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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秋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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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第九章-魔王诞生-前篇》 新宿的中心地带曾经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大楼,现在只剩下残骸。钢筋结构扭曲变形,像朽木一样断裂着。几十层的高度在那场战争中化为乌有,现在只有零星的几层还勉强维持着原有的形状,大部分都坍塌成一堆难以名状的废墟。 这个日本曾经的商业中心现在已经变成了神圣不列颠尼亚帝国二等公民——11,也就是【Eleven】们的Ghetto。日本战败以后,日本人大多数只能靠帝国的恩准才能以客居的方式生活在除了租界以外的日本国土上。 不列颠尼亚对这里完全不管不问,只要Eleven们不闹事,他们就能像日本还在时一样生活。尽管,这里只有许多废墟和一些相对完整的建筑,重建建筑更是少之又少。不少简易棚顶被搭建起来,用来充当屋顶,甚至是建筑的补修。 在这个新宿Ghetto的地下,曾经繁荣的日本地铁现在变成了人去楼空还破败不堪的瓦砾堆。这个被废弃的地铁里碎石散落在地上,不同的地方还堆着尸体——那些被处决的Eleven们。空气中飘荡着血肉腥臭和淡淡的焦味。水滴声在这寂静空荡又狭长的地铁里回荡。照明系统早已熄灭,仅剩少数灯光还幸存,发出微弱到几乎无法照亮地面的灯光。 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就躺在宽广的地铁中转站下,这上面是一个被堵住的入口废墟,还有他掉落时坍塌的空洞。 一队士兵匆匆赶来,与留在此地的眯眯眼士兵会合。有的人裤腿上还溅上了一些未干的血迹,发出血的腥味。 “怎么了?”,一位戴着军帽的指挥官来到眯眯眼士兵面前,他们都穿着红色的黑镶边制服,浑身上下都是红与黑的结合。这位军官的语气像是责问。 眯眯眼反射性地站了起来,抬手向军官敬礼,他冰冷地阐述道:“长官,我们在这里发现一位疑似韦斯特菲尔德男爵之子的孩子。”,他说着,微微侧身,让军官可以露出他仿佛豪放剑豪形象的脸孔看到被压在倒塌的路面下的那个黑发黑瞳的少年。 “什么,不过是个Eleven罢了,赶紧处决掉。”,长官审视地看了看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一眼,话语中尽是无所谓地态度。看起来他不希望为了一个必死的人浪费心思。他说着,还别过了视线,像是不想去看肮脏的东西。 “长官,”,眯眯眼又一次敬礼,报告道:“那个人有市民卡,但是被压住动弹不得,下官听闻韦斯特菲尔德这个姓氏在贵族们之间比较有名,万一真的误杀,长官,我和您都担不起责任。”,眯眯眼的眼睛依然像是一条缝一样,但是他冷静的思维却令人感到一阵退缩。 “所以,你求援就是为了让我们把这个小混猴子从坍塌的碎块下拖出来?” 指挥官摆正了一下他的帽檐,似乎有意无意的在展示自己的军衔,和自己的地位。声音中充满着不愿。在说‘小混猴子’时,发音还特意加重了一下,以示歧视。 指挥官的语气还惹得他带来的士兵们一阵窃笑,似乎每个人都不愿意帮助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似乎每个人都盼望着这个碍事的,略懂人语的Eleven早点死去,以免造成麻烦。只有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自己知道,他家真的是不列颠尼亚男爵家庭。此刻他稚嫩且充满憨气的脸庞上那些灰尘让他看起来落魄又无助。他想自己去拿市民卡证明自己的身份,可是又做不到。 在附近,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原本黑掉了屏幕的手机却因为来电而亮起,这个翻盖手机以斜躺着的方式展露在世人眼前。手机上有个写着韦斯特菲尔德姓氏字母的吊坠。有心留意的士兵们还看了一眼那个发出音乐铃声的手机,指挥官匪夷所思地走了过去,看到是英语界面,他接通了电话。心里将信将疑。 “埃德加,过得还好吗?”,一道柔和饱满甜美,语气尽显慈爱关怀的声音随着免提传出。仿佛能让人想到一个姿态优美的女性。其英语发音也斯文流畅,并且充满上流社会的情调。短短几个字,透过她的发音变得优美高贵。 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听到手机传出的声音,心头一暖——那是来自他的母亲,玛丽娜·韦斯特菲尔德男爵夫人的声音。即使离家已久,这位母亲也依然担忧儿子。 “请问女士,您是哪位?”,指挥官的声音显得有些动摇,因为电话那头的女人发音实在太过于正统。明显是不列颠尼亚人这种母语为英语的人士才有可能发出的声音。这也让他撇了撇躺在地上满脸灰尘的黑发少年一眼。这通电话让后者的身份成谜。 “你是谁?”,电话里的声音立刻变得有些警惕,因为指挥官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像风吹过树洞一般。明显不属于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对方冷冷地,像是略带胁迫性地说:“我是韦斯特菲尔德男爵夫人,我儿子怎样了?” “男爵夫人!”,指挥官叫道,反射性地挺直了腰杆,带动所有的士兵整齐划一地行动起来。仿佛电话那头的女人就出现在众人面前。电话那头的女人仿佛在大喊:“亲爱的,有奇怪的男人接了打给埃德加的电话。” 这句话仿佛就像是一个炸弹引爆在指挥官的头上。他的大脑思绪变得混乱,眼角的余光里,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落魄的形象仿佛瞬间高大了几分。 “我是缪加·韦斯特菲尔德男爵,”,电话那头出现了一个新声音,这个声音有些雄浑,但是像一头刚过壮年的雄狮,有些垂老的迹象,“你是谁?为什么会有我儿子的手机?” 这两句话听起来颇有威胁感,让指挥官不由得把腰挺得更直,仿佛全身的力量都施加在维持脊背上,甚至无心顾及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一股战栗席卷全身。很难想象,他是今天参与消灭新宿Ghetto作战,双手染满Eleven鲜血的刽子手。 “本官是克洛怀斯·la·不列颠尼亚第三皇子的直属部队的小队指挥官,在作战区域发现了您的孩子。我们无法确认身份。” 身为皇族的亲卫队,这位军官此刻虽然有点被气势吓到但依然像平常一样板着脸,不过,其语言态度略有缓和,也许是平常仗着自己是皇族的部队耀武扬威惯了,这次突然面对他平常看不到的贵族令他不得不放低身板。他脸上血色饱满却有着一丝阴郁,尽管声音洪亮,透着一丝颤抖。 “无法确认身份……?”,缪加·韦斯特菲尔德仿佛在电话另一头皱了皱眉,因为他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且不稳定,似乎透着思绪。 “埃德加,你在吧。”,缪加·韦斯特菲尔德狮子般充满威严又有些柔情的复杂音调响起,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在废墟的重压下发出虚弱的声音,似乎他的力气已经在不久前和眯眯眼的对话中被消耗掉了:“父……亲……”,他的声音明显因为之前的挣扎失去了许多力气。 指挥官担心他的声音传达不到电话里,特意放近了一点,让听筒能收集到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虚弱的嗓音。 “立刻保护起来,”,电话那头的男人仿佛怒了,声音大到像是无法被忽视的命令,尽管那个人和在场的小队并无从属关系,依然能感受到地位高低带来的震慑,“要是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小队长,你确定一个皇族会为了一个小小士官与政府对抗?”,缪加·韦斯特菲尔德出言警示了一句,叫指挥官时的语气充满了戏虐与威压。 …… 在这中间,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失去力量的身体昏厥了一次。黑色的眼眸像是失去神采似的缓缓闭上,随着周围声音的淡去,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意识沉沉睡去。
  2. 《第八章-新宿之死-后篇》 仿佛由铁鸟组成的云团从东京方向向着新宿徐徐而来。这些铁鸟的尾巴都冒着蓝光,巨大的翼展看起来像大鹏展翅。机身很大,为了装载Knightmare,这些铁鸟都比普通的运输机体积要大,而且机体四周还有成排成对的炮塔。它们划破空气,破开云墙来到新宿附近。 新宿Ghetto……Eleven们的居住地。寄生在11区的名为日本的残骸。日本人被恩准在租界外的Ghetto生活。破败,贫困潦倒。种种与发达和繁荣相对的词语都可以用在这些被划为Ghetto的区域中。这就是这片曾叫日本的土地的现状。少数关键地点和经济发达的地区都被统治者——神圣不列颠尼亚帝国划为租界管制,严格禁止Eleven们进入。倒塌的大楼之间,一些人抬头看着那朵不详的云团。它们是不列颠尼亚力量的象征,里面的Knightmare,更是日本人的噩梦。 “恐怖分子似乎隐藏在新宿Ghetto的地下环状五号线内,目标的回收交由我们亲卫队执行;虽说尽管你们是荣誉不列颠尼亚人,可是你们依然是从肮脏的Eleven进化来的,应该还没忘掉同类的气味吧;用你们敏锐的鼻子去嗅出同类来。为了争取你们的配枪权,好好劳动吧。这正是你们展现对不列颠尼亚忠诚的机会。”——神圣不列颠尼亚帝国军某指挥官语。 这道略带胁迫且低沉的声音透过滋滋作响的通信频道传到每一个通过绳索空降却没有配枪的不列颠尼亚士兵耳中。后者所有人都带着头盔,尽管穿戴整齐却依然显得轻便;防护力也不高,甚至没有武器,连自卫武器都没装备。比起士兵,他们更像是轻装的交通警察。 2010年,世界唯一的超级大国神圣不列颠尼亚帝国因资源纷争频频上演外交冲突,导致战争爆发。在本土决战中,不列颠尼亚第一次将Knightmare投入实战运用,令日本的本土防线崩溃。日本,也由于主张抗战的枢木首相离奇去世而宣布投降。从此,日本人被剥夺了语言、文化、认同、乃至国名——Area 11,也就是11区……这个数字由此成了沦为战败国的日本的新名字。 当然。现在是2017年了……已经过去了7年。7年了,日本人对不列颠尼亚的恐惧依然没有丝毫的减弱。但是,也有崇尚自由的人士,反抗组织层出不穷。卡莲他们便是其中的一支。 这一切,鲁路修·兰佩洛基不知道;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也不知道。前者被困在卡莲等人盗取的货车当中,后者被压在地铁废墟下动弹不得,甚至出现昏迷。 一声撞击,让鲁路修·兰佩洛基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冲击感。紫色的瞳孔眯起来,看着隔离门外的车头方向。他冷冷地说:“是事故吗……”,疑问感不强,比起疑问句,更像是一个非常冷静的判断。他还能听到货车尝试加速的轮胎摩擦音。那重复的摩擦音仿佛代表着轮胎的疼痛和无力。 鲁路修·兰佩洛基在昏暗的货车车厢里,他背靠一个半球形的身上插满管线带底座的物体。一阵隆隆声让他离开了原地,他前方的车厢开始被打开,随着车厢开启,能见到一点点正在扩大的亮光。 鲁路修·兰佩洛基看清了这个形状像是球形储油罐的一个半球面物体,而且他的手还能摸到立体且突起的边缘,能够抓住它。鲁路修思考着对策,他摸着这个物体沉吟道:“若趁现在爬到上面的话……”,紧接着,一股异样的风传来,惹得鲁路修转身去。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一个跳将起来转着踢打过来的黑色身影。鲁路修连忙用手挡住对手的踢击。手上传来一股痛感。瘦弱的他经不起这种攻击,被踢到在地。背上传来一阵疼痛的触觉。 “别动……”,一道青涩的声音传来,鲁路修·兰佩洛基还没机会起身就被人按住,眼前的人戴着扣上了安全带的头盔和遮挡住外貌特征的一副电子侦察望远镜,灰色的内衬制服外面是可拆卸的黑褐色护甲,对方露出了嘴唇和下巴,接着像是劝诫般说:“别再杀人了……” “等等,我是……”,鲁路修·兰佩洛基想为自己伸冤,原本不善于变化的声音此刻变得有些焦急,语速较快,而且语调颇高。他的喉咙被限制着,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居然还想要使用带毒的瓦斯?别想装蒜。”,这位不列颠尼亚的士兵似乎想到鲁路修·兰佩洛基要说什么,语气像是追着猎物撕咬的捕猎者,不希望再听到任何狡辩。 “我说……”,鲁路修·兰佩洛基想要说话,好不容易凝聚一股力气花在了腿上。他的语气似乎是想要对方给予自己一次辩解的机会。而他抬脚像是要踢出去的动作让对方往后跳了回去。身手矫健,原地后跳的动作很难有人控制的非常精准。鲁路修挣扎着站起来,动作有气无力,他的紫色眼眸还有些湿润,他的语气像是猜测又像是十分熟悉不列颠尼亚的作风似的:“反正那个毒瓦斯也是不列颠尼亚制造的吧?” 正常来说,效忠的国家国格正被挑衅,不论是谁都会当场射杀这个不知好歹的年轻人。但是,这个不列颠尼亚的士兵没有这么做。仔细一看,他的皮肤还透着些许黄种人的特征。他愣了一下,似乎这时才开始打量着那个穿着学生制服的青年的容貌:“你是……”,他的语气有些飘忽不定。 “不要杀人?”站稳后的鲁路修·兰佩洛基露出一副像是——开什么国际玩笑?的冷面表情,语气像是充满讥讽,“那就毁掉不列颠尼亚吧。” “鲁路修?”,不列颠尼亚的士兵语气像是充满惊喜,他的语调还高了不少,念出了鲁路修·兰佩洛基的名字,他甚至还摘下了自己的头盔。露出自己棕色小卷毛,绿色的瞳孔似乎在发出一道热情的光,就连闭眼看起来都有些优雅。头盔完全从他的头上剥离,他的眼睛也变得非常柔和,语气中满是旧友重逢的喜悦,“是我啊,我是朱雀。”,枢木·朱雀,前枢木首相的独子,在两人分离的7年后再次于这种环境下重聚。他抱着自己的头盔,温柔地看着眼前的青年。 鲁路修·兰佩洛基的紫色瞳孔因为认知和记忆冲击瞪得大大的。他的脑海里闪过的是和枢木·朱雀度过的儿童时光。那时日本还在,而且,他还记得在日本战败后,两人是怎样分离的。他的声音充满惊愕,因为他们已经有7年不见了:“你成为不列颠尼亚的军人了吗?” “你呢?”,枢木·朱雀看了看鲁路修·兰佩洛基身侧,他们要回收的那个目标,“难道说这个……”,尽管不愿意,但是朱雀还是不得不考虑这个可能性。 “你说什么呢?”,鲁路修·兰佩洛基的语气变得有些急促,这当然不是他干的,他自然要为自己辩解。 突然,半球形的物体上插着的宛若注射剂的容器往外松了一下,迸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是瓦斯吗?还是……随着一阵气体和光耀的出现,鲁路修·兰佩洛基的眼睛被这个物体吸引住了,他第一次感到一丝淡淡的恐惧。这个恐惧,似乎来自枢木·朱雀提到的毒瓦斯。 一向精明的鲁路修·兰佩洛基愣住了。随着光源变得越发诡异怪异,枢木·朱雀用自己头盔上的防毒面罩猛地罩住鲁路修的鼻子和嘴巴,看起来就像是朱雀将鲁路修扑倒在地上那样,两人匍匐着。 半球形的物体徐徐展开,露出里面的光源实体,在光团中,一道人影似乎晃了晃宛若女性柔软的秀发一般的长发,长发在光团中画出一道略深的影子,十分优美,就像毛笔在纸上画出的一个弧度。那真的是生化武器吗? 枢木·朱雀愣住了,他那对绿色的眼瞳直勾勾地望着光团中高贵优美的身影——纯绿色的散发,长睫毛。