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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蛤蛤蛤蛤蛤,这些天我把小dk从不满级提升到527,还练满了附魔工程裁缝,球袋普通弹性英雄本哦,球刷帝国秘史{:7_503:}

十二国记的小说终于读完了,前几卷译者插话多到抓狂,后面的短篇很多句子都读不通真蛋疼。小说和动画最大的不同就是动画的两个原创角色,一开始看动画时就觉得连续两次三个人互相对比太刻意了(第一次阳子同学三人,第二次公主女仆国王),动画里祥琼唱歌和阳子拒绝剑鞘比小说里的描述更加让人动容。我最喜欢的是阳子的两卷和珠晶的图南之翼。在读这些故事时,我这烧坏的脑袋里总是觉得和我们历史上的那些事很像..涟王以农民的身份治理国家,他讲的那些道理总觉得在高中语文课扩展阅读里见过。李斋为复国和申包胥有些相似。扶王的责难无以成事和清谈误国有点像。

从地板上爬起来想想,这些未必/肯定不会相关,只是文中流露出古意让咱忍不住这样想。对我来说,动画里印象最深的不是阳子的初赦,而是乐君同学的外号--“蛛枕”,因为学习太努力以至于枕头上都结了蛛网,第一次听到时就感到这是我们国家才会有的东西。话说孔子见的麒麟到底是什么东西,长颈鹿吗?

 

乐俊给阳子介绍十二国的知识,以及与现世的一些差别

『这里有四大、四州、四极共十二国。』

 

『四大?』

 

『对。庆东国、奏南国、范西国、柳北国就是四大国。并不是特别大啦,只是个称呼罢了。四州国是雁州国、恭州国、才州国,然后还有咱们巧州国。四极国是戴、舜、芳、涟。』

 

『戴极国、舜极国、芳极国、涟极国吗?』

 

『没错。各国分别有国君统治。巧国就是塙王,王宫在喜州傲霜,叫做翠篁宫。』

 

『傲霜?是个城吗?』

 

没错,乐俊说,指着左手边所见的山。

 

这里的地势起伏很大。左手边的远方可以见到高高的丘陵地带,更过去的另一边还能隐约看见巍峨险峻的山脉。

 

『那座山在更过去的那一边。山势高耸插天,那就是傲霜山。山顶上有翠篁宫,山脚一带则是傲霜城。』

 

『喔……』

 

『君王就从那里统治国土。他要任命州侯,向全天下颁布律法,分配土地给人民。』

 

『州侯是做什么的?』

 

『州侯的工作就是实际上统治各州。他要治理一州的土地、人民、军队,修订法律,查察户籍征收税赋,预防灾变整备军事。』

 

『事实上看起来,君王并不是实质上的统治嘛!』

 

『君王的工作就是指示治理的方针。』

 

她不是很懂,猜想可能类似美国那样的制度吧!

 

『君王要制订法律,那叫做地纲。州侯也会订定法律,但不能违背地纲。然而即便是地纲也不能违反施予纲。』

 

『施予──什么?』

 

『那是上天授与君王,要他依此治理国家的准则。如果将这个世界比喻为天幕,它就是支撑世界最重要的准绳,因此也叫做天纲或太纲,就算是君王也得遵守。只要不抵触太纲,君王可以任意统治自己的国家。』

 

『……哦。那个太纲是谁决定的?该不会真的是神吧?』

 

谁知道,乐俊笑着说。

 

『据说很久以前,天帝合并了九州四夷,灭了十三州,留下五个神和十二个人,其他全部变回了蛋。他在中央造了五山,派西王母去当主人,包围五山的一州则变成黄海,五个神成为龙王,分封为五海之王。』

 

『这是神话嘛!』

 

『没有错。然后,他分别将树枝交给十二个人。树枝上结了三个果实,缠着一条蛇。这条蛇松开树枝并举起天空,而三个果实则分别掉下来成了土地、国家和王座,据说树枝则变成了笔。』

 

这和阳子所知的各种类型的神话都大不相同。

 

『这条蛇就是太纲,土地就是户籍,国家就是律法,王座就是仁道──也就是宰辅,笔则代表历史。』

 

乐俊说着弄一弄胡须。

 

『那个时候咱还没出生咧,所以是真是假不得而知罗!』

 

『……原来如此。』

 

虽然中国神话是她很久以前在儿童读物上读到的,内容已经不复记忆,但她仍很确定内容和这个不一样。

 

『那,天帝是最伟大的神罗!』

 

『这个嘛,或许是吧!』

 

『许愿的时候向谁许呢?天帝吗?』

 

乐俊对许愿一词有点不解。

 

『──对了,求子的话就会向天帝许愿。』

 

『其它的呢?比方说丰收?』

 

『不晓得,祈求丰收是向尧帝吧?你这么一讲,是有些人会供奉尧帝没错。照这样说起来,像是想要免除水患的就祈求禹帝,想要驱妖避邪的就祈求黄帝。』

 

『有各式各样的神?』

 

『嗯。的确有些人会供奉各式各样的神。』

 

『一般人不拜吗?』

 

『不拜啊!种田的话,只要天气好又勤加照顾就会丰收。天气是好是坏,要看天上气的状况而定。不管你高不高兴,会下雨就是会下雨,会出太阳就是会出太阳,光是祈求有什么用。』

 

阳子有点吃惊。

 

『可是,如果发生洪水,大家都会很困扰吧?』

 

『为了不要发生洪水,国君就该治水呀!』

 

『那寒害呢?』

 

『为了防止那时出现饥荒,国君就该要调配米粮呀!』

 

──她真的不懂。

 

虽然不懂,但她明白这和自己所知的人类不一样。

 

『那你们不会祈求考试合格,或是祈求赚大钱吗?』

 

阳子说完,这回换乐俊吃了一惊。

 

『这种事在於你本人付出多少努力吧?祈求会有用吗?』

 

『这……说得也是。』

 

『考试只要用功就可以通过,钱只要去赚就会变多。到底要祈求什么呢?』

 

不知道。阳子先是苦笑,突然间笑容被冻结。

 

──我明白了。

 

在这里拜神也不会降下好运。因此,既然有出卖海客赚点小钱的机会,当然不要浪费。

 

『……原来如此。』

骁宗登基,这段也是世界观中重要的部分

骁宗再次向上迈了一步。跟随着他踏上台阶的泰麒随后就明白了骁宗之所以会僵硬的原因。

 

有一股气息自脚底直冲头顶,在他的脑中响起了一个庄严的声音。

 

最初天地间有九州四夷。

 

百姓不知条理,天子知理而不遵。蔑天地之理,疏仁道,轻纲纪,烽烟四起,战火燎原,血流成河,天帝欲解道正理,然人溺乐而不自制。

 

天帝悲叹,决心患。吾,现夷九州四夷,还盘古之态。尊条理,创天地,理纲纪。

 

天帝拓十三国,中为黄海,蓬山之田。托王母使之安泰。余十二国配君王。各赐予枝,以此为国之基业。

 

降一虫,天受之以意。降三果。一果落而得王,一果落而得地,一果落而得民。

 

以此开天辟地。

 

泰麒没有时间来回味这在脑中浮现出的意思。

 

太纲之一日:当以仁德治天下。

 

不可虐民,不可妄起战事,不可苛重税,等等。

 

泰麒每上一个台阶,脑中便响起一条。

 

天子的樊任。宰相的责任。天地,国家,制度的构成。何谓仁遭。何谓礼仪。不可做主事。不得不做主事。

 

无意识地上着台阶,当泰麒因阳光的照射而睁开限是,发觉自己已经站在了高处,回头望下去,朱红的大门也以紧闭。在台阶最上方,只有那只白鸟散发着光芒。

 

伴者着大门天上时发出的轻声,泰麒的耳边响起了别样的声响。

 

最初泰麒听到的,是海潮翻腾的声音,他向四周张望,眼中首先看到的是一片神奇的沧海。

 

“……云海……”

 

泰麒知道眼前的这片奇景是什么,

 

天上有云海,搁开了天上与天下两个世界。

 

泰麒站的地方看上去象是个小岛,背后还有座小小的祠堂。同样朱红的大门,仍旧紧紧地关着。

 

在正面,沿着石板路,尽头有一幢壮丽的庙宇。在这小岛的不远处,还能够见到别的一些岛屿,在浪潮之间,隐约可见漂浮着类似莲花的植物。

 

泰麒明白接下来要做什么。

 

走进庙宇,朝着西王田鱼天帝的塑像上香,骁宗在塑像面前发誓受正遭,施仁政,之后,玄武即会出现,渡过云海,将二人一直带到戴国都城鸿基的白圭宫,泰麒木然地站着。只有他一直紧张着。

 

终于结束了。

阳子历经磨难后的第一次转变/成长

──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是的。

 

她不停地告诉自己、再告诉自己,一边在黄昏的大道上碎步跑着。

 

等天色全暗,过往行人消失,她就不顾一切地跑。离开午寮,弯进一条岔路,尽量远离今天早上出发的城镇也远离午寮。

 

即使离得够远了,阳子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她总觉得动作要是不快一点,就会有东西从背后追上来。

 

不会有事的,她告诉自己。

 

就算乐俊检举了阳子,在这个没有照片的国度里,也不见得就会被抓到。况且乐俊曾经藏匿过自己,为了怕受罚,应该不会抖出抛下他逃走的人是海客。

 

用力的说服自己,阳子的步伐停了下来。

 

她觉得胸口仿佛开了个大洞。

 

如今需要担心的,应该不是这些事吧!

 

乐俊还好吗?虽然阳子没有亲眼看见什么严重的伤口,但他真的没有受重伤吗?

 

你应该回去的。身体里有个声音说道。

 

应该要回去,至少确定乐俊平安与否再逃。

 

你有明珠啊!有个声音大叫。

 

就算有明珠,对乐俊的伤也不一定能派上用场,更别提乐俊说不定已经死了。回去就会被抓,被抓一切就完了,被抓的话就会送命。

 

──你那么珍惜生命吗?

 

──怎么可能不珍惜?

 

──你抛弃救命恩人。

 

──他不见得真的是什么恩人。

 

──但这不能改变他救过你的事实。是乐俊把你藏起来的。

 

──他别有居心,他并非出自善意,这种人迟早会背叛。

 

──并非出自善意的人就可以抛弃吗?这么做真的对吗?

 

躺在那里的是一些受伤的人,更何况其中有人是你认识的,抛下不管对吗?伸出援手是你起码该做的吧?那样一来,也许有些人就可以不必死。

 

──在这个国家里,讲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毫无用处,算他们倒楣。

 

──这并不是冠冕堂皇。

 

这是做人应尽的义务吧!你连这点都忘了吗?

 

──事到如今你还有资格说做人的义务?

 

事到如今,事到如今。

 

事到如今!

 

『回去宰了他!』

 

听到这刺耳的声音让阳子跳了起来。苍猿的头出现在路旁的草丛里。

 

『──你不就是这么想的吗?』

 

『……啊……』

 

阳子凝视着苍猿,全身颤抖。

 

『你想要把他给解决掉,对吧?像你这样的人,事到如今还敢谈什么做人的义务?就凭你?事到如今?』

 

苍猿发狂似的哄笑着。

 

『……并不是。』

 

『不是才怪呢!你确实是那么想的。』

 

『事实上我并没有做,我做不出来。』

 

苍猿格格地嘲笑。

 

『那是因为你觉得杀人很可怕。你想要杀,只不过没有杀的勇气对吧?』

 

苍猿放声尖笑,开心地望着阳子。

 

『你真值得信赖啊!没问题,下次再让他死。』

 

『不是的!』

 

无视于她的叫喊,苍猿笑着,高亢的声音毫不留情地刺进耳朵。

 

『──我要回去。』

 

『就算回去,他说不定早就死了。』

 

『这还很难说。』

 

『死了啦!你回去只会被捕被杀,白跑一趟。』

 

『即使如此我还是要回去。』

 

『喔,回去就能消除你的罪恶吗?』

 

她转身的动作停了。

 

『你回去好了,回去看着他的尸体哭哭啼啼好了,这样看能不能弥补原本你想杀他的念头。』

 

她呆呆望着那张格格笑的脸。

 

这是她的自我,来自于卑劣自我的声音,这并不是她真正的本意。

 

『反正你迟早会被出卖的,他在一切发生之前就死掉,不是正好?』

 

『……住口。』

 

『如今官兵说不定正朝这边过来哦!被那只老鼠密告了!』

 

『闭嘴!』

 

手握剑柄挥舞着宝剑,她砍过草丛,只削飞了草叶末端。

 

『死得好啊!要是能给他最后一击的话就更完美了。你啊,实在是太嫩了。』

 

『少废话!』

 

『下回就会动手了。下次要是再有这种事,你一定会赏他个痛快。』

 

『胡说八道!』

 

草尖发出声音漫天飞舞。

 

──杀了他将会如何?光只是弃他不顾心里就这么沉重,杀了他又该如何自处?只要能活命就够了吗?只要能够活下去,不管沦为多么丑陋的生物都无妨吗?

