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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克苏鲁的呼唤跑团系列 迷中之谬 剧透注意 第一篇地址:https://sstm.moe/topic/312650-迷中之谬-调查日记9月19日-其一/ (日记:9月19日) ————————————未完待续
  2. 克苏鲁的呼唤跑团系列 迷中之谬 剧透注意 (日记:9月19日) (手绘地图) (日记:9月19日) ————————————未完待续
  3. 朱永再次,再一次来到了这里,来到了这个除了能够扭动脑袋移动视线,朱永什么也做不了的的梦境 这里的自己身着盔甲,手持长枪,胯下乘坐着一匹神骏非凡的宝马,周围还有好多人围绕 离自己近的有些许人同样骑着马匹,但更多的则是站着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双目齐刷刷的盯着自己这里,嘴巴一张一合的好像在呼唤着什么,乘马者虽然没有如此出格,但从看到他们把缰绳攥的抖个不停来看,他们同样很激动 朱永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看到这幅光景,但不论是哪一次,包括这一次,朱永都会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伟业,到底是何等的振奋人心,让这些人激动如此 但遗憾的是朱永还是听不见声音,不知道他们在呼喊什么 士卒亢奋不已的呐喊声,兵器不经意间的碰撞声,马匹不安的躁动声,这所有本应该混合在一起冲击耳朵的声音好像被人为拉到最低静音的电影 不,应该说是默剧更加贴切,因为这里的一切,所有也都像默剧一样是黑白色的 唯一特殊的是周围这些士卒们看向『自己』的崇敬,不管重复多少次,朱永都会不禁感到震撼。 震撼于这种充盈着狂热,愿意追随效死的眼神 朱永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会数次返回在这里?为什么他们会这么狂热的看向『自己』?他们到底在喊什么? 『我』,到底是谁? 朱永的疑惑太多了,如果是梦的话,哪有一个梦来回做的?这都是第几次了? 朱永努力集中精神,想要看出点什么,就在他集中精神的时候,耳边模糊的传来声音。 王、王、王 朱永大喜,终于听到动静了,随后又是疑惑升腾 『王?什么王?』 叶之压下不解,心想反正听明白了士兵们的呐喊,一切都会迎刃而解,所以更加努力的集中精神 突然,朱永眼神一顿,他看到了一个奋力摇摆长杆的士卒,沿着长杆网上看,就看到了鲜红色的军旗。 军旗? 朱永心里暗骂一声『真他妈的猪脑子』 这种规模肯定是军队没跑了,军队就会有军旗,听不见声音的情况下,还有什么能比军旗更有代表性? 况且没有军旗也可以看甲胄制式,兵器模板来推断朝代缩小范围 这么厉害的人物肯定是赫赫有名的,他的军旗肯定也是独一无二的,随着选择范围越来越小,还能查不到? 『蠢,真蠢』 朱永刹那间开了窍,可是天公却不作美,那高举的军旗正好迎着风,所以在朱永看来,正好是只能看到侧面,完全看不到旗帜的正面,就算旗手也正在激动的左右摆动,朱永看的也很辛苦 朱永眯眼,紧紧望着旗帜,突然,他瞳孔缩小,眼睛瞪大,朱永终于看清楚那面旗帜的字 他眼中的一切也这一刻开始变得有鲜艳起来,武器的反光,甲胄的明亮,马匹的毛色,鲜红色的军旗 以及那年军旗上,龙飞凤舞的『晋』字 一瞬间,好似从静音室脱离,排山倒海的声浪冲击起朱永的耳蜗 "晋王!" "万胜!" 原来是这两句话,原来让士卒们狂热高呼,忘我呐喊的话语就是这样简单两个字 明悟的刹那,像是触发开关,朱永发现眼中那缓缓充满色彩的画面定格,然后龟裂,最后破碎 朱永也被弹出那个乘坐骏马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飞向上空,而朱永也终于看到了他不知多少次所依附的身躯 『如此挺拔,何等神武』朱永感叹道,他已经猜到了那位的身份,甚至对当下的场景更有猜测。感叹之余,更感惋惜 而冥冥之中,那英武汉子抬头,看向望着他的朱永,二人视线好像穿越时空,交会一瞬 朱永失去意识,画面也终于龟裂成粉,消失
  4. 克苏鲁的呼唤跑团系列 迷中之谬 剧透注意 第一篇地址:https://sstm.moe/topic/312650-迷中之谬-调查日记9月19日-其一/ 第二篇地址:https://sstm.moe/topic/312655-迷中之谬-调查日记9月19日-其二/ (日记:9月19日) ————————————未完待续
  5. 序幕——《恶夜的狂欢》 川须市 撒拉~,无色的夜空,繁华的都市。 无名的少女身穿黑色礼服站在高塔上,双目充满了绝望和疯狂,扭曲的笑容绽开双臂 “无名的神明,为这绝望的世界和污秽的带来新的希望和新秩序吧!” 在少女的背后,那深邃的黑暗中,无名的秽物在蠕动着,恶意的气息开始弥漫向周围所能触及,所能目视着周围的一切。 “我的挚爱之物们,现在这里就是你们新生活的地方了。” 郊区 “前辈,你说这里有奇怪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二十来岁穿着蓝色衬衣碎发年轻人还有几个也是一样是便利店打工的后辈们跟着自己眼前的打自己几岁的带着帽子穿着黑白格子长衫的前辈,这个前辈只是自己在便利店打工认识的。 虽然并没有太过深交,但是一开始是这个前辈教导自己入门,今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邀请自己去郊外,因为一开始受前辈照顾过所以也并不好拒绝,只能看着周围高耸的树木不断在前进,途中其中一人还踩到了一张寻人启事,那个人稍微看了一眼上面的中年男子后就继续跟上其它人,最近城市里失踪的人很多,就单单自己周围的居民区就失踪了十人,警察的搜查也没有太多的进展,不过这里距离居民区也很近所以也并没有太在意。 “快了,快了,就在前面。” 带着帽子的前辈摆正了一下自己的帽子,黑色的夜幕中,浓浓的云层遮掩了月光,隐藏在帽子下的前辈的表情更是无从所知。 淅淅簌簌~周围的森林中,总是有什么东西在。 但跟着前辈的他们虽然感觉很奇怪但是还是继续跟着前辈。 “那,那个,前辈,这附近是不是有什么?” 其中一个女性后辈有点害怕的说着 “哪有什么?是你的错觉吧?哦!就在前面了。” 在其中一人不安的时候,那个带着帽子的前辈突然指着前面的一片没有树林的地方。 他们顺着顺着前辈指去的方向,自己一生都无法理解的东西就在自己眼前。 空地上摆着一张华丽洁白的餐桌,周围放着八把椅子,除了其中一把空着,餐桌上小山一样的食物堆着满满的,已经有人开始进食中。 但——就座的却是扭曲的怪异和充满口器和进食道的无名之物,上面餐桌上就食的食物堆积起来的是原本最近失踪的人,巨大的恐惧蔓延到所有人的身上。 恐惧让所有人都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最前面的年轻人颤抖着 “前辈,这,这是什么?” 最开始的前辈摘下帽子,从嘴巴开始裂开,锯齿状的口器和深不见底的进食道布满了全身。 “我只是想和你们介绍一下我的‘新朋友’” ...... 隔日 街道上开始布满了寻人启事,不间断的停电开始逐渐蔓延着整个城市,最终三天后——川须市大停电 恶之典的盛宴
  6. 前言:这是我和另一名好友交换写的短文,内容就是把聊斋的故事加以改编,他作为一名文学青年,虽然因为要准备考试而准备学习,但也不想放弃文学,于是拉上了我,在闭关学习前最后一次释放才学,他有这个心,我也不好拒绝,遂写下此文,祝他考试顺利,事业有成小李最近非常疲惫。作为在小公司当程序员的人,小李因为能力非常突出,被领导寄予了厚望,换句话说,被分配了极为繁重的工作,其他人的工作量是一的话,那小李的工作量则是五。虽然领导并不是一个吝啬的人,开出了很高的奖金作为激励,但巨大的压力还是让小李叫苦不迭。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公司接到了一个大单,只要做好了,大家一个季度的奖金都有着落了,对此所有人都摩拳擦掌,势必要将这个大单拿下。但是甲方给出了这样一个大单,他们也提出了近乎刁难的要求,小李和他的同事们一次次返工、大改、重做,却总是无法让对方完全满意,眼看着死线越来越接近,从老板到员工都上火了,每个人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经常凌晨一两点才能结束一天的工作,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小李则是这群人当中首当其冲的,每天高强度的工作让他的身体受到了极大的考验,尤其是为了让甲方满意,他负责的工作是最困难、最艰巨的,经常其他人走了,他还要拼搏到三四点才能回家。医生已经对他发出了警告,如果再这样高强度地工作,他总有一天会倒在办公室,到时候就无可挽回了,这让小李一下子警惕了起来。因此在小李的强烈要求甚至是辞职的威胁下,老板无奈答应减少他的工作量,让他每天都不至于加班到深夜,这让小李终于在那一天美美地睡了一觉。但是到了第二天,意外发生了。疲惫的小李推开自己的家门,准备吃个外卖洗个澡后便美美地睡到天亮,刚一打开门,他看到了让他惊掉下巴的一幕——一名穿着古装的女子。小李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不施粉黛却比荧幕中最光彩靓丽的女性还要耀眼,动人的眸子一睁一闭间都有着数不尽的灵动,白皙的肌肤如同陶瓷般光滑温润,在灯光的照耀下光洁如上好的白玉,鲜红色的古装穿在身上,却一点不显妖娆,反而愈发衬托出女子的娇弱,就像是阳光下脆弱的花朵般,弱小而可爱,让人恨不得将女子拥抱到怀里,尽情地怜爱一番。而这样一名如同画中才可能存在的美丽女子,正跪坐在门口的地板上,动人的双眼看着小李,眼中仿佛有着莫名的情愫。“你…你是什么人?”小李感觉自己的嗓子有些干渴,虽然他也在网络上见到不少所谓的女神,但与眼前的女子相比,她们都是不值一提的庸脂俗粉,这样一名女子出现在自己家里,哪怕心中在疑惑对方是怎么进来的,他也很难提起警惕和敌意,只能沙哑着嗓子问道,“你来我家做什么?”“奴家终于找到您了。”女子微微欠身行了个礼,小嘴轻轻张开,如同银铃般清脆动听的声音传入小李的耳中,“恩公。”“恩公!?”小李被女子的话震住了,一个不知道身份的女子闯进自己家里,还叫自己恩公,他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整人节目选中了,现在正有好几个摄像机准备拍摄自己出丑的样子,“你在开什么玩笑呢,我根本不认识你!”“奴家并不是开玩笑。”女子轻轻地摇摇头,温和地说道,“恩公您可还记得,在十五年前,您在路边救下了一只狐狸?”“十五年前,我怎么…”小李刚想反驳,他哪里记得住十五年前发生的事情,但是下一刻,他的脑海里突然如同被劈开了迷雾,模糊的记忆开始变得清晰起来——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下午,还在读初中的小李放学回家时,遇到了一只正被流浪狗撕咬的狐狸。那是一只小小的狐狸,可能只有橄榄球大小,与足有六七十厘米长的流浪狗比起来,它是如此地弱小,它哀鸣着不断躲避着,可以躲避的空间却被对方不断挤压,最后越来越小,直到被逼近了角落。小李看到这一幕,看到小狐狸眼中的难过,不知道怎么的心中生出了无尽的勇气,向着平时遇到都躲着走的野狗冲了过去,重重一脚将对方踢飞,野狗落到地面后呜咽了一声,并没有扑上来而是哀嚎着跑远了。小狐狸看到流浪狗跑了,慢慢地朝着小李走了过来。看着对方被雨水打湿的毛皮,小李怜爱地将对方抱起来,小狐狸没有逃跑,灵动的双眼看着眼前的人类,仿佛有万千情绪蕴含在其中,它伸长脑袋,小小的舌头轻轻地舔了舔小李的脸颊,然后从小李的手里跳下来,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仿佛要把眼前的人类记下来,然后迈开步子,消失在这片钢铁丛林中。“你是当时的小狐狸!?”小李震惊地看着眼前美丽动人的女性,完全无法将两者看成是同一人,“怎么会,这不可能…”“这都是真的。”女子看着小李轻轻地说道,她的眼中有温柔,有怀念,有感恩,还有着淡淡的喜爱,“奴家曾为山林间一狐妖,后为其他妖怪所害道行尽失,在奴家万念俱灰,将要死于野狗口中时,是恩公您救了我。”“……”小李睁大了眼睛,女子所说的一切都太离奇,让接受了现代教育的他难以接受,但是他的心中又隐隐约约地觉得,对方所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奴家在那之后用了数年的时间修得人形,想要向您报恩。”女子双手叠放在大腿上,用喜悦的语气说道,“最后终于在这里见到了您,真是太让奴家欢喜了。”“报恩?”小李愣愣地说着,这一切都太突然,让他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你想怎么报恩?”“只要恩公愿意收留奴家。”女子轻轻地说道,脸上露出了楚楚可怜的表情,“只要恩公有什么要求,奴家都会想办法满足。”“这太荒谬了,不…”小李想要拒绝,但是看到眼前美丽的女子,像这样的女子平时根本不是他这种普通人可以接近的,眼下对方却是主动贴了上来,让他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算了,哪怕真的是整人游戏,我也认了。)小李想到这里,横下心来看着眼前的女子,“那好吧,我答应收留你。”“多谢恩公!”听到小李同意,女子开心地行了个礼,“奴家感激不尽。”“好了,你也别叫我恩公了,听着怪别扭的。”小李摆了摆手说道,“然后…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呢。”“叫奴家玉儿就好了。”玉儿看着小李,试探着问道,“那奴家叫您李大哥可以吗?”“啊,没问题…”听到对方用这样亲近的叫法称呼自己,小李不禁还是有些开心,“那你别跪在这了,先进去吧。”“好的李大哥。”————————————“这都是你做的吗?”来到客厅,小李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自己一直单身独居,平时有空的话还会整理一番,最近天天加班,没有精力的他已经数天没有整理过了,整个客厅如同猪窝一样乱糟糟。但现在却不是这样了,客厅被收拾地整整齐齐,仿佛刚装修完一般,餐桌上甚至还摆着热腾腾的饭菜。“是的,奴家看到这里有些乱,于是在等待您回来的时候,稍微将这里整理了一下。”玉儿看着惊讶的小李小心地问道,“是不是奴家太多事了?”“不不,你做得很好。”小李马上摇摇头,对这样善解人意的女子,他又怎么好意思说什么不满呢,“我们先吃饭吧。”“唔,这个味道…”坐在餐椅上的小李夹了一筷子素菜到口中,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虽然看上去很普通,但味道着实鲜美,完全不输高档酒店大厨的手艺,“很好啊。”“李大哥喜欢就好。”玉儿看到小李狼吞虎咽的样子,掩着嘴笑着说道,“如果李大哥喜欢的话,奴家就每天给李大哥做。”“嗯嗯。”小李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了幸福的表情,还有什么比回到家后,有一顿热气腾腾的饭菜更让他满意的事情呢。————————————“……”小李躺在床上,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过离奇,让他有着极为不真实的感觉,但是肚子的饱腹感,唇齿间依稀残留着的食物的鲜香,让他又很清楚地明白,今天发生的事情是真实的。“之后会怎么样呢?”小李想到这里,不由得为之后的生活有些期待和迷茫,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玉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李大哥,奴家能进来吗?”“啊,门没关,请进。”玉儿推开了门,她的造型让小李大吃一惊——原本华丽复杂的古装已经从她的身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套鲜红色的蕾丝边内衣,她微微低着头,红潮一直从脸部延伸到脖子,脸上露出了害羞的表情,洁白的藕臂托着饱满白皙的胸部,随着玉儿的呼吸,她的胸部如同果冻一样颤颤巍巍地晃动着,另一只手则拉扯着内裤,仿佛还在适应身上的穿着,在这一刻清纯和妩媚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你…你这是…”小李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真实的女性胴体,而且还是美丽得令旁人窒息的身体,再搭配上玉儿脸上害羞的清纯表情,这让他很快就有了感觉,想要扑上去将对方抱住,他用最后一丝理智问道,“你…你干嘛穿成这样呢…”“李大哥,您之前帮助奴家的恩情,奴家怎么报答都不为过。”玉儿羞涩的说道,眼中有着害羞,还有着淡淡的期待,“奴家思来想去,唯有将这处子之身交予您,才能稍稍报答这份恩情。”“不、不用了!”听到玉儿的话,小李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事情的展开如此之快让他措手不及,一时间他的脑海里想到了“整人”“仙人跳”种种词汇,“你不必如此…”小李说不下去了,因为玉儿将身上最后的遮掩褪了下来,然后整个人扑进了小李的怀里并将对方抱住,温润如玉的身子紧紧地贴着对方,她媚眼如丝地看着小李说道,“李大哥,请要了奴家吧。”说完,玉儿闭上眼睛,樱桃小嘴如同蜻蜓点水般轻轻地吻上了小李的嘴巴,被这么一吻的小李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美人在怀且对方如此主动,早就让还是初哥的他忍耐不住了,他低吼了一声后抱住了玉儿的身子,两个人尽情地接吻起来。一夜激情…“嗯…”小李疲惫地睁开眼睛,阳光从窗帘的间隙照进来,他转过身,面前是不着片缕,熟睡着的玉儿,这让他一个激灵爬起来,回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玉儿被小李粗暴地疼爱着,两人以各种各样的姿势相爱着,明明两人都是初尝禁果,但是却如同相爱了多年的情侣一样,仿佛了解彼此最深处的爱好,互相取悦着对方,小李不记得两人做了多久,只记得在最后一次生命的升华后,气喘吁吁的两人同时陷入了沉睡。小李掀开被子,看到床单上的点点落红和水渍,以及玉儿那娇弱惹人怜惜的表情,他的心中顿生怜爱之情,他走到床头边,轻轻地亲了玉儿温润的脸颊,玉儿仿佛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也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到这一步小李相信对方是真的来报恩的了,这样一个美丽的处子,她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根本没必要找他这样没什么油水的普通人。“好了,要上班了。”看着睡梦中的玉儿,小李感觉自己充满了动力,他的心中,开始出现了名为责任感的情绪。在那之后的一周,小李每天下班回家后都会得到玉儿无微不至的关怀,不论是美味的饭菜,还是温度恰到好处的洗澡水,还是缓解疲劳的按摩,乃至…每天晚上的侍奉,玉儿都做得极为出色,甚至比小李的父母还要仔细。不过同样的,仿佛是尝到了爱情的滋味,玉儿仿佛上瘾了一般,每天晚上都缠着小李想要行房事,虽然因为上班而感到身体和精神上双重疲惫的小李想要拒绝,但看到玉儿渴求的神情,让他拒绝的话无论怎么样都说不出口,再加上自己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有这样一个百依百顺的绝美女子在身侧,又怎么可能矜持得住,因此这一周来,两人都是夜夜笙歌,好不快活。这样带来的结果便是虽然精神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但是肉体变得更加疲惫,原本跟领导拍桌子请假是为了好好休息,现在和玉儿同居后,却是变得比加班时还要疲惫,虽然他是痛并快乐着,但他身上的这份异常,还是让周围的同事发现了。“嗯…”小李的同事,老王端详着顶着黑眼圈的小李,嘴里发出了探究的声音,“你是怎么搞的小李,正常作息了一周,怎么搞得比之前还要累了?”“谢谢老王关心,我没事的。”小李看着老王勉强地笑了一声说道,虽说叫老王,对方也只不过比自己大几岁,但对方资历老,阅历丰富而且人又好说话,因此大家都亲切称呼他叫老王,他也笑呵呵地接受了,“我只是家里有点事情罢了。”“那的确得要请假了,单位事情再重要也不能不顾家啊。”老王摸了摸下巴老神在在地说道,不过下一刻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他凑到小李的身边,鼻子使劲地闻了闻,这个动作让小李一阵不自在,“老王你这是在干嘛啊!”“有一股淡淡的狐臊味。”老王直起身子,看着小李问道,“你最近有养狐狸吗?”“啊,没有啊?”小李挠挠头,疑惑地回答道。