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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互动向历史架空文】真王 【诈尸,1.21新更第二十四章】


fby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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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小时前, fby1999 说道:

你没听说过“真龙不过百年运”?夏商周500~600年,是因为人口稀薄,人道气数少,地脉与天运占的比例就大。到了隋唐两宋,人口数大大上升,人道之事,集结众人之力才是王道啊,天眷与龙脉也就是发家第一桶金~~~~:SS03:

但是大清是续了一波大金的国祚啊   两朝气运的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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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分钟前, fby1999 说道:

那就是3A1C咯~抱走~

 

笨狗狗,你这样算的话,从秦到唐都是秦川龙脉了~~~:SS03:然而,东西两汉的德都不一样呢~~~叫“周”的又有多少~金、清怎么联系的上……

汉 晋  隋这种都是中原的吧   秦和唐好像真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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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小时前, fby1999 说道:

对啊~当然是要葬入龙脉才有效啊~~~

 

天下龙脉祖昆仑,八千小龙汇秦岭。而且越是强大的龙脉,入土之人越是必须根基雄厚,才能气血感应,庇佑后人,不然,非但无效,反而横死~~~~~~~~~

 

 

好吧  咱们对龙脉的定义稍微有区别233

话说现在投票结果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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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小时前, fby1999 说道:

 

下一阶段进攻方向:
A.    浙东顾兴运
B.    鄂岳王弘新
C.    江西郭禹煕

4A1C~ 浙东顾兴运

前情提要:
秋静岳进攻金陵的途中,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摧毁了马文威,带走了新兵器的秘密,也让秋静岳失去了一员悍将。此后,庐州赵简降服,马立辉出逃,整个淮南为之一振,秋静岳的矛头,再度指向了富饶繁荣的浙东……
只是,天下大势,风起云涌,在吴镇锐意进取的同时,其他雄杰也并非无所事事……

第二十一章 剧变


永明八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广陵。
自从陈流景作乱以来,吴越的兵火时断时续近六七十年了,老天爷或许终于看腻了杀人,今年给了几分难得的好天气,有了个好收成,虽然赋税重点,但软刀子割肉久了,也就不太疼了,江淮大地上的生气也渐渐多了起来。
临近大年,广陵城中喜庆气氛浓郁,街道店铺也愈发热闹起来,商贾、士子、百姓、兵卒来来往往,采买置办年货。
不同于天下别州的萧条,广陵城的战事熄灭已久,哪怕是最穷苦的居民,也能在逢年过节时吃上几顿白面了,至于有些余钱的中产之家,已经开始更换各色用具,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做着准备。
只是,吴镇的其他地方,并不全如广陵城一般安定祥和,相对温暖的大江以南还好些,两淮之间就因为今年异常的严寒显得有些难熬,特别是北部边境,大股涌入的流民、漫天卷地的大雪,都给秋静岳的心头添上了几丝阴霾。


按照大唐规矩,在每年腊月二十后,官府就会封锁大印,万事不作,直到来年正月初六才重新办公。此时,衙门中除了岗位轮换值班者,其他人皆休假回家,监狱囚犯中的罪行较轻者,也同样缓释回家,罪行重的,也允许家人探亲团圆。
在府中属吏都忙于准备欢度佳节时,他们的长官陈先却骑着快马领着护卫,顶风冒雪从广陵出发,查看淮南。

雪花时紧时慢,纷纷扬扬地洒落,似烟非烟,似雾非雾,在天地间拉起了一顶纯白的穹庐,一片苍茫好似笼罩了整个世界。
陈先抖了抖毡帽,耳旁隐隐传来啜泣之声,顺着声音寻去,远远出现了一座小山村。其中,有些竹木搭建的茅屋已被积雪压塌,附近围绕几个衣衫单薄的妇女,揽着孩子,一片凄苦之色。
陈先怔了怔,沉吟许久,才叫到:“十一郎!”
“下官在!”陈先身后一个穿着八品官服的翩翩少年应声作答,躬身行礼如仪。
这个少年郎是秋彦之的次子,名叫秋乐成,今年才十八岁,因为在秋氏近枝中排行第十一,故陈先称呼其为十一郎。当然,也是陈先侍奉秋家多年,秋静岳视之如叔,极其亲厚信重,才能如此称呼。

作为吴候亲族的秋乐成,对陈先也极其恭敬客气,这不仅仅因为陈先的地位与威信,更由官僚阶级的特性决定。
维护上下级权威是体制运转的本能,若是自恃背景对上司桀骜放肆,一个“才器尚小,仍需打磨”的评价怕是跑不掉的。
秋乐成不过中人之姿,却完美继承了父亲的优点,知进退,不妒忌,出仕时不过从九品也毫无怨尤,做事很是勤勉。秋静岳也对其多有照拂,不过两年时间,就拔了两级,派到陈先手下,让其再长进些。

“这样大的雪,数十年也难得一见,不知三吴遭了何等灾祸,你知道该如何做不?”陈先的询问带着考较的意味。
“这……”秋乐成嗫嚅着。
“第一,凡是今年没有调用徭役的郡县,现在就调动。每到一处,但见房屋坍塌,衣食无着者,就征来徭役供给粥饭,命其修缮房屋道路。若是开春前做完了,再让其建筑陂塘,清理沟渠。”陈先提点道。
“是!”秋乐成似乎若有所思,立刻应道。
陈先见状,知道其仍未完全明白,于是细细解释了一番。

在古代,动用徭役非常讲究,毕竟农业属于季节性极强的行业,一般是在农闲时调动,徭役虽然不用支付工钱,但伙食必须管饱管好,不然绝对是民乱和暴动的温床,历朝历代都有例子。如今正值冬日,调动徭役不但能修建基础设施,还能吸纳那些民夫,免得困苦无依者流亡作乱,可谓一举两得。
同时,吴越的首要事务就是修筑水利,淮南还罢了,两浙的海塘江堤尤为重要,钱塘潮水一旦冲破堤坝,至少是泽国千里,生灵涂炭的结局。
毕竟在古代,就算战事破坏再厉害,只要农夫还在耕作,好好休养一番,有着三年丰收,就能家户富足,民心安定,基本恢复元气。
但洪灾之后,必有大疫,若不能耗费大量人力物力重建堤坝,海水就会接二连三反复漫灌,数十年都很难恢复正常的农业生产。

“第二,对那些北方逃来的流民,按主公昔日在湖州所行之法,依然按照宗族村落编成保甲,老弱屯田,精壮入军。同样施以粥饭,以工代酬,既可平息民难,又可作得工程。特别是边境与金陵的城池,要优先修筑。”陈先谈到了对流民的安排,“如是不肯劳作者,立刻逐出,令其自生自灭!”
百姓宜受宽法而难受严法,古代政府军政控制能力不足,不可能违逆民情,把宗亲乡邻尽数打散重编,真那样做就是横暴无道,必受反噬。

 “第三,新年后一月到三月,往往青黄不接,开垦田地又需种子、农具、耕牛。这些一律可由官府借出,待收获后再行偿还。”陈先满面肃然,继续补充道,“切记,务必对各地官吏严加监督,不得敷衍塞责,更不得强迫百姓向官府借贷以求获利,随意提高利息,或加以其他名目的苛捐杂税!”
现在吴会之地久经战乱,百姓农具匮乏,家无月余之蓄,家中又缺乏壮劳力与大牲口,水利设施也年久失修,可谓困难重重。
当然,这些困难在陈先看来,并不是太难克服,只是有一个前提,不能被贪官污吏上下其手。

