩子们觉得能给她们找吃的找穿的父亲更加“发达”;比起高山,孩子们觉得能给她们安全感保护她们不被欺负的父亲更加“宏伟”;比起江河,孩子们觉得能一直为她们努力的父亲的笑脸更加“壮观”。所以,她们留下了饼干上的巧克力。孩子们的父亲,领着她们路过废弃城市的途中,见到过一个牌子,父亲说,那是一家有名的品牌,叫凹里凹,这品牌的巧克力饼干可好吃了,以前很父亲很喜欢,希望让孩子们也尝尝。四个孩子不知道手里的巧克力饼干是不是什么凹里凹的饼干,父亲说喜欢,她们就想把巧克力留给父亲。 “爸爸回来了吗?” 其中一位黄头发的小男孩问到。稚嫩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一楼,回应他的,只有他的弟弟妹妹们安安静静的摇头。紧接着,小小的声音溜到楼外去,顷刻间,怪叫的风声便吞没了可爱的疑问声。 孩子们想她们的父亲了。 父亲到哪里去了?四个孩子互相看彼此一眼,披着大棉袄,整齐的移动着,接着一起搬来一块石头,垫脚,踩着石头,从一楼已经崩塌得只剩一条细缝的“窗口”,窥探外边。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唯有红月洒下的月光,为四个孩子提供勉强可见的微光。外面的世界并不安全,除了天灾之外,异变的凶猛生物,为了生存袭击他人的求生者,都是足以夺走四个孩子生机的可怕存在。孩子们不想给爸爸添乱,她们会听爸爸的话,好好的待在这里。门口已经被爸爸用重物挡住,擦去来去的脚印,只要四个小孩不胡作非为,躲在楼里就是最安全的选择。 “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呀?” 红发的小男孩,透过缝隙,用红色的大眼睛盯着红色的月亮,没有精神的问到。父亲说,如果想他了,可以跟月亮聊天。这是灾难发生后的第一个晚上,父亲对她们说过的话。自那之后,只要父亲外出,孩子们就会对着从不回应的月亮说话,她们记得,那时候,月亮还不是红色的。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洁白的月光,染上了一片诡异的红呢?旅途中,孩子们经常抬头看,抬头看,寻找聊天对象变化的答案。 “我们留下了饼干上的巧克力,父亲说喜欢,想给父亲吃。” 黄头发的女孩子对着月亮说。她红蓝异色的双眼看了看用报纸包裹的巧克力,软乎乎的脸蛋上浮现出可爱的笑容。 忽然间,几片乌云飘过,遮挡了月亮。多亏外头狂风大作,碍事的乌云没有驻足,很快的成为月亮的过客。一来一去,洒落的月光消失,再现,又消失,又出现。好似真的在用独特的方式,回应孩子们的问题。 “这是说爹啲很快就回来吗?” 红头发的女孩高兴的踮起脚尖,朝着缝隙外左看看,右看看。 没有看到她们的父亲,倒是看到一个黑影掠过。一个奇怪的黑影,那个影子的形状,孩子们见过。此时,又有一片巨大的乌云挡住月亮,像是在提醒孩子们危险似的,微红的月光消失无踪,孩子们立刻从缝隙前边静悄悄的落下,缩回角落里。这是旅途上必然会遇到的危险,父亲教导过她们该怎么处理。 只是,并非每次,孩子们都能化险为夷。 孩子们想她们的父亲了。 砰,砰,砰,砰。父亲用来挡住入口的堆积物遭受到什么东西的撞击,每一次撞击,都发出了仿佛响彻整片废墟的响声。四个孩子们不过十岁上下,没有任何对抗敌人的武器。只要她们暴露在具有敌意的任何敌人眼皮底下,她们都只有一个结局——提前结束人生的旅途。 不要,不要,不要。 孩子们互相抱在一起,心里默念着。她们还不想和父亲分开,她们还不能死,因为父亲爱她们,她们也爱父亲。外头,能听到堆积物落地的吵杂声,外面的家伙入门,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四个孩子的小手,紧紧的攒住包裹着巧克力的报纸。忽然间,堆积物大量落下,吵闹的声音四起,随后更是啪得一声响,似乎是木门被压坏的声音,堵住入口的杂物,终于守不住门。一只骨瘦如柴的手,扒拉着门框,另一只手,则拖着一把订满钉子的木棍,武器上的血迹还很新,甚至没有干,顺着木棍缓缓流下,看起来,这根凶器,不久前才夺走了什么生物的命。