让那个状若女性的姿态每个动作都显得宛若童话故事的公主般。尽管处于紧缚状态。他握着头盔的手战战兢兢地一字一顿地表达着对自己听到的内容的怀疑:“不是毒瓦斯……” 鲁路修·兰佩洛基心中叹了口气,心想——果然是不列颠尼亚的作风……从小时候起,他们就善于操纵情报……这次,又把一个女孩当作是生化武器。他轻轻挣脱枢木·朱雀的保护,看着那个陷入暂时昏迷的女孩,走过去,抱起她,鲁路修觉得她是多么的纤细。紧闭的眼眸和翠绿的秀发是多么的美,宛若看着出水天鹅。就连他询问的声音,都充满了对不列颠尼亚的嘲讽:“回答我,朱雀……这个女孩就是毒瓦斯吗?” 他正打算解开女孩的拘束,听着朋友枢木·朱雀的回答,对方的声音有些颤抖,语调有些波动,“我不知道……但是战前的会议上说的确实是……”,显然,朱雀完全被蒙在鼓里。 就在这时,两人的身后亮起了一个巨大的光源,光源直射向他们,照亮了货车,照亮了地面。让处于迎光面的鲁路修不由得用手挡住了突然出现的光线。 “你这猴子……”,一声带着轻蔑的语气说话的声音随着一个看起来凶狠的眼神出现了,说话的男人蔑视着枢木·朱雀,这名荣誉不列颠尼亚人。语气中尽是对同其为伍的不满。‘猴子’被加重了,似乎在表达多么痛恨。,他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军官服,系着黑腰带,肩膀上披着半边披风,衣领翻露在外面,恶狠狠地说:“荣誉不列颠尼亚人可没有得到这样的许可。” 这位军官的身后,有许多身着与军官同颜色的士兵制服的军人。他们与浑身透着灰黑色的枢木·朱雀外观上有着根本上的不同,最大的,最不容忽视的区别就是——拥有武器。他们就是亲卫队,是直属每个殖民区【Area】总督的直属军队。由纯正的不列颠尼亚人组成。 “可是,”,枢木·朱雀三步并作两步,快速来到长官面前,语气中充满无奈,“我听说那是毒瓦斯……”,他的身影都在他的声音中变得有些摇摇欲坠。 “你没有辩解的权力!”,军官高声否定道。语气依旧带着鄙视和轻蔑。像是在说着世间常理一般理所当然。 鲁路修·兰佩洛基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他的内心在颤抖,他的心里感觉到了危险——糟糕,这确实是一股剧毒……而且还是一旦泄露,足以威胁到朱雀的主人他们,也就是不列颠尼亚的猛毒。鲁路修在心里如此认定。不由得抱紧了身旁昏迷的女孩。 “不过……”那个眼神凶狠的军官露出了一个享乐似的眼神,充满着令人反感的笑意,他不怀好意地说:“看在你立下大功的份上,给你个赎罪的机会……”,他的话停在这里,伸手掏出自己腰间的配枪。掏给面前连士兵都不能算的荣誉不列颠尼亚人的部下,“一等兵·枢木,用这个去射杀恐怖分子。”,语气中充满试探的凶狠的味道。 枢木·朱雀的绿色眼睛眨了眨,表示疑问,他看着身后的鲁路修·兰佩洛基说:“他不是恐怖分子,不过是个被卷进来的普通市民。”,话语中尽是恳求的味道。他不希望自己的朋友被错杀。 “你这家伙……”,这位亲卫队军官的语气再次变得狠毒起来,“这是命令。”,他的眼睛透着冰冷的光,“你对不列颠尼亚宣誓效忠了吧。” “那是……”,枢木·朱雀似乎有难言之隐,他即刻辩解,紧接着他眼神一变,仿佛在挣扎,“对不起,我做不到。” 枢木·朱雀轻微地摇了摇头,他的棕色小卷毛随之晃动着。场面一下子变得非常冰冷。军官低沉地发出婉言:“那么……你就死吧……”,他的手指改变了动作,重新握住手枪抵住朱雀的腹部。朱雀像是断线的木偶,突然倒了下去。 “看你的样子像是不列颠尼亚的学生……”,看着枢木·朱雀倒地后,这位军官盯着鲁路修·兰佩洛基,低沉地声音中含有的语气仿佛在嘲笑鲁路修的命运,“真是不走运。” 他冷眼看了看现场,转过身对部下们说:“捕获这个女孩后,将学生……就地射杀。”,他没有用连贯的句式,故意提了鲁路修·兰佩洛基的学生制服一句。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在不远处,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在一阵冲击波中醒来。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大腿上被压住的感觉因为清醒而变得清楚。他呻吟一声,发出疼痛难忍的声音。他看到原本掉在上面的手机再次掉了下来,来到他身边。他看了看手机打开的屏幕,屏幕上有许多来自妮娜·爱因斯坦的未接来电。 要被妮娜说教了吧……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幽怨地眨了眨自己的黑眼。责怪自己怎么那么不小心。还掉入了这个地铁里。此时,上面传来许多震动,地面似乎在被一些东西碾过变成肉眼可见的不稳定状态。发生什么了?埃德加心中有许多疑问。 他所坠落的区域上方,还有一个巨大的洞口,似乎是结构崩塌时在顶部形成的。这个洞口比他坠落的空间要宽广得多,仿佛连接到一个更加开阔的地方。通过洞口,他能够看到一些Knightmare在高速移动,就像钢铁的幽灵般掠过。 其流畅的身姿和迅速的速度,给人一种它们能够腾空飞过的错觉。在它们迅速掠过的瞬间,他隐约捕捉到了Knightmare外形的细节——硕大的身躯,笨重 又敏捷的四肢,头部前端圆润的外形。然而下一秒它们又与黑暗融为一体,消失在洞口的另一端。 他环顾四周,恐惧接踵而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明显是一大群人正一步步渐进。枪声此起彼伏,尖叫声此起彼伏,那尖叫声里充满了痛苦、惊恐与绝望。 著现代服饰的Eleven们在士兵的追赶下上蹿下跳,有的被枪毙在地,有的被刺刀割得体无完肤。Eleven们发出的都是埃德加听不懂的语言,那语言里虽然也含有字母,但其发音全凭舌头造字,与英语截然不同。 看着那些毫无反抗之力就遭杀戮的普通平民,埃德加忘记了大腿上的疼痛,内心震惊不已。大脑一时半会儿都处于短路状态。枪声与火光象征着屠杀在Eleven们的惨叫声中渐渐停息,埃德加为何知道那些人就是Eleven?因为...... “可恶的Eleven,尽给我们添麻烦!”,他听见一名不列颠尼亚士兵怨恨的咒骂。Eleven,就是日本人......埃德加过去所学的历史此刻活生生地在他眼前上演,揭开历史荒唐与血腥的一角。 “噢?还有活口啊。”,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循声往旁边看去,两个穿着红色制服的不列颠尼亚人背着武器走来,嘴角还挂着一抹病态的享受——这两个人绝对很危险,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黑色的眼睛恐惧地眨了眨。自己即是黑发黑眼,面容又即稚嫩且充满憨气,原本在本土就经常容易被认为是Eleven。他感到了生命在受到威胁,浑身的肾上激素都在被激活。 “等一下,”,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像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说着,语速极快,语调极高,这三个字仿佛说着他的应激反应。他忙伸手试图阻止,慌张的说:“我是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我家是男爵,要是你们就这样把我当作Eleven杀掉,我家不会放过你们的!”,他似乎有些慌不择路,他第一次亲口说出了Eleven这个词。他还不自知。因为家里有着自己最喜欢的良子·沙耶香这一日本人出身的女仆,他还未曾在人前用过这种歧视性的蔑称。他搬出自家的名号,尽管男爵不是什么很高的爵位,但是足以让没有爵位的人产生敬意。 “这种地方会有贵族?”,一个声音问起,语气满是轻蔑和嘲弄,“不会是什么略懂人语的高级Eleven吧?” “也许是吧……”,一个略低的声音寻味道,这位有着一张像是一直眯着眼睛的脸,脸上有着许多诙谐之气的士兵审视着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的脸庞,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慎重:“有身份证明吗?” 怎么办?身份证明……家里的纹章?没带……该死……学生证?那玩意儿根本证明不了什么……该死该死该死……有什么办法? 埃德加的大脑仿佛过载了,各种焦虑和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要窒息。他的黑眼睛滴溜溜的转来转去,脑海里翻飞着各种证明自己身份的办法,可每一个都被自己否决掉了。 市民卡!对,市民卡上有姓名和地址……行,总比什么都没有好……但是,要是他们不相信市民卡呢?要是他们觉得市民卡也是伪造的呢?埃德加咬住嘴唇,头脑里闪过各种可能,每一种可能都让他心口一紧。但是现在市民卡是唯一的选择了……要不然,就真的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我有市民卡……但是,该死,我全身都被这些该死的碎片压得死死的,腿快折断了……如果不把这些破玩意儿给我挪开,我连手都举不起来,哪里拿的出来啊……” 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咬着牙,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挣扎着动了动,但是身上的碎片丝毫未动,反而因为他的动作而压得更紧了些,锐利的边缘几乎要割破他的衣服,嵌进他的肉里。几乎整个人都被锁在原地动弹不得,就跟一块待宰的肉似的。 该死,要是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这两个人说不定真的会就地处决自己。埃德加紧张兮兮地看着那两个士兵,生怕他们真的失去耐心,拔枪就朝自己 firing 了。他现在简直是坐以待毙,手无寸铁,身体却又动弹不得——这种感觉简直要了他的命。该死,自己究竟是闯进了什么鬼地方……要是让良子知道自己的处境,她会怎么想呢…… “你现在最好给我挪开这些玩意儿,要不然我就真的拿不出任何证明了……”,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镇定而不致崩溃,他艰难地抬起头,黑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两个士兵,一字一顿地说,“我真的没有在说谎,我手里真的有市民卡,你们要是不相信,大不了可以在我拿出来以后再来判断真伪,但是现在,先把我救出来啊!” 那个一开始在蔑视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的士兵脸色一黑,他粗鲁地啧了一声,懊恼地挠了挠头皮,不满地嘟囔道:“这小子如此讨厌,我就想一枪崩了他,省得这么烦!” “别胡闹了!”眯眯眼斥责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警告,“这个姓氏我也听说过,貌似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还挺有名的。要是真的冤枉杀了,回头要是闹大了,咱们可就祸从天降了!” 眯眯眼审慎地打量着被压在废墟下动弹不得的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他的声音中带着思虑,“你去叫人来,我得先把这事儿汇报给将军。这种大事,我们自己可决定不了。” 那名士兵哼了一声,不太情愿地点点头,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留下眯眯眼一个人审视着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眯眯眼的脸上有着复杂的表情,他似乎也意识到,这件事情要是真闹大了,后果会十分严重。他深深地凝视着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嘴里喃喃地说道:“你最好别给我造成太大麻烦,小子……要不然,你的下场可就难说了……”
  3. 《第七章-新宿之死-中篇》 公路上,两道Knightmare Frame正在交锋。萨瑟兰发射出的飞燕钩锁与卡莲的格拉斯哥射出的钩锁撞在一起,由于强度上的差距,格拉斯哥的钩锁很快被打落。萨瑟兰灵活地收回了钩锁,钩锁就像一条被养蛇人挥舞的蛇,钩锁在空中来回穿梭。萨瑟兰优雅地从半空落地,同时迅速放下并启动驱动轮的瞬间,就像一个在拿着长鞭耀武扬威的鞭手,一只手持枪,一只手持鞭。萨瑟兰黑铁色的驾驶舱在中心位置格外醒目,如同一道耀眼的风景,足以吸引所有目光。 “单凭那破旧的格拉斯哥,绝对挡不住我新型的萨瑟兰!” 一道洪亮而霸道的男声从萨瑟兰的驾驶舱广播系统中传出。那男人的语气既自信又兴致盎然,似乎对自己Knightmare Frame的实力了如指掌,又迫不及待想看看敌人能从那破旧的机体中挖掘出多少潜力。他收紧了操纵杆,萨瑟兰的四肢随即绷紧,像一只随时准备扑食的猛兽,蓄势待发。 萨瑟兰的驾驶舱里,一个蓝发男人,面部轮廓棱角分明,眼神犀利如鹰,浓眉紧锁,黄眸紧盯着主屏幕上的敌人。他身着金色饰边的驾驶员制服,表情从容不迫,嘴角噙着一丝自信的笑容。他在座椅上把身体靠回,双手握住操纵杆,像马戏团的高级骑师一样,准备向观众展示他的杰作。 这个人显然知道对手是Eleven,那群自称日本人而无法理解伟大不列颠尼亚帝国思想的暴徒。“更何况,你还是那些无法理解陛下慈悲的Eleven人渣!” 他嘲弄的笑声从广播中传来,像一道尖锐的闪电划过天空。 提到Eleven时,这个人的语气中既透着对日本人的鄙夷,似乎是想展示自己作为不列颠尼亚人的骄傲,同时在一语双关地表达自己的优越感。他故意在‘Eleven’两个字上加重语气,以显示对这群人的蔑视。 就在红甲的萨瑟兰驾驶员的声音戛然而止的同时,萨瑟兰也仿佛挺直了腰杆,举起了手中的重炮。巨大的炮口发出一声震天的轰鸣,一枚比炮弹小却比枪榴弹还要庞大的子弹从枪膛深处射出, 硝烟喷薄而出,在半空中滚动弥漫,仿佛打翻了一罐猩红的油彩。 子弹呼啸而去,重重撞在格拉斯哥红褐色的机体上,轰然爆开。硝烟骤起,很快散去,只见格拉斯哥的姿态有些摇摇欲坠。驾驶舱内的屏幕因震动而 略略闪烁起来,画面一时间变得难以辨识,但很快就重新恢复了清晰。卡莲握紧了操控杆,大口喘气,心有余悸地看着屏幕上重新清晰的画面,暗自庆幸刚才的一击并未造成致命伤害。 “卡莲,快换路线,该逃跑了!”,卡莲腰间的无线电中,同伴焦急的声音响起,催促她立即撤退,不要送死。那声音中满是对战友生命的深切关切,语速也有些急促起来。 “要是全军覆没,就真的完蛋了。你先撤退吧!”,那人的声音继续催促道。这话似乎暗示了他自己准备采取什么绝望的行动,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不好的预感。 “可是!”卡莲显然不想放弃朋友,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近乎在吼叫。 另一架红甲萨瑟兰靠驱动轮在高楼之间轻巧地上升,就像行走于平地,足以证明Knightmare Frame在城市战斗中的出色性能。它轻盈地跃过一排楼顶,落地后再次一跃而起,来到了更高的楼层。在它的正前方,目标货车正在快速驶来,仿佛一头随时准备撞出的公牛。 这架忽然出现的萨瑟兰挡在货车面前,对它连续开火,发射大量子弹,但全无一发击中目标,似乎只是在故意做出威慑姿态。驾驶舱内,是一个灰发金瞳,身材高挑的女子,表情冷峻,她轻蔑地‘哼’了一声。她身穿着一套与男性驾驶员相似的制服,只是紫色的外衬上镶着金边,胸前的领口呈现出一种孔雀开屏般的图案,勾勒出她胸部的轮廓。