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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隐k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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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记得看漫画的时候看到动画现在这个时点,心说“我擦 神作啊!”
  2. 画面一黑算什么床戏,只是睡一个房间而已,女主谁床,男主谁地板。一定是这样的。
  3. 看到第六部后期就觉得太累了,不敢说荒木的书无聊了,大概只是审美疲劳。
  4. 当年被黑猫的魅力蛊惑双入了白猫黑猫的figma,现在都在吃灰啊。
  5. 最让我感到悲伤的是烙印里面的格斯大老爷。
  6. 说剧情合理什么的,能接受一部剧情严谨的高铁侠吗?
  7. 这番看的我真心想自插双眼,连144的主角机都不像入了。
  8. 我真的觉得这样不为什么的纯黑很无聊。
  9. 金庸的小说里主角还不是被捉来捉去,那个时候还没有便器这个词。
  10. 看过小说的表示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
  11. 封神的那个原创结尾确实让人恶心。
  12. 地球人三关不正不是一天两天了。
  13. 终于开始攻略真正的神了吗?偶尔看了点漫画的问一下穿越回去泡老娘的剧情是哪一段?
  14. 放心吧,在下也发的也是自己在老寻狐的文。 完全不用担心,因为——————————————————————————完全没有人啊!!!!!!!!!!!!!
  15. 不是我抱怨,也不是我不坚持。说句难听的话,你发表两篇一样的文章,一篇叫“萌妹子与御姐离家三千里大冒险”一篇叫“三千里游记”等几天你就知道区别了。 对这个废萌的世界绝望了。
  16. 文章区,发表确实能赚不少,可是。看着咱的心血摆在那里,三十几的点击,遥想当年在寻狐,简直就是羞耻模式啊
  17. 求当年玩原版的时候的修改器。 我记得连NPC角色的名字都能改的强大存在。
  18. 我觉得是口味问题,虽然已经发很少玩家用机上的rpg 但是我喜欢无双系列多过战神。 总有人看不惯横行霸道的死光头不是吗?
  19. 荣格与毒蛇 大约上午九点半左右,我们驱车来到了霍金教授的老房子。 既没有敲门,也没有按门铃。我们毫无顾忌的从玄关闯了进去。 或许是觉得没有必要的原因,理查德没有再纠结于关于苏菲的一系列问题。我们沉默而默契的踩着木质地板,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客厅。 理查德显得有些紧张,特久久的盯着霍金教授的背影。 “教授。” 我出声道。 轮椅载着教授缓缓的转过身来。他依然瘫软着身子,歪着脑袋,看着我们。 气氛有些尴尬的异常,理查德走上前一步想要说点什么。 “大卫。” 霍金教授脸部的肌肉简单的抽搐发出了电子音。 “你终于还是做了。” 一句话,惊得理查德后退了三步。他踉跄的站住脚,艰难的将视线转向我。 我对他轻轻的点点头,示意他安心。 也许是被我的沉着所感染,理查德终于把视线转移到教授身上,硬着嗓子回答。“师傅,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是电子合成的发音,但是理查德还是听出略微的嘲讽。 “既然做的出来,为什么不敢承认?像你这样畏缩的言行也配算老夫的弟子?” 想来理查德的那声“师傅”说来感谢复杂之极。即使是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依然还是如反叛期的少年一样发出歇斯底里的声音。 “师傅!你到真的有吧我们当成您的弟子吗!” 霍金纹丝不动的身体承受着这样的斥责。 而后,那个老人无比惋惜的回答。 “大卫,我还以为你了解我所做的事情。” “我理解个屁!”理查德激动的甩着手臂。“佐佐木,瓦格纳,艾玛他们哪个理解了你的那个狗屁想法。” “愚蠢的人类呀。” 霍金教授以平直的叹息回答。“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人类这个种族的存续呀。” “把我们当玩具也要有个限度!” 理查德郁结的盯着教授说。“你昨天要杀佐佐木,今天要杀我,杀来杀去不用等约束之日的到来,大家都被你杀光了。” “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的话,又何必等到那个时候。”教授回答。“现在就给你一个痛快不好吗?” “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收下我们几个弟子的!” “当然是,”教授盯着他的眼睛回答。“为了让你们保卫地球啦。” 理查德将视线转到我这里来。 “你看什么?”我问。 “你为什么不笑?”理查德惨然的一笑。 “我为什么要笑。” “这个瘫痪的老头子说要保护地球啊!”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笑话般,理查德夸张的张着嘴。“他要保护地球呀!” “保卫地球这样的事情。”我突然感慨起来。“还是算了吧。” “你说什么?”霍金问。 “您这样的魔导师,也许已经是地球上最强等级的了。”我坐到沙发上,舒服的翘起脚。“但是,所谓的最强,终归也只是地球等级的东西罢了。” 理查德看着我。 “即使如此,如果集结全部人类的力量的话。” “还是会输啊。”我打断教授的话。“人类的力量,说到底也只是这颗星球所能产生的力量的极限罢了。而在约束之日出现的,是以银河为单位的破坏者。” 教授瞪着眼睛,在他的视线下,我无所顾忌的说道:“最后的结果,只有臣服,被奴役,被管制,被当成战斗的道具。这就是人类文明的最终结果和宿命。” “难道说,那件事情是真的。”教授乘坐的机动轮椅驶到我面前。 “是真的。”我点点头,像在陈述者无关的事情一样。“人类这个物种,本来就是被制造出做战斗用的工具。” 教授冷酷的沉默了一会之后对我说。 “你就是来自那样的世界吗?” 我点点头回答。“是的,我就是来自那样的世界。” “即使那样,你也想要回去吗?”他突然问。 “即使那样,那也是我存在的世界。”我说。“在那里还有我必须做的事情。” “那么,我的答案是一样的。”教授如此回答。“即使明知道是徒劳的,但是这依然是我必须去做的事情。” 缓缓的,我把那把手枪掏了出来,指着教授的脑袋。 理查德一度黯淡的眼睛再次闪亮起来,那冰蓝色的瞳孔燃烧着沉寂的火焰。 “教授,你还记得您说的话吗?” 以枪管直指的脑袋,我对这他询问。 “记得。”霍金教授回答。 我咧开嘴巴,露出白色整齐的牙齿。 手枪缓缓的从教授的脑袋上移开,一点一点的变换着轨迹,最终把名为大卫 理查德的男子纳入准星中央。 “现在,他的命是您的了。”没有半点愧疚和犹豫,我对教授优雅的一笑。 理查德死死的盯着黑洞洞的手枪,手枪里是他提供的必杀的魔弹。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和他合作的意思。 理查德啊,说到底,你也只是路边的石子罢了。对于既没有高贵的灵魂,又没有无聊的自尊的我来说,当然只有作为被当成一件东西被出卖的下场。 “您果然是一条毒蛇。”理查德面无表情的说。 “这种时候,当然是被骗的人不好。”我冲他笑了笑。“希望您最后能抱有这样的觉悟和自尊。” “无情的吾师呀。”他面对着霍金教授。“您决定怎样剥夺我的生命?” “无能的人,就这样默默的退场吧。” 霍金的轮椅安静的转了过去。 既没有出言狡辩,也不文过饰非。我盯着那双让我极其厌恶的冰蓝色眼眸,向那里的正中开了一枪。 强大的轰击把原先是脑袋的地方完全轰离了身体。 那刚才还是名为大卫 理查德的肉块瘫软到地板上。 我收起手枪转过脸看着教授。 “你放心吧。”他说。“我会遵守诺言,帮你找出那个人的下落的。” 我摇摇头说:“现在我想讨论一下其他的事情。” “我们还需要讨论什么事情吗?”教授问。 “昨晚我带走令嫒的时候,你什么也没说吧。” “你想要那件玩具?”教授简单的回答。“那就送给你好了。” “她果然是你制造的人偶吗?” “那样程度的人偶我想制造多少都可以。” 我盯着教授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做这样的事情让您不愉快吗?”霍金教授问。 “即使是人偶的话,就应该给予人偶的待遇。”我慢慢的说:“将那样的东西当做女儿养育,让其诞生对你的父爱,对您的尊敬。我觉得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 “她的灵魂都是虚假的东西。”教授回答。“一开始我也只是想做做类似机动人偶那样的东西罢了,给予其灵魂,感情,和记忆这样的不必要的东西是我某个弟子的一时兴趣。” “您其实是想为自己制造一具自由的身体吧。”我说。 “也有这样的一部分原因,但是之后我发觉现在的身体也没有什么不便。”教授回答。 “那天晚上你就已经发现了我和理查德的窥伺了吧。” “是的。” “那是在进行她身体的保养吗?” “那是名为苏菲的灵魂。”教授回答。“能够继续存在在这世界上的必要仪式。”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想要让您误会为什么淫邪的仪式,大卫也是在是太小看纳兰家的人了。” “虽然我只是初出茅庐,好歹也读了一些相关书籍。” 理查德倒在地上也没有什么辩驳的余地了。 “那么,您没有饲养她的意愿吗?”教授如此询问。 “我没有那样的兴趣。”我摇摇头。 “那么还是由我回收好了。”教授说。 “如果可以的话。”我突然说。“我希望您能继续保留着名为苏菲的灵魂。” “您这样的说法还真是充满了人情味啊。”教授略带嘲讽的说。 “教授要怎么理解也无妨,希望您能够成全我这小小的伪善。” “既然您自己都承认是伪善了,我也不好拒绝了。” 教授答应了我的请求,大概其实是想研究我这样做的动机吧。 要问我为什么会这么要求的话,我大概也只能回答我想这样做罢了。 可能,她的笑容对我而言是在是太灿烂的缘故吧。 即使是虚假的东西,那也是曾经给予我温暖的太阳。 一把低沉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 “太无聊了。” “您们还真是无聊啊。” “枉费我躺在这里这么久。” 我侧过身去。 大卫 理查德带着不愉快的表情抱怨着。 他那双让我不愉快的眼睛此刻正连接着脑袋,好好的长在身体上。 没有任何虚假与玩笑的成分,但是却好似最荒诞的场景。 大卫 理查德站在我们面前。 “你这么快就来索命了吗?”我挑了挑眉毛。 完全无视我的挑拨,理查德盯着霍金教授。 “大卫,这就是你的底牌吗?”霍金教授询问着。 即使是我,也在这全无起伏平仄的电子音里听出了愉悦与欣喜。 “师傅,您觉得我会在毫无保障的情况下向你举起反旗吗?” “当你第一次向我谈起这个式阵的构想的时候,我就预感到会有今天。”霍金说道。 理查德欢愉地笑着。 “那么,你终于做到了佐佐木没有做到得事情了?”教授问。 “师傅。”理查德恭敬的向老教授鞠躬道:“我现在就是薛定谔的猫。” 轮回往复 在那个地方站立的,确实是名为大卫 理查德的青年。 虽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迹,但是在五分钟之前确实我亲手结束了他的生命。 也许会被认为是卑劣的背叛也说不一定,但是在我眼里我做的只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此人挑拨鼓噪我谋杀自己的师傅。虽然许以我优厚的好处,但是在风险投资上总比不上把他出卖来的简单容易,任何有正常头脑的人都不会驳斥我的意见。 我虽然是平等主义者,但是总不至于把异常世界的事情套用正常的道德规范。 所以说,即使他现在化为厉鬼向我索命,基于以上原因我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但是,他们师徒却像是有意把握晾在一边,展开了热烈的专业讨论。 “既不选择这样的未来,也不选择那样的未来,既没有生的分支,也不存在死的分支。存在于平行世界的夹缝中的单一体。这就是我现在的状态。” 理查德生怕我生怕我难以理解一样的解释。 比起这些旁支的事情,你这貌似隐藏BOSS的登场算怎么回事。 “你难道就是回来说明这些东西的?”我摇摇头问。 “说我在这里是很不明确的说法哦。”理查德以纠正顽劣学生的口吻回答:“因为我既存在在这里,同时又不存在在这里。” “纳兰先生。”霍金教授纠正了起来。“现在我这弟子恐怕已经不是以人类这一概念能概括的生命体了。” 他顿了顿。 “要比喻的话,大概是把自己的触角延伸至时空的每一个分支里的超空间生命体。” 理查德毫不掩饰的扬起嘴角。 难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类似这样进化体? 我不由得回忆起曾经见过的另一个超生命体。 那家伙在这里的话,我保命的几率也许比较大。 虽然沉浸在良好的求知氛围内,理查德大概不会把我出卖和杀害他的事情一笑了之吧。 不过,那小子也有可能和他联手一起扑杀我。 发生这样的不幸的几率还比较大呢。 “那么,劳驾你解释一下你是怎么样变成这么伟大的存在的?”我摊开手舒服的坐下。 “当然是在你杀我的时候完成了式阵。” 理查德好像理所当然一样的回答。 “啊?”我跨正的张着嘴巴。“虽然不是没听说过以异端的知识让人体强制进化的实例,但是要做那样的事情哪项准备工作不是要做了十年八年的?” “那么,我道是问问你。”理查德微笑着回答。“你觉得你杀了我几次呢?” 这不是摆明了的事实吗. 但是,一个念头转瞬间涌了上来。 “即使是在那些无限的平行世界里,名为纳兰圣的存在也只杀过大卫 理查德一次。”霍金教授把我的念头说了出来。“因为在所有这些世界里,名为纳兰圣德人物只有一个。” “纳兰圣是贯穿了次元门而来到现在这个次元的。”霍金把脸转向理查德。“在我们所处的这个次元里只有一个名为纳兰圣的特异点。你做的所以选择都是单一而绝对的。平行世界理论对于这样一个特异点是没有价值的。” “所以。”理查德说:“即使你在这个世界杀死了我,在其他的世界里因为没有你这样一个人从而根本没有理查德死亡的选项。” “那么,对世界而已,就无法诞生出理查德立刻死亡与继续生存的平行世界。”霍金说道。 “然而,让无数平行的世界但是有十必须的。”理查德接口。“否则,整个次元会因为无法相容的因果和选择而崩溃。” “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我终于说了出来。“世界将你判定为没有死亡吗?” “但是事实上我确实是被你杀死。”理查德回答。 “所以,你把那个理论付诸实施了吧。”霍金教授说。 “确实,那是由佐佐木望月提出的,由师傅您完善的阿卡夏假说。” “如假说所言,在世界的运行机制产生了类似BUG的存在的时候,全知全能的宇宙思考回路会进行类似电脑的自检这样的活动。” 理查德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他的理论,我却不由得开始思考保命的问题。 “而此刻,如果能欺骗这个世界,使其运作的规则辨认此BUG为良性的存在,世界就会采取一种放任自流的态度。” “问题是。”他以询问的姿态瞄向我。“对世界而言,什么样的行为时良性的?” “大概是平行世界的消亡吧。”我叹息着回答。 “正确。”他欣喜的点点头。“世界运行的最大障碍,就是平行世界的增加。” 他扬起手,如指挥家一样挥舞着手臂。 “如果我在这个世界里打开次元门,将彼方的所在连接起来。那亿万个世界不也将在吞噬的哀号中消亡殆尽吗。” “将异世界的神直接召唤的地球来吗?”我盯着这家伙的脸。 “那样做的话,人类无疑也到了消亡的时刻。”霍金说道:“那也就是约束之日的真正意义。” “师傅,您一生致力于完成的,只是保护人类的存续这样的事情罢了。您的想法只是将灵长类独立于世界的狭隘做法。而我想要做的,是为了整个宇宙,所有的次元,是整个大爆炸所诞生的一切因果的真正救赎。” 理查德干净利落的一甩手。 “理查德。”我从舒服的沙发上站起来。“你犯了一个错误。” “纳兰圣。我做的不正是你想要做的吗?”他回答我:“将次元完全贯穿之后,你就可以回到你该回去的地方了。”    “我的归途就是地狱。”我看着他说。“虽然我不是什么有道德的人。但是为了回到地狱而再创造无数个地狱的事情我做不到。” “事到如今还说什么?”理查德讽刺的回答。“将道德什么的抛之脑后把握彻底出卖的不就是你吗?” “即使如此,将非正常的价值观凌驾于正常人之后的事情我还是做不来的。” “你这伪善的家伙。” “随你怎么说好了。” “我倒是彻底了解了。”霍金教授插嘴道:“现在除了武力根本就没有其他手段这一事实。” 空气瞬间凝结了起来。 仿佛是散步了干冰一样,让人指甲发冷的寒气在客厅里缭绕。 理查德跨出了一步。 之后,却再也无法向前。 在其面前滋滋作响的,是紫色的电流。 霍金教授看了一眼略有些吃惊的弟子,对我说。“纳兰先生有什么称手的武器吗?” “我是热兵器主义者。”我扬了扬手上的手枪。 “那虽然是很好的兵器,但是对于现在的理查德恐怕已经难以作用了。”教授环视了一圈客厅的装潢。“壁橱上装饰的古剑您能运用吗?” 连我的意见也没有继续征求,那把中世纪宽刃剑就刷的飞刺到我面前。 好真是粗暴的方式。我摇摇头,将手枪放入怀里的枪套。 手握住剑的瞬间,就感受到了几乎快让我麻痹的魔力储量。 “这把剑的话,即使是神的言语也能斩断的。”教授对我说。 因为说法过于彪悍,我也就没有问来历出处什么的。知道的话就是握在手里以命相拼的时候也会不安心吧。 “岁月还真是可怕啊。”理查德盯着我说。“师傅以前连联手战斗这样的想法也不会萌生的。” “理查德。”我以剑刃指着他。“让我告诉你一些事情吧。” “第一,你这样的超越者我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所以你是在没什么可自豪的。” “第二,即使是被升华为了类似精灵那样的存在,你的身体依然是由这个宇宙诞生出的东西。何况你在概念上依然也不过是人类罢了。” “第三,既然你还是人类,就绝对不可能不死。”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可是和连死或者受伤这样的概念都没有的存在战斗过的人。就用你的眼睛好好见证一下吧。” 我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那把号称能斩断神言的古剑被我直接当长矛投向了理查德。 剑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的瞬间,我踩着木质地板跃起。 霍金教授的身后,巨大的白玫瑰渐渐的被具现到这个时空。 然后,那1944的豪光,如穿越了时空般在1999年的康桥再次绽放。 偌大的客厅,在一瞬间被摧毁。 理查德的身影在扬起的烟尘中变的模糊,而还跃在空中的我,在占据了制空权的情况下念动了咒语。 呼应着神秘的话语,我的双手上绽裂了青色的莲花。 从那神秘莫测的花朵中绽放的果实,是带来死与破坏的黑色枪械。 两把MP5微型冲锋枪落到了我的双手中,没有半分停顿的黑色狂犬将子弹呼啸着击出。 不明就里的话,大概会以为我能够进行空间系的式阵使用吧。 可惜,那样的东西我大概一辈子也没有习得的机会了。 武器,是我用物理融合的方法藏在自己身体里的。 看起来很有气势就是了。 顺便一提,我的目标可是人体军火库。虽然实际上与目标相去甚远,但是我身上的枪械数量还是相当可观的。 对着硝烟里的人形不带着任何同情的火力压制,即使有些担心老房子的构造问题,我还是尽力把这些个不想干的问题抛诸脑后。 无视暴雨一样的铁片,理查德从硝烟里一跃而出。虽然手上没有看起来像武器那样的东西,但是我却清晰的感应到攻击的式阵已经成型。 即使是肉眼已经能确定的东西,在我看来是依然足够科幻场面。理查德握着由纯粹的光粒子集束而成的短剑向我狂飙而来。 “那么,现在时相再杀掉我一次吗!” 发出这样的质问,光剑瞬即从我面前掠过。 若果急退稍微迟疑片刻的话,我的脑袋早已告别身体去其他什么地方亲善友好的旅行去了。 虽然没有像他那样闲聊的余裕,但是还是一边跳过家具堆积的障碍一边说道。 “现在已经不是杀不杀的问题了。大卫,我现在时很清晰的想把你撕碎了。” “果然,你也有相同的感觉吧。”理查德带着愉悦的强调回答。“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深深的产生了厌恶感。那几乎是和一见钟情一样是一种本能的驱使。”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呀。可惜我完全没有和你交往的意思。” “那是因为,在阿卡夏的纪录中,对于你存在的单一世界的记载里我们是注定要互相厮杀的啊!” 不愉快的感觉。 在我后方的霍金教授,那白色的豪光再次凝集。 “那这个被反复播放的宇宙里,我们到底这样厮杀了多少万次呢。” 在理查德兴致勃勃的对我讲话的空隙里,霍金教授的第二发光柱再次喷涌而出。 击中没有我是不知道啦,但是在那面墙式确实是开了一个大洞。 木屑在空中飞溅。 我一边侧移,一边向理查德射击。 子弹确实的击中他的身体,埋入了他的血骨中。 理查德毫无疑问的理解受伤和死亡的概念,既然理解了的话就必定被此规则所束缚。即使此刻他的身体早已经脱离了正常的范畴,但是只要在这里的东西会受伤流血,那么就绝对不是杀不死的。 “你这家伙!” 可能是被小口径子弹骚扰而厌烦了,理查德挺着身体向我直冲过来。 手上的光剑,大概能毫无困难的把握一斩为二吧。 但是,作为回答的,是一声沉闷的退弹声。 将MP5甩向两边,出现在我手中的是XM26散弹枪。 对着冲向我的超越种,几乎到达零距离的冲击。 几乎是如被狂风吹卷的破布一样的东西,理查德从墙上的大洞直接飞到了院子里。 被突然的袭击击破的理查德的身体,也只是略略的迟钝了一点。本来就是被规则修正为了半永久性不老不死存在的,对于这样的攻击本不会在意。 但是,几乎是紧随着他的身体,我也窜了出来。 面对还没有站起来的身体,毫不犹豫的接连射击。 没有见过的话根本无从相像,在极其接近的距离里被散弹枪轰击的肉体像骗人一样在地上被轰的向后飞退。理查德地脸连表情都没有做一个就被轰的稀烂。 霍金教授的身后,在虚空里盛开着六朵白玫瑰。他缓慢而确实的如浮空的要塞一样移动到院子里。 我直接将枪膛里的所有子弹发泄到名为理查德的肉片上。 “最后果然要靠这个。” 掏出拥有“无限的黑铁”之异名的Anaconda左轮,将它顶在依稀可能是头部的部位。 “轰”的一响。 必杀的魔弹贯穿大脑。白色的脑干四散飞溅。 毫无轻松的心情,我退后两步等待着预计中的结果。 理查德凄惨的模样像是哪个少数名族的腐肉料理。 但是,哪里的料理似乎搜不会像这样告诉抽搐。 从仿佛不倒翁一样的肉块中,四肢伸展出来,并且急不可待的再生出来。 说“再生”似乎不够确切。 这世界上又哪里会有连衣服一起的再生? 大卫 理查德,风姿优雅地愉悦的站了起来。 霍金教授一言不发的驾乘者电子轮椅向前移动。 那灿烂盛开的玫瑰花,每一朵都盛开出如小型太阳一样的光。 瞬间,光的波涛淹没了理查德的。 要是硬要我形容当时的情形,我大概只能搬出“如日之中”这样老套的台词。 事实上,我也是在找不出什么其他的话语了。 我的身体都沉浸在那不可思议的景象中。 史蒂芬 威廉 霍金。 这个举世闻名的瘫痪的天才,其身体如十字架一样伸展开来。如现世的神一样,以此惊世骇俗的姿态悬浮在距离地表两米高的空中。 他身后,同样悬浮着的是六门大约一米长的中空圆柱状物体。 明明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东西,我还是从那黑洞洞的炮管一样的构造里读出了危险。 如唯一神身边缭绕的小天使一样,那东西浮游在霍金教授身边。 “大卫 理查德啊。”如神一样平静无波的电子音响起。 “你终于下定决心向父系的权威挑战了吗?” 教授鄙夷的看着地上的一切。 “那么,就亲手做到弑父一样的举动吧。” “因为。”他说:“孩子就是这样成长成男人的。” 理查德 从局面上看,是我占据着明显的优势。但是事实上理查德并没有吃亏。 吃亏什么的,连谈论的价值也没有。事实上我从头到尾都在被理查德压制着。 理查德是非常识的存在,这一点请不要忘记。即使是被散弹枪击中之后,依然风度翩翩的站起来,以嘲讽的眼光看着我。 反观这边,说到底到底只是普通人的身体,随便被超过时速六十公里的东西击中,随即就会绽裂开鸡蛋大小的血窟窿。 那么,难道我丝毫没有胜算吗? 答案是否定的。 虽然是些微的,但是理查德身体的动作确实的迟缓了下来。 即使肉体能随即在伤害之后恢复,但是我射击进他身体的弹片起码有十公斤之多。 重量拖沓。 但是,依靠这样的效率,要在物理上击溃他的话,大概不是所谓“持久战”所能涵盖的内容了。 如果能预知这样的局面,按我的风格起码准备一支怪兽捕获用的特战小队。 虽然用枪械“嘎啦嘎啦”的射击是我个人的兴趣。但是恐怕霍金教授也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陪我就是了。 似乎是为了印证最强之名,其以如此夸张的姿态降临战场。 无需变换视界,以肉眼观察的结果得出的结论就让人震惊无比了。 教授的身体并不是遵循着自然的法则,以肌肉带动骨骼这样的方式在活动。 在身体的每一个关节,都充斥着魔力的因子。此刻的教授就如自己手中的提线木偶一样被看不见得魔力之线操控。 如果还依稀记得我以魔眼观察理查德体内的魔力流量的话,大概还能记得那样的比例吧。 如果我的度数是六的话,那个时候的理查德大约是十。 现在的话,虽然变成了完全不同的存在,大概也不会超过十二。 但是,教授则完全不是那样的东西。 在本质上,教授的流量和我们就存在着质量上的差距。 如果我们是柴油引擎的话,教授就是核子动力。 从能量的转换到功率的变换,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东西。 可以说,要在这样巨大的存在面前保持自我都是相对困难的。 那保有着巨大能量的存在,启动了战斗的机制。 身后浮游着的钢柱,以自己独有的节奏在空中漂流。 “师傅。”理查德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上次摆出这样的姿势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呢?” “阿历克斯那个时候。”教授回答。 “哦。”理查德恍然大悟一样点着头。“那个时候好像只有三门式阵波动炮的样子。” “大概是忤逆的弟子开始源源不绝的原因吧。”霍金教授回答。 “阿历克斯,佐佐木,瓦格纳,艾玛,还有我大卫 理查德。”