“那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一个绝世美女,说自己是狐狸修成人形,然后说是要报答你的恩情。”老王用奇怪的语气说道,仿佛想到了什么诡异的事情,“然后现在她还在和你同居?”“你…”小李睁大了眼睛,不知道老王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你怎么…”“哈哈哈哈哈!”老王拍了拍小李的肩膀,又恢复成了老好人的样子,“我们的得力干将有对象了,好事啊!”“老王…”“但是你不告诉大家,这就不厚道了哦。”老王笑眯眯地说道,“什么时候结婚啊?”“这个…”被老王岔开话题的小李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再说吧,再说吧…”“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了哦。”老王笑了笑,回到了自己的桌前继续工作,小李虽然满肚子疑惑,但对方不说,他也不方便去问,也只能继续投入到工作中去。————————————“怎么样,李大哥,今天的晚饭可还合您的胃口。”玉儿双手托着下巴,一脸幸福地看着小李狼吞虎咽着,小李向玉儿伸出了一个大拇指表示满意,赞叹道,“太好吃了,不管吃几次都很美味!”“李大哥喜欢就好~”玉儿轻轻笑着,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这让小李停下了手,疑惑地说道,“奇怪了,是谁来了呢,最近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啊?”他走到玄关打开门,赫然发现正是穿着工作服的老王,这让他惊讶不已,“老王你…”“哈哈,我不请自来真是不好意思。”老王笑眯眯地说道,无视了小李眼中的不满,“听说你的对象可是狐狸报恩,那必然是绝世美女,让我把把关,你不介意吧?”“唔…”小李皱了皱眉,老王的做法有些失礼了,这让他有些不满,不过在他的印象中,老王是一个行事很有分寸的人,今日实在是有些反常,不过他也不好明着翻脸,只好错开身子说道,“你想看看的话那就来看看吧。”“哈哈,真是不好意思了。”老王大大咧咧地脱下鞋子走到了餐厅,然后看到了坐在那里的绝世美女,脸上露出了异样的笑容,“果然是你啊。” “啊。”玉儿在看到老王的一瞬间也发出了轻呼,表情也变得有些难看,这让跟过来的小李暗中揣测这两人有什么关系,(如果老王要对玉儿不利的话,就算拼着工作不要了我也得…)“小李啊,我要跟你说几件事。”意外的是老王并没有跟玉儿说什么,而是一脸郑重的看着小李说道,“关于工作上的。”“啊,怎么了?”小李愣了一下,这个发展怎么不太对劲?“新来的小吴在制作海报的时候,因为使用了未授权的字体,现在公司被字体公司告了,海报已经制作了十万份,损失超过百万,更不要说诉讼费赔偿费以及后续的损失了。”“啊!”小李惊讶了,玉儿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今天晚上我们被突击检查,发现我们的几台电脑安装了盗版的办公软件,现在这几家软件公司准备起诉我们了。”“啊啊!”小李张大了嘴,玉儿白皙的脸都黑了。“刚刚老张不小心把水杯打翻,水流进了插座,引发了爆炸,虽然火及时灭掉了,但两台电脑被毁,还有大量正在做的工作没有保存,我们的进度更慢了。”“什么!”小李惊讶地合不拢嘴,玉儿的身体都在颤抖。“但是这些都没你今天捅下的娄子大啊。”老王叹了口气说道,“你今天写的一串代码,就是rm –rf /usr /lib/soap/install_temp/xorg,你在/usr和/lib之间多打了一个空格,导致你把整个/usr目录都删掉了,就连找回都做不到了。”“不————”还没等小李惊讶,一旁的玉儿抱着脑袋发出了大声的尖叫,随后倒在地上,周围的画面一阵扭曲,最后又变回了小李有些杂乱的家。“这个是…”小李惊讶地看着整洁的家变得杂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而老王却见怪不怪地走上前,拿起了一只昏迷的狐狸,“果然是这个家伙。”“老王,这都是怎么回事啊,玉儿呢?”小李看到老王手里的狐狸,不由得大惊道。“还能是怎么回事。”老王抖了抖手里的狐狸说道,“这就是你的玉儿啊,你最近在家遇到的一切都是假的!”“什么!”“不信的话你就去你的房间看看吧。”说完两人去了房间,小李却发现自己的电脑不知何时打开着,而且上面还有写到了一半的代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回到家后就没有…”“因为是这个狐狸骗你的啊。”老王叹了一口气说道,“它给你编造了一个狐女报恩的假象,实际上这几天都在控制着你在家里加班写程序。”“那玉儿…不对,它为什么要这么做?”小李大惑不解,这展开太过奇怪,一只狐狸诱惑他只为了让他加班写代码,这实在是太离奇了。“因为这是老板养的狐狸啊。”老王耸了耸肩说道,“而且我也中过一次招。”“什么!”“我当时发现不对,直接把对方轰跑了,然后才发现自己被诱惑以及对方的本尊。”老王继续叹了一口气,“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离奇的事情,不管是如此奇葩的老板,还是这么忠心耿耿的狐狸。”“那个死吸血鬼,我不会放过他的!”一想到自己这几天被欺骗,还继续透支身体加班,小李就一阵咬牙切齿,也对帮助了自己的老王深表感激,“对了老王,这次多谢你了,话说你是怎么看出不对的。”“这还用说吗?”老王理所当然地说道,“程序员都没有老婆的,怎么可能会有人倒贴?”“啊……”
  7. 第一章 校长 在一条由秋日的温暖阳光照耀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正缓缓沿着人行道行走。突然她停下了脚步,看着自己此行的目的地。 「这裡就是……哈特洛克学园……」 就在少女的面前,是一片被暗红色围牆围绕的广大土地,在牆内座落许多栋英式风格的围牆与楼房组成的巨大建筑。有着三角型的尖屋顶,一扇扇戴着白色窗框的窗户,还有明亮却不刺眼的红色外牆。 和一旁那些普通的水泥平房相比,它们显得格外耀眼,衬托出一股与週遭不同的独特气质。在不远处是一座气派的对开钢製大门,上面用亮丽的色彩绘出了一个徽章──一颗鲜红的爱心,以及交叉覆盖于其上的锁鍊。 虽然不太能确定是多久,但往后的一段日子,少女即将在此渡过。儘管此处看起来相当美丽,但她还是难掩心中的不安。 因为她了解自己,是一个"不好"的人…… 这个少女名叫佳欣,有着一及肩乌黑的秀髮,头上戴着澹粉色的髮卡;面容俏丽,略呈圆形的小小脸孔配上一双杏仁形的黑色双目,让她有一种刚要开始成长的清秀气息。 但不知道为什麽,她的眼神、她的表情,都透出一股浓浓的忧鬱。 佳欣是今天要进入这所哈特洛克学园就读的新生。不久之前,她突然接到了一封信,通知她已经获得了这所学校的入学资格。佳欣从挂在手臂上的手提袋内,拿出了自己细心折好的这封通知书,再次阅读着。 "新生报到时,请先至教务处登记后,等候校长面谈。" 上面这一条古怪的说明,让佳欣相当困惑。难道这所学校的校长会一个、一个和新生面谈吗? 不过仔细一想,这件事似乎也没有那麽奇怪。因为这所哈特洛克学园,并不是一所普通的学校。 私立哈特洛克学园,若单论学制相当于高中,教授的课程也都和一般学校的科目无异。但是这裡的学生都是因为具备了某种条件,才被挑选至此处入学的。 那条件就是──"心之伤"。 会来到这裡的学生,基本上都是因为曾经历过某些事情,让心灵留下伤痕的少年少女。也就是说,佳欣也是其中之一。 不过,这裡的特别之处可不只是如此…… 佳欣缓步踏入校门,小心地打量四周。现在是上学时间,有许多学生正在校园内走动。因为佳欣已经换上了学园的制服,所以并没有人特别注意她。不过其实佳欣也刻意迴避着他人的视线,尽可能地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一直等到她走进了位于办公大楼的教务处,才算是遇上了第一个人。 「是新生吗?欢迎!」 教务处的一位女性职员替佳欣处理着入学事宜,并对着她微笑。 「刚来还有点不习惯吧,可是妳一定会喜欢上这裡的!」 「嗯……」 佳欣没说什麽,只是同样点头微笑着。 对于没必要太多接触的人,还是保持适当的距离……这是佳欣一向採取的处世策略。 原因是这不管对佳欣自己,还是对别人都比较好。 随后,佳欣依照着那位小姐的指示,来到了位于整栋办公楼的中心,位于三楼走廊正中央的房间。这裡和其他地方的单扇房门不同,是一扇有着精緻凋刻的漂亮对开木门。 「校长室……是这裡吧。」 佳欣确认了门口上方的标示牌后,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几次。 「……好!」 她伸手敲门,门内立刻传来了回答声。 「请进。」 「咦……」佳欣愣了半晌。 这是一个柔和的男性嗓音,而且比她预期的还要年轻许多。 难道……是校长的秘书吗? 在心中做着猜测的同时,佳欣推门走进房内。 进门之后,眼前所见的是一间一般印象中的校长室。入口处附近摆着一套接待客人的舒适沙发,佔据两面牆的巨大书柜中放满了各种书籍,另外的两面牆上挂着美丽的油画。房间最深处的中央,即是又大又高级的办公桌……至此为止,全都跟佳欣所预想的大致相同。 但是,坐在办公桌后的那个人,却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 那是一个理着整齐黑短髮,身着同色西装背心和长裤,戴着细框眼镜的年轻男性。他的脸型是纤细而有点接近女性的椭圆,皮肤也白皙得让人感到有点不自然。就佳欣的粗估,他的年纪绝没有超过三十岁;如果说得夸张一点,他看起来甚至不会比佳欣自己大五岁以上。整体来讲,他是一位非常年轻帅气,浑身散发着斯文优雅气息的男人。 而这房间裡,除了他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什麽……这个人……难道会是? 在佳欣的思绪还未理清的时候,原先正在检阅桌上文件的那个男人,已经抬起头来,对她露出微笑。 「是佳欣同学吧,等妳很久了。」男人开口说,声音清晰又沉稳。「我是哈特洛克学园的校长,迪威.莱昂那。」 听到这句话,男人的身分已经确定。佳欣努力掩饰着心中的讶异,有点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坐吧。」 莱昂那校长指着摆在办公桌前的一张小扶手椅。佳欣立刻听从指示坐到位子上,双腿不禁在制服短裙下紧张地併拢了起来。 「您……您好。」 先不管这个人的外表如何,他终究是一校之长,而且还是这所特别的学校的…… 并且佳欣在坐下时已经看见了桌上那份文件上贴着自己的相片,想必眼前这个人已经了解关于她自己的全部事情,那她就必须打起全副精神来应对才行…… 「嗯,首先……」 校长才说了几个字,办公桌上的一个对讲机就突然响了起来,校长立刻按下通话键。 「什麽事?」 「报告校长,今天的另一位新生将会提早在十五分钟后到达,可能必须请校长先做好准备。」 对讲机传来的是佳欣刚刚见过的接待小姐的声音。校长听了这段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什麽?不是预定是下午吗?」 「抱歉,似乎是情况有变,他的家人要求提早前来。」接待小姐回答。 「……明白了,我马上就到。」 校长停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 「要书丽过来一下,我有事要她帮忙。」 在对方答应了一声后,校长切断通话,用抱歉的目光看向佳欣。 「对不起,和妳的谈话要稍微延后了。」 「没……没关係的!」佳欣有点慌乱地摇着手。 其实这样佳欣反而鬆了一口气,因为至少可以有时间让自己先舒缓一下刚才的惊讶情绪,避免因为慌乱而做出某些失态的行为。 不过,在校长回来前,她应该做些什麽才好呢? 就在这时,有一个活泼的声音穿门而入。 「报告校长,我进来了!」 跟着这个声音快步进入校长室的,是一个绑着两条短马尾,同样穿着制服的少女。她看起来比佳欣稍大一些,有着一张瓜子脸和不断眨着的明亮大眼睛。这女孩站到办公桌前,简单地向校长打了个招呼,态度有些随性,显然已经和校长相当熟稔。 「书丽同学,这是今天要入学的佳欣同学;佳欣同学,这是书丽,本校的学生会长。」 简单的介绍完以后,莱昂那校长再次望向佳欣。 「在我处理好那边的事以前,就让书丽带妳认识一下校园,如何?」 「好……好的!」佳欣也再次紧张地答道。 *        *        * 离开了校长室,书丽带着佳欣在校园裡巡梭,观看着整个哈特洛克学园的环境。从各科教室到课馀活动的场所,书丽全都带佳欣一一参观。同时,书丽也向佳欣介绍着有关哈特洛克学园的一切,有些是佳欣已经知道的,但也有些是她从来不曾听说的。 首先,哈特洛克学园是全住宿制,并且对在学学生的进出有所管制。因为学生都是在心灵上有各种问题的人,有多数家境也不太稳定,如此做法不但便于学生生活,也比较容易管理。而且,对外界人士而言学园的学生也是不太受欢迎的对象,限制学生的活动范围,也是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另外,这所学校也不是任何精神受创伤的人都收的。所有希望入学的人,都需要经过相当严格的审查,审查机制与标准一直是个谜,而大部分的人都遭到拒绝,只有一小部分的人,似乎具备某种必要的条件而得以入学。 不可思议的,一旦进入了这所学校,原本因为心之伤而面临各种问题的少年少女们,竟然一个个都慢慢开始"恢復",几乎所有人的情况都大为好转。虽然在转变的速度上有所差异,但所有从这裡毕业的学生,都可以在离开学校后再次适应正常社会。 可想而知,具有如此绩效的哈特洛克学园创校后不久便声名大噪。一直以来都不断有许多教育家、心理学家、精神科医生想要了解学园何以达到这样的效果,而想来此调查或研习;也有许多想让亲属入学却审查不通过的人,意图用其他门路获取学生资格。但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些人到最后却全部都自己打消念头,使事情不了了之。 ──哈特洛克学园的校长似乎有某种神秘手段,能够彻底地打发掉这些人。 「说到校长,那又是另一个谜了。」 一直滔滔不绝说着的书丽,在佳欣面前跳着转了个身,表情变得相当兴奋。 「迪威.莱昂那校长,本校的第一美男子,不管是实际年龄还是过去的经历都是个一团迷雾!不只是全校女生们心目中的偶像,就连很多男生也都崇拜他!」 佳欣听着这段言论,不禁汗颜。看起来,这所学校的校长还真是彻头彻尾都相当不寻常。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话,只能一直默默地陪笑着。但书丽似乎也不在意,只要确定佳欣还有在听她说话,她就一直不停地说下去。 这时,两人已经绕了学校一圈,来到了校门口。突然间,她们在前方看见了奇特的景象。 「那是……在做什麽?」 在敞开的校门口站着的是教务处的那位接待小姐,以及已经换上全套西装的莱昂那校长。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在等待刚刚听到的那位即将到来的新生。 「校长……亲自到门口迎接?要来的那位新生是什麽人呀?」佳欣惊讶地问。 不过,书丽只是轻轻摇着头。 「唔……是什麽人并不重要。校长先生会亲自来迎接的学生,都是……」 书丽突然沉默不语,歪着头想了一下。 「算了,妳待会儿自己看看就会明白了。」 「咦……」 带着困惑的表情,佳欣和书丽一起继续望着大门外的街道。过了几分钟后,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出现在视线中,在校门外停了下来。 校长往轿车走了几步,车子也随即熄火。但是,引擎声一静下来,就立刻听到车内不断传来的一阵阵杂乱声响。 那是敲击声、扭打声……和哭喊声。 「不要……你们都滚开!我才不要被你们……带去……」 轿车的门勐然敞开,一个跟佳欣她们一样,也是十五、六岁的褐髮男孩跳下车来。他的头髮、衣服和他的眼神一样狂乱,看起来就像是被什麽东西追杀着一样。从男孩跳车的动作看起来,他原本是想一下车便拔腿就跑的,但因为莱昂那就站在门前,所以他才跨了半步,就直接撞在莱昂那怀裡。 「你是!」 男孩用充满惊惧的眼神望着莱昂那校长。校长没有回话,只是将双手搭上他的肩膀,表情是一种带着冷漠的平静。男孩倒抽了一口气。 「放开我!我才不会被你们抓走!……」 男孩想要挣开校长的手,但校长并未鬆手,只是继续用同样的表情凝视着他。男孩的情绪似乎越来越激动,声音开始变得嘶哑。 「不要那样看我!我不是怪物!我只是……我是……」 男孩咬住了牙,变得说不出话。随即他又大吼一声,挣扎得更用力。但校长就是不鬆手,任由他挣扎着。突然,男孩深吸了一口气,张开嘴,往莱昂那校长的左手臂上咬了下去。 在一旁观看的两个女孩看到了这一幕,书丽倒抽了一口气,佳欣更是用连忙用手掩住口,尖叫才没有脱口而出。 但是,即使遇到了这样的状况,莱昂那校长的表情仍然没有丝毫改变。 「……原来如此。」 随着这句话,校长的右手扬起,将手掌放在男孩的背上,略为偏左--靠近心脏的位置。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佳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校长的右手,发出了一阵澹黄色的光芒。就在佳欣怀疑自己是否被阳光弄花了眼的时候,发光的那隻手,居然慢慢地陷进男孩的身体裡。 「欸!」 佳欣忍不住大叫了一声,但书丽拉拉她的袖子。佳欣朝书丽看去,只见她平静地微笑着,轻轻摇着头。 --没事的,静静看下去吧。 在看见宛如这样说着的书丽后,佳欣也按捺下心情,继续望着眼前发生的事。 只见那男孩,在身体被校长的手插入后,瞬间不再挣扎,睁大了双眼,嘴也从校长的手臂鬆开。不过他并不像是感到痛苦,反而是一脸茫然,像是对身处的状况感到十分不知所措。 「咦?你……这是……」 男孩用梦呓般的语气低声说着,抬起头,对上了校长的视线。校长一直到这时,才微微咧开嘴,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 「初次见面。」莱昂那说。「我是这所学校的校长,迪威.莱昂那。」 听见了这句话,男孩先是惊讶地抖了一下,然后表情变得更加困惑。 「校……长?」男孩低声重复着。 接着,他的嘴角逐渐上扬,也露出了笑容。那是无庸置疑,从内心深处涌现出来的,真正的喜悦神情。 「为什麽……你……可以这样?……」 莱昂那校长听到这话,用有点俏皮的动作,将食指竖在唇前。 「嘘,这以后我会教你的。」 接着校长终于放开了男孩,直起身来,男孩也继续抬头望着校长。从男孩的背上,看不出任何有东西插入过的痕迹;并且刚刚从车上下来,一直在后方目睹一切的男孩的家人们,也好似没发现任何异状,只是对男孩态度的改变感到惊讶。 莱昂那校长对男孩伸出一隻手,那是邀请的手势。 「你愿意……到我的学校来读书吗?」 男孩迟疑了一下,接着也伸出手,和校长的手相握。 「嗯……」男孩先是模煳地应了一下,接着大声回答。「好的!」 接下来,虽然男孩还是不肯跟那些带他来学校的人们──他的家人交谈,但莱昂那校长已经代劳,对着将男孩托付给他的家人们保证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男孩。然后,男孩就在校长的带领下,跟随着他进入了校舍。而站在一旁的佳欣,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这……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的语气充满惊愕。「校长的手……居然……」 佳欣望向身旁的书丽,只见对方露出微笑。 「果然,佳欣也可以看见吧?校长所做的事,还有那道……光。」 「那……那个到底是什麽?」佳欣急急追问。 「那就是,校长先生的……这所学校的秘密喔。」书丽的笑容略退,用庄重且带着敬意的语气继续说下去。「校长先生,就是透过那个能力,建立起这座学校的……」 书丽告诉佳欣,这就是这所学校隐藏着的,外界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秘密──如何让所有心灵受到伤害的孩子,都恢復成正常人。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莱昂那校长所持有的这种的这种超能力。 「校长的这个能力叫做……"拥心手"。」 正如其名,这是一种可以将一个人的心灵,紧紧拥抱住的能力。重点在于,它可以绕过一个人身体、内心许多错综复杂的障碍,直达内心深处,跟那个人的内心直接交流。所以即使是因为心灵受了伤导致无法正常和一般人沟通的人们,校长仍然可以透过这能力,毫无阻碍地跟那个人进行最深度的交流,也正是真正意义上的"交心"。 「而这个过程,一般人是看不见的。能看见它的,只有拥有心之伤的人们。」书丽平静地说。「如果是情况特别严重的新生…校长都会像今天这样,在第一时间就进行一对一的接触。在对方接纳了校长之后,校长就能够再透过自己的引导,使他再一次地开始重新学习如何融入正常社会…」 书丽的话,使佳欣惊讶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听起来实在太过脱离现实,要不是亲眼所见,她绝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 「可是……这麽惊人的事情,外面怎麽可能都没有人知道呢?