“第四,告诉各郡县长官,收容流民,开垦圩田,是他们明年考成的一部分。办得好的,都加上一笔资历,若能见忠见智,我自会一一禀报主公。”陈先又说着,这一条是为了调动官员的积极性。
今年新开垦的荒地,自然不能缴纳粮食,反而要有所安抚。吴镇的存粮也不太富裕,也只能勉力为之。当然,就算有余粮,陈先也不会建议主公无偿向百姓发放,只会施派薄粥,让他们勉强过活,并在春季向他们借贷罢了。这也有三个原因。
首先,这些粮食是稳定军心的军粮,若等闲间就使用了,又如何应对急变?自是不可。
其次,是为了锻炼与培养新上任的组织官员,增强他们的办事能力,同时了解官员的品行素质,提拔优异,剔除不良,为以后进一步的扩张打基础。
最后一点,就比较腹黑了,是为了使得民心依附。直接施粮,如同一时浓烈的火焰,熄灭后很容易冷却只留下灰烬,甚至适得其反,造成“斗米养恩,担米养仇”的结果;组织民众,让他们自己战胜艰难困苦,获得生活的改善,就犹如源源涌出的泉水,能获得更多的感恩。

“第五……第六……”
理政方略从陈先口中徐徐道来,连续说了十几点,无一不切中肯綮,如剥茧抽丝一般,将诸多难处迎刃而解,听得秋乐成不禁满面钦佩,暗叹这位吴镇宰辅首臣的恢宏气度。
正想着,却听陈先喟然长叹道:“十一郎,你是主公亲族,主公素有匡济天下,重建太平的大志,你若能有所进益,迟早也能独领一军,执掌方面。有些道理,旁人不敢也不会和你说,我便来问问你,你说这军政之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陈先平日里谦恭下士,此时的问题却很是犀利,秋乐成不由敛容,道:“这个……想来当是训兵厉卒,克敌制胜吧。”
“你说的不对,”陈先否认了秋乐成那种乱世武夫中最常见的想法,“这天下滔乱已近百年,唐德久衰,天下共逐,乱世之中最多人杰,运筹帷幄者有之,智略过人者有之,刚毅果决者有之,用兵如神者有之,为何却没有一人能扫平群雄,开辟太平呢?”
陈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若是所作所为,不过为了一己私欲,对手下的百姓士卒只存利用算计之心,安能受天眷地佑,承泽万民?世人皆好生恶死,若不体恤万民疾苦,不解其后顾之忧,一味驱使,肆意吞噬,就算一时侥幸得胜,难道还能长远?”
秋乐成怔怔地听着这些话,只觉得脑子乱作一团,与以往所见所闻尽不相符,陈先见状,也不再多言,只让秋乐成一人静静沉思。
就在此时,一名护卫来报扬州有信使求见。陈先拆开一看,不由色变,却是督促他速回扬州议事的通知。


陈先返回广陵,来不及交接事务,只简单交代了秋乐成几句话,便匆匆赶往议事厅。
议事厅中,秋静岳、范睿、秋彦之、唐博瀚这四个吴镇重要人物俱在,甚至连镇守北境的秋静和也在到场,比起之前,还多了一个新面孔——陆潜。

“先生近来忙于内政,多有劳烦,先先看看这些卷宗吧!”秋静岳温和地笑着。
陈先告了声罪,便细细翻看起来近几个月的情报卷宗来。
早些时间的情报,陈先都大概知道,此刻却依旧越看越心惊。

吴镇的情报部门靡费重金,除却派往各地的密谍暗探外,主要依托于巨商大贾与市井小民。
对外部州道,主要通过优惠的赋税政策,招揽三吴豪商,配合通行天下的商队搜集情报,至少天下郡县的粮米、布帛、盐铁价格尽可探知;在内部郡县,则选取身家清白的小民予以庇护,以确保没有地痞流氓等黑恶势力找麻烦为代价,通过开设茶楼饭馆等设施,作为眼线安插,使情报网无孔不入。
对于密谍暗探,更是组织严密,各有品级待遇,升迁赏赐。比起其他藩镇那些要立下大功蒙上位者想起才能的细作,可谓天上地下,是以格外耳通目明。


“镇冀节度使丁光北去世,其子丁从勋继位。”
镇冀在幽州以南和山西接壤的地区(今河北省中部),下辖镇州、冀州、赵州、深州、定州、易州六郡之地。河北气俗浑厚,果于战耕,贡篚徵税,半乎九州,又多产健马,下者亦日驰二百里,其兵常当天下,实在不容小觑。
当年陈流景之乱时,北地胡人亦多有不稳,渔猎部落也广泛分布于整个辽东,生业安乐,人丁兴旺,日渐强盛,只是土地和取水的冲突,使得胡汉间矛盾愈演愈烈,屡生事端,陈卓青遂命调魏博节度使丁偃武,出镇河北以拒之。
丁偃武直领幽州、恒冀、沧景三镇节度之职,又任河北诸道行营大都统,有号令河东、代北、魏博三镇之权,引六镇之兵先伐契丹,后攻白山黑水,焚灭三百寨,杀掳十万户,幸存的部落不是躲入深山密林,便是被俘虏为奴隶。那场惨烈的屠杀后,辽东诸族一直气息奄奄,直到完颜忽尔赤横空出世,方才一扫颓风。
丁偃武死后,三镇分割,幽州、恒冀、沧景分授三子承继。长子丁庆宗出任幽州,膝下无子,死后旌节由妻弟杜宇广掌握。恒冀自大将军丁偃武算起,丁庆余传丁光北,丁光北传丁从勋,如今已历四代。三子丁庆安受封沧景(义昌),在丁庆安死后,传于丁光祐。
杜宇广威名卓著,丁光祐有叔侄之亲,丁从勋有他们的扶持,这次帅位更替,也是无惊无险,顺利交接。


“魏博镇牙兵哗变,节度使乐知贤出奔潞州。牙将曲宏上表朝廷,自称留后。潞泽节度使梁川洪欲出兵讨伐。”
这种事情简直太常见了,也早在陈先预料之中,实际上,乐知贤能够保住性命,就是很幸运的事情了。至于梁川洪想要出兵帮好友复位,陈先完全看不出其成功的可能性。
魏博镇素以兵强马壮闻名天下,骄纵蛮横又勇悍无双。其中最为精锐的两部牙军,号为“开山”、“断水”,初为丁偃武所建,声望战绩均在淮南元从军之上,战斗力放眼天下也是一等一的。
只是,自丁偃武调离后,魏博牙兵并未随行,军中父子相袭,亲党胶固,姻党盘户,呈现出尾大不掉之势,多有犯上作乱之举,天子也无法左右。乐知贤一个外来户想要坐稳军府大位,简直是在做梦。
魏博镇属于河北道,管理魏、博、相、贝、卫、澶六州四十三县,相较之下,昭义节度使梁川洪仅领泽、潞、邢、洺、磁五州,无论户口还是军力都远不及魏博,虽不能说是以卵击石,蚍蜉撼树,但用不自量力形容绝对没问题。

“李文优攻襄阳,穆恒昌屡挫之,半载不克,大掠邓州而还。”
李文优与穆恒昌这两个老冤家,有着深仇大恨,打打杀杀已有快二十年。迄今为止,这是李文优第四次围攻襄阳了,但依旧无功而返。
李文优是许州儒门子弟,后举族迁至襄阳,他仪形魁伟,眉眼清秀,比起藩帅更像是一个儒生。只是李文优不喜读书,反而在游学途中跟着薛宗震四处厮混,贩卖私盐,最终走上了叛乱的道路。
在薛宗震麾下,与其一同起事者,被时人共号为“陈蔡十英雄”。李文优亲冒矢石,屡立战功,是薛宗震极其信重的大将,自然也在其列。
后来,函谷关之战中,西凉铁骑踏破联营,二十万大军败如山崩,薛宗震本人也在乱军中为刘幽所诛,年幼诸子无力维持陈蔡集团,李文优收拢了残余的军队,重新回到了陈蔡之地休养生息,最终再度席卷中原大地。
恒昌则是邓州人,平民出身,年少孤贫,曾应募为州兵戍守朔方。他为人豁达大度,义气深重,很快在军中建有威信,并积功至营正。
回到襄阳后,穆恒昌被太守看中,招为女婿,并在太守去世后被推举上任,后逐渐吞并襄、邓、均、房、复、郢六郡,被授予节度使的高位。
李文优、穆恒昌可谓是一时瑜亮,相互间都奈何不得,若非反复压制攻杀,牵扯了太多精力,都能取得更大发展。