有意一般,他放慢了语速数着这些名字。“师傅您终于达成了全弟子反目纪录了,不得不说是相当了不起的纪录呀。” “大概是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感恩的原因吧。” “总而言之,师傅现在又是孤家寡人了嘛。”理查德耸耸肩膀。“和太师傅的境遇是何其相似。” “你又是从哪里知道你太师傅的事情。”霍金问道。 “哪里,只是偶尔认识了师傅的故人罢了。从这里开始算起的话是三辈以上的前辈了,可是完全不显老的风趣大叔哦。” “是那只老狐狸。”霍金盯着理查德的眼睛说:“和那样的骗子交往的话,要注意不要把命搭进去哦。” 我寂静的注视着对峙着地师徒。 想要保护什么的心情,最终诞生的就是这样东西吗? 一次又一次的厮杀,期待在那之后获得未来,却发现不了这一切都是残缺不全的吗? 看着手上的枪,突然之间出现的是怎么样也难以抑制的悲哀之情。 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啊。 大卫 理查德和史蒂芬 威廉 霍金展开了厮杀。 同一时刻,美国俄亥俄。 身躯巨大的男子接受了新的命令,继续着没有终结的厮杀。 同一时刻,法国巴黎。 像是感应到了一般,无视着面前堆积着的四具尸体,他将目光移向了大洋彼岸的方向。 同一时刻,瑞典。 她在轻巧的扼杀了身边的男子后,用剩下的唯一的眼睛注视着她所面对的大海。 同一时刻,上海。 医生放下了手中的病历,仰望着不一样的星空。 散落在世界各地的荣格的子嗣们,不带着任何感想的生活在照耀着弗洛伊德的星空下。 注视着这个既没有开始,也没有终结的世界。 然后。 三个月后。 大卫 理查德被梦魇缠上。 每天每天每天重复着一样的恶梦。 在漆黑的森林中步履蹒跚的行走着。 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前路也没有终结的预兆。 就在连手指也看不见的月色下,如没有归宿的亡灵一样往前走着。 在痛苦,焦躁,恐惧与寂寞的灵魂彻地的消失之前,洁白的连一丝苔藓也没有的墙壁出现在自己面前。 那是,用白色的大理石堆砌起的城堡。 好好的看看那里吧。 白皙的不似人手建造的城堡,包含着梦想,希望和温暖的梦乐园。 然而,那一切却只是错觉。 那是只有最疯狂的艺术家于最疯狂的梦想中才能匆匆一窥的世界。给予最美好的幻觉的刺客,却包含着只有最疯狂的艺术家于最疯狂的梦想中才能匆匆一窥的狂气。 由沉睡着的异世界之神的美梦构成的残片。 人类由这里窥视着神的幻想。 神由这里窥视者人类世界。 理查德能够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世界。 穿过寂静的走廊,踩着空灵的步伐。 在城堡里的某个房间,远离万物的公主居于此地。 然而,公主被残酷的谋杀了。 在获得幸福之前,在用自己的脚步行走在阳光下之前,在从长久的梦中之梦中获救之前。 公主就被魔女杀死了。 理查德静静的注视着一切。 “真可怜啊。” 嘴边轻轻的低声喃喃着。 “可怜的是你自己吧。” 那个男人出现了。 挂着游刃有余的笑容,男人对理查德说:“大卫 理查德,你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理查德的脸上出现了迷茫的表情。 “记忆也好,尊严也罢。这些东西全都被剥夺了。”男子摇着脑袋说。 对于他的话语,理查德无法给予其回应。 遥远的森林里,理查德来的方向,传出了远古的咆哮。 “看来此地的主人对不请自来者感到不愉快呢。” 以调侃的语调,男人对理查德说:“看来你已经完全忘记了吧。” 理查德点点头。 “但是,你的灵魂是不会忘记的。” 男人掏出一把鲁格手枪。 “虽然有些粗暴,但是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男人对理查德脑袋开了一枪。 每一次,理查德都会随着枪响而醒来。 而后,被现实的离疏感彻底击溃。 时为1999年9月。 离上次的事件已经三个月有余。 自己魔道上的师傅,霍金教授的老房子发生煤气爆炸。万幸的是只有自己和苏菲受了些许轻伤。 但是,老房子的整修啦,教授的资料整理啦,帮纳兰圣的课题整理啦,经历了像做恶梦一样的三个月呢。 诡异的是,在白天繁忙如此的夏日里,夜晚有会夜夜噩梦缠身。 具体是什么样的梦也不记得了,记忆中唯一鲜明的画面只是被小胡子的男人用旧式手枪朝脑袋上开了一枪这样的事情。 难道是最近压力太大的原因? 饱含着各种各样的不满,理查德把脑袋从枕头上移开。 脑袋疼的像是真的被子弹贯穿了一般。 “哟,大卫。” 在去实验室的路上,态度懒散的打着招呼的式名叫纳兰圣地东洋人。 刚认识时候看他摆着那样的扑克脸,还以为是多么严肃的家伙却在三个月之后彻底暴露了本性。一边抱怨着“九月还这么热。”一边搔着过长的头发的纳兰圣穿着休闲T恤和沙滩短裤。 “至少不要穿拖鞋去做实验呀。一开始的时候天天穿黑西装的那个家伙是谁呀。” “啊?”纳兰圣对我翻了翻白眼。“有那样的事情吗?” 虽然态度恶劣,但是这家伙确实是我为数不多的亲友。在相处的三个月里,这家伙时常自来熟般随便拉着我一起喝酒鬼混到天亮。 也许是相性不错的原因,我和这家伙已经是难得的恶友了。 不可否认的,这家伙的社交能力还真不是吹牛。一路上尽是不认识的人和他打着招呼,涵盖面宽广的像太平洋一样夸张。 一边夸张的应付着,一边搭着我的肩。 “丽莎家今晚开派对,你要来吗?” “丽莎是谁呀?”我推开他靠的太近的脸。“还有,不要用皮条客的表情和我说话。” “是你的生活方式太苦闷了。”纳兰圣鼓着脸。 “不要玩的太离谱。”我善意的警告他。“不要让苏菲小姐流泪哦。” 发出“切”这样的拟声词,纳兰圣把脑袋移开了。 也许不该逼他逼的太紧,但是霍金教授的独生女中意这家伙的事实连我这么迟钝都看的出来。看在青梅竹马的份上我暗示了他好几次,但是这家伙似乎完全不热衷的样子。 这家伙可是连续一个月去借书看的家伙,苏菲小姐为此甚至长时间的改变了日程安排。天天腻在一起可是连家具也会发生感情,纳兰圣这家伙拿到完全无动于衷吗? 在下一个路口分了手,我继续向前走。 为什么,这情形是如此熟悉呢。 在纷乱的世界上,到处都是不知道来自哪里喝将要去哪里的人们。 稍微静下来之后,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世界充斥着谎言。 头好痛呀。 难道,我的脑子终于不正常了吗? 研究异端知识之人,本身注视着的就是让人疯狂的东西。了解不属于正常世界的东西越多,越是会对正常的世界产生疑问和分歧。 而最终的结果,就是对现实产生认知上的障碍而陷入疯狂。 这究极的疯狂就是在的道路上产生的最后东西。 无关乎“资历”“年纪”“经验” 那疯狂是随时会发作的东西。即使如此,将这疯狂一并接受,吞噬才是研究者的态度和骄傲。 几乎被疯狂击溃的理查德,从他开始不受控制的眼睛里窥见了那样的身影。 是那么熟悉,而有那么陌生。 白色的西装包裹着匀称的四肢与身体。 很写意的,两撇小胡子。 俊俏的脸上,满含着难以言喻的表情。 “还记得那天的风景吗” “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 “还想要真是的活着吗?” “你,还是你吗。” “回答吧,大卫 理查德。” 如被子弹彻底击中。 大卫 理查德的脑激烈的燃烧着。 “我做的事情不是没有意义的,证明给我看吧。” “你说过的吧。你想要的只是真实的自由,别无其他。” 撕扯着谎言,要从名为“世界”的茧中升华的蝴蝶,在这里激烈的抽搐着。 “蔑视人类,蔑视神秘,蔑视神明的你,难道要戴着那难看的面具一直以那样丑陋的姿态在这个虚假的世界苟延残喘下去吗?” 痛苦到达了最高潮。 包含着几乎是最纯粹的快感的东西,理查德释放了自己的灵魂。 然后。 面对着突遇的世界。 “原来如此。”他点点头。 “我醒过来了。” 理查德豁然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在那个触手可及的地方。 结局,以及开始【虚】 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像这个样子讲我的故事。所以,即使是被嘲笑也没有关系。 纳兰圣这个名字,当然不是我原来的名字。 然而,我原来的名字在这个世界时没有意义的,即使想要说出来也无法诉诸言语。 然而,即使在那个遥远的世界里,我也没有关于亲人或者家庭的回忆。 不,要说完全没有也不正确。 那恐怕是我的灵魂有意扼杀的记忆所遗留的残渣吧,却因为太过鲜明而被铭刻在了心的天窗上。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景象。 在孩提时代的山中木屋那漆黑的夜色中,在遥远的地平线上爆发的巨大光柱。 那个也许是父亲的男人,把我放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身躯高达魁梧,他的肩膀宽阔温暖。 “战争爆发了。” 他是那样说的。 这就是我唯一的,温暖的回忆。 是在残酷的连眼泪也是奢侈品的世界中的唯一救赎。 战争爆发了。 然而,那并不是人类与人类之间玩耍一样的互相侵略和征服游戏。 那不是以国家与国家为单位的行为,而是以种族对种族的杀戮游戏。 其之名“往昔支配者。” 最初,是突然出现在南海上的巨大的门。 仿佛一夜之间出现的巨大的门。 在之后的漫长研究中,被称呼为“真理之门”的东西。 此时此刻,从那个门里觉醒的往昔之亡灵回归了世界。 对他们而言,用侵略这样的称谓似乎是不恰当的。因为在他们的眼里,只是一觉醒来之后的房屋主人对被害虫侵扰的花园进行整合罢了。 人类,就是名副其实的害虫。 巨大如航母一样的生命主人游弋在平流层,激发出豪雨一样的光柱蹂躏着城市。 小山样的海兽从久远的往昔浮上海面,如贪婪的婴孩一样吞噬着所见的一切生灵。 最后,是担任着破坏尖兵的长度达两米的巨大昆虫。 人类一度被逼迫到灭亡边缘。 当然不是没有反抗。 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 科技这东西,再其眼里只是无聊的把戏。 而在神秘的范畴里,被魔导师们视为需要谨慎对待的异端的知识,正是往昔支配者们遗留下的理论的略化产物。 人类被虐杀。 一度视自己为宇宙中最高产物的灵长类低下了高昂的头颅。 说到底,我们也只是略有些组织的黑猩猩。 在人类整体的数量被压制到一定数量一下之后,主人们停下了杀戮脚步。将我们摆放上了物品的天平。 据他们所言,地球是某个古代种所遗留下的杀戮实验场。而人类就是这个实验场力诞生的最终产物。 似乎对他们而言,人类对战斗有着天生的天赋。 不论给予其什么样的兵器,都能发挥出最大效能的泛用型士兵。 这就是现存人类的地位。 基于这样的理由,主人们再次施舍了他们的怜悯,现存的人类被给予生存和呼吸的权利,能够享有在自己星球上的自制权。 而代价,就是成为主人们的士兵。 我们被施与一定程度上的基因改造,学习了一些武器的使用,然后被空投到陌生的世界里进行杀戮。 这就是我,现在名为“纳兰圣”的人被制造出来的世界。 在如地狱般的杀戮中,我不知道有多少次在死与崩溃的边缘徘徊。 然而,我却没有死去。 大约过了十年之久,奇迹造访了残存的人类们。 人类,发生了异变。 再次的,进入了进化期。 在我们稳稳的位居这颗星球的王座的时候,我们停止了进化。 然而,在被逼迫至濒危物种的时候,人类的基因再次以让人乍舌的速度进行了进化。 这恐怕才是我们被成为杀戮兵器的最大理由。 人类,是拥有无限可能性的生物。 几乎在人类的异变体疯狂增加的同一时间段,往昔支配者们却开始大量从我们面前消失。 最后,我们得出的结论是,主人们也遇到了麻烦的敌人。 在一瞬间被名为“解放感”所彻底贯穿之后,一种名为“报复”的异常感情进入了我们内心。 以创造和掠夺者们赐予的技术为契机,人类开始了新的征途。 从真理之门里,我们进入了不能进入的世界。 在1999年6月的一个下午,我再次窥视到了类似的东西。 那是人类绝对不能目视的东西。 以一对师徒为中心的魔力构成的循环里,“它”的残光出现在那里。 而后,仅仅是略微露出獠牙之后,即便消失无踪。 那一天的一切,被霍金教授封印了起来。 但是我知道,一切已经开始运转开来。 以名为理查德的男人之意志。 然后。 1999年9月。 教授为了开始准备什么再次把我和理查德召集到那栋老屋。 那一天,我注意到了理查德的眼神。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 那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的眼神。 我有一个预感,教授最后一定会死在理查德手上。 我无言的注视着这对纠缠着的师徒,突然悲上心来。 结局,以及开始【实】 “目标再次开始移动了。” “了解。” 戴着多感应式样头盔的士兵交流着情报。 士兵装备着美军99式作战装备,漆黑的特种作战服包裹着匀称的四肢,弓着腰盘踞在无月的夜色下。 持有与现实有强烈维和感的超现实装备的兵士总共约二十名。 在不知所在何处的漆黑森林里,猎人狩猎着目标。 要说猎人的话,是那一方呢? 被称呼为“目标”的人影,以不似人类的姿态移动。 不要说是人类了,其迅猛的身姿绝对超越了灵长类的极限。 身躯紧贴着地面,如警觉地猫科动物一样窥视着黑夜,以这样的姿态脱离着士兵的搜索范围。 与全副武装的士兵相比,他的武器也太过单薄了。 劣质的玩笑一般,他的手中仅仅握着一把小刀。 