难道,学校的人没有一个曾经对外面的人说过吗?」 「因为这是校长的希望呀。我们都很乐意……帮校长保守秘密。」面对佳欣的提问,书丽开心地笑着回答。「毕竟,校长是我们的大恩人。这点事情,根本就不算什麽。」 「大恩人,妳是说……」 佳欣看着书丽,书丽的表情变得有点复杂,像是想起了许多悲喜交集的回忆。 「治好了……我们心裡伤口……的大恩人。」她低声说。 佳欣震动了一下,她差点忘了眼前的书丽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意味着她的心中也有着……伤痕。 这麽说来,书丽的意思就是…… 「是说……书丽妳也曾经被……那样过?」 书丽顿了一下,接着才点点头,露出有点哀伤的微笑。 「……嗯。」 佳欣知道,对于受过伤的人而言,以任何形式牵扯到心中伤口的情况,都绝不可能会感觉愉快。书丽能够露出如此程度的笑容,已经算是相当好的状况了。 佳欣自己也是一样,如果可以,她绝对不会跟别人谈到自己内心的创伤……就连只是回想起来都极不愿意。 因此,佳欣有点犹豫是不是应该继续问下去,但书丽看着她的眼神,却似乎是希望清楚地说明这件事,于是佳欣继续发问。 「那个……被一隻手插进身体裡………」 佳欣的表情看来很害怕,但书丽彷彿是要她放心似地笑笑。 「一点,都不会痛喔。」 书丽的表情又变得十分温柔,半闭着眼低下头,像是在回忆着非常美好的事情。 「反而,和那个力量的名字一样,感觉就像内心被一隻温暖的手,轻轻地抱住……让人觉得很安心、很舒服…… 「而且,不知道为什麽,总觉得心中所堆积的一切,都可以向校长诉说。而且校长……也一定都能彻头彻尾的完全明白──!」 佳欣更加地惊愕了,先不论"将手伸进身体抱住内心"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光是书丽后面说的话,就已经够不可思议了。 "我的心情,你怎麽可能明白!" 这是拥有"心之伤"的人们,最常想到、听到、说出口的一句话。 由于心灵受了伤害,大多数的人们都会在心中筑起一道高牆,将自已彻底孤立。不论对方与自己的关係如何亲近,就算是自己的至亲,在心与心的距离上都可能等于是毫无瓜葛的陌生人。 而且,因为每个"受伤"的人情况都不同,就算和自己是有着类似遭遇的人们,也都不一定能理解伤痕造成的苦痛,更别说是一般健康的人了。 但是现在,书丽对于一个第一次见到面的人,居然有办法让她自己毫无保留的吐露藏在内心最深处的一切,并且对方还能够全部理解…… 「这……这实在是……」佳欣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难以置信对吧?但是,这是事实喔。」书丽充满自信地说。「我们每个人……都是仰赖校长先生才能重新站起来的。」 「书丽……」 虽然很想知道书丽的心之伤是什麽,如何能透过这种方法得到疗癒的,但佳欣并没有再问下去。毕竟两人才刚认识没多久,要谈这种私人的话题自然是不可能的。 而且……有些事情,就算想说也不见得说得出来。 重点还是在于,这样神奇的力量,以及拥有这种力量的那位校长。 「可是……听妳讲的那麽好,总觉得……有点……」佳欣迟疑地说。 「嗯?」书丽疑惑地抬起眉毛。 「那个校长……他真的是……这麽善良的人吗?」 佳欣闭上嘴,没有继续说下去。书丽困惑地望着她,数秒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又苦笑了起来。 「啊啊……我知道妳想说什麽了。通常像这麽完美的人,背后都藏着可怕的事,例如说是个无恶不作的坏人或是有不正常嗜好的大变态什麽的……恐怖故事裡好像常出现这种情节对不对?」 「嗯……嗯。」佳欣尴尬地笑着。 「放心啦,哈特洛克学园可从来没出现过什麽神秘失踪、诡异意外或其他任何奇怪的事情!」书丽信心满满地对佳欣保证。「从这裡毕业的学长姐们,大部分都很常回来探望母校喔,有些事业上有所成就的,也毫不吝啬地对学校提供资助呢!」 「是吗……」 但是,佳欣心中还是有着疙瘩。 不只是不太相信世上真有这麽纯粹好心助人的人,这所学校的校长有着那麽惊人的能力,外头居然一点风声都听不到,而且全体师生都能联合起来配合他的做法,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稍后,书丽带佳欣回到了校长室。佳欣再次坐在办公桌前,面对校长莱昂那。 「那麽,佳欣同学……」 校长望着佳欣,神情与刚才初次见面时并无二致,让人不太能想像他刚才做出的那些惊人之举。而佳欣忍不住偷瞄了一眼校长的左手,那刚刚被男孩咬过的地方,却也看不见有任何痕迹。 「妳已经……对我的学校,以及我拥有的力量……有初步瞭解了吧?」 佳欣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有任何问题想问吗?」 又是一阵迟疑,佳欣吸了一口气,用有点颤抖的声音开口。 「您……也要对我使用……那个……"拥心手"吗?」 莱昂那校长仔细打量着佳欣,沉默了一会儿。 「……不。」 出乎意料地,校长这麽回答。 「妳还,不到时候。」 佳欣瞪大眼睛,神情惊讶又迷惘,完全不明白箇中原因。但校长似乎也没打算进一步说明。 「其实我要与妳谈的基本上就是这个……妳能够理解,那就没什麽问题了。」校长微微点了下头。「往后的日子,还请多多指教,佳欣同学。」 莱昂那校长露出微笑,但这却和佳欣此时的心情大相迳庭。 *        *        * 哈特洛克学园的餐厅中,学生们正嘈杂地用着餐。佳欣也在其中,但她刻意选择了一个离人群较远的角落,独自一个人吃着午饭。佳欣并不是很在意自己到底在吃些什麽;餐厅的电视正在播放有某个精神异常的流浪汉在学校附近游荡的骇人消息,她也只是充耳不闻。 这个学校,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校长不但是个如此年轻的人,还拥有那麽异于常人的能力。而且,他正用这个能力,对所有学生的内心进行强大的影响。 佳欣以后,也将作为这样一位校长的学生,在此处生活着…… 「佳欣──!」 佳欣抬起头,看见书丽正端着餐盘向她走来。 「我们一起吃饭吧,好吗?」 「唔嗯……」 佳欣低声回应着,态度并没有很热情。但书丽仍露出开心的笑容,很快地在佳欣对面的位子坐下。 ……这也是很奇怪的地方。佳欣继续想着。 刚才佳欣已经到了自己被分到的班级,跟着那些"新同学"们一起上了几堂课。然而她感到一切都不对劲,要说是哪裡不对,那就是所有人都"太正常了"。 不只是眼前个性显得非常开朗活泼的书丽,就连周围的其他学生们,看起来都和一般学校的普通学生没有两样,也因此佳欣又感到那种过去已经习以为常的气氛。 她自己,很明显地与此处的人群不同……可以说几乎是完全的,格格不入。独自一个人被排挤在整个大团体之外,周遭所有事务的运作,都好像和自己没有关係。在普通人群裡她是异常者,所以这是理所当然;但没想到就算在这所特别的学校裡,感觉也似乎没有不同。 明明,这裡的学生应该都是因为心中有伤痕才得以入学的…… 是他们的问题并不那麽明显吗?还是说……包括书丽在内,这裡所有的学生都已经被那个校长"处理"过了? 想到这裡,佳欣不禁打了个寒颤。书丽发现了,露出担心的表情。 「佳欣,怎麽了?」 「……我吃饱了。」 佳欣说完,立刻端起明明还剩很多饭菜的餐盘,起身离开座位,留下一脸担忧的书丽。 接下来的时间,佳欣一直设法避开人群,因为她现在心绪溷乱,不想接近任何人,特别是书丽。除了对于诡异的环境和人群感到不安外,事实上她也无法坦率接受对方释出的感情。虽然佳欣知道她应该是纯粹的好意,但现在的自己根本无法承受。 如果……我又被逼到"那样"的话……一切就完了。 佳欣再次确认了自己心中设下的某条底线,谨慎地将所有的一切都远离它。那是佳欣非常清楚,绝对不可以跨过的最终临界点。 还是……不要再跟她有来往比较好吧。 佳欣怀抱着这样的思绪,继续上完下午的课。但没想到,才过了没几个小时,这些想法就化为乌有了。 当天色渐晚,佳欣循着入学通知书上的指示来到了女生宿舍时,发现自己居然是和书丽同一间房。 「居然会和佳欣成为室友,好高兴喔!」书丽开心地对佳欣喊着。 「哎……」佳欣只能从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声响。 这所学校的宿舍也很奇特,所有的房间都是双人房,看不出是按什麽规则分配;如果是一般学校的分法,身为三年级生的书丽应该是不可能和佳欣住在一起的。 房间内的摆设倒是很普通,就是两张书桌配上一张双层床,还有两人共用的朴素衣柜。不过这也很直接地表示了住在此地的两个人将会完全向对方分享彼此所有作息的意思。 虽然佳欣一时也不太能想到这样的安排是不是也有什麽特别的意义,但在这个不算大的空间内,以后就要和书丽一起生活了。 佳欣完全无话可说,只是无奈地看着雀跃地握着她的手的书丽。 「这样的话,我们连上课也都可以一起去了!」 「那个……书丽……」 面对眼前如此热情的女孩,佳欣不由得发出了一个问题。 「为什麽……妳要这麽努力亲近我呢?」 佳欣和书丽今天也是第一次才见面的,对于认识时间如此短的人而言,书丽的态度的确是相当地不自然,就算是一般人,也一样会觉得很不自在。听到这话,书丽的笑容敛去,变成了浅浅的嘴角微扬。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想要怎麽回答。 「因为……我知道,妳并不想要一直这样。」 她的语气相当谨慎,看的出一字一句都经过细心的考虑。 「咦?」 佳欣望着书丽,她的眼神十分认真且友善。 「跟妳在一起一下子……我就晓得了,佳欣……其实是很想要和别人在一起的对不对?」书丽温和地表示。「我也知道……这样会为妳带来一些困扰,不过……我还是想要和妳做朋友。」 书丽的话相当地保守,用有点迂迴的方法说明着她的意图。其实真正想表达的意思就是,书丽想要帮助佳欣治好心中的伤口。 在外面的社会,在绝大部分人都对异于常人者退避三舍的世界中,光是能遇到愿意这麽做的人,就已经是一件非常难能可贵的事了;但是他们往往心有馀而力不足,不知轻重拿捏,在这些人的"帮助"之下心之伤反被更加扩大的人并不在少数。 但是,书丽却能如此丝丝入扣,处处为了佳欣着想。这样的人佳欣从来也没有见过。 果然是……因为感同身受……吗? 眼前的书丽,说不定有和自己类似的遭遇……佳欣心中忍不住浮现了这样的想法。 「而且……其实,佳欣是我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书丽的声音打断了佳欣的思绪。 「啊……」佳欣呆住了。 "朋友"。 这对于拥有着心之伤的大多数人来说,是一个非常珍贵的名词。 居然能够在此时此地,如此突然地就有了这样的关係,真的令佳欣非常意外。 「我……会努力让佳欣能接受我的。」书丽看着佳欣的眼睛,微笑着说。 这些话,让佳欣听得脸都红了起来,差点就要高兴地笑出来了。但几乎是在同时,强烈的排斥感从佳欣心底深处涌出。有如某种漆黑的浊流,淹没了佳欣的身体、心灵,以及视野。 佳欣立刻屏住呼吸,奋力压制住这种感觉,并努力不在外表上出现任何异状。 不行……绝对不能……在现在……! 佳欣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从嘴裡挤出了一句话。 「……谢谢。」 但光是这一句话,就让书丽像是鬆了一口气,显得非常开心。 「嗯……!」她笑着点点头。「晚安,佳欣!」 两个女孩各自换上睡衣,躺上自己的床铺。在书丽还未将灯关掉前,佳欣就早已陷入了自己心中的黑暗,在其中载浮载沉。 *        *        * 夜色已深,哈特洛克学园的一切也都安静了下来。所有学生都已经就寝,准备明天继续学习。但在宿舍中的某条走廊上,却还有个女孩在走动着。 这个女孩就是佳欣,她独自一人在走廊上漫步。 宿舍当然有宵禁,但佳欣却无论如何都无法乖乖待在床上,因为白天所经历的事情,让她一直感到惴惴不安。而在那之后,刚才和书丽的亲密交谈,对她的心灵造成了相当大的刺激;而她自己不由自主产生的反应,其影响更是到现在都还未平息。 是的……那就是佳欣的心之伤造成的症状,是伤痕带给身心的恐怖影响。 "对非自愿性,以任何目的接近自己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条件地警戒并远离。" 是什麽原因造成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不,应该说不记得了。佳欣,不晓得自己心之伤的本源究竟是什麽。或许是因为受的打击太大而造成的记忆丧失,不管她怎麽努力回想,仍然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佳欣只记得,自己在很小的时候并没有什麽不正常,只是一个和一般人无异的普通女孩。但是在"某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事"。之后,自己就变成了现在这种状态。 唯一想得起来的,就是在那件事发生时,并没有其他人晓得佳欣因此心灵受了创伤,所以也不会有任何人可以告诉她关于这件事的一切。 在那之后,无法跟他人进行正常交谈就不必说了,连在学校,在教室内上课都会有问题。无论别人说的话是什麽,听起来大都是毫无意义的嗡嗡声,然后,心情会随之越来越烦躁,最后会变成愤怒,接着就会不可控制地对于自己看到的任何人施加言语,甚至肢体上的攻击。 因此造成的无数冲突,佳欣已经完全无法去回想了。她所能做的只是,将自己与所有的人彻底隔离。保护自己,也保护他人。在经过无数次的痛苦挣扎与练习之后,能够像现在这样,与一些像是今天一整天见到的那些"非亲非故的陌生人"简单地进行几句交谈,已经是佳欣自己能做到的最大极限。 月光从走廊上的窗户洒进来,这排窗户,正好面对着学校大门,也可以清楚看见学校外面的道路。但感觉起来,外界与学校内部,似乎被围牆以外的某种东西隔开,分断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在裡面及外面生活着的,也是从头到尾彻底没有一点相似的两种生物…… 佳欣用手指划过每一扇窗户,持续向前踏步。虽然一直在往前走,但事实上佳欣根本毫无目标。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不知道要往哪裡去。 就在这时,她背后传来一阵轻声的呼喊。 「佳欣!──」 佳欣回过头,看见沿着走廊,踮着脚尖朝自己跑来的,正是书丽。 「佳欣!妳怎麽自己跑出来了呢?」她急促地低声说。「如果被抓到,可是会受罚的……」 佳欣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摇着头。书丽困惑地望着她……但并没有进一步追问。 大概是因为她知道,佳欣现在没有办法很好地说话,所以刻意不问得太急。佳欣不由得在心中又兴起一丝谢意……但她没有说出来。 虽然随时都有被人发现偷熘下床的危险,但两人还是在原地静静站着。许久之后,佳欣才缓缓开了口。 「我……没办法相信那个人……校长。」 佳欣的语气带着无情的冷漠和强硬的拒绝意味。 这不只像一般人一样,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心理;还包括了佳欣自身那特有的障碍,不管对谁都会一定程度的无条件排斥。这双重的隔阂加起来,让佳欣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受。 「用那种方法……和我的心直接交流……我没办法接受!」她断断续续地说。 书丽望着佳欣,眼裡充满焦急和无奈。 「妳只是还不了解……校长他,真的不是坏人啦!」她难过地说,努力想要安抚佳欣。「以后妳就会慢慢了解的!我们现在……回去房间好不好?」 「呜……」 佳欣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她也不知道该不该顺从,儘管一直待在这裡并没有什麽好处,但回到房间似乎更不能使躁动的心平静下来。为了避开书丽焦切的目光,佳欣转头望向窗外。但没想到,她一眼看见了某个奇怪的东西。 学校外面的道路上,似乎有什麽在动着。 「那是……」 「咦,什麽?」书丽也跟着望过去。 那是一个人,一个走路摇摇晃晃、不停东张西望的影子。那个人慢慢靠近了围牆边,接着突然攀住牆头,越过牆翻进了校园。 当那个人走到月光下时,佳欣和书丽清楚看见一个男人蓬头垢面的外表,以及和野兽没有什麽区别的狂乱双眼。在夜色的衬托下,他看起来简直就像是童话故事中的狼人,随时都有可能在月亮下发出恐怖的嚎叫。 儘管佳欣没什麽印象,但这个人的脸她们不久前才见过。 「是新闻说的……那个精神病患!」书丽率先认出他,低声惊呼。 「咦?」佳欣也吓了一大跳。 那个男人在校门前的广场张望着,转了转头,接着似乎认定了方向,摇摇晃晃地走向主校舍。 「不好了!得快点找人来帮忙!」书丽低声说,匆忙想要跑开。 「等等……」佳欣突然又说,拉住了书丽的手。「好像……又有谁来了?」 两个女孩看见,从主校舍的入口缓缓走出了另一个人,正好在也走到月光下时,跟那个疯汉面对面。 虽然只见过几次面,但佳欣也不会认错。那是──莱昂那校长。 他身上仍然穿着白天的衣服,看到流浪汉一点也不惊讶,反而一副似乎早就在等他出现的神情。 「校长先生?为什麽在这种时间……」书丽低声说着。 此时夜空下的两人站在办公楼前的广场上。这裡的地板用彩色砖块铺成,拼出了哈特洛克学园"心之锁"的校徽。两个人正好站在爱心图案的两个顶端。 疯汉迷乱的眼睛瞅着校长,发出一声令人不舒服的怪笑。 「哈哈……谁啊?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啊?」 疯汉嘟嚷着,身体向前扑,伸出一隻肮髒的手朝校长的脸上抓去。 「瞧不起我吗……嗯?」 「危险啊!」 书丽着急地几乎要大叫了出来。但没想到,校长以极为迅捷的动作,避开了疯汉的一抓;接着身形微微一矮,由下而上,用右手扣住了疯汉的咽喉,把他整个人从地上举了起来。 疯汉的身材壮硕,而莱昂那的体形普通,但他将疯汉这样以单手提起,似乎一点也不费力。 「果然……已经全部变成"亚心"了吗?」 校长的声音,有着前所未闻的冷冽,而且尖锐无比。在安静无声的深夜,他的话语就像箭一样射进佳欣和书丽的耳朵,让她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在说……什麽?"亚心"……是什麽东西?」 佳欣望向书丽,但她却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 两个女孩继续望着校园中的情形,只见校长似乎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低下头,微微叹了口气。 「那样的话,就没办法了。」 语毕,校长抖了抖衣袖,露出空着的另一隻手──左手。 在还没人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麽以前,比白天时还要更令佳欣震慑的事发生了。 如同时钟的指针般,校长缓缓将伸直了的左手举起;在他的手越举越高的同时,他的手掌上爆出了黑色的火焰。火焰在每根手指上狂乱地窜动,看起来就像是锐利的爪子。 然后,那隻燃烧着黑火的恐怖手掌,勐然穿进了疯汉的胸膛。 疯汉更加惊慌地挣扎着,双眼和嘴都大大张开。 「愿你来世,能拥有一颗美丽透彻的心灵……」 校长的声音非常平澹,而且冷漠。就好像在处理一件按规矩办的公事一样。 「你去吧!──」 在校长这句话语音未落前,什麽东西破碎了! 週遭仍然是一片这时间该有的寂静,但佳欣和书丽却似乎听到,有什麽比玻璃还脆、比陶瓷还纤细的东西破裂四散,发出尖锐的巨大声响── 虽然那个疯汉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但他那凝结在脸上的恐怖神情就等同于撕心裂肺的呐喊,让看到的人都感受到极大的震动。 下一刻,校长放开了右手,疯汉摔在了地上。而他像个断了线的木偶,完全不动了。 伫立在一旁的那个男人,莱昂那校长,缓缓地放下随着对方倒下而离开他体内的左手。那隻手已经完全恢復正常,一点也没有黑色火焰燃烧的痕迹;但在上面,似乎沾着斑斑血迹──不过,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其实是一些暗褐色碎玻璃般的物体,正聚集到了校长的手心附近,像尘埃般漂浮着。 接下来,校长的手朝上一摆,那些物体立刻跟着向上飞,然后──飞进了他微微张开了的口中。在它们全部进入校长的嘴裡后,他随即一口咬下。牙齿的撞击声就有如送葬的钟声,在夜色和两个女孩的心中不断迴响。 佳欣和书丽缩在窗边,两人都无法控制地发着抖。 校长在原地闭上眼睛,慢慢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他将手伸进口袋,拿出一支手机,拨了号码。 「你好,警察局吗?我要报案……」
  8. 主要是杭州和武汉两部分啦。 Edita喜欢骑行,所以会骑车出去玩,来了灵感就会写点奇怪的东西。