“淄青庄昶珽破兖海军于济水,兖海节度使肖君铎仅以身免,退至沂州据守,徐泗观察使蒋新德卑辞厚币,遣使修好,庄昶珽引军还淄州。”
庄昶珽为人横壮不羁,豪爽倜傥,与李文优同为“陈蔡十英雄”中人,也是位智勇兼备的人杰。尽管在实力上远远无法与虎踞中原的老友李文优相比,但仍旧领着八千残军纵横万里,在诸般势力犬牙交错的齐鲁大地上,硬生生打出了淄、青、齐、登、莱、棣六个州郡的地盘。
相较之下,兖海节度使肖君铎不过沂、兖、密三州,徐泗观察使蒋新德更仅有徐、宿两郡,本应属其管辖的海州、濠州、泗州也归附于淮南秋静岳,实力本就有差距,临阵作战经验也不足,士卒更是无法与酷烈自矜,勇猛无比的陈蔡猛士相较,战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是败的如此之惨,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邓咸平加湖南节度使。”
邓氏起自江陵,为荆楚第一世家,但在打下潭州(长沙)后,还是无力继续推进了。这条任命一下,湖南诸郡那些摇摆不定骑墙看风的知府州将们,逐渐确认了江陵的主君只要求名义上宗主权的态度,纷纷缴纳了一笔税款,在名义上做出了臣服的姿态,换取了邓咸平对这些人现有地盘控制的合法性,湖南地带也暂时恢复了一种脆弱的稳定。
    


“朝廷下旨召郑王入朝觐见,郑王皮均不至。”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在顾长峰、陈卓青相继弃世后,朝廷已经是贺相的天下,对不肯依附者或杀或贬。作为当今天子叔父又领洛阳外藩的郑王,已是大唐硕果仅存的几根支柱,自然不会自投虎口。
郑王生性勤俭,善抚军民,在薛宗震败退后,领河南尹之职,招怀流散于东都,躬劝农桑,政绩卓著。只是洛阳四周皆有强藩大镇,郑王也仅能勉强自保。
反观贺良益,自幼神机明决,勤勉好学,被陈卓青收为弟子,苦读诗书,学识深厚,年仅十八就高中榜眼,只是他未能成为国家栋梁大柱,反倒折了皇朝气数。
初放岐阳县令时,贺良益兴修水利,严肃法纪,赈济灾民,教民蚕桑,有大德政于民,县人思其廉平有恩,为立生祠。
任凤翔节度使时,贺良益曾练五千锐卒,号为“长乐营”。时天降滂沱大雨,长乐营肃然而立,巍然不动,后与川军对战时,如臂使指,以五千破三万,天下闻名,贺良益也自此为先帝倚为肱骨。
为户部尚书时,又发展生产,开源节流,推行常平法,改革盐政,大大改观了朝廷财政,有当世萧何之美誉。
但入阁为相,执掌大权以来,贺良益却逐渐将其他顾命大臣慢慢消除,竖立了自己威权,培植心腹,丰满党羽,不测之心昭然若揭。
贺良益为人勤勉有力,行事雷厉风行,但有卷宗案牍,出支账簿,必是一日而决,文韬武略俱是一时之选。若强行要说有什么缺点,便是骄矜自功,目中无人这一点。
此番郑王不肯入朝,以贺相品性,十之八九定要征伐。若是斩除祸根,大胜归来,只怕便要行那不忍言之事了。


最后,却是几条刚刚传来,陈先还不知道的消息。

“河东展万程击代北,代北节度使葛嗣修不知所踪。”
这两个人都属于和年岁尚轻的新生代,距离淮南又太远,陈先并不是很了解,这一条只是看过就罢。


 “蜀军大将张孝先大破滇国公、安南联军,四万战俘尽斩于赤水河畔,滇国公罗公望登楼自焚而死,安南大恐,已向何续请和!”
罗公望是大将军罗士信的后代,国初罗士信以大功受封历城县公,后南诏不臣,被罗士信领军讨灭,遂转封黔国公以镇云南,已传二十三世,不想今朝覆灭。
至此,一个东至忠夔,西临雅黎,北控龙剑,南及大理这个几乎相当于昔日诸葛北伐时的巨大版图,就此掌握在了这个年方双十的少年英雄手中,无论日后是北上秦川还是东进荆楚,都会对秋静岳自身的战略布局乃至整个天下大势产生巨大的影响。


“鱼门雄攻陷舒州府城,舒州知府周宝臣逃往我镇,目前已至庐江县。”
这一条消息对和前面几条相较,涉及范围不大,却与吴镇息息相关,是现在最重要的消息。
鱼门雄这个名字真是听也没听说过,只知道是个山寨匪首,器量才能更是一概不知。不过,现在天下纷乱,草莽之间满是龙蛇,忽然冒出这种击破郡城的豪杰,倒也不稀奇。
周宝臣本为进士出身,宦海沉浮也有二十年了,在赴任此地后,他建设城郭,精修武备,周旋于淮南、鄂岳(武昌)、江西、陈蔡、宣歙(宁国)等数地之间,虽然兵微将寡,无拳无勇,但长袖善舞,凭着一手择胜而从的手段,竟然维持了相对独立的地位。
只是舒州处于淮南、江西、鄂岳三地交界,这难能可贵的独立注定不能长久。随着秋静岳日渐强势,周宝臣也感受到了来自扬州的压力,与四周的信使书册往来也更加频繁,秋静岳也担心紧逼之下,周宝臣会向鄂岳或江西输款投诚以换取援兵,才默认了舒州的现状。
只是周宝臣如今越活越回去了,当年还能抵挡陈蔡强兵,如今居然被鱼门雄这个不知道哪个旮旯角落里冒出的小人物击败,连郡城都被夺取。
只是如此一来,就有必要重新考虑一下对舒州的策略了,就算秋静岳不加干涉,郭禹煕因江西内乱抽不出手,与鄂岳王弘新也必会有所反应。

“主公可是因舒州之事为难?”看罢了这些消息,陈先问道。
陈先的语气略有无礼,显是心情激荡之下一时没有注意,秋静岳也不在意,道:“原本此事很好处置,只是周宝臣前来投奔我镇,却要细细思谋一番了。”

若是周宝臣战没,自然人死万事休。秋静岳要做的无非是上表朝廷,举荐鱼门雄为明州主官,招揽鱼门雄即可。若是不来,至少也要让其像周宝臣一样,维持原本的中立。
近两年来,秋静岳那络绎不绝的车队和使节带来粮帛赋税,极大改善了与朝廷的关系。贺良益希望秋静岳继续向关中提供粮帛,并打击一直与其作对的死敌之子顾兴运;秋静岳也需要朝廷的大义名分。至少在现在,双方还勉强算是各取所需,纵然暗地里小动作不断,明面上并没有太大的冲突,料来这次上表也不会不准。
只是如今周宝臣势穷来投,若不能以礼相待,反而认可其敌人,会不会让天下英雄心寒,最终因小失大呢?

