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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乱起的,本来打算写很多再说起标题的事情。试试水,更新随缘,大家随意点评。

小说中涉及的人物和组织均为虚构,但都有历史原型。如果和现实里的重名,那纯属个人翻译问题(大概吧)。很多地方都是把英文按照发音空耳成中文。

 

第一章 1.1 开始的葬礼

    “七库施塔,神的恩典不能讨价还价。”
    初春的骤雨,更为这位灰衣修士斩钉截铁的话语增添了几分寒意。
    “可是,教士大人,我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求您行行好,帮帮我们吧!”
    老妇人的声声哀怨,也无法解封这位灰衣修士冷若冰霜的面庞:“我爱莫能助。按教会所说的,只愿你的丈夫在炼狱里受苦时,能多体恤你的苦衷吧。您要知道,属灵的事是难做的,要充满苦难和试探。”
    尽管车外雷电轰鸣,大雨倾盆,热闹非常,可车内的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众人面面相觑,时不时地抬头瞥着那修帽下阴沉的脸。伴随着一阵阵“蛀虫”的叫骂声,修士倒自顾自地走到了尸体旁,双腿盘起,微闭双眼,缓缓地坐在了尸体旁念起了经文。飞舞的银铃和十字架叮呤咣啷,仿佛随意地用弥撒时的圣具驱逐田间的乌鸦。和一脸漠然的修士不同,坐在他后面的灰衣女士正单腿跪地地蹲着,用眼睛紧紧地搜索着谩骂声的源头,仿佛下一秒就要一个箭步刺出去,砍下出言不逊者的头颅。就像是驯兽师和猛兽的组合,众人很快就在死亡的威压下渐渐沉默。除了老妇人间断的啜泣声还在提醒着大家,尸体可不能一直躺在车上腐败。
    “别那么冲动。这里没有敌人,只有在思盼得到那造物主恩典而悲恸的人。”修士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还是从车上微妙的气氛中感到了违和感。修士冰冷不屑的话语比任何火星都更热烈,瞬间引爆了了车厢的另一边:“既然如此,至善之神的仆人,你就这么践行仁慈的吗!不就是要钱吗?我给不就行了,滚去侍奉玛门(注:伊述教里的恶魔,掌管财富。伊述曾经指出“贪图财富就等于背叛神)去吧!” 眼见车厢的角落,坐着一位身着黑白红三色罩袍的金发年轻少女,她闪亮的臂甲在阴暗的车内显得格外耀眼,不觉间已经雨过天晴。“就七库施塔,我还以为要多少钱呢!这些全都给你,可真是发财了啊你!”她随手甩出一个袋子,朝着修士的脸上扔去。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这个袋子却已经牢牢地攥在了灰衣女士的手里。
    “不要冲动,两位。”修士立刻起身拉住了灰衣女士伸向腰间的手,阻止了一场可能的决斗。就在众人以为有关丧失祷告的事情就此结束的时候,修士斩钉截铁的话语却把争执引向了新的阶段:“小姐,赎罪的费用只能由亲人支付,这是教会的规定。”
    车厢里瞬间炸开了锅,那些因为灰衣女士凶恶眼神而噤若寒蝉的乘客,都以一种难以理解的愤怒眼神射向了修士罩袍下阴暗的脸。在辱骂声即将爆发之前,他先一步蹲在尸体身旁,把一只写满经文的桦木手镯戴在了其略微发硬的右手上。“所以,这次只能算姑娘把钱无条件地送给了老妇人,而我只是正常地从死者亲属的手中收取。”
    看起来,这种“拙劣”解释谁都说服不了,乘客眼中的怒火依旧熊熊燃烧。金发少女立刻发难,指着修士的脸骂道:“什么狗屁神的仆人,你就是吸血的跳蚤,掠夺的蝗虫!收个钱还这么冠冕堂皇,真有出息。”众人也你一言我一语地怒骂着修士的无耻和教会贪婪的本性,仿佛晚了一步,刚才嘴边酝酿好污言秽语就会被别人抢了先。
    眼看着群情激愤,修士并没有理会任何人的辱骂,只是在灰衣女士耳旁呢喃了几句,取走了她手中的钱袋,便转过身,抽出了一块库施塔银币,然后把钱袋递给了老妇人:“现在大家的意见比较大,不太适合进行祭祷。这样,老人家,前面就是坦普特城,进城到教会门口后说找丹尼尔,也就是我。恐怕你要多等我一会,不过我总归会在黄昏前完成祭祷和下葬的。我先拿走一块库施塔作为押金,后面的费用等仪式完成再说。我们就先下车了。”说完,灰衣女士拉起了车门处的帘子,而修士转身就要消失在午间的暖阳之中。
