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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互动向历史架空文】真王 【诈尸,1.21新更第二十四章】


fby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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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卡又更新了啊,看到你这个皇帝第一个反应是一个著名的帖子:

580,435http://imgsrc.baidu.com/forum/w%3D580/sign=4deab85ba18b87d65042ab1737092860/7016adaf2edda3cc822fb24a01e93901203f92b5.jpg[/img]

 

{:7_527:}

这种《三国机密》式的阴谋论确实是近来蛮受欢迎的一种设定。

不过我也跟政委同一个观点:似乎处理的有些草率了。我的意思是,宫廷斗争也许结果就那样,但过程描写其实还可以再细点。。。当然啦,这是个人意见啦,按你想法写就是了。

 

嘛接下来,是些比较走题的回复了。请不要介意我占点板块了。

 

在上一个我随意的回复中,我只不过想要逗比的一边抠脚一边打字乱扯几句。我原意是尽量不偏离主题的说点关于皮卡的小说本身的人物走向和看法,而不是针对任何人的讥讽和嘲笑。但由于政委最具特色的观点,充满逻辑思辨的发言,和他独到的热忱。我可能不可避免的提到了一些我与他想法相悖的部分,而这些部分由于我过于2b铅笔的发言方式可能会引人不快。对此我做了些反省。

 

必须指出的是,我上一个评论本意只在对那个选择本身,不是针对任何人的观点的。所以我并没有@红色精英兵

 

而这个贴子可能call一下会比较好。

在上一个帖子发后,政委对我的草草评论很热心的给出回复,不卑不亢,有理有据。让我觉得必须也得有所回应才对。所以这个帖子是在有限的范围内稍稍偏题跟政委说说我上次的看法。

 

第一,精兵不赞同我的人才论,并坚持他的大局观决定人物行为。恩,我不能说他是错的。这种说法是有一定合理逻辑和历史依据的。在国际政治决策中修昔底德就说过“强国做它们所能做的,弱国做它们所必须做的”,表面上的选择也许很多,但实际上经客观环境层层限制后,往往只剩下有限选择。但容我指出,如果相信这个理念是绝对正确的那么本身就是对决策体系的一种嘲讽:如果最后无论怎么样都只会导向最正确的结果。那专门的决策机构和决策本身就没有意义了。

 

所以我是不怎么完全赞同这点的。在决策理论不成熟的古代,我个人更倾向于人对决策的推动作用。所以以舌战群儒为举例我认为倒没什么不妥。以精兵逻辑的说法来说,须知任何时候一个集团不存在绝对的利益统一,孙权那时候首下的主降派也不乏位高权厚,才智之人。所提出的观点也不无道理。但是诸葛亮确实主导了后来的舆论走向从而引导了最后决策。

 

而换到皮卡这边的情况。中央无力控制地方基本可以判断决策机构已经瘫痪多年了。而这种时候,某个人物的决心和意志往往更容易影响决策走向,外交家相信自己的智慧,将军们信任自己的暴力,商人对金钱杠杆笃定不移(题外话:说起来,我觉得皮卡文里完全可以出个沈万三之流的人物)在他们的巨大力量面前,如果一味深信理性决策是不智的。“吾女嫣能嫁权子(虎女焉能嫁犬子)”虽然是个笑话但也是合符一定历史依据的。偶然因素与误判的风险哪个时代都存在。所以我觉得历史在有自己逻辑的同时,也拥有巨大的偶然性,且繁杂纷乱。

 

是故我提出要么自己去主动引导,要么别去打模糊牌。而别去的理由也不过就是最后提到的“臣诚恐宵小”之类的,我倒是奇怪为啥得出的同样结论最后也成了反对我说法的依据。。。

 

嘛,不过最后证明比卡打算专注战争,没在我说的这些方面闲工夫,我一直觉得别人想多了,事实反倒证明我想多了(~ ̄▽ ̄~)

 

第二,精英对冰山的解释我是不太认同的。但我接受关于此的衍生解释。游牧民族的南侵狂潮,和粮食危机。但我还是有些质疑两种之间的关联性,不过这都是小问题。

 