或者就敕书劝降,若是不降,就出兵讨伐,此次必得舒州才罢手。只是出兵讨伐,少量兵马力有不逮,舒州情况复杂,淮南、江西、鄂岳、土团、贼兵都诸多势力犬牙交错,若是轻师前往,很有可能与王弘新、郭禹煕发生冲突,难以判断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出动大量军队,又很可能在耽误浙东的讨伐。既然已经确定下一个目标是浙东顾兴运,对于舒州,是留着作为羁縻缓冲的区域,或是直接出兵,都有待考虑。

如果支持周宝臣,可以给其一些兵马,支持其打回去,反正流民中的精壮正可入军。还能派赵简的水师配合,至少把水搅浑问题不大。
只是想必鄂岳、江西定愿意伸手拉拢鱼门雄,哪怕他们给不出自己舒州刺史这样的价码,一个留后还是问题不大的。
如果鱼门雄真的投靠了鄂岳或江西,就算有熟知内情的周宝臣,自己想要拿下舒州,也要平添一番周折。

若是观望待变,可以得到更清晰的情报,做出更好的判断,在情况不明的时候,也不失为一个相对稳妥的选择。只要江西、鄂岳不出兵,秋静岳也无需动兵,吴镇的实力占着上风,选择后发制人也未尝不可。
不过,鱼门雄得了兵库和郡仓,恐怕控制舒州全境也不过个把月的工夫,或许就会有些势大难制了。

对舒州策略:
A.    上表天子,任鱼门雄为舒州主官,至少维持舒州中立
B.    敕书招揽鱼门雄,不降就发兵攻打,必得舒州才罢手
C.    借兵给周宝臣,将鱼门雄视作叛逆,并派舟师把水搅浑,回头再处置
D.    观望待变,见招拆招

 

 

PS:这章信息量有点大,附上地图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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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自己改地图,可惜不太会233~~~~~~~~

 

 

@UCCU @天下第一管 @Drakedog @红色精英兵 @SuiLang @維多利加 @结局的续篇 @空空 @纯系小白 @我不是大少 @13312552 @13226793620 @凌羽雪心 @月见闪光 @el_001 @酱油无视掉 @萌宝箱 @jky940318 @灰色流星 @月下的孤狼 @秋叶、未尽 @十六夜柳 @梦幻 @天堂的猫 @斯普林菲尔德 @万里狂徒 @奥比希金 @神宿雨世 @linjinhai @苍云静岳 @YoYo子 @wangzhiche @nikubenkのten

是我的话  估计是选A吧   个人是偏韬光养晦野区伐木六神装出山A过去的节奏233   所以不想这么显眼   锋芒毕露了恐怕跟朝廷的关系也难以维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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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小时前, fby1999 说道:

现在1A1B1D~很平均啊~揪胡子i~~~~~~:SS03:

他的书评,基本都是和咱私聊确认后出的~~~233~~~除了一些细节,至少90%的硬性信息都没问题~

不过因为很多由选项决定,所以未来咱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SS04:

啊  能跟作者确认之后的剧情再立flag果然很安全233  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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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小时前, fby1999 说道:

狗狗要是上QQ的话也可以啊~~~:SS04:上面这只在和皮卡交流的时候,纠正了皮卡一个“上帝视角”的错误呢,端的是凶残无比~

 

而且是那个被扶植代理人的说法,确实是猜对了~

我的话  QQ的确是上的很少了。。。   话说看起来目前B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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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小时前, fby1999 说道:

 

1A2B1D~
敕书招揽鱼门雄,不降就发兵攻打,必得舒州才罢手

前情提要:
值此舒州动荡的良机,秋静岳下定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个交汇要地握在手中,为此与江西、鄂岳一战,也在所不惜……
在新年的喜庆氛围中,先行一步的蜀地,也传来了石破天惊的消息……


第二十二章 蜀龙


时隔半年,蜀军重新踏入成都府,看着穿梭如龙的车马与往来似蚁的游人,张孝先的表情平静如恒,一如他涟漪不兴的心。
与或兴奋或得意或轻松或喜悦的同僚下属们不同,南征肇始的誓师造势,崎岖蜀道的艰难险阻,泸州城下的大获全胜,赤水河畔的惨烈屠杀,周遭郡县的闻风归顺,安南国主的求和文书,都没让这个胸有激雷,面如平湖的中年将军产生一丝的动容。
从西凉到秦川再到巴蜀,他没感到任何特别之处,仅仅是他必须去做,也一直在做的事,与他跟师尊麾下做一名营正时没什么两样。


自从击破东川潘家明后,成都府已经太平了一年有余,商旅络绎不绝,百姓安居乐业,渐渐繁荣昌盛起来,再也看不出半点乱世的味道。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整个巴蜀至高无上的统治者何续,仍旧未得到朝廷的正式册封,只顶着西川留后的名号。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朝廷中大权在握的贺良益,在顾长峰去后,可谓经天纬地,颇申其志,责难陈善,实乃独裁,自然不会批准自己敌人的奏表。
当年,贺良益任凤翔节度使时,巴蜀何正业尝引军三万攻汉中,贺良益前往救援,长乐营突入敌阵,斩击十里,大破川军。
何正业领着残兵败将退回成都后,不久便郁郁而终,自此两家结下难解的仇怨。何师直接替军府后,只勉强掌握了成都左近,手下大将也纷纷拥兵自重,蜀中自此分崩离析,也给了梓州潘氏崛起之机。
好在何续继位后不坠父志,亲临战场,不避斧钺,先斩宿敌潘家明,再破外患罗公望,弱冠之年便横扫巴蜀,可谓蒸蒸日上,贺良益也阻止不得了。

只是,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名号的问题,依旧给巴蜀军政集团的未来,埋上了一丝丝阴霾。
与新年的喜庆气氛不同,哪怕普通百姓,也能时不时的感受到成都府中那一股按耐不住的躁动气息。
随着何家三代祖先的神主牌请入诸侯五庙,一个惊人的消息,也迅速蔓延到整个蜀地,从上层的官吏将佐到底层的贩夫走卒,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蜀主何续要自立为王!

当今天下,强藩大镇间多起龃龉,纠纷厮杀屡见不鲜,吞州并郡不可胜数。可是私下互斗后,总要先向天子递表上书,得到了朝廷认可,披上了君臣大义,才能名正言顺地将新下领地纳入自己的统治范围,敢于建国立制者,实在是少之又少。
不然,朝廷丢了颜面,节度失了名分,往往给周遭藩镇口舌,引得四方围攻,因此不得不尊奉大义。
当初,何续被朝廷驳下奏章时,也是身处两难。若不自立名号,无法名正言顺地压服群臣众将,难以号令如一;但若自封为王,便是形同叛乱,心怀叵测的四方藩镇尽可奉旨众讨,野心勃勃的新附内臣,也能以此为据,兴兵攻伐,不受何家上下之别的束缚。


何续处境堪忧时,被驳回奏表也只有忍了,现在一统巴蜀,已是今非昔比。随着势力渐长,声威日壮,那个小小西川留后的名号,早已不堪使用,手下的臣工也指望着水涨船高,权衡利弊之下,终于下定了决心。
当然,何续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节度使,大总管,益州牧乃至蜀国公之类的称号,只是私封名爵,同样会触怒朝廷,况且以现在的势力,非王号不足以容纳,不如一步到位的好。何续一心要扫平群雄,混元宇宙,是否留下余地与退路,也并无本质区别。

称王时机,早有早的好,缓有缓的妙。若是实力不足,强行妄自尊大,引来四方讨伐,结局自然是身死人手,为天下笑。
若实力已经足够,却不及时树立威信,定下名分,便使天下人以为暗弱,豪杰散去,不能复聚,到时悔之晚矣。
自建体制的关键,能不能撑过去那段人心浮动,群情不安的短暂时间,若能平安度过,就是铸鼎奠基,若就是覆灭,便是倒行逆施。