  9. 处女作,本人是第一次在这里写长篇,预计大概九章吧,题目名称叫《是奇迹还是异端。》废话少说,开始尝试欲盖弥彰的开始写。(另外咱可能很不懂排版,请见谅) 一 深秋,我身为平淡无奇的屌丝,重复着这乏味,无聊的一天,人生总是充满失败,现实中受人歧视,网络中总是抽不到好卡,无论是现实还是网络我都十分失败,曾经下班后买过几张彩票,希望奇迹的降临,然而结果总是不尽人意,彩票永远都是头奖对应数字,十分但是就是因为少了1,与奇迹擦肩而过,每次总是你的幸运数字25,然而头奖下面的数字是24,充满了残念。 “明明几番,离奇迹已经很近了,啊啊啊,我多么希望奇迹降临,哪怕只有一次。” 每天在这种无限的残念中度过了每一天。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自称奇迹的化身的女孩。 ???:“你想要奇迹吗?我可以给你喔,不过你需要怎么样的奇迹呢?” 我:“我想要彩票中头奖,抽卡每次都能抽出指定SSR可以吗? ”???:“那是不行的哦,这种奇迹我无法做到,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间接掌控命运的能力,你需要吗?” (有一个异能力,总比没有好吧。)我默默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我:“请问代价是什么呢?” ???:“没有任何代价呢,但是如果你要放弃这个能力,你必须选择成为人家的养分哦,或者呵呵......” 说完,女孩便消失在我的视野中,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然后瘫倒在路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第二天,早上我感觉头疼欲裂,甚至上班迟到了5个小时,已经算严重旷工了,老板:“你可以不干了,平常你上班时,就工作态度不认真,今天你又迟到了那么长时间,卷普走人吧!”于是我被从公司扫地出门。“ 今早为什么会头那么疼呢?唉人生莫过于如此悲惨,真是人倒霉了喝口水都塞牙”我失落的从公司走回家,摸着自己兜里仅剩的十块钱,路过彩票店,想一想碰碰运气吧,或许那么倒霉,上天总该让我转运一次了。进去彩票店,老板一脸奸笑:“兄弟今天又来刮彩票了?”“来来来,慢慢挑,今天你要刮哪一种?” “那种都一样,反正我不抱太大希望,就还741吧......”我话音未落老板便将一沓“741”,往桌上一拍,翘着腿笑着:“来,这是今天新进的,您慢慢刮,祝您玩的开心。您嘞慢慢挑”我面无表情的展开了一沓,充满绝望的“741”结果这一沓刮彩,展开的瞬间,发出了不同颜色的光。 “我的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然后当我合上那沓741时,光芒又消失了,展开时又出现了。 “”惨了。我的眼睛是出现问题了吗?“ ”后来想了一下,这光的颜色,怎么那么像我在网游抽卡中出指定阶级卡的颜色呢? 好像现在这一沓741,颜色就四种。白色、蓝色、紫色、金色。N?R?SR?SSR?又突然想起那天遇到的说能带给我奇迹的女孩。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能间接掌控命运的能力吗? 老板突然不耐烦的样子:“你还刮不刮了?快点,不刮拉到快走人。” “我刮!”情急之中我刮了一张散发着蓝光的741,果然结果在12次741中,在最后一行中出现了一对10块钱金额的741。 老板:“哦?小子,你运气不错,你平常买,也没见你中过一次,还要在刮吗?” (我心想,平常买彩票,你可是坑了我不少钱,今天我要我连本带息的讨回来!)我选择继续刮下去,我这回大胆的选择了选择了一张散发着紫光的741 当然刮开后,12次741中,2个10元面额的金额出现了2对741。心想:“果然如此......” 在老板的“怂恿”下,我继续刮了。但是我知道,我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我不会输。 为了证明我的猜想,我选择了一张散发着白光的741(尽管大部分741都是散发着白光),我将散发着白光,如抽卡时光敏性癫痫的开包,刮开了那张741,果然不出我所预料,所有金额旁边全是一个741,没有一个成对的741。 老板又在怂勇我抽下去。此刻我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我把剩下的所有蓝色、紫色、金色的741,统统叫老板给我撕了下来,结果可想而知,弹无虚发, 老板一看情况不对,说我这里还有一批金O雀、挖O矿、麻O烫你要不要试试? 我对老板说,把你店里所有的彩票都拿出来吧!劳资我今天要刮个够! 于是老板拿出了店里,所有的刮彩。我看到出了所有的R、SR、SSR,随着硬币在刮彩上磨出的碎屑,中奖在几何性的增长。 “10、30、50、100.....” 以这些数值不断的零星往上加,最后我刮完了彩票店所有的蓝色、紫色、金色。然后,心中回荡起了英O杀李白的台词: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潇洒的扬长而去,只留彩票店老板一脸诧异,呆板空洞的表情。 出门后心中略微开心的走到家,数了一下从彩票店老板那里赚来的钱,足足5000!足够我换一台发烧机了,嗯,先氪金一发648抽卡把,今天出曼珠沙华,新角色了。不知道一发648能不能抽到呢?我打开手机,点开XX师,买了一个648,42O票大礼包,然后点开了曼珠沙华UP池,很多人都说一发十连出货,一发入魂,“这次出货率挺高的、OO公司是真良心。” 本来我玩这个OO师就脸黑的一匹,从来不信什么十连入魂。这回我和他们不一样,我点开了单抽界面,突然发现手机一顿剧烈卡顿之后我发现我,单抽卡牌上居然悬浮着各种角色立绘,而且这些立绘每隔一段时间会变化一次,“我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我慢慢的等待立绘变化,这些立绘大概是每十秒变化一次,等待了大概20分钟,出现了泷OX姬的立绘,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画出来一个一字,按理来说这是玄学中出货率最低的一个画法。然后O票,飘荡进卡池,这个时候手机短暂卡顿,果不其然,播放了抽到了泷OX姬的动画。泷OX姬,降临! 那么我岂不是可以一发抽出UR曼珠沙华?于是我等啊,等啊,等待那些立绘的变化,期间也闲的画了几张,果然是画一张O票立绘变化一次,或者等待10秒立绘变化一次。于是我抽了40抽以后,全是R卡,最后等待了1个小时立绘变化,终于出现了曼珠沙华,我用了一个静默的语音,果然一发入魂,抽到了。 嗯,看来这就是她给我的能力了,不过为什么要放弃呢?明明是很强大的能力.......嘛,哪个女孩到底是?我十分的心满意足的躺下了,但是晚上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出现了我遇到的哪位女孩, 她用癫狂的语气说道:“渴求奇迹的罪人,过度的索取奇迹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二 次日,按理来说昨天心情很好,不会做这种噩梦,为什么,我还会做噩梦呢?不管了,既然有这种能力的话,也没什么,先去电脑城买我梦寐以求的发烧机吧,于是我开始步行去电脑城“诶,等等,不对,我有那么多预算为什么不打车去呢?于是我在马路上开始找的士,奇怪的是,所有的士,在我的眼中居然变的很慢,而且同时散发着蓝光和白光,但是却再也看不到空车的牌子。 ”于是是将信将疑的拦下了白光的的士。突然一声急刹车司机从车上下来“神经病?没看到有人,想死啊!还好我刹住了。” 于是留下了呆板我的,于是我又拦了一个蓝光的的士,顺利上车。 然后不到一秒钟司机便说:电脑城到了,下车吧,另外这次行驶了14公里,我满脸诧异,才不到一秒钟刚上车怎么就到地方了?司机说到?一秒?我可是开了2个小时,烧了不少油,不过你小子今天也真是走运,正好赶上了我们公司试运营期间,第一个客人,免单。我看了一下手表,原先还是10点,居然已经到了中午12点!好奇怪,慢慢的我走进了电脑城。 一堆人在挑电脑,电脑也是散发着白光、蓝光、紫光、大家忙碌的挑选着,一位销售员,礼貌的把我领到了一部散发着白光的电脑主机旁,“你好,这是本年度的最新款,性能超一流,电竞主机,保证你买了以后不亏,惊喜入手价只要4666......” 还没等他说完,我心高气傲的,转头就走、“诶,先生你真的不打算看看吗?真的错过就没机会了啊!”于是我扫视了电脑城每一个区域,冠冕堂皇的电脑货架上,各式电脑白光、蓝光数不胜数争奇斗艳。偶尔出现一个紫光,但是我根本瞧不上眼。最后在一个门可罗雀,偏僻的门店,写着出售二手电脑,但是不同的是,这部主机散发出的既不是白光也不是蓝光,也不是紫光,也不是金光,而是散发着如同红宝石一样红光!红光,这是什么卡的稀有度呢?我想想........嗯,那不是网上那些晒卡的人抽出的UR角色吗? 于是我上前问了下卖家,这部电脑的价格。“这部电脑多少钱啊?”“这部电脑啊,也不知道为什么,开不了机,反正是废机一台了。”“老板说我现在这台电脑,二手回收能回收1000就不错了。”“那我给你四千。你能把那台电脑主机卖给我吗?”那人诧异的,点了点头,我带着,外部锈迹斑斑,充满灰尘的电脑主机拖回了家,期间电脑城那些卖电脑的诧异的看着我离去的身影。回到家,我把买来的电脑主机插上电源,却发现连接上电源开不了机。“怎么会!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电脑吗?”突然想起来自己并不懂电脑,于是便找了一个懂电脑维修的人看看,我拉着这台电脑,去找了我一个对电脑相当懂的朋友。 哪位朋友拆开机箱,看了下里面的配置后:“好家伙,你是在哪里搞到的这台电脑?”“电脑城4000元买的,但是开不了机呀!” “4000?这台电脑最起码20000!”“那开不了机怎么用啊!还不是故障机一个” “这台电脑旧是旧了点,但是稍微翻新一下去去灰还是能用的,真怀疑卖你这个电脑的人脑子是不是秀逗了。” 于是经过,我朋友的一番翻新后,我这部我千挑万选看上的主机,又拖回了家。回家,连接电源,开机是开机了,但是,还没进系统,就蓝屏了,我不虽然不太懂电脑,但是我还是懂的一些基础常识,比如硬盘更换等,我拆开机箱:“好家伙,这硬盘是10T固态!” 但是奈何自己不懂,无法修复这块硬盘,只能拆掉这块硬盘,换上了自己可怜巴巴的320G固态盘,并打开光驱,放上了W7系统光碟,重做了一遍系统后,终于成功开机。我随便找了几个过去自己原先电脑,怎么都加载不出来的3A大作,调最低画质进入游戏,发现流畅如斯,打击感淋漓极致,甚至同时多开都不会卡顿,然后我大胆的调高了画质,直到调到最高画质,依旧流畅。然后体验了一番后,过足瘾后,感觉这个月的生活费有些不太够了,毕竟买电脑只剩下648+买电脑只剩下不到100,这个时候,要去找工作吗? 不,有这种能力我为什么要找工作?在去彩票店“搜刮一笔吧。”于是我来到了彩票店,老板这笑容满面:“这回我又进了一批彩票,保证中奖率比上回还高。”当然有了哪位女孩给我的能力后,我不会在相信老板的话。 我说到:“来!把你的彩票统统拿出来吧!”老板拿出了一堆又一堆,各式各样的彩票,我展开阅览,一阵光敏性癫痫,引起我各种不适,恰似手游中过去抽卡,各种,不指定向出货。扔了一沓又一沓刮彩后, 老板磨着拳头:“你小子,是来抽彩票的还是找事的,快选一张。”在逼迫老板拆了最后一沓刮彩后,我依旧如漫卷一样阅览了一遍,这时,一张刮彩散发着五彩的光芒、我想都不想便让老板撕下那张刮彩。 用硬币刮开,下方奖金出现金O雀羽毛即可获得3倍奖金,果然,1000000元奖金下面出现了金孔雀羽毛标记,我中了300W的巨奖!用这300W的巨奖,结清了因为翻弄老板其余600张刮彩,然后扬长而去,拿着中奖的刮彩,等候着兑换自己剩余的260W。 三 因为我中了260W的彩票,而且仅仅花了20,平时觉得我没出息的老妈,甚至给我准备了一桌盛宴,平时经常不挨家的老爸,也出奇的回来了,一个个人将我捧上了天际,家里出奇的热闹和睦,一反常态,甚至经常打骂我老妈的老爸,也对我老妈,恩爱无比。这种情况真是令人陶醉呢,但是我深知是这260W带来的短暂的和平。 但是,没想到的,在我睡觉时,我老爸偷偷的拿走了这张彩票,然后偷偷的把这张彩票拿去兑奖,第二天见报的获奖者不是我,而是我老爸的名子,并且我老爸莫名失踪了,怎么也找不到他了,老妈便对我又冷眼相待,这让我明白了,利益面前,亲情也是一文不值的,更何况在我这个本来就支离破碎的家庭中,老爸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有了外遇,时长拿我老妈出气,然后我老妈又拿我出气。我只能独自苟活,罢了,这个能力我想在翻身,也是很容易的。 我在OO师,手游中,自建了一个号,用开始肝出的一些O玉,点开单抽,等待了若干时间后,抽出来了一个10个SSR不重样,绝对完美的初始号。卖了300,而且只用了10抽,比其它初始号,贩子还便宜一些。然后我开始在我那台电脑上大量注册OO师账号,每个都是开局10SSR不重复,或者心情好时10UR不重复卖的更多。 我开始注册初始号,卖钱为生,但殊不知,这便是梦魇的开始....... 在梦中,我在此见到了哪位给我带来这个能力的女孩,她美丽的脸庞,流着血泪的说道:“迷途的羔羊,你已经离狼口不远了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四 我在网上的初始号“买卖”越做越红火,很多人开始找我代抽,每次我总会抽出相应的SSR或者UR,一次比一次准确,找我的人也越来越多,比如有人只要两个SSR开局,我却能刷出一个10个SSR开局的初始号给他,和一般做代抽的不同,因为有这个可以“间接”掌握命运的能力,我比其它搞代抽的,虽然一部电脑,一台模拟器,但是一天可以批处上百个单子,虽然是一个个窗口开抽取,但是呢,每次我可以知道下一个角色的结果,次次弹无虚发,导致我的效率对比同行,出奇的快,有一天一个客户找上门来,这个客户比较特殊。 他拿出了648给我,霸道的说道:“这是648,你给我做个代抽,你是抽也得抽,不抽也得抽,42张O票里,你要是不能给爷爷我整个URSSR全齐初始号爷爷我砸了你的店!”我诚惶诚恐的接下来了这个单子,殊不知这是第一个灾难的起始。我接下了这个单子,但是甚至把他的648,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我:“我不用你这648,也能给你抽出全部的SSR和UR但是需要你给我3天时间” 那位“款爷”狞笑着说:“你就等着三天后我来举报关了你的店吧!” 然后,这2天的时间,在刷OO师各种勾玉O票成就,找大佬大腿蹭O鼓,几乎啥也没干,第二天中午开始拿着10O票+3900O玉,开始在常驻卡池里抽,常驻卡池可以出全部的角色,但是概率低的惊人,不过在我这“间接“掌控”命运的“预判下”,一抽一个准,SSRUR+起来一共30个,于是我稳定的30抽解决战斗。 我事先把这些角色的成果,截图一份保存在了电脑中。然后向这位“款爷”交货,次日0点。 以下为OO聊天记录。 “叫你抽的那些角色?你抽出来了吗?” “抽出来了,请款爷过目!图片.JING”我顺势在QQ上截了个图并保存。 “款爷在吗?这次服务怎么样?” “发送消息失败,你需要添加对方为好友。” 次日,我的店铺便收到了一堆举报,然后我的店铺便被封禁了,后来才了解到,哪位款爷是OO师一位氪金大佬,因为我的代抽业务,导致OO师市场紊乱一堆萌新拿着那些这些氪佬氪了很多才出货的SSR、UR,斗O场突飞猛进,导致氪金大佬极为不适,于是就一起围攻我。 当然,我有这种能力岂会认输,突然想到自己手中不就有一张逆转的王牌吗?于是我以图为证,仅仅因为这一张图,加上70%好评,30%的差评,将其一纸诉状,与O宝交涉。不过断案的法官还算比较无私,他仔细查看了细节以后,发现这30%的差评是昨天才有的,我又上了一张开店最初的评价,这一上传,震惊了全场100%好评。搞的O宝方竟一时语塞。最终判决结果,我的O宝店铺解封。 三天之后,许多网站上便登录了我的新闻:“传奇代抽从未落败?世界上真有这样的奇人?”OO公司甚至也在O博里提到我,一时间我站在的风口浪尖,后来有人建议我出一篇攻略来卖。于是我就根据立绘角色,出现频率,按照百分比算了一下,写了一篇名为《玄能救非氪不改命》的攻略,此攻略一经上架,购买量破亿,一度成为热销产品。然而好景不长,一段时间后,突然有很多人,在固定节点,抽不出固定角色了,于是骂声哗然。 退款申请满天出,我也被OO公司列入了黑名单中,O宝店铺被再度封禁,而且是永封,OO师账号也被锁了IP。感到疑惑的我,于是换了一个IP,登录,看了下OO师卡池,对比下角色立绘出现规律,和攻略本上写的规律,大相径庭。 我这才明白,我被OO公司给针对了,大家骂着我“骗子,混蛋,”之类的话话。我的店铺也被迫破产。事已至此,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即便你再有能力。当你严重触犯到一个人或者公司的利益以后,他们也许先前不会做声,但是后面会慢慢的给你使花招。 这天,我再度心情崩溃的入眠,还是那个怪梦,梦中哪位女孩又出现了。不过这回她的脸旁,戴上了一个般若鬼面笑嘻嘻的说着:人性本如此,“奇迹的少女呦,她们燃尽自己的灵魂,引发的希望,然后希望“砰”!的一下就变为漆黑,只要你引发相应的奇迹,如果足够多的话.........啊哈,哈哈哈……” 五 唉,又一贫如洗了呢,不过有这个能力,我还能找点其它路?突然想起了小学生年代,玩了许久,但因为当时电脑配置太差,甚至掉O城都带不动,不过那台电脑还是在的,于是我下载了掉O城,进入游戏,选择了个鬼O士,开始游戏,依旧是那一套套路,15级后转职O狗,然后45级后开始刷O渊,然后去交易所买O渊票一点开O渊票寄卖专栏,又是一阵十分让人不适的光敏性癫痫。偶尔闪着蓝光,紫光。于是强忍着不适我继续往下翻阅。 最后我找到了几个寥寥无几O渊票,闪着金光,但是天价金币,我实在前期是受不起。,突然想到掉O城,高强武器可以买个好价钱,可以换到不菲的金币。于是我随便买了几把生锈的小太刀,+到了去找了凯X,凯X依旧是那句老话:你好啊!我是从天界来的凯X!我点开了凯X强化界面,惊喜的发现那把背包里的小太刀居然发出了红宝石一样的光芒,也是,毕竟+1是必定成功的,,于是开始了+1,强化到+5时,光芒变成了蓝光,+6时也是蓝光,+7时也是蓝光,然后到+8时强化失败。嗯......看来光芒的颜色决定了强化成功的概率。到+10时,光芒变成了光敏性癫痫,银灰色的荣耀。我把凯X的强化O和自己的背包开开关关,光芒也在蓝和白之间不断波动,不过蓝色依旧不稳,所以选择不断刷新。于是终于点了不知道多少下,终于见到了紫色的光芒,于是强化,公告上瞬间显示XXX把生锈的小太刀强化到+11。捣鼓了3个小时后终于弄出了4把+13生锈的小太刀。在世界喊话,问有无大佬要+13武器垫子,终于还有大佬回应,并且全给要下了,然后我得到了一笔可观的金币,。 有了金币后,我便买下了,那比平常深O票要贵2倍的深O票。拿着这个深O票,我兴冲冲的进了副本,开启了深O派对,然后,到了副本,随便放几个几技能,打开深渊之门,击败里面的怪后,出现了一些人型怪,段位都是10,按平常的玄学说法来说,这种情况的深O是不可能出货的,于是我逐一击杀后,最终爆出了1把SS太刀。两个SS重甲,嗯好家伙,都是我这个职业适用的,于是我刷了3次深渊,凑齐了一身SS,期间也掉落了若干粉装,这些粉装,我都去找了凯X这次一件粉装照着+20强化,鉴于我能预判强化结果,也是一强一个准几乎是次次成功,,甚至一件卖到了1W元。不过我也给自己搞了一套+15SS,PVE路上一马平川。但是因为+20粉装事件的发酵,并且是在没有用外挂的情况下。 于是我受到了马OX的接见,被迫逼问自己是如何掌握,凯X强化O概率机制的设计呢?我便胡诌了一套理论,于是我如愿的当上了掉线城的策划,主管出货率编辑,以及,商城价格拟定,装备特效,触发概率设定。 当掉O城,策划的那段时间,我看到了数据库概率,满满的光敏性癫痫,多到让人发指,出一件SS的概率,以及装备+10往上,强化成功的概率一望无际的0后面一个.1。各种覆盖,发指到令人恶心,于是我做了一些机制,比如强化装备+10后,可以每天免费模拟强化一次,无论强化结果如何该装备均可取消回手。 点确定确定当前结果。额外使用模拟强化需要支付100点券,每使用一次点券乘2递加。O渊派对不用组队,也可以自然触发了,每消耗一点OO值深渊派对出现概率提升0.5%,当天可无限累加。O钻硬币抽出抗疲劳秘药的概率极大幅度增加,抗疲劳O药一天可使用次数上限翻倍。O钻硬币掉落概率提升。时装不在提供属性加成,只增加城镇内移动速度等SS罐子可以支付一定数目的宇X灵魂指定选取SS装备等................. 一个月后,掉O城骂马OX的世界通告,少了不少,2个月后+15SS套遍地开花,玩家普天同庆。3个月我便被开除了,至于后来掉O城玩家怎么样,就不得了知了,不过我自认也没做错什么,都是按照玩家的角度出发的。 失去这份“工作”的我,重操旧业,继续去搜刮各大彩票店的彩票,希望能在发现一张五彩光芒的刮彩。 六 “真倒霉,又是一无所获的一天,我饿着肚子吃着泡面,回想起逛过无数彩票店中,只能见那令人作呕的白光和蓝光。唉,这个能力难道就没有真正适合它的地方吗?” 凭空,突然响起了一个如同银铃般清脆的女孩子的声音:“当然没有,这个世界人们是不容许任何超常异端存在的哦?很快你就会成为人家的食粮了呢。” “这个声音,如此的熟悉,如此的似曾相识?而且梦中时长出现,她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自言自语道“引发奇迹的少女,希望到漆黑的绝望,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少女?