    “等下,你要是跑了怎么办!”少女三步并两步地穿过人群,走向车门,想要拽住正要出门的修士。尽管此时,比阳光更闪耀的是灰衣女士腰间的弯刀,少女也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
    “我跑不了,斯特兰家的小女儿。你如果不信,可以和我们一起同行,不然下午就在教堂那里等我们。”说完,修士打量着地上的水洼,随后一个箭步跳下了车。“记住,下午在坦普特的教堂。”说话间,他转过身把仍处在警戒状态的灰衣女士抱了下来。
    被突然叫出了身份,少女显得有些吃惊,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是罩袍上的家徽出卖了自己。至少证明修士至少是有一定见识的人,对百里之外的贵族家族也了如指掌。尽管有些许不安,少女还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除了老妇人对女孩的连声感谢,车上的其他人都保持着沉默,时不时还用诡异的眼神上下扫量着少女。毕竟没有人能想到贵族家的女儿,居然也要在冒险者们混杂的都市混迹。直到牛车驶入坦普特城,车上依旧无人言语。
    “送佛送到西,我就陪老人家你等他着吧,反正刚才也没几步路,估计很快就到了。”被称为斯特兰家小女儿的少女,正心不在焉地打量着摊放地上的尸体和裹尸布,对着老妇人喃喃说道。
    “真是太感谢您了,好心的大人,主伊述在上,一定会庇佑您的。”老妇人颤抖地从怀中掏出了钱袋,塞给了少女。“大人,您还是拿着吧,为了我们这种平民不值得。我在这里乞讨就好了,您再等到教士大人讨回那一块钱后就不用管我们了。”
    少女没有拒绝,也没有接过推过来的钱袋。她只是直直地盯向远方,等待着地平线出现几个骑着马的身影:“那个修士快到了,我刚才通告过城防的士兵,他们已经派人去迎接了,况且我们在城门已经排了挺久的队了。我想要到了,是要到……”在少女还在自顾自嘀咕的时候,远处的人群已经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路。
    “他来了,感谢主伊述(注:伊述教主神的子位格,有「他说」的意思,代表其宣讲的内容非常重要)。”老妇人面向丈夫的尸体,双手合十地虔诚祈祷着,不知道是在感谢神还是他的丈夫的庇佑。
    “倒也是守点信用。”少女紧紧地盯着骑马缓步前来的修士和灰衣女士,就怕下一秒他们再次消失在阳光之中。
    “先把死者抬到墓地吧。”下马后的修士直挺挺走向教会两旁站着的侍祭,从怀中掏出一份羊皮纸,丝毫不理会紧盯着他的少女和妇人。“我是新到任的丹尼尔神父,鲁波安主教应该提到过我。”言毕,那些身着黑服的少年少女便走过来抬走了尸体,搀扶着老妇人起身离开。
    看着逐渐远走的妇人和神职人员,少女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但在质询的话出口前,嘴边却漏出了嘲讽的言语:“我说,你居然真的是这里的神职人员……也是,像你这么迂腐的,当骗子怕不是得饿死。”少女仔细地打量着摘下兜帽的神父,大概不到三十岁的样貌,暗红褐色的头发因为被雨打湿的缘故,顺从地塌在额前,像一块巨大的烧伤疤痕。还没回过身,少女的眼前突然闪出一个灰色的身影。她下意识地架起手防御,没想到下腹突然感到一阵酥麻。抬头一看,是一个短发的女性,以及那标志性的凶恶眼神。
    “这一拳只是警告。你穿了盔甲,不会受到什么伤害。”还没等她挥拳反击,眼前那灰色身影已经躲到了一边,伺机准备着下次进攻。瞬间明白了实力的悬殊,少女只好做出防御姿势,不敢移走吸附在灰衣女士身上的目光。
    “不要紧张,这只是善意的提醒,行动可能比语言管用,还请你多多见谅。另外,这里可不是克拉维亚,你需要学会尊重,小姑娘。”名为丹尼尔的神父轻轻拍了拍灰衣女士的肩膀,后者立刻解除了攻击姿态,站到了神父的身后。“我叫丹尼尔,是刚上任的神父。这位是我的侍从,艾麦顿拉。我认识你的父亲,斯特兰伯爵亚瑟提,也知道他离家出走的小女儿。”
    少女全然回忆不起家里聚会曾招待过这样的一位神秘神父,只好将信将疑地站回普通状态,对他重新打量起来。“那我也不用仔细介绍自己了,我是弗里德姆,我自己起的名字。我们曾经见过吗?”