第三,关于理性决策的举例,这点可能是我做的比较失败的一点。我特意排除了韩信的例子而以战国陈桓公杀州吁与石厚的例子和近代二战的例子。但事实证明前者太偏僻,而后者我说的有些模糊了。精兵对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的破坏有些与主流观点不太一样的看法。这个我觉得扯下去就要彻底的偏了,还好我本意重点并不在这里。精兵特指出《苏德互不侵犯条约》,可我原本举例子时脑海里却并不只有《苏德互不侵犯条约》,同时还有那个害的达拉第(怕挨揍)不敢下飞机的《慕尼黑协定》。苏联觉得德国要打人肯定打西边,西方觉得德国肯定往东打。结果是希特勒两头打。而两线开战是比德国侵略政策更被普遍认可的败因,也作为领导人非理性决策的一个案例,这个我相信精兵就不会有太多异议了吧。我特举苏联本意是强调苏联做出了(自认为)理性的决策让步,而结果还是因为他人的非理性而躺枪就是证明了冒险赌博式的单一纯理性判断并不适用于重大决策。

 

第四,精英对摊牌论的异议其实依然归结为我和你之间的关于决策的理性和感性的争论,故此不再特别扯开好了。不过看了你的很多发言后我有一些感想也许可以归纳一下你我上面想法不同的原因。只不过下面这些一家之言我不知道会不会引起不适,我还是预先道个歉好了。

 

看了精英包括在我魔物娘文章在内的发言与我想法的差异。让我有这么一种感觉,你看到一个事件和人物时往往会立刻做出直觉性的判断和情感性的反应,然后才是逻辑和理性上的推理,而这时,逻辑和推理就变成了对直觉判断的维护。尤其你热情而真诚的发言让我想起那句大卫,休谟的名言:“理性只能是激情的奴隶。”

 

我得说明,这种现象其实我觉得很正常,用心理学家乔纳森,海特的说法来说:“人们不会随意采纳某种意识形态,也不会轻易吸收所有观点,但一旦加入派别,陷入早已编织好的道德矩阵内,则他们眼中所见的,可能都是对本派别叙事的进一步证明。“如果你站在阵营外与他辩论,那么让他承认你的观点几乎不可能。

 

你有兴趣可以看看《The Righteous Mind:Why Good People are Divided by Politics and Religion》(中文译:正义之心:人们为啥总是觉得“我对你错”),这本书里海特认为道德观念不适合以理性对错来区别,他拿了两党来做对比,认为这有点像甜咸党大战:作为自有派,他们的道德观喜欢“关爱”,“公平”的味道,而对手保守派则更看重“忠诚”“权威”“圣洁”三种道德品质的意义。因为道德感知不同,双方都觉得对方的口味没法忍受。

 

不过不出所料这人把观点发到网上,招来自己人的一顿狂喷。

 

这确实挺有意思的:人人都觉得自己掌握了真理,因为从小我们接受的教育就是柯南的名言“真相只有一个”(呃,凶手就是你这句就不要说了)。但是在生活中,我觉得大多数的事情都没有唯一的正确答案,放在这个五花八门想法频出的今天尤为如此。

 

这书的作者还真是蛮贱骨头的感觉,居然跑到大街上问路人这种问题:有个男人每周去超市买一只鸡,但在煮鸡之前,他要先跟这只鸡ooxx,你觉得道德吗?

不出所料,这人得到的评价自然是“有病”,“变态”之类。他居然还追问为什么不道德,而在别人找出的各种理由支持自己看法他还要反驳的情况下,很让我怀疑他有没有被人打。

 

不过我也没忘记当他在学院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些左倾自由主义的学生会思考一番后皱着眉头表示:虽然会恶心,但他们能容忍这只鸡的故事。

 

希望你也是一个如此的理性主义者。

 

 

不好意思,作为一个解构主义倾向的人,似乎天生就喜欢唱反调,以前是写杂文,而现在是写这种东西,皮卡你不要介意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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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狂徒 发表于 2014-10-21 22:30

皮卡又更新了啊,看到你这个皇帝第一个反应是一个著名的帖子:

 

 

 

嗯,很高兴跟狂徒桑继续讨论,同时也请皮卡不要介意我俩的跑题行为(笑,我们现在扯得离正文越来越远了)。

 