一副前胸贴后背的干瘦身材,披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短袖衫,已经覆盖满灰尘的破衣服,看不出原本到底是什么颜色,伤痕累累的双腿,踩着一双用胶纸粘好的拖鞋,一脚一脚的踏着水泥碎石,走进废弃楼房。碰巧,红色的月亮再度给予黑夜光亮,诡异的红色,正好从外向内,照亮了这个骇人的身影。一张尚且能说是人样的脸,挤出难看的笑容,架着危险的钉子木棍,朝孩子们敞开木柴似的臂膀。 “爸爸!”“爹爹!”“父亲!”“爹啲!” 借着月色,瑟瑟发抖的孩子们见到挂念已久的父亲,纷纷掀开大棉袄,蹦蹦跳跳的围在她们的父亲身边。活泼乱跳的身姿,逗得父亲发出两声干燥的笑声,他护着孩子们,堪堪比瘦小的孩子们的腰瘦一圈的腿艰难的支撑他蹲下,希望用更近的距离,看看孩子们可爱的笑容。 “你看你看!爸爸,我们给你留了巧克力!” “爹爹,你说你喜欢,我们没有吃!” “父亲,吃晚饭吧!吃饱饱!” “快快,爹啲,吃完跟我们说说,巧克力是什么味道?” 父亲愣了一下,黑眼圈包裹的双眼,看向幼小的双手里皱巴巴的报纸,孩子们打开报纸,结果千克力都碎掉了,因为刚刚孩子们害怕,攒得紧紧的,父亲看出来了。看到巧克力碎掉,孩子们就像失落的小狗狗,原本摇晃得厉害的尾巴,瞬间萎了下去。父亲方才还在想怎么劝孩子们吃巧克力,现在赶紧依次摸摸四个孩子的头,左手伸到报纸上,用筷子一样的手指夹起巧克力碎屑,送进嘴巴里,装模作样的动动嘴,接着连连点头,不停地说。 “好吃,好吃,很好吃,真好吃。” 听到父亲这么说,孩子们的眼里重新亮起光芒,她们笑嘻嘻的看着父亲吃掉巧克力,一点没有嘴馋的意思。 因为呀,她们就是想看父亲高兴的样子。 之后,父亲重新找东西堵上门,盖上大棉袄,抱着孩子们躺在墙角里,给她们说巧克力是什么样的味道。并跟她们说,下一次去别的地方找到巧克力饼干了,一定给她们尝尝。瘦弱的身材靠起来只能顶到骨头,可孩子们还是毫不介意的依偎着父亲,倾听父亲用嘶哑的声音为她们讲述从未见过的事务,渐渐的闭上眼皮子,安详的睡去。父亲抬起头,盯着从破洞里漏下来的红色月光,回味嘴巴里甜甜的味道,紧紧的抱住孩子们。 诡异的红光再次普照废弃的楼房,在楼房的不远处,有好几只变异的恶犬,死相悲惨的躺在崩坏的水泥路上。 末世的月亮,再次见证了这位父亲,见证他一路在充满苦难的人生旅途中艰难前行,同时幸福的品尝着路途上孩子们赠送的“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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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为什么不要什么炼金工坊,比莱莎更早的工坊还是给了我很多触动的,因为那个时代的剧情重点描述的是"困境"和"成长",主角们最初多少都抱持着一点对自己无法改变现状的无力感以及对未来的悲观,但得益于与贵人的相遇、亲友的支持、或是旅途中结识的伙伴的教导,她们才逐渐克服困境、一步步地实现梦想。我觉得这种成长是很爽快和令人感动的。 虽然工坊系列大多不擅写主线剧情,但描写人物之间的互动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如果你有点兴趣,可以从《爱夏的炼金工房》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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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一次鼠绘,给我难麻了,没基础没能力的菜逼,轻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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