    “几乎见过,只是我的记性比较好,所以到今天还没有遗忘。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如果你将来要在这个城市探险,估计我们还少不了要见面。”丹尼尔神父缓缓地走到了自称弗里德姆的少女面前,轻轻地比划了一个十字:“不要让老妇人等的太急了,我们还是先回到葬礼仪式吧。”
    三人前后隔着几步远的距离,沉默地走向了教会傍边的墓地。简单的仪式后,老妇人在弗里德姆的默许下,把剩下的六枚银币补全给了丹尼尔神父。神父接过几枚银币,掏出了腰包里剩下的那一枚,轻轻放在在手心里,然后斜过手来,银币一股脑地落进了他们脚边的水坑里。噗通噗通,泥水四溅。而在少女和老妇人反应过来之前,他和艾麦顿拉已经心有灵犀般地转身离开了。边走,边有喃喃的男声传出:“听说雨后的泥地里,可以捡到一些他人遗落的财物,这可能就是神赐下的财富吧。”
    虽然不知道丹尼尔神父用心为何,但是弗里德姆明白这七个银币他肯定是不要了。眼看着两人渐行渐远,她只好悻悻地捡起掉落在水中的银币,哭笑不得地向老妇人解释道:“可能是因为我们之前认识,所以他免除了这次的费用?那些侍奉神的人头脑总是琢磨不透。这些钱你就拿着吧。”不过老妇人自始至终都不愿意接受这份善意,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真是个怪人。”弗里德姆盯着高耸的教堂顶端,自言自语地走向城市另一侧的镇长工会。不过只要不是父亲派来监视自己的爪牙,倒也无伤大雅,反正自己是绝对不会妥协,和那个毛皮贩子所罗巴伯成亲的。

,由fatecemetery修改
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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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全新的伙伴

    在庆幸自己至少认字后,弗里德姆顺着标识就找到了一栋名为「冒险公会」的木楼,离教堂也就小十分钟的行程,算不上远。毕竟整座坦普特城也不够一天的脚程。在公会的门口,还能眺望到教堂高耸的尖顶。不过,一想到这每一米的高尚功业都是千万个七库施塔搭造的,弗里德姆只感到深深的鄙夷和不屑。不过这里面,倒是不包括那个人的七库施塔。
    耳边依旧萦绕着上克拉维亚语,但赤红色的屋顶和各色的三角彩旗还是不断地提醒着她自己正身处于异国他乡。这种略微错愕的体验,不由得让她想起前几年,家教曾告诉她在东方的沙漠和群岛里有很多异教徒模样的白巾大胡子用阿拉巴语诵读《圣典》,以及东方扎着草原辫的鞑靼人参与了十字军,洗劫了巴谷达(注:阿拉巴第二帝国的首都)。
    “我都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多管闲事。”一声嘈杂的叫骂打断了弗里德姆的回忆,不过也说不好,毕竟一个活脱脱的鞑靼人从她的幻想中走了出来,正向着她来:“闪开,好骡子不挡道。”