关于舌战群儒的问题,我受易中天《品三国》里面引证的《三国志》的影响比较深(或者说,我受易中天的分析的影响比较深),我认为真正说服了孙权决心抗曹的是鲁肃(政治方面)和周瑜(军事方面),诸葛亮作为刘备集团的代表是不可能真正站到江东集团的立场上的、因而也就不能说是诸葛亮在孙权决心抗曹的问题上起了决定性作用(当然肯定是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不过根据我的看法,孙权在见诸葛亮之前就决心抗曹了、他见诸葛的真实目的是摸清刘备在抗曹战争中能发挥多大力量)。因此我认为,一个利益集团做出这样的战略性选择,必然是内因起决定性作用、而非外因,所以使节能言善辩与否、并不影响帝国中央最后的战略决策。君不见季米特洛夫同志在法庭上把戈林驳斥的面红耳赤恼羞成怒、甚至失态的当庭大喊:“等你一出去,我就逮捕你”这样的话,但是国会纵火案最后判决的结果不还是取缔了德共么?

 

当然,一个利益集团做出战略性选择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确实不会直接的表现出来、而需要决策部门的分析。狂徒桑认为帝国中央衰落已久、决策部门已经瘫痪,所以可能看不清战略性选择的后果。从小皇帝的角度看,也许是正确的:没多少人愿意攀附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帝。但是,在皮卡新一章出来之前、我认为帝国中央握有决定权的是权臣贺,而倘若说这位权臣没有自己的参谋班子、或者说没有多少人愿意为这位权臣担任幕僚,这个就未免匪夷所思了。中央无力控制地方、并不能代表中央的决策机构失能,现在大陆没法控制台湾、但是这意味着国台办和厦门大学关于台湾的研究部门都瘫痪了么?显然不是的。

 

说到《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的时候,我谈到了德国的经济问题致使它选择了撕毁条约、西侵英法东攻苏联,狂徒桑似乎认为这不是主流观点。实际上如果读一下描写国际关系史的著作、或者关于二战时期的历史类著作,就会发现我的这个观点恰恰是主流观点。30年代末40年代初德国石油、稀有金属、粮食、黄金储备的存量变化和来源,以及苏德经济贸易中德方的支付情况,也完全证明了我的观点。一个已经拿着预付税单抵账的政府,除了发动武力侵略掠夺资源、也实在没有什么别的路好走了。至于说两线开战才是二战德国的主要败因,这未免把纳粹军事机器的力量看得太高了……而且话说回来,正是德国的侵略政策决定了德国两线作战的现实、而德国的侵略政策则是由它国内的经济情况决定的:如果德国在1940年没有入侵法国、或者在1941年没有入侵苏联,那么在一两年内它的经济就会完全崩溃,只要查看当时德国的经济档案很容易就可以得到这个结论。如同我反复强调的那样,这是个理性决策,如果希特勒不这么干、那么国防军和容克自己就会起来灭掉他和他的纳粹党。

 

有点扯远了。狂徒桑认为,《苏德互不侵犯条约》是卫国战争初期苏联缺乏准备、以致一溃千里的主要原因。换句话说就是因为有了《苏德互不侵犯条约》、苏联就以为德国不会进攻自己了。这同样是个错误的观点:首先,苏联始终在防备德国进攻自己,这点可以从苏联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在西部国境线上修筑永备国防工事这点上直观的看出,只不过是在德国进攻时机的判断上出现了错误、才导致德国能够拥有进攻的突然性;其次,卫国战争初期苏联损失严重的原因,最主要的要归结到图哈切夫斯基时期对红军在防御战术、装备开发、预备役组织等方面的恶劣影响,以及大肃反对红军战斗力的削弱上面;最后,如果没有《苏德互不侵犯条约》,1939年欧洲不是没有出现反苏统一战线的可能、从英德秘密会谈上看来这个可能性还很高。

 