在她轻蔑地‘哼’了一声之后,紧接着用那低沉的女声嘲讽道:“真是无聊的笨蛋。” 另一侧的公路桥上,卡莲的格拉斯哥却无法按操纵发射飞燕钩锁,驾驶舱内的卡莲显得手足无措,本来就略高的声调此刻更是慌乱地喊道:“这是怎么回事?”,她显然还没有完全掌握KnightMare Frame。至少不像那名驾驶萨瑟兰的男子,能随心所欲地操控机体。格拉斯哥腋下附近的飞燕钩锁能够随着卡莲的操控上下移动,但就是无法发射出去。 “哼,不过是二手货。”,萨瑟兰的驾驶员冷笑一声,似乎早已看透格拉斯哥的实力,他的手已经握上了一把近战武器。他似乎已经预见到胜利在望,语气里尽是从容不迫的揶揄。当然,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他那一脸傲慢自信的神情也无人得见,但那种居高临下的腔调却让卡莲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然而,格拉斯哥猛然射出了一只手臂,释放出的高压气体形成的白雾使萨瑟兰的视线瞬间被遮蔽,只能本能地举起手臂抵挡。格拉斯哥的手腕重重地撞在萨瑟兰的身躯上,引发爆炸。 格拉斯哥立刻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在爆炸的烟雾还未散去之前,急忙启动驱动轮将自己解脱出去。它的转身之快,就像一辆摩托车刹车后立刻掉头避让一样迅速。卡莲让格拉斯哥飞速逃离现场,生怕萨瑟兰驾驶员看清她的真实面目。 萨瑟兰的驾驶舱内,浓浓的烟雾还未完全散去,但依稀可见外界的景象。看到格拉斯哥的身影,蓝发驾驶员玩味地轻‘噢’了一声,说着似乎是赞叹的话:“不错的判断力……” 他的语气似乎平静如常,却隐隐透着一丝赞赏,显然格拉斯哥的举动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但紧接着,他的语气猛然一沉,眼神也骤然凌厉起来:“但是……”,这位蓝发驾驶员的表情骤变,如同一只兴奋的猎豹,捕捉到心仪的猎物。 幽暗的货车车厢里,鲁路修·兰佩洛基的翻盖手机发出的光芒照亮了自己的脸庞,柔和瘦弱的脸,紫色的眼瞳。凌乱但乱中有序的头发,以及那件近乎贴身的阿什佛德学园的制服都能衬托出他的单薄。 他发出了一声不满地切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数字怎么也不肯改变,他意识到自己此刻正处在一个完全没有信号、与世隔绝的地方。他冷静的声音在陈述现状:“手机没信号啊……” 鲁路修·兰佩洛基的眼睛微微蹙起,显然陷入了思索。判断从路面震动的感觉,这辆车应该行驶在早已废弃的地铁隧道中。他仔细分析着每一个轮胎碾过路面的细小变化,试图找出线索。看来,目的地应是城中某个Ghetto。而且离东京最近的那个Ghetto,不正是韦斯特菲尔德君要去做历史研究的新宿吗? 他抿了抿嘴,虽然还不清楚具体目的,但出去后肯定会遇到危险。因此他必须提高警惕,做好一切准备。 然而,事情似乎正如自己所料,一切已经准备就绪。虽然依靠军方的保护使人不快,但如果能将恐怖分子的通信器作为礼物的话……该死,自己竟然忘记了,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一直呆在新宿,现在联系不上。利瓦尔·卡德蒙德恐怕也在踩着无燃料的摩托车四处转悠…… 他皱起眉头,开始思索起接下来的行动方向。 “啊哈。”一声高挑的,似乎有些嘲弄地语气词响起。 一个蓝发蓝瞳,身穿实验服,戴着眼镜的男人。他身形瘦小,眼神狡诈,语气高傲而嘲弄,让巴特列产生一种莫名的不快。 巴特列微微蹙眉,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那个蓝发男人依旧一脸戏谑,开口时的语气分明是在戏弄人。 “我猜对了?”他问道。 巴特列身穿军装,巨大的护肩和披风遮住了他宽广的肩膀。随着一声抑制的咽气声,他的身子微微前倾,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快,“你这家伙……”,这个小小的动作似乎已耗费了他全部的体力,就像是在提醒他:该减肥了,将军。 他们身后,一些装有战车炮的装甲车陆陆续续的前进。 “做得过头了……”蓝发眼镜男直起腰,语气平静地评价道。跟先前截然不同,此刻他的口吻近乎态度和缓,“将军和克洛怀斯殿下秘密保管的某样东西被恐怖分子夺走了。虽然夺回起来很容易,但他也想一举歼灭这些家伙的同伴。只要追踪那些恐怖分子就能找到他们的大本营。” 他扭过头去,露出遮住耳朵的一抹发丝和厚厚的后颈发尾,高声喊道:“恭喜!” 说罢,他又换上一种语调,继续道:“你的推断太正确了。” 在他身后,站着一个女子。她扎着两个短短的麻花辫,辫子长度刚好超过脖子,与肩膀持平。她穿着以橘黄色为主的制服,配有黑色的边饰与护肩,里面似乎是一件西装衬衣,翻领,打着领带。 她的眼睛清澈见底,湛蓝如湖。浅浅的眉毛微微蹙起。双手紧握在一起,似在提醒自己要镇定下来。 闻言,她发出一声轻轻的喘息,细微至极,怯生生的,像是惊讶时常有的反应。她说话声音不高,略带沙哑,却依旧带着二十出头女孩的活力:“不……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行了,那么特派打算采取什么行动?”巴特列挥手示意,决定转移话题。他提到的“特派”是一个代词,指的是一个执行特殊任务的研究机构。 巴特列语气中透着一股不耐,像是要赶快推进正事。他挥手的动作也充满着焦躁,却又不失从容——这似乎是将军的习惯,在他看来,时间就是生命。 “我早说过……我想提供协助,清除障碍。”蓝发男人再次探身向前,抬头看进巴特列的眼睛。他的语气有些不耐,像是不愿再三重述一遍。 “协助?”巴特列一时间有些发蒙。 “没错,我需要相关资料。”蓝发男人终于肯露出真容。 “那么……被盗走的到底是什么?”那个怯生生的女孩再次开口,她的嗓音竟然有种让人放松的魔力,尽管略带沙哑。 巴特列眯起眼睛,眉头紧锁。脑海中浮现出的是那个半球形的,缠满管线的物体。他嘴唇微颤,吐出几个字,沉重如铅:“生化武器……也就是……毒瓦斯。”
  4. 《第六章-新宿之死-前篇》 在一座基地里,随着一块显示屏上所有的准备信息已经就绪,所有的条件已经备齐。属于驻军的Knightmare的驾驶舱里开始不断有驾驶员跳入。显示屏上更详细的信息显示了检测到的乘员信息和机体性能,还列出了武器装备。俨然显示出驻军装备的Knightmare的品质——都是军用品。 这架Knightmare有着可以打开的球状眼睛——这个眼睛在系统未开机时覆盖在球面上的四个弧面是展开的。这架Knightmare的头部还有两个延伸出像是角的东西,看起来俨然像一个扎着两根细长的金钱鼠尾的武士。紫色的主体涂装让它看起来别具一格,象征着高贵。这个系列的Knightmare叫做萨瑟兰。是吞并日本7年后出现的第五世代的新型机种,这些萨瑟兰的两肩涂装是红色的。证明他们属于神圣不列颠尼亚帝国中的种族主义者——纯血派。大腿像是人类的腿部一样,但是也有一些伸缩件露在外面,大腿的腿根后面还有收起来的被一个延伸件固定的两个驱动轮,让他可以在城市里高速行走。 随着驾驶员被从机体背后的驾驶舱主体推入驾驶舱内,系统开机露出不列颠尼亚的国旗和操作系统运行,覆盖在球形眼睛上的四个弧面开始合体,四个绿色的晶状体分别放在四个顶点上。严丝合缝,看不出是能展开的模样。紧接着,四个绿色晶状体按顺序发出光芒,最后,所有的晶状体都被点亮。萨瑟兰的头部抬了起来,证明机体已经准备好了。 利瓦尔·卡德蒙德驾驶着摩托车,载着鲁路修·兰佩洛基走在白色分道线遍布的公路上。这条公路看起来是公路桥系统的一部分,他们的上面有一辆火车驶过。 “在最开始的时候,为什么会从王开始走啊?”,骑着车,利瓦尔·卡德蒙德回忆起棋局最开始的时候鲁路修·兰佩洛基捏着一枚王时的模样,发出不解的声音,他被摩托车帽遮住的头发所露出的那些发梢随风飘扬。他的头发左右开叉,像是螃蟹的腿。 “国王如果总是待在后面,部下又怎么会卖命呢?”,鲁路修·兰佩洛基那凌乱但是乱中有序的发型也在头盔下飘扬着。由于没有修剪,有一部分头发长到能随风起舞。他抬起看书的眼镜,透过玻璃面罩护目镜回答道。这似乎是他一直以来的想法,所以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显然,这句话似乎早就在他心里了。 利瓦尔·卡德蒙德看了看鲁路修·兰佩洛基,他的脑子里想到的是鲁路修未来站在高位指挥、领导的模样,他说着自己的幻想,试探性的询问道:“那个啊……” “什么?”,鲁路修·兰佩洛基看着道路前方,心里想的是依然在新宿的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后者电话一直打不通,让他有些担心。他的回答也是在催促利瓦尔·卡德蒙德别卖关子,赶紧说下去。 “鲁路修未来莫非想做高官?”,利瓦尔·卡德蒙德终于补上了话,他一直留意着身旁的好友。因为要在鲁路修·兰佩洛基的脸上看到表情不容易,若有,他不想错过。 鲁路修·兰佩洛基想到了过去的记忆,他深感官场的可怕,立马回答道:“怎么可能……做这种奇怪的梦会惹祸上身……”,他的声音中略有深意。让人猜不透。 他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沉闷的行进声。他往后面看去。紫色的瞳孔像一道鬼魅的光似的。 在他们身后,一辆运输货车赫然出现在他们这两小摩托车的后方。显然,他们这辆摩托车虽然不大,但是也挡住了后者的去路,他们无法超车。 “居然驾驶得这么漫不经心……”,货车上穿着保洁员服装的驾驶员看着前方由两个学生驾驶的摩托车像失控一样左摇右摆的时候,他骂了一声。驶近岔路口时他猛地转动方向盘,驶离道路。下桥。 “停下!!那边是!”,红发女人惊觉,大叫一声。她比驾驶员更早意识到那些三角立体路障和警示牌。但是货车没有立刻停下,速度的惯性让他们闯关破卡,在一处废弃的工地沙地上扬起许多沙尘,最后撞到上面停了下来。 看到情况,利瓦尔·卡德蒙德停下车,他们是这一切最直接的目击者,他的声音有些像是大祸临头:“难道是……我们的错?” “怎么可能……”,鲁路修·兰佩洛基知道这不关他们的事,但是他的眼神猛然盯着沙尘后面。 在空中不远处,一个有者一对由三个挡风扇叶控制推力和推力方向的推进器的小型警用飞行器静静悬停在半空正在注视着这一切。其中的飞行员冷眼观望着。他在通信中的声音细腻,语速较快,内容简明清晰,语气平淡:“呼叫本厅,目标在开发中被废弃的V.O大厦的…” “等等,这件事已经转交军方……”通信员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 紧接着,通信员的声音补充道:“转交给巴特列将军。” 巴特列那下颚有些突起的光头,戴着一个原型的单镜片眼镜,声音有些圆润饱满但是非常浑浊,和他人已到中年有关,他穿着翻领军大衣走着,嘴里喃喃道:“一定要回收……无论如何……都要把那个给……” 此时的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正被压在一块残骸下动弹不得。尽管地下宽广的空间可以为他提供足够呼吸的空袭。但是他依然还是无法动弹。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他的腿一直被压着,好像还有些骨折。他看到这里是一个宽广的空间,还有前后眼神的道路,头顶还有桥梁。也许这就是环状5号线——一个地铁系统。他的手机早已被压坏。他连呼救都做不到。 稚嫩又憨气的脸庞上已经满是灰尘。看起来脏兮兮的。一头黑发更是加深了这种感觉。 “父亲……母亲……”,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的声音本就比平常人要低一些,是一个低沉又柔和的嗓音,他喃喃自语地呼唤着亲人,声音显得更加有气无力“良子姐姐……” 鲁路修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快步追了上去,登上货车的楼梯想跟上。谁知货车突然倒车,让他失足跌入车厢。 “喂,停车!”,里面是一个较为宽广的空间,可以容纳许多人,鲁路修·兰佩洛基在其中叫喊着,但是声音并没有被任何人听见。他本人也随着车子不断改变着受撞击面。发出疼痛的声音。 “货车里好歹装个梯子啊……”等车子终于稳定行驶,鲁路修只能在地上坐着,靠着身后的东西,埋怨道。 就在这时,鲁路修·兰佩洛基突然听到一声严厉的喝令:“立即停车!这是最后警告,现在停车你们还有辩护的机会。立即停车!”鲁路修·兰佩洛基感到惊讶,他的紫色眼睛瞪地大大的。完全没理解清楚现状。 刚才的警告似乎是威慑的前奏,紧接着,鲁路修·兰佩洛基感觉到车厢再度剧烈摇晃起来,似乎在躲避什么。 “立即停车!”那道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再次响起。 “对方开枪了,怎么办?”闪过一次直升机射出的子弹后,货车驾驶员露出了一个担忧的表情。 红发女人甩掉令她不适的帽子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一头鲜艳的红色中长发,眼眸色调宛若天空一般蔚蓝清澈见底,头发前长后短——前面两条刘海垂于胸部,后面的头发像狮子的毛发一般威武,发梢翘起,非常有战士的感觉。面容小巧俏丽。鼻梁高挺,面庞白皙,皮肤在黄种人当中趋近于白色,这使得她看起来高贵冷艳。她的身形姣好,曲线流畅, 如同一只潜伏的猫科动物。 她冷酷的声音与她的外表相符,听起来坚强,勇敢有力,是追求自由的人有的声音:“就是为了以防这种万一,才会要我来这里吧?”,她说着,透露着对自己的自信,此刻的她是一头蓄势待发的凶兽。 她离开货车车头,高度数字化,科技化的货车其车头和车厢的连接门感应到了其存在,开始发出绿色的光,允许这个女人通过。她走过装着偷来的东西——一个插满不明管状物的圆球,内心是对不列颠尼亚人的痛恨。因为,在他们的眼里,那是不列颠尼亚研究出来的生化武器。 她脱下保洁员的制服,露出裸露的肩膀和她穿戴着一对可单独拆卸的袖子。中间的衣服仅到腋下,而且非常紧身。将她的身形修饰得格外修长纤细。皮革色和红色相见的配色是她的喜好。一对乳房包裹在红色的类似无袖毛衣的衣服里。 她的通信中,货车的驾驶员像是提议似的对她说:“卡莲,要不,我们用那个吧?” 被叫做卡莲的红发女人当然明白男人指的那个是什么——她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眼那个半圆的带底座的球状物。她并没有发现躲在暗处的鲁路修·兰佩洛基。她大吼:“那就成屠杀了!”,她的声音非常大,对屠杀二字非常的抵触,她的语气坚决,绝对不会容许有人用那个东西。 鲁路修·兰佩洛基在暗处紧紧的盯着那个红发女人的背影轻声呢喃,似乎对她非常感兴趣:“那个女人……”声音意犹未尽。 “目标正逃亡Getto。”,一道通信从空中军用色的,无螺旋桨的武装直升机座舱里向一个指定频道发出。这是个报告。 “很好,追上去。”,这道报告很快得到了回应。长官似乎很满意目前的进展。理由不明。 直升机想要将炮塔炮管对准货车,但是货车徐徐开启的舱门露出了一个锋利如飞蛇般的飞燕爪牙——这是一种射出型的钩锁,可以用来攻击和攀爬。因此它也有着固定能力。这枚飞燕爪牙从货车的缝隙中射出,飞向武装直升机,直接命中,并引爆了它。一团火光在空中乍现。 展开的货车后舱里出现的是一个冒着红点的,光学摄像头呈现出展开状态的Knightmare,头部几乎和萨瑟兰一个造型,除了没有角,并且躯体管家更加圆润线条更加直观而非萨瑟兰那般僵硬。红色的头部,和金属褐色的四肢躯干,以及其他涂上了红色的关节部分让其明确的显示出不属于神圣不列颠尼亚帝国军队的模样。展开的光学摄像头散露出黑色的内部散发出冰冷的红光,红色的眼球外壳和黄色的外壳内部分徐徐展开。完成一次攻击后,一侧的飞燕爪牙正在收回,眼球也正在合并起来。 这个红褐相间的人形装甲跳起来,一跃而下,双脚踏在地面上。裸露的关节处——像是人的手肘和膝盖部分的运动解释了它的动作是如何完成的。双腿触地的瞬间,腿部后面的驱动轮也向下展开,进入了链接状态,开始和机体融为一体,为机体提供快速行动的能力。 “Knightmare?!”一位军队飞行员惊叫道,他完全没料到恐怖分子居然会有如此强大的武力,能够得到军队的制式装备。剩余的两架武装直升机的飞行似乎被发生爆炸的那架直升机扰乱了。机体摇晃起来。 “可恶,这不是真正的恐怖分子吗?”,看到这一幕,本想趁乱逃出去的鲁路修·兰佩洛基看到红色的Knightmare,出声道。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慌乱,其中还有对自己处境的一丝危机感。 “这家伙的威力你们最清楚不过了吧!”,卡莲看到自己的战果,在座舱中怒道。因为卡莲——她是日本人,日本曾经因为Knightmare的介入被迫投降。可见Knightmare作为兵器的强大。她怒吼着,向下向前推动了操纵杆。 卡莲驱动着机体向前滑行,高速驱动轮带来的机动力让她就像滑冰舞者一样。轻松闪过武装直升机的攻击。她射出了两道飞燕钩锁,每道都命中了直升机,从中贯穿,引爆了其中一架,重创另一驾。爆炸声四起。火光飞溅,黑烟滚滚。 “你们退后,我来对付他。”,一道粗犷的雄壮的男声在不列颠尼亚军队的通信中随着搭乘着飞行用具的萨瑟兰的出现响起。萨瑟兰从侧面插入武装直升机的身旁,巨大的飞行用具的机头和短而前突的机翼和宽大的机身中间的空隙里,就固定着一架紫黑色的萨瑟兰。萨瑟兰被这个个人飞行器固定着,到达预定点后推进器上的扇叶呈现出一定角度的摆放,让自己减速并依照惯性前进,到达投放萨瑟兰的地点。 最终,萨瑟兰和飞行器的固定解除,随着碰撞声四起,这个金属怪物从天而降,站立在大地上。公路似乎都为之颤抖,“来,让我们来战!”,这道粗犷雄壮的声音再次响起,但是,这次是靠广播,而非定向通信。足以让所有人听到。