虽然其刀身被一层浓的化不开的黑气所包裹,但是无论以怎样的角度来观察,那确实只是一把刀刃短小的小刀罢了。 “猎物”以诡异的速度穿插纵横,士兵试图用手中的枪瞄准。 但是,准心像被施与魔法一般,连猎物的残像也没有捕捉到一次。 单单考虑到士兵们的经验,这是在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若把猎物的速度也参考进来,那实在是在这超现实的场景中所发生的理所当然的事情。 好像完全没有敌对意识一样,“目标”只是迅速的向森林深处移动。 大部分士兵们难免产生一股深切的挫败感。 但是,少数参加过海湾战争的士兵坚实的执行着捕捉任务。 这样的异质存在,他们并不是没有见过。 “目标”专心致志的与士兵们玩着猫鼠游戏。 要说扮演的对象,大概是随着双方的心境而变化的。 在绮丽的月光从云中照射下来的时候哦,他在寂静的河岸边停下了脚步。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 士兵们这才发现,自己追捕的目标竟然是一位连被称呼为男子也勉强之极的少年。 少年静静的注视着士兵们,那目光简直就像是穿透他们的身体而直视其后的无边黑暗一样。 士兵们畏惧了。 士兵当然也曾经畏惧过,然而此种却不是一般性的经验可比的。 士兵,出于对已知可解的科技的畏惧而在装甲车前畏惧。出于对数量物力的理解而对大量的敌军畏惧。 然而,对于此方的少年,士兵们沉浸在不知为何物的畏惧里。 要深究的话,大概是一种天性中对危险的本能动物性的条件反射。 事实上,命令里下达的并不是抹杀目标。 但是出于这样的恐惧,一名士兵举起了枪。 少年注视着他。 感受到实现的士兵,条件反射的扣动了扳机。 如随性的微风,少年手中的刀具发出了“嗡嗡”的鸣叫。 那是连空气一起切裂的声音。 证实其事实般的,是少年脚边已经化为尘土的弹头。 就尝试而言,那绝对不是一斩就能达到的粉碎效果。 如此非常识的冲击,直接击坠了士兵们的理性。 子弹倾泻而出。 美军制式M4步枪,上弹30发。射速理论每分钟700到1000发。 在不到十五秒的时间里倾泻出全部子弹的士兵们惊愕的注视着承受着钢铁风暴的少年。 他的面前,是由弹头残骸构成的隔层。 要说把子弹全部阻挡恐怕并不全面,从物理上讲也不是很经济的事情。 少年切裂的,是身体前方的空间。 面对如此惊骇的光景。那名男子报以热烈的掌声。 士兵们自觉的让出一条道路。 从道路的正中央,那名男子一边鼓掌,一边走到由兵士构成的圆形的中央面对着少年。 “即不是磁轨干扰装置,也没有应用阿基里斯与龟赛跑悖论。单纯的以武力就切割开空间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只与神迹一步之遥。 少年缄默不语。 “即使是我,也是地一次看到这样的光景。” 男子闲雅地摸了摸自己引以为豪的小胡子。 今夜的红月,恬淡的照耀着相遇的二人。 字数限制,分开发。
  20. 几年前,我还是个有理想的好少年。 现在,呵呵,把过去的故事贴出了只是为了换分而已。 如我当年的朋友所说,真的堕落了呢。 以下正文。 过去的荣格 那是在1944年12月15日深夜的阿登山区。 即使是那样遥远的过去,该铭记的事情依然铭记在见证者的眼睛里。 那一年,党卫军中校斯尔策尼处在人生的巅峰。 在美军制式的吉普的副驾驶座上,他再一次品尝到处在欧洲大陆的纷争螺旋正中让人眩晕的快感。 斯尔策尼长相英俊,乐观而富于冒险精神。作为一位中年绅士的条件似乎无可挑剔,却又被称为欧洲最危险的男人。若是一般凡夫俗子必然飘然得意难以自贬,然而此刻的斯尔策尼却正以人生新高峰的攀登者自居。 由第三帝国最高元首策划的一系列反击计划中,自己的“狮鹫”作战时最初也是最至关重要的关节,由他率领的2000名特战军兵将渗透至盟军后方,破坏盟军的情报网络,联协其后的整个阿登反击作战。 坐在驾驶位上的海因里希军曹脑门上渗着豆大的汗粒,后座上的两个连名字也不知道的士兵也满脸的晕车惨状,斯尔策尼并不是不会恐惧的怪物,部下现在的紧张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毕竟深入敌方战线并不是什么让人精神放松愉快的事情。 觉得有必要放松一下部下心情的党卫军中校想要说一个关于丘吉尔的黄色笑话来缓和一下气氛。 “长官。”海因里希突然开口。“我想证实一下传言可以吗?” “什么传言?”斯尔策尼摸了摸两撇小胡子,试图用轻松的语调回答。 “狮鹫计划包括了暗杀敌方指挥官的内容吗?” “你听谁说的?” “其他部队的军官似乎有这样的传言。” “哦,你觉得我们现在直接开到和平饭店怎么样?” 用开玩笑的语气,斯尔策尼摊开双手。 “我们几个当然没有这样的能力了。”海因里希握着方向盘,吉普在崎岖的山路上行驶,他歪过头来,盯着上官的脸说:“如果是那个计划制造的士兵的话呢?” “哪个计划?” 斯尔策尼漫不经心的问。 “齐格弗里德计划。” 对方发音准确的吐出这个词。 后座上的士兵轻轻的颤抖了一下。 斯尔策尼呆了呆,嘴角轻轻的挑了挑之后说:“海因里希,您真是我军中的万事通。” “长官,上面的人物大可以在地图上玩连线游戏,下面的小人物也有自己的一套智慧。” 斯尔策尼点了点头。“告诉你也无妨,行动中确实有几名士兵是计划中物。他们不归我直接统辖,我也不在乎他们的死活。我们要执行的只是扰乱任务,只是如此而已。确实的完成它之后我们就能回家,只是如此而已。” “我们能回家吗?”后座上的士兵突然问。 “我不想骗你,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确实让那个意大利胖子活了下来。”斯尔策尼回答。“我能做的也只是如此而已罢了。” 吉普车在路边停了下来。 “要上厕所吗?”斯尔策尼问。 “不,前面有点东西。” 海因里希指着前方的路面。 吉普的车前灯并不明晰,只是模糊的透出似乎被过滤过的白色残渣。在吉普前面大约十米左右的地方,似乎有什么白色的影像。 “是野狼吗?”斯尔策尼掏出手枪。 似乎确实是什么野兽,四足着地的动物两眼放出诡异的光。 海因里希对前方做瞄准状。 动物果然受惊,狼狈的跃入后方的黑暗中。 两人坐下,海因里希想再次打火,但是发动机却怎么也点不着。 “故障码?”斯尔策尼外者脑袋问。 “士兵,下去检查一下。” 海因里希转过头说。 刚才,确实是坐在后座上的两个士兵如果确实无疑的话现在已经不知道消逝到哪里去了。海因里希一瞬间转了无数念头。他把脸侧向上官的脸,斯尔策尼平静的对他说:“拿起你的枪,我们下车。” 两名党卫军士官跳下吉普,面对着没有尽头的黑色前路。 月亮消失在没有希望的长夜中,依稀的光的陌路前,穿着白色呢绒大衣的男子望着穿美军军服的德国人。 “和我相比,还是你与魔王这样的称呼比较相配。” 男子对他说。 海因里希看着上官的脸。 “居然出现在这里,你还真是闲呀。”斯尔策尼似乎遇到了多年的恶友一样的表情。 “我是特意来看你的笑话的。”男子如此回答。 “要是因为你跑来看热闹的原因导致艾森豪威尔被暗杀就真不知道是谁在看笑话了。”斯尔策尼点了一支烟,贪婪的吸了一口之后说。“就我所知的暗杀者就起码一打。” “还真是劳您费心,麻烦您下去之后代我向他们问个好。” 海因里希安静的看这两人的斗嘴。 男人走近了几步。“你旁边的小鬼是你的弟子?” “我是不收弟子的,你也知道。” “看来是阁下杀了我们共同的师傅之后养成的好习惯嘛。” 斯尔策尼吧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脚之后对海因里希说:“军曹,你可以离开了。” “但是!” “军曹。”斯尔策尼打断了他的话头。“接下来的战斗不牵扯国家与政治,纯粹是个人和个人之间的问题。” 海因里希点点头,行了一个军礼。 “啊,那什么万岁的今天就省了吧。”斯尔策尼摆摆手。“还要麻烦你一件事情。” 海因里希点点头。 “要是我没回去的话,斯尔策尼这个名字麻烦就由你继承了。” 无视军曹诧异的眼神,他做了个马上滚蛋的粗俗手势。 吉普车顺利的发动,轰鸣了两下开动起来。 车身从男子身边开过之后,斯尔策尼笑了笑说:“难得你不阻止。” “不过是个死人罢了。” 男子如此回答。 斯尔策尼愉快的微笑着,两撇小胡子飞扬的如眉毛一样。 谁又能想到,此刻在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对峙的是两个继承着“魔王”狂名的后裔。 没有任何预兆的,两人动了。 这根本就是没有裁判与哨声的体育竞技,两条人影在黑夜中跃动。 如吓唬人的故事中的山魅,视人体极限于无物的二人一边以夸张的角度冲刺回避,一边以手上的手枪互相射击。 子弹在黑暗的世界里寻求着究极的救济,钻过布料,摩擦肉体,轰击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直至将个体认知的每一个世界撕咬殆尽。 斯尔策尼喘息着掏出匕首。男子将手枪甩掉,戴上特制的手套。 男子的五指修长,从白色手套的空隙里看见的斯尔策尼全无破绽。对手迈着轻快的步伐向自己靠来。 “你不念术式吗?”男子突然说。 “你呢?”斯尔策尼反问。 “你从来比不上我的。”男子回答。 “你也从来没有胜过我。”斯尔策尼邪性地一笑。 月亮,终于从云中露了出来。 那是一轮美丽地,带着血的娇艳气息的圆月。 月下两人的身姿一样残破不堪,却又同样的开始散发出诡异的气息。 那些林中的生灵,动物,即使是没有任何异端知识的凡庸,也能从大气里的震动,空气中气息感受的神秘的气息。 那浓烈的像雾一样的粒子,几乎实体化到可以大口吞咽的以太,以及任何异端之术天然自带的浓烈腥臭味以难以想像的速度充斥着这片大地。 “这里是好地方呢。” “灵脉充足嘛。” 两人叙旧般交换了话语。 月色下,暴出了豪光。 与人类的枪炮相比,那是超越数倍的破坏。 直径一米左右的光束,以高热炙烤着空气。无数的光束在两人身后爆发,消逝,轰击,缠绕。 速度与力量几乎变的毫无意义,光与光的撞击产生的破坏把此地的自然生态轰的天翻地覆,被无数光束包裹在其中的两人的残破肉体难道没有直接蒸发消逝吗? 答案是否定的。 几乎是无意义的,身体的搏斗居于光之擂台正中。 斯尔策尼手中的匕首如毒蛇一样钻入对方身体的死角。 而被逼入险地的最后一刻,那双拳头总能自保无疑。 从天空直视,仿佛在小小的空间中的巨大连锁爆炸。 能欣赏此美景的,现在也只有那隐秘的偷偷的嗜好着争斗与死亡的嗜血之月了。 光,持续了数分钟之久。 剩下的,只有虚无罢了。 在虚无的正中,男子傲然而立。 斯尔策尼难道被轰炸的连残片也不剩下了吗? 男子喘着粗气,全力的运转着魔力的因子,即使对他这种等级的术士而言也是随时能夺取其性命的猛烈毒药。此刻即使是被称呼为魔王的男子也必须花时间喘息。 但是,斯尔策尼那家伙居然能在抵挡的同时从此等破坏中逃离。 带着莫名的遗憾,男子看着天上的月亮熟练的比了一个中指。 “师傅,这样很难看啊。” 一个稚嫩的男音从某处响起。 “霍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男子不愉快的问。 “从师父开始运转术式之后。”金色头发的男孩从身后的黑暗中钻了出来。 “来了为什么袖手旁观?” “师父不是常说不要依靠别人吗?”男孩天真的回答。 “不愧是我的弟子。”男子用讽刺的语调说。“难道你没想过我万一被干掉了怎么办?” “那就干掉好了。”男孩带着不在乎的口吻玩弄着手上一截枯枝。“师傅不是常说没有实力的废物死了最好吗?” “你。”带着强烈的不愉快,男子瞪着男孩。 “师傅还常说,想要什么都要靠自己夺取没错吧。” 面对孩子天真的问题,男子先是愕然,而后哈哈大笑起来。 “果然不愧是我的弟子。” 他又把这句话重复了一次。 “我可是还记得哦,为了得到我这被称呼为天才的弟子而屠杀村落的师傅的伟岸身姿呢。” 不带半分嘲讽的意味,男孩如此说道。“所以,现在露出破绽的师傅是不是也该有个觉悟呢?” 男孩的身后,一朵灿烂的玫瑰花形式阵缓缓的展开。男孩天真无邪的脸在魔力闪耀的光辉映衬下如拯救世界的纯洁天使般。 所谓的天才,就是旁人要吐血学十年的东西,天才只用愉快的学一年。没有这样的等级就不要给天才这个词汇抹黑了。 所以以此标准来苛刻的衡量的话,男孩并不是天才,他是正型正名的天才中的天才。 男子的瞳孔中映照出的玫瑰,其存在本身已然干扰了周围时空的正常流动,荒地瞬间长出绿油油的青草,树叶马上咵吃咵吃的枯萎。蚂蚁的帝国瞬间混灭,明天之后山间的羚羊将不认识衰老的牧羊人。 如果绽放的话,即使世界崩溃也不奇怪吧。 “能编制如此等级式阵的你还需要等我虚弱的时候动手?”男子惨淡的一笑。 “因为我听说师傅的师傅就是在这样的一刻被做掉的嘛。”男孩愉快的一笑。 男子大笑。 狂放的笑声,震慑天地。 那绝对不是陌路之人应有的笑声。 “师傅,发狂可不是您的风格呀。” “霍金,你以为我又不会在你身上留下一招后招吗?” 男孩的笑容僵了僵。 “师傅,您开玩笑吗?” 男子一向用行动说话,他可从不喜欢开玩笑。 男孩全身的骨骼突然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的扭曲起来。如跳起什么舞蹈一样抽搐着的男孩连惨叫也没有发出就瘫软的倒在地上。 “霍金,现在我切断了你全身的魔力连接。以后别说使用术了,连站立行走都难如登天了。” 不带怜悯的,“魔王”看着地上如死狗一样的男孩。 “这个术式我在收你为弟子那天就种在了你的身上,虽然不期待什么,但是毕竟没有想到要这么早发动。” 男孩的喉咙响了响。 “啊?难道要求饶吗?” 虽然貌似处于绝对的优势,但是他却没有半点放松。 小心谨慎的,男子弯下身来。 少年是这样说的。 “师傅,你难道以为四肢瘫痪的天才就不是天才了吗?” 