我或许应该多找找少女向作品?”O方里妹子就很多吧,对了,硬盘里有一个游戏叫O方年代记。于是我打开了这个游戏,载入了自己已经打好,的存档,看着少女们的回忆片段,当看到鬼之彼岸的碎片时。 里面的双鬼,因为自己的鬼之力,小镇居民都惧怕着她们,尽管鬼很友善,并表示自己的怪力可以帮忙盖房子,搞建设。然而村民们依然不接受她们,甚至最后被栽赃陷害,逐出小镇也无法辩解。 看到这里,我发现我和双鬼的状况是如此类似。明明只是想自己活的光彩,成功,但是却处处被排挤,虽然我没有双鬼的无私,甚至绝大情况下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这时,电脑屏幕,强制切换到一个少女的头像,此时此刻,这位少女,此时此刻,般若鬼面已经完全戴在了覆盖在了脸上,而不是之前一个头饰了,看起来已经不像是之前出现在我梦境中的哪位少女。完完全全就是R本古代恶鬼,般若形象。我以为是电脑中病毒了,然而强制关机键长按,电脑屏幕不会熄灭,电源拔掉电脑屏幕依旧不会熄灭。哪位少女如同沙O之歌中沙O女主的声音说,那常人根本听不懂的声音说道:盾马检撬棍,撬棍,椛&&@#JJJIEEJ*@U*UE@U@*E.........。 不过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对应的中文:“吾辈乃稗田·玛格丽特,不要想着回避吾辈哦,因为我们啊!是一体的啊!我即是你的影,你处在被我境界所改造的城市,无效的,吾辈可以干涉空间,并且可以随时,随时让你成为我的养分,吾辈因希望和奇迹而生,只会对这个世界绝望,苛求奇迹,灵魂完全漆黑的男性相遇。被吾辈选中是你的荣幸,虽然吾辈可以随时的吃掉你,但是那样做很没意思呢,吾辈还是想和你做个游戏,你可以无限使用吾辈给你的馈赠,啊哈,哈哈哈……但是还是最初的那句话。你能持有吾辈的馈赠多久呢?真是期待呢,人世间本来就不容许一切超自然异象的存在。迟早你会放弃这份能力,并且成为吾辈的食粮的。” 被我拔掉电源的电脑,随着少女的最后一句话话音刚落,屏幕便熄灭了。我诧异的目光,回忆着这几天的超自然现象,自己一直在使用的这份能力?“这是诅咒吗?”稗田·玛格丽特?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身份。来自哪里?我以后又该何去何从? 七 稗田·玛格丽特,喜欢在宇宙中观察生命历史演化过程的一位星灵,除此它之外,一共还有六位星灵。当它观测到地球时,认为人类是一种,很讽刺的生物,看了地球一遍遍“毁灭与重生后”人类历史总是那千篇一律,很没意思呢?人类其实进化很趋于我们,虽然没有我们的一些特殊能力。但是如果将我们其中一种能力赋予一个人类的话,应该会很有趣的结果吧?真是想去看看呢,不过人类会做梦,梦境又是什么样子?我们星灵从来不会做梦呢,永远观测与推算,肆意的加速周期,看生命演化演化,不断复盘,也真是有些厌倦了呢。不如去人间,亲自看一下人类内心深处的潜意识吧!于是储存容量仅有128TB的最弱星灵,也就是稗田·玛格丽特便前往地球,开始去读取人类的数据。最初的宿主,是在,一个中年男人身上,便读取了,仅仅开始读取,便占用了50%的空间, “人类,真是一种奇特的生物。仅仅是对金钱与奇迹的苛求,便是68TB?这些漆黑的数据,这就是人类吗?”这个中年男人经常嗜赌成性,酗酒成性。动不动经常对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拳脚相加,当然这位星灵最初并不懂得什么是暴力,仅仅为了不断的去验证一个奇迹,就对自己的宗族,施以攻击行为?这不是很讽刺吗?星灵宗族从来不存在这种事,大家都很和睦的相处的。“是呢。我的能力虽然是星灵中最卑微的”仅仅是操控空间与演绎未来一幕,如果我能让这位“父亲”身份的人类,赢了“钱“”回家,会不会对他“女儿”和“妻子”好一点。于是,我附在哪位中年男人的影子中,随着他进了赌场,当骰子猜大小时,我演绎了未来的结果,并将话语打入他的潜意识中,告诉他是该猜大,还是猜小,或者不押。21点是,会将牌序演绎,打入他的脑海中,让他知道该掀那张牌。 这个天,我用我的能力帮他获得了这所谓的“奇迹”,然后他回到家中,正如我推算的那样,这一天,这一家人都很和睦一句话都没有吵架,我读取到了许些彩色的数据,嗯,粗略的算一下,大概有12GB吧,虽然真的很少,但是胜于那些漆黑的数据。但是后来一切,似乎超出了我的运算,当他依赖我卑微的“奇迹”在赌场叱咤多年后,赢得的了很多“钱”这些钱甚至足够买三层海景别墅,所谓的宝马,奔驰等,以及可以享受上层有钱人的生活后。我也收获了1280GB的彩色数据。 “他们应该不会在需要我的能力了吧?我也该去寻找,下一个目标读取了。”于是我选择附在了他的小女儿的影子里。瞬间,我的储存指标里,充满了3TB的彩色数据。,这比有史以来收获都多,我感到一丝诧异。甚至他的小女儿身上不存在一丝漆黑的数据。“真的是又必要好好的观察一下呢......” 我不在给予哪位中年男人,演绎未来的能力,全部将自己的本体精神力集中在了这位我名为MEX3000代号的小女孩身上。 MEX3000观察日记第一天:观察对象状态良好?观察对象在和她的“闺蜜”一起玩耍,好像在谈论:“呐呐,真羡慕你有那么一个爸爸,家里那么有钱他是做什么的?” 女孩面无表情的回答:“不是什么多光彩的职业,我的爸爸他是个赌徒,只是经常赢而已。” “怎么可能?明明他那么有钱应该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大老板吧? ”女孩摇了摇头说到:“不你不懂,我其实没什么好羡慕的,过去爸爸,总是很凶,因为那时候家里没像现在那么有钱,甚至有时我和我妈妈都被打的遍体鳞伤。“ MEX3000观察日记第二天:观察对象今天似乎有些不太开心? 好像在家里写日记:“XXXX年X月X日,天气,阴,今天爸爸似乎又去赌场了呢,为什么,明明现在我们有了那么多积蓄,为什么他还要去赌场呢?明明才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家庭才刚刚和睦,为什么还要去赌场?还有爸爸,总是交一些狐朋狗友,喝酒喝到很晚才回家,我和妈妈经常劝他即便是赢了,也不要经常赌,真的是好烦呢,希望不是过去的事情重演吧? MEX3000观察日记第三天,介于ME3000,日记中所写,如果他的“父亲”这个个体还在继续“祈愿”“索求”奇迹的话,那么我必须要重新回到她父亲的影子中了,否则终有一天一切会回归原点预算, ,这我是绝不容许的。于是我又一次回到了他的影子中,帮他‘“演绎”赌博的结果。当然他在赌场叱咤风云,把把必胜,但是每天的彩色数据却少的屈指可数,现在只有几KB了?这是怎么回事? 终于有一天,出乎意料的答案,揭示了这一切。这天在赌场他赢了所有的赌客,但是在回家途中,被跟踪,然后那群蒙面人,放火烧了他家的房子,邻居发现报警,但为时已晚,一家三口全部死于非命,我的所带来的“奇迹”的演绎,却毁灭了这个宗族,我究竟在做什么?最终,我仅存的容量,全部承载了漆黑的数据。 这。就是人类吗?“贪婪,无休止的寻求奇迹,不断的引发奇迹,”然后被自己的宗族相互残杀。我才没有怜悯过那个男人的灵魂,这种肮脏的灵魂不值得留恋,星灵们一旦存储空间完全被漆黑的灵魂占据,便回不去星界了,唯一能回去的方法,就是吞噬与猎杀更多漆黑的灵魂,将自己的容量扩充出哪怕1KB空白上限才能能回去。我这种能力卑微的星灵,只有宿主愿意将灵魂献祭给我才能扩容上限回去,虽然我可以直接干涉空间,间接杀死宿主,但是那方法并无法起到空间上限扩展作用。于是我只能滞留在人间了。我寻找到了哪位少女的尸体,具象化出了她的形象。然后走到她面前,发现她似乎紧紧抱着什么东西。 我拿出了那个东西,是一本书,书名是《人性之七重罪》我用演绎能力,演绎了书本里的内容,七重罪,如同影片一样,从我眼中略过,完毕后,原来这就是人类不为人知的一面,很有意思呢,我亲自演绎出了贪婪毁灭的结果,一个声音告诉我,猎杀那些希望无限苛求奇迹的卑微的男性吧!去吧,你稗田·玛格丽特。是的这是我从今以后的名子,我将手臂幻化成镜子,照了一下自己,嗯,这真的是一张很好看的脸庞呢........ 八 我,继续寻找这所谓的稗田·玛格丽特,这位少女给予的我“间接”掌握命运的能力的归宿,最终我打算垂死挣扎一下,我漫无目的,闲逛,在股市,我居然发现,屏幕上那些股票,居然也闪烁着如同光敏性癫痫的银灰色的荣耀,也有少部分显示着,金色和红色。我立即想办法贷款了1W元,作为本钱,全部孤注一掷的投在了那个散发着红宝石气息的股票上,买了1W块钱的。过了3天后,涨了足足10倍!天无亡人路,那么好的能力怎么会放弃呢?于是我不断的买股票抄,越抄越大,一发不可收拾,因为这个能力,我次次炒股绝不落空,如今有了上百万的股票,但是我感觉还不满足,抄的股票如同滚雪球,越滚越大,殊不知,早就被股市内部管理人员盯上了,不久后,我收到了来自法院的一张传票。然后辩解上,原告方,质问被告席的我,如何知道股票内部信息? 我:“我并不知道,什么股市内部信息,我纯属瞎蒙的,就是脸好。”“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于是最终一锤落音,我被判了无期徒刑。 ⑨ 在监牢内,我度过煎熬的度过着每一天,期待着所谓的改造,能被改成有期徒刑,放出来,出狱后不在使用这个能带来“奇迹”掌握“命运的能力。于是我每天都在努力改造,什么事都是最前面,然而始终没有收到减刑的通知,有一天我问了下监狱长,为什么我改造了那么久,都35年了我都成老年人了,为什么还没有刑满释放? 监狱长:“你从股市炒了500亿的股票,股市都被你搞的亏空了,严重破坏了国家企业经济,你觉得可能给你改有期徒刑吗?” 于是我,回到了自己的牢房,苦思良久,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这个能力之前干其它的事情。做个平凡人不好吗?人类正是因为平凡,而不天生具备什么特殊技能,才能和平共处,不受排挤。 我:“真是后悔呢,我不要这个能力了我只想做个正常人。”这个时候,我旁边出现了哪位声音如银铃般少女用温和的口吻对我说:“现在终于明白了吗?人世间不容许超自然现象连续发生,如果你选择只用一次,而不是滥用我的馈赠,你也不会在这种地方、” 我:“是呢,一直老死在这里,此生已经毫无意义了呢。” 少女:反正即便你出狱,你只要控制不住这个能力,人类社会是不会容许你存在的,有异能力的人,无论是什么能力,这个世界是绝对不会容许你的存在的,大家会想尽一切办法明里暗里的伤害你呢、” 少女:“也就只有幻O乡适合你目前体质,不过很遗憾,幻O乡是不存在的哦!所以成为我的养分吧!” 我点了点头,少女用手臂抚摸着我的颈部,然后她的手臂,突然变成了一把镰刀,顷刻间,我的头便落下,血柱喷涌而出。 少女面无表情的擦了擦身上的血,然后监狱里回响着一阵丧心病狂的笑声,少女用着镰刀,分解着地上的死尸,然后手臂变成餐叉,一点点的品味着。 “嗯,人类的灵魂,真是美味呢,奇迹,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因为引发的奇迹越多,你就越是异端。”下一个,该狩猎那个男人呢? ——七大罪贪婪篇完结。 好了,贪婪篇到此完结,如果说有黄糖和反响好的话,咱会即行出其余六大罪的
  10. 新人发帖,一篇若干年前的短篇小说,一万来字 改编自真实的事件。。。至于是什么事件?很可怕,但也就是轰动一个小镇的程度,我想网络上恐怕也是搜不到的所以就不具体说了。 内容略微有点。。。可怕?血腥?猎奇? 其实也不算,就是带一点元素 不知是否触犯版规,如触犯请大大立刻告知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下面是正文 假如大家喜欢梦新的文风的话,还有另外的长篇~ 霜月 1 这是朝凪第一次踏进成生的房子。 那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住所。千篇一律的白色石灰粉刷已经因为年月而转成黯淡的灰色,古旧的合成木地板在刚踩上的那一瞬间就发出令人心悸的响声。跨过铺陈在门口的暗红色绒毯,狭小的客厅里挤着一张明显是上代传下来的榆木方桌,桌子四周胡乱叠着几张蓝色塑料座椅。不论是破旧的家具还是浑浊的空气,都无一例外地充斥着古老的霉味。 就在这令人不适的氛围之中,隐隐夹杂着一丝血色。 朝凪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自己的高 跟皮鞋,如猫一般勉强从桌椅的空隙之中挤过,虽然毫无来由,但她还是尽量避免碰触到这间屋子里的任何陈设。 陌生的,污秽的。 随着她的移动,血的气息变得愈发强烈,到最后甚至不用嗅觉也能感受到那蓬勃的血意,正偕同残留着的些许温热,汩汩流淌在对面的房间。 如同整个山谷的野花一同盛开般绚烂的颜色,化作液体潺潺流动着的生命与灵魂。 是的,在一米外的地方,那扇虚掩着的米色空心木板门后面正在发生些什么,或者说是已经发生了些什么,她是知道的。如果打开那扇门的话,殷红就会在一瞬间吞没世界罢? ——那应当是相当可怕的景象。 右手触碰到黄铜门把手的瞬间,朝凪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剧起来。只要手上微一用力,山岳、蓝天、河流,全将被染上单调浓厚的红,连同她目前为止二十九年的人生一起,全部被浸入到腥红粘稠的血泊之中,就算最终挣扎着爬了起来,那种摄人心魂的颜色与气味也永远洗不脱了。 但是她仍不得不那么做。 2 推开房门的瞬间,从最初开始就一直萦绕在朝凪心头的血色,终于从感官的层面汹涌而来。尽管她早已对此心有准备,但当这一切真正映入眼帘的时候,她还是控制不住生理与心理上的双重恶心感,俯身干呕起来。 随之抬起头来的,则是面容憔悴的成生。 成生已经不知在这房间里怔怔站立了多久。望见朝凪的时候,他似乎是勉强笑了一下,但疲惫的面容却难以显示出哪怕一丝的喜悦。随着肌肉的抽动,原本在他额角不断徘徊着的汗水又一次行动起来。枯黄的皮肤是砂土筑成的河道,本已干涸的血迹重新溶为奔腾的河流,随着重力的督战,一路摧枯拉朽。 “朝凪。我做了。”浑身浴血的男子望向她,轻轻地开口。声音麻木而干枯,如同经历了一整个世纪的沉睡。 而朝凪清清楚楚地明白成生做了什么。 离她身旁不到半米处的地板上,静静地躺着一名全身被血浸透的女子。两条可怖的刀痕贯穿她的脸庞,令原本就不算美艳的面容如同厉鬼般狰狞,而更多的鲜血则来自于她躯体之上的数个刀孔,一把被血迹掩盖了锋芒的短刀则被随手丢在一旁。朝凪知道那是夏冬雪,成生的妻子。她们之间虽然从未见过面,但作为成生的情妇,她已经不止十次百次从对方那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原来,这个一年多来始终被她当做一生之敌的女人是长这个样子。望着冬雪已经开始冰冷的躯体,朝凪在百感交集之中如是想道。 原来那就是死亡的样子。 一般而言,身为情妇的朝凪与原配之间应当是水火不容的,哪怕是一次出于偶然的见面,也足以将周围的环境搅个天翻地覆。这是一场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不论如何总会分出个胜败,而出于先天道义上的劣势,第三者往往会避免与对手的正面交锋——然而这条规则并不是永远成立的,有时是因为男方明显偏袒性的作为,有时则是因为各方都迎来了最终摊牌的时刻。还有的时候,尽管出现的机会寥寥无几——则是如眼前一般,因为死亡而使得原配失去了所有的资本。甚至连最低限度地反击一下也做不到,就这么静悄悄地全军覆灭。 在今天之前,朝凪是从来没有想象过这种结局的。尽管成生不止一次在酒后说过“要干掉那个婊子”之类的话语,但她一直以为那只是说说罢了。甚至,在两天前的那次幽会中,成生当着她的面宣告自己将要对冬雪下手之时,朝凪也没能意识到这个决定背后所隐藏着的血腥。 那时的她,只是简单地想着“那样干扰我们的女人,杀了就杀了吧。” 忍受着鲜血和尸体所带来的强烈不适,朝凪勉强挪动着自己的脚步,颤抖着伸出双手,从后面抱住了成生。 是的……在相识一年之后,他终于为她而做出了如此可怕的事情。而她则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一整个计划。她是同谋,是共犯,是十恶不赦的杀人者。而在这一切发生之后,她又能够再做些什么呢?除了用自己仅剩的体温,用仿佛要合二为一般的力气将成生紧紧抱住之外,她还有别的什么选择吗。 3 朝凪和成生的第一次相遇,是在大约一年以前——准确地说则是十三个月。那个时候,成生还只是一介普通中年职员,而朝凪也只不过是一名刚离婚不久,勉强还能称得上是“少女”的二十八岁女子。除了生活在同一个城镇之外,两人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要不是那次在牌局上偶然的相遇,一切本该以平静的方式继续进行。朝凪将依旧在离婚的创痛之后蜗居在家;成生仍然会日复一日地奔波于家庭与公司之间,时而在周末与友人打牌消遣,时而在家里和冬雪因家庭琐事而吵得天翻地覆;而冬雪,那个可悲的,早已被漫长的婚后生活消磨掉所有温柔贤淑的女子,也将继续普通地,幸福地,华丽地,拥有向丈夫发出咆哮的权利和资本。 站在一地的血污之中,朝凪隐约回想起了当初成生那温柔的眼神,如蝴蝶般掠过桌子上狼藉的牌面和散乱的筹码,落在她和扑克化为一体的手背和指尖,落在那毫无表情的脸上,然后若有若无地移开,以一种刁钻的角度避开了她的容颜。朝凪的目光虽然始终聚焦在扑克牌上,但也感觉到了对方视线的偏移,于是下意识地微微侧过头去——目之所及,却只见到窗外高悬着的一轮圆月,一丛暗色的藤蔓状物体从屋檐悬了下来,虽然映照着月光,却也看不清那究竟是什么。 然后,就是在这个时候,朝凪听到了成生仿佛自语般的声音。 “这样不好,如果再偏一些,遮盖掉半个月亮,那才不枉了。” 遮掉半个月亮么……朝凪马上想到了《半生缘》里的场景。那个流苏和柳原间泪意朦胧的电话,不知是玫瑰还是其它什么的一枝藤花,颤巍巍地掩住了月亮。 这样的景象,令朝凪的胸口不知为何产生了一点炽热,也不由使她重新打量起眼前的这位牌客来。只不过是个普通的中年白领罢了,面容虽然还算清俊,但却很难从中发掘出应当属于这个年纪的,由成熟与阅历所沉淀下来的男子魅力。如果硬要说的话,更像是一个有着中年面相,却又毫无锐气的青年。平日里显然会因为误买了价格稍贵的苹果而被妻子训斥,每个月却还是不得不将九成工资乖乖上缴——这样的男人,原本应当是根本无法触动她心弦的。 然而,不知是因为长时间蜗居在家的失意与空虚作祟,还是那一道月亮和藤蔓在不经意之间拨动了她深藏已久的少女情怀,桌子对面那个叫做张成生的,今晚才初次见面的陌生男子,居然隐隐透着某种光芒。 “从那边看不清楚,在隔壁大概能看得更加清楚些。” 于是她装作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一句,目光仍然没有离开自己手中的牌。或许是由于心境微妙的改变,她此刻所说出来的话,不光是在内容上,甚至连语气都像极了那时的范柳原。 虽然没有直接看见,但随着自己的开口,朝凪确信成生的眼神是闪烁了一下。 在那一瞬间,她确信他们的心灵是互通了的。 4 一年的交往,说长不长,却已经足以令成生感受到许久不曾体味过的暖意。他和朝凪开始频繁地来往,起初还只是借着“和朋友打牌”这样的借口,后来就演变为公然的成双入对。身为成生妻子的冬雪虽然不算是个聪慧的女子,却也不可避免地发现了这其中的暧昧。在家中习惯了盛气凌人的她,自然而然地以蓬勃的怒气去质问自己的丈夫。而后者不但没有因为自己的错误而忍气吞声,反而选择了以同样的强硬去面对。一场更为激烈的争斗从而孕育而生。家里的陈设便因此在人类本能的发泄欲之下纷纷变得粉碎。 这大约便是所谓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罢? 当两把军刀相互碰撞的时候,总会伴随着金铁交击的轰鸣。而交锋的结果,则往往以成生的夺门而出告终。十几年来始终在争吵中处于下风的他,此刻自然也不会因为一件自己理亏的事情而增加胜率。只不过与以前不同的是,此刻的成生,至少还有朝凪可以作为慰藉。而每一次的幽会和温存过后,他对冬雪的厌恶也就更深一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将“迟早干掉那个婊子”之类的宣言挂在嘴边了。 当然,这样充满威胁意味却又软弱无力的话语原本在世界上便是到处存在着的。人们用言语的锋锐武装自己,试图在一次又一次的交锋之中予以对手哪怕丝毫的伤害,但极少有人会真的以行动使之具象化——尤其是对成生这样的人而言。一个既不算莽撞,但却又远称不上精细的男子,仿佛走到哪里都会悄然没入人群。如此平凡的性格,平凡的人生,不论如何都不会和“谋杀”这样的字眼扯上关系吧。 所以,即使是在那个时候,当成生半裸着身躯躺在旅馆狭小的沙发上,用简短却坚定的声音说出“明天我去做掉她。”的时候,朝凪也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动手前别忘了打我电话,我会来帮你的。” 她这样回答。 对于自己认为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人类总是会以一种异常真切的态度作出承诺。对于朝凪而言,这种“苟富贵,勿相忘”式的回应虽然没有掺杂半分虚假的成分,但同时也没有任何现实意义。