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
沃德看向道尔的眼神逐渐冰冷,周身迸发出一股陌生的气势。
戈登有点意外,胸口的皮肤传来淡淡的针刺感。能让他这个狂战士感觉到危险,看来要重新评估这小子的实力了。
「很好。」道尔抬头看向沃德的微笑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欣赏。「不过,我们还是应该坐下来谈谈。」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看看这个。」道尔从颈间扯下一条项链,伸向沃德,上面坠着一枚散发着柔和光泽的银白色指环。
沃德一怔,指环上有种让他感到陌生却又熟悉的气息。他深吸了一口气,散去了周身的气势,接过了指环。
「爱你。我的孩子。」
温柔的低语在沃德心底响起。
一行泪,顺着脸颊滑落。他已经多久,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他慢慢地坐了下去,低下头,双手紧紧地握住指环,埋向了胸口。他左手背上的疤痕骤然亮起,像是跃动着的火苗。
「头儿。。他。。这戒指。。」戈登挠了挠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是秘银,矮人工艺。曾经属于我的爱人。」道尔看向篝火,在火光中寻找那婉约的身影。
「曾经?矮人可是早就灭绝了。」戈登又挠了挠头。
「对,她早在兽人战争开始前,就。。消失了。。」道尔看了看默然不语的沃德。「我的爱人很喜欢讲故事,尤其是关于魔女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冰雪女神有了一个女儿,名为伊芙蕾尔。伊芙蕾尔仅七天出落成极为美丽的少女,其样貌不再改变。女神为其建造了一座水晶城堡,隐藏在北国的寒风中,并告诫她‘不要走出城堡,不要接触人类,更不要越过冰河’。少女是很听话的,又充满了好奇心,每天在城堡的窗前观察着北国的大地。」
「直到有一天,在冰河畔,她救下了一名几近冻僵的人类旅者。旅者震惊于少女的美貌和神话般的城堡,又不知该如何答谢救命之恩。‘就讲讲你的旅行故事吧。’少女如此要求。她确实需要一些有趣的故事,她在北国的天空中翱翔了不知多少年月。」
「旅者来自南方。向少女描绘了南方的四季,神奇的动物,珍奇的植物,瑰丽的珠宝,华美的服饰,美味的食物,种种美好。旅者徐徐讲述了三天三夜,少女将他送出了城堡。从那天起,每到夜晚,少女会做五彩斑斓的梦。而这之前,她的梦中只有一片白色。」
「少女时常想起母亲的告诫,她又忍耐了一百年。终于,在大雪纷飞的一天,她走出了城堡,越过了冰河。她的耳边响起一声叹息,母亲的叹息。她回过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她变幻了自己的容颜,一身水蓝色的法袍,走向了南方。一滴泪,随风飘落。」
道尔喝了口酒,皱了皱眉,继续讲述着。
「少女是善良的,又十分低调。她走遍了南方各地,传授了人类各种各样的知识。如何击败在村庄中作恶的魔兽、如何调配草药,治病救人、如何寻找识别稀有金属,如此种种。当然她最喜欢的,就是在夜空中绽放的焰火,以及焰火下追逐嬉闹的孩子们的笑脸。那是魔法文明的原点。」
「焰火。。烟花吗?。。怎么会是魔法文明的原点。。」戈登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跟不上,沃德依然沉默。
「是魔法焰火,可以随着心意变幻各种各样的形状,收放自如。」道尔微笑道。「少女把这一点魔法知识也教给了人类。」
「少女传授知识的方式很特别。她总能分辨出人类中特别的存在,我们一般称之为人才或天才。她会触碰这些孩子的额头,算是一种传承的仪式。随着这些孩子逐渐长大,身上某处会出现一个特别的‘印记’,在某些‘特别的时刻’,脑海里就会响起少女的低语。」
「怎么感觉像恶作剧。。」戈登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沃德的脸上也浮现笑容。
「可少女没想到是,本是释放焰火的小法术,被人类经过多年秘密的彻底的分析研究后,形成了整套的魔法理论。大陆上开始出现魔法学院,专门研习魔法知识,不少贵族子弟也在其中求学。而自那时起,少女被称为‘控火者’或‘控火之魔女’。也是自那时起,各种各样的魔法被‘发明’出来,引领着人类的变革。」
「哦。。对对。。好像是从那时候开始,人类将其他种族屠戮殆尽。」戈登突然觉得,以前请团里那个学者老头儿一起喝酒还是挺值的。
「对,我们称那段时期为魔法文明。」道尔眼神一黯。「人类将魔法用于战争,空前强大的同时,也走向了毁灭的边缘。一场突如其来的人类内战彻底爆发,大范围杀伤性魔法滥用,几乎将整个南方化为焦土。不少人类为了躲避战乱,强渡冰河,进入了北国。」
「少女应该是有些自责的。本以为传授的知识可以让人类变得幸福一点,没想到。。」道尔推测道。
「我到觉得是那时的人类自己胡搞。再说人类本来就喜欢窝儿里斗,这可不关魔女的事儿。」戈登满脸的不在乎。
「那后来呢?」沃德轻声问道。
「后来,人类把战争的原罪安到了少女的头上。魔法被禁止使用,学院被封禁,大量魔法相关的书籍和物品被焚烧或销毁,懂得魔法的人转入地下。曾经盛极一时的魔法文明就此没落。」
「少女应该是很伤心的。她回到了北国,但没有回水晶城堡。她为自己建造了一片乐土并一直生活在那里,隐藏在北国的暴雪中。」
「难道我们现在。。这哪儿是什么乐土。。」戈登一拍额头,又看了看四周。
「你应该知道原因。」道尔看向沃德。「或许,我们应该称你为沃德。。女士。。?魔女只会将知识传授给纯洁的八岁以下的女孩,她们长大后偶尔会称自己为,‘魔女的孩子’。」
「芙蕾尔。你们可以叫我芙蕾尔。魔女为我起的名字。」
完。
沃德 Ward 守卫
道尔 Doyle 陌生人
戈登 Gordon 堡垒
伊芙蕾尔 伊弗利特 火精灵
芙蕾尔 某小说中的传奇法师,控火者
PS:
其实还有一场战斗没写,不过到这里,故事也可以结束吧。。
就想写一个普通的冒险故事,三个场景(勉强算是完成了两个。。)
就酱,欢迎大家使劲儿拍砖,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