那朵已经渐渐消失的玫瑰突然爆出更加真实的光辉。 连怎么可能这样的句子都没有发出,男子的身体已经被埋没如死亡的灰烬里。 男孩依然瘫软在大地上。 待光芒完全消失的时候,他发现只有天上的圆月注视着此世了。 男孩,艰难的用中指比了一个中指。 这是他此生做的最后一个动作了。 那是在1944年12月的故事了。 现在的荣格 史蒂芬 威廉 霍金。 这个名字在学术界绝不陌生,恐怕对一般人而言也是如雷贯耳。 我无意于抄写些此条来罗列内容,我现在只是想揭露一下他真正的身份罢了。 在公众评价中,他是被誉为是继爱因斯坦之后最杰出的理论物理学家之一。而在异端的研究者眼里,他的另一个身份更加显赫。 在欧洲的魔道世界里最大的秘密结社“持剑贤者”里唯一的名誉主事。1952年“假面舞会”最后的胜利者。即使无视其在空间术式方面的成就,也无法不正视其另一方面的成就。 将正统的科学带入异端的研究中的第一人。 没有他的话,恐怕我们还停留在中世界的烧杯测控时代。 现在稍微有点家世的研究者有个人实验室是基本常识,即使是再不济的三流也势必要在大学租借一个实验室。 这一切的倡导者就是此人。 据说,他座下的全自动智能轮椅就是科技与魔道技术结合的最高作。 这个说法我并无意反驳,但是在我看来那是没有半点魔力波动的纯科技制品。 也许也可能我长了一双狗眼,但是说这话的人是否能亲自鉴定已下我的眼睛呢。 那是特制的东西呀。 我来见霍金绝对也不是为了瞻仰前辈,即使我到剑桥那栋封满了魔道之物的老房子里求见的老教授时确实是充满了敬仰之情,在苦等了两个小时喝干了三壶咖啡之后,那充斥的敬仰势必也难免大打折扣。 现在是1999年6月。 所幸的是,招待我的那位小姐,年轻的苏菲小姐苦笑的陪伴着我。 即使是健康如我,面对霍金教授的女儿也不不敢有什么奇怪的幻想。倒也不是小姐长相抱歉,事实上我刚见面就恭维了她的头发长相和得体的衣着,但是试想一下你身处在虽然看起来就像任何一栋老房子一样温暖舒适,事实上却布置满了中世纪的魔道具和流窜着诡异波动的说不上名字的事物的时候吧。恐怕你会和我一样如芒在背。 “父亲大概还在地下室忙,您还要咖啡吗?” “不了。” 事实上我的胃已经在抽搐了。 我想活动一下筋骨,在取得女士的同意后,侧身从壁炉架子上拿起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霍金博士还比较年轻。当时大概还没有那举世闻名的椅子,教授坐在一张普通的轮椅上,五六岁的苏菲小姐站在他身边,表情拘谨。 吸引我目光的是站在他们身后的四男一女。 从左至右,第一个男子是一位看起来又高又壮,身着英国皇家军官学院制服的伟丈夫,表情趾高气昂意气风发。 第二位则是美丽俏皮的小姐,金色的长发披至腰际,穿中性时装,身材较好,表情活泼。此刻,他正对着另一位男子做鬼脸。 被鬼脸调戏的苦笑不得得是一名书卷气的美青年,虽然身着猎装却难以掩盖其书卷气,我注意到他的左眼是假眼。 下一个是典型的东方人,戴着金丝眼的弱气青年,看他的样子,我毫不怀疑他是那种在大学里干助教干到四十岁以上书生。 敬佩末座的是一位比可能比苏菲小姐还小些的少年。他显的有些拘谨,正轻轻的拉着正装领口。冰蓝色的眼眸死死的盯着镜头。 苏菲小姐走上前几步,从我手里接过相框说:“我不喜欢这张照片。” “因为您当时没有展露迷人的微笑。”我问。 “只是觉得拍的我像个洋娃娃罢了。” 我没有不知深浅的进一步恭维,我既对自己的魅力并不自负,又很清楚自己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况且我实在不是那种自以为到处把妹可以自抬身价的无知少年。 气氛显得有些诡异的尴尬的时候,我听见从客厅外传来机器特有的电流声。 我知道霍金教授到了。 我自整了一番仪容,笔直的站立着迎接这里的主人。 没有噪音的,那轮椅悬浮一般的滑进客厅,老人歪着脑袋盯着我。 其身后,一位俊秀的青年侧身而立。 冰蓝色的眼眸瞟了我一样。 我恭敬的弯下腰,向这位传奇人物问安。 教授侧着头发出电子音。 “纳兰先生,也请帮我转达对您养父和灿烂小姐的问候。” 我谦恭的点点头。 教授示意大家坐下,我也不得不再次举起咖啡杯。 “纳兰圣先生,此番来到岛国请务必多盘桓几日。小女将带您游览各地名胜。” 我不是来说客套话的,但是必要的应酬还是必须的。我和苏菲小姐又互相吹捧了几句之后,我不得不再次提点来意。 “霍金教授,在信上说的事情,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我与纳兰流星先生相交多年了。” 我感觉他那双眼睛在注视着我。 “但是。”教授说:“你也知道,五十年一次的假面舞会召开在即。要我把多年的研究资料交给一位东方协会的成员翻阅研究这恐怕让人难以接受。即使我无所谓,协会那边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吧。” 我吞了口口水,想解释说我不是东方协会的人。话还没有说出口,却被教授打乱了话头。 “但是,我也理解阁下思乡亲切的感受。我们的世界对就您而言毕竟只是虚幻的昙花,让我无情的拒绝想回家的旅人的要求,这样无情的事情我也做不到。” 他看了我一眼,继续说:“虽然我没办法直接帮您,如果您愿意以助教的身份流在剑桥,我的那些资料和实验用具您也可以随意翻阅使用。” 我实在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事实上目前为止我认识的研究者们无不是性情刁钻古怪。像教授这样的坦率的好人算第一个。 我实在是应该感激涕零。 但是,混蛋如我居然心中存了戒心。 如上所言,我认识的研究者们哪有如此厚道的胸襟。 无条件借资料你看?白日梦。 事实上我来英国之前已经有做牛做马的觉悟了。 异端这东西,毕竟不是此世之物,既不好研究,更不好接触。魔力因子和以太无不是让大脑疯狂的猛毒,你说一位宗师级人物保持着正常世界的道德观我是死也不信的。 但是这位可能是现存世界上活着的最强魔道士对我这样一个很可能是未来敌人的外国人有求必应,我实在是难以接受。 说我小人之心吧,我也是在没什么让他老人家可图的。 我恭敬的行了个古礼。 “对您的宽和我实在敬佩。” 教授勉强以面部肌肉挤了个大概是笑脸的表情给我看。 我被留在教授家吃了晚饭,委婉的拒绝了留宿的的邀请。离开的时候大概是晚上九点半左右。 我是打车来的,现在恐怕要步行回市区了。 大概走了三分钟路程,我听见后面有汽车的声音。 从后面驶过来的是一辆英国本土车。教授家的青年探出头来对我说:“教授要我送你回家。” 我注视着他冰蓝的眼眸,突然觉得彼此之间殊无好感。 难道是同性相斥? 酒吧的荣格 轿车里的气氛微妙的尴尬,我试图回忆起他的名字却徒劳无功。我还不至以“我不擅长记男人名字。”这样无耻条款自居。事实上男人的名字也好,女人的名字也罢,都不在我善于记忆的范畴之内。 好像是专为打破沉默的空气吧,他主动找我搭话说:“纳兰先生对英国的映像如何?” 为了避免称呼他的名字,我含糊的回答还不错。 “大卫 理查德。”可能是看穿了我的尴尬,他侧过头来对我说。 “理查德先生。”我点点头算是默认。“你拜在教授门下多久了?” “快五年了。” “能再如此博学的老师身边学习,想必您也必定是饱学之士了。” 我说这话纯粹是客套,却看见理查德的嘴角居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他没有搭话,而是指了指前面说:“先生想要去喝两杯啤酒吗?” 我这才发现,车已经驶入小镇。街道两边的路灯闪着橘色的温暖灯光。剑桥虽是老牌名校,学风却并不古板。现在这时间正视学生三三两两出入酒吧的消遣时间。 我住在一家小旅馆的二楼,虽然收费低廉却干净舒适。想来出门的时候房东太太也没有提点门限之类的要求。我想房东要求房客按时交租,安静和缓已是奢侈了。 我点点头,询问他可有相熟的地方。 “纳兰先生,您要知道。其实我们并没有多少可选择的余地。” 理查德这样对我说。 我们找地方停了车,肩并肩穿过几条小巷子。路上偶尔能听见学者们醉酒狂歌,让我实在有些骇然。理查德解释说:“来这里喝酒的可不止是学生,刚才唱歌的很可能是哪个白天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教授。” 我追问详情。 “其实。”理查德说:“剑桥实在是一个很沉闷的地方。要比喻的话,可以说是一潭死水。各种感情汇聚在一个小坛子里得不到发泄时很危险的。” 我撇撇嘴说:“一潭死水的学校可很难容许师生喝的满地打滚。” “早几年确实是不允许,但是时间长了也管不来。最后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 我点点头,想说喝点酒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们走进转角处的一家酒吧。 酒吧里的装潢就如电视里球迷们欢聚或者闹事的英国传统酒吧一样,除了一条过长的吧台以外还多了些小隔间构成的雅座。 理查德招呼我先做下,他独自去吧台取啤酒。 我找了张桌子坐下,盯着理查德神态自若潇洒自如的在拥挤的吧台前穿梭往来,突然觉得比起侍立在霍金教授身边,他现在的样子比较容易让人接受。 他回来的时候拿了两扎啤酒,一碟果仁。 我们礼节性的碰了杯。 随意的喝着啤酒嚼着杏仁,我恍然觉得气氛好转。 理查德愉快的要我称呼他为“大卫”我也热情的招呼他直呼我的名字。 事实上,我显然不吧被直呼名字当一回事。 端上第二杯的时候,我们俨然已经相熟如故友。 在我撑着脑袋的咬着杏仁的时候,他开始大吐家世。 我有些诧异的听他叙述孤儿的自己被霍金教授收养的事情,暗想这家伙难道真的是这么简单就和我混熟了? 我虽然没什么别人可图的东西,却也不是来亲善友好的。对于别人莫名的好意我总是报着一定的戒心。 那温和敦厚的老教授和眼前与我一见如故的小徒弟,不管哪一个都让我又种很不协调的感觉。 眼前的场景就像是一场好戏,我实在想不出这两人在我面前有什么好演的故事。若是说霍金有杀我的意思,他根本就不需要动一根手指头,事实上他确实也动不了。 若是不愿意帮助我,我实在也不会厚着脸皮死缠烂打。何况以他的势力,我恐怕连飞机也下不了就直接被诬陷为国际恐怖份子了。 理查德似乎也发觉我有些心不在焉,终于也停下来不再讲他的故事。 事实上直至今日,我还在后悔自己没有认真倾听他的叙述。尽管他的“自白”不尽不实漏洞百出,但是即使是哪百分之一的真实其实也是意义重大的。 那些后来显得如此珍贵的情报,居然被我就这么走神给漏掉了,实在可以算的上我一生中最重大的三次失误之一。 此刻的我,对未来一无所知,我平静的注视着那双冰蓝的眼眸,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闲聊。 但是,我的视界却开始模糊。 并不是酒精或者其他什么外力的影响,要解释的话,只是靠开启了一些机制罢了。 理查德会感觉到我在窥视他吗?我不知道。只是现在的我,有强烈的这么做的欲望罢了。 喧闹,色彩斑斓的世界开始模糊,渐渐化为单调的黑白的跃动的波动。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并不是你看见的一起变成了跳动的音符。而是由跃动的音符构成了一个新的世界。 想像一个个跃动的音符所组成的世界也许有些怪异,其实真实的情况也许更加大相径庭。但是如果要诉诸言语的话也只能这样形容。 很久之后,我对于我这双眼睛的运作机制是这样理解的。 我们每个人所观察的世界其实有着微妙的千差万别,所谓的真实世界则是在千千万万人的视角里求的一个公约数。每个人看待事物的方式也会随着视界的不同而有着巨大的差异。 形成无数的视界中的所谓真实是什么样子,恐怕我也解释不出来。就像被无数人临摹的苹果是个什么样子,也没有人能说的清楚。说白了我们每个人的世界观都是大脑随自己喜好意淫出来的产物,就好像有人眼中的美女在其他人眼里丑的像猪。 我的眼睛,大概也拥有能读取公约数的机制,只是它所读取的不是被临摹苹果的颜色和弧度,而是分子的构成。 我不敢说我的视界更接近真实,我甚至不知道所谓“真实”是在图标的左边还是右边。我唯一知道的是,我的眼睛被人为的改造的偏离了正常人之视界在图标上的刻度。 至少在我的常识里,那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但是,当我来到新的世界之后,这双眼的刻度再次被偏移了。 如果我曾经只是小小的被偏移了五度左右的话,现在偏移的度数是三十乃至四十度。 正因为如此,那一隅连我自己也会迷糊的视界展现在我的世界里。 首先,大卫 理查德很强。 即使没有运转术式,已经作为自然机制的魔力流动依然充斥着身体。要解释的话,那就是相当于编造术式的启动时间和密度的绝对储量。 如果把我体内的魔力流动量量化为六的话,他起码是十或者更高。 而后,他的魔力颜色呈现漂亮干净的光泽,这是能告诉吸收和运转以太的标志。 但是,他最后的图表,生命的纯粹波动却让我大吃一惊。 那是不自然,焦躁,接近枯萎的颜色。 我知道我现在像个算命先生,但是我还是确定。他要么是早衰,要么是离死不远。 脑袋的血管开始发成悲鸣。 肉体开始抗拒非自然的存在。 我按了揉了揉眼睛,停止了机制。 在正常的视界里,我发现理查德不知何时开始,正严肃的盯着我。 难道他发觉了? 虽然我毫不亏心,但是这样的事情毕竟不是什么礼貌的事情。 “圣,你要小心提防师傅。” 没头没脑的,他突然对我蹦出这么一句话。 “我好歹是教授的子侄辈,需要小心提防什么的吗?” 他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就算是亲如师徒又怎么样?