蜀中闭塞,道路难行,何续占据优势,几乎无人能制,中间又隔着汉中著名墙头草范玉德,朝廷也很难干预,自然是建国称制的良机。只有早早确定名分,安定蜀地,日后才有资格出蜀争夺天下。
若果能早定,日后根基深扎,不仅行事方便,了无约束,更是再也无需理会朝廷号令,威福自专,尽在一体,王图霸业就在眼前。
若是不能,自难免重蹈“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治蜀后治”的那条老路,到头来不过水月镜花,幻梦一场。

从中宗皇帝时何观入蜀平乱算起,何氏一族已经在天府之国繁衍生息,延续连绵了近三百年,盘根错节,枝繁叶茂,是当之无愧的蜀中首阀,只消镇之以静,群情自安,若只想稳定局面,自然问题不大。
话虽如此,自立名号,背弃朝廷,终究有悖逆失德之处,人心浮动无可避免。朝廷虽衰,终究是二十七叶真龙天子,四百多年铁铸河山,大义和权威根深蒂固。
在一些人眼中,何续自号蜀王,反心异志向已然不加掩饰,始终是倒行逆施。意欲称王的消息一经传出,有人大惊失色,有人好言相劝,有人谀词如潮,有人上书斥骂,有人随声附和,有人暗怀异志。一时间,巴蜀大地这摊浑水便如同深不可测的滇池一般,鱼蛇潜游,暗流汹涌。

永明九年一月初六。成都。
新年的喜庆氛围还未过去,成都府的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店铺林立,张灯结彩,显得一片繁荣。天公也好像要来凑趣,破去了冬日的凛冽寒气,和煦的日光温暖着整个世界。
在过去的一个月,文武百官,四方郡县的劝进奏表如雪片一样涌向成都,清流士子,农工耋老也组成的代表团也纷纷请愿,请何续建国称王。三辞三让之后,何续终叹道:“天授其命,不敢弗违,今勉受之!”

锣鼓齐鸣,旗帜飞扬,用一篇骈四俪六的长文祭过三代先祖的何续,换上王者九旒冕服,乘上一顶十六抬的紫玉大轿,前列全幅仪仗,后列伞扇罗盖,显出无比的庄严隆重。
忽然间,乐声大作,钟鼓齐响,琴磬和声,下方一名礼官扬声高喝道:“吉时已到!起驾!”
在五百名内披铁甲,外罩锦袍的护卫前呼后拥下,何续起驾出城,沿路的黎庶百姓,不论男女老幼,士庶贤愚,皆香案摆置,鲜花献礼,净水洒道,跪拜如仪。
临近祭天高台,引刀持弩的近卫肃然而立,护卫在侧,文武百官依照官职高下,分列两旁,尽数躬身迎驾。
王舆落下,何续霍然起身,负手而出,踱步攀上三十六阶,吞吐四海的王者威严恍若实质,当真是天日之表,圣主之姿。
何续神目如电,由近及远,越过文武百僚,越过十万旌旗,越过百万黎民,越过万里山河,最终落在青天云端之上。一时间,心胸开阔,好似要将这方天地都容下。

“臣续,敢用玄牡,昭告皇皇后帝:皇天之命不于常,惟归于德,唐飨国二十有七世,历年四百三十有六,行气数终,禄胙运尽,普天弛绝,率土分崩,民不聊生,鬼魅横行。臣虽凉德,唯顺天命,就位蜀王,建国立制,以拨乱反正,再造太平!”
奏文化作云烟,盘旋升上天空,在天空一时未散,一条虚灵难见的青色巨蟒,自祭天台缓缓浮现。
“吾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随着这山呼之声由微至巨,一股紫色的灿烂瑞光冲天而起,合入蟒身,顿时龙气成云,光华暴炽,巨蟒立刻翻身一滚,微露两角,潜生爪子,蜕成蛟龙。
突然之间,千里大州,云气涌集,化作气柱,七八颗明亮星辰隐现其中,青蛟盘旋着滚滚气柱,腾空而上,直冲云霄。
一声长吟,传遍四海八荒。
龙啸九天,风云汇聚,虽凡夫俗子未有察觉,但纵是遥隔万里,长安的八仙庵,洛阳的白马寺,金陵的洞玄观,杭州的灵隐寺乃至更多隐士修者,依旧睹这气兆,心神无不为之大撼,距离最近的成都青羊宫中,更是传出一声喟然长叹。
此乃兴王之气。


蜀王宫豪华宏伟,坐北朝南,处处殿阁楼台,雕栏画柱,园林更是自然雅致、精巧优美,小桥流水,鸟语花香,仿佛人间仙境,是大唐藩王最富丽秀美的宫殿之一,尽显天家富贵堂皇之风。
作为蜀王理政朝会之处的集运殿,更是布局规整,工艺精良,重重宫阙,隐现其间,说不出的肃穆闳深,悠远威严。
可惜太祖七子封蜀王入主其中后,传到第六代时图谋大逆,被中宗皇帝削爵赐死,蜀王宫也就此被封存为行宫。
在打败潘家明后,何续便召集能工巧匠,按照完整的规制将蜀王宫尽数启封修复,并命令通晓礼仪的文臣学者,筹备称王大典。
如今,额面如镜,发黑如漆的年轻蜀王意气风发,端坐集运殿正中的高大宝座上,头戴金冠,身穿冕服,整个人透出一股改天换日,万事可为的英雄气概。

何续收拾情怀,言语徐徐:“孤今日建国,乃为扫清妖氛,再造清平,自当夙兴夜寐,宵衣旰食,只要诸臣恭谨职事,使孤为一代开国令主,孤又岂负尔等?自不吝爵禄之赐!”
群臣闻言,心头一松,俯首齐呼:“吾王千岁,千岁,千千岁,臣等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善!”何续听到手下臣工的决心,略略扫过殿下的左右分立的文武百官,就立刻开始大封百僚,加官进爵。
之后,又开始向在朝官员将佐大略介绍了体系现状,大体通报田,钱,米,兵等诸端事宜。
这都是题中应有之义,诸将手持白刃,亲冒矢石,大多都为了封妻荫子,公侯万代。若何续犹豫不决,错过时机,不能顺应人心,只怕豪杰散去,难以复集,日后便悔之莫及了。
“诸位臣工,尽可上朝受宴!”这些事罢,已经临近中午,便有侍卫宣读旨意,群臣赐宴。

次日。
设宴招待群臣各卿之后,今日再次朝会议政。
这是蜀王小朝廷的第一次朝会,不涉及具体细务,却有一件重要事宜,要给未来军政方针定下基调。
在几个文武大员带头发言下,群臣吵吵嚷嚷,争论不休,但刨去那些大而无当与异想天开的,总结下来,无非三点。
北下汉中,再做决断。
西取夷陵,直击荆楚。
调理内部,巩固统治。


蜀地有剑阁、汉中之守,夔门、三峡之险,对于何续来说,能否占据汉中和江陵非常关键,东控江陵据巫山之险,北守汉中屏巴山之阻,才能易守难攻,基业稳固。
为此,下一个出兵方向,非秦即楚。


攻打汉中这个决定看上去很不理智,却是众望所归,得到了大多数嫡系文臣武将的支持。
贺良益雄踞雍凉,挟天子以自威,西凉铁骑、秦川甲卒更是世上第一等的强兵,实乃天下第一强藩。何续纵然兵多将广,但想与贺良益决一死战,为乃祖复仇,怕仍是力有不逮。
何续以前又是大唐的臣子,如是称帝定鼎,自然可以说是天命革新之举。但若以王号直接攻打皇帝近畿的话,就算打着“清君侧,除奸佞”的旗帜,也只是徒增笑耳,难免有篡国弑君,以下犯上之嫌,显得中气不足。
不过,就算打不过贺良益,为自保计,也应该设法夺下汉中。
汉中地处要冲,北倚秦岭,南屏大巴,中为盆地,素有“汉家发祥地”的美誉,历朝历代都是秦蜀二地激烈争夺的地区。
拿下汉中后,朝廷有变则可直取关中,欲伐荆州可经上庸至襄阳入楚,至不济也能保蜀地平安,进退都大有可为。