  5. 《第五章-新宿-后篇》 这里是一个现代又不失高贵的宴会大厅: 大厅采用简洁的设计,以黑白灰为主色调,点缀以金色细节,显得既现代又大气高贵。地面选用大理石,墙面则使用黑白相间的瓷砖,营造出科技感的格调。房顶上悬挂了一个巨大的水晶吊灯,发出柔和的光芒。 房间里散布着一张张覆盖上了白色花纹桌布的实木紫檀圆桌,显得有序又高雅。各种裙摆和皮鞋在这之间飞舞,这里在举办一次真正的舞会——属于精英们的舞会。来访的客人没有一个不是这11区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有从本国——不列颠尼亚本土远道而来的客人,大家都受了克洛怀斯·la·不列颠尼亚皇子的邀请。这位身为皇位继承人的贵族是宴会的主角。 一头有着龙须刘海的黄色中长发让他看起来颇为女性化,可是,他硬朗的脸庞却出卖了他这幅优雅、母性的外表。蓝瞳让他的脸看起来像水一般又清澈又柔和。尽管面部的线条十分硬朗,轮廓线明显。 克洛怀斯的舞步优雅又高贵,十分符合神圣不列颠尼亚帝国皇族的风格,在他的身边与其共舞的女伴也显得美丽,每一步的翩翩起舞都像是两只蝴蝶相拥在一起展翅飞翔。 “殿、殿下,”一个略显突兀的男中音带着一个健壮肥大的身躯出现了,那个穿着军装还挂着勋章,身披披风显得慌张至极的光头中年男子发出颤抖的声音闯进了这里,他急忙找到克洛怀斯,“媒体来了……”,他的声音和他的面孔无不透露着对打扰皇族雅兴这一行为后果的担忧。那张不动声色时看着就让人感到恐惧的狰狞的脸似乎在说自己军旅生涯对得起自己胸前的勋章。但是此刻,他的脸上满是慌张的表情。 “什么事,巴特列?”,克洛怀斯·la·不列颠尼亚依然在享受和美丽的女性共舞带来的心神宁静的感觉,他平静地像是无人打扰似的回应了部下一句,‘事’字词尾和称呼名字的句尾语调都显得低沉平稳。此时他牵着女伴的手完成了一个转圈舞步。脸上还洋溢着一抹宁静的表情。 “媒体想请您发表日前决定的,对爆炸袭击事件的一次声明……”,巴特列压低了声音扩散的范围,尽可能将音量控制在只有这位皇子,现任11区总督能听到的程度。说话时眼神还四处飘逸,仿佛不知道该往哪里安放。 “不过是个声明,你去也行啊。”,克洛怀斯的眼里依然只有那位舞伴,但是他的声音已经出现了较为丰富的感情变化——厌烦,和对繁文缛节的厌倦。他生性并非如此。句尾的‘啊’发音长了半拍,调也有点低,似乎也随着他的性格体现出了一丝催促的意思,还带有一抹不要打扰的意味。 “可是……本土发文说……希望总督殿下……” 巴特列庞大的身躯和较小的头部晃了晃,脸上挂着颓色,话语中也充满着,自己无法决定的意味,这和他那副令人畏惧的外表俨然不符。 “好吧,让我去一趟。” 克洛怀斯·la·不列颠尼亚像是妥协似的说着,语调充满惆怅和无奈。他轻轻放下舞伴的手,伸手对女士鞠了一躬,体现出自己的贵族修养。拖着仿佛蒙上阴影的身躯跟随巴特列离开了。 离总督府稍远的地方,融合了欧洲古代学院建筑和现代建筑群特征的阿什佛德学园里,现在依然是休息时间。鲁路修·兰佩洛基和利瓦尔·卡德蒙德两人早已仿佛是紧随请假的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的脚步似的偷偷离开了学校。这间走进校园前还要踏过一条宛若被石柱的主体部分勾兑在一起形成一个环状的走廊的学园里,充满着人情味。 “鲁路修和埃德加呢?”米莱·阿什佛德问道,看起来她有些事情需要鲁路修·兰佩洛基做,也担忧着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可是她没有看到鲁路修,只好坐在夏莉·菲内特和妮娜的附近的一张石质圆凳上。 夏莉·菲内特一头橘色的长发像是不悦的浮动,她天使般的嗓音不高兴地说着:“鲁路修被利瓦尔带走了……埃德加君还在新宿没回来。”,脸颊还微微鼓起。表达着不满。她非常不喜欢鲁路修·兰佩洛基这种聪明不用在正道上的做法。 “我觉得鲁路修同学倒是不用太担心……”,妮娜·爱因斯坦的声音有些弱气,就像是屈服在更强大的狮子面前的一头温顺的小猫。一头浓厚的扎着麻花辫的绿色卷发和蓝瞳,167cm的个子与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相仿。长穿着过膝靴戴眼镜的形象和她的声音让她赢得了学园内众多目光,她接着说着自己的担忧:“埃德加同学倒是……手机一直打不通……” “说起来对埃德加同学提出自由研究课题的委托的是我……”,妮娜·爱因斯坦缩着手,将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之间,这幅表现叫人很难不会产生同情心,这也是她性格的体现,“万一被11们【Eleven】……还有……要是被废墟淹没……”,她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说着后悔与不安。 “尽管放心啦,妮娜,”,夏莉·菲内特伸手轻抚妮娜·爱因斯坦的脊背,娇柔甜蜜的声音说着安慰的话,说到‘啦’字时声音有些坚定,喊着妮娜的名字时轻声细语,“埃德加君一定会活着回来的,不是吗?”,说这些话时充满确信,最后的反问像是在给予妮娜勇气。 妮娜·爱因斯坦轻轻点了点头,一抹淡淡的浅笑浮现在脸上。若隐若现的酒窝让她看起来十分优美。 “他俩又溜出去了呢……说起来,这次是什么事?鲁路修他们是去打扑克还是麻将?”,夏莉·菲内特的手还放在妮娜·爱因斯坦的背上,但是脸却看着米莱·阿什佛德,语气非常不悦。但是没有针对身为学姐又是学生会长的米莱。 “他俩还真是没有身为学生会成员的自觉。”,米莱·阿什佛德白了一眼说,她也拿那两个调皮蛋没办法。若是语言能杀人,此刻两者恐怕就被两人千刀万剐了。 “他们可是在赌钱噢。”,夏莉·菲内特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了老鼠的猫。但是,说完这一句后,她的声音又变得有些婉转,“鲁路的头脑明明那么好……若是放在学习上成绩一定很好的……” 夏莉·菲内特喊着她给鲁路修起的昵称——鲁路。发音似乎取自前几个字母。听起来颇为亲近。 闻言,妮娜·爱因斯坦讪讪一笑,用微笑回应夏莉·菲内特像是寻求认可的话语。 米莱·阿什佛德像是认真似的调侃了一句,脸上露出谈八卦时的女孩敏锐的眼神和机敏的表情:“想说‘我家的鲁路是个认真的好孩子’?”,接着,她露出了一个恶作剧的甜蜜微笑评价夏莉:“真可爱。” 夏莉·菲内特微微缩着水汪汪的碧绿眼睛,像是保护食物不被抢走的动物,表情有些憨气:“会长……”,声音中透露些娇气。对米莱·阿什佛德的调侃做出回应。 在更远的地方。毗邻新宿的一条公路上,先前一直被追踪的挂着封闭式货箱的一辆重型运载货车正行驶着。 “可恶,明明好不容易才偷出来的。”,一位穿着保洁员工作服,带着帽子的男人抱怨着,帽檐下他的侧脸看起来十分不满,帽檐边一些头发形成发角像耳垂一样附着在耳朵前方。后面的头发宛若女性长直的头发披着。 他的身旁坐着一个穿着同样的制服的女性,露出一些散落在外面的头发,其他大部分都藏在身后,帽檐下的阴影让人看不出她更具体的外貌特征。 “都怪玉城那家伙非不按直人的作战计划行动。”,男人继续抱怨,微微调整着货车的方向盘。脸上满是对现状的不悦。而他身旁的女性,则一直面无表情。 在货车不远处的空中,一架警用飞行器正保持着与他们近乎同步的速度追踪着。 鲁路修·兰佩洛基和利瓦尔·卡德蒙德在房间里继续着那局与中年贵族的棋局。此刻鲁路修的脸上露出完胜的表情,看着正俯身紧盯棋盘露出一脸怀疑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瞪着眼睛的贵族那副扭曲的面孔。听着对方不成语言的声音。 “与贵族为对手真是太棒了,因为很自傲,所以肯定会付钱。”,离开房间后,走在石柱大厅里,利瓦尔·卡德蒙德一反最初那副不敢相信这局能赢的态度夸着鲁路修·兰佩洛基高超的棋艺,语气中明显有着得意与赞扬,“而且你还创造了8分32秒的新纪录……”,说着这句话时,他稚气未脱的脸上仿佛洋溢着骄傲。 “对手的思考时间本来就短,”,鲁路修·兰佩洛基依然是一副不容易变换表情的扑克脸,声音冷静,符合他一贯的思维,他冷静评价道“而且很迟钝,像贵族这样的人只是寄生在特权上而已。”,他无情的批判道。 利瓦尔·卡德蒙德走到前面看着鲁路修·兰佩洛基说:“那要不要与11们【Eleven】对战一把试试看?” “我们和一般的不列颠尼亚人不同……”,鲁路修·兰佩洛基说着,两人一同出了大厅,来到外面。 利瓦尔听到声音,“真过分,把无关人员也卷进去了……”,这句声音惹得他回过头向上看去。看着不远处台阶之上。 台阶之上的一个建筑外墙上放着一个内镶嵌式的大屏幕,上面放着大阪炸弹袭击事件的影像,有观者评价道:“11……真是可怕……” 说话的人显然是不列颠尼亚人,而且语气中无意透露出对11【Eleven】的蔑视。看似是在对社会事件做评论,可是这句声音,显得有些刺耳。 大屏幕上开始显示出一只狮子和一条蛇——那是神圣不列颠尼亚帝国的旗帜图案,一个女声播报着:“让大家久等了,现在是不列颠尼亚帝国第三皇子克洛怀斯殿下的会见时间……” 看着屏幕,利瓦尔·卡德蒙德有些好奇,而鲁路修·兰佩洛基像是一脸无所谓。紧接着,大屏幕上的国旗开始变化,露出克洛怀斯那张标致的脸,一头龙须刘海伴随着画面变得清晰显现出来。 大屏幕的中央画面里,克洛怀斯的蓝眼睛和中长发还有那覆盖上半部分头部的龙须刘海显示出来,他披着厚领肩的披风,一条白布垂在衣领中间,衣服是镶金边的,还有左右展开的像是在开着花朵的图案。这个装扮让他看起来颇为正式。 “诸位帝国臣民,”听到这里,鲁路修·兰佩洛基的眼神有一丝不悦,克洛怀斯的声音还在继续“当然,还有大多数协助我们的11【Eleven】的诸位……” 显然,这是一段演说。 在公路上,货车里的两人也在收听着,红发女人望着车载屏幕上投影出的那个黄发人脸。听着他的话,似乎怒火中烧,跃动的红发仿佛在表达她的愤怒:“我们不是11【Eleven】,我们是日本人!”,她的句尾还提高了音量,反对克洛怀斯·la·不列颠尼亚的措辞。 “诸君可否明白,”,克洛怀斯·la·不列颠尼亚的声音低沉而痛苦,语调伤感,他伤心地陈述着,用手抓着自己的胸口,“此刻我的灵魂已被撕为两半……” “被愤怒和悲伤……“,克洛怀斯·la·不列颠尼亚的表情透露着伤心,语调更加低沉,像是引领听众感同身受似的,语气就像是一颗能引爆听者内心情感的炸弹,” 接着,他说的话语调一转:“可是,我背负着11区的命运。我决不会向恐怖组织低头!” 他的声音更加高昂,像是一头雄狮在怒吼:“要说为什么,因为这是正义之战;是保卫一切幸福安康的正义斗争!” 他张开双臂,语气变得更加婉转委婉:“让我们来,诸位,让我们一起向为正义捐躯的8名勇士致以哀悼吧……” 只有很少看过之前的新闻的人知道,作为总督,克洛怀斯·la·不列颠尼亚只提到了8名不列颠尼亚人……没有提到其他51人……或许,其他人的身份正是这位皇子不愿提起的原因。 “你不默哀吗?”,听到大屏幕里的有人在引导人们默哀以后,利瓦尔·卡德蒙德趴在自己的摩托车旁看着正在取票的鲁路修·兰佩洛基问。 鲁路修取出票据,让摩托车可以离开停车场,用语调平稳的冷冰冰的声音反问:“你呢?”脸上却露出一抹淡淡的浅浅的反问表情。不至于让人觉得这人非常冰冷。 “因为太羞耻了……”,利瓦尔·卡德蒙德翘起嘴巴回答,仿佛整个人脸红了似的。语气充满羞涩。 “是啊,就算我们默哀,死去的人也不会回来了。” 看着手上的票据,鲁路修·兰佩洛基柔和地说,尽管声线依然很低很平稳,但是语调显得更加有情感了。 利瓦尔·卡德蒙德取下摩托车帽的挡风护目镜带上,发出一句认可的长音评价道:“鲁路修真是现实。” 鲁路修·兰佩洛基看着手里的票据发呆,思绪不知飘去了哪里,他幽幽道:“说到底也只是自我满足罢了……无论把背挺的多直,”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看屏幕,似乎是在看克洛怀斯身后的整个不列颠尼亚,他补充道,“这个世界也不会改变。” “好啦,要去找埃德加了。”,鲁路修·兰佩洛基提醒道,坐上了漏斗状的摩托车侧位。 在11区总督府里,目视克洛怀斯·la·不列颠尼亚和周围的媒体工作者们寒暄客套的无聊场景,一位刘海翘起又垂下,后脑勺还扎着辫子,眼神略微凶恶的男人拿着手里的计划书评价着一位媒体工作者的奉承话:“故弄玄虚的治世吗……” 那位媒体工作者的话是这么说的:“哪里哪里,我们媒体不过是想为克洛怀斯殿下的治世献上一份力而已。” 可见,这位独自处于走廊暗处的男人所说的话像是讥讽。说罢,他看到了从走廊里匆匆走过的一位穿着军装,披着披风的壮汉——因为不知是肥胖还是健壮,他冷冷道,眼睛化作一把刀:“军人?”,同为媒体,他敏锐的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 “怎么了?为什么吵闹?”,脱下披风的克洛怀斯·la·不列颠尼亚看着自己的部下——巴特列匆匆走来。 “非常抱歉,可是……”,巴特列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他的眼神左右飘着,扫过在场的众人。他的话暂时没有继续说下去,停顿在这里。 目睹了这一幕的刘海翘起又垂落的男人像是烦了,收起手里的计划书,吐槽道:“又是特别节目吗……”,然后,他边想着:“至少要把素材给……” 在他转身准备离去整理剪辑素材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一句骂声:“蠢货!” 巴特列是一副戴着单片眼镜,下颚突出的模样,细小的眼睛瞥向一边,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回答:“只……只对警察说仅仅是医疗器材,如果出动全军的话……”,明显地巴特列有意隐瞒,而克洛怀斯也知道这件事还纵容了。 “派我的直属军队去,”克洛怀斯·la·不列颠尼亚下令,情况似乎已经无法容忍他惺惺作态了,他一扫演说中的形象,变得像个严肃的统治者,“Knightmare也一起出动!”