又怎么样?” 我觉得他或许是有些醉意了,又或许是他装的又些醉意了。不管如何,这个时候他大概又要说说什么故事。不管是真是假,我倒还真想听听他到底要搞什么花样。 “佐佐木,也只是稍微的忤逆了师傅。” 他恍惚的说了几句话,许是忽然发觉了自己的失言,摇摇头对我说:“圣,我们该回去了。” 我点点头。 荣格的圣殿 理查德步行要回他的学生宿舍。 原来他还是在读的学生。 我早早的上了床,平躺着死盯着天花板。天花板那里有一团污渍,我就看着污渍,脑子里想着佐佐木望月。 教授家的那张照片,排在第三位的东方青年。留着有些长的头发,面容清秀明晰,给我些许软弱映像的就是左左木望月博士。 我依稀记得在哪里看见过他的记载,好像是东京帝国大学的挂名博士。 在研究者们普遍应用古典阴阳道的日本,拜在霍金门下学习西洋式阵的编辑和运用的佐佐木望月本来就是异类吧。 大约时1995年的时候,好像是被当局作失踪论处了。 详细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此人研究的题材应该是最近几十年来完全没有研究突破的时间控制,在我所参考的那份记载里,也只是把他作为霍金博士的三弟子而略微的提点了一下。 可能事实上此人根本就没有作为异端知识的研究者被记载的资格。 这个想法对本人来说也许很恶毒,事实上我对此的关系也仅限于此。 但是,理查德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他在暗示佐佐木的失踪和教授有什么关系吗? 疑惑和那团污渍在我眼里慢慢扩大,待到将我完全包裹淹没的时候,睡意像一道铅门般向我压来。 那一天,我在这个世界第一次梦到了过去。 那是我发誓忘记,现在却又想要从世界手上夺回的往昔。 是太累了吗? 又或者是往昔的触手从梦的花园伸进了我的脑海里。 总之,我又见到了她。 在漆黑的宇宙里哭泣的她。 第一次向我伸出手的她。 在残破的钢铁都市里,赐予我黄铜之石的她。 以及,最后哭泣的她。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梦,所以“对不起。”这样的话一次也没有说出口。 我对自己说那只是虚幻的泡影罢了。有什么话一定要等回去之后当面告诉她。 但是在内心的小小角落里我又清晰的知道,那只不过是借口罢了。 其实,我根本是在害怕面对自己的心情嘛。 对不起,我真是一个没用的男人。 我大约睡了十一个小时。 早上十点,我无奈的爬起来,对于自己的堕落深以为耻。 喝了咖啡之后,头痛和自我厌恶稍稍平息了些许,我对着窗户外的世界冷冷的发呆。 事实上,对于我还存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一事实,我既没有相关的证据,也没有确实的理由。 除了我还站在这里之外,窗外的世界没有我存在的一丝痕迹,我毕竟既不属于这里,也不容于这里。 吃完午餐之后,我再次拜访了霍金教授的老房子。 招待我的依然是教授的独生女苏菲小姐。 仿佛和煦的阳光般的笑脸,面对这样的笑脸我有些生硬的打着招呼。 在我提出要借阅教授地下书库的典籍的要求之后,她的脸色变了变。 “那么,请稍后片刻。”她把握领到客厅之后说。“我现在去取钥匙。” 我盯着她略有些僵硬的背影。 如果说昨天她是把我当成远来的访客的话,现在的她俨然觉察到我的另一重身份。 我们从正常的世界过度到了异端的研究者这一世界中。 从我提出要求开始,苏菲小姐也启动了她的变换机制。将自己的身份从招待客人的主人过渡到霍金教授的助手这一角色。 虽然没有什么果不其然的感触,我还是稍稍的感觉到不愉快。 虽然不曾期望教授的女儿是一位远离非常识世界的女性,至少我觉得让自己重要的人保持与非正常世界的距离是一般性的人类感情。 或许是我太天真了。这世上有多少纳兰灿烂那样幸运的女性,虽然行走于白夜之中,却被父爱所保护而遗留着正常人的情感和感触。 霍金教授显然不是我等凡庸可比的,虽然收弟子,恐怕还是早早的决定让自己的肉亲继承自己的知识与遗产。 如果不是这样,恐怕苏菲小姐根本不会生活在这栋房子里。 从我一进房门开始,就早早的感觉到了异端的神秘。各种世界遗产级别的宝具随意的装饰着房子的角落,即使不愿意,魔力的因子也随时侵蚀着正常的肉体与精神。长时间在这里生活的人,即使是完全没有天赋的凡人,也会慢慢的感受到不该感受到得东西。 从一开始我就不该用正常人的眼光看待苏菲小姐。 大约三分钟之后,苏菲小姐带着钥匙回到了客厅。 不止是钥匙,她的妆扮也变了。 亚麻色的长发高高的盘了起来,随意的居家服装换成了中性化得女士西装,戴着袖着古代语的丝绸手套,用与之前判若两人的冷淡语调说:“纳兰先生准备好了吗?” 我点点头。 “父亲大人的藏书不是其他家系可比的,请您有一定思想准备。” 昨天晚餐的时候,明明亲昵的称呼“爸爸”来着,为这样的变化而感到有些伤感的我果然还不成熟。 我们穿过走廊,来到地下室的入口。 苏菲掏出钥匙插进钥匙孔里,默念了几句密码咒,慢慢的推开门。 一瞬间,带着各种极端感情的波动如暴风一样从门里喷涌而出。 苏菲小姐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走进门里。 苏菲小姐走在我身后,我们顺着台阶一步一步的向下走。 周围的空气带着充沛的魔力因子,对我造成极大的不愉快感。人的身体本来就本能的排斥自己运作机制以外的东西,何况其浓度早已超越正常人能接纳的数倍。我对于异端知识的修为并不是很高,一瞬间几乎有快窒息了的错觉。 所幸,我身上佩戴着其破坏力以上的神秘。 如果说魔力对肉体的侵蚀是异世界对此世界的不相容现象,那么抑制住它的,是超越世界与世界等级的大规则。 既不属于现在的世界,又不属于我过去世界的东西。 那是超越了无数世界,在那之上的更高级次元之物。 “苍天的黄玉”的仿制品。即使是在更高级的次元也是数一数二的究极之物。 那样的东西,此刻正挂在我的脖子上。 即使是只能小小的借用其力量的我,也能用它做出能称呼为“奇迹”的事情。 苏菲小姐打开了地下室的电灯。 在我面前的,是数以百计的典籍。 果然,绝对不是纳兰家书库可比的东西呀。 不是数量上的差距,而是质量上的。 纳兰家的书,说穿了就是知识的记载和运用的方法。 将前人的知识记载下来的东西,就是那样的存在。 但是,在这里的却全然不是那样的东西。 其本身的存在,就注定了规则的存在,随便一本就能影响世界的运行。或者是最原始的思想形成,或者是由异界的神秘直接带来地球的这样的东西。 魔法书。 如果要简单的说明,我可以假设一下我现在手上的这本“雨之书”。 如果我现在随便撕几页下来,可能现在什么也不会发生,但是也可能在遥远的过去或者未来会连下数百年的暴雨,又或者数百年不下雨。 下雨也好,打雷也罢,全都是自然的规则。 而这些书,就是自然规则的具现化。 这样的书,现在摆放在我面前的有数百本。 我吞了吞口水。 “可惜,这里也只不过是地球这个狭小世界的一部分书罢了。”苏菲突然说。 我对她讪笑了几声。 感觉到,她正盯着我的后背。 “父亲大人说,这里的书籍您可以随意翻阅。” 她不带感情的这么对我说。 “而且,明天起您也可以使用父亲大人专属的实验室。” “请再次转达我的谢意。” “那么,对于下午茶您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嘛?”她突然问。 在这样的时刻讨论下午茶什么的也许不够庄重,事实证明有这样的想法的我只是还不大了解英国人罢了。 苏菲小姐离开之后,我开始寻找关于次元的连接或者贯穿方面的书。 一直到下午茶时间,我依然一无所获。 即使只是一本本的翻,也好花很长时间。何况我查找的不是一般的东西。 那些魔法书,可是正常人即使看上一眼就会马上陷入无可救药的疯狂的东西呀。 即使是我,大约查个半个小时左右就要休息十分钟。 待被叫上来喝茶吃点心的时候,我早已经筋疲力竭。 面前的苏菲小姐,却依然是那副业务用冷漠表情。 “我说。苏菲小姐。”我谨慎的问。“要转换心情什么的可以理解,您这身衣服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这是随时可以战斗的装束。” 苏菲小姐一边递给我茶杯,一边随意的回答。 尽管对“战斗”的定义了解的很清楚,我还是怀疑我听错了。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她平静的说。“把发疯的客人赶出去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我很难想象在这栋屋子里战斗时各什么样子,感觉随手抄起什么东西都能造成巨大的破坏力。 虽然有些好奇,但是我还是没有追问她擅长哪一类的式阵。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就这么沉默的喝完茶之后继续工作。奇怪的是,苏菲小姐突然问:“纳兰先生对于父亲大人是怎么看的?” “当然是很尊敬了。”我把头别过去。 “您不知道和人说话的时候不可别人眼睛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吗?” 带着异样的怒气,她对我说。 “抱歉。”我苦笑着回答。“只是对这样的苏菲小姐觉得很不习惯。” “这样是哪样?”她不依不饶的问。 “就是现在这样,像一个很正式的异端研究者那样吧。”我回答。 “可是。”一瞬间,她的表情表现的很惊讶。“您不也是一位这样的研究者吗?” “我大概只能算半调子吧。”我回答。 “那,对半吊子该采取什么样的态度?” 难道是在问我吗? 等等,难带现在这么冷漠的样子也是为了配合我吗? “我想,还是按您自己的步调来比较好。”我说。 “可是。”她摇摇头说:“父亲大人说过,平常的时候是平常,术士的时候是术士。” 虽然在我看来很怪异,好像她真的在烦恼的样子。 “父亲大人说过,如果对方把自己放在异端的研究者这样的立场的话,随便以平常的态度相对时相当失礼的一件事情呀。” “所以,突然就采取奇怪的态度?” 说真的,我确实是稍微的吃了一惊。 “难道您今天不是以研究者的身份来这里研究的吗?”和我相比,她似乎受到得冲击更大些。 “要说不是的话恐怕是骗人的。但是我也不想因为这些看到苏菲小姐的怪样子。” “怪样子!!” 也许说了不该说的话,苏菲小姐突然站起来,捂着脸颊说:“你说我现在是怪样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好歹是我的武装状态,我好歹也这样子击退了好几个歹人!” 虽然不知道所谓的“歹人”是个什么定义,但是我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被罗列到要被击退的名单里去了。 她的脸颊红的像喝醉了一样,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 我站起身来想要道歉。 毫无预兆的,她的拳头朝我的胸口飞来。 既没有运转式阵,也不包括魔力,就是这样的拳头像我展开袭击。 “我是不想被认为蔑视您的身份才以这样的姿态出来见您的!” 吼着这样的句子,向我冲来。 其实挨上这么一下也无妨,我道也可以顺势向后飞去。待她冷静下来再向她解释一下观念的差别,甚至可以说上几句“我不是为了看这样的苏菲小姐才来的。”这样的暧昧词语。提高一下彼此的好感度。 只是,这样的发展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我侧身闪避攻击,顺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苏菲小姐,我为我的无礼道歉。” 我平静的说。“尽管我既没有所谓研究者的自傲,也没能体会出您的良苦用心。但是我还是感谢您为我做的安排。”我顿了顿,“对我而言苏菲小姐就是苏菲小姐,异端研究者什么的完全没有关系。我只希望您在我面前保持最真实的自我就好了。” 我松开她的手,严肃的鞠躬道:“今天我就失礼了,待我们彼此都冷静下来我必定再次为今天的无礼登门谢罪。” 苏菲轻轻的揉着被我捏疼了的手腕,没有看我。 我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既不后悔,也没有惋惜或者其他什么,我以一个纯粹的平常心离开霍金教授的家。 回旅店的时候,离晚餐尚早。 我平躺在床上思考教授的教育方式。 似乎,是把日常和非日常分开来,以两种机制进行制御的人格塑造。 这样的教育方法确实很有效率,但是却很可能造成人格上的分裂。 苏菲小姐的潜性人格貌似正在形成中,虽然离影响表性人格还早。但是继续发展下去时早晚的事情。 教授难道对这样的事情置之不理吗? 或者,这根本就是他期待的结果。 反正和我也没什么相干。 今天的行为,会对她的人格分界造成破坏吗? 我居然产生了一种愧疚,觉得自己破坏了教授的研究。 整理出自己的想法后,我颓然发现自己的性格也产生了变化。 “我以前是这样冷漠的人吗?” “接触了非正常的世界之后,我难道也受到了影响?” 自以为可以免疫的自己,突然发现自己也难以免俗的浸泡在毒液中。 “还真是妙呢。” 难以制止的,我发出自嘲的笑声。 荣格的圣殿 续 今天起的比较早,天空中夹杂着让人不愉快的阴霾。 吃过早餐之后,我对着窗外发了一会呆,想起今天就能够使用教授的实验室了。 事实上,我并没有工作需要借用到那样的东西。再说毕竟是别人的工房毕竟不是那么好随便出入的。 整个上午,我显得那么无事可做。 中午的时候我实在按捺不住,打了个电话约苏菲小姐出来吃午饭。 