最后说到“情感”跟“理性”的问题,我倒觉得这方面没什么可谈的……狂徒桑认为我是先开枪(主观有个论点)再画靶子(而后再去找论据),我认为我不是这样,但是双方都无法证明——这个自由心证的味道太浓厚了(笑)。狂徒桑推荐的书我会找时间去阅读,如果狂徒桑有兴趣的话、我也很乐意跟你讨论二战时期历史方面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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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取舍
“皇兄不可,这是乱命!”纪王远远听到永明下的旨意,不由得一惊,连忙疾走几步,上前制止。
永明闻言,顿时脸上尽是不满之色,他又弹了弹沉渊,怒道:“住口!什么乱命?!你……”
“皇兄,有功当赏,有过则罚。名和器,不可轻易授人,”纪王没等永明说完,便焦急插口,道,“秋静岳擅杀封疆大吏,这是大罪!岂有因罪而受赏的道理?!若真如此,天下……”

永明的面色沉了下来,没等纪王说完,便也是一声冷哼,面上尽是不耐之色,言语间也尽是不爽快:“休要多言!咳,咳……”
永明还未说完,却是咳嗽起来,他愤愤地一甩手,居然是走了。

而一旁的刘幽,却是恍若未觉,依然在那里舒展身体,进行着轻微地热身运动……当然,这里的轻微,只是对刘幽那壮得像头熊的身体而言。若是对于普通人来说,要进行这种程度的运动,已经是剧烈得足以令其口吐白沫了。


永明七年五月二十一日。傍晚。
那个向永明皇帝传递奏章的内侍在离开演武堂后,便立即换了身衣服出宫,一路匆匆走来,大约过了三刻钟,最后来到了金碧堂皇的宏伟相府。
几日后,便是贺良益五十三岁大寿。此时的相府门前,竟有上百辆华丽的车轿停驻,从车轿的规格看来,就能知道都是些有品级的官员——百官来朝,几乎是小朝廷了。

内侍不敢多看,便在一个校尉的引领下,从侧门而入。
一路甲士森严,内侍绕过三重门户后,进了一间庭院,来到一处小厅外面,便见几个美丽少女恭谨地守在门外,一动也不敢动。
校尉无视那几个少女,进入里面禀报,片刻过后,就有一个威严厚重的声音传出来:“进来!”

内侍进入小厅,毕恭毕敬,先向着贺良益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
这礼,可是连皇帝也不常受的。虽然内侍是皇室的奴才,但平常也不过一叩首罢了。

在大唐,除了奴隶和罪犯,对于普通人,除非祭拜天地祖宗,因为天地和死人无法还礼,才单方面的拜叩。天地君亲师,通常只用跪到第二位。就是见到皇帝,也只在第一次跪拜,日后作揖便可。
(历史事实。每次见到皇帝都跪拜,是元朝耶律楚材的发明。跪在以前,是表示感激、敬意的,一般是双方相互叩拜,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贺良益却也理所当然,只是让他起来,平淡地问着:“最近,宫廷之中,可有什么消息?”
内侍一一禀告着演武堂众人的反应,同时偷偷打量着贺良益的面部表情,见其没有作色,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贺良益闻言站起,收起了那副王羲之的《黄庭经》,又在房间内来回踱了片刻,忽然失笑,道:“皇上真是还没有长大啊!”
心中却在思量:“连‘唯名和器,不可授人’的道理都不懂,如此赏罚不公,滥用权柄,果然还是小孩子啊……纪王倒真是聪慧,难怪先帝甚至起了废长立幼之念……当年的扶立选择,果然没有错……”

关于宫廷的情况,靠朝廷起家的贺良益,根本不敢大意。
他随时都能够得到相关的报告,光是在永明身边贴身服侍的内侍宦官,就有三个是贺良益安插的眼线。
甚至整个宫廷朝堂,能称上是永明亲信的实在是极少极少,而且几乎都是底层,譬如和永明一起长大的贴身小太监毛忠,宫卫的八品队正云逸风等(宫卫属于禁军,队正为正八品,比其他军队的正九品队正高上两级)。剩下在朝中任职的,除了极少的中立派与根脚强硬的,都在或多或少地向贺良益靠拢。
毕竟,皇帝再没有权利,也有大义名分在内,贺良益必须严密控制,容不得半点差错。