汉中范玉德就是墙头草一根,历来以狡猾多变著称,近来亲附朝廷,却仍旧维持着半独立的地位。若是何蜀大军矛头指向汉中,那摆在范玉德眼前的选择,也很简单明了。
或者向何续缴械投降,换了一个虚号,在成都做一个富家翁养老。何续对降官降将的处置也是有目共睹,至少不必担心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或者放弃原先的半独立地位,老老实实向贺良益输款投诚,换来朝廷的援军,击败北侵的蜀军。

汉中是入蜀门户,关系甚大,谁能获得汉中,就可影响蜀地、关中、荆州三地局势,得到汉中方可保证蜀地安全,虽对秦楚也有影响,却不及蜀地关键。
贺良益对汉中素有所谋,只是过去陷足朝廷,无暇分心。若是平时,蜀军大举侵攻,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理,两军对垒,意图拿下汉中,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何续的胜算都很低。
只是现在贺良益瞩在洛阳,未必会尽起大军前来争夺,很可能只在名义上派出援兵,使其全力抵抗蜀地的侵攻,实际上却屯兵于凤翔坐山观虎斗。
不过,贺良益行事出人意表,究竟会不会支援汉中,是谁也说不准的事情。

至于征伐荆楚,难度就低得多了。
荆州分南北,穆恒昌在荆北,治襄阳,邓咸平在荆南,治江陵。
穆恒昌在李文优随薛宗震叛乱后,奉命诛杀了李文优全家,因此一直被李文优仇视攻打,很难抽出手来。加之襄阳又城高池深,现在也不太可能作为突破的目标。因此,何续的主要对手,就是江陵邓咸平。
邓咸平去年才平下来湖南,名为主公,实是盟主,除了在荆南的归州、峡州、江陵根基深厚,潭州以北都是新打下来的,潭州以南的州郡首领,更多是僚蛮酋长和豪族大户,都是些半独立的军头,邓咸平现在也不过凭借是自身的实力和朝廷的名义勉强遥控。
若是真有大战,很难说这些地方实力派会站在哪一边。因此,要拿下邓咸平可能不算太难,想取下荆州全境却极其不易。

想要取下荆州,除去汉中上庸襄阳一线外,唯今之策,不过走夷陵这条由蜀入荆的唯一陆路。
只是夷陵位于长江西陵峡畔,地扼渝鄂,上控巴夔,下引荆襄,地处高山峻岭,兵力难以展开,是山区向江汉平原的过渡地带,素有“三峡门户”之称,实是邓咸平的西塞重地,布有重兵把守。
何续水军的战斗力,根本无法和荆楚水军相比,难以水陆齐头并进,若是一个不巧,重蹈了刘备覆辙也说不定。

或者,就是加强权威,巩固内政。
张孝先在赤水河畔斩杀四万南蛮,又在大理逼杀罗公望,这样的血腥手段,极大震慑了周围那些骑墙看风景的郡县,在惊恐中纷纷降之,迅速扩大了势力。
但这些新降者,究竟是心服口服,还是迫于形势,尚有待验时间验证。
何续自立为王后,这些新降者更是有些不稳,不过蜀军虎视耽耽,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因此,当务之急,实是稳定称王后浮动的民心。
这种情况,当然不能粗暴蛮横地将这些人全部贬斥更换,那只会引起更大的反抗。而且,不能善待降者,甚至,试问将来天下还有谁会归顺?
唯有一切按照以前的规矩来,只消过上一段时间,即可稳定新的名器。同时,对他们徐徐图之,慢慢考验其忠诚。之后对那些不足信任者,明升暗降,设法架空也好,雷霆处置,刑典于法也罢,都可以轻松处理掉。
至于轻徭薄赋,百业生息,赈急救贫,开垦水利,自然也势在必行,无需多言。
当然,也可以选择战争,连续不断的胜利,一样可以镇服那些蠢蠢欲动者。
只是兵事凶险,成败难测,若是一直胜利,自然两全其美,既能提高威望,又能节约时间。只是,一旦战事焦灼,内部不稳,很容易后院起火,肘腋生变,酿成大患。


何续策略:
A.    北下汉中,再做决断(得票相等时,该选项优先)
B.    西取夷陵,直击荆楚
C.    调理内部,巩固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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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稳的我当然是选C了233

链接到点评
21 小时前, fby1999 说道:

 

2A1B1C,北上汉中,再做决断

前情提要:
蜀中何续称王的消息传来,天下震动。秋静岳也厉兵秣马,趁这个突发大变的良机,准备向舒州发动进攻……

第二十三章 鱼跃


鼓打三更,冷月如钩。在宵禁的严令下,舒州城的大街小巷,已是廖无人迹。只有成群结队巡逻兵卒的脚步声与街头巷尾的声声犬吠,幽幽地穿过高低参差的坊墙,反倒让幽深的街道显得更加静谧。
在城东北方的府衙中,立着一个二十来岁,高大魁梧的英武男子,他的神情凝重如冰,低声叹息,举头望天。漆黑的夜空中,洁白的雪花无声飘落,摇摆变幻,一如他此刻踟蹰的心情……进退维谷,举棋不定。
他正是舒州城的新主人鱼门雄。从昔日一个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淮上流民,到如今操持十万黎民生杀予夺大权的一郡之尊,无异于一步登天。
与之前挣扎求存的困顿处境有了天壤之别,鱼门雄并没有迷失在花天酒地,席丰履厚的优渥生活中,反而更加雄心勃勃,踌躇满志。


在去岁冬日,通过一番清洗剪除了镇中动荡之因的王弘新,终于开始将注意力转向了外围。舒州作为鄂岳东方的藩篱,地形险要,盛产稻米,进可攻退可守,当然是首当其冲的选择。
实际上,在王弘新父亲王坚成就任鄂岳节度使时,就已经开始阴蓄力量,苦心经营,试图将舒州纳入自己的版图。
舒州知府周宝臣虽然交游广泛,长袖善舞,但终是金榜出身,宽厚仁德有余,却对手下少了几分狠辣威慑,和军将士卒之间,更总觉得隐隐约约隔着一层。在王坚成十年如一日的经营筹划下,除了周宝臣身边的嫡军将佐与信重谋士,其余都或多或少遭到了渗透。
王弘新通过在边界的不断佯动,引起周宝臣的警觉,逼得舒州各县堡驻军疲于奔命。之后又威逼利诱,聚拢了方圆百里最大的五伙流民,令其在舒州境内制造事端,,将驻守府城的五千嫡军调离。最后派出小股精锐部队偃旗息鼓,昼伏夜出,在内应的配合下,抄小路直扑空虚的府城,里应外合,一举拿下。
十多年密谋铺就的道路上,一朝发动,立刻水到渠成,逼得周宝臣弃了基业家小,孤身一人狼狈出逃。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王弘新筹谋再盛,也有算计不到的地方,一番劳苦徒做嫁衣,被鱼门雄渔翁得利。