  6. 《第四章-新宿-中篇》 东京租界,正在变成水泽——巨大的玻璃幕墙和高楼顶端一片片太阳能电池板的镜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仿佛汇聚成一条宽阔的、流光溢彩的河流,翻涌着晶莹剔透的波浪。这条奔流不息的河流有时会在一座座高楼之间形成小小的涟漪,有时又会汇聚成一道道水花飞溅,在微风的吹拂下创造出无数细小的彩虹。河流的源头似乎来自天空,而后从云端奔流而下,与地面交汇,使整个城市景致如同沐浴在这流动的天光之中。河流有时又如同一面巨幕,将天与地分隔,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明晃晃的光芒,成为白日里另一道流光溢彩的天幕。 一架铁鸟优雅地飞向苍穹,仰望这个身姿矫健的机械生物,你会发现它那修长的双脚并未随着飞行收起。它两侧窄小的机翼正缓缓展开,在机身前端下方,一个晶莹剔透的长方形物镜将阳光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随着它高高地升空,一声如同破空般的巨响划破长空。与现实中庞大的直升机相比,它那微型的机身让人更加联想到某种极速的个人飞行器。它那蓝白相间的涂装,似乎在以此来主动宣告它过人的科技力量,乃至于它为警用机器的事实。 这架飞行器正在追踪一个目标。一只白手套正握住一个飞行摇杆,这个遥感器像是用管线连接在控制器上的,追求最大操作空间和控制范围,遥感器上还有两个按钮,这个遥感器还像一把突击步枪的握把,食指能握住握柄,但是握柄外还有一层可以握持的部件。窗外,一辆全封闭的货车正驶过一条公路。透过近乎全景的飞行器窗户,你不能看到里面的货物到底是什么,因为货车是全封闭的。在飞行器下方,保持匀速同步飞行的飞行器像一只鸟儿那样追逐着这辆神秘的货车。 “目标正以时速80KM的速度移动中。”,飞行员正通过通信,用简洁明了的措辞,平稳无感情的声线,冷静的态度报告着。他所说的话正透过通信器材向一个目标发送。 “各单位请根据CCD的指示移动。”,一个声音比飞行员更加饱满,语调变化平稳,声音透着干净清澈,非常年轻,他有条不紊地陈述着一个较为紧急地情况,“从第5层进入第2层,行动代号3……”像是在与飞行器进行一个需要密切合作的活动。 “各单位移动288,请确保目标位置。”,这道年轻严肃平稳的声音继续透过通信频道说道。 在一个墙壁映着金黄色的灯光的房间里,一个液晶屏幕正在播放一个新闻,电视画面上一个漂亮的女主持人坐在讲台后面,平坦的讲台上仅放着一个看似无线的电话,隐隐能见到一个听筒状的方块放在拨号盘上。女主持人身后的一个屏幕里,正放着一个影像,一栋大楼正在冒着黑烟。她以新闻主持人特有的不含感情的平稳冷静的声调,坐姿端正的播报着:“这是前几日大阪发生的炸弹恐怖袭击事件的影像,造成了8名不列颠尼亚人以及其他51人死伤的这一惨剧……” 画面紧接着被关闭了。 一副西洋象棋棋盘后面摆着一个有两个计时器的计时装置,棋盘上的棋子,白色棋子当中有黑色棋子,似乎双方阵营交融在一起。 一位老棋手脸上冒着冷汗。他的身体已经显露老态,头发都秃了许多,露出光溜溜的头皮,两鬓还有许多白发披在耳后。面对棋局,他握着手杖的手在发抖。身旁的人发出的提醒——“规定时间已到。”更是加剧了老人家心里的不安和对自己安排的代打的期盼。他正用一副不敢相信地眼神看着提醒自己的人。 老棋手的对面坐着一个显然比他年轻许多,脸上挂着洋洋得意之气的男人,正无所事事的刮着指甲,他的眼神中似乎没有老棋手的存在。约莫四五十岁的模样,头发沿着其裸露的前额左右铺展,像是女人掀起的裙子一样两边形成一个隆起。嘴边的两片不浓不多的胡须更是让其看起来精打细算。他的装扮还很精致和高贵,手上还带着顶部颜色不同的贵金属制品。就连刮指甲的指甲刀都是金镶边的。更不用说他衣服上那些金色的镶边条纹。 “从现在开始,每一步都请控制在20秒以内。”,老棋手的对手听着老棋手身旁的黑衣男人出声说明计时器上的情况和后续安排,做出像是要吐出什么东西的动作动了动嘴巴,似乎在表达对老棋手这种程度的对手的不屑。他发出浓厚的,像是浓浆般的声音,似乎要把老棋手逼入绝境:“如此。你明白了吧?” 他不需要给对方尊重,因为,他是贵族。是不列颠尼亚的贵族。而眼前的这个穿着商务装,打着蝴蝶结领带的老棋手,连棋艺都不如自己,更不值得自己正眼相待——这正是贵族的地位给予他的傲慢。 老棋手张张嘴,却哑口无言。只能发出不像是语言的呜咽声。眼睛落回棋盘上。似乎在说——不可能能赢。正当一切似乎都陷入死局的一刻,老棋手身后,其背对的那扇大门正发出开锁声,门正微微打开,露出金光和黑色的人影。这让老棋手惊了一下,身旁的黑衣人更是转过了身。 面对这种情况,那位中年贵族似乎也没有严肃起来,仿佛再继续嘲笑着老者,他的两片小胡子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个桀骜不驯的表情说:“是代理人到了吗?”,浑浊的声音充满了不屑。骨子里的傲慢似乎觉得这种程度的棋手找来的帮手一定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为什么呢——在中年贵族的眼前,老者的黑色棋子已经被吃掉了5个。形势几乎是一边倒。 老者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像是想要赶紧脱身似的从那张束缚自己的皮椅上离开。他没有回应贵族的傲慢。反而是对两位透过大门走来的新人发出求救的声音:“我终于得救了。” “学校那边没问题吧?”,他还关心的问了一句。 贵族脸上的不屑仿佛更加深了,语气中充满了嘲笑:“什么嘛,原来不过是学生啊。”,看他皱起的眉毛和忍俊不禁的表情,他几乎要掩面大笑起来。 鲁路修·兰佩洛基轻轻地从阴影中踱步而出,一双眼眸深邃如湖,却没了往日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觉察的讥讽。身旁是带着带有护目镜的摩托车头盔,露出许多翘起的发梢的利瓦尔·卡德蒙德。两人一前一后的走来。 “什么啊,不过是贵族啊。”,他用一种轻佻的语调吐出这句话,话语间隐约透着嘲弄。 那是一种不屑,但也不失礼貌的语气——仿佛在说着“原来如此,就只是些贵族啊”。每一个字节的发音都刻意家中,特意拉长了那个“啊”的发音,带着戏虐的尾音,让人感到他对眼前所谓的贵族根本不放在眼里。 闻言,中年贵族像是有些被激怒了似的用指甲刀的把柄敲击了一下桌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声音像是挑衅似的,发出从沼泽里向外排出的污浊的废气,尽管乍听之下像是一句长辈对晚辈的口气:“年轻人真好啊……有的是时间呢,”,在说“有的是时间”时,他的声音还故意提高了一下。他的词尾还有着浓厚的地方口音,呢字词尾中含有着一丝讥讽,他紧接着用一种嘲弄似的高音调补充道:“用来后悔的时间。” 鲁路修·兰佩洛基慢慢走到棋盘前,直视着中年贵族有些肥胖的面部。 见到鲁路修已经来到座位旁,中年贵族浑浊的声音再次响起,简单的说了两个字:“名字?” “鲁路修·兰佩洛基。”,鲁路修回应道。干脆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辞藻。 一旁的利瓦尔·卡德蒙德发出一种提醒的喂声,连叫了两次喂,每一次都似乎在对鲁路修·兰佩洛基发出警示。利瓦尔正看着眼前的棋局,处于黑子绝对的劣势,被白子分割包围,尽管王和王后所在的本阵没有被威胁到,但是……这对任何普通棋手来说,似乎都是一个解不开的死局。 “这局怎么看都赢不了啊。”利瓦尔·卡德蒙德的声音充满打退堂鼓的意味,他主张放弃。词尾语调略高的“啊”还有些在请求鲁路修·兰佩洛基认可的意思。 “利瓦尔,”鲁路修·兰佩洛基没有回应,只是叫了一下他的名字,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声音冷静的似乎让人以为仍有希望,“想要赶上下一节课的话,我们要在多少分钟之后离开这里最好?” 利瓦尔·卡德蒙德的眼神似乎在说——难道这一局还有救?他的脑袋并没有想这个问题,想的是骑车回去的路程,所以他回答道:“如果飞奔的话20分钟左右。” 鲁路修·兰佩洛基终于变了一次表情,似乎在说自己胜券在握:“那么回去的时候安全驾驶就拜托你了,顺道去新宿接一趟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 听到鲁路修·兰佩洛基的话,利瓦尔·卡德蒙德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不仅要从这里回阿什佛德学园,还要考虑去新宿找埃德加……他有些吃惊。 中年贵族像是烦了,连用指甲刀的刀柄敲了两次桌面,催促鲁路修·兰佩洛基入座,继续对局。鲁路修无视他,冷静的对利瓦尔·卡德蒙德说:“九分钟内搞定。”,声音充满自信。 他入座后,面对着棋盘,身后一侧站立的的老棋手最近的一侧站着黑衣人,后者是他的雇主,他来到这显然不是免费的,他双手抱着膝盖,以一副高傲的姿态无视贵族对老棋手询问道:“老板,之前我们约定的事……” 他希望找自己来帮忙的老棋手不会食言。闻言,老棋手自然明白这位年轻人说的是什么,他语气亲切地答复说:“我知道的,已经安排好了。” 中年贵族似乎知道自己被无视,此时一定是恼怒的,但是没有发泄出来,只是透过浑浊的声音重复要求向鲁路修·兰佩洛基施压:“9分钟……一步20秒以内。” 一旁的计时器似乎已经开始运作,发出一声滴响和红光。 鲁路修·兰佩洛基拿起一枚黑色,代表王的棋子,眼神中看不出一丝紧张,没有表情,让人看不透。声音更是平静如水,仿佛早已成定局:“足够了……” 中年贵族眯着眼睛,看到鲁路修·兰佩洛基拿起的是一枚【王】,他不解道:“嗯?从王开始走?”,接着,发出浑浊的嘲笑声。 闻言,鲁路修·兰佩洛基露出了一抹笑容,这个笑容让他看起来柔和,也充满不可预测的谜团。像是一个猎物入套的猎手。
  7. 《第三章-新宿-前篇》 与划为了租界成为了不列颠尼亚城市的东京不同,新宿还留着许多过去日本国的记忆。哪怕是这些记忆已经随着战争和破坏,变得模糊不堪。战后的日本人只能成为【11】——Eleven,不能以日本人自称,被抹去了身份,文化,语言。不列颠尼亚的征服让他们只能像客人一样居住在曾经属于自己的土地上——还要感谢帝国的慷慨,对他们感恩戴德。 新宿Ghetto地区因临近地铁网络而形成,后被不列颠尼亚帝国划为集住区。为了方便管控,不列颠尼亚禁止Eleven聚集在地铁,甚至没有对这些设施进行修缮,完全不管Ghetto地区的生活状况。对Eleven来说,他们应该感谢还是痛恨这种状况呢? 感谢之处不少,至少Eleven不像那些追随不列颠尼亚的“荣誉不列颠尼亚人”那么容易被统治,生活较为自由。除无法进入像东京租界那样的地区外,生活与日本时期差不多。然而,痛恨之处同样多——国家被毁灭,语言不被承认,文化被剥夺。这一切似乎都起源于2010年签订的和平条约,最终导致新宿Ghetto地区今天的状况。 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这位黑发黑眼的男爵之子来到了这不合他身份的,对贵族而言“肮脏”的地方。稚嫩又有些憨气的脸庞上是柔和的五官,走起来给人一种落单的感觉和气氛。这样的一位少爷,来到了新宿。他穿着阿什佛德学园的男生制服——这件制服让他看起来更加的瘦小,由于贴身的缘故,将他的身材显得比实际更加修长纤细。制服是镶边的纯色制服,金色的镶边和黑色的面料主色交相辉映,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衣领左右有着阿什佛德学园的纹章——乍看之下像只山羊头,有着山羊胡须,山羊羊角,羊角中间是一大一小两个正反菱形组成的图案。这就是阿什佛德学园的标志。 他记得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他看到东京之外的11区,第一反应是——落差感。就像是从城里来到乡下一样,巨大的落差。一边是繁华,一边是破败。环境差异和身份差异让埃德加显得自己在这里有些不自在,他像是为了驱散这种不自在的感觉似的,用右手整理了一下包裹着脖颈的衣领。 或许,我不该接这个活——这个疑问成了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的脑子里产生的第一句话。当他看到新宿的破败后,他心生悔意。他的脑海里回忆着自己来新宿前发生的事情。 “韦斯特菲尔德同学,”,一位绿头发的少女在班级里对他说,声线略细,语气略为娇柔,“关于老师布置的自由研究……因为我们的队伍研究的课题是历史嘛,可以为了团队,跑跑腿吗?” 显然,这位少女扭捏的模样并不是真的感到不好意思。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明白。当然,他无法拒绝,因为自己也是这个女生所在的团队的一员。 “等韦斯特菲尔德同学回来,大家会请你吃饭的。”,发出邀请的女孩继续提道。 女生都抛出了这种条件了,闻言,他无奈的耸了耸肩,接受这个委托。一向养尊处优,受到贵族教育的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面对女性放低身段的邀请,生长环境使他最终答应了女孩。 最好的地方是去那些Ghetto里,因为国家似乎不太愿意去管他们,那里一定有许多可以探寻的历史——这一理由,促使了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来到新宿。 “一个人去新宿?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的。” 走着走着,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想起了一个头发,有着绿色瞳孔的女孩晃动着自己及腰的秀发表达不安时的话语。她的声音柔和地像天使的嗓音,声音中的情感丰富。就像是那些非常担心朋友的女生共有的那种柔和,能让人在声音的浇灌下不由得在心里为自己考虑的女声。 她的鼻梁有些高,嘴唇微微突起,眼睛总是带着一丝忧虑。似乎说明她的性格——容易为朋友担忧。 这个皮肤在白的色调上透着更柔和的肤色的女孩,她的名字叫夏莉·菲内特。 “是啊,埃德加君,”,米莱·阿什佛德摆出一副像是有利可图的表情,露出一个令人玩味的不明微笑,手指微微悬空,看起来像是在想什么坏主意,“你的安全可非常重要,要不,让利瓦尔陪你一起去?” “会长……”,利瓦尔·卡德蒙德,这个头发左右开叉,发梢翘起的少年似乎意识到学生会长米莱似乎想让自己跑腿于是耷拉着脸喊着她,他的声音里透露着恳求,表达着希望会长放过自己,让自己休息一会儿的感情,他无助的视线也飘向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那黑色的眼帘。