“宫廷最是要紧,这是皇帝龙驾所在,务必好生防守,不可使小人窥探。”半晌过后,贺良益重新坐回案前,平静地说着。
“请阁老放心,小的定然会照看好皇上!”
“恩,你可以回去了。至于扬州镇的事,既然皇上大喜,那就照办好了。”贺良益漫不经心地说着。
“是!”内侍又叩了一个头,从地上站起来,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果然,秋静岳被封为吴侯的消息传出,天下士林一片哗然,随即便是一片死一般的沉默。


永明七年八月十一日。
秋静岳此刻,正坐在润州的太守府内,展开一卷《太公兵法》,细细读着。
这里是他的临时居所。

虽然蜀中情况大变,等待不得,但还是不能急功近利。休整了两个月,秋静岳才做好了完全的发兵准备。
再过三日,就是出兵苏州的预定日期。这一次的远征,要取得整个浙西。
无论能不能成功取得浙西,下一年的时间,都只能休养生息了。招募训练新兵,修治武器兵甲,囤积粮草器械,这些都要做。除非是穷兵黩武,不顾民生,否则估计要到明年的六月份,才有能力继续攻略浙东乃至福建。
在案前,秋静岳默默读书,一边领会兵法的精要,一边思索这四个月的过往。


在大约四个月前,也就是四月份,秋静岳几乎毫发无损地取得了宣州,短暂的休整过后,便一鼓作气,带着士气高涨的军队,前去讨伐润州。
和进攻宣州的方式有所不同,但还是很简单,围城打援罢了。

秋静岳在攻下宣州后,虽然还没有来得及整编部队,招募新兵,但加上降卒,还是有一万五千大军,又共抽调了八百骑兵,带足了可供三月之用的粮草,进攻润州。
秋静岳大军并不管附近的县城,而是直逼着对方主力,三倍于敌方的步兵,配合上八百骑兵,若是野战,润州镇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再加上卫轩病重难以出兵与之周旋的这一部分原因,润州镇不得不收缩到府城,严防死守。


在确定润州镇的主力不得不收缩防御后,秋静岳便先包围着郡城,倒也不急着攻打。果然,居然还有一支不知死活的县城军队前来相助。
只是这不过千把厢兵,纵然忠心,又能济什么事?只是骑兵随意一冲,又分出一些步卒随之掩杀,战斗就结束了。
之后,顺手取下了那出兵的县城,同时看看其他润州的几个县是否愿意出兵——当然是没有了。


然后,秋静岳分出一只有着三千步兵,三百骑兵的偏师,由秋静和带领,去攻略县城,主力仍在府城前。
这支偏师开始依照顺序,一县一县地恐吓招降,这样简简单单地一做,除了一座县城还是死硬,其他的都出城而降。
秋静和也不以为意,开始攻打消耗,第一日夜里,便有城中大户恐惧,联络了一些军头官吏,杀了县令出降。


秋静岳对于投降的官员,自有一套简单而完善的纲领。一般先令其安守原位,留原职维持秩序,等待战后根据功过进行调用。
能主动投效,或者立下了功劳的官员,一般就地提拔品级,同样先留原职,事后调动。
有轻微抵抗,但事后又投降的,则保留官身,视情况贬级授用。
但如是拼死抵抗,最终被破城而入,对于这等抵抗之官,则绝不留一条血脉,甚至对全境进行屠杀。
有力量的威慑,再配合着分化与屠杀,确实有着奇效。


拿下了所有的县城后,秋静和领兵与秋静岳合流一处后,令新降的县城也一起出兵,加入围困之列,并且打出旗号,派遣降官在城下呼唤,以动摇军心。
卫轩也不投降,只是拼死抵抗。但毕竟实力上的差距太大,一个半月的围困攻打后,秋静岳付出三千死伤的代价后,终于破了润州,灭卫轩全家。

没有可歌可泣的血战,没有鬼神莫测的奇谋,就是简简单单地以堂堂正正之师临之。这也是自古以来的兵家正道。
在这种近乎有三倍力量的情况下,直接碾压过去,便是最好的方法。一味用计,反而落了下乘。