 

『……幸好我没有杀他……』

 

幸好没有轻举妄动,没有鬼迷心窍,没有付诸实行。

 

苍猿高声地嘲笑。

 

『留他活口,让他密告你也无所谓吗?嗯?』

 

『乐俊想报案就去报案!』

 

堆积在胸口的东西终於化成泪水迸出来。

 

『乐俊有这个权利。他想密告我当然可以去!』

 

『天真啊!天真!』

 

为什么不能信任别人呢?

 

虽然不至於要对任何人都来者不拒,但是阳子应该要相信老鼠的。

 

『既然你说得这么天真,那迟早会被人家利用。』

 

『被出卖也无所谓。』

 

『天真哪!』

 

苍猿格格格的笑声划破黑夜。

 

『你当真吗?真的无所谓吗?被人利用被人耍着玩都无所谓?』

 

『被人出卖也无所谓,那只是让出卖我的变成卑鄙小人,不会损害到我一丝一毫。起码比我去出卖别人、我去变成卑鄙小人要好。』

 

『变成卑鄙小人才好啊,因为这里是魔鬼的国度。没有任何人会对你友善,因为这里没有友善的人。』

 

『那和我无关!』

 

因为被逼到绝境、没有人对自己友善,所以就可以拒绝别人吗?就可以当成抛弃对自己友善的人的理由吗?对方若非出自百分之百的善意就不能够信任吗?别人要是对自己不够好,自己就不能对别人好吗?

 

『……不该是这样的。』

 

阳子自己相信别人和别人会不会背叛自己应该是无关的。就像阳子自己对别人好和别人对自己好不好同样也无关。

 

即使形单影只,在这辽阔的世界中只有孤独一人,没有人愿意帮助、没有人愿意安慰,都不能成为阳子不信任别人、行为卑劣,抛下别人逃走,甚至加害别人的理由。

 

苍猿抓狂地大笑,尖锐刺耳的笑声持续着。

 

『……我想变勇敢……』

 

她紧握住剑柄。

 

和世界和其他人都无关,她想变勇敢,可以抬头挺胸活着。

 

苍猿突然停止了笑声。

 

『你去死吧!无家可归、没人想念、上当受骗,你去死好了。』

 

『我不要死。』

 

现在死去的话,她将一直是愚蠢又卑鄙,以死了结就是姑息这样的自己。要烙下生命没有存在价值的烙印很容易,她不许自己这样逃避。

 

『你去死。去饿死、累死、抹脖子死掉。』

 

她鼓起全身的力量将剑一挥。割开了草丛的刀尖划破空气,手上一股很强的劲道传回来。在四散的叶片间,苍猿的头颅弹起来,落地,喷出血水滚动着。

 

『我绝不认输……』

 

眼泪已停不下来。

 

用硬硬的袖子擦了擦脸,迈开大步的阳子脚边落下一道金光。

 

阳子一时无法理解那是什么意思,呆呆地凝视着它。

 

变成泥土颜色的血泊中,原本该是苍猿头颅的地方出现了那个东西。

 

那个应该在很久以前就不见的东西。

 

──剑鞘。

月之影影之海只要记住乐俊一句话就够了“不知该选哪一个好的时候,就选择自己应该做的。这种时候,不管选哪一边都会后悔。既然一样会后悔,就选后悔比较轻的吧!”

 

 

 

 

五百年治世的雁州国的王与麒麟

虽外表看来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孩子,但眼前的人的确是一名年过三十,且有着相当地位及身份的男子。

 

但这对生活于云海之上的人们来说,这并不是件稀奇的事。因为他们并不像下界的普通人般,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增长年岁。但以六太而言,如果能再增长个几岁会更好。──以麒麟而言,一般都在十五~二十五岁时长为成兽。──当年六太来到玄英宫时,就完全停止成长。不知是因外表停止成长,连带着内心也受到影响,亦或是宫里的一些侍从老把他当孩子看,使得六太的内心仍像个十三岁的孩子般,一点稳重的感觉都没有。也是自成年后,六太也不再计算自己的年纪。

 

〔台辅都即将步入壮年,但您似乎并未察觉到您所负的重责大任。身为宰辅,您是辅佐延王陛下施行仁政的督导者,也是众臣中唯一持有公爵头衔的重臣。请您现在稍微对自己的身份有所自觉。〕

 

〔我不是说我有在听吗!你是说漉水的堤防吧?但这种事理应禀告陛下才是─〕

 

朝士有如杨柳般的细眉微微蹙起。他姓杨、字朱衡、国王亲赐别字为"无谋"。外表看来虽是名温和纤瘦的男子,但其迫力却不如外表所见,其聪明才智也远超过国王所亲赐的"无谋"。

 

〔那么,容微臣询问,那位负有重责大任的陛下,目前身在何方?〕

 

〔那种事别问我,你降到关弓随便抓个女人问问不就知道。〕

 

〔容微臣无礼,台辅您似乎还不明白,为何身为朝士的微臣,要向您提及漉水之事。〕

 

〔啊、对了!〕

 

六太的手用力啪地一声合起。

 

〔治水的事理应由地官长上奏,这根本就不是你所管辖的工作吧?〕

 

朝士是司掌警务法治的官职,特别是着重于监督诸官品行职务。治水工事则是由专门管理的地官负责。以形式上来说,除了可以由掌理某些重要土地的遂人上奏外,也可由地官长转交于六官之首的冢宰上奏。

 

〔没错,这并非微臣的工作。但再过不了多久,雁国的雨季即将到来。如果不趁早整治水患,那台辅眼前这一片绿意盎然的农地,都将没于水中。在这一刻都不能等待的时间里,我们那位重要的陛下目前身在何方?〕

 

〔这个嘛?〕

 

〔关于这件事,陛下曾说过将于今天此时裁定此事。但陛下却忘记自己的责任违反约定,这样的国王怎能做为诸官的模范。〕

 

〔那家伙并不是那种人。真的,他根本就是个浪荡子。〕

 

〔陛下是国之栋梁,当这根栋梁动摇时,国家也会为之动摇。既不出席朝议、处理政务的时间也不知跑到哪去,您不觉得再这样下去,国家会再次动摇?〕

 

六太抬起眼瞪着朱衡。

 

〔这些话你应该亲自跟尚隆说。〕

 

朱衡的柳眉再次蹙起,接着突然将奏章用力扔在桌上。

 

〔───台辅,这个月您出席过几次朝议!〕

 

〔这个嘛〕

 

六太开始折起手指数数。

 

〔今天没有去,再来〕

 

〔容微臣告诉您,一共是四次。〕

 

〔你知道的还真清楚。〕

 

朝士的官位并没有高到可以参加朝议的程度。六太带着半是吃惊的表情,看着朱衡脸上的温和笑意。

 

〔关于这件事,王宫每个角落都可听到百官的叹息声。台辅可知道,朝议本是每日开一次的?〕

 

〔这个──〕

 

〔可是陛下却改成三日开一次,以三日来说,一个月也应有十次的朝议。现在都将月厎,但台辅为何只出席四次朝议?〕

 

〔这──个〕

 

〔而陛下竟只出席过一次!真不知陛下及台辅是抱着何种心思来治理朝政!〕

 

突然,阳台上传来一阵椅子翻倒的哐当声。

 

六太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遂人帷湍不知何时站在那里,他正不停地抖动肩膀,额暴青筋的看着眼前二人。

 

〔为什么你们这对主从,都不肯老实的待在宫里!〕

 

〔帷湍,你什么时候来的?〕

 

但帷湍对于六太的笑容报以冰冷的视线。

 

〔气死我啦!像这样漫不经心的人,竟能重建起雁州国,真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大夫、大夫。〕

 

帷湍对于朱衡混着窘状的苦笑不予理会,转身离去。

 

〔大夫,您要到那去?〕

 

〔──去把那家伙给捉回来!〕

 

六太目送着帷湍踩着重重的脚步离去,深深地叹了口气。

 

〔真是个冲动的家伙〕

 

帷湍别字”猪突”,其冲动的个性比起猪突而言,是有过而无不及。

 

〔微臣也是如此觉得。〕

 

朱衡面带微笑的看着六太。

 

〔啊、是吗?〕

 

〔因为陛下没有出席朝议,所以不知何时才能获得认可。微臣也劝过帷湍改日再奏,但帷湍一直等到与陛下约定的时间过后才放弃。本来,在这种情况下,得上奏于身为陛下辅政大臣的台辅,但台辅您似乎不明白。〕

 

〔这个──〕

 

〔如果再次发生相同的情形,微臣也有所觉悟。即使是身为令人敬畏的台辅及陛下,也不能加以宽容吧!〕

 

〔哈哈哈〕

 

六太无力的笑了笑,接着低下头。

 

〔是我不好,我会好好反省的。〕

 

朱衡脸上再次浮现笑意。

 

〔微臣感谢台辅能听进微臣苦口婆心的谏言,但您是真的反省吗?〕

 

〔我真的在反省。〕

 

接着朱衡自怀中取卷宗递给六太。

 

〔这是太纲天卷,第一卷记载了身为天子及台辅所负的重责大任。为了证明您是诚心反省,请您将这个月所没出席过的朝议内容抄一遍。

 

〔朱衡!〕

 

〔明天请交给我第一卷及六部朝议内容。──您该不会说您不想抄吧?〕

 

〔但如果我抄的话,不就会影响到政务的处理?〕

 

六太抬眼见到朱衡那虽然温和,但却不许任何人加以反抗的笑容。

 

〔微臣认为,只耽误一天的话,是无关紧要的。〕

 

朱衡退出内宫,迎着风走在通往王宫的步道上。

 

雁国是四州里,位于北东的国家,是个气候严寒的土地。冬天有着由北东所吹来,又干又冷的季风。夏季则受到来自黑海的冷峰所影响。在季节由夏转变为秋的这期间,来自黑海的冷峰会逐渐变弱,太阳的光不仅温暖大地,也温暖气候。比夏季来得凉爽也不多雨,是个适合作物生长的好季节。所以相较之下,雁国的秋季十分长。这暖洋洋的天气会持续到,北东开始吹起阵风为止。

 

由于王宫位于云海之上,所以完全不会受到下界气候的影响。而现在所吹起的风,却与下界的风丝毫无差。自此雁州国将进入秋季,秋季结束前将会有一个月的雨季,雨停时阵风也会跟着吹起自北东戴国所运送而来,干冷的吓死人的冷风。

 

〔漉水但愿时间能来得及。〕

 

朱衡看向云海西边,内心祈求漉水工程能在雨季到来前完成。

 

漉水是条由关弓所在的靖州,往下流向位于黑海沿岸的元州境内出海的河流。元州本身就是个平原密布的州省,随着漉水因季节而重复泛滥的影响之下,造就许多的肥沃农地。但自枭王切断堤防以来,这里就成了毫无人烟的土地。

 

但近年来,怀抱着回归故里的人们,再次重新开垦起这片土地,现在听说附近已集结了不少小村庄。元州州侯虽有才能,但因有名无实,所以无法行使治水的实权。由于至今还未开始整顿由先帝所留下的各州州侯,所以只好暂时先冻结各州侯的实权。

 

朱衡叹了口气,举步再次前行,却见到不远处,帷湍正自阶梯上慢慢走上来。

 

〔──结果如何?〕

 

听到朱衡含着笑意的质问,帷湍顶着一张严肃的脸向上看着朱衡。

 

〔我把他拎着脖子捉回来,目前正在内宫里换衣服。〕

 

正想问问帷湍为何不同陛下一起由禁门进出内宫,反而特意由正门出入。通往玄英宫直接进出的门,并不只一道门,除了由关弓山麓登上的五门谓之为正门外,还有一道禁门。本来禁门是只有国王及宰辅才能通行。但国王曾下赐帷湍使用禁门的特权。但他仍自正门一路走来,不难想象他是个多么正直的男子。

 

〔那么我跟您一起回去吧!我也有话要对陛下说。〕

 

〔随便你了。──不过我真是被打败了。〕

 

〔怎么了。〕

 

〔陛下竟在关弓的妓院里赌兴大发,结果不但输光身上的钱,连坐骑也因还不起赌债而被牵走,想回也回不来。我是在他以打扫庭院来偿还赌债时逮到他的。〕

 

朱衡不禁放声大笑。

 

〔真像是尚隆陛下会做的事。──那您帮他把赌债还清了吧?〕

 

〔本来我是想放着不管。但也不能让他一直在那里扫地还债。如果那个笨蛋不小心说出自己是国王,我绝不会原谅他的。那些人要是知道眼前的家伙是自己国家的国王,不失望的痛哭失声才怪!〕

 

〔──您说的也对。〕

 

雁国曾一度破灭到令人难以想象的荒废,新王践祚是雁国全民悲愿请求而来。如果得知全民所悲愿请求而来的国王竟是这种德性,想不落泪想必也很难吧!