    虽说被眼前的人撞了一下,但至少弗里德姆知道自己还没有在没有月亮的大白天失心疯。仿佛一股狐狸皮的臭味从眼前刺过,这个鞑靼人如此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公会。眼前则是一对蓝头发的冒险者。高大的是男性,蔚蓝色的头发如同秋日正午的天空,身穿骑士经典的铠甲。而略矮者是女性,深蓝色的头发就像是藻荇交错的大湖湖底,身穿战斗神官的袍子,里面是布甲。男性的左侧还挂着一把手半剑,刃长大概有小三尺左右,步战的话绰绰有余,靠着女性那侧可能还悬着什么副武器吧,看不太清楚,被她施法权杖散发出的紫色幽光给遮掩住了。不过倒是看得出来他们神色焦急,估计是和刚刚那个狐皮人有什么矛盾。
    “愿主保佑,他不会遇见那个恶魔。实在是尽力了,圣皮特(注:伊述教里的十二使徒之首)也劝不动自以为是的地主啊(注:这里幼提勒提混淆了《圣典》中的内容,应该是皮特劝财主阿拿尼亚的妻子撒非拉不要撒谎,未果,后者暴毙。财主阿拿尼亚未经劝说就因撒谎而当场暴毙)。”高大的男性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祷告着,是个很讨喜的谦逊骑士。
    “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们呢,我可是亲眼看了有一对蝙蝠翅膀的女性在悬崖处飞起!”矮小的女性略微有些生气,跺了跺脚,但只发出了轻微的声响,非常可爱。
    一种特殊的感觉在弗里德姆的心中萌醒,没想到建功立业的机会这么快就来到了自己的面前。恶魔可是不得了的生物,传说他们能蛊惑人的心智,实现邪恶的目的,比如巴力、魔洛、大衮还有亚舍拉(注:以上四个名字代指伊述教的恶魔,泛指生活在古希波拉人附近或之中的卡南人所信奉的偶像。其中,亚舍拉具有女性形象)。不过还好,自己曾经偷偷和家教修行过神圣魔法,其中就有驱魔术,虽然没有实战的经验就是了。不过没必要瞻前顾后,大不了招募一个牧师就是了。如果真的,能够把恶魔的头带给治安官看,不,带给柯福莱公爵,甚至是皇帝大人看,自己肯定能成为名扬天下的传奇勇士。到那个时候,自己也能跻身贵族的行伍,和父亲平起平坐,想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婚。想到这里,能在这对帅男靓女前留下深刻印象的大话自然而然地就从嘴巴里漏了出来:“恶魔?是那种会蛊惑人心的吗?我学过神圣法术,可以封印他们。”
    “真的吗?神圣法术可是不对神职人员之外的人传授的,真是帮了大忙了。”男性立刻露出了爽朗的微笑,撩动着弗里德姆的心弦,毕竟这是她所见过为数不多的同辈男性,还是个帅哥。更不用说有婚约在身,其他男性自然就有几分魅力加成。“我是幼提勒提·鲁·拉萨尔,拉萨尔伯爵的侄子,以及尹克兰男爵的长子。这位是我的妹妹碧娜沃罗伦斯·鲁·拉萨尔。请问阁下的芳名?”