毕竟,所谓的计谋正是因为力不如人才不得不使用的。若是力量强过了对方,使用阴谋诡计,反倒会让对方找到破绽。
在力量比对方强出许多时,只要分析出一切对方的计谋,逼得对方不得不与以力相抗,便是赢了。
所谓的以正合,以奇胜,正是如此。


当然,这围城打援要求的条件也很苛刻。
首先,必须有着碾压的正面战斗力,使城内不能突围,也不敢野战。
其次,就是在攻击敌方援军时能够速战速决。
否则,若是久战不下,就会陷入分兵两端的险地,反而变成了被敌人内外包围,首尾受敌,却是自寻死路了。

这润州镇的结局,早在秋静岳守住扬州,又取宣州后,就已经决定了。毕竟,就算是孙白转世,也变不出粮食和兵马,秋静岳又无腹背之患,纵横之术也无法使用。
善战者无赫赫之名,唯在紧扼死生之地耳!

取得润州镇时,正值六月。在六月到七月间,秋静岳并没有动兵。
经过一个月的调整,新收两府的官员,也被任命好了,除了大量官员的调动与升降外,还任命秋彦之兼任宣州镇知府,陈先兼任润州镇知府。
一个月间,处理了内政,征收了夏季新收获的粮草赋税,又整编了部队,兵精粮足的秋静岳,本打算继续向常州进军,但这时,陆潜与带着朝廷正式旨意的天使回来了。


虽然早就收到了陆潜的传讯,听到了风声,但当被正式册封为吴侯时,秋静岳虽然心中大喜,却还是有一种云里雾里的不真实感。
吴侯,这自然是大喜事,至少在扫平吴越前,都不用担心名分问题了。若单是侯爵倒也罢了,当代那些实力强雄的老牌节度有此等爵位,但这个“吴”字,却是稀罕的紧,属于上古正号。有了此号,秋静岳理论上可以裂土为国,自称为孤,以臣为卿,定下君臣名分,建立国家体制了,而非之前的上下级关系。
只是对于这等升赏的原因,就连办事的陆潜,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着实令人有些迷惑。
不过,这种事情,纵然不能说是十全十美,至少也是百利一害,也没有什么好多想的。


同时,在一个月前,秋静岳正式得到吴侯封号时,原本准备攻伐常州的行动时,也被范睿陆潜共同劝止了。
现在有了大义,有有着压倒性的优势,为什么不试着劝降呢?
更何况,常州知府裴炎是个文人,不擅兵事,性情也说不上刚硬,中间还有着陆家斡旋,成功几率确实很大。


果不其然,裴炎只是犹豫了数日,便向秋静岳表明了臣服之意。毕竟,这也算是变相地臣服于朝廷,至少在名义上说得过去。
秋静岳闻言,也是大喜,让其继续留任常州知府一职。虽然照例剥夺了兵权,却也上表朝廷,给其升官一级,至从四品,以示安抚之意。
在大唐,一字侯爵,等同于正三品官员。虽然裴炎这个从四品的实质权力依旧只有一郡,但名义上的品级,几乎是几个最高官员之一了。

同时,陆家弟子铭新因为劝降有功,加入了秋家体系,得到了一个正七品县令的位置。陆潜更因在劝降与请封两件事情上功劳显著,在官品上从正七品的宣德郎被连续提拔两级,成为了正六品朝奉郎,并入秘文阁,参赞机要。
这官品已经和范睿平级了。虽然只是六品,但入了秘文阁后,相当于在秋家的体系里,干内阁宰相的活。
在原本的扬州镇,大部分政事由陈先代管,军事归范睿处理,而现在,陆潜也已经算是进入了核心。
当然,这么容易进入核心,也是因为制度草创的关系。若是日后建国定制,一般人就很难再绕过重重体制,直入中枢了,这也是防范和规矩的道理。

在控制常州后,秋静岳并没有攻打苏州,而是先取得了淮南剩下的几个小郡,譬如滁州,楚州,寿州等等。
对于这几个小郡,秋静岳并未发兵,而是依靠原本淮南节度使对其拥有的管辖权力,皆是传檄而定。
只是这些地方,虽然在名义上算是一郡,但因为当年的屠杀,却是百里无人烟,至今没有恢复元气,官员也不齐全,莫说是知府,甚至连县令每郡都只有一两个。