 

〔气死我啦!那个只知玩乐的放荡子!〕

 

朱衡不禁露出苦笑,能对国王如此口出恶言的人,恐怕只有帷湍一人。

延王的过往

 

〔说不定你这个人其实蛮厉害的。〕

 

这是六太跟着尚隆出海钓鱼时,对尚隆所说的话。尚隆常在六太睡着之时,三不五时的跑来探视六太。尚隆倒也不是对六太特别关心,而是对渔师家中一位名叫若后的美女一见钟情。六太本想无视于尚隆的存在,但却做不到。等自己察觉到时,六太这才发现自己早在不知不觉中,老是跟在只穿着一条裹腰巾四处乱跑的尚隆后头。

 

〔你觉得我很厉害。〕

 

尚隆笑着回应,之前投于海浪间载浮载沈的鱼饵,仍是没有任何动静。

 

〔因为..你总有一天会成为一国的城主。〕

 

在望海的山丘上有座城池,城墙围绕于其四周。位于海湾前方的小岛上,也筑有坚固的护城。放眼湾岸一带,眼前所见的山地及海湾附近的岛屿皆是小松家的领土范围。

 

〔如果这能称作是一个国家,那真是令我汗颜。〕

 

尚隆面露苦笑。

 

〔小松家本来是以以濑户内沿海为根据地的海贼。只因在源平合战之时,曾奉命加入剿灭平氏后裔的水军,进而展露头角。这之后就特意集结当地的渔师、浪人及地方武士,进而以地方豪族的姿态建立国家。〕

 

〔喔~~〕

 

〔权力欲熏心的祖父,为了扩展小松家的势力,进而强迫这附近的地方武士向他称臣。但..虽自称是一国领主,到头来还不得对大内诸侯摇尾乞怜才得以生存。或许是与大内有所约定,一旦有战事发生时,小松家就得派遣水师支持,所以祖父擅自建立的领主权才被大内默认。我的大哥本被派往大内出仕,没想到却遇上应仁文明之乱,在上京途中被砍死;二哥则因为强占一座本来想献给祖父当冥诞之礼的小岛而被杀死。最后剩下的老三是个放荡子,能不能继承家业还是个问题。〕

 

〔这么说的话,城下的人民还真是辛苦啊!〕

 

尚隆高声笑起来。

 

〔真被你打败!〕

 

〔你没有娶妻生子吗?〕

 

〔有啊!妻子还是自大内旁系家族里娶来的。──说难听些,就是被强迫接受。〕

 

〔是好女人吗?〕

 

〔这个啊~我没进过新房,所以也不清楚。〕

 

〔这...?〕

 

〔她似乎十分介意小松家本是海贼出身这件事。祝言之夜那天,当我打算进入新房时,她就联合奶娘一起阻止我进去。这令我觉得很没面子,之后就再也没去找她,但这样还会有孩子,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等一下,你说...〕

 

不等六太说完,尚隆自顾自地说着。─“除了正室之外,还有几名侧室。但这些太部分都是地方武士所送来的,有时还是妻女一起。由于人数过多,尚隆也懒得去看望。”─似乎只要在面对像六太这般的流浪者前,尚隆才会敞开心扉侃侃而谈。

 

〔那~~你不会寂寞吗?〕

 

〔倒也没什么不满,反正到城下就会有游女陪我玩乐。比起那些背负着家族恩义,老是顶着一脸悲壮表情的妻妾来,年轻又会嬉闹的游女不是更好。〕

 

六太深深地叹口气。

 

〔你的本质──根本就是个混帐!〕

 

〔大家都这么说,你到现在才明白啊!〕

 

〔我...真替这国家的人感到同情。〕

 

眼前这个人究竟真是个混帐,还是能成大器之人,六太并不清楚。但六太明白,这个人并不喜欢乱世。但尚隆并不知道,在这个小国之外的世界已成了何种样。都城因战火而化成灰烬,原本应守护国家的执权者,势力也渐渐软弱化。国土被各地权力者划分的破碎不已。六太一路走来,四处皆充满着怨叹及血腥。如今,这个小国虽然和平安宁,但这种和平的假像不可能持续长久的。

 

〔就在你跟游女们玩乐之时,国家可是一步步走向灭亡。〕

 

〔啊~也对啦!毕竟古人说“盛者必衰”。〕

 

〔那不要造成领民的困扰!一旦引起战争,会给所有人民带来困扰!〕

 

〔那不要引起战争不就得了。如果小早川攻来,就举白旗归顺小早川;尼子攻来就归顺尼子;河野的话就投靠河野,这不就成了!〕

 

六太张着嘴愣在一旁。

 

〔我终于明白了!你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混帐!〕

六太的梦想是〔我要一个没有任何人会挨饿的丰裕国家。没有人会因没有家而于夜里露宿荒野,人民都能安身立命,不用担心饥饿及战火的波及。──我一直希望能有一个双亲不用舍弃孩子来维持生活的富裕国土...〕

东之海神西之沧海描述了雁国的朝堂,口称正义的人未必代表正义,看到做出过去自己未能做到的决断之人的结局后延王确认自己的生存方式。

 

 

贫穷大小姐落难公主什么的..

里家,圈养牲畜的笼舍也好,小菜园也好都被雪埋了起来。

 

本应该因为家畜的气息而会比较温暖的笼舍也十分的寒冷,祥琼只能搓着冻僵的双手,跺着双脚,采取一切方法来取暖。

 

雪每天都积得更深了。就在不久前人们从农村聚集到里镇,热闹地互相交换着一年以来的消息和情况,刚刚还人群聚集,进行一年一度的报告,而热闹的里镇,却因为新年一月的结束,空气中又开始慢慢弥满起令人倦怠的气氛来了。闭塞地渡过寒冬的辛苦,谁都开始感觉到了发窘,不舒服,小纠纷小争吵也不断地出现。终于克服了种种艰险,迎来了春天,人们都高兴地准备回自己的村子了。祥琼留了下来。

 

这种心情,你是不会了解的吧。

 

祥琼一边搬运着饲料,一边在心中咒骂着东方的国家的国王。

 

每天只是对着家畜,穿着充满家畜气味的衣服;干巴破裂的手和因冻疤裂开而流着血的脚;冰冷的被褥和漏风的破屋;早上起床的时候,连房间里都能发现霜的痕迹。

 

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是过着种怎样的生活。

 

绢制的帷帐,香喷喷的床塌,不会漏风,充满温暖阳光的房间。每次拉起绢制衣裙的边走路时,身上佩带的玉饰就会随着脚步的移动发出清脆的响声。伺候着的下官,跪伏着的高官,镶满玉石的王座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镶嵌着玉石的椅子和屏风,金色的织布和银色,玉帘装饰在边缘。啊,父亲曾经坐在那里的画面,不知怎么样的栩栩如生地出现在脑海中。

 

拥有祥琼所失去的一切的少女。

 

即不会挨饿也不会受冻,今后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是身受万民的崇拜,威临百官的君主。

 

身体机械地动着脑中一片空白。在那翻来覆去的只是咒咀的言语。祥琼不知从何时起,认为是庆国的新王夺走了自己的一切。

 

“……不能原谅。”

普通高中生王者的生活

“景麒,我不了解这个国家。”

 

“主上,那是……”

 

“百姓在想些什么,期盼着什么,他们是如何生活的,这些我一概不知。”

 

“首先,重要的是要认清道路。”

 

“道路?”

 

“一星期上六天课,还要参加社团活动,去上补习班,更要练习钢琴。一学期最少有两次定期考试,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模拟考试,偏差值会决定自己的将来,点数不够的话就会留级,大学考试落榜的话就会成为无业游民。裙子的长度必须及膝,头带必须是藏青或黑色,长筒袜必须是肉色或黑色。你明白对这样的孩子来说,究竞什么才是幸福吗?”

 

“啊?”

 

“这种社会的仁道究竟是什么呢?”

 

“十分抱歉,那个……”

 

“你听不懂吧?”

 

阳子苦笑。

 

“就像景麒不明白一样,我也不明白。到底什么才是所谓的正道?至少不是看着百官的脸色,重用谁的意见或者驳回谁的意见,我只明白不应该为这些事辛苦劳累。”

 

“但是……”

 

“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这里和我所知道的世界相差太多了。”

 

景麒露出一脸十分困扰的表情。

 

“这个玉座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太辛苦了。”

 

听了阳子的话,景麒微微瞪大了眼睛o

 

“我在蓬莱的时候,常害怕被别人讨厌。自始至终看别人的脸色行事。为了让每个人都喜欢我,而一直勉强自己。这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害怕被别人叫愚王,害怕别人老是叹气。看着百官,百姓,景麒的脸色行事,希望能得到所有人的肯定而一直勉强着自己。”

 

“主上……”

 

“我不想再做同样的蠢事。但是,我似乎又要重蹈覆辙了。我知道,现在这种时期我要是不在王宫的话会怎么样。百官也会感到不满,一定又会叹着气说:‘所以我就说女王嘛。’”

 

阳子轻笑道。

 

“这么做或许会眼睁睁地看着国家荒废……但是,要是继续做这种只会看百官脸色行事的王的话,还不如早点废掉的好。那样对百姓来说或许更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能理解我吗?”

 

景麒面无表情地沉默良久,终于点了点头。

乐俊的心理辅导课程

“难不成,你想住最差的旅店?开玩笑的吧?”

 

乐俊眨眨眼。

 

“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

 

“能睡就行了,在哪里都一样。不过也不会让祥琼住杂居的旅店的。”

 

“但是……没有床吧?房间又很脏。”

 

祥琼这样说道。乐俊边进城门边叹气。

 

“你啊,还真是公主的命啊……没事的,就算是硬铺也不至于窄到会从上面滚下来。板之间也还不至于不能睡人。”

 

“我知道的。”祥琼脱口而出,“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讨厌。我再也不能睡在那种地方了。”

 

那会让祥琼显的很惨。因为那会让她想起悲惨的生活。从恭国逃出来以后住的尽是高级旅店,这使她更难忍受。

 

乐俊抓了抓耳朵下方松软的毛,小城镇的大马路也像街道一般闲散着。

 

“人一般是睡在床上的,也有人会睡在地板上,更有人会睡在地上。”

 

“这种事,我知道的。”

 

“总觉得,祥琼你仅仅是知道而己啊。”

 

祥琼皱起眉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只是把这些作为知识去了解。却不明白它的本质。”

 

“开什么玩笑。我是一直睡在床上的,从缝隙吹进来的风,冰冷的房间,薄薄的被褥,你可能不会明白,但我不想过那种生活了。”

 

“为什么?”

 

祥琼呆呆地圆睁双眼。

 

“为什么?你知道那是多么凄惨的生活吗?天亮前还很困的时候,被敲醒,连饭也不吃就开始工作。满身污泥和沾染了家畜臭味的稻草。有时甚至因为得不到足够的食物而挨饿。一到筋疲力尽很想睡觉,可是却饿的睡不着或是冷的睡不着。就算睡不着,早上还是会被叫醒又继续工作。被所有人当成傻瓜而挨骂,我不想再想起那种生活了。你明不明白?”

 

“不好意思,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事不好?为什么那就是悲惨的生活?日夜工作的农民过的都是那种日子。穷人的话挨饿也是正常的。为什么讨厌想起那些事?我是不明白。”

 

乐俊说着停下脚步,“啊——”他看着右手边。

 

“就住那里吧。”

 

他所看的,是看上去并不那么流行的小旅店。一楼有间放着几张桌子的工房,要是没有表示旅店的招牌的话,还会以为只是个食堂而已。

 

“骗人的吧,那种地方连床都没有。话说回来,哪有人穿成这样去那种旅店投宿的?”