我们约在某个二楼的自助食堂见面。 我算了一下时间,又看了看窗外的天气,提着黑色的雨伞出了门。 食堂门口,苏菲小姐穿着一条米黄色的连衣裙正等着我。 我还以为我会先到,稍微有些诧异。她解释说她刚好就在附近。 我正准备为昨天的事情再次道歉,她却摇摇手说:“先找个地方坐下再说吧。” 我跟着她进了食堂,苏菲小姐点了意式面条和披萨。我点了炸鸡块和家庭三明治。 掏出几个硬币付了账,我们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 “没想到我能吃这么多吧。”她精神愉悦的说。 看起来没有生气的意思,我也放心不少。 “只是稍稍有吃惊。”我老实回答。 “纳兰先生也要多吃点东西哦,您看起很没精神的样子。” “大概是有些无聊的原因。” “哦?”她停止进食。“您才来英国几天就觉得无聊了?” “抱歉。”我也放下叉子。“我没有半点轻蔑的意思。” “不,是我们招待不周的原因。”她瞪着眼睛对我说:“爸爸明明叫我带您出去逛逛的。” 事实上我对观光没有半点兴趣,我摇着头说:“是我自己的问题罢了。” “水土不服吗?”她点点头说:“昨天爸爸要我劝劝您直接搬到家里来住,反正空着的房间多的是。” 住在那栋房子里的话,也许查阅资料也便利的多。虽然有些这样的想法,但是类似本能的东西还是在驱使我的大脑拒绝这样的要求。不得不承认,我对那栋老房子有些天然的恐惧。 “您实在需要放松一下。”苏菲摇头说。 “下午的时候,能喝上您泡的茶对我而言就是最大的放松了。”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句话已经稍稍的超出了恭维的范畴。 “您能这么说让我受宠若惊。” 她落落大方地给了我一个迷人的微笑。 我搔了搔脑袋,继续开始啃三明治。 我的眼珠随意的看着食堂里的学生,他们或者三三两两的边吃边聊,或者是男女青年对坐午餐。我正觉得稍微有些尴尬的时候,发现不远处的那熟悉的脸庞。 大卫 理查德正和另一个黑衣男子面对面地说着什么话。 他们的桌子上什么也没有,可能是吃完了,也可能是什么也没点。 “是理查德,我们要打个招呼吗?” 我只是很随意的询问苏菲的意见,她却猛的抓住我的手腕。 “不要,不要叫他。” 我看了看她的脸,那张脸白的一丝血色也没有,抓住我手腕的那只手立着青筋,像一只钢爪一样死死的压制着我的手。 “苏菲小姐。” “拜托,不要让他看到我们。” 苏菲的手力量弱了下来,但是她的语调毫不松动的坚持。 我点点头。用另一只手递过去我的手帕。 她意识到我们的右手还牢牢的牵在一起,慌忙的将手收了回去。 “理查德先生让您不愉快吗?”我问:“我本身没有任何恶意,如果这不牵扯到您的秘密的话可以不告诉我。” 苏菲小姐的眼眸里闪烁着一丝不祥。 “理查德,是我爸爸最小的弟子。”她说:“恐怕也是最后的弟子了。” 我点点头。 “您可能也听说过,爸爸前几个弟子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遭遇了不幸。” “那确实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我说。“可惜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事情能真正称为秘密。” “对于他们的不幸,爸爸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责任。” 我调整了一下坐姿。 “有些事情。”她低下头说:“爸爸甚至是有直接的责任的。” 我实在不知道该部该搭话。 “对于爸爸来说,那些事情是他对于弟子的试炼。” “是吗?”我随口答应了一句。 “爸爸固执的认为,只有在不幸的挫折中成长起来的人才有成为强者的资质。” 我闭上嘴,想起了佐佐木望月。 那天晚上,理查德差点吐露的,是不是教授对弟子的迫害呢? “爸爸,他也固执的认为,他的行为时绝对必要的。因为在他的认知里,他这样的行为时在保护地球。” “保护地球?”我重复了一次。“就像字面上的那个意思的保护地球?” “是这样。”她点点头。“爸爸认为,地球现在正处在最危险的威胁之下。” 苏菲小姐的语气里包含了些羞耻和遗憾,似乎是为自己吐露了父亲不理性的一面而感到害臊。 “他几乎沉迷在所谓的约束之日的故事里。” 我既没有言语,也没有任何动作。我死死的看着苏菲小姐的脸,听取她的叙述。 “为了在那一天能让人类存续下去,父亲要调教出能在危机时刻守护人类的战士。” 苏菲抬起头,也许是发现了我表情的异样,她叫了声我的名字。 “我在听着。”我说。 “那么,您是在觉得好笑吗?号称人类最伟大的智者居然有这样疯狂的想法。” “您又是以什么样的依据人物您父亲的担忧是无意义的担忧呢?”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我脱口而出。 “您说什么?” “不。”我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请说说理查德先生的事情吧。” “理查德他,为爸爸的行为而恐惧?” “他担忧自己受到过于残酷的试炼吗?”我问。 “同时,他还对爸爸有极大的误会。”苏菲侧过头去。 我直觉的认为她这个动作是在隐瞒什么。 “我能为您做什么吗?”我最后问道。 “我希望您能保护他们。”她说。“我预感他们之间会正在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他们的话,是指的是理查德和霍金教授吧。”我确认似的问。 “是霍金教授和理查德。”她补充。 午饭后,我们乘苏菲小姐的那辆黄色甲壳虫轿车回那栋老房子。 很默契的,彼此都没有再提起教授和其弟子的不和谐。 再次在那客厅等待的时候,我再次端详着那张照片。 父亲,女儿,和弟子们。 那么,女主人在哪里? 我对霍金教授的婚姻生活并不了解,苏菲小姐也从没有提起自己的母亲。 我没有打听别人秘密的恶癖,也不好去直接问当事人。 “纳兰先生,您准备好了吗?” 我转过头去,苏菲小姐果然回复了那身打扮。 盘起的长发,女士西装,以及皮手套。 “即使你认为是不合适的妆扮,这也还是我的习惯。” 她扭过头去,别扭的说。 “其实,我并不是认为苏菲小姐这样的样子很奇怪。”我解释说。“只是,我觉得那个温和可亲的苏菲小姐更容易让人亲近罢了。” “胡说什么!”她带着不愉快的语调回答“我现在可是能随时战斗的战士。” 再继续争论下去,恐怕只会使昨天的事故重演。我闭上嘴,微笑示意小姐快点带路。 接下来时间,是难熬的一下午。 随着无用功时间的持续,我越发觉得焦躁和怀疑。那些确实是伟大的魔法书,但是在我看来我既没有那么庞大的魔力量来使用它们,又没有用它们干涉自然的勇气。 在被苏菲小姐打捞上去喝下午茶的时候,我虽然感觉到一阵轻松,但是同时也对苏菲小姐生着闷气的样子感到好笑。 身为“战士”的她,原来是这样的性格吗? 喝完下午茶之后,为避免不必要的见面,我决定现在离开。 “要走了吗?” 她一边收拾茶具一边问。 “对这种吃完就跑的行为我觉得很抱歉。”我开玩笑说。 “那么。”她放下刚端起的点心盘。“要不要吃我一拳以此赔罪?” 难道她一直期待能把我揍飞吗? 我干笑了几声说了几句抱歉,逃跑似的离开。 出了大门,发现自己果然还是只能步行回去。 想起回去路上的泥巴路就让我头痛。 “纳兰圣。” 理查德鬼魅一样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背后。 我忙回头,他果然是一声不响的出现在我的身后。 “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想到可能被他窥视了很长时间,我觉得相当的不愉快。 “纳兰先生,能拜托您一件事情吗?” 我发现此刻的理查德有些异样,他脸色惨白,四肢无力的站在那里。 “您不舒服吗?”我走上前一步。 “我希望,您能救救苏菲小姐。”他突然说。 “您说什么?” “我希望,您能救救苏菲小姐。”他一子一句的重复了一遍。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今晚,十点,请在您的房间等我。” 他走到我身边说。 然后,理查德留下还在发呆的我,迈着沉重的步子如僵尸一样离开了。 窥视 晚上十点正,我老实的待在家里。 窗外,回响着若有若无的音乐。 救救苏菲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菲小姐现在正在危险之中吗? 若真如此,他的父亲难道会置若罔闻而轮到理查德邀请我扮演骑士的角色? 又或者,这份危险霍金教授没有察觉,理查德察觉了又不方便说,最后想到拉上我一起解决? 我觉得这样可能性实在很少。 胡思乱想的时候,理查德推开了我的房门。 “圣,我们得谈谈。” “大卫,苏菲有什么麻烦吗?” 我们彼此都是一副熟络的样子,若不知底细的人看来简直是莫逆之交,谁又能知道我们必须各怀鬼胎? “这件事情有些难以启齿。”理查德说。 “关乎苏菲小姐?” “是的。”他点点头。“关乎她,还有教授。” “他们,有什么麻烦需要我们秘密的处理?”我问。 “麻烦。”他点点头,突然问。“你这里有酒吗。” “没有。”我说。“要去酒吧吗?” “那就算了。”他挥了挥手,径直坐到我的床上。 我拉了一条椅子坐下看着他。 “你能相信吗?”他略有些激动的说。“他们有大麻烦了。” “这世上有什么教授解决不了的事情吗?”我问。 他一跃而起,提高嗓门说:“麻烦的源头就是教授。” 这家伙,不会是想来找我一起商量教授对他的“试炼”吧? “苏菲小姐也有麻烦?” “恐怕是的。” 我有些厌恶这样挤牙膏似的对话。 “那么,你能详细的讲讲吗?”我说。 他颤抖着嘴唇,声音含糊的说了点什么。 “你说什么?”我凑过去了一点。 “我说,教授是疯的呀!!!!” 突然的,理查德几乎是咆哮的站起来。 我故意不紧不满的回答。“是吗?” 他几乎是委屈的点点头,然后再次颓然坐下。 “你能具体说说嘛?”我问。 “不能。”他摇摇头。 我几乎被怒气充斥,也提高了嗓门说:“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我会带你去看的。”他低着脑袋小声回答。 没由来的,我打了个寒战。 我们穿过走廊,下了楼梯,走过几条街上了理查德的车,我认为接下来他会把车开到哪里的穷山恶水,秘密山洞什么的去窥伺巨大的秘密。 但是,我感觉车依然在剑桥附近转悠。 即使对附近完全不熟悉的我,也知道他在往哪里去。 “现在这个时间拜访教授是不是晚了点?” 他铁青着脸,根本不搭理我的话。 我很识趣的闭上嘴。 车里只有单调的电台音乐,无聊的折磨着我们的神经。 也许是音乐台过无聊了,理查德突然猛的挥拳敲向电台开关。 轰的一响,噪音就这么消失了。 我觉得他此刻的精神状态才是真的不正常。 车远远的停在路边,理查德把我拖下车。认真的说:“我要你答应我全力隐藏自己的气息。” 我点点头。 他又施放了几个式阵在我们身上,然后拉着我小心的接近那栋老房子。 漆黑的夜里,远远的看着它,仿佛等待着我们的到来。 我们翻进院墙,他指着二楼唯一亮着的窗户,对我说。“你自己看吧。” 我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选择小心的跳上了正对着窗户的树枝。 定了定神,我望向房内。 只是透过窗户,我便能感受到诡异的气氛。 我的心脏突然像被子弹击中了一般。 苏菲小姐,苏菲 络丝坦 霍金小姐。 我看见了她赤裸的身体。 她笔直的站立在房间的正中央,如一件任人赏玩的艺术品。虽然她高耸的胸部规则的起伏着,但是在那张脸上,我看不到半点生气。 我不认识这样的苏菲小姐。 木偶一样,没有任何感情的苏菲小姐,寂静的站立着。 被她耀眼的身体遮挡的,是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我还抱着一线希望。 “转过身来。” 那是毫无起伏的电子合成的声音。 苏菲小姐转过身去。 我看见,那拥有美妙曲线的背部,用红色的不知道为何物的颜料画满了神秘的符文。 我尽力闭着呼吸。 “苏菲,你真是我完美的作品。” 电子音再次响起。 那电动轮椅缓缓的划到女体面前。 黑色的,火焰一样的虚像缓缓的出现在女性的四肢。 似乎被这火焰炙烤,女体开始轻微的颤抖。 “多年来,我一直希望能摆脱这无用肉体的禁锢,而你就是这究极欲望的救济。” 电子音没有起伏的念着句子。 火焰在那雪白的肉体上游走,舔食。霍金缓缓的念这句子。 我闭上眼睛,跳了下去。 “现在你知道了。” 理查德看着我的眼睛。 “能送我回去吗?”我无力的说。 杀意 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关系,以及各种各样的相处方式。 只要自己觉得合适的话,其他人没有说三道四的资格。 秉持这样的原则,对于别人家的私事我实在没有插嘴的资格。 但是,即使是精神上清楚的明白道理,在内心的某个角落,依然升腾着不愉快的火焰。 苏菲小姐赤裸的身体,人偶一样的表情和那张和煦的笑脸的重叠让人难以不产生精神上的污秽感。 我不能想像,她是以怎样的心情微笑着述说“爸爸”的往事。 以怎样的心情,穿戴着随时能战斗的礼妆,严肃的将其称呼为“父亲。” 我见过更污秽的世界和更残酷的关系。但是对于这份藏匿着的污秽和肮脏却无法坦然。 是因为,那份幻象太过于美丽了吗? 我按着额头,居然难以入睡。 这是我在英国的首次失眠。 我以前经常失眠,但是这是近年来首次。 我曾经经常失眠,但是,这个我来到这个新世界以来第一次。 我该怎么办? 