虽然目前两人的恋情正如野火燎原,虽然冬雪确实成为了阻挡在他们之中的坚墙铁壁,虽然“希望那个婊子去死就好了”这样的想法曾经不止一次地在她心中回荡。但……不论如何,像成生这样平凡的家伙,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至少朝凪是这么想的。至于成生……在他举起尖刀之前,大约也有着同样的想法罢? 然而,在这一天清晨的时候,朝凪还是接到了成生的电话。 “我已准备动手,立刻来我家。” 5 雪亮的锋刃在一瞬间刺入毫无防备的躯体,女子的尖叫声连同喷涌而出的鲜血,如同刺骨的仇恨一般覆满了凶手全身。成生用尽全身力气握住刀柄,颤抖地,但却毫不犹豫地将冬雪死死抵在墙上。他能感受到冬雪的生命正逐渐从身体内部飞散出来,炽热的,黏稠的,仿佛充满怨恨的魂,飞溅在他的衣襟和皮肤,仿佛跗骨之蛆一般使劲往他身体里钻入进去。这样可好了,他忽然有些癫狂地想,这个女人,连死了都不肯放过他么? “你……你……我……” 冬雪下意识地抓住成生持刀的手腕,试图将对方的武器从自己身体之中抽离出去。但这样徒劳的举动,最终只能令她仅存的力气毫无意义地流失。血沫在冬雪喉头涌动着,剧痛剥夺了她运用语言的能力,到最后就连视线也终于变得昏黑。那冰冷的,金属的触感,犹如一只伸进她胸膛的机械臂,永久地攫取了她跳动的心脏。 就在这濒死之际,冬雪的双唇微微开合,吐出了喃喃的声音。 “成生……” 软弱无力的呓语,伴随着血的腥气缓缓飘散。恍惚之间,成生仿佛看到了新婚之时冬雪的容颜。温柔的,幸福的,令人只想一生一世陪伴着的笑容。 就在那一瞬间,顺着刀刃传来的痉挛和抽搐戛然而止。 望着缓缓软倒在血泊之中的冬雪,一种深沉的,麻木的无力感在成生心头蔓延开来。为什么……明明自己再也不用忍受那永无休止的唠叨和争吵,明明从此就可以和朝凪永远地在一起,但为什么就是不能感到高兴呢? 他忽然感到莫名的烦躁,右手一挥,尖刀再度刺向早已不能动弹的冬雪。 都毁灭吧,毁灭吧。反正你活着时候也不是什么大美人,死后就更没必要在乎自己的容貌了吧?成生狂乱地挥舞着刀刃,新的鲜血再一次溅在脸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进行这样无谓的举动,或许是因为那股在最初驱动着自己拿起尖刀的冲动还没有退散,或许是 刀子是不知何时脱手的。而用尽了力气的成生,也没有了重新拾起它的理由。 脚步声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随着房门发出轻微的开合声,朝凪的身影出现在了视野之中,随之而来的则是无声的,却又浩瀚澎湃的拥抱,伴随着躯体的热度从成生背上化开。他的脸颊感受到了芬芳甘甜的气息,仿佛夜色下半掩着的月亮。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毕竟还是活着的。 6 朝凪知道自己早已经无法回头了。自从她踏入这间房子的那一刻开始,或者说是今天早晨她与成生的那通电话。甚至,可能是在更久之前,当成生第一次说出要“杀掉”冬雪的那时候开始,她和成生就已经被命运绑在了一起。他们是戴着同一副手铐的两个犯人,互相背负着的瞎子和跛子,要么共同生存,要么一起毁灭——再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道路——不论是从什么角度上讲,那个夜晚的半抹月亮都不应该有这么强的威力才对。然而人类的行为原本就不是理性所能够解释清楚的。而在加上了所谓“爱情”的魔咒之后,这种不确定性也因此而变本加厉。 她相信这是出于爱。然而,这种爱的组成部分之中到底有多大比例是出自纯粹的浪漫主义,有有多少部分是由于自己对以往生活的厌弃,和“干脆这样也无不可”的态度呢?如果用理性和科学的方法来将她的心理做一个剖析的话,恐怕其中爱情的部分也不过如此罢。 她单单只是在需要做出选择的时候走上了错误的轨道,从此就这么将错就错地一直偏离了下去。事到如今,既然成生都已经拿起了刀子,那么,自己在这个时候弃他而去,岂不是太无耻了吗? 朝凪心里或许就是这么想的。她感受着成生久久不曾平复的心跳声,闭上眼睛,用语言系紧了互相捆绑的丝带: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 “能怎么办。”成生苦笑着。“最艰难的部分我已经做掉了,剩下的应该由你解决才对。” ——只有这样才公平罢。成生这样想着,虽然没有说出口。 一时之间,双方都陷入了沉默。 无数的谎言、争吵、愤怒与不安,都已经随同冬雪的生命一起烟消云散。而在那短暂的欣喜与解脱之后,接踵而至的却是无法回避的现实。成生的的确确没有想过“接下来怎么办”这样的问题。年轻时读过的几部张爱玲小说虽然令他赢得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婚外情,但对于理性的培养却毫无帮助。以至于当他面对着未来的抉择之时,居然如同婴儿一般束手无策。 “看来,就只有‘那个办法’了罢?” 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之中,首先响起的是朝凪的声音。 “什么。” “就是……那个,毁灭证据的方法。” “说得清楚些。”成生的声音似乎显得相当不耐烦。 “就是……”朝凪顿了一顿。“让她消失掉。变成碎片,变成灰烬,散布到渺无人烟的荒郊野外。警察也好鬼神也罢,都没办法找到一个已经消失了的人吧?”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 7 于是,在第二天的时候,朝凪和成生开始了他们第一次公开的旅行。 为了防止无端的怀疑,所有七只旅行箱都被整齐地堆放在后备箱里,有些被塞得严严实实,有些则空荡得似乎随时能晃出声响,四周满是柠檬味的芳香剂。几把崭新的铁锹套着油布躺在一旁。成生满意地望着这一切,丢掉手中燃尽了的烟头,转身钻进驾驶室。 雨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下的。 汽车在无止境的高速路上驱驰着,风从四面八方摧枯拉朽般地袭来,目空一切的黑暗随即吞没了眼前的道路。汽油澎湃在机器的血管里,咆哮着连同里面的人一起一路狂奔。打开车窗的时候,狂暴的风在一瞬间涌入,以及灰色的尘,于是整辆车也活了过来。有些东西的生命注定是与速度相纠缠的。哪怕这种速度会令它变得脆弱不堪,哪怕它会因为方向盘一个微妙的角度而粉身碎骨,哪怕这种毁灭从来便与破败相伴而永不能涅槃。 就在这凄怆的,空寂的,摄人心魄的冰冷之中,成生微微眯起了眼睛,近乎愉悦地享受着迎面而来的风雨——再没有什么比自然的怒意更能带给人“毁灭”的感觉了。 “好冷的,你就不能把窗子关上么。” 然而在耳边响起的,却是朝凪懒洋洋的声音。成生转过头去望了她一眼,一言不发。 汽车就在这尴尬而死寂的气氛之中沉默地前行着,大地变幻着形态。农田,河流,山丘……到最后连城市也悄无声息地变成了另一座。风一如既往地咆哮着,整块的天空横亘在大地之上,绵延绵延然后被公路凶狠地刺破,一大片一大片的灰色,分割开湖面的蔚蓝和房舍的黑白,以及看不到人烟的旷野。这一切在马达轰鸣声中逐渐变得凄凉,而崭新宽阔的高速路也随之变成狭窄的单向公路,最终被泥泞的黄土所吞没。 在这样萧杀的风景里,汽车走走停停,风雨成了这一切的绝佳掩蔽。而等到他们终于在夜色和灯火之中踏上归家旅途的时候,后备箱里已经是空空如也了。 8 然而,虽然完成了那样可怖而艰辛的旅程,成生的状态却始终没能得到恢复。 他没能得到自己预想中的生活。尽管终于能和朝凪每日相伴,但他却并没有因此感到多少幸福。一种前所未有的颓废感填满了躯壳,令他只剩下了窝在家里的意志。至于数天之前支撑着他的那股行动力则早已音讯全无。 周末的时候,他终于决定振作起来,于是驱车带着朝凪去了镇上的农贸市场,打算用一顿盛宴来开启新生活的篇章。然而他在走进市场的那一刻起就后悔了。无处不在的污水和血腥气令嗅觉变得麻木。刀斧交错的声响,鸡鸭扑腾着翅膀发出临终的哀鸣……所有能和“死”扯上关联的景象,都无时不触动着他的神经。 而紧随着映入眼帘的,则是市场一角熙熙攘攘的肉摊。 屠夫早已穿上了血迹斑斑的围裙,将一旁挂着的半口净猪拖上案板。巨大而宽厚的肉斧,顺着顾客们指点的部位猛然砍下,随即传来的是骨骼碎裂的声音,原本还算完整的躯体就在顷刻之间变成了形态各异的小块。四肢,头颅,躯干,都在锋刃下悄然分离,最终消失在各色口袋和箱包之中,再也难觅踪迹。 ——就像冬雪。 胃液如同沸腾般翻滚着,令成生再也无法忍耐。他的精神崩溃了,双脚则不由自主地狂奔起来,推开身边无辜的路人,踢翻摊位边的竹篓,如同疯了一般向外逃去。他仿佛能感到身后有无边的血雾蒸腾而起,所有被切成碎块的血肉都如同活了般从袋子里一跃而出,从四面八方,逐渐将他逼入阴暗的死角。而尤为可怕的是,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朝凪,能够看到他这穷途末路的景象。 绝望与恐惧之中,他发动了汽车,不顾在身后高喊着的朝凪,独自绝尘而去。 9 “你想要解释一下今天的事么。” 当满脸怒容的朝凪踢开成生房门的时候,成生正卷着被子在床上看某部谍战题材的电视剧。似乎是剧情已经到了关键部分,虽然朝凪的怒气已经在整个房间里氤氲开来,但他的视线却还是没有哪怕半分的偏移。 “你不懂的。” 片刻之后,他只是喃喃地说了一句。 是的,她不懂的罢……只有自己,只有那时拿起了刀的自己才会受到这样的煎熬。虽说从肉体上“消灭”冬雪的主意是朝凪出的,但她毕竟不是亲自下手的人。到头来被那血色所追逐的,其实只有自己而已。 “我不懂?我被你丢在了遥远的菜市场,身上一分钱也没带,只能硬生生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回来——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么?” 然而朝凪却似乎完全没能体会到他的心境。太可惜了。成生暗自想道。他本来以为他们是心灵相通的。 “你这话听上去真像我老婆。” “那么,你是不是也要把我给杀了?” 面对着冷漠的成生,朝凪心里莫名地感到一阵酸楚。于是她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只是这么简单地回了一句。然而就是这样不动声色的回答,却令成生心头的怒火一下子蹿升了上来。“你在胡说些什么?”他猛然站起身来,一把揪住了朝凪的头发。“你以为我是为了谁才这么做的?” “难道不是为了你自己?”朝凪冷笑着,勉强忍受着痛楚。“从始至终,我难道说过哪怕一句唆使你的话?” 如同骤然刺入心脏的利箭,令成生蓦地感到一阵凉意。他望着朝凪倔强的面容,嘴角抽动着,慢慢松开了手。 在那之后,一年多以来令他们为彼此而癫狂的那种热度,就那样迅捷无伦地,如同潮水一般消退了。 争吵开始与日俱增。在成生的眼里,朝凪的容貌开始与当年的冬雪有了重合——尤其是在她插着双手站在那里,对自己指指点点的时候,成生几乎就能听到冬雪轻蔑的声音:看吧,愚蠢的家伙。你杀了我,将我变成了碎片,但你得到了什么? ——不过是另一个我而已。 这样无声的嘲笑日复一日地回荡在脑海里,令哪怕一时半刻的宁静都成为了奢侈。而自从那一日之后就盘旋在心头的烦躁与不安,也逐渐开始演变成对生活的厌弃。他不敢看地方新闻,因为他怕那些被遗弃的箱子会被人找到;他不能去城里的购物中心,因为在那里可能会碰到冬雪娘家的亲戚;他甚至不想为空荡的客厅添置哪怕一件新的家具,因为每次走进家俱店的时候,他都会忍不住想到它们在争吵之中无辜粉碎的惨象,随即涌上心头的则是冬雪冰冷的表情。 成生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冬雪并没有死——她的肉体虽然被消灭了,但这么多年以来她留在自己精神上的刻印却始终没有消散。这间房子的里里外外,这座城市的一草一木,全都已经被她事无巨细地敲上了印章,令自己没有任何逃避的机会。 他怕她,怕得几乎有些想她。 接近二十年……快二十年了。这几乎达到四分之一个人生的漫长岁月,原来并不是这么轻易就能被挥手抹去。不论在这其中充满了多少憎恶和争执,不论在这争执之中逐渐酝酿出了多么哀怨缠绵的愤恨,不论这种恨意是如何令人一意孤行执迷不悟——但它永远都好过毁灭。酣畅淋漓的,却又无可逆转的毁灭,在杀掉对方的同时,也焚毁了自己一半的灵魂。 在这样的压力之下,谋杀,毁灭,抛弃自己结发妻子的罪恶感开始与日俱增。 终于有一天,当朝凪在晨曦的微光之中苏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了成生的踪影。她茫然地望向四周,当终于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惨然的笑声已经充满了耳际。 10 当天下午的时候,正如朝凪预料之中一般,屋子外面出现了蓝白两色的警车。 对于这早就已经注定的命运,朝凪并没有感到多少的慌张。她从容地换上自己最喜欢的衣裳,慢悠悠地啜了一口刚泡好不久的碧螺春。随后,乘着警察们下车进屋的空隙,她取过一把断了两齿的牛角梳,对着镜子慢慢梳起头来。 枯黄的,分叉的碎发,一根一根悠悠飘落在眼前。朝凪忽然笑了起来——原来自己最美好的年华都已经过去了。那皱纹清晰可见的面庞,逐渐下垂的眼角,无一不在嘲笑着她的衰老。 急促的敲门声中,苦笑着的女子站起身来,走向自己的命运。 这一天距离冬雪在家中被害,正好不多不少一个月。 对于公安局来说,随后的审讯可谓出奇的顺利。不论是一早便前来自首的成生还是随后被拘捕的朝凪,对于自己所犯下的一切罪行都供认不讳。警察在两人的带领之下寻回了一些被遗弃的尸骨,但那些被沉入河道或湖底的部分却终于失去了踪迹,其中就包括死者的颅骨。 面对妻子残缺不全的躯体,成生第一次流下了眼泪。 在那之后,一切都按照法律上的程序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在应对媒体记者的空暇之中,朝凪认真地思索了一下身后的事情,并准备好了遗嘱。她知道不论杀人、分尸还是抛尸都是重罪,纵然她并不是真正拿刀的那个人,但她毕竟还是同谋。更何况,成生想来也不会就这么放过她。眼看毁灭在即,他是一定会拖着她一同下水的,哪怕一星半点也好,只要能够减轻自己的罪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否则他又为何要选择自首? 那才是人的本性。 大概,她和成生只不过是偶然间缠绕在一起的,两棵从不同土壤里生长出来的藤蔓吧?他们都失去了原本依存着的树木,出于偶然的机会,他们相遇在一起,彼此借助着彼此的力量向上生长着,任谁也不能脱离了对方而独自存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一旦他们中的一人因为筋疲力尽而颓然落地,也必然会强行将另一方拉扯下来。因为他们已经汲取了太久共同的养分,彼此之间,早已长出了无数狰狞的,互相牵扯的细齿。 那么,就一同走向灭亡吧。 苦笑之中,朝凪闭上了眼睛。 最终审判的日子,一天天地临近了。 成生枯坐在牢房里,冷月透过天窗,悄然落下。 在他的认知里,自己和朝凪一向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原本,一个尚未完全褪去少女情怀的女子,和一个在家庭纠纷中跋涉了十几年之后,偶然间再度萌发出一丝浪漫主义情怀的男子,如果暂时将道德观放置一旁的话,应当说是相当般配的罢?然而这种表面上的般配并不是不可取代的——换言之,纵然将冬雪和朝凪的身份互换,成生大约也还是会抛弃与自己相伴了十几年的结发妻子,从而选择与婚外恋人共度余生的吧?归根到底,他不过是想要逃避眼前的不愉快罢了。 这样的真相,并不是年轻时读过的几本张爱玲所能帮助他认清的。甚至直到不久前为止,他还只是单纯地,或者说是愚蠢地认为这一切都是出自于真爱。 而就是因为那么一瞬的愚蠢和冲动,他将另一个女子永远地卷了进来。 他想他是爱朝凪的,但这种爱毕竟也不过如此。建立在自私与逃避之上的感情说到底并没有什么值得歌颂的价值。而朝凪呢?这份爱在她那里是不是有着更重的分量?在她的心里,至少是在初次见面的时候,是将自己当做新生活的开端而信仰着的吧? 而自己,却将她引上了一条毁灭的道路。不仅如此,他还硬生生地拽着她的手,直到火焰将他们吞没也不肯松开——这就是他所作出的回报,而朝凪却还是微笑着,没有一丝挣脱的意愿。 犹如一只渺小的蚁,不住地在他早已死寂麻木的心里咬噬着。终于有一天心脏被钻出了前后通透的孔穴,于是冷风从中毫不怜悯地穿过,发出诡异的,可怖的呜咽之声。 这样的风声,终于令他微微动容。 成生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直到血的腥味在口中不可遏制地蔓延开来——他已经做出决定了。 11 那一刻终于到来了。然而,站在森严的法庭之上,朝凪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本是按部就班进行着的终审,眼看即将迎来尾声。然而,就在她准备好接受自己的命运,或者说,接受自己本该注定的命运之时,成生却蓦然改变了一贯的供词,将谋杀冬雪的罪名一股脑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他激动地表示,不论是杀人的过程还是之后的一系列犯罪行动都只是他一个人所为,朝凪不仅没有提供任何的协助,甚至在事前也并不知情。她在先前的审讯之中之所以会认罪,完全是因为与自己的恋情所致,与事实没有半点联系。 这种变故是如此的猝不及防,不仅是法官和陪审,就连成生的律师也显得目瞪口呆。由于这些供词与先前的陈述南辕北辙,法庭只能进行重新审理。而当数个月后再度开庭之时,成生这些新的供词则成了宣判的依据。最终成生因为故意杀人罪等数项罪名被宣判死刑,朝凪则幸运地逃过一劫。由于成生一个人揽下了所有罪行,她只是被象征性地关押了半年左右,随即便被释放出狱。 从死到生,犹如一场梦境。 走出牢房的那一瞬间,朝凪只感觉清新的空气如醍醐灌顶般涌入四肢百骸。她虽然早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但生的喜悦还是如潮水般吞没了她的心。原来能够活下去是这么的美好, 而那个人……成生,那个当她还在牢里的时候,就已经被执行死刑的人,却是永远也体会不到这些了罢?那个家伙,那个无视了自己的意愿,自顾自地去死了的家伙……他以为自己是谁啊?真以为自己所作出的一切全是为了他吗?那也太自作多情了吧?说到底,她只是从一开始的时候作出了错误的抉择,从此就因为自己的执拗,以及挑战这个世界的,幼稚的勇气所主导而一意孤行下去了而已。她选择的是自己的人生道路,而不是成生这个人和与他之间的感情,从来都不是。 但是,那个家伙,那个愚蠢的家伙,既然拒绝了自己的陪葬,当初又为什么会一言不发地选择了自首,为什么要在审讯中说出那些原本的供词,为两人同时宣判了死刑呢? 那个家伙……那个自以为是的笨蛋。 她忽然明白了过来。是的,自己和成生的恋情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她从来只是自以为了解他了,却从来不懂他真正的内心。大约,成生的心里和她一样,从一开始就是将“自己”,而非“彼此”作为一切的中心了罢?他原本爱上的就只是“婚外情”这个概念本身。与自己之间迷离的纠葛也好,那晚掩映在藤花下的月色也好,归根到底只是一个引子,一个披着浪漫外衣的借口而已。而他之所以毫不犹豫地将冬雪四散抛弃到野外,也并不全然是出于对法律和惩罚的畏惧,更大程度上恐怕是因为对冬雪这个存在本身感到害怕罢?这种害怕是和这么多年来的感情相互依存的,情意、厌弃、麻木、敬畏,这些夫妻之间日久而生的情感早已成了他精神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一旦这一切的载体毁灭了,他的精神也就随之崩溃。自首也好,认罪也好,成生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能够苟活下去,相反恰恰是为了毁灭,那能够将自己的罪恶感从根本上消灭的,彻底的毁灭。 带着必死的决心,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然而,在缚着自己编织而成的绳索,在自己设定好的路线上缓步走向结局的成生,却在即将到达终点的时候,猛然挣脱了自己的束缚,用自己最后的机会和力量,将她从原本注定的命运当中推了出去。 原来,自以为是的他们一直都是同床异梦。然而在那一刻,大概只有在那一刻,他才是真的爱她的。 “活下去。” 她仿佛能听到成生的声音。 月色,那片迷离在蔷薇下的残月已经消失了,朦胧中蒸腾起无数霜雾。太阳的光辉就是在这个时候忽然盛大起来的,如同女武神的利剑,咆哮着将黑夜的残兵余勇一扫而空,显露出辽阔的大地与蔚蓝的海洋,以及视野尽头闪烁着的,即将消失的星辰。 她转过身去,泪水涔涔而下。
  11. 似是心之所至,总想要提笔写点什么。 可却又对大纲保持着某种难以名状的恐惧与怠惰。 啊、但总要写出些什么吧。抱着这样的心情,如同乱战盲斗般的开始敲打起键盘码字。 因为是心之所至,所以更新时间很难说。可能是一天很多更,更可能是周更乃至于月更()突出一个随缘吧? 简介: 荡邪诛心、不睹怪神。正道之理,莫过如是。 这是一个建立在类克苏鲁世界观上的家庭伦理剧()。 这也是虚幻而不成熟的想法与深沉又悔疚的爱意间的互相质问。 若为世界牺牲他物尚可饶恕 那么为他物牺牲世界又当如何?