 

“你要是这么想的话,就去买件衣服来吧。”

 

乐俊从怀里取出些零钱,伸到祥琼面前。

 

“我要住那里用这些钱做套衣服回来,或是拿着它逃走,选个你喜欢的吧。”

 

对着语塞的祥琼摇了摇尾巴,他笔直朝那个旅店走去。祥琼呆呆地看着老鼠上前和店员塔话。

 

这些零钱能买的衣服是最差的东西,像曾经在芳国的里穿过的粗布襦裙,就旧衣服来算是不错的了。这种天气里,不能没有背心和裘皮,但是买不起。要是连那种东西都想备齐的话,只能卖掉替换的绢制衣物了。大概想再次穿成那样吧。

 

但是,祥琼想到,自己手头的钱不多,在这里被乐俊弃之不顾的话,只能卖掉那些衣物。即便如此,最终也不够到雁的旅费。即便吃最差的食物,住最差的旅店,到最后也不知道能否穿越国境。

 

心想着,没办法了,但一想到又要回到好不容易才逃离的悲惨模样,就有种想哭的感觉。一想到一副那种打扮,没了驹虞,被半兽带着走的自己就感到气愤。

 

咬着嘴唇,祥琼找到了旧衣服店。用替换衣服做交换,定做了一套粗布衣裳后,只有鞋子不相称,结果只得连鞋子也卖掉做为支付,买了双无骨的他鞋。这样一来,这次变成了现在身上穿的衣服和鞋不相称。结果只能借店里一角屏风的阴影处,把衣服换掉。

 

穿上硬撅撅的襦裙后,祥琼不禁流下了眼泪。

 

现在在庆国,有个少女正穿着奢侈的惊人的绢制襦裙。锦衣刺绣的裘,沉重的珠饰。

 

祥琼一边咬着唇,回到了旅店。对店员说自己是半兽带来的让她觉得很丢脸,被带到老旧的走廊里时的心情更是凄惨。

 

“这里。”店员粗鲁地说。打开门后,铺着板的地板上,半兽做在火盆的前面。

 

他看着祥琼,抓了抓耳朵的下方。

 

“真不了解女孩子啊……穿着绢衣住进脏兮兮的旅店,真有那么丢人吗?”

 

“不是你说这么做的吗?”

 

“话是没错啦。不过没想到还真去换了……虽然这也算是真心话。啊,对以后的旅行来说还是这样比较好,因为我们要做这种程度的旅行嘛。”

 

“……真过分。”

 

祥琼绷着脸作着不动。乐俊看着火盆里。

 

“我说过很多次,大家都穿成那样。公主出身真是不方便啊。”

 

“不方便?”

 

“认为理所当然的就是理所当然的。很不方便吧?的确,习惯穿着奢侈的衣物后,是会觉得穿成这样太过分了。你很想穿绢制衣物吧?但是,这样想的不止是祥琼你一个。”

 

“……那是。”

 

“女孩子的话,不管是谁都想穿漂壳的绢衣。想每天都打扮地漂漂亮亮的,这难道不是真心话吗?想过着如女王、王后、公主一样的生活,无论是谁一定都是这么想的。”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公主的。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呀。”

 

“没错,但是,你不已经是公主了吗?”

 

“……我。”

 

不是公主,祥琼想如此否定,乐俊轻轻地竖起尾巴。

 

“你是公主啊……但是芳国的百姓却很憎恨你吧。”

 

“为什么?”

 

“迄今为止,你已经见过芳国的难民了吧,大家都痛恨着先王。没有人替公主辩解……你被别人憎恨着啊。”

 

“这不是我的错。”

 

祥琼叫道。祥琼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恨自己。

 

“是你的错啊……因为你是公主。”

 

“那是父亲他……”

 

“因为你的父亲成了王,所以你才成了公主。这的确不是你的错,但是,王在成为王的瞬间就产生了相应的责任,而公主也产生了责任。不可否认的。”

 

祥琼呆呆地看着弯着背的老鼠。

 

“现在,有两个国家有公主太.子。柳和奏。才的王原来也有个太.子,但是在登基前去逝了。柳的太.子好象是国官。正为了国家在工作。奏的公主和太.子也都在认真地辅佐王。公主是官立医院的院长,以前,病人是在家养病,把医生叫到家里去的,现在则是住到有医生的地方,接受照料。那是由奏的公主所发起的。祥琼究竟都作过些什么呢?”

 

“什么?”

 

乐俊看着反问的祥琼。

 

“有公主因劝谏离道的王,而被父亲杀死。听说就在不久前架崩的巧的公主就和太.子一起干着农活。没能阻止国家的崩溃,他们只为了负起这个责任而自愿这么做的。在下一任王登基之前,至少一点也好,他们为了守护这个荒废的国家而工作着。……你又做了些什么?”

 

“但是……父亲说我什么都不用做……”

 

“那本来就是错的,祥琼应该纠正这一点。”

 

“但是……”

 

“你不知道吧?别国的公主都在做些什么。”

 

“不知道。”

 

“不可以不知道的。比起作为公主的祥琼,我更了解芳国的情况。这是比衣着蓝缕更为丢脸的事,你不明白吗?”

 

“但是……”说到一半,祥琼又把话咽了回去。不知道自己在“但是”后应该说什么。

 

“穿着毛织的衣服感到很丢人?但是,这世上大部分人都穿着这种衣服。没有人会因此感到丢脸,因为这是靠自己的双手劳动获得的最好的东西。当然,也有人什么都不做却能穿上绢衣。但是,这种人会遭人怨恨。恨自己怎么努力也得不到的东西,那些人什么努力都不用付出就能得到。这种事是理所当然的。就算是祥琼,也会怨恨那些人,什么都不做却拥有自己失去的东西的人吧?”

 

“这个……”祥琼说了一半就掩住了嘴。祥琼不足正恨着一位女王吗?

 

“对着不用付出任何努力就能得到的东西,还要挑三拣四的。祥琼因为不明白这一点,才会被别人憎恨。”

 

“但是……”

 

“祥琼一直过着奢侈的生活吧?但有没有一直做着与此相符的事呢?”

 

“但是!”

 

祥琼把手撑在地板上。

 

“你想说,这种情况都是我的错吗?都是我不好吗?”

 

我没办法承认,也不想承认。

 

“是父亲说我什么都不用做的!父亲和毋亲这么说的话,我能做什么?不可能求他们让我进大学吧!也没有机会学什么东西,这些全部都是我的错吗?这样的人要多少有多少。即便如此,还是过着奢侈生活的人也不在少数啊!为什么只责怪我一个人呢!?”

 

“没有不尽责任就能到手的东西,就算有,这当中也一定有着什么差错。就算把这些差错当成借口,也不会有人给予认同的。”

 

“但是!”

 

“你有数不尽的绢衣吧?关于绢衣的事情应该知道的很清楚吧?但是,你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生产出来的吗?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东西要花多少功夫,又为什么自己会被赋予这些东西呢?只有当你把这些事情全部了解清楚后,才能说是明白了,我是这么想的。”

 

“我不想听!”

 

祥琼伏在地上,捂住了耳朵。

 

“我现在不想听,求你了!!”

庆国的理想

 

祥琼和铃看着阳子,只听她说:“一个好的国家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那是一个没有像升纩那样的坏人的国家。”

 

听到铃天真无邪的回答,阳子不禁苦笑了一下,说:“这个我也懂……譬如说,你们两人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呢?你们希望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呢?”

 

被阳子这样一问,铃和祥琼都陷入了沉思。祥琼首先开口,她说:“我讨厌挨冷、挨饿,就像当时在里家那样。那时我不敢说,其实我真的很讨厌受到别人的歧视、虐待。”

 

“对对……”铃也点头赞成,说:“我也是这样。我一直都在忍耐着,心里不断地想要是这样的生活早点结束就好了。于是人也变得怪癖起来。”

 

“对,性格会变得很内向的。”

 

“但是啊,光是这些不能成为答案啊,不好意思。”

 

听到铃这么说,若有所思的阳子慌忙摇头,说:“不,我很受启发。”

 

“真的吗?”

 

“嗯,”阳子不断点头,然后有侧着头说:“你们两个今后的希望我大概知道了。那么,然后呢?”

 

铃和祥琼相互看了看,然后祥琼抱起膝盖,呆呆地说:“我啊,想学习。我真实太无知了,真是觉得害羞极了。”

 

“我也是。”铃说。

 

“也井非就是说要去上学,只是想知道很多很多,各种各样的事情。可惜,松塾已经被烧掉了。”

 

“是吗?”阳子笑了笑说,“那看来你们不能在松塾学习了。其实我已经把远甫招到金波宫来当太师,你们也可以在金波宫一边工作一边向远甫求教。”

 

铃和祥琼都瞪大了眼睛,说:“等……等一下,你的意思是……”

 

“不会吧……”

 

阳子看着她们二人,说:“我现在啊,就是缺人手。就是多那么一个也好……”

 

铃和祥琼惊讶得张大嘴巴和不上了。

 

“那么虎啸和桓魋呢?”

 

“当然要好好提拔他们。现在我很需要一些值得信赖的人在王宫里为我办事。”

 

祥琼叹了一口气,说:“那没办法了,那我就去帮阳子忙吧。”

 

“对啊,既然阳子也这么说,我们不帮她不行啊。”

 

“说的对。”

 

铃哈哈大笑起来,祥琼也是强忍着不笑出来。看着她们两人这付模样,连阳子也不禁笑了。

 

在这小小的卧室里面,欢乐祥和的笑声连绵不断。

主上的初赦

 

国王不顾宰辅的劝阻,她看了看众官员,说:“今后,除了在祭祀、重大宴会,或是传统的仪式上,以及在有外宾来访这几种情况之外,其他时候都不再需要向国王叩头,只保留跪礼和立礼。”

 

“主上!”

 

面对宰辅的制止,国王毫不动摇地说:“我已经决定了。”

 

“但是这可能会引起某些官员的不满啊……”

 

“那又怎样?”

 

“主上!”

 

“你以为我是一个让他人向自己叩头,以比突出自己的地位,不然就不能安心的人吗?”

 

宰辅沉默了。其他官员也是目瞪口呆的。

 

“我是一个不太矜持的人。而且我觉得,让别人向自己扣头也只会破坏相互的感情。”

 

“但是……”

 

“景麒啊。”国王语重心长地说,“如果是诚心诚意地感谢一个人,那么你就会自然而然地想向他叩头。礼法是用来表达心中所想的一种手段,要是反过来用礼法衡量一个人的忠诚度,那所谓的礼法也就失去原有的意义了。而让勉强要求别人向自己扣头,就像要别人低头,然后自己用脚踩在他们的头上,以显自己身份的尊贵,这样的事情我可做不到。”

 

“不过,这样的话……”

 

“我并非要鼓励大家无礼待人。与别人相处最重要的是以礼相待。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但这些都是要出发自内心的。我的意思就是这个。”

 

“那……主上说的也有道理……”

 

“其实我很想让庆国的每一个子民都能当上国王……”国王神情严肃地说,“以为自己地位崇高就强迫他人对自己毕恭毕敬,任意践踏他人的尊严,后果是怎样大家都很清楚。升纩等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而尊严受到践踏的人的选择也只有一个。人不是奴隶,人并非为了取乐别人而出生于这个世上的。遇到别人的虐待就奋起反抗,遇到挫折不会灰心丧气,不趋炎附势,勇于和奸邪作斗争。我希望庆国的人民都能够成为这样的人。都当家作主共同治理庆国,要做到这个,首先就必须让庆国的人民抬起头来!”

 

国王环视百官,继续说:“很多人问我,要把庆国建设成为什么样子,我想这就是答案。”

 

众官员视线都投射在这位新上任不久的国王身上,默默地听着她说的话。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首先我要废除扣头礼。这就作为初敕来发布。”

风之万里黎明之空部分是动画的高潮也是小说的点睛之笔。看到可爱的公主殿下受苦任谁都会去想她做错了什么,明明她什么错事都没有做。看见玲抱怨自己受苦而我们也确实看到她过的很困难,但这只是主人不仁义吗..未必吧。阳子在朝堂上努力却没有一个人满意,究竟是哪里不对。三个毫无相似之处的少女走进这场庆国内乱,改变的不仅仅是她们的观念和命运,读者们也深有欺负。对我来说也是救赎吧(咦

 

 

十二岁的大小姐升山记

珠晶的家在离庠学不远的连墙北面。连墙是位于凌云山向北延伸的山麓脚下的城市。走上坡道沿着城墙向上走,越过一片道观和寺院林立的清静之地,北面的城墙到此中断,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建有阁楼的壮观大门。

 

门有两层,左右的阁楼有三层,后面露处主楼纵横交错的房檐。瓦是鲜明碧绿的琉璃,轩檐楼饰也透着华丽富贵,大门乾的环途比大路略为宽阔,正面竖立着祈愿天神加佑的照壁,左右侧环绕着雕有精巧漏窗的拥壁,两边的树木修剪的整齐端正。据说连墙再没有比这里更气派的府邸。家公姓相,由于这个斜坡上的广大园林过于著名,因此被人称为相园馆或相园。

 

珠敬就出生于这里,姓蔡。父亲相如升,也被人称为万贾,意思是说世上没有相如升没经过手的买卖。相如升靠恭国传统的林业起家,现在则作为连墙屈指可数的豪商扬名天下。

 

在连墙有句话,“不要奢望拥有万贾之上的富贵”,就是说根本不存在那之上的富贵。这个富贵不仅指金钱——其妻玻娘被人誉为贤夫人,又有商才人品皆优秀过人的三儿三女,另有一个和兄弟姐妹年龄相差悬殊的幺女,整个家族和睦团结,数量庞大的佣人对如升都无比崇敬。说没有在这之上的富贵可以向往,原因就是如此。

 

这如同象征着富贵一样的门楼的所有门窗处皆被刻着纤细雕文的铁栏杆覆盖着。看着这个走过大门的珠晶喃喃道:“……真蠢。”

 

不管建筑起多么坚固的楼阁,不论有多强壮的杖神户喂,哪怕只是出现一只妖魔引起一场大火,这一切都会化为灰烬。干旱洪水、寒流暴风,在妖魔和灾难面前即使拥有万贾之富也是无能为力的。

 

“哎呀哎呀,动不动就把骂人话放在嘴上可不行哦。”

 

听到突然传来的说话声,珠晶抬起头。众杖身看到站在前院的人后一起叩头行礼。这个看起来温和稳重刚刚上了年纪的男人,正是连墙久负盛名的如升。

 

“我这个小女儿就是说话粗鲁。”

 

如生笑着搂过女儿。

 

“听说庠学附近出现了妖魔,担心着出来等候珠晶,结果当头就听到这么句遭报应的话。”

 

珠晶缩了缩头。如生笑着,安抚众杖身道:“看样子是你们出手处理妥当了吧,做得好。”

 

杖身们跪在冰冷的前院地上深深叩头回礼。

 

“珠晶,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去庠学了吗?不光你危险,连接送你的杖身也会有危险。”

 

“不用担心,庠学关门了。”

 

珠晶直接朝中门走去。因为等待杖身们使身体冷到了芯里,只走了从庠学到家里的这段路程,一点也没让身体暖和起来。

 

“——关门?”