    坦普特城附近伯国的统治者拉萨尔家的后辈,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身着一套比自己父亲更豪华的全套钢甲。这对兄妹看起来岁数还是差了3、4岁,不过给人的感觉很相似,有一种坚毅勇敢的朝气扑面而来。这样的话,自己的气势也不能输给他们。“我是弗里德姆·鲁·斯……,鹭…斯骑士团里的侍从,之前是干这个的,从克拉维亚来的。现在已经是个独立的四方骑士。你知道,就是那种寻求冒险来帮助他人、扬名立万的那种。”刚撒完谎,弗里德姆就立刻后悔了,毕竟自己的罩袍上纹着家徽。
    “是来自贵族家的游方骑士吗?没想到在坦普特还能遇见和我们类似的冒险者。我们也是为了扬名立万,争取自己的贵族头衔才出来冒险的。”幼提勒提笑着挠了挠头:“当然,还有为了弘扬主的福音,消灭怪物。不过这几个星期都只遇到一些没什么威胁的怪物罢了,不知对我们来说是福还是祸。”
    “不要忘了拯救神治下的百姓!”旁边的女性,那个叫碧娜沃罗伦斯的娇小女性,终于加入了我们的对话。虽然自己没有信心能拯救那么多人,但尽己所能帮助他人总是好的。“弗里德姆……姐姐?你确信自己有驱散恶魔的能力吗?因为我们确实在城外的悬崖那边看到了一个女恶魔,长着蝙蝠翅膀,会飞的那种。看着就像是,亚舍拉那样!”小碧的双手努力地左摇右晃,扑腾来扑腾去,尝试描述那个恶魔飞行的姿态:“我们打算之后去西城区的教会通报一下约兰神父大人,看看他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好方法。不过自从鲁波安主教大人失踪后,一直就只有他一个人处理着教会的事务,根本走不开。所以我们本来也没有寄希望于请他出山,不过弗里德姆姐姐如果你会神圣法术的话,就能救下很多人了。那些冒险者,尤其是弗兰德那样的外乡人,根本就不相信有恶魔的存在,还以为是我们在胡言乱语。如果让他们无准备地面对可怕的渎神者,肯定会受伤的。只要我们抢先一步击败恶魔就好了!”
    虽说自己确实是会一些神圣法术,但是否有效还是要打个问号。不过碧娜沃罗伦斯人虽娇小,性格倒很急切,刚见面不超过五分钟就敲定了灭魔的企划,仿佛这和郊游散步没什么区别。不过她刚才提到一个叫约兰的神父?应该是那个丹尼尔的同事,算是明白了,在这里冒险免不了和神职人员打交道。这么看,还是谨慎处理和那个红毛鬼的关系比较好。
    “所言极是。我可以负责吸引恶魔的注意,我的妹妹可以用法术限制恶魔的行动,只要抓准机会,弗里德姆大人您就可以用驱魔术把她赶回地狱。”幼提勒提的瞳光闪闪,和自己的妹妹一唱一和,倒是相处得融洽。
    不过意识到自己会法术的宣称可能只是匆忙中的诳语,弗里德姆还是有些不安:“好的,但在之前还是先找神父问问情况吧。我刚从教会那边过来,有个新的神父刚刚到任,说不定他能给我们提供些新的思路。”想着丹尼尔释放圣光术的样子,弗里德姆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寒。他那种怪人,还是黑魔法比较适合,精神控制类的那种。
    就这样,弗里德姆还没有在公会登记,就已经晋升为拉萨尔兄妹小队的一员了。一路上交换了些基本个人信息,也就重新回到了石砖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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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序的存货只有这三篇惹,剩下更新看缘分hhh

 