埃德加轻轻点头,以示理解,他不会怪罪利瓦尔,因为,他也知道利瓦尔经常为阿什佛德学园学生会做着一些跑腿的工作,自己虽然和学生会成员们大多是朋友,但是,他知道自己还没资格能像米莱那样随意安排。 “啊啦,”闻言,注视着埃德加的反应,米莱·阿什佛德轻轻惊叹了一句,声音饱满,语调略高,“埃德加君真温柔。” 她露出了一个不知是认可,还是恶作剧成功的微笑。在学生会里,不太擅长应对米莱·阿什佛德的人不少。夏莉·菲内特只好掩着嘴露出微笑回应这个场景,姿态柔美,像有着很高的教养。 “温柔的性格是难得且可贵的。” 随着一句轻若幼女的声音响起,这个轻淡若水的声音引出了一个被推进来的轮椅少女。这个少女的发色和夏莉近似,由于年纪更轻,皮肤更加白皙嫩滑,波浪般飘逸的长发近乎与本人身高相等。14岁。眼睛总是闭上的。让她看起来十分优雅,十分尊贵。令人在意的是,她那双紧闭的眼睛。 “每天都需要这么照顾娜娜莉妹妹真是辛苦你了,鲁路修同学。” 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看着那个身形高挑而精瘦,凌乱但乱中有序的黑发男生,他那双蓝绿色的眼眸轻柔的闪着。年轻的面庞蒙着一层友善的气氛,嘴角的笑容也非常的柔和。他的名字叫鲁路修·兰佩洛基。看到他,埃德加不由得道了句辛苦。 “不……”,鲁路修说出这个字时的速度较快,字词量较短,显得他有一种简洁干练的形象。至于被打断的原因…… “哥哥,先让我猜猜。”,鲁路修的妹妹,娜娜莉·兰佩洛基,这位轮椅少女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是带着一个像是玩游戏的心情。她的手放在哥哥的手背上。令人在意,这位眼睛睁不开的少女要怎么判断这个空间。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决定先不出声,配合这对兄妹。他望了望鲁路修,后者像是精于算计,从这个举动就已经看出埃德加的想法,他点了点头,做出一个嘘声的动作。 哪怕是一秒钟的时间流逝在这个像是静音的空间里都变得十分长久。 “娜娜莉,给你一点提示……”似乎是见到妹妹有些为难的样子,鲁路修·兰佩洛基准备做点什么,他的声音特征让这句话显得玩世不恭。他俯下身,似乎要说些什么。 娜娜莉·兰佩洛基摇了摇头,模样可爱至极,像个玩偶,她似乎已经找到了答案,她薄唇轻启,语气中带着玩猜谜游戏时对答案的不确定:“是埃德加哥哥吗?” 米莱·阿什佛德率先拍了拍自己的手,这个鼓掌的行为并非做作或者是敷衍。人们能从她的掌声的韵律中听出她的认可和称赞,她说:“不愧是娜娜莉妹妹,感觉真敏锐。”,她的话已经确定了娜娜莉心中的答案是正确的,娜娜莉露出了一抹能令人陶醉于艺术之美的笑容。 “是的,娜娜莉,我是埃德加。”,不管多少次,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都会对这位妹妹出色的空间感知能力感到惊讶,他的声音尽量放低,保持有着亲和力的说话方式,告诉娜娜莉她的判断是正确的。 回忆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已经快来到了地铁废墟,回忆过程过于沉浸,让他没有仔细留意环境变化。他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发出困扰的声音:“头真疼……怎么走到这里了,该怎么回去啊……”,他发出一阵遇到麻烦的长叹。 他在废弃的,被许多东西砸入地下而掏空的地块前踱步思考回去的路。周围没有指示牌,没有地图,没有标识,只有让他感到陌生的文字。他感到迷茫…… 一步。一步两步。他来回转悠着,脑子里的思考像是要想破自己的头皮似的,越来越让自己感到烦躁不安。突然,他脚下一松。某处地面似乎承受不住一个17岁,167cm,体重不过85kg的男性的重量,像是有引力似的,将他拉了下去。他发出一声惊叫,听到了自己徐徐下坠的声音……
  8. 《第二章-Tokyo租界》 客机缓缓从不列颠尼亚帝国境内的机场滑行起飞,机场上随风飘扬的就是不列颠尼亚帝国的国旗——一面别具特色的旗帜。它将英格兰的圣乔治十字旗与英国联合旗巧妙组合变形而成,象征着这个国家的历史与荣光。 旗帜正中央是一个盾形的独特纹章,其中描绘了一个黑色的狮子,它强健有力的爪子和猩红的舌头彰显着它象征的忠诚与力量。银色的羽毛环抱着狮子,仿佛在为未来的战争作准备。深绿色的披风从狮子身后飘逸而出,上面点缀着银色与红色的花纹。银色的王冠置于其顶,象征着这个帝国的威严与权威。 这个特殊的旗帜违反了传统纹章学的许多规则,但是其中独特的元素和色彩组合为其赋予了决定性的个性。深绿色的自然色叶子与其他原色组合在一起,这是公认的例外——原色绝不可置于原色之上。银色、红色与黑色的色调搭配也十分独特,黑色的狮子与银色的羽毛和王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红色的细节点缀其间,令整个画面栩栩如生。盾形的纹章形状也颇为新颖,在传统纹章中从未使用过。 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坐在靠近舷窗的位置,他那张略带稚气的脸庞和黑发黑眼常常会让人误以为他是【11】,也就是11区人,因此他也曾遭受过白眼相向。然而一旦人们看到前来送行的竟是不列颠尼亚帝国的男爵和男爵夫人,态度才逐渐转为礼貌和尊敬。 他凝视着舷窗外,似乎在发呆——但其实不然,他在寻找一个身影。他的目光扫过玻璃幕墙上无数个闪闪发光的玻璃面,终于在飞机缓缓上升让视线变得模糊之前,他看到了一个正盯着他乘坐的这架飞机的身影——一个穿着黑色女仆装,扎成细腻长辫的黑色长发在风中飘扬,宛如东方美人的身影。他最后看了她一眼。 “良子姐姐,再见吧,暂时……”,看着那个身影被机翼挡住,17岁的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喃喃道。 显得低低的,像是在自言自语般地说这句话。当念出“良子姐姐”几个字时,语调略有上扬,似乎透着几分亲昵——但很快声线又下降,显得有些沮丧和不舍,尤其在“再见吧,暂时……”时,语速也随之放慢,似乎难以言表地不愿与这个人分别。 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是在半个月前,也就是2月才被明确告知在3月转入阿什佛德学园的。他本想在生日之后再过去,因为他的生日是3月1日。但是缪加和玛丽娜没有允许。 “那么,我想让良子为我送行。”,在得知无法在家里过生日就要启程后,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说出了一个心愿。他最喜欢家里的女仆良子·沙耶香了。也许是因为来自古老的11区的人文文化让他产生了一种依赖。 埃德加说这句话时的语气显得平静而坚定。当说出“那么,我想让良子为我送行”时,声调略有上扬,似乎在表明自己的决心。紧接着又回归平和,说明这只是一个心愿而已——虽然埃德加显然希望能够实现。 “当然,我和你父亲也是这么想的。”玛丽娜·韦斯特菲尔德轻轻一动,稍显米色的长发随之拂动,她特有的娇柔的声音从百灵鸟般的咽喉中飘出。面对最喜欢的儿子说出的这个两夫妻早已料到的心愿,二人早就做了安排。送埃德加前往机场登机时,两人希望,并决定让良子在场。 玛丽娜的声音显得柔和娇美,像百灵鸟一般轻快婉转。当她说出“当然,我和你父亲也是这么想的”时,语气中透着一丝笑意,似乎在表明作为埃德加的父母,他们早已预见并理解儿子的这个小心愿。 飞机缓缓离开不列颠尼亚的土地,徐徐上升进入云层之上。它将机场的建筑物、黑漆漆的跑道与随风飘扬的不列颠尼亚国旗甩在身后,拉开了与地面的距离。 随着高度的增加,云层也渐渐地清晰可见。漫天的白云如同棉花般轻薄,随风飘荡。飞机仿佛是一只谨慎的大鸟,在云海中翱翔,俯瞰着下方这片神圣不列颠尼亚帝国的土地。 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眼中的神采显示出他对高度和景色的兴奋,其中还透露出一丝对未知旅程的期待,远离熟悉的家园,离开本土,走向11区。在那里,他会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那片曾叫日本的土地上的一切都能吸引这个刚满17岁的少年。 Tokyo租界是神圣不列颠尼亚帝国在对日本的吞并战争中胜利后根据条约划分出的许多租界中最大最发达最繁华的一个。战前东京就是日本国的首都,11区总督府也设置在此,这似乎也是出于政治考量。 总督府是一座宏伟的建筑,仿佛一位被无数长枪警卫的王者。它的大门相比整个建筑而言过于渺小,圆柱支撑的下部被切割出一个空间,以方便人们站在下面发言。这座建筑庄严而华丽,象征着不列颠尼亚帝国不可侵犯的统治权和占领。 “韦斯特菲尔德少爷,”,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的思绪被一道女声打断了,他转过头,看到一个空姐站在座位旁看着自己,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是一杯压缩橙汁,“本次航程需要3-4个小时,请问少爷您需要些什么吃的吗?”,空姐礼貌地问道,将橙汁放在埃德加面前,从座椅后背伸出来的一块板子上。 空姐的声音听起来柔和明亮,语气温和有礼。当她称呼埃德加为“韦斯特菲尔德少爷”时,声调略有上扬,似乎在彰显他的身份与尊贵。而后她又恢复到平和亲切的语气,礼貌地询问埃德加是否需要点餐。 “姐姐,请上一道牛排吧,我想要七分熟。”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接过空姐递来的一本精包装的菜单,浏览过后回应道。 埃德加的语气听起来平和庄重,但当称呼空姐为“姐姐”时,语调略有提高,似乎在昭示出一丝亲切感。紧接着,在表示想点牛排且指定要七分熟时,他的声线又恢复了平静,显得从容不迫——这似乎透露出他性格中稳重理性的一面。 如果韦斯特菲尔德家的家主夫妇在场,一定会为儿子的表现感到高兴。因为,他们认为自己的孩子或许离开他们就无法独立生活,这一点,他们想错了。 “好的,少爷,我们会在用餐时为您上餐点。”确认菜单后,这位空姐露出了一个非职业的自然地笑容,格外明媚。仿佛透露出对这位小大人的认可和一定的好感。 空姐的语气依旧温和礼貌,但当说出“好的,少爷”时,声线略有上扬,似乎带着几分笑意——这显示她已逐渐熟悉埃德加,在再次称呼他为“少爷”时也带上了几分戏谑的情调。紧接着,她的语速加快,语气也轻快了些,似乎对埃德加的点餐感到高兴,这也让人觉察到她性格中的热忱——一名出色的服务人员总是在为客人提供满意的服务时感到愉悦。 牛排的肉似乎源自巴西,吃起来有一种柔软的弹性,七成熟的烹饪方式将其口感烹调得恰到好处。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非常喜欢这种口感——不黑不烧焦,保留了牛肉原有的鲜嫩与血色。 每一口都让埃德加感觉如同在家中吃到的牛排一般美味。他咀嚼着这嫩软多汁的一口口肉块,牛排特有的鲜美口味充盈在口中,宛如在味蕾上弹奏出一首脆生生的乐章。这道佳肴的味道那么地似曾相识,让他不由自主想起久违的家——那里同样有着香浓软嫩的牛排与温暖熟悉的氛围。 一口橙汁入口,一种独特的舒爽感立刻涌入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的身体。 这种感觉宛如阳光穿透厚重的云层照射在身上,温暖透骨却不灼热。酸甜可口的橙汁在口中爆裂开来,橙子特有的清新香味充满鼻腔,仿佛置身橙树丛中。 每一口都让人感到一股生机勃勃的活力由内而外地流淌,宛若带着果汁的微小气泡轻盈地在血管中翩翩起舞。这种独特的体验让埃德加心生喜悦,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这份清新活力充盈在身心每一处。那一刻,世界仿佛都变得明亮起来,日光变得更为绚烂,一切都充满生气——这全都源于一小口橙汁带来的奇妙变化。 “本机即将降落在Tokyo租界,请各位乘客保持安全的乘机姿势。重复,本机即将降落在Tokyo租界……” 飞机广播里,一位女乘务员平静严谨的声音响起。埃德加从机舱的舷窗望去,远方已隐约可见东京城的轮廓线条。一道巨大的隔离墙仿佛要明确标示现今的东京已不再属于日本,从高空俯瞰,它宛如一块巨大的电路板。 埃德加的心砰砰直跳,东京城渐渐清晰可见,标志着他即将踏上崭新未知的旅途——他终于来到了这个神秘的东方之都,这个不列颠尼亚帝国在远东最大最繁华的殖民地,一个被巨大墙壁隔离开的陌生而熟悉的城市。 飞机在云层之上缓缓盘旋下降,东京的高楼大厦围绕在周身。埃德加紧紧盯着窗外这座陌生熟悉的城市,血脉中仿佛也流淌起东方之都的活力与魅力。这将是一段全新的旅程,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迎接东京带给他的完全不同的体验。 随着飞机逐渐下降,首先映入埃德加眼帘的就是那座高高矗立的总督府——它的形状宛如一头白羊的头部。不远处,就是不列颠尼亚人专用的机场,与旧时东京所拥有的机场迥然不同,它的建筑风格也是典型的不列颠式。 整座东京城似乎依照不同的功能被分割成了几个区域。总督府和机场所在的中心区俨然就是政治中心,也是整个第11区的心脏所在。 民宅与商业街还有各色娱乐场所就像是有条不紊地被分隔开来,一一摆放。商业街上,各色店铺与行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不管怎么说,居住区内现代的高楼、公寓林立,却也显得安静祥和。再远一点,就是娱乐区——像是赌场和俱乐部所在的地方,这里总有一款适合每一个人的消遣方式。整个东京……依然完全变成了不列颠尼亚的领土,这让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没有感受到多大的差别。因此,总督府和机场的建筑风格和外形,成了他觉得最有新意的地方。 “U8792次航班已落地……” 机场的大厅里播放着一道平静的女声,提醒着又一架飞机已抵达东京。 埃德加踱步走出登机口,首先看到的就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玻璃幕墙。明亮的阳光透过玻璃倾洒而入,在大理石地面上照出一道道金色的光影。 空旷的大厅内人来人往,说着口音不同的英语。