 

“对,学头去世了。”

 

庠学——或者只称为庠——在每乡只有一所,庠学里成绩优秀者会被举荐到个郡的上相。本来马上就等到这一天了,但现在,“没有必要去上庠,上到序学就够了”,和这样说的父亲大吵一架也变得毫无疑义了。

 

如升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你说搏老师?”

 

“对。今天一早,老师家附近一带受到了妖魔的袭击。据说是马腹把老师给吃掉了。”

 

“——珠晶。”

 

如升追上珠晶,在她面前跪下来安慰道:“怎么会这么……”

 

“用不着露出那种表情。老师死去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没什么可吃惊的了。把庠学的学生和他们的亲人也算进去,死者的人数已经多道让人心烦了。”

 

“不可以这样说话。”

 

“可是事实不就是如此吗?”珠晶耸耸肩,“这也没有办法对吧?因为老师的窗门上可没有装铁栏杆嘛。”

 

珠晶说着,环视了一下前院。朝向前院的所有开口部分也全部装着有漂亮花纹的铁栏杆。墙上每天都会涂上新的石灰,门上钉着铁金兵,还有杖身们不分昼夜的在各处把守。

 

“听说相邻之里的男孩子的父亲死了。她父亲到远处卖桶,可到了傍晚也没回到里。因为没见回来,邻居们担心就去找。结果发现在十里远的卢家里越冬的人全死了,在那里发现了孩子父亲的头颅。”

 

“珠晶……”

 

“这还是没有办法的事对吧?那孩子家没有杖身,因为秋天蝗虫出来糟踏了麦子,所以不去卖桶赚点钱就会没有饭吃。据说那孩子的父亲把卖桶的的钱含在嘴里,因为怕被妖魔袭击时不小心会弄掉。”

 

如升安慰似的轻抚着小女儿的后背,珠晶躲开父亲的手,向主楼走去。

 

“不用安慰,我不要紧,已经完全习惯了,谁死了我也不会害怕。小时候奶奶去世时会感到害怕真是很傻。”

 

“珠晶,别说了。”

 

如升追上女儿,搂住她的肩膀,抱着她似的一起进了主楼,让她坐在前厅的椅子上。

 

“……现在是个处处不容易的艰难时代。”

 

“所有人都这么说。”

 

“你看到周围人的处境心情不好受我知道,但不可以这样自暴自弃哦。”

 

“我可没自暴自弃。”

 

“——珠晶。”

 

珠晶坐者抬头望向父亲。

 

“……父亲您不准备升山吗?”

 

如升微微睁大了眼睛。

 

“升山?”

 

“因为没有王,世道才变成这样艰难对吧?那么父亲您去做王不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吗?”

 

如升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苦笑着摇摇头。

 

“虽然我们相家承蒙上天恩惠得以富贵,但再怎样我也不过是一介商人而已,珠晶。”

集体和安全

顽丘抬头望向狠很踩着地面的少女。

 

“我们的确希望妖魔来袭击。从那个湖畔开始的三天左右的坡路很危险。”

 

“所以希望在那里发生流血!?”

 

“没错。这样一来就可以渡过危险的三天。”

 

“所以……你们叫来了妖魔?”

 

珠晶注视着顽丘。顽丘轻轻耸耸肩。

 

“这个嘛,我不知道。近迫说‘能来就好了’,而我点头表示了赞同,只是这样。”

 

“那么我换一个问题——有招来妖魔的手段吗?”

 

“有。山羊也好、马或者鸟也行,只要牺牲一头就可以,但也未必肯定能招来。”

 

“你这个禽兽!!”

 

珠晶乘着怒火挥下了巴掌,但手掌被顽丘轻易的抓住。

 

“别忘了,是你雇的我,是你说要我把你送到蓬山。”

 

“所以怎么样!”

 

“雇佣我的既然是你,我为了保护你而做的事,就等于你为了保护自己做的一样。”

 

珠晶瞪大了眼睛。

 

“……不要开玩笑!!”

 

“为什么?就是这么会事——不是我干的,而是你做的。所以不要凭着自己的想象随便乱说。”

 

“开什么玩笑!”

 

珠晶挣扎着试图从顽丘手中挣脱,但没有成功。

 

“谁说过要你去做那种残忍的事了!?”

 

“保证你的安全,就是那个意思。刚氏能否保护得了自己的雇主取决于是否会好好利用雇主以外的人。不是这样的情况一次也没有过。”

 

“怎么可能……”

 

顽丘放开手,珠晶顿时顺势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想跳起来扑过去,但腿上使不出力气。

 

“……竟然做出那样肮脏的行为……”

 

“那是认为它肮脏的你太幼稚。”

 

“黄海不是人应该待的地方。踏入黄海这件事本身就是胡来。妖魔来袭击的话,只要斩杀掉就行了吗?那才是在开玩笑。如果那么做,作护卫的我很开就会倒下。妖魔里面有一些,不要说我,就是率领一师的军队来也根本不是对手。或者是你想要我拼了命保护你,保护不了的时候就拿身体当作盾牌让你逃走吗?”

 

“那个……”珠晶回答不出来。

 

“难道你以为只要有护卫在妖魔就不会过来吗?所以才说你是小孩子。这里是妖魔的土地,人一进入就属于侵入了它们的势力范围,所以无论如何它们都会来袭击。你以为到蓬山的一个半月,这期间会幸运的碰不到妖魔吗?你在恭国内的那几天旅程里没有危险吗?”

 

“那个……”

 

“在恭国内行走尚且被人抢走了骑兽,现在要在黄海走上一个半月,认为不会丢掉小命的想法才说可笑。”

 

“但是,就因为那样……!”

 

“把我当作盾牌和把其他人当作盾牌有什么不同?你拜托人踏入黄海的那一瞬间开始,就是选择了牺牲他人换取自己的安全的道路。”

 

“……不是的!”

 

“很遗憾的是,安全不可能白白得到。升山的人们为什么要组成集团前进?越多人聚集在一起,妖魔越容易闻到人的气味,理所当然会很显眼。可即使这样也要聚在一起,是因为不起孤零零自己一个人,旁边有其他人的话更安全。为什么?”

 

“别说了!”

 

“——因为趁在周围的人被袭击的时候,自己才有可能逃走。”

 

珠晶咬住嘴唇——很遗憾,但的确是如此。

 

“人——不仅仅是人,没有力量的生物会集群就是因为那样更安全。把危险分担到他人身上,这样自己就可以得到和集体数量相应的安全。”

 

“……真残酷。”

 

“残酷?所以说你幼稚。这不是残酷,是自然的法则。”

 

“法则……”珠晶呢喃着。

 

“组成队伍进入黄海,危险就可以按照人数得到分散。当然不可能靠我一个人就把五百人带到蓬山。你以为就靠十几个刚氏就能保护得了全体吗?我能做到的只有保护自己的雇主。只要雇主平安无事,我就尽了义务。所以其他人死了也好,如果因为他们的血引走了妖魔,我可要心存感谢。”

 

“……别说了。

 

珠晶抱着膝盖,垂着头。顽丘叹了口气,抬头望了望倒木上的利广。顽丘什么也没说,利广也无言着,只点了点头。月亮斜挂在利广背后的夜空中,令他的脸藏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

 

“——珠晶。”

 

“别说了……我自己有多么幼稚无知,已经很明白了。”

 

“你为了什么来到黄海?”

 

珠晶抬去脸,看不到利广的表情,但从声音判断,至少能知道他没有在笑。

 

“你忘记了自己为了什么要去蓬山吗?”

 

“没有忘……所以……”

 

“为了王朝的继续,为了国土的安宁,王会命令臣下做出流血的事情。即使王不亲自下令。臣下只要为了王做出那样的事,流血的责任也在于王。不管从哪种意义上讲,都不可能有无血的玉座。”

 

珠晶注视着站在倒木上的利广的身影。

 

“为了自己,就会有其他人流血——这就是所谓玉座。”

 

“我……”

 

话说到中途,珠晶低下了头。

 

“是啊……也许的确是这样。”

当然大小姐克服了这种事情,当然我也不会贴..

 

恭王,自由之民

顽丘道,让驳飞跃了现在的山丘。命令驳往覆盖着岩石和灌木、陡峭的山丘的另一侧森林里降下,同时手从行李中寻找黑绳子。驳上放的是利广的行李,只用手摸不容易发现,但既然是刚氏做的行李,就一定放在前面行李袋里。摸着翻腾了一番,然后找到了。

 

“把你的行李解下来,还有水。”

 

朝珠晶说完,等驳刚一着地,就令其伏在原地。然后护着伤腿滚着下了驳,把黑绳系在缰绳上。用单脚跳着跑向量好距离的树木,把绳子栓在上面。

 

“顽丘?我解下来了。”

 

珠晶说完,顽丘再次回到驳的旁边,然后接过行李,朝驳回过头。轻轻的摸摸它的脖子,慰劳似的轻轻拍了拍。

 

“拿上水了吗?”

 

看到珠晶点头示意,顽丘把住她的肩膀,把她当作拐杖一样拖着另一只脚跑起来——留下了驳。

 

“顽丘——驳还在。”

 

“那样就好了。”

 

“就好?”

 

珠晶回过头。可是,顽丘把它绑在了那里啊。

 

“赶快!”

 

“可是!”

 

绳子又细又长,可事实上的确栓起来了。被顽丘命令伏在原地的驳,睁大眼睛目送着沿着山脚渐渐远去的顽丘和珠晶。

 

“顽丘,驳逃不了。有什么在追过来,那样的话——”

 

“那样,就好了。”

 

“怎么能……!”

 

“你曾说过要我给它起个名字。”

 

是这样说过,在刚刚进入黄海的时候。

 

“黄朱不给骑兽起名字……这就是原因。”

 

 

 

 

 

 

 

 

在岩石和灌木间穿插,两人沿着山丘跑着。跌跌撞撞、慎重而又匆忙地凭借着阴影向前移动。

 

——不要!珠晶在心里想着。

 

从远处听到了驳的嘶叫。珠晶甩着脑袋,试着能不能像躲开视线那样让耳朵不去听声音。现在不是为了前进,而是为了逃离驳。

 

“……别哭,小丫头。”

 

“不要管我。”

 

珠晶呢喃道。驳目送着自己的样子,她大概一生也无法忘记。

 

“起了名字就会生出感情……所以黄朱不给骑兽起名字。”

 

“……真傻。”

 

“你们真残酷,你这么直说好了。”

 

珠晶望向顽丘。

 

“真笨,谁那么说了。”

 

珠晶把顽丘扶在自己肩上的手重新扶正,低声继续说道:

 

“……没部分对吧?因为我们必须逃走。只有牺牲掉驳,趁妖魔聚集在那里的期间逃走,等到太阳升起来才能得救。可怜驳、陪它一起死也许能让心情好受,但结果驳还是一样会死。”

 

“……你这不是挺明白的嘛。”

 

“不要把人当傻瓜。”

 

珠晶抬起带袖子的手臂擦了一下脸加紧脚步。必须尽快走远些——远到听不到悲鸣。

 

“黄朱才傻。为了以后舍弃骑兽而不起名字明明就没有意义。”

 

顽丘惊讶地看过来,珠晶朝他仰起头。

 

“顽丘不是把驳称呼为‘你’、‘那家伙’什么的吗……这样叫在心情上叫名字还亲密,你不明白?”