1.3 讨伐的开始

    简单的通报和检查后,弗里德姆三人向门卫上交了随身携带的武器,随着助祭走进了内室。不过也没什么珍贵的,只是胡乱地从父亲那里拿的短剑罢了。和弗里德姆之前所见都差不多,坦普特教堂也给人阴森可怖的感觉。普天之下的教堂都长得差不多,石砖之下尽是阴影,不过玻璃中总是能透出些光亮。
    迎接他们三人的正好就是刚刚接待丹尼尔的助祭。青年一眼就认出了高大的幼提勒提,赶忙跑到他的身边:“幼提勒提大人,碧娜沃罗伦斯小姐,以及这位…...女士,约兰神父正要我去找你们呢,说是有要紧的事情。”弗里德姆扫了一眼低声下气的助祭,心里满不是滋味,说好是高傲的神的仆人,怎么就对一个伯爵的侄子这么客气。到底还是玛门说话管用。不过,看来幼提勒提并没有欺骗自己,他真的和约兰神父关系密切。
    “是恶魔的事情吗?神父果然神机妙算,这都感知到了!”还没等助祭说完,幼提勒提立刻就要往屋子里冲去。
    “什么恶魔?坦普特地下城那里吗?不是,我就说那里会……等等,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是又来了一个……算了,还是你的事情紧急。神父就在他的卧室那边等你,还是先把这件事情汇报了吧。伊述在上。”助祭的语调仿佛蹦跳的山羊一样,忽高忽低,听得弗里德姆难受异常,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堵上。算了,还是堵对方的嘴来的舒服些。
    在教会小羊的带领下,三人一前一后进入了教会的内室面见约兰神父。说起来,这还是弗里德姆第一次进入内室,阴暗的气氛反倒更加强烈,仿佛步入了死杀的阴间。烛火一晃一摇,就像业火华(注:伊述教里主神的父位格,由象征着权威力量的「业火」和高贵圣洁的「华」组成)掌中飘荡的生命,转瞬即逝。不过,更加吸引人的,还是这位被称为约兰的神父。
    “碧娜沃罗伦斯,你说的恶魔是那种长角和翅膀的邪恶生物吗?你确定这不是你们的白日梦什么的?”一个身材魁梧,仿佛巨人的白须老者肃穆地坐在椅子上,缓缓地质问着碧娜沃罗伦斯。他的目光锐利,仿佛一把尖刀挑破了自己的衬衣,寒气直逼脊椎。
    “千真万确,约兰大人,我亲眼所见。她有蝙蝠的翅膀,以及尖锐的爪子,就漂浮在空中。”幼提勒提也补充着一些细节……不过,听起来就像是某种奇幻故事里的存在,可信度确实不高。这位约兰先生,也似乎不是感性的人,恐怕不会轻易相信。
    “这让我很疑惑。哪里有恶魔,会真的变成那样子让人看到,仿佛在对世界说:「看,我是敌伊述者,快来消灭我!」。经书上所写的,都是潜入人心的恶魔,激发凡人的恶行。这种蝙蝠长相的,就像是卡南人(注:和古代希波拉人居住相近的民族,因性败坏和给孩子经火而被业火华神厌弃)崇拜的亚舍拉,但这只是幻想的虚无之神罢了。但毕竟,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了解确实有限。这样,耶户,你去把丹尼尔神父喊过来。”约兰左手轻轻捏着胡子,眼睛眯成一条细缝,重重地靠在椅子背上,一副审视的样子:“这位叫丹尼尔的神父是鲁波安主教邀请来的,今天刚上任,主攻仪式研究。你们以后的祭祷和赐福就由他负责了。话说,这位女骑士是?”
    得,数点轮到自己了,不过这个老者虽然看着凶狠,话语至少还满有些礼数。“我是弗里德姆,前鹭斯骑士团的侍从,现在是自由骑士,和拉萨尔兄妹一起组队讨伐恶魔。”不过没想到丹尼尔是仪式专家,这种老古板不得疯狂找别人麻烦,以后日子可不好过了。话说,他是不是之后要负责魔法方面的事宜啊,自己的光魔法不还得在他面前受检验?