这在神圣不列颠尼亚帝国的控制区里是常见的。一旦沦为不列颠尼亚的版图,原有的一切,都会连根拔起。 在登机口出口外,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见到了一个皮肤白皙的女孩,她有一双灰色的眼睛,眸子里满是柔和的光泽,正水汪汪地注视着他。她一头海妖般地长发披肩而下,宛若罩在她线条清晰地脸庞之上。 她静静地双手握在一起,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就像是在等待一个注定要从这里经过的某个人。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看着她的姿态楞了一下,心想,如此美丽的女孩一定不是来等自己的。带着不自然的步伐试图离开。 “埃德加君。”,她叫住了试图离开的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后者的脸上挂着一抹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简直就像是在说——你在叫我吗? 她的声音,声线清凉柔和,在叫住埃德加时,还略有些上扬,语速略快。语气温柔亲切,透露着一种十分自然的亲近感。 她点了点头,行至出口,埃德加也跟了上去,黄发女孩说:“初次见面,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君。我是前阿什佛德伯爵,鲁本·K·阿什佛德的孙女,米莱·阿什佛德。旅途一路辛苦了。”,她这么说着,鞠了一躬。 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发现她说话时的发音流畅斯文,并且没有很重的口音,这似乎证实她们家的教育和地位。 “欢迎来到Tokyo租界。” 引领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走出机场大门后,米莱·阿什佛德像是东京的主人一般说着迎接的话语。她张开双手,仿佛在引导着埃德加的视线。埃德加顺着她的手势望去,一栋栋现代化的大楼宛若长方体的盒子般耸立,由巨大的墙壁和玻璃幕墙拼凑而成。高大的太阳能板置于大楼之上,仿佛仅需一两片就足以为整个大楼提供所需的能源。 这些笔直向天的玻璃幕墙与太阳能板在明亮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如同一道道巨大的河流般贯穿整个城市。宽广的马路被整齐划一的建筑物夹道而行,行人如梭在两旁来来往往。一切都显得如此整洁而有序,机械运作的气息扑面而来。 然而当埃德加将视线下移,店铺与行人陆续浮现在眼前。五光十色的招牌与各色行人组成一副热闹的画面,既像是一个机械运转的城市,又像是一个生机勃勃的活体——这种强烈的反差让埃德加一时间有些迷惘,却也觉得十分新奇。 “好了,”,米莱·阿什佛德像是要点到为止似的,用自己柔和的声线说着停止的话,她轻拍一下自己的手,补充道:“新人君,该到我们的学园去了。” 她笑了,那是,对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而言,一个灿烂的,就如同此刻的阳光一样明媚的笑容。 轨道电车在轻轨上流畅滑行,这种交通工具显得分外神奇。它不像列车和火车那般依靠驱动轮提供动力,而是似乎是悬浮在轨道之上。它的速度不快不慢,既可以让人沿途欣赏两旁的风光,也可以仔细感受速度带来身体内部细微的变化。 “本来爷爷想用自家的车去接你的,但是,我想先让你对这座城市有一个印象,所以我拒绝了爷爷的提议。”米莱·阿什佛德看着对窗外的一切产生好奇的目光的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那有些稚嫩又有些憨气的脸庞,她抿嘴一笑,说着。 电车驶过一条条隧道,驶过被高楼大厦夹道而行的道路,也驶过车辆飞驰的高速公路。这一切都让埃德加感到一种故乡所没有的新奇感。 当电车滑出隧道,阳光便倾泻而入,在车厢里形成一片大理石般的光影。当它驶过高楼林立的道路,玻璃幕墙映出的天空与行人就像是一幅持续变化的画卷。当它驶过高速公路,匆匆驶过的车辆形成一道道色彩斑斓的轨迹,模糊了周遭的景致。 这熙熙攘攘的城市在电车的玻璃窗外展开,形形色色的建筑与车水马龙的街景组成了一副别开生面的画面。这种全新的体验使埃德加感到既新奇又熟悉,他仿佛早已熟知这座城市的方方面面,又仿佛初来乍到,发现一个个新奇的惊喜——这种矛盾的体验交织在一起。 “怎么样?Tokyo。”,米莱·阿什佛德此刻像是一只小恶魔,用早已了如指掌的事物来转动她周围,她就像让客人欣赏自己作品的画家一样,到底如何,早已了然于胸,却也期待着外人的看法。 “非常的美丽,壮观,”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此刻的心依然在窗外,他深深的被这种景色折服,面对米莱小姐的询问,他补充道,“一切仿佛非常的有序,城市也充满着现代感。” 米莱轻哼一声,像是欣赏,又像是不满,发出容易让人误会的鼻音,她微笑着说道:“你懂得还不少嘛。” 电车继续徐徐前进,像是在轨道上悠悠滑行。车窗外,周围的风景随着视角的变换也随之变幻——有时整个景象被拉长成一条笔直的线,有时再度展开成一面笔直的墙。 埃德加凝视着车窗外,任由视线随着车辆的行驶在城市的景致间来回游移。他看见玻璃幕墙上倒映的蓝天白云在车窗上慢慢滑过,又在下一刻随着转弯而倏地消失在视线之外。行人与车辆在眼前绵延成色彩斑斓的轨迹,很快又随着车子加速离他远去。 一切都在他眼前流淌变幻,像是一台巨大的万花筒在不断旋转,每一转弯都会呈现出全新的图案。这古老而熟稔的玩具似乎被投射到了这个未来感十足的城市之上,让一切显得新奇而神秘。 巨大的隔离墙,金属色的墙壁与其中的阴影交相辉映,这种景色在向世人展示现代文明的金属风格。简洁明了,有条不紊。 若从上空鸟瞰,则可以看到阿什佛德学园的全貌。 在绿树环抱的广阔校园中,白色大理石建筑群耸立在中央,气势宏伟。一座中央大礼堂为主体,其正面有巨大的半圆拱门和一排高大的科林斯式石柱,拱门上方还有一个大理石雕刻的时钟。大礼堂两侧是对称的二层颜色不一的大理石建筑,外墙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和浮雕。各个建筑用水泥铺就的小路相连接,路边种植了整齐的草坪和高耸的树木。 一群白鸽从大理石屋顶上起飞,翱翔在蓝天下。古老的建筑与现代的设施相融合,一派宁静典雅而又不失繁荣的景象。这种西方古典风情中融入了学院氛围的建筑,在绿野如茵的校园衬托下,给人一种宁静、高贵而圆满的美感。 “这里就是我们的学园。”,米莱·阿什佛德将自己的声线拉高,语气中充满了自豪。 米莱·阿什佛德本来在前面走着,她说着,转过身,让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看到身后巧夺天工般的学园。 渡过隔离墙后,见到隔离墙后的景色那一刻,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感觉来到了一片新的天地。这里自然与人工巧妙的结合在一起,与刚刚走过的那幽深的金属山谷不同。他能从米莱·阿什佛德的语气中体会到这座学园的规模宏大。 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意识到,自己未来三年,都要在这个学园中度过。今天看到的一切,Tokyo租界的繁华与发达,不列颠尼亚治理下的有条不紊的秩序,以及……学园。 父亲,母亲,韦斯特菲尔德家的家人们。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从今天开始,就要一个人生活了。请勿挂念,我会在周围人的帮助下将自己照顾的很好。埃德加如此想道。 埃德加的视线里,跑进了一抹阳光。
  9. 《第一章-韦斯特菲尔德男爵家》 韦斯特菲尔德是英国西迁,也就是在欧洲的大革命浪潮中英国皇室逃离英伦三岛来到新大陆延续君主制,在新大陆上建立神圣不列颠尼亚帝国后在新大陆诞生的一个较为古老的贵族。经常有不列颠尼亚的贵族同僚称韦斯特菲尔德家族为——老男爵。 家族现任家主是一位男爵,继承父亲的爵位。并在七年前吞并日本的战斗中屡建奇勋,才获得皇帝的认可。这体现出皇帝秉持的——争斗、竞争的淘汰制思想。和帝国表面上人人平等,实际上却信仰实力的冲突。 韦斯特菲尔德家有一个庄园,庄园里有许多与家族有雇佣关系的佣人在劳作,为家族提供新鲜的农产品和部分加工品。韦斯特菲尔德家的家主选择佣人几乎是看脸的,导致这经常传出关于家主和家里的仆人的绯闻。本人倒是经常一笑而过,甚至面对皇子的好奇也都会开玩笑似的承认这些绯闻,这让他看起来倒像是一个敢作敢当的男人。有点令人费解的是,男爵夫人为什么也对这些绯闻从来不较真,甚至从未透露过对丈夫出轨与否的怀疑。两人的长子——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他沐浴了母亲的爱,女仆和管家、众多佣人的宠爱。就像在温室诞生的花朵一样。 “亲爱的,埃德加也已经十六岁了,去哪里读高中好呢?” 在一间日光室里,用于日光浴的场所成了喝茶谈话的地方。男爵夫人玛丽娜·韦斯特菲尔德的头发长至肩头,她线条柔和,宛若完全贴合手掌的脸庞上稍显难色。语气中尽是对孩子的偏爱。一双海蓝色的大眼睛注视着自己的丈夫,就连眨眼都看起来充满爱意,看着媚眼如丝。 “这个嘛……阿什佛德伯爵家不是有个学校在东京租界吗?” 缪加·韦斯特菲尔德男爵摸了摸自己只有少许胡渣的下巴,喉咙里发出一阵沉吟声,想了半天。终于从脑海里想起一个贵族的家族名。他那硬朗英俊的方脸让他的眼睛看起来颇具柔和。他想起来曾经有个叫阿什佛德的人给自己打过电话,那时,电话里的人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想要自己赏光——阿什佛德学园。记得好像是这个名字,缪加饶有玩味的说道——他第一次感谢老男爵这个外号。毕竟韦斯特菲尔德家,已经数百年没有再晋升了,一个老资格男爵的家族,在现在这个时代,反而受人尊敬。 “让埃德加……去国外?”,玛丽娜·韦斯特菲尔德有些惊讶,海蓝色的眼睛里黑色的虹膜像是胀大了似的。让她发出一声意料之外的惊呼。她十分担心孩子能否一个人在海外独立生活,因为,她们甚至没有让孩子在本土一个人远离过父母。 “玛丽娜,是去11区,那里早已不叫日本了。”,缪加·韦斯特菲尔德严肃起来,矫正了妻子的说法。是的,日本——已经变成了神圣不列颠尼亚帝国第11块卫戍区殖民地的古老国家,已经无法再以国家的身份存在于世上了。这让缪加有些不开心。2010年,自己也作为K.M.F的骑士参与了战争。但是很快,他严肃的表情就冷却了下去,换上了温和的面容。妻子过于可爱,这是他无法真正动怒的根本理由。 玛丽娜·韦斯特菲尔德露出了个请求原谅的表情,接着,她的眼睛向上看去,像是在想象着孩子远游可能遇到的实际情况——11对不列颠尼亚人的恨意,紧张的治安,紧挨租界的集中居住区……针对不列颠尼亚的案件……越想越让她的脸色变黑,她虽然接受埃德加去东京租界的这一建议,但是她还是不能放心,她想到了一个主意,她露出了一个能令丈夫变得温和、产生保护欲与溺爱的孤寂又无助的表情,娇声道:“11区的总督是……克洛怀斯殿下吧?能请他帮忙照顾一下吗?亲爱的。” 克洛怀斯,全名克洛怀斯·La·不列颠尼亚,皇族,24岁。极具艺术天赋,是帝国的第三皇子,现任11区总督。据说,11区总督官邸是依照白羊宫修建的。一头黄发,发型看起来非常像女性,斜刘海,左右侧的头发看起来像蘑菇。远看像个女人,近看才能在他那温和时若绵羊,怒时若雄狮的脸上看出男性面相。脸部线条硬朗,天蓝色的眼睛能迸射出宛若刀锋的眼神,下巴微突,嗓音柔和。生于皇历1993年10月14日。 “那可是皇族……”缪加有些震惊,尽管妻子的表情非常可爱,但是他的人脉还没大到能请得动皇族的地步,尽管皇子们都对这个古老家族有些各种各样的尊敬,但一般都是敬而远之。不过,妻子的提议让他产生了可以试试的想法……毕竟是自己人,那位皇子没理由不保护,震惊之后,缪加柔声道,“我试试吧,亲爱的。” 在她们的视线之内,日光室那独特的两面玻璃幕墙外,两人的孩子16岁的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那黑色的头发看起来非常显眼。和缪加的发色一致,玛丽娜的头发是略带米色的颜色,近似的实物是芋头。埃德加正和一个东方面容的女仆在一起玩闹。这景象,看起来非常融洽,一点也不突兀。反而让玛丽娜有点吃醋,她鼓起了脸颊。 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缪加和玛丽娜唯一的孩子。今年是2017年,他16岁,生于皇历2001年3月1日。脸看起来非常的稚嫩,静时像幼师,像猫,很难有大幅度的表情变化。就连在和喜欢的女仆一起玩时也很难看到开怀大笑的表情,任何变化都是微弱的。似乎证明了他是个感性的人。 “明明我才是母亲……”,玛丽娜·韦斯特菲尔德不满地嘟嚷了一句。脸颊鼓鼓的,两侧爬上了一抹红,眼里满是对那位女仆的嫉妒,她记得,那个女仆的名字好像叫良子·沙耶香,是个11。尽管认知是这么认知的,但是身为女人,玛丽娜很难对那些对自己友好的日本人用11这个称呼。 “毕竟埃德加不能总待在我们身边嘛。”察觉到妻子的醋意,缪加看着埃德加依赖着的那个叫良子的女仆,视线盯着女仆宛若水蜜桃的臀部,正说着,脸上泛起笑意,惹来妻子一句幽幽地叮咛:“亲爱的……” 他急忙收回目光。 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向往常一样躺在他最喜欢的良子姐姐身边头靠着良子的腰。在所有愿意让他躺在身上的女仆里,他最喜欢良子·沙耶香。他喜欢她身体的柔软,就像面团一样,不,比面团更柔软,仿佛泡在奶油中。光是隔着衣服躺着,就让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有些飘飘然。更不用说看着良子的侧脸,那个能让他看到往日的历史感,能让他感到安心的脸庞。他喜欢这样静静的待在良子身边,和她坐在日光室外的草地上。尽管良子比自己大上几岁,他也如此。想着,他伸出手,抱住了这位女仆姐姐。 “少爷。”,这惹来良子一声娇呼,发出一些娇柔的颤音,看起来这位女仆依然对男性的触碰有些敏感。但是,良子黑色的眼睛,柔和,适中的眼眶温柔地看了看对自己撒娇的少爷。她对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少爷的亲昵举动一直是心情复杂但总体偏爱的。