 

被切中要害,顽丘转头看了看眼中含着泪水的孩子。

 

默默地不做回答,总之先专心往前跑,但有种感觉在胸口翻涌着,令他呼吸艰难——也许珠晶说的很对。这是他第九次失去骑兽。这个数目,还有失去的骑兽,他都忘不了。在什么地方看到同种的的骑兽就会想起来,所以他从不带上同种的骑兽。刚氏中也有不少人和顽丘正相反,顽固地执着于同种的骑兽,

 

“……对不起,都怪我。”

 

“什么话。”

 

“我留下来了,所以驳才成了牺牲。我如果没留下来,驳和顽丘就能逃进那个建筑物里去了。因此顽丘才说要把驳留下来,才说要留下你一个人……对吧?”

 

顽丘惊呆的注视着扶着自己的少女。

 

“那是什么?是不能让我看得东西对吧?因为有我在一起,所以没能逃到那里去对吧?”

 

顽丘沉默着。实际上,呼吸急促得连说话也困难。

 

“如果,在这里和我分开,顽丘能逃到那里?有自己走到那里的自信?”

 

顽丘停下脚步。

 

“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如果顽丘能走到那里,在这里分开也行——怎么样?”

 

“你啊……”

 

顽丘在原地坐了下去。正好岩石下有块像是被挖去一块的凹坑,顽丘滚着身体滑了进去。

 

“能走到那里?那样的话,我就这么接着往前走。然后尽量大声喊叫,把妖魔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努力坚持到见到利广。”

 

顽丘带着不可思议的心情看着跪到自己身旁的孩子。

 

“你到底在考虑什么?”

 

“我在想负起让驳牺牲了的责任……不过先说清,我觉得顽丘什么也不说也有一些责任。有可以逃的场所,但我或利广在的话没法去,所以留下我走吧,就是我也会稍微考虑的。”

 

顽丘苦笑道:

 

“稍微吗?”

 

“因为顽丘一点都不坦率啊。总是不说真心话,所以什么才是你的真心话不就不知道了吗?所以就算你那么说,我也许会想那只是你在逞强。这要怪你自己。这就叫自作自受。”

 

“原来如此……”

 

“不过一味固执的我的确也有错。这样导致了让驳牺牲的结果,我觉得很对不起顽丘和驳。所以作为补偿,如果能让顽丘到达那里,我来做诱饵也行……虽然这么想,但看这样子似乎做不到了。”

 

顽丘苦笑道:

 

“似乎是这样。”

 

“对了,我去到那里请求求助行不行?”

 

“别去。等不到你求救就会被杀。”

 

“那我送你到那附近。我保证马上就忘记——这样呢?”

 

顽丘侧躺着,仰望着岩石外的天空。

 

“你为了什么来到黄海的?”

 

“为了成为王。”

 

“那么就走。我总有办法。”

 

“顽丘走到那儿附近为止,至少需要有拐杖。”

 

“那么你要放弃做王,成为黄朱吗?”

 

珠晶侧起头。

 

“我是黄朱的话,一起去就没关系了?”

 

“如果你真明白成为黄朱到底意味着什么。”

 

珠晶叹气道:

 

“这就叫侮辱。真是让人生气的人。”

 

“——哦?”

 

“这就是认为我——像我这样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懂黄朱的辛酸对吧?”

 

“……不对吗?”

 

“我是孩子这一点是事实,你因此小看我可以原谅。说我对黄海一无所知,这也能原谅。但认为我是对世上的事什么都不懂的傻瓜就不能原谅了。”

 

“哦?你懂什么?”

 

顽丘揶揄地说完,坐在旁边的孩子带着当真生气的表情瞪着他说道:

 

“你有眼睛是吧?有耳朵是吧?睁开眼睛认真去观察,侧起耳朵认真去倾听,同样能懂得很多事情,你不这么认为吗?”

 

顽丘苦笑道:

 

“小姐认识的人里有黄朱吗?”

 

“我家在连樯也是有名的豪商。”

 

“货真价实的大小姐啊……我想就是。”

 

“不要用那种方式说话!”

 

顽丘慌忙举起手。

 

“别那么大声,拜托了。”

 

“那么就不要再说这样侮辱人的话——我家的确很富裕,所以有很多家生。”

 

顽丘怔怔地注视着珠晶因为怒火泛起红潮的脸颊。

 

“我穿着绢的襦裙去庠学的时候,家生的惠花就穿着棉的襦裙满身尘土的干活。一整天都要干活是怎样的事,我也能想象得到,经过主次旅程,我也很明白那和我的想象差得没有那么远。”

 

都是同龄的女孩,一方穿着绢衣生活,一方伺候着前者生活。

 

“家生也是浮民。失去土地职业,失去家园,离开户籍所在的乡里,无依无靠,结果为了有饭吃就受雇于人。虽然生活因此能得到最低限度的保证,但没有家公的许可,什么都做不到。老师说过,太网上记载着不许买卖人口,不许持有奴隶。但家生就是奴隶,只是不叫做奴隶而已。”

 

顽丘注视着珠晶。

 

“家公怀着慈悲把这些没有饭吃的浮民雇进来,而浮民感谢这分慈悲,永远作为家生以工作来还恩。表面上是这样。真是美谈啊!可这种事是骗人的。浮民因为实在走投无路,心里明白将和奴隶一样而受雇与家公的。”

 

“是吗……”

 

“家生被雇佣时要劈开旌券的,知道吗?”

 

顽丘点点头。旌券是唯一保证身份的东西,从所属里的府第得到。离开里七年,就被视为客死他乡,土地和住房就回被国家收回。但即使这样,只要有旌券,回来后也不是不能再次得到支给。至少可以向府第寻求保护——所以为了能放心,浮民的多数会被迫劈开旌券。被卖到黄朱宰领那里的小孩也是这样。所以浮民别名又叫割旌。

 

“劈开旌券,发誓不逃走。父母如果成了家生,子女也是家生。从小开始劳作,学校也去不了,如果拿到旌券,还是会被劈开。这样即使成为大人也没有户籍、得不到土地,无法自立。无法结婚也不能拥有孩子。只能靠服侍家公过活,家公不愿意家生攒了钱逃走,所以一概不给薪金。家生只能得到最低限度的东西地工作,即使上了岁数,因为没有户籍,也不能进入里家。工作到死,死也是客死。然后被葬在闲地的角落。”

 

顽丘默默地点点头。

 

“惠花至少到我父亲死前都不会自由。但是就算父亲死了,只要母亲还活着,包括家生在内,所以家财母亲都能继承。直到母亲死去,相家没有了,家财被国家没收为止都一直是家生。”

 

“但那个纳室也不会正当进行。”

 

“没错。父亲以报赏为名义,不断把店铺和家财送给兄长。父亲死了,也只是被子女孝顺赡养的身无分文的老人死了。拿来纳室的东西什么也不会留下。相家的家财会被分散到子女那里保留下来——连带着家生。”

 

顽丘点点头。

 

“我没有黄朱的朋友,但我是和浮民一起长大的。为什么惠花不能跟我一起吃饭,为什么惠花不在主楼里居住,为什么在同样的厨房里做的饭,惠花吃的东西和我吃的东西不一样——因为没有当过浮民,所以我就不懂浮民的事,这种话我谁也不让说。”

 

“原来如此……”

 

“黄朱的事我虽然不知道,但与家生住在被称为府第的安全铁笼不同,黄朱在黄海里是自由的这一点我非常明白。家生和黄朱都是浮民,但一方要向家公献媚,让自己不像浮民那样,拼命想过正常的生活。另一方舍弃了正常的生活,取而代之称自己黄朱之民——我的话,比起家公的保护,更想要红色的旌券。”

 

“但你不是想去蓬山成为王吗?”

 

“是啊。我就是为此而来的。但王做不成的话,当黄朱也行。是啊,当黄朱就不错。”

 

“把王和黄朱放在天平上衡量啊……”

 

“为什么不行——不知道吗?王也没有户籍啊。”

 

顽丘轻轻笑道:

 

“我们黄朱不需要王……”

 

顽丘在柳出生。被战乱所迫,父母离开故乡,失去了户籍。移住到了雁,可是雁是为了雁国百姓的国家,浮民只有眼看着幸运的百姓,在路边起居。没有土地,也不能奢望子女。与所以东西远隔的流浪之民。

 

“王不会帮助我们,但只要不持有土地定居,原本就不需要王。恭荒废的话,只要离开恭就行了。”

 

“……是吗。”

 

“这个世界归根结底真的需要王吗?如果说没有了王灾害就会降临,只要把王幽闭起来,不让他施行什么统治就行了。这样一来,有益的事虽然不能做了,但无益的事也做不了对吧?”

 

珠晶搞不清顽丘的意图似的侧起头。

 

“……麒麟的慈悲能拯救人么?只能单纯怜悯人的话,谁都能做到。王和麒麟那样的东西,人实际上根本不需要。只要有觉悟不接受国家施政的恩惠。想要王那是依存,就想浮民乞求家公的慈悲那样,是把自己降格为奴仆的行为。”

 

不被王支配,穿过天帝的意志——黄朱是妖魔之民。故国是黄海。

 

“只要还想要王,珠晶就无法成为黄朱。”

 

“你真是笨。”

 

珠晶笑道:

 

“我不是想要王,我要当王。这根本是两码事。”

有鸟焉,其名为鹏。

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

振羽鼓旋风,寰弧翱翔。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

(……图南之翼……)

把企划大事业称之为张开图南之翼,因此,把包含了王的升山之旅称为“乘上鹏翼”。

 

图南之翼好棒!12岁的大小姐好棒!恶劣却错就改的脾气好棒!总之就是棒!

 

 

黄昏之岸·晓之天说的是人只能自救,就跳过吧。

 

最后求下[backcolor=rgb(249, 249, 249)]鸭世卓标红那句话有相似观点的古文,应该非常有名..不是汉朝放羊那位。[/backcolor]

泰麒看着自己手心.那是鲜红美丽的果实.

 

“…只要长大就好了吗?人民正在承受痛苦.戴非常寒冷.很多人被风雪折磨着.我是台甫和州侯,可是我什么也干不了.除了长大以外什么也干不了…”

 

但是,鸭世卓说.“就连我自己也不是在做着什么伟大的事情.我是个农民,对于政治一窍不通.廉麟更擅长那些事情,所以我都留给她去做.我能做的只是喂养牲畜,栽培庄稼,诸如此类.”

 

“即使您是王?”

 

对呀,鸭世卓笑道.“正因为我只能做这些事,我弄了这样的田地来耕作.我想无论如何它们也有些用处吧.它们清理了花园的一部分,也能存下些生活费用.它们还帮助了预算.我相信这比从商人那里购买要更简单也更经济.”

 

“所以您向御厨出售食物?”

 

是的,鸭世卓认真地点头.

 

“不卖东西的话,我就活不下去.我是个农民.需要履行的责任是国家给予的.薪水是给众多官员的.丝绸的正装.款待宾客的奢侈宴会.如果我不工作,没办法维持所有这些.但是廉麟说我不该为了补充预算而工作.国家会丢脸的,她说.”

 

“我猜…是这样.”

 

“所以我就一无是处啦.可是,天帝在上,他知道我只能做这么多.”

 

泰麒头昏脑胀地盯着鸭世卓.

 

“肯定是天意吧,我这样的农民竟然当上了王.所以我就什么也不做.我想什么也不做是可以的.照顾国家就跟照顾庄稼一样,这样没问题吧.”

 

“照顾一个国家…”

 

一棵树根据自己的意愿长高.国家的兴隆也一样.树木知道最适合它们自己的方式.我只是它们的帮手.叶子干枯是树木需要水的标志.所以我浇灌它们.我相信王国也是这么运作的.天帝想要国家这么发展,所以他选了我这样的一个农民—我这么想.”

 

“那廉台甫呢?”泰麒看着鸭世卓低语道.

 

“廉麟根本不是个农民.她不能区别好树枝和坏树枝,也不能分辨浇水和不浇水的时期.”

 

“所以,他没办法帮忙.”应该说,鸭世卓明朗地回答.

 

“看到果实良好生长的时候,她分享了喜悦.”

 

泰麒大吃一惊.“仅此而已?”

 

“那就很重要了!外面很冷的时候,或者我因为职责精疲力尽的时候,我累得不想到田地里来了.可是,一想到果实枯萎凋落的话廉麟会很伤心,我就会恢复干劲,到外面来.”鸭世卓说着,抬头看着果园里的树.