鱼门雄本是个家有良田百亩的小康地主,只是这世道军阀厮杀不休,百姓流离失所,却也经不住水旱灾害,赋税催逼,兵火交加,少年时便不得不举家外出逃荒,沦为庞大流民群体中的一员。
好在鱼门雄勇力过人,机敏伶俐,又仗义豁达,从不贪图小利,为人处世也不偏不倚,令人信服,很快便得到了一群人的实心拥护。
流民朝不保夕,生生死死,更替极快,随着新陈代谢,鱼门雄的势力也越来越大,最终选择在舒州府的潜山附近结寨筑堡。
乱世之中,不修甲备,无以自保,鱼门雄吸取了自己以前的血泪教训,按丁口、军功对流民分配田地,令老弱者勤作陇亩,对精壮者严加训练。
潜山寨初立时,不过区区数百人,周宝臣忙于庶务,很是不以为然,并没有花费精力剿灭这种司空见惯的山头,等到发现鱼门雄行事甚有章法,显出些崛起的苗头时,方才便觉不妙。
本想雷霆处之,却因要全力斡旋吴镇的战事而无暇分心,在应付过去向西扩张的秋静岳后,却发现鱼门雄已是今非昔比,不再是可以一把捏死的小虫子了。
按照周宝臣的行事,对于这种难以轻易动摇的大豪,向来以安抚招揽为先,只是被王弘新先行一步。

在王弘新看来,鱼门雄只是最大一股流民的头目,实在不值一提,仅存了利用驱使的心思。
这个想法,若放在三年前,可以说完全正确。只是三年过去,鱼门雄已是脱胎换骨,鱼龙变化,不可等闲视之了。
潜山寨立于鄂岳、江西、淮南三不管地带,最初也没有哪家节度前来拉丁收粮,前来投奔者却络绎不绝,人数越来越多。三年储蓄下来,囤积粮草足支两年,丁口一万有余,青壮近三千人,寨中之人尽可挽弓持槊,与人相斗,竟隐隐成了当地一霸。
更关键的是,鱼门雄的士卒尽是些自耕自食之民,闲时种田打粮,战时荷戟出征。正所谓有恒产者有恒心,这种保卫桑梓,守护家乡的兵卒,自然更加坚韧耐战,易于驱策。
鱼门雄又从中拣选出练得最好的六百个,免去赋税劳作,教训战阵,苦习武艺,每日不歇,以为心腹爪牙。
只是鱼门雄行事低调内敛,不露锋芒,王弘新以老眼光看人,一时忽略了过去。因此,王弘新在以重金收买,号召周遭的流民聚成一伙去舒州兴风作浪时,也对鱼门雄以流民视之,将其加了进去。只是剩下四伙加在一起,也不是潜山寨的对手,很快就被鱼门雄一一收服。
鱼门雄也竭尽全力与周宝臣的舒州亲军周旋,直到府城陷落,舒州兵军心大乱,才把握时机,一鼓而下,收降了三千兵马,周宝臣在百骑护卫下出逃淮南。
之后,鱼门雄以山寨本军和降兵将校为骨干,数日之内就将流民束武成兵,粗粗整训出近万兵士,又趁着鄂岳军立足未稳,反戈一击,在鄂岳主力到来前拿下了舒州府城。
靳州太守王弘正收到大功告成的消息后,领着五千鄂岳军作为先锋,兴致勃勃地前往舒州驻防,想要去抢夺功劳。
一意孤行的王弘正为追求行军速度,不顾大将甘百林的,特意没有携带太多粮草轻装行军。
不料,舒州已经再度易主,再几次徒劳无功的试探被鱼门雄依仗城墙壁垒轻而易举地挡住后,王弘正只得汹汹而来,怏怏而退。
王弘正耍了些小手段,妄图连夜退兵,但鱼门雄早有所料,抽出仅有的两百骑兵,沿途一路骚扰牵制,拖延退军速度,使敌军疲惫不堪,又留下流民青壮与潜山寨兵守城,率六百亲军与舒州降军追击,终在鄂岳先锋与前来救援的甘百林汇合前赶上,大破敌阵,俘获千人,连王弘正本人也被擒拿。
好在殿后的鄂岳大将甘百林久经沙场,一察觉情况不对,立刻稳扎稳打,方才及时稳住阵脚。又收拢了败军,反手迫降了不知所措的宿松县令,作为前沿阵地,以图后继。
甘百林一固守,鱼门雄也不敢硬拼。毕竟,他手中牌面太差,可堪大用的不过潜山本部,在舒州降兵中虽通过一场大胜初步建立了威信,但没来得及结以恩义,军心并未完全归附,无法放手施为。流民青壮更是只粗粗操练过一番,勉强算是上过战场,要是打打顺风仗倒也罢了,只是一旦受挫,到底能否起到作用,着实令人担忧。
王弘新赶到宿松县后,重整大军便想强攻舒州。只是舒州城经过周宝臣多年整治,城墙内用木材,外用夯土,辅以黄土、河沙、石灰,还用糯米汁浇筑粘合了包砖,城头上每隔百余步便修筑一座弩台,四角还架设了望楼,诸如角楼,瓮城,突门,壕沟,女墙,栅栏等防御工事也一应俱全,十分坚固。鱼门雄又将城中靠近城墙五丈内的的木房茅屋全部拆掉,留出一条机动通道,既防止火箭攒射,又便于守军调遣。
王弘新见到整座城池远远望去,活脱脱就是一个小襄阳,就明白了不能硬来。这种坚城,就算强行攻下也要元气大伤,说不定还会被秋静岳、郭禹煕之流趁机摘了桃子,于是强行压抑住了怒意与不甘,率先退军了。
既然暂时无法消灭敌人,那还是做朋友来得好,双方都是知机到了极点。王弘新率先遣使修好,并向天子上书,举荐鱼门雄为舒州留后,鱼门雄也流露出善意,放归了以王弘正为首的一干鄂岳军俘虏,连周宝臣的妻女家小也用快船送到了扬州。一时间,舒州左近各方相安无事。


鱼门雄似乎存着待价而沽的心思,并没有立刻对王弘新提出的价码作出回应。
果然,江西郭禹煕也飞速做出反应,洪州的条件更是优厚之极,可谓下了血本:如果鱼门雄想要留着舒州,则表以舒州留后;若愿来江西,可携部下兵马随行,并以江西节度副使的职务,出任任意一州郡的主官。

吴镇的礼物确实丰厚,各式各样的金珠财宝,鄂岳、江西加起来也远远不及,但却并非全然的那样如意。
 “……奉吴候令,告知尔等,汝等若率部归附,必不吝赏赐,若敢顽抗,广陵十万军至,顷刻之间,化为齑粉,悔之晚矣!”
这封来自广陵书信上的冷硬文字,仿佛将鱼门雄的万丈雄心浇灭得无影无踪,让踌躇满志的鱼门雄如坠地狱。
夜凉如水,更深露重,犹豫不决的舒州新主人依旧在天井里徘徊,料峭的寒风吹过,他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嘴角最终挂上一丝无奈的苦笑。


在这个福祸莫测乱世,不过区区三个月时间,惯于逆来顺受的百姓很容易就将那个治理舒州近二十年的太守抛之脑后,接受了新的统治者。
反正城头上大旗只是从“周”字换成了“鱼”字,其他生活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柴米油盐还是一样的价格,码头街市上的往来船只行人依旧穿梭不绝,醉生梦死的烟花柳巷与赌坊酒肆中仍显着几分畸形的繁荣。倒是欺行霸市的地痞流氓越来越少了,鱼肉乡间的土豪恶霸也被揪出来挨个杀头,新面孔的衙役捕快也不再吃拿卡要,横行霸道,给了舒州城的百姓几分不真实感。
只是今天太阳升起后,舒州的百姓惊恐地发现,舒州城外满是未化开积雪的黄绿原野上,是密密麻麻攒动的人头,阳光照射下闪闪发亮钢铁,放出刺眼的光泽,秋静岳的吴镇大军到了。