复杂在于,她不能完全让他亲近自己,更复杂的在于,自己的身份。日本人——已经变成了编号者,如今的11。埃德加对自己的喜爱是她所未料到的,也是她在宅邸里受关注,比其他人更加轻松的原因。因为家主和夫人需要她陪伴孩子。 “良子姐姐,很舒服。”,埃德加·韦斯特菲尔德用两个简短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感受。他的嗓音是清澈的、柔和的、年轻的,像春风,像朝露。他像是让枕头更蓬松似的,整理了一下身后,摸了摸良子的腰,惹来身体的主人一阵带笑意的轻哼。 “既然少爷喜欢,就再躺一会儿吧。”,良子轻柔地摸了摸埃德加的侧脸,看着他那足以让年纪比他大的自己都放下身段的稚嫩的脸庞。良子用自己独特的,低沉,带磁性,浑浊,柔和的嗓音说。 在她们身后不远处的日光室里,缪加·韦斯特菲尔德和玛丽娜·韦斯特菲尔德起身结束了休闲的时间。她们从日光室通过走廊走到一楼的方形廊桥,这里是旋转楼梯和转方向的地方。玛丽娜继续走向二楼,缪加则来到一个集线箱附近找到电话,按照名册,拨通了一个号码,这个号码属于阿什佛德伯爵的家族。在电话的铃声响起,听到一个接听音后他自我介绍说:“是伯爵家吗?我是韦斯特菲尔德男爵。” “原来是男爵大人,稍等,我为您转接。” 电话里传来一个干脆又冷静的声音。缪加·韦斯特菲尔德能想象出是一个精干的执事。声音略高,语速平快,是一个熟练使用英语的人应有的语速。语气听起来像是见怪不怪。 “男爵先生,欢迎。” 在转接后,这个声音给了缪加·韦斯特菲尔德一个安心的感觉。他知道,自己找对了人。这个声音比起刚才那个声音略低,而且显得浑浊,雄浑,语气平淡。 “阿什佛德伯爵先生,过去您邀请我去阿什佛德学园的成立典礼,请问您还记得吗?” 缪加·韦斯特菲尔德放低身段,在电话中,尽显对高爵位的尊敬,语气也用词也颇为正式和委婉。 “哪里,我还要感谢您还记得我呢。亲爱的男爵先生。” 那个即浑浊、宽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还带着上流社会特有的鼻音。缪加能想象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绅士。语气平和,似乎对自己的社交应酬已见怪不怪,却也不失礼貌。 “男爵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道浑浊的男声继续说道。抛出了一个问题。缪加·韦斯特菲尔德感到自己落入了陷阱,还未开口,就已经让人知道了自己有求于人。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其实,伯爵先生,这通电话是我为了我的孩子打来的。” 缪加·韦斯特菲尔德明白这下没有隐瞒的理由,也不好吊人胃口,于是放弃了繁杂的事务,选择了更直接的表达方式。 “噢……”,这道浑浊的声音说着,像是从沼泽中传来的怪物的低吟,他又沉吟着说道,“原来如此,原来是为了贵子弟的入学事宜……” 电话那头的沉吟让缪加·韦斯特菲尔德有些担心。他有些害怕,尽管老男爵这个称呼,足以让伯爵对自家产生尊敬之情,但是在程序面前,男爵,缪加自知也就比骑士高一级而已。还不够资格对程序指手画脚。 “好办,男爵,”电话那头这道沉闷的像是沼泽里的低吼的声音发出了略清新的话语,“您的子弟能入学我们学园,那是我的荣幸,我会和我家老爷子商量一下。学园毕竟是在我的父亲名下。” 这句话给了缪加·韦斯特菲尔德希望,他的声音有些喜极而泣——“谢谢您。”,他发自内心地说。 “那由我主动联系。”,电话那头最后说了一句,声音低地像是沼泽在吞噬人。 “麻烦您了。”,缪加·韦斯特菲尔德说完,在得到回应后,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电话与基座碰撞的声音,挂断了。 缪加·韦斯特菲尔德松了口气。
  10. 《序章-日本》 碧空如洗的苍穹之下,海面上波光潋滟。远处若隐若现的阴影,宛如舟影婉转。近看,登陆舰正展开船腹,仿佛怀胎的母亲准备生产,登陆舰犹如人工島嶼般巨大,高高的舰桥指挥塔则如小山丘矗立,甲板与船体连同舰桥,宛如山崖与山坡。一艘艘登陆艇从体内滑出,如同小生命从母体诞生,掀起层层波浪,乘风破浪,航向海岸。登陆艇驶过的水痕清晰可见,在引擎的驱动下,它们势如破竹。 引擎的轰鸣声此起彼伏,喧闹无比。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惴惴不安,恐怕这次登陆行动功亏一篑,性命难保。没有哪位士兵天生就无所畏惧。当登陆艇逐渐靠近海岸,士兵们擦拭着武器,搭载于登陆艇上的K.M.F——格拉斯哥的四颗红宝石般的头部散发出光华,依靠仿生机构,那些犹如人类大腿的伸缩装置,它们从跪姿慢慢站起。手指开始运作,检查机体是否仍然灵敏如初。 宛如汽车轮胎转动时发出的轰鸣,来自K.M.F高机动驱动轮的摩擦声开始回荡,它们正发出催促的声响,似是渴盼登陆艇舱门启开。士兵打开枪上保险时发出的金属碰撞之声此起彼伏,犹如一曲庄严肃穆的行进曲。紧张的氛围依然萦绕在每位人的心头。 “登陆前30秒!”登陆艇指挥官高呼,将此刻场面紧张的气氛推向了极致。 随着指挥官的命令通过通讯器传出,驾驶舱内Knightmare Frame的驾驶员的呼吸声显得急促紧张,他们不安地握着机体操纵装置,注视着早已亮起的显示屏幕,关注着部下步兵脸上不同的情绪——忧虑、害怕、坚决与勇敢。随着一声机械运作的声响通过机体传来,登陆舱的舱门缓缓启开,显露出沙滩景色与远方城市。步兵们经由步兵专用通道离船推进。格拉斯哥身后的驱动轮终于等待到释放的那一刻!仿佛短跑运动员瞬时的加速,仿佛摩托车突兀的加速,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如飞舞一般掷地而出。仿佛单人芭蕾舞者飞跃舞姿,双臂开伸。 这就是——第二次太平洋战争。神圣不列颠帝国再度向日本开战。高速滑行的Knightmare Frame和其操纵者一同下舰,在爆破的烈火与灼焰中舞動。日本的战车向那英姿飒爽的铁骑开炮还击,仿佛两国的国旗在交锋挥舞,象征着国与国之间锋芒毕露的较量。时值公元2010年。 纵横滑行于沙场, Knightmare Frame闪烁着冰冷的光辉,敏捷机动连日本最先进的步兵战车也难以瞄准。驾驶舱内,少年骑士们手握操纵杆,戴上连接神经的头盔。机体的每一次倾斜和跳跃似乎都体现在他们的神经末梢,仿佛机器已经成为了他们的躯干延伸。 针锋相对的Knightmare Frame与战车,身手矫健的骑士与炮手,在烟尘滚滚的战场上演着惊心动魄的脚本。机体的火炮横扫,战车的炮弹呼啸, Frame一个俯冲一个翻滚避开追踪的炮火,俯视般炮击战车的致命弱点。在骑士的操纵下, Knightmare Frame宛如战场上的鬼魅,突然出现又猛然消失,每一次出没都带走一个敌人的性命。 高空中的运输机舱门打开, Knightmare Frame一个个从中滑出,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着寒光的机体如同天空中的陨石,迅速坠落下来。 驾驶舱内,骑士一手握住操纵装置,一手按在通讯开关上,随时等待命令音入耳。他们注视着显示屏上的高度数据不断增加,机体的外壳开始受到大气摩擦的烤灼,仿佛下一秒就要陷入燃烧。然而在若干米的高空中,巨大的悬停推进器发出嗡鸣,Knightmare Frame的下坠猛然停止,在半空中定格成一个个危险的倒悬姿态。 过了片刻,随着一声机械运转的巨响,有如巨物落地,Knightmare Frame直挺挺的从云层中坠出,着陆在地面上,沙土飞扬,火焰熄灭。 这是Knightmare Frame的威风——凌厉、迅猛而又优雅的机械之姿。这是不列颠的铁剑和法槌,用它高大且宛若刀枪不入的灵敏身姿,宣告新的时代已经来临,强者的铁骑展翅高飞,谁也阻挡不住。日本,正因为这一兵器颤抖。 是投降,还是死战到底?这成了日本内部分裂的焦点。前线的战事已然对日本不利,不列颠的铁骑几乎就要直指东京。 投降派主张停战求和,以幸存于难。他们认为国之存亡才是大义,单凭一城一地与强敌拼杀,必然灭亡。抵抗派却誓言同归于尽,宁可玉石俱焚,也绝不屈膝。他们断言, 若是屈服于这最後的一幕,将骑士之名抹煞,则永世不复振。 与此同时,东京城外, Knightmare Frame试探着发动了攻势。巨大的悬停推进器发出轰鸣,Frame群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城墙之上。步兵们骇然抬头,猛见 Frame端起巨炮,一道道火光劈面而来。城墙轰然倒塌,灰尘漫天,犹如末日来临。Frame越墙而入,所过之处,楼阁化为乌有。 数日后,这个首都已是一片废墟。投降的呼声终于压倒了强硬派的声音。为救国于灭亡之际,日本政府只得宣布东京不战而降。Knightmare Frame在皇城上空滑行而过,将国旗替换为不列颠的旗帜。这座东方首都,终究还是难逃一劫。 据说……最终确定投降的那天,是首相正好去世的那天。 这其中,有着许多扑朔迷离的谜团。比如说……首相在宣布投降前突发心脏病离世。导致不得不由政府代表团出面宣布投降。首相的突然离世使人不免有所猜疑。 时任日本首相姓枢木,他有个儿子叫枢木·朱雀。在宣布投降之前两日,朱雀与其父曾产生过意见分歧。 朱雀走进父亲的和室,面对背对自己的父亲,他第一次表达了自己的政治立场。 “父亲,为什么还要继续战斗?Knightmare的实力,您不是不清楚。为什么还要增加百姓的负担?”十几岁的儿子在这一刻像是运用起了从环境中学到的知识,教训起确定抗战到底的父亲。 枢木首相深知日本难以抵挡Knightmare的攻势,但作为一国之主,他又不能轻易投降。儿子的质问,像是撕开了他内心的伤口。 “行了,你懂什么!”首相转过身,一双眼睛红了。“如果投降了,国家不再,你还有什么资格当日本人?我们选死只是为了这些名号吗!” “当然,日本人是我们的民族认同。”朱雀依然平静地说,“国家消失不会导致民族灭绝。您执着于国家,却忘记了百姓。Knightmare的武力,已经让我们没法抵抗,如果继续战斗,只会让更多人白白牺牲。” “这就是你从那些书本里学来的?”首相冷笑,“你以为自己明白政治,其实一无所知。我的日本,我定会守护到最后一刻。你还年轻,有机会读懂历史,便会明白一个壮丽国家的价值。” “我明白历史,也理解国家的意义。”朱雀平静地说,“但是国家终究是为人民服务的。如果继续战斗只会让更多百姓死于战火,这又有什么意义?” 两人都说不过彼此。首相最终愤然离去。 “朱雀,父亲为了日本,一定会战斗到底。”枢木首相在最后,像是表明决心似的说着自己的信念。 朱雀此刻想到了他所看到的一切——被不列颠尼亚破坏的城市废墟、妻离子散的人民、被倒塌的建筑埋葬的人、国民的哭声、喊声、求救声;军队的抵抗,警察和消防员的英勇,Knightmare压倒地破坏力。他的眼角泛起了泪水,最关键的是,他想到了自己的朋友——这些认知促使他将手伸进怀中,那里有他捡到的一把手枪。他紧紧握住了枪把,这一刻,他仿佛感觉到了命运的推力,在推动他做出行动。人民的痛苦让他意识到不杀父亲不行,这让他的眼角更加湿润。 “父亲,”朱雀含泪喊着父亲,终于从怀里掏出了手枪,亲手杀害至亲这种违背人伦的举动,让他光是看着父亲的背影就手抖,“为了人民,只有请您赴死了。”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朱雀的心里是复杂的。他即看到了人民的苦难,和侵略军强大的武力。又不得不面对自己的父亲。他情愿自己天真一点、乐观一点。或者自己的家族不那么重要,普通一点。他一点都不愿意做这种选择——陌生的国民和至亲的亲人。这种二选一对于一个政治家的儿子……更为痛苦。 一声枪声响起。子弹像离弦的箭一般直飞向首相的头部,首相几乎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迎接子弹的。子弹将其贯穿。年仅十几岁的朱雀,第一次实际用枪。尽管他无数次观摩过枪械运用,可是日本禁枪严格,他几乎没有机会能在和平年代学习枪法。首相是必须死去的吗?似乎不如此解释则无法说明,为什么一个从未实际用过枪的少年,能如此精准的击中首相的头部。 “朱雀君!”一位枢木首相的幕僚慌慌张张的出现了。他的声音因看见这一幕而提高。 “叔叔,对不起……”朱雀放下枪,瘫坐在地上,眼睛似乎在颤抖,声音充满自责,“我不得不杀了我父亲……” “我明白……首相是个顽固的人……”朱雀听到了这样一句答复,他循声看着那位自己叫着叔叔的人。 “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吧。”朱雀看到他说话时温和的表情,心里更加愧疚,眼泪夺眶而出。 不久之后……伴随着枢木首相离世被说成心脏病突发的新闻报道出现在电视上和报纸上,日本和神圣不列颠尼亚帝国签订了和平条约。日本,被吞并了。从此以后,日本这个国家从世界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租界和集中居住区遍布的千疮百孔的日本。
  11. 《Code Geass Lost truth》 《Code Geass 失落的真相》 本文为《Code Geass》系列同人,写来练笔的,想求各位站内大佬审一审稿。
  12. 谢谢。我觉得我就是纯粹把想到的都用光了,没新想法可用才无法下笔的。
  13. 于是我就开始写《Code Geass》同人了
  14. 噢,说的是性格成长啊……谢谢。我会试试看。可是这不是我当下要解决的问题,我必须推动剧情好赶上我要写的原作的第二个事件,卡在一个点无法推进。
  15. 可以试一试……我觉得效果不大。 另外,后半句我有点看不懂。 什么叫不把灵感用在同一个作品上?你的意思是,把那些灵感单独写出来,选其中一个,再套进作品中?
  16. 可是那一本已经搁置一个多月快两个月没进度了。 比如我打算描写一个原作的事件A,我直接从A的开头入手,我可以很快写完这一章。但是如果A是个事件链,那么当我把有效的事件条件全部用完之后,后续的剧情B,我就无法顺利连起来。也就是说,我跟着原作走,剧情是稳定的,主要是描写和如何运用上……
  17. 之前一直在写的同人小说写到4万多字就进行不下去了。 剧情有……就是不知道如何把破碎的剧情串联起来,还有人物怎么处理符合原作。 或许都怪我挑剧情写,我直接从中后期的一段剧情开始了。卡那有一两个月了,每次动笔都只能写几个字又划掉。在这样下去那本又会和挖过的坑一样遇到瓶颈无法突破导致弃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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