 

“我正看着这个国家.有什么不良的征兆么?有什么不完善的地方么?我持续看着这些问题,因为这些是守护者的责任.但是台甫看着我这个守护者.我履行职责了么?有坏迹象么?她也坚持不懈地看着.我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对看着我的一双双眼睛心怀感激.”

 

看着吗,泰麒嘴里重复着这个短语.

 

“只要…只要我这么做就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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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周后...

 

 

友少第⑨卷读完了,要是没看过大春物的话,可能会对小樱的选择有些同情吧。星奈的不屈再次证明笨蛋是最强的,突然软掉变成小鸠公主的骑士的夜空终于..怎么说呢很微妙。理科好有趣,别人是正常的有趣,理科是异常的有趣。

接下来应该是将夜刀语以及东野圭吾的作品..

假设一下。

有一个从来没有朋友的家伙的话。

天生就眼神凶恶让人畏惧,发色就像个混混,不擅长笑容,与人说话会紧张地做出失礼的举动,说不定还多少有点不擅长察言观色,还说不定有那么一点幽默感与别人不太一样……之类的,那么确实他的自身外貌以及交涉能力是很大的原因……但最重要的是,那家伙不走运。

在决不能失败的地方失败,在决不能成功的时候成功,在决不能输的地方输,在决不能胜的时候胜,在决不能生气的地方生气,在决不能开心的时候开心,在决不能笑的地方笑,在决不能哭的时候哭。

如此不停地发生。

或者……可以说是运气极差。

不管怎样,就是这么个家伙。

一直以来都是孤身一人,没法找到自己的容身之地,这样的家伙。

却在偶然之间寻找到了。

如果那家伙的父亲不是圣克罗尼卡学园理事长的朋友的话。

如果父亲出国把他也带去美国的话。

如果转校那天没有做错巴士的话。

如果没有和十年前失散的好友分在同一个班级的话。

如果十年前的那一天没有邂逅空的话。

如果三日月夜空已经不记得那家伙的话。

如果三日月夜空已经和新的朋友过上了快了的校园生活的话。

如果柏崎星奈人缘好,有很多女性好朋友的话。

如果柏崎星奈和三日月夜空不是一见面就吵架的话。

如果高山玛莉亚不是礼拜堂谈话室4的管理人的话。

如果高山玛莉亚在跳级那边的高中里能好好待着的话。

如果楠幸村没有错误理解“厉害的男人”的意义的话。

如果楠幸村没有把自己误认为是男人的话。

如果在志熊理科实验失误时,他没有路过理科室的话。

如果志熊理科真的是个不懂人情的纯粹天才少女的话。

这些事情稍有错误就会导致天翻地覆的变化,然而这无数的“如果”交织在了一起。

看到这里时,超想在后面加上一句“我们所度过的每个平凡的日常,也许就是连续发生的奇迹。”、、
“真是的,到处不停地和女孩子竖立Flag……!只是温柔就变得受欢迎,你是迟钝的校园后宫小说的男主角吗!”

“开什么玩笑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因为这无比胡闹的说法而大怒,

硬生生地接下九颗弹丸的攻击,虽然双腿颤抖,但这次我凭着一口气没有倒下。

“什么……!”

“……校园后宫小说的男主角……?”

理科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我虚弱地向她走去,喊叫着,

“那种东西——如果能当的话,我就当给你看!我也想只靠温柔和迟钝,就能把所有重要的事情都完美地解决啊!但是做不来啊……怎么都做不好,我又不是小说里的男主角,怎么可能做得好呢,所以才会这么苦恼啊!!”

“反而生气了!?真恶劣啊!”

四周各个方位的攻击没有停止。

脸、身体、腰部、手腕、脚不停地被击中,我就像一块破抹布,但依旧一步步走向理科。我已经习惯了周身的攻击。

“我当然知道这很恶劣啊,笨蛋!”

“呜……”

理科胆怯了,面对着我小步后退。

“对啊……真恶劣啊……娘娘腔似的……!但是没办法啊,我也是头一次啊。这对我来说是第一次啊,就像奇迹一样的地方啊。我与夜空、星奈、你、幸村、玛莉亚还有小鸠这样的家伙,不用压抑自己就能在一起的放佛奇迹般的地方啊。所以啊……绝对不想要破坏啊!”

“你这……白痴!!”

理科大叫,弹丸也对我发起了至今为止最强烈的一次进攻。

“啊……!”

“不需要压抑自己就能在一起奇迹般的地方!?是啊是啊,多么伟大的想法啊!但是你错了啊!”

“哪里错了!?”

“因为,你不是一直在压抑自己吗!”

“……!”

理科惨叫着,我也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为了保护那个能够容纳这些不合群又有点奇怪的人们,假装迟钝一边叹气说着‘哎呀真是的……’一边把自己置于旁观者的立场!一旦不能这么做了就开始逃避!让自己消失来保护自己重要的地方,你是白痴啊!这样廉价的自我牺牲就能保护的世界有什么意义!别小看了我们啊笨蛋!”

“轮不到你说,傻瓜!”

“!?”

我也猛烈地反击道,这下子理科哑口无言了。

我摇摇晃晃地继续前进。

“在旁观者立场上自我牺牲的到底是谁啊混蛋!一直、一直情绪高涨热热闹闹的样子,然而又在暗地里为了支撑邻人部做着各种各种的事情,你努力过头了啊畜生!现在也自愿扮演坏家伙,到底是谁在压抑自己啊!?只是和社会上的大人们打过交道、懂社交、会看气氛,但也别高高在上地自以为是保护者啊!你又不是我们的老妈!你为我们做了那么多事情,真的就算我死了也没法报答啊!但是,你自己到底在追求着什么啊!“

咔嗒。

一直在后退的理科,终于撞到了屋顶的栅栏边。

理科低着头,

“……在追求着什么……?”

用毫无感情的声音低吟着。

“……那不是毫无疑问的吗……”

她的声音小到仿佛要消失一样,说着理科抬起头。

锐利的眼神发出强烈的光芒,注视着我,

“我想要交朋友啊!!”

异常的理科和正常的理科一样可爱,比星奈夜空幸村玛丽亚小鸠哥特加起来还要可爱。突然发现我友少书签全是关于理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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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哥的小说《黄金时代》最后两段是这么写的:

  

  “陈清扬说她真实的罪孽,是指在清平山上。那时她被架在我的肩上,穿着紧裹住双腿的筒裙,头发低垂下去,直到我的腰际。天上白云匆匆,深山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刚在她屁股上打了两下,打得非常之重,火烧火撩的感觉正在飘散。打过之后我就不管别的事,继续往山上攀登。

  

  陈清扬说,那一刻她感到浑身无力,就瘫软下来,挂在我肩上。那一刻她觉得如春藤绕树,小鸟依人,她再也不想理会别的事,而且在那一瞬间把一切全部遗忘。在那一瞬间她爱上了我,而且这件事永远不能改变。”

 

这可以看出王小波对女性的态度(使劲读过全文的其实都应该知道),她们是灵魂之火,生命之光。没有哪个现代中国作家如王小波一样如此尊重女性,哪怕他的小说里有很多粗口和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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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周后...

“你告到法院,等了好几个月。你把钱花在律师身上,而律师也完全明白你最终是要遭愚弄的。你接受法官的判决,而法官却像大街上最下流的*女一样出卖自己。前几年,你需要用钱的时候,你到银行去借,付的是毁灭性的高利;当人家到你那个猪窝里翻箱倒柜来确定你是否有能力偿还的时候,你恭恭敬敬地像个乞丐,站在一旁等着。”

 

小说《教父》里对美国社会荒诞的现实近乎残酷的披露,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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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亦凉,地亦凉,苍鹰不敢望北荒。

 

热海落,热海涨,热海之畔猎雪狼。

 

雪狼逐,雪狼亡,握刀寻鹿终日忙。

 

何处生,何处死,何处能将白骨葬。

 

岷山雄,岷山壮,岷山才是真故乡。

 

踏过茫茫雪,踩破万里霜,终日南望。

 

踏过茫茫雪,踩破万里霜,不再南望。

 

我先去,你再来。

 

我先战,你再来。

 

我先死,你再来。

 

归途近,归途远,归途踏上。

 

我已去,你快来。

 

我已战,你快来。

 

我已死,你快来。

 

我已死,你快来。

 

我已死,你快来。

荒人慰灵

 

他带着悲悯的情绪缓声说:

 

”桃山,唐国,整个世界都腐朽了。“

 

”不是我要与整个世界为敌,而是整个世界都在与黑夜为伴,与光明为敌。“

 

”我是光明大神官。“

 

”我叫卫光明。“

 

”那么这整个世界都是我的敌人。“

我是世界的光,跟从我的,就不在黑暗里走,必要得着生命的光;质疑我的,将在黑暗里走,不得解脱。

光明永远不会犯错

 

许世脸色微沉说道:“原来君陌也会强辞夺理。”

 

“我在世间最看得的便是道理礼数,既然如此,自然要擅于用各种手段让道理站在我这一边,莫说强辞便是强打也成。”

此时,叶苏终于掠到了佛殿废墟之前,站在了七念的身前。

 

他看着君陌说道:“哑巴受伤在先,胜之,亦不武。”

 

君陌说道:“此言若有理,你们如何有脸围攻我小师弟?”

 

叶苏沉默,又道:“宁缺和冥王之女已死,事已成定局,而今日烂柯寺已毁,僧人死伤无数,书院难道还要灭佛不成?”

 

君陌面无表情说道:“佛宗欺我书院,这个秃驴骗我师兄,虚情伪善到了极点。似这等破烂法门,自然要从世间抹去才是。”

 

叶苏说道:“今日没有人想杀宁缺,不然七念也不会等着佛光降世诛灭冥王之女,我想道佛两宗已经表明了对书院足够的尊敬,而佛宗为此付出的代价已经足够。”

 

君陌说道:“杀死桑桑,难道以为不用付出代价?道门在此事中扮演的角色,我暂且不理,你也莫要逼我书院现在就与道门开战。”

 

七念躺在碎裂的佛像脚下,身上全是伤口,看着惨不忍睹,但他的神情依然平静,声音依然坚定:“冥王的女儿······必须死。”

 

君陌看着他说道:“她不曾犯错,为何要为今后可能发生的事情便提前付出代价?冥王的女儿若是原罪,那世间诸多淫僧的后人岂不是都该被杀?唐律不曾有此例,古礼不曾有此议。所以你们今日之行,无理。”

比天下人更二的二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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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印象深刻的对白:

 

1和0的世界容不下『2』的存在;真和假分明存在的地方,没有所谓的『也许』;只有黑和白的世界,就没有『对绿色的羡慕』。

 

当心对于爱的一般认知。爱常常必须是残酷的,才能超越一般情欲的境界。

 

把微笑和友谊的援手延伸给你的敌人。当他们紧握着你的手时,用你另外一只手中的匕首攻击他们,否则毫无疑问他们也将如此对对待你。

 

要认识到你有使命,与那些目眼光短浅的愚人和弱者有别。只有如此才能赋予你权威,能够走向别人不敢去的地方。

 

人的灵魂是情感之海,人们常常为了理出这些情感的次序而奋斗,但却是错误的次序。人的自然状态是混乱的,这是你应该屈服接受的状态。

 

出自异域镇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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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周后...
你叫我做,我就做。

七花的这句话里没有半分虚假。事实上,就如这句话一样——七花至今击败了真庭蝙蝠和宇练银阁。完全听凭咎儿的指示。

可是,击败、打倒,这些话听起来好听——但他所做的只不过是把幕府的权力当后盾的杀人罢了。

他在演绎着刀杀事件。

即使是这样,真庭蝙蝠的那次多少包含有正当防卫的要素——可是,上个月的宇练银阁则怎样呢。他是个坏人、恶徒、以及反派角色——但就算如此,为了夺走他手中的刀而连他的生命都夺走的行为难道就能被允许吗?

叫他那样做的,是咎儿。

她深知这场征刀,是以权力为背景的强盗般的行为。所以她才执着于交涉——进行明知是几乎无意义的交涉。她比谁都明白回避所有的战斗是不可能的——就算如此她也要尝试交涉。不只是斩刀的那次,曾经和真庭蝙蝠共同得到绝刀的时候也是,和锖白兵一起得到薄刀的时候也是,先进行交涉的征缴。

她知道这是伪善。

不管出了什么差错,这都不会是正义。

就算如此——她认为一定要有定义。

所以要进行交涉。

为了野心,还有为了复仇心,她必须要完成这场征刀——事实上,咎儿的立场比看上去的要更加无可奈何。

已经爬到了能爬到的最高点。

如果希望进一步的发迹,她只能想出奇策了。因为她要完成连旧将军都没能实现的,征缴四季崎记纪的变体刀这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所以。

她已经有了为此牺牲一切的觉悟。

就像至今丢弃了一切一样。

已有了以后也要继续牺牲的觉悟。

咎儿的虚伪的正义

“听好了,七花,我啊——”

咎儿高声怒吼道。

用并不只是让七花——而是让大盆周围聚集的所有群众都能听到的大声,干脆而有力地宣告道。

“我对连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不肯露真脸的男人没兴趣!跟不会一起泡温泉的家伙旅行无聊死了!那种人——怎么能够让我信任!”