这几个郡几乎只能称之为县,全部人口加起来,也不过半个扬州的实力。所征集的钱粮,只能勉强自给,招募的兵力,甚至连自守都有所不足。
因此,取得这些地方后,秋静岳除了名义上好听许多,实力上并没有太大的增长,甚至可用的机动兵力还少了一点。

取了整个淮南后,秋静岳的实力,已经担得起吴侯的封号,总兵力也有了六万正卒,一万五千厢军,三千骑兵。
各地除了厢军,也必须有一定的留守兵力,因此能参加远征的,大约也就五万正兵。
但这兵力在吴越,已经是绝对优势了。杭州的张庆和,在半年前才攻下了湖州,休整后也不过有着两万精锐士卒与五千厢军,苏州的孟吉更是只有一万正卒与三千厢兵。

永明七年九月。
秋静岳领兵抵达苏州后,派遣秋静和令五千人为先锋,攻略县城,自己令主力则直逼府城。
也许屠杀令还不久,人人心存畏惧的原因,大军一到,相县县令周永波立刻开城投降,并且当场成为带路党。

在得到了同意后,周永波每到一县,便上前劝说:“孟吉不尊天子,是为不忠;残暴无道,是为不仁。如此贼子,安能长久?”
“今有吴侯顺应天子,起兵五万,兵临城下。若再不降,举家皆灭。不若顺应天意民心,投靠吴侯,不失官禄!”

降者加官进爵,不降则祸及九族,这之前已经有了相当多的例子。于是,除了太仓县外,其他几县纷纷降之,到了后面,甚至无需劝说,便已经派遣使者表示归降。
只有太仓县的县令,是孟吉的嫡系死忠,拒绝投降。

但太仓县不过五百正卒,,秋静岳也不以为意,只是又派付清珍率领三千兵马,前去围剿。
这里却出了写小意外,付清珍初战不利,被县尉徐真洋直冲本阵,折了七八百人。

先锋秋静和见状,连忙起兵支援,和付清珍合兵一处,围攻太仓县。
虽然有十倍的兵力,但在徐真洋的防御下,战斗还是非常激烈,打了六天后,又损了数百人,才攻破了太仓县。

城破后,秋静和按照命令,将县令全家抄斩,不留一人,并将尸首悬于城上,暴尸百日,以警世人,百姓也十抽一而杀之。

原本,徐真洋也该被全族诛杀,只是秋静和非常欣赏徐真洋军事才能,虽然无权开释,但还是暂时按了下来。
毕竟,以区区县尉之身,带领不满千人,面对三千大军还能出击获胜,之后守城也甚有章法,着实不易,算得上是名将种子。
为此,秋静和特意上报,向秋静岳求情,要特赦徐真洋一命。

吴军大营。
秋静岳刚刚拆开了秋静和的奏表,正在看他的请求:“名将种子吗……”

诚然,现在扬州镇的高级将领人选有些匮乏,虽然说中层的将校都是宿将,很有经验,但经验和才华是两回事,临场指挥,控制军队自然没问题,但真正能在大规模战争中独当一面的,除了秋静岳自己,就只有秋静和可以勉强胜任了。
从这个方面来说,若真是可以培养的名将种子,还是可以期待的。

但若真的赦免,开了这个先例,却可能给别人一种“抵抗失败也未必死,说不定还可以得官免罪”的错觉。这种侥幸心理一出,只怕日后攻打时,对敌军的威慑力会有所下降,造成更多的兵力损失。

就在秋静岳权衡时,范睿走了进来,手中握着一份刚刚传递来的关于蜀中的情报。因为没有得到秋静岳的允许,这份情报,范睿还没有翻看。
见到范睿进来,秋静岳把自己的思虑说出,范睿思索片刻后,道:“主公,这是一个取舍的问题……”
的确,是取舍,一面是未来可能的大将,另一面是可以震慑敌军的威名,少了哪一个都是损失,但是必须取舍。


又到了投票的时间了:
A、不管是不是名将,坚决抵抗者不可留
B、破例留下吧,毕竟未来可以期待

 

 

 

,由fby1999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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