  12. 其一 梦见虫 嗯?这里是......教室? 从课桌上醒来的陆雨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发现自己正趴在自己的课桌上睡着了,周围一个人也没有,连窗外的天也显得很阴沉。 她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又看了看左手,啊,6点了,已经是放学的时间了,小亚怎么没叫醒我。 她嘟囔了几句,理了理裙子,又把已经睡乱的头发梳到了耳边,才慢慢悠悠的撑着桌角站起身来。 嗯?她的手指传来松软的触感,这是什么?她把手缩了回来,看了看手指处,沾着些许像是泥土一样的痕迹。 爱干净的陆雨瞬间鸡皮疙瘩盖满了后背。 “噫!”她马上把泥土拍下,后跳了一步,就在这一跳之下,一大团泥土状的东西从课桌一边掉落了下来。 和泥土一样的灰褐色,中间充满着空洞,似乎还有几根树枝穿插在其中,看起来就像是蚂蚁窝。 惊讶过头的陆雨反而不能做出正常人的反应了,没有立刻逃跑,而是凑近了那个土堆,她自己虽然明确的有不想碰的想法,但是身体却自顾自的伸手抓向土堆中的树枝。 拔出来,又插了回去,并没有虫子跑出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生物。 难道说不是蚂蚁窝吗?陆雨的好奇心被点燃了,她拍了拍自己的手,拍掉了因为拿起树枝而再次沾上的泥土,这一次她愣住了。 她的食指和中指处再拍干净泥土后分别发现了一个圆形的孔洞,但她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 她的脑海中跳出了三个字,寄生虫。 这个念头让她开始害怕了,陆雨拼命地挤压着孔洞,里面灰色的像是泥土一样的东西被慢慢地挤了出来,然而没有看见什么虫子,已经有一种先入为主观点的她觉得自己的体内已经爬满了虫子,这让她的动作越发的加重,她感觉到了不对劲。 要是按照自己现在这个力气挤压怎么也应该碰到骨头了,但是现在依然没有感觉到任何硬质的东西。 陆雨挥动着手指,大喊了起来。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雨!” 一声来自遥远的呼唤,陆雨抬起了头,她发现自己自己正躺在课桌上,同学们都一脸惊讶的看着她,扭过头去,就看见好友唐小亚正在用担心的眼神看着她。 啊,原来是梦啊。 在被老师批评了上课睡觉之后,今天的课上完了,小亚在陆雨身边止不住的大笑。 “抱歉抱歉,虽然知道是你做了噩梦,但是看老师那张脸,都气的扭到一起了,噗哈哈哈哈哈。” “唉,你笑吧笑吧,小心笑出肺炎来。”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陆雨白了小亚一眼。 “对不起嘛,别生气别生气。”小亚双手合十像拜佛一样给她道了个歉,陆雨也没有真生气,就笑了起来。 “啊,小雨,今天我有事,在这里分开了。”十字路口上,小亚突然对陆雨说道。 “啊,还是那件事吗。”作为朋友的她知道小亚最近被卷入了一些事件中,稍作安慰之后,她就继续回家了,梦中那种虫子在全身蠕动的感觉,即使是已经醒来了,也依然残留着。 第二天课上,教室比平常还要安静,小亚也请假了,整个课堂变得更加沉闷,或许是因为夏日的暑气还没消散吧,陆雨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当她真以为马上就能回家躲在充满冷气的房间时,前排的男生突然从课桌滑落,倒在地上。 啊! 不知是谁的声音叫了出来,整个教室的人都转向了这边,陆雨才发现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老师走向男生的位置,检查了一番,也不知道这个男生为什么晕倒,于是抱起他,想要带他去医务室。 陆雨在近距离看着这个过程,身体抖得停不下来,相比于自己,她更奇怪的是其他人看起来都很淡定,就好像他们什么也没看见,陆雨对自己左边的同学问道:“你不害怕么?” “现在是夏天,中暑什么的总有可能发生吧,让老师处理就好了。” “不,我不是说这个,难道你们都没看见么?” “看见什么。” “当然是他身上到处都是的空洞了!” 和陆雨说话的同学突然露出一脸的嫌恶。 “你在说什么啊,哪有什么空洞,人家穿的衣服都不是斑点的。” 陆雨呆在了原地。 随后的几天,班上又陆续有几个人请假了,40多个人的班来上课的只有20不到,小亚也一直没露面。 陆雨也几天没有好好睡一觉了,因为这几天她一直在做怪梦,梦里,她就在和现实完全相同的场景里,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不像以前做梦时那样轻飘飘,而是非常有真实感,真实中还带有一些疼痛,但是她不知道这些疼痛是从哪里来的。 这样的情况持续折磨着她,几次从梦中醒来,她都发现自己就站在梦结束时的位置,就像是梦游,却比梦游多了一份真实感,陆雨开始不敢进入睡眠的状态。 但是困意比陆雨想象的还要严重,每次抵挡不住睡意,她都会更快的进入做梦的状态,而且梦里的疼痛也更加剧烈,小亚也依旧没有回来,她无法把这件事说给其他人听。 现在的陆雨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清醒着,她没精神的面庞加上满是黑眼圈的眼睛,让路人都不禁敬而远之。陆雨走在大街上,后背又传来了一阵阵疼痛,她走进了最近的公共洗手间。 洗手间里只有她一个人,隔间全都虚掩着,因为是白天所以并没有开灯,她撩起了衣服,想看看自己的后背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她还有些害怕,怕真的看到些什么,犹豫了一阵子,她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 小亚终于办完了那件麻烦事,请假回来的她看见班里突然只剩下三分之一的人,陆雨也在其中,她有些担心陆雨的情况,于是放学后就径直朝陆雨家走去。 陆雨的父母时常出差,所以她经常是一个人在家,小亚知道这一点,坐在电梯里的时候就在不断思考见到陆雨要说些什么。 但是她站在陆雨家门口时,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门没有锁。 胆小谨慎是陆雨的一贯作风,她不太可能会忘记关门,小亚觉得肯定有什么发生了,于是她门也没敲,就这样走进了陆雨家,不知为何,她家里弥漫着强烈的杀虫剂的气味,小亚猛烈的咳嗽了起来,可能是声音太大了,从房间深处传来了有的呼喊声。 “是谁?”应该是陆雨的声音吧,小亚有些不确定,这个声音有些嘶哑,听起来和平常的陆雨不太一样。 “啊,是我,小亚。”小亚回应了一句,她听到了陆雨的卧室有声音,于是她打开了陆雨卧室的门。 这里就是杀虫剂味道的源头,小亚甚至能看见杀虫剂飘散在空气中的微粒,感觉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陆雨没有睡床的习惯,从小就是把床铺在房间正中央,作为她的好友,小亚对此也是知道的,她看见房间的正中央的床铺缩成了一团,看来里面就是陆雨了,她轻声招呼了一句:“小雨?” 被子明显动了一下,看来就是小雨了,她松了一口气:“你躲在被子里干什么呀。” 这么说着话,小亚就把被子掀了开来,就在掀开的一瞬间,小亚感觉到耳边传来无数翅膀扇动的“嗡”声,因为这声音就像直接钻入了小亚的脑子里,小亚吓得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被子也完全扯到了一边,无意间往陆雨的位置一看,她愣住了。 被子的里面,无数肉色的小虫子正在一副骨架上蠕动,并且不断从骨架上掉落下来,骨架保持着一个蜷缩的姿势,就像是还活着一样,骨架的周围还散落着一些黄色的,像极了人皮肤颜色的褪壳,有什么东西正在从里面爬出来。 小亚胃里一阵反酸,就算没有吃饭她也极力想吐出些什么,再往陆雨的被窝看时,一切都变了,刚才看到的景象都像是假的一样,她现在就看见陆雨正口吐白沫地倒在被窝里,而耳边的嗡嗡声,不知什么时候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最终小亚打电话给急救,很快陆雨就被送去了医院,医院的结果也比她预想的更快传到耳边,癫痫急性发作抢救无效,死亡。 虽然这件事以意外为收场,但是小亚还是想不通,那天她看到的到底是什么,是幻觉吗,还是什么高超的伪装?还有那浓重的杀虫剂的气味,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那是为了杀死虫子什么而做的准备。
  13. fxmsh

    无题

    【SSTM侦探事务所】 啊大家好,这里是咸鱼一只 这个是看到同盟的活动之后突然冒出来的灵感,不过也不能算是悬疑小说,毕竟根本没有什么疑点嘛... 但是由于文笔受限,没法好好地把自己的想法写出来 不过看看还是可以凑合的吧???? 如果有什么不足的欢迎提出!我会找时间进行大改的! (因为是熬夜写的思维不够清晰...所以嘛!) 下面就是正文了!(灵感来源:开膛手杰克) 1888年7月12日早上7点整 伦敦 白教堂东街14号 房间里不断响起摁下相机快门的声音,空气中漂浮着一股内脏的腥味。 “威廉,死者家属在哪?”一个看起来像是侦探的男人向一旁的大胡子警官发问道。 “现在在隔壁的房间里待着,情绪很不稳定。”威廉答道。 这个发问的人名叫埃尔森·艾道斯,是个名声不怎么好的侦探;他旁边的这个警官是威廉·尼尔森。 “那就先别叫他来,给我说一下死者的基本情况。”埃尔森的目光没法从尸体上移开——这幅死相实在是难以言喻。 “如你所见,尸体身上一共十九处刀伤,伤口平均深度在十四厘米左右。死者的腹部被剖开,大肠被拉出来接近一米、挂在肩膀上,左乳房被割下带走。” “割乳房?”埃尔森蹲下来仔细观察着尸体,左乳房上的切口很小、而且很多,凶手使用的应该是较小的刀刃,“这是什么变态的犯案手法啊...” “我们也不明白,所以才叫你来的。”威廉认识埃尔森很多年了,非常了解他的为人——虽然缺德,不过很靠谱。 “死者生前的职业?”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来一本小笔记本。 “参政议员,在业界还算小有名气。” 埃尔森在笔记本上简单的画了一个表格,用于记下死者的相关信息。 “姓名?” “爱丽莎·哈金斯。” “死之前干什么了?” “9号晚上参加了一个议员聚会,然后到今天为止都待在家里。” “哦豁?看来是得罪了上头的人,被暗杀了?”他饶有兴致的甩了甩笔记本,用猫一样狡黠的双眼看了看威廉。 “你别把什么都扯到你想调查的事情上面好吗...不过,这次可能真的有点关系。” 艾道斯一直在追查一桩谋杀案,也是这桩案子让他走上了侦探的道路——因为警察局和其他的人都没用的要命,所以他只能自己上。 “不过这幅样子也不可能是被暗杀的吧...”埃尔森开玩笑似得否定了自己的猜想。“把死者家属叫过来吧,我要问他点事情。” “行。”威廉对着旁边的年轻人说了几句,他就跑开了。 “不过,你想问他点什么?我先告诉你,他的情绪现在很不稳定,你要是把他逼急了、这案子可就没法查了。” “要是疯了就只能怪他自己精神脆弱。” “报告!威廉警官,我把詹姆斯先生带过来了。”刚刚出去的那个年轻人回来了,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神色憔悴的男人,是叫詹姆斯吧。 “那我问话去了。” 埃尔森走到他的面前,顺便挡住了尸体,然后打开了刚刚的笔记本:“你的职业是?” “...外科医生。” “和死者的关系?” 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接着说道:“夫妻...” “嗯,好了没你事了。”埃尔森挥挥手,示意把他带下去。 “不问了?” “他这个精神状态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附近居民的目击情报有收集到吗?” “我以为你不问了呢,这附近的住民都说这几天有个红头发的女人在街上乱逛,还说她穿的像个妓女。” “这条街有妓女不是很正常吗?” “喂喂喂,这里好歹也是在我的管辖范围里的,治安不算好也不能说差吧?我至少不会让妓女在大街上乱逛。” “嗯呐嗯呐,红发...妓女一名,这样就可以解释胸上的伤口了,女性的力气比较小,只能用小形凶器...还有吗?”埃尔森把关键词记在了本子上,又接着问道。 “除此之外就没什么特别的了。” 埃尔森眉头一皱,有些不满的说:“搞什么,白教堂这里的人把注意力都放在妓女身上干什么啊。” “你和我说也没用啊...我总不能给住户洗脑吧?” “那个妓女这几天还有出现吗?” “没有,目击报告是在前天停止的...” “这个案子,准备停了吧,查不出来的。”埃尔森撕掉了刚刚记下的那几页,把它们揉成纸团,塞进口袋,然后仿佛丢掉了兴致一般地轻声交代着。 “你别这么早就下结论啊,实地考察呢?” “没必要去做,实地考察得到的大多是物质证据,就这么点情报是没法和实物证据串联起来的。”他稍微停顿了一下,“而且我们都不知道除了案发现场之外可以找到线索的地方在哪、那个妓女又找不到。” “但是我们要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啊!” “那是你们的事,就这么点情报,难道你直接把和死者有过节的人一个个抓来做口供?我可不愿意为了这么点报酬去得罪政界的人,这是会妨碍我以后的调查的。” “埃尔森...!”威廉尝试反驳,但是他说不过埃尔森,所以只好作罢。 “人有时候要学会放弃,知道吗?” “...你说...什么。”一旁站着的詹姆斯冲上来抓住了艾道斯的领子。 “我说了实话,就是这样,先生。”埃尔森完全没有一点点惊慌。 “这件事怎么能就这么结束!”詹姆斯的情绪非常激动,他抓着埃尔森的领子,把他晃来晃去。 “那你去把那个红发妓女杀了?给你老婆复仇?然后因为故意杀人罪判个死刑?” “...我!”没等他说完,一旁的警察就把他拉了下去。 “做事给我过过脑子。”埃尔森留下这么一句话,扬长而去。 然后当天晚上,威廉去埃尔森事务所的时候告诉他:詹姆斯自杀了,尸体埋在了离他家最近的公墓里。 不过幸运的是,埃尔森不用承担任何的责任。 “说起来,埃尔森,那个案子,你不打算继续追查下去了么?” “已经...没有希望了,我打算维持现状,就这样继续做个侦探也挺好。” 1888年8月7日 “埃尔森,白教堂又出事了。”威廉在请埃尔森帮忙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不太好的表情。 “是和上次相同的犯案手法...尸体的情况,还是去现场看比较好。” 于是他带着埃尔森来到了案发现场。 “报告!现在开始陈述死者情况。”一旁负责鉴定尸体的警察小跑到威廉身边,开始向他报告。 “通过身上的证件,判断死者名为玛莎·塔布连,是一位妓女,预估死亡时间为晚上十一点。” 埃尔森掏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尸体身上总共被捅了三十九刀,其中有九道伤口在脖颈处,尸体的头颅被割下、放在了尸体的旁边。” “嗯哼,犯人会是同一个人么...”威廉单手托着下巴,自言自语着。 “可能性很大,毕竟这世上的变态没多少...”埃尔森调侃道。 他们俩走到尸体前,埃尔森仔细地端详着死者头颅的样貌——红发,这是她最突出的特征。 那你去把那个红发妓女杀了? 埃尔森突然想起自己说过的话;不,这不可能。 詹姆斯死都死了。 “目击报告,有吗?”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回到了案件里来。 “有的,附近的住民说玛莎昨天晚上和一个黑衣男子走在一起。” 埃尔森把这个记了下来。 “有看清男人的脸么?” “很遗憾,男人戴着帽子,再加上光线灰暗,只能看清轮廓、能分别出性别和身份就已经是极限了。” “啧...线索还是只有这么点么...”埃尔森咋了咋舌。 “不能急于求成,总之,调查要慢慢地来。” “行吧,那就继续。” 埃尔森开始观察脖子上的伤口:总共九道,深浅不一,都是致命伤。 这凶手得和被害者有多大的仇啊,伤口应该是用小型刀割出来的,脖颈与头部的链接处切断地非常干净,连骨头都做到的相对平滑的切割——看来凶手有一定的解剖知识,而且应该是女性。这是从上次案件中得到的关联性线索。 在这之后,调查毫无进展。 “那么,尸体就交由警方保管。”威廉走了个过场。 “你和我说也没用啊。”埃尔森笑了笑。 小型凶器、红发妓女、肢解、残忍的作案手法。 埃尔森尝试将这些串联在一起,然而一无所获。 当天晚上、他做梦了。 梦到案发当时,自己躲在衣柜里,看着自己的母亲被陌生的男人杀掉。 梦到无能的警察和敷衍的侦探。 梦到孤儿院里被厌恶的自己。 梦到杀掉母亲时,男人脸上狰狞的笑。 同年8月31日 埃尔森和威廉赶到了案发现场——被害者脸部被殴成瘀伤,部分门齿脱落,颈部还被割了两刀。但最残忍的是腹部被剖开,肠子被拖出来,腹中女婴也遭利刃严重戳刺、连着基带一起被甩了出去。 “喂喂喂....这是我三年侦探生涯中见过的最恶劣的案件了....”埃尔森强忍着呕吐的感觉,上下打量着尸体身上的伤口。 “目击情报还是老一套,黑衣黑帽的男子。”威廉从那边得知了情报之后回到了埃尔森这边,简单的传达给他。 “威廉,这次有点奇怪....”埃尔森好像发现了什么。 他指向尸体的左臂下方——那里用血写着“是我啊” “意义不明...”威廉低下头思索着什么,然而一无所获。 “先让他们记录下来吧。” 伤口还是老样子,小型利器造成的损伤,切口很漂亮——和埃尔森调查的案件一模一样。 调查结束。 1888年9月4日凌晨一点 一名马车夫于住家附近发现伊丽莎白·史泰德的尸体。 在进行调查时,还发现了另外一名妓女的尸体。 她们的共同特征——红发。 当埃尔森与威廉到达现场的时候,看到的惨状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伊丽莎白的尸体虽被割喉,但未遭剖腹,而是死于左颈部动脉失血过多。 这次的作案干净利落。 此后,九月的每一天,几乎都有案件发生,但是由于警方工作的到位,没有任何情报泄露出去。 被这些猎奇案件折磨的,只有警方还有埃尔森而已。 同年11月9日 消停了一个多月,黑衣男子一直没有再次作案,他是在寻找目标么? 埃尔森这么思考着,事务所的电话突然响起。 “铃铃铃!” 他拿起话筒,随即传来了威廉的声音:“...埃尔森,出事了。” “在哪里!”他反射性的跳了起来,这几个月,他被这些连串的案件惊吓的不轻。 “我马上来接你。”说完,威廉挂了电话。 威廉带着埃尔森来到了案发现场。 “死者叫玛莉·珍·凯莉,死者在死亡时全身赤裸,颈部有勒痕,胸部和腹部被剖开,脸部的耳鼻和乳房也被割掉。” “又是那家伙干的么....” 埃尔森快步走到尸体前,观察着切下部分的伤口。 果然没错。 “我们不能让他继续下去了。”埃尔森握紧了拳头。 “你有什么办法么...?” “找个妓女来,红发的。” 当晚,威廉带着十几个警察埋伏在四周的建筑物里,犯人并没有来。 在这之后,黑衣黑帽的男子完全消失不见了,警方动用了大批人力却迟迟无法侦破案件,导致警界高层的异动。 1892年,案件正式停止侦办。 1892年3月,埃尔森的事务所来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客人。 “埃尔森先生、你好。” 埃尔森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差点叫出声——这是詹姆斯。 他应该早就死了才对。 “我知道你很惊讶,但是今天,我是来自首的。” “...是你啊。” “不惊讶么?” “并没有,我已经被你搞的那些案件弄得麻木了。” “我已经完成了我的目的。” “给你老婆复仇?” “是的,玛莉·珍·凯莉就是杀掉我妻子的凶手。” “但是这并不是根源所在,不是么?” “我已经没有办法继续渗透到高层去了,我只是个外科医生,假死就已经费了我很大的劲了。” “所以才决定停手?” “是的。” “是吗...” 在这三个月里,埃尔森思考了很多,包括他一直想要侦破的、关于自己母亲的案件。 他明白了一件事情——侦探做不了什么。 他把詹姆斯带到了警局,他坦白了自己所有的罪行,然后被秘密处决了。 死在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1892年4月 威廉收到了一封来自埃尔森的信。 信件内容如下: “威廉,还记得我说过的、我一定要侦破的案子么? 我发现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个社会的阶级制度决定了我无法破案的结果,所以我决定了, 只要可以找到害死我母亲的真凶,怎么做都无所谓。詹姆斯让我明白了很多,同时也让我下定了这个决心。 最后,我希望在我完成目标后,抓到我的是你。” 1892年7月 连续杀人犯埃尔森因连续杀害十六名政府要员被判死刑,当日执行。 服刑前犯人要求会见威廉·尼尔森警官 笔录: “哦哟,抓到我的还真是你啊。”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啊...” “所以我说过了,人有时候要学会放弃,而我放弃了自己的人性。”