“……咎儿。”

“虚刀流的招式不就只有一个不管用嘛!就算是虚刀流不管用那又能怎样!就算没有铠甲——你这二十年来不也练出一身钢筋铁骨吗?”

你要是真爱我的话——

卡啦一声。

咎儿用拳头重重敲了一下栅栏。

“就给我拼尽全力保护我啊!”

咎儿的告白

 

当她偶然碰到了登山的地表人——奇策士咎儿和鑢七花时……当“咎儿姐姐”和“七花哥哥”说想要这东西时(那时她还不知道双刀这东西),对她来说去村子里找刀的痕迹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因为寂寞。

因为想要看到那两个人的笑脸。

因为想要跟其他人在一起——想要帮上他们的忙。

没有任何深意,只是单纯的善意。

可是,当她真的回到村里,找到双刀“鎚”时——她想到。

如·果·把·这·个·给·了·他·们·的·话。

如果给了他们的话,二人就会下山吧——那么自己又变成一个人了。

这种程度的思考,要是归因于四季崎的刀毒,未免太牵强了——一般想来是这一个月的孤独让她扭曲了吧。

这一个月。

离开村子,独自一人住在洞里的一个月——

一直、一直、一直——很寂寞。

只是碰巧遇到——在二人遇难前碰巧遇到咎儿和七花。可是说不定并不是这样。要是非说是碰巧的话,对于咎儿和七花来说未免太巧了。

把二人送到洞里以后,为了狩猎,为了寻找更适合居住的地方,为了各种各样的理由,粉雪一直在不断地外出——就好像是在找人一样。

就好像是为了碰到谁一样。

管它是不是碰巧——自己早已经明白了。无法离开这座山——自己早已经明白了——对于孩子来说冻空一族无法与地表人相容,这种事情,自己早已经明白了。

从村里的大人那里听过很多对外面的传闻。

离开了这座山——冻空一族就无法生存。

所以粉雪无法离开这座山。

就好像被锁链缚束住一般,无法离开。

所以——只能等着谁登山。

只能寻找着登山之人。

一个月——只有大人才会把它当成比较短的一段时间。对于活了还没十年的粉雪来说,这是可以与永远相匹敌的漫长。

所以高兴。

发现了被埋在雪里的咎儿和七花——尽全力招待他们。

自己早就明白了。

自己无法与地表人相容,这种事情,自己早就明白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想要告诉他们,谢·谢·你·们·来·到·这·儿。

还有——不想他们回去。

希望每一天都能变得更长一些。

所以撒了谎——要是跟地表人玩刀·剑·游·戏·的话,是不可能胜得过她的,这是毫无疑问的。尽管在村里孩子们间的刀剑游戏里粉雪是胜少败多,但也不会在面对“没力气”的地表人时落于下风吧。

事情果真如此发展。

可是,之所以弄断了不让自己受伤的七花的胳膊,是因为七花是远超自己想象的剑士。

做了不好的事情。

虽然心底也会为二人因为疗伤而无法回去的事情感到高兴,可是粉雪就如同咎儿所想,并不是那么恶毒的孩子。

而且——自己也早就明白了。

一直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这种事情一直持续下去是不行的。

——道歉吧。

再过两天就道歉吧——她如此想着。

并不是等被咎儿指出来为止——这时候的粉雪,想要自己说出这件事情。

或许对方会生气,但依然要好好道歉——双刀“鎚”也给他们吧。刀鞘之类的事情完全不清楚,反正那把刀自己留着也没用。

单手挥动时,都会如此想道。试着拿去狩猎时,也果然觉得不方便——倒也捉住了几只兔子,可是空手更好一些。

所以,给他们吧。

就当做陪自己的谢礼——给他们吧。

所以再过两天。

再过两天——还想再骗他们一会儿。

至少在七花伤好之前——想要跟他们呆在一起。

之后就忍着寂寞——到下一次有人登山为止,一个人生活吧。

所以——再过两天。

一点也好,要尽到自己的心意。

要全力招待他们。

为·了·消·去·那·令·人·讨·厌·的·记·忆,尽到自己的心意。

小孩子的善意的欺骗

 

七实强行拉起了已经倒地的身体——她就那么直接地栽倒在了七花宽大的胸怀里。

“七花。”

挤出最后一点力气。

即便是挤出力气本身就让七实的身体被侵蚀得更加厉害,真的是最后的力气了——即便如此她依然挤出力气,在七实的耳边小声说道。

“七花……真——真,”

真得杀掉我了。

本想这么说的。

干得好——超越了姐姐的弟弟够得上这个褒奖。

并非病死。

并非因为才能而死。

而是——作为剑士死去。

能够像刀一样死去。

能够像人一样死去。

作为虚刀流。

作为鑢家的人类——死去。

所以——这样才这样对七花说道。

对如自己的期望那样——

将自己杀掉的、最爱的弟弟。

“……真有胆子来杀我啊!”

……

啊嘞?

咬舌头了、吗?

@蜗牛 @小六 @小凪

 

咎儿,非常自然的动作地,保持坐着的姿势靠着膝头的移动贴了过去,张开左右手,伸向七花的蓬松的头。

对这个动作感到迷惑的七花,动也不动。

也不避开。

鑢七花,对来自自己主人的咎儿的攻击全部不躲避,欣然接受——

“啵~”

咎儿,将自己的细唇印在七花嘴上。

究竟被做了些什么。

七花,霎时间迷糊了。

就在这迷糊之际,咎儿迅速地离开了七花的身体,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然后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表情地:

“还记得刚才,发生过什么吗?”

这样,问道。

“……”

摇了摇头的七花。

然后说:

“完全不记得了。”

奇策(噗

 

 

咎儿坦言道。

“集刀之旅一旦结束——我就会,至你于死地。”

“…………”

“从背后偷袭也好。趁你熟睡时,从棉被中偷袭也好。或许,命令你去死更加直接了当——总之。像现在一样——等到一切都结束,我就打算改变现状,打算切断一切人事关系。”

收做心腹之类。

继续旅途之类——从来就没有想过。

咎儿这么说道。

“那,那种事..”

“对你抱有的感情,从你身上学到的东西——对你的信赖,对你的爱意,对我来说终究不过是——施展奇策的道具罢了。七花,在我看来——就连我的内心也不过只是枚棋子而已”

内心也好——感受也好心情也好。

都只是可以利用的事物。

我就是这样的人。

我只能按照计算好的方式去生活。

“我早已舍弃一切——跟本没有留下可称为内心的东西。我对你的信赖——也不过建立在将你当作棋子的前提之上。”

“……咎,咎儿——你在说什么?”“取走父亲性命的虚刀流之技——杀害了父亲的虚刀流。在我面前斩去父亲首级的虚刀流。哼——我又怎么会放过。”

将这样的话语——

毫无保留的说出。

“因为当主已经改头换面便试图原谅你的那份感情——对我来说也只是枚棋子。不愿将你当作棋子的那份心情——对我来说也不过是棋子罢了。”

“那,那样的话——感情对你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啊”

我所获得的——

在这一年之中我所学到的喜怒哀乐,到底是什么!

你所教给我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啊。

七花撕心裂肺般喊叫着。

“不是说了么。是棋子。喜也好怒也好哀也好乐也好——全部都是我的棋子。无须防备,不足为患的棋子罢了。”

“…………”

“即便如此——你却依然将它们看得很重。和毫无感情,不为所动的时候相比——如今的你宛若他人。”

“可,可是”

“依用法不同,感情也可作为武器使用。就是这么一回事。对此你也深有体会吧”

“可,可是,就算是这样,你又有什么必要去编造那些谎言呢”

以看不出是哭还是在笑的表情——七花向咎儿问道。

心腹什么的,地图什么的。

即使没有那些许诺——

“只要你下令,我随时都会为你去死的啊。”

“……所以说”

像是要制止七花继续下去般——多迦美说道。

“即使语言是谎言——心情却无法说谎。”

“…………”

“我只是把心中所想如实的陈述出来罢了。虽然知道这份心情最终无法成真——但我并不打算将它埋在心中”

“可,可是那么一来——”

七花,将心中所想。

同样如实的陈述了出来。

“最终,受伤最深的人,不正是你吗?”

“没错啊”

咎儿——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不这么做——又怎会炼出奇策来呢?”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为什么你非要这么多不可啊。再怎么说——”

七花说道。

回忆着自己的父亲——枪六枝。

“——不就只是,一个父亲而已嘛”

“…………”

“有什么值得你不惜舍弃一切也要复仇啊。你以为自己的人生到底是为了什么存在的?不是你的父亲,而是你自己啊。”

“确实——正是如此。”

“父亲被杀,身边的亲人也无一幸免,小小年纪就经历了这番惨剧!所以你——正是这样的你才最有权力获得幸福不是吗!可你却不断的受到伤害,受到伤害,受到伤害,最终还落得横死街头的下场——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你是白痴吗!?”

“所以说——正是如此啊。”

不过。

咎儿——再次扭捏了起来。

“我现在——感到十分幸福。”

像是感到欢喜般。

像是感到愤怒般。

像是感到哀伤般。

像是感到快乐般。

略带羞涩的说道。

“即使最后横死街头——也依然很幸福。”

“…………”

“这样一来,就没有杀死你的必要了。”

没有比这更令人欣慰的了。

奇策师咎儿——说出了这样的话。

“终于,终于,这下子终于可以……停止一切了。”

死因

 

 

 

动画看完后就最后那段换妻看的不明不白..读完小说后大概明白了。庭庭们的具体设定比动画里了解的多了些,因为剧情什么的都知道了所以没什么感触..

 

还是来讲个悲伤的故事吧..于是还得等一周{:7_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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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周后...

 

 

嫌疑人x的献身读了2遍,感情最后一口气全部爆发出来感觉真好..感谢我的无知,没有被剧透过能获得完全的阅读快感。

抛开推理,用这个故事解真实的谎言和无知的罪恶也是极好的。工藤第一次去饭店要邀请女儿一起去我就猜测他是个萝莉控,第二次邀请我就肯定了他是个萝莉控,这就是我推理能力的上限了..

推测作案手法这种作品对我来说太上级了,圣女的救赎读完后我觉得还是读些初级的东西比较好..

把1984和人间失格再读读接下来,至少把双重思想搞懂

..我们再来讲个悲伤的故事吧{:7_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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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周后...
iamx999999 发表于 2013-12-22 19:51

金大师的最赞了

 

《夹在青梅竹马、恒山尼姑和魔教圣女之间的惨烈修罗场》

 

《我的女儿成了情敌的太太》

 

《素未谋面的哥哥的女友成了我的新娘》

 

《不可能这么可爱的全都是我妹妹?!》

 

《佛法学校的劣等生》

 

《杀父仇人的女儿竟一个个都对我喜欢得死去活来?!但我还是爱上了冷冷的年上体育女老师》

 

《成吉思汗的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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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周后...

:oo这孩子,也许不懂主动与别人交谈,所以不能结识朋友。你有没有听过箭猪的比喻?

:对一只箭猪来说,就算想将自己的温暖传给对方,但当它接近对方,身上的刺就会令对方受到伤害。也可以这样来形容人类。现在真治的心里面就好象箭猪一样,因此他变得越来越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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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胡斐并没爱她,更没有像自己爱他一般深切的爱着自己,不如就是这样了结。

用情郎身上的毒血,毒死了自己,救了情郎的性命。

很凄凉,很伤心,可是干净利落,一了百了,那正不愧为「毒手药王」的弟子,不愧为天下第一毒物「七心海棠」的主人。”

 

看到LZ的第一段就想到金庸的小说,《飞狐外传》也没啥出彩的,除了一个女配:程灵素。

可以说没了她就没了《飞狐外传》,当年看到这段,是第一次看书飙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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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峰叹了囗气,说道:「这些刀头上酚命的勾当,我的确过得厌了。在塞外草原中驰马

放鹰,纵犬逐兔,从此无牵挂,当真开心得多。阿朱,我在塞外,你来瞧我不瞧?」

阿朱脸上一红,低声道:「我不是说『放牧』麽?你驰马打猎,我便放牛放羊。」说到

这里,将头低了下去。

塞外牛羊空许约,每次回顾到这一段都觉得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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