明天装做什么也不知道,继续去拜访那栋老房子,查阅我需要的资料,将一切当成一场梦幻? 理查德要我“救救苏菲小姐。” 苏菲要我:“救救他们两个。” 对于双方,我采取的都是暧昧的态度,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这两个人,看起来都没有需要拯救的必要,但是根据两边的说辞,又全部笼罩着阴影。 显然的,那阴影来自于瘫软的巨人。 霍金教授,无可挑剔地确实对我照顾有加。 至于他是怎么样的人,对其弟子和子女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又关我什么事情? 即使我直觉的对其不抱什么好感,又哪有对抗其的能力? 我,可是异端知识的研究者呀。难道还需要为这么明显的事情犹豫吗? 我一咕噜爬起来,拨通了理查德的电话。 “你准备怎么干?” 我问。 我直觉得感到电话的那一头,理查德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第二天一早,我们在一家咖啡馆碰了头。 理查德面色苍白的对我说。“我准备暗杀师傅。” “你有把握?”我问。 “我有秘密的助力。”他神秘的说。 “希望你指的不正好是我。”我略带讽刺的说。 “你也算是助力之一吧。”他回答。 我叫了一杯咖啡,扭过头再问他。“你是怎么想起拉拢我这个盟友的?” “你和教授不熟,教授对你有好感。”他盯着我的眼睛。“你对苏菲小姐有好感。” 我没有否认。 “最后,你是纳兰家的人。” “养子。”我补充。 “即使如此,还是纳兰家的人。”他说。“能进纳兰家门的人,至少是半条毒蛇。” 我冷冷的哼了一声。 “我和苏菲是一起长大的。”他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膝盖。 “她十岁那年,突然不再和我说话,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打断他的话。“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要清楚的告诉你,我帮你纯粹是为了利益。” “利益?” “事成之后,我要地下书库的全部藏书。” “归你。”他爽快的回答。 我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他楞楞的问。 “难道你觉得我们现在就商量分赃的事情靠谱吗?” “你在试探我。”他皱着眉头不悦的说。 “从刚才你的反应来看。”我顿了顿。“你不是半点把握都没有,就是有十成把握。” 他像我一样冷冷的一笑。 “我有十成把握。” 我看着他。 既然是要合作,我相信他不会对我有太多隐瞒。 他从口袋里掏出三颗子弹,一颗颗的排在桌子上。 “必达的银弹。”他盯着我的眼睛说。“你大概听说过吧。” “我点点头。”盯着子弹闪烁出的光。“被魔王米哈尔诅咒的子弹。” “传说总共有六发,其中两发结束了两任美国大统领的性命。还有一发去想不明,据说一任教皇的死与此有关。”他摊了摊手。“现在,这里有三发,你觉得我们需要几发?” “一发。”我拿起一颗子弹把玩。“这东西是无视任何防护手段的魔弹,那一击中,中必死的诅咒是必发性质的。 “我记得你有一把手枪。”他对我说。 “Anaconda左轮。”我点点头。 “此时此刻,我希望你能以其真正的称呼来说明。”理查德说。“我们彼此都需要诚实。” “也有人称其为无限的黑铁。”我叹了口气。“二战末期纳粹德国齐格弗里德计划的副产品,有在零距离击传坦克装甲的纪录。后来被某位美国传奇人物改良之后获得将持有者的信念具现化的异常能力。” “无限的黑铁在你手里据说成了摆设。” “我不喜欢拿他吓唬小毛贼而已。”我摇摇头。 “都交给你了。”他把子弹塞进我手里。 “你倒是相信我。”我调侃着说。 理查德呆了呆。“我们不是朋友吗?” 说道朋友,我突然想起昨夜在食堂看到他和另一位男子见面的情形。 “子弹是谁提供的?”我随口问。 “罗马。”他看了我一眼,慢慢的回答。“梵蒂冈。” “梵蒂冈要杀教授?”我眯着眼睛。“你要我怎么相信。” 理查德冰冷而意味深长的说。“有时候,活太久的老人比你想的任何敌人都麻烦。” 我闭上嘴。至少我也知道有句古话叫“老而不死是为贼。” “那么,欧洲不准备派老教授参加游戏了。”我问。 “他们另有人选。” “你是其中之一?”我试探性的问。 “我是其中之一。”他点点头。 出于礼貌,我不再问下去。 我们分手之后,我直接找了间租车行租了辆车。 我驾驶着租来的汽车奔赴最近的邮局,拍了一份电报给驻守纳兰老宅子的纳兰灿烂。 “将代号13从名单上删除,一切对应措施取消。13号游戏参加不能。确认。” 我搔了搔脑袋。 “真难搞。”也不知道是向谁抱怨。 忙完了这边的事情,我连午餐也没吃,再驱车奔赴霍金家的老房子。 为我开门的,是一位已经不再年轻的老妇人,她先问了我的姓名。 “我姓纳兰。”我回答。 她说她是每周来按时打扫房间的钟点女佣,并且被留了话。如果是一位姓“纳兰”的东方人的话可以随意使用这栋房子。 我在伦敦的时候对岛国的使用人的脾气只是略有领略,见这位女仆对我不再言语,也不好搭话。 既然没有人在家,我也进不了地下书库,我只能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女仆继续打扫了大约十分钟之后就离开了,我默默的坐在那里,像一句泥塑的人偶一样纹丝不动。 我不是一个优柔的人,既然决定要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犹豫。对错什么的问题早已经不在思考的范畴之内,即使日后苏菲小姐怪罪牵恨也在所不惜。 但是,面对那阳光一样和煦的笑脸,我真的能做出可能伤害她的事情吗? 为了确认这一点,我现在坐在这里等待着见苏菲小姐最后一面。 那之后的话,我大概能做到真正的冷酷无情了。 荣格的圣殿 终 大约两点的时候,苏菲小姐终于回来了。 我站起身,聆听着钥匙旋转的声音,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许紧张。 我能够面不改色的面对她吗? 她看见我站在客厅,但并不惊讶。 “我听艾尔莎说您来了。”她一边和我打着招呼一提着购物袋走进厨房。“要来点蛋糕吗?” “不,我不饿。”我说。 她从走厨房出来,盯着我的脸说:“您脸色不大好。” “请称呼我为你。”我突然说。 “好的。”没有一丝踌躇,她笑了笑说。“你今天不需要进书库吗?圣。” “不需要。”我鞠躬坐下。“我今天是来和你谈话的。” “是吗?”她坐在我对面。“那你想要谈什么呢?” “现在的你是谁呢?”我问。“霍金先生的女儿,还是教授先生宝藏的守护者。” 她皱了皱眉头。“你让我为难,纳兰圣。” “你爱你的父亲吗?”我又问。 “当然。”她回答。“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啊。” “那你爱大卫 理查德先生吗?”我又问。 “我像爱自己的兄长一样爱他。”苏菲回答。 “那么,对于父亲和兄长,你选择谁?” “你这个问题让我害怕。”她的双手交叠的捏在一起。“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被牵连进了他们师徒的对立中。”我含糊的说。 “你答应要保护他们的。”她站起身来,一脸惨白。 “事实上,我连自己也保护不了。”我摇摇头说。 “终于要发生了。”她颓然坐了下来。“你是来报告这不幸的消息的吗?” “恐怕是的。”我点点头。 “您是一个残忍的人。”她看着我。 我沉默的看着她悲伤的表情。 这痛苦的显现,又几分是为了理查德,又有几分是为了亲爱的爸爸呢? “我是你的朋友。”我握住她的手说。 她抬起头,用绝望的眼神看着我。 “如果您有什么想对旁人说,又难以启齿的话,我希望能成为一个好听众。” “上帝作证,我只希望他们两人不受伤害。” 我眯着眼睛。 我告诉自己,感情这样的东西,早已经是奢侈品了。 我最后要做的,只剩下解除自己的疑惑了。 我的大脑开始翁翁作响,苏菲握着我的手正陷入痛苦的漩涡的时候,我却正式的开始窥伺她的秘密。 机制,开始。 我的视界开始模糊,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由波动构成的世界。 “你怎么了?” 发觉我神色又异,苏菲问我。 “没什么。”我淡淡的回答。“教授什么时候回来?” “五点半,怎么了?” 我点点头,突然说:“你知道纳兰家擅长什么样的式阵吗?” “好像是物质的分析和点攻击吧。”她回答。“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现在我就要施展了。”我平静的说。 一朵莲花灿烂的盛开在我的掌心,虽然小的可怜,却又璀璨夺目。 苏菲小姐一瞬间也被那莲花的美所震慑。 我对她微微一笑。 然后,闪电一样,拳头将那盛开的莲花轰进了苏菲小姐的小腹。 她美丽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大概怎么也想不出我为什么会偷袭。 我站起身来,手臂支撑着她瘫软的身体,将她放到地板上。 我是一个刚入门的异端研究者。 即使如此,我还是一个异端的研究者。 虽然我是一个没用的男人,好歹也还是一个做正事的男人。 虽然我做正事的机会很少,但是该做的事情我还是会做的。 现在,就是我做事的时候。 我按着小姐的前额,确认她沉睡的深度。 然后,我以尽量礼貌的姿势,将她环抱在手臂里。 带着沉睡的公主,我踏上了二楼的阶梯。 空荡荡的客厅里,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时间流淌的异常缓慢,空气中浮动着宁静的因子,房子里静的仿佛一个人也没有。 之后。 离开老房子的时候,我给理查德打了一个电话。 “苏菲小姐现在在我这里,我们明天动手。” “你说服她了。”理查德难以置信的问。 “不,我打晕她了。”我简短的报告。 “你绑架了她!”他大声说。 “她现在正睡在我车子的后座上,没有任何东西束缚她。” “你用了药物!” “也用了药物。”我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之后理查德缓缓的说:“我一直以为您是一位少有的绅士。” “明天早上,我们正式动手。”我不理睬他的讽刺。 “你这么做不怕教授有防备?”理查德问。 “我以为你的终极目标是拯救她。” “她会恨我们的!” 我一字一句的回答:“我不在乎。” “您果真是一条毒蛇。”理查德沉着嗓子说。 “往后有你见识的。” 我意味深长的对他说。 我看了看身后那渐渐远去的老房子,再看看沉睡中的苏菲小姐平静的睡脸。 陷阱已经布好了,接下来,是等猎物的时间。 早上六点的时候,理查德就急火火的来敲我的门。 他进来的时候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被安置在我床上的睡美人。 “你下了多重的药剂?”他问。 “王子轻轻的亲吻一下就够了。”我耸耸肩。“放心吧,我可没有自以为是王子的狂妄。” 理查德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教授会不会报警?”他问。 “还没有二十四小时呢。”我摇摇头。“警察不会受理的。” “那可是霍金教授!”理查德不愉快的说。 “正是如此。”我笑了笑。 “你很轻松嘛。” “我已经有必胜的把握了。”我冲他优雅的鞠躬。“所以让我们精神百倍的去吃早餐,再神情沮丧的拜访霍金教授去吧。” 我确信今天会是忙碌的一天,充分的营养摄取是绝对必要的。理查德跟在我后面走出房子。 “开你的车还是我的?”他问。 “我的吧。”我说。 我们特意挑选了一家顾客众多的店面。 “那么,你的计划是什么?”点了餐之后,理查德问我。 “难道我是主谋吗?”我笑了笑说。 “既然您有必胜的把握的话。”理查德耸了耸肩。 “我们进去,你说话,我等着,等他分神,我就开枪。就这么简单。” “啊哈。还真是简单的可以。”理查德明显的不愉快起来。 “有的事情越简单越好。”我对皱着眉头的理查德说。 “你要我相信这么一个简单的计划?你绑架苏菲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我要你相信我。”我竖起一根手指。 “苏菲小姐她怎么办?” “我会让她失忆的。”我再次耸了耸肩膀。 “她可是那个霍金的女儿,你以为这样三流的手段有用吗?” “是的。”我点点头。“你觉得我那绑架的手段很一流吗?” 理查德呆了呆。 “关于苏菲小姐,我很确切的告诉你。她对于你口里的三流手段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亲眼所见、”理查德说:“她曾经单独和人动手。” “哦?”我漫不经心的随口应付。 “她绝对拥有强悍的实力。” “如果正面对敌的话。”我补充。 理查德没有再言语。 我很高兴说服了自己的合伙人。开始如自己所说的精神百倍的吃早餐。
  21. 无限恐怖作者说没看过,杀戮都市。呵呵。 其实我看到大段大段的打斗都不觉得精彩刺激。至于感受到故事中所谓“绝望”的气息,你准备下班的时候突然来了个送快递的突然捅一刀,那才叫绝望,能战起来的就算实力差距再大,也只是无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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