  14. 1 和陈渊一起到殓房认领顾言明尸体的,只有一个上月刚进公司,名义上还处于实习阶段的新人小姑娘。其目的与其说是对死者的尊重,倒不如理解成希望尽快跟陈渊这个老油条搞好关系更妥当一些。这并非什么值得批判的品性,毕竟生物都有身处不熟悉的环境,急于胡乱抓住救命稻草的本能。 “如果觉得忌讳的话就在外面等我吧。”陈渊推开殓房的铁灰色大门前,转头对局促地跟在自己身后的女孩说。然后稍微费了些力气才想起对方叫许婷婷:“不用努力到这种地步。” “没关系,毕竟发生这种事,家人又不在身边,顾哥他会很寂寞吧。”女孩有些诧异陈渊突然的体贴,迟疑了一下后坚持到。 “唔。”陈渊挠了一下头,不再坚持,走进门去。 殓房的温度很低,上身只穿了件衬衫的陈渊感觉手臂的汗毛像士兵一样齐刷刷立正站好。他抱着手,快步走向殓房的负责医生。那是一个中等身材,比陈渊矮小些许,皮肤枯黄的男人。 医生直接从陈渊手里接过认领尸体需要的文件和表格,一番勾勾写写之后,要了陈渊的身份证录入电脑。便带着二人来到殓房深处,拉开紧靠墙壁的其中一个冷冻隔间让陈渊确认。 窄小苍白的隔板上,躺着一个皮肤苍白,通体布满五颜六色文身的中年男性。尸体周身没有大到可怕的伤口,仅有的一处创伤是右侧太阳穴破开的小洞,但似乎已经足以致命了。 陈渊端详着自己曾经的前辈的尸体,心绪有些复杂但并不悲伤。他甚至分神注意到自己旁边的许婷婷稍稍退后一步的小动作。 “嗯是他。殡仪馆那边的车已经联系好了,劳烦您叫人帮忙运到医院后门就好。”陈渊稍微侧身挡在尸体与许婷婷之间对医生说。对方也不回应,径直走出了殓房,陈渊有些不确定对方是否有跟自己点头示意过还是真的性格冷淡,不过这份廉价的疑惑很快便被他抛诸脑后。须臾,“冷淡医生”就带着两个推了专用推车的护工回来,把尸体搬上了车。 一直以来辛苦你了。陈渊望着被推出殓房的尸体,深深地鞠了一躬。 2 安置好遗体并通知了正从外地赶来的家属后,陈渊卸下担子般的伸着懒腰走出殡仪馆,到路边准备拦辆出租回公司。坐上了车正要告知司机目的地时,却又迟疑了一会儿,叫司机开到自己偶尔光顾的咖啡馆去。 “啊?不赶回公司没问题吗?刘主管跟我说办完事就抓紧回去的耶。”旁边的许婷婷有些惶恐地问陈渊。 “管他去死啦,都跑断腿了还不让人休息,喝杯奶咖再回去咯。”陈渊满不在乎的挠了挠头:“你要自己先回去也可以啊我让司机师傅送就行了?” “那样的话主管问起渊哥你的去向不就糟糕了吗?”许婷婷依旧是很为难的样子:“我还是跟着你去好了...” “这不就得了。”陈渊笑道。 所以才说每次一招刚毕业的大学生,整个公司的气氛都会紧绷绷啊。陈渊如此想着,当然是没有说出口惹对方讨厌。 “看你好像还是挺害怕的,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情?”陈渊看这小姑娘一直很拘谨,于是随便找个话题聊起来。 “不是,之前家里的老人去世我也有跟着帮忙过。”许婷婷回答:“只是有些惊讶顾哥的那些文身,以前从来都没看到过。” 果然作为电脑程序员如此大面积的文身很不合理啊...但整个公司知道真正原因的,或许只有自己一人吧?陈渊想。 陈渊是在进公司的第二年年终安排的固定活动——温泉旅行上初次见到顾言明那一身斑驳的文身的,他一开始并未注意到晚饭后陆续下到温泉池的同事们有什么异样,是后来跟陈渊交情不错的前辈提醒,他才发现池里并没有顾言明的身影。 “他啊,特别讨厌温泉旅行,年年都要生拉硬拽才能把那家伙带过来。但带过来是一回事,让他光膀子泡个澡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啦。”前辈靠在池边调侃着,陈渊第一时间想到的则是顾言明也许有皮肤病之类的隐疾不便参与这种活动。 深夜,原本已经睡着的陈渊被耳边萦回的蚊虫声吵醒,纳闷入冬为何还有蚊子的他试了几次也无法顺利入睡,于是索性起身,打算独自去泡一会儿温泉喝点牛奶助眠。 拉开栅门,池子里响起一阵短促的水声,看来深夜无眠的不只陈渊一人,他隔着雾气与先来者随意打了个招呼,便走到一旁的淋浴间冲洗去了。等他出来泡进池子之后,才发现另外一人正是顾言明。 陈渊还没来得及在心里笃定自己先前对顾的判断,便撇到池子另一边,顾那瘦削到有些不健康的胸口上,有一个几乎占据整个前胸,一直延伸到两边腋窝位置的,巨大斑斓的天狗图案的文身。 “吓了一跳?”顾言明笑嘻嘻地问陈渊,神色里带了些许尴尬。 “哈哈,是啊,我都不知道顾哥你以前还混过黑道。”陈渊愣了一下后开玩笑道。 顾言明挠了挠头,仿佛在思考陈渊究竟是认真还是调侃。 “无所谓啦,谁以前还没有点小叛逆。我是怕痛所以才不敢文身。”陈渊继续说,由衷觉得顾言明如果只是因为文身而抵触团体活动,有些多虑。 “虽然知道你是好心。”听陈渊这么说,顾苦笑着从池子里站了起来:“但这些东西,其实是我几年前才弄上去的。” 陈渊这才看到,眼前这个男人,几乎身上每一寸皮肤都被文身所覆盖了。而且,从文身的松弛程度来说,确实不像是存在了十几年的模样。 天狗、般若、樱花、骷髅、乌鸦、毒蛇,顾言明的身上几乎充斥了所有陈渊能想象到的文身图案,在他背上,还盘踞着一只狰狞的奇美拉。 “如果我真是因为个人爱好或者想入黑帮而文身,还真是不用藏着掖着的。”顾叹了口气后说道,而陈渊脑海里,顾言明那不苟言笑的形象,已然开始被颠覆。 3 旅行结束之后处事圆滑的陈渊自然是没有把顾言明文身的事说出去,也没有谁突发奇想觉得也许应该找他八卦顾言明的事情。日子一如往常的度过着,写代码,做测试,修BUG。如此往复。陈渊和顾言明也并未因此变得过分熟络,因为负责项目不同的关系,二人少有交流。彼此下班的时间亦很少同步,于是就连基础的推杯换盏职场应酬也没有几次。 某个平淡无奇记不起日期的一天,顾言明到陈渊的办公室串门,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当时陈渊还在忙着测试下周要运行的软件更新包,表情僵硬又冷漠。 毕竟,陈渊实在不想连续一周都靠加班来完成工作。 “嗯?怎么顾哥今天有空过来玩啊?”陈渊客套说,眼睛仍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我那边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所以打算过来问问你要不要下班去休闲一下。”顾言明也盯着陈渊的电脑,提议道。 “顾哥说笑了,你还得等小周今晚从上海飞回来修掉那个项目的BUG才算是‘事情做完了’吧?”陈渊回答:“话先说到前面,我可没办法加班班你的忙,自己这边都是泥菩萨过江了。” 陈渊是知道的,处理BUG一直以来都是顾言明的薄弱部分,曾经有好几个项目他独立负责,最终由于BUG太多被打回重做。所以他今天是不可能会比自己更早下班的。 “小周啊,我刚才跟他说不用赶回来了,我已经修完发给他复核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顾言明轻描淡写的回答。陈渊有些惊讶地转头,看见他还真背着挎包穿着外套,一副即将下班的模样。 “鉴于存在先例...顾哥你这么搞你们组的人会很慌吧?”陈渊提醒,仍旧放心不下顾言明的作为。 “放心,小周都回复我说没问题了,如果真有小周找不出来的BUG,我们组里其他人也找不出来的。”顾言明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而且你这边如果来不及的话,我可以提供帮助。不过前提是先陪我去喝两杯。” “今天还请容我拒绝吧。”陈渊笑着说:“咱可是正焦头烂额着呢。” “工作哪有做得完的,别太拼了。”顾言明说,径直拽过鼠标,把陈渊手头的工作点了保存,转发到自己的邮箱里:“我回去帮你弄。走吧,下班。” 陈渊其实是相当讨厌饭局酒局的被动型人格,但不堪工作长期侵扰的他面对顾言明的坚持,终究是半推半就下来,打算暂时不去考虑后果地给自己稍稍放个假。 路上陈顾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着,谈资多半是对工作的小牢骚和想法。其间陈渊意识到,顾言明谈及他掌握的几种BUG修复和排查手段时,条理相当清晰,稍加琢磨便可领会其观点和实际操作性。这令陈渊越发疑惑,一个学习力理应减退的中年男人是如何在短得不可置信的时间内,快速掌握自己并不擅长的技能且能侃侃而谈的? 顾言明并没有把陈渊带去酒吧,而是在进口超市挑了一瓶陈渊看不懂名字的红酒,又拿了两份生牛排,大包小包的调料,拎着回了自己的高层公寓。 “自己拿一下旁边鞋柜里的一次性拖鞋。”顾言明打开房门,一边把拎着的食材放到厨房一边跟陈渊说。 陈渊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到同事家做客是什么时候,不过顾言明公寓的整洁程度和装修品味确实令他有些讶异。在他的想象中,顾这样中年未婚,穿衣风格古板老套的男人,居住环境应该会更邋遢一些才对。 何况,还是一个浑身刺青的男人。这种反差就好像一个蓬头垢面的流浪汉,却非常优雅的在西餐厅用餐一样。 陈渊知道这种以貌取人的刻板想法非常失礼,但他仍然难以抑制地去如此做比。 等他从愁思中回过神来,顾言明已经在旁边开放式厨房的柜台上忙着收拾食材了:“因为晚些时候还有工作,所以酒就不要贪多了吧?”顾言明指了指身旁两个已经倒满三分之一红酒的高脚杯,然后把瓶里剩余的红酒都倒进了平底锅,将那两块生牛排放进锅里,腌制起来。 “啊,无妨。”陈渊回答,语气有些生硬。 顾言明的料理手艺非常熟练,剁碎香料的刀工也是毫不生涩,难以确定是多少年的积累,熟能生巧。 “想看电视的话直接去客厅,我这边弄完了叫你。”顾一边把芫荽切碎一边对陈渊说。 等待晚餐的时间里,陈渊大致将顾言明的公寓转了一遍,当然,卧室这种私人房间他可没傻到擅自进去。总体来说,这大约八十平米的屋子,布置得非常精致妥帖,如若将主旋律的实木类家具更换一下,便像极了不懒惰的单身女性会拥有的住处。卫生一丝不苟,茶几上除了一盒纸巾一个装了橘子的果盘再无其它杂乱的东西。安置在客厅旁边的办公桌、个人电脑、电脑椅和落地灯也是干净整洁,就连椅背的角度也似乎跟桌子刚好平行,没有歪斜。硬要挑剔的话,理应存在却不见踪影的书柜让陈渊有些在意,毕竟他们这个行业的人,即使没有兴致收藏闲书,专业类书籍至少也能摆满一个不小的空间,但顾言明家好像并没有收纳书籍的地方。 大概放在了卧室吧?陈渊如此想到,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随意望着街景打发时间。 4 “如何,跟外面的牛排不一样吧?”餐桌上,顾言明一边自己盘里的红酒黑椒牛排切块一边问陈渊。 “老实说,我很久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牛排了。不对,应该是从来没有吃过。”陈渊咀嚼着嘴里汁液浓厚的牛肉回答,心情非常单纯的因为吃到美食而舒畅。 “嗯。”顾言明应了一声,好像没有因为得到夸奖而高兴。 “顾哥你应该考虑转行去做厨师啊。”陈渊继续赞叹道。 “是吗?”顾平淡地回应,用叉子戳着盘里的牛排:“对烹饪很入迷的那段时间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 短暂的沉默之后,顾言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说:“既然聊到这个,就顺便延伸一下话题吧。陈渊,你上一次睡安稳觉是什么时候?” 陈渊有些不明所以,囫囵将嘴里的牛排咽了下去,然后“啊?”了一声。 “就只是字面的意思。”顾补充说。 “嗯...我的话基本每天都睡得还不错,偶尔会失眠,频率的话三个月左右一次。”陈渊认真回想了一下回答。 “这样,真好啊。”顾言明说,然后离开餐桌走进了卧室。片刻之后,他拿了一个手掌大小,封皮都卷起一角的老旧笔记本回来,一边翻页一边说道:“我上一次真正意义上睡着是在...六月十二号。” “但是今天都已经七月底了。”震惊的陈渊说:“你是说...” “嗯,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好好睡过觉了。”顾回答。 “所以是失眠吗?试过药物治疗?”陈渊问,自己也不是没有接触过朋友或家人睡眠不佳的状态,心里倒是一直有记过一些药膳配方。 “如果是那么好解决的问题,我今天就不用把你请过来了。”顾言明把笔记本递给陈渊:“我文身的事情,还记得?” “当然,那可不是一副轻易就能忘记的光景啊。”陈渊接过笔记本说道。 如他之前所见,笔记本已经有了相当的年头,棕色的封皮上爬了几道褶皱和裂纹。陈渊粗略翻了一遍内容,发现里面记录的是一个个以年月日为序的时间,而第一页,也就是最早记录下的日期是一九八九年七月十三日。 “我很久以前就开始记录自己真正进入睡眠的日期了,当然,病征最早出现的时间要比这还要更早一些。”顾言明用平淡的语气陈述道。 “已经持续快三十年了吗这样的状况?!”陈渊难以想象。 “对啊,你注意一下日期的间隔,八九年那会儿两到三天,之后是五天,跨度越来越长,然后到现在,基本就是一个月左右我才能真正意义上的入眠一次。”顾言明苦笑。 陈渊皱着眉头,依旧觉得对方描绘的状况有些难以理解:“那么晚上所有人都睡了的时候顾哥你会做些什么?” 顾听罢摇了摇头:“不不不,你弄错了事情的主次,并不是我无法入眠而要去找事做。”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头:“而是这颗脑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疯狂的想要学习东西,那种亢奋的状态让我没办法睡觉。怎么描述那种感觉呢,总之就是躺在床上闭上眼也没办法让大脑迟缓下来,不停发出‘喂,快去做点什么啊’的信号。” 顾言明将盛满牛排碎块的白瓷盘子搁到一边,继续说:“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是在我初中的时候,当时学校新开出了一块小沙场当作简陋的足球场,家里有皮球的男生身边顿时就多了一群跟班,到后来如果你是个不会踢球的男生就会被嘲笑,而我就是那样的一个存在。某个暑假父亲的一个朋友那时候正好在体育用品厂上班,于是就带了一个皮球给我。从拿到球的那一刻开始直到后面四天我都没有合过眼,我先是花了一天半的时间背下了所有语文老师要求假期背诵的古诗词,之后的时间便一直在四合院里踢那颗皮球。我回想着那些在学校小沙场踢球的男生们的姿态,模拟着带球突破他们的防守起脚射门。完成后,改变他们的位置和防守方式,再来一次。一开始,我父母以为我只是因为收到皮球的兴奋而精力旺盛,但当他们发现我晚上在卧室里开着台灯通宵达旦用纸笔模拟进攻路线后,便觉得我也许有些过分狂热了。那个年代,普通人家不太容易弄得到安眠药,父母便警告我晚上不准再开着灯熬夜。于是,我就关着灯,躺在床上,单纯在脑海里模拟我带球过人的场景,一遍又一遍。” “后来呢?”陈渊也停下了吃牛排的动作,专心致志的听着。 “四天以后,我几乎无法再找到新的带球进攻的方法和路线了,于是睡眠便恢复了正常。开学以后,我主动加入了班上男生们踢足球的队伍,后来就连当时学校所谓最强的足球队都来找到我问我是否要加入。”顾言明说完顿了一下,拿起手边的红酒啜了一口:“可以这么说,我能过上现在的生活,其实是因为我拥有更多清醒的时间,花更多的精力去做一件事。但是随着年龄增长,要掌握的技能的复杂程度也越来越高,我的大脑也会因此保持越来越长的清醒时间。所以渐渐的,比起天赋,这种状态更像是一种诅咒。” “我大概能够明白你想要表达的意思了...”陈渊说,但却感觉很不真实。 顾言明解开自己POLO衫领口的几颗扣子,指着露出的一部分文身说:“身上的刺青也是同理,那一个月我每天都在琢磨自己的皮肤跟哪种刺青图案更匹配,这一种图案又跟哪一种图案最匹配。晚上不停假设和演算,然后白天就去纹身店把它刺到身上。到后来纹身店的老板会跟我单独联系,约好了时间他再开门营业——因为应付我一个人所带来的工作量和收入就已经足够了。” 所以如此说来,他这段时间一个多月的不眠不休,就是在不分昼夜的钻研程序BUG的修复和排查,陈渊恍然大悟,追问道:“但顾哥,我无法想象人一个多月不睡觉还能活着。” “这么跟你说吧,一个每天按时作息的人看到的世界,跟一个经常失眠的人看到的世界是不一样的。最开始是颜色,然后是声音,最后就连闻到的气味都会有偏差。”顾言明解释道:“长期失眠你会渐渐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至少在一天中有几个小时是分不清的。所以我想大约我的身体和内脏器官在那几个小时有得到一定的休息吧,否则我也不相信我能活下来。” “就算如此,我们还是应该想办法解决你的失眠症才行。”陈渊强调。却看见顾言明放在餐桌上的手攥成了拳,青筋凸起,然后又缓缓松开。 “相信我,我试过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最终的结论就是,没有办法。”顾言明咬着牙,声音有些颤抖:“今天叫你过来,也并不是要请你治好我的病。我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尽力避免接触到一些需要我耗费大量时间去掌握的技能,所以你或许已经意识到了,我家没有任何书籍,之前学习修复BUG的专业类书籍在我掌握之后就全部丢掉了。我的家用电脑屏蔽了所有的网络连接,只接收不带超链接的电子邮件。如果你刚才有打开电视就会发现,频道是锁在付费纪录片频道上的,纯粹陈述性的电视节目比较不会触发我的‘学习开关’,我曾经锁定的是新闻频道,后来我花了二十天的时间强制学习了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的宗教背景。参与国家、利益关系和各种其它细节。” 语罢顾言明起身,将冰箱上一张被吸铁石固定的便签纸递给陈渊:“不过你也知道了,尽管如此,我还是没有办法停止从外界接收讯息,只要我还要工作,还要走出这个房门,我就必然会暴露在失眠的危险之下。” 陈渊接过便签,上面是一串地址和几个手机号码。 “所以,我需要彻底与世隔绝一段时间。”顾言明说着,又递给陈渊一串钥匙:“工作自然是保不住了,还好存款还能支撑我的开销一段时间。不过谁知道最后会变得有多糟糕?所以,如果我之后出了什么意外,请你帮忙联系我的亲属,为了方便,我公寓的备用钥匙你也收下。” 陈渊呆望着餐桌对面的顾言明,试图理解他所经历过的一切,以及做出这样决定的理由。但他知道那只是徒劳。 “要是最终我把场面弄得很难看,还请你多多包涵。” 5 这间陈渊常来的咖啡店,总是弥漫着一股茉莉花的香味,他很喜欢。 “作为新人,一下子承受这么大压力的工作,有些吃不消吧?”他翘着二郎腿,将刚刚抿了一口的古巴咖啡放下,问坐在对面,仍有些局促的许婷婷。 “确实,我几乎每晚都睡不好觉。不过公司里的大家差不多都是这样绷紧着神经在工作啊,大家都一样所以我也就没有觉得很煎熬了。”许婷婷回答:“倒不如说是渊哥你作为前辈,有些太过优哉游哉了?” “很好!”陈渊莞尔,轻轻拍起了手:“学会开前辈玩笑可是你新人毕业的第一步噢!” 6 “如果能少睡一些,赶紧跟上大家的脚步,学更多的东西就好了呢。” “或许,还是慢慢来更好一些吧?”
  15. 击鼓传花 据说,我家附近的废墟,曾经是一座道观。 详细年代已经不可考证,从附近一些留下的残砖破瓦上面,依稀可以看见被供奉的痕迹,想来直到近期不久,也是香火鼎盛的模样吧。 小的时候也曾经听住在附近的老人讲过一些关于这道观的典出和故事,大多是天师大战魔头这种听了不知道该不该笑的故事。虽然是些陈典旧故,但是那些老人对我讲这些事的时总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而且每一次讲的都不重样——有时候是天师上山打恶虎,有时候是天师下海捉蛟龙,而有的时候则是天师下海打恶虎、天师上山捉蛟龙——老人家嘛。 不过不管故事版本有什么不同,最后的结局却都是一样的。 天师和魔头大战一场,不能消灭对方,只能让魔头附身在自己身上,并试图把它封印。因为怕魔头逃出自己的身体,天师建了一座道观,把自己关在里面与世隔绝,最终没有再出现在他人面前。 何等寂寞的故事。 在老人讲述的故事结尾,天师最终虽然独自死去,但升天位列仙班,成为了天上那些星宿的一员。 可这个故事真正的结局,天师最终也没有打败魔头。 其实他已经把魔头打败的方法掌握在手中了。 这个魔头,是人心欲念的结晶。 只要人心存欲念,它就可以附身在其身之上,吃其血肉,嚼其筋骨,但却会留下附身之人的大脑——之所以如此,盖因这魔头虽然厉害,但终究不是能随心所欲的附身他人的。 它只有通过附身的人和其他人的交流,才能感受到他人身上的欲念,以此构筑通道,附身到下一个人当中。 而在这之前被附身的人,大脑也会被吃掉。 但同样的,被附身的人,选择不和其他人交流。 什么话都不说。 一个人这样,默默的死去的话。 魔头就无法逃出这具躯体。最后它会随着宿主肉体的消亡,一同消散在天地的正气中。 …… 但魔头最终活了下来。 那个天师最后为什么没有成功呢? 他把自己关在道观之中,呆了很多年,一定是下定了决心要独自坐化的吧。 是什么原因让他最终功亏一篑呢? 我想,那一定是寂寞把他逼得发了疯吧? 不能和人说话,生活在芸芸众生之中,却仿佛身处孤岛。朝闻暮鼓,夕听晨钟,时间肯定早就混乱了。 想要和人说话,想要和人交流。 就算是陌生人也好,只要能听我说句话。 —— 就能从桎梏中解脱出来。 现在,能够理解了。 完全能够理解。 想要和别人说话……! 想要和别人交流……! 想! 好想…… 头开始痛了。 感觉到了,脑在被啃食的痛楚。 这时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天,一直被认为是痴呆哑巴的姥爷,突然开口和我说话的情景。 那时候,他也是以现在的这种心情,告诉我这个故事的么? …… 是的,我……知道了…… 在脱离……附身……对象时,魔头会把……脑子……也吃掉吧。 我这样,算是……在和谁讲述这个故事呢? 对不起…… 对不起…… 但是……我再也受不了……这种孤独了。 说起来…… 它会……附身到哪里呢? 是……看到……这些文字的…… 哪一个人呢?
  16. 一眨眼,周围陷入了黑暗。。。 但并不是看不清,还依稀可以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我的书柜,我的课桌,我的椅子。看来是被噩梦吓醒了呢!一个人住在没有门的卧室里还真是不习惯呢。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样的噩梦,居然一点也想不起来。果然是最近太累了吧!我安慰自己道,还是继续睡吧! 下意识想给自己提一下被子,但是手却怎么也不听使唤了,这时我才发现我的身体居然一动也不能一动。周围依旧是模糊的虚影,老旧的风扇发出卡嚓卡嚓的声音,还是和往常一样。应该是以前看到过的电视节目鬼压床,其实都是正常现象。只要等一会就好了,我不停地对自己说。 过了一会儿,还是不能动,又过了一会,还是不能动。原本淡定的心也开始躁动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周围还是模糊的影子,但是我觉感觉到床在慢慢