    “不止是这样,弗里德姆小姐还会驱魔术,一种光魔法。”碧娜沃罗伦斯的补充坐实了自己将要接受丹尼尔的检验。想着那张轻蔑的笑脸,仿佛那生疏但又有点耳熟的声音就已经从门外传来:“哦,居然会驱魔术,这可不是非教会人员该会的啊。”错不了,是丹尼尔来了。回头望去,还是那一头棕红色的头发,不过,怎么没有“地中海”?弗里德姆刚发现丹尼尔和约兰不同,他好像没有接受过剪发礼的样子,头发如茂密的野草一样胡乱生长。至于约兰,他的反向白色光环实在是太显眼了。
    “丹尼尔神父,我必须提醒你,要记得剃头发!像你这样惰怠,怎么能显示出我们对神的尊重呢,岂不是让小子辈失去信心了吗!”约兰指了指头上,示意丹尼尔戴上兜帽。不过说来有趣,弗里德姆一直以为神父都是刮掉了中间的头皮来着。“正好,你来听听他们在地下城看到的魔鬼有没有根据,我对这些研究不多。”
    丹尼尔识趣地戴上了兜帽,冲着拉萨尔兄妹讪笑了一下。在环视四周没有多余的椅子后,他索性就在站原地,遮掩着门后的小助祭耶户说道:“我是丹尼尔,很抱歉某些不当的行为可能动摇了各位的信心。不过现在还不是谈这些的时候,我们还是先讨论下那个形如亚舍拉的恶魔吧!根据以往驱鬼的经验,我是没有遇到过实体的恶魔。但并不是说这种生物不存在,神所创造的世界和其复杂,我是不敢乱说的。不过,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用驱魔术把它打回地狱,总是要尽一份微薄之力。”
    什么?这么好的一次立功机会,就要被丹尼尔抢走,这家伙可真是丧门星啊,自己简直和他八字不合!弗里德姆瞪大眼睛紧紧盯着丹尼尔的前额,一脸的不情愿。想到出人头地的好机会,就这么被红毛怪给抢走了,要是向皇帝陛下报功的变成了他,自己岂不是得气死。
    就在这时,约兰缓缓地站起身来,一股巨大的威压感瞬间笼罩着整个房间。果然是可比歌利亚的大高个,比他身边的幼提勒提高了整整一个头:“丹尼尔神父,你还是先履行职责比较好,教会现在需要你。至于驱魔的事情,那个女骑士不是也会吗,就交给她吧!”如何睿山(注:伊述教的圣山之一,业火华神曾在这里给摩西斯颁布律法,以及接见先知伊莱加)上的雷声,约兰的命令让人恐惧地颤抖,仿佛下一秒天火就会击杀所有的反对者(注:业火华神曾用天火毁灭了两座道德败坏的城市)。
    “可是按照教会的规条,非神职人员是不可以释放驱魔术等一切光魔法的。让这位女骑士释放魔法,不是要害她忤逆了吗?”丹尼尔人小骨气倒不小,语气里丝毫没有退让的感觉。不过忤逆与否,有那么重要吗?很明显,现在驱魔救人才是第一要务好吧,所以说这家伙就是死板地无可救药,办不成大事。
    “但你也不能因此卸下神给你的职责。有的时候,教会是允许特例的。这些小子辈要是犯下什么罪,我便替她担着就可以了。神是有慈悲的,我们做牧者的,怎么能放任祂的子民被屠杀。不要再说了,就这样定了,让拉萨尔他们去吧。”约兰丝毫没理睬丹尼尔的抗议,挥挥手示意幼提勒提他们可以离开了。
    “放心,丹尼尔大人,我们都是神虔诚的战士,闯不下什么祸!”幼提勒提胸有成竹地打下包票,就从丹尼尔身边开门离开了。弗里德姆见状,也和碧娜沃罗伦斯跟在他后面走了。能看到丹尼尔吃瘪,感觉笑脸都要绷不住了。虽然在带上门后,弗里德姆模糊地听见了约兰的宽慰:“这些孩子大概是看到了幻觉,找不到恶魔的,不用担心他们放光魔法违背教会的条例”。约兰这家伙,妥妥的两面派啊,刚刚还以为是多有立场的人。不过,灵活一点,总比教条地死板要好。你说是吧,七库施塔先生。
    在门外不远处,弗里德姆也和那个兜帽女打了个照面。看着她充满杀气的眼神,自己的小腹又不自觉地痉挛起来。还是躲远点好。
    “既然得到约兰大人的认可,那我们就去把那个恶魔赶回魔界吧!至少也能刺探更多的情报,帮助大家有效应对它。”碧娜沃罗伦斯拉着弗里德姆和幼提勒提的手,像是个出市场购物的女儿一样开心:“无论怎样,帮助他人都是有益处的!”
    说得对,无论怎样,冒险都是始于足下的。无论自己能做到多少,至少要先尝试!不过……弗里德姆突然想到好像忘了让丹尼尔帮自己看下驱魔术是不是有效。但现在再折返回去有点太跌份了,就先死马当作活马医吧。拉萨尔兄妹这么好的人,一定会原谅自己的吧。于是,三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向了坦普特的地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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