遥远的地平线上,一根根旗帜不断出现,鱼门雄站在城头,低声盘点着:“元从军,台武,吕胜,牛宾白,徐真洋……江水两岸的都来了,怕是有五万人,吴候这次果真是势在必得啊!”说着说着,鱼门雄居然微笑起来。
依常理而言,春日出兵,野无所掠,民夫难征,不能持久,就算获胜也会伤及元气。此举看似无谋,却打中了鱼门雄的命门,就算欺负他雄精兵不足,难以出城野战,只能坐困坚城。
秋静岳沿长江行军,士卒补给皆以舟船水运,不必征集太多民夫,深知舒州虚实的周宝臣也随军前来,城中都隐隐有些不稳。
就算战事迁延,久攻不下,秋静岳也能筑造夹城,长期围困。只要过上三四个月,就能坐食舒州新谷,早已立于不败之地,拖也拖死鱼门雄了,也不知道他怎么笑得出来。
鱼门雄的唯一生机,就是秋静岳外部有变。只是,汴宋节度使夏子平早就被李文优打怕了,连治所都从汴州迁到了宋州,怎么看也不敢再树强敌。徐泗观察使蒋新德兵微将寡,又受北面庄昶珽的压力,与秋静岳修好都来不及,更别去提扯后腿了。
浙东顾兴运倒是恶其余胥,很讨厌秋静岳,但秋静岳已在湖杭一代步下重兵防御,想必不会为鱼门雄火中取栗。能指望上的,反倒只有鄂岳王弘新与江西郭禹煕。
在秋静岳沿江逆流而上后,王弘新与郭禹煕立刻结蒂了同盟,组建了七万水陆联军。虽然数目超过了吴军,但鱼门雄并仍不看好,战斗力是一方面,事权不一更是兵法大忌,定然是固守有余进取不足。
鱼门雄又不可能让联军入驻舒州,做那开门揖盗之事。况且,就算鄂岳江西联军击退了秋静岳,又能如何呢?也不过是或败或降罢了。

鱼门雄摇了摇手,走下城头:“对下面说,舒州降了,稍做准备打开城门,迎他们入城。”
城门大开,鱼门雄身着便衣,身后随从手捧大印、名册等诸般器物,步行出迎,来到秋静岳面前翻身跪倒:“臣鱼门雄,拜见吴候千岁!”
“鱼门雄?!很好,很好。”秋静岳见眼前跪拜这人雄杰英武,气度沉静,使人一见忘俗,不由心生喜意。
鱼门雄在前方引路,高大的背影看不到丁点的萧索落寞。秋静岳随之入城,待到吴军将舒州城牢牢控制住后,并没有其他军阀那样烧杀抢掠,让舒州百姓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让鱼门雄宽下心来。
在舒州完成布防后,秋静岳前往潜山寨。一路上所见所闻,简直让他产生了错觉,恍惚间,他仿佛觉得自己看到了那个招聚流亡,屯田修武的双叶县令。
等见到鱼门雄那次序井然,颇有章法的军寨时,秋静岳那股喜意却越来越淡,背后反倒开始不住地生出股股凉气。
那些老营倒也罢了,毕竟教训了三两年,早是动作敏捷,身手有力。只是这些拣选出的流民,虽然依旧面有菜色,但只区区整训了三个月,从将毫无章法,徒具蛮勇的青壮,练得队伍严整,号令严明,若是供应足米面粮肉,配齐了甲胄装束,就是比起吴镇的正规军,也不差分毫了。
等到发现鱼门雄厘清了豪强的荫户余田,将老弱伤残的士卒任为三老乡官,分置舒州各乡各村,又自己的军中士卒分授田宅,免除劳役,平日教训战阵,战时持戈出征,整治的一切秩序井然时,秋静岳心中的凉意达到了顶点。
“财均取强,力均取富,财力又均,则取多丁……”秋静岳心中暗自喃喃,顿时一阵恍惚,冰冷彻骨的寒意顿时化为蓬勃欲出的沸然杀机。
这杀机稍纵即逝,秋静岳立刻醒悟了过来,细细回味了一下自己刚刚失态的心境,不禁哑然失笑。


乱世之中,十六七岁就初露峥嵘,横行一方的多的是,不过一方豪强的模样。
捕捉良机,以弱胜强的事情也屡见不鲜,天下藩帅几乎都有过类似经历。
整治军旅,井井有条,就显出了名将的底子,也完全容纳得下,甚至对吴镇可谓如虎添翼。
只是,初见敕书不降,待到见了吴镇兵马精强,王郭联军集结,便自知身处绝境,难以抵抗,日后定是覆灭无疑,便毫不拖泥带水,立刻出城归降,虽不能说是远见卓识,却也有临机决断之能。
况且足食足兵的府兵之制,胸中如此沟壑,实让秋静岳不寒而栗,甚至生出了杀之以绝后患的心思。


秋静岳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王者之道,口含天宪,以力显法,岂能重术轻道,本末倒置?
若是霸业蒸蒸日上,威加宇内,自然海纳百川,游刃有余,又何须猜忌区区一人?
倘使江河日下,日薄西山,那就方寸之间,人尽敌国,亲友也要倒戈相向,岂能强求其他?
若只想偏霸东南,自然是杀之后快。只是如今泱泱大局,正求齐桓晋文霸业乃至更进一步的时候,安能因猜忌剪除,阻绝天下豪杰归附之路?自然要悉心接纳,化为己用。
那么,如何安置就是一个问题了?
吴镇已经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现在空下来的州郡位置,不过舒州,泗州,常州三地。
舒州新得之地,又是对抗鄂岳、江西的前沿阵地,为了要屯驻大军,自然要新构架一套班子,是目前最紧要的事务。
泗州的主管因为在料民度田中办事不力,已经被秋静岳撤职,需要有能员接替,而且负责北部青徐战区的秋静岳也缺乏助力。
常州主将程岩战死金陵,应当新派一个军事主官,为下一步进攻浙东做准备。
或者就放入扬州禁军,留在身边仔细看顾,日后东征西讨也都随行伴驾。

如何安置鱼门雄:
A.    舒州
B.    泗州
C.    常州
D.    扬州

 

迄今为止,吴越所有S级NPC已全部出现。(PS:每一个重要NPC出现都会有选择肢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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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呀  元旦更新好勤奋~

我的话选C了  新投之人放到太过重要的大前方不太稳妥   泗州那情况又太容易被新主官收买人心   放在身边总不能放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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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小时前, fby1999 说道:

抱走狗狗~~~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孤即天下独夫,只为自己,只为秋吴。

真天子,君临天地,生死无惧,大道于我,也是浮云,除我之外,别无它存。万缕千丝与我何关,唯有万民,形同大海,可以载舟,亦可覆舟,唯有刚柔并济。

圣治在乎明刑褒廉,仁政在乎轻谣薄赋,方可为天下之范。

 

 

 

那么1个A2个C呢~~~举大家~

 

楼上那位的莱因哈特是守望先锋的选手么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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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小时前, fby1999 说道:

抱抱胡子君,难得不是孤单单一个选项呢~~~

在木有静岳、狗狗等玩家加入时的原设定里,这个NPC就是内定的南朝天子那233~~~

那么目前1A2C2D~~~你居然还木有头像~~~

好像是Suilang文里的人物~记不得了~~~摇尾~~~

哇  居然有两个人选留在身边听用了啊。。

这样的人才留在身边太浪费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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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小时前, fby1999 说道:

这样的人,外放到州县,很快就独当一面,羽翼丰满了233~~~如果接任禁卫,话说宋太祖的事~~~记忆尤新~~~

恩  所以不敢放到泗州啊  放到前线最多混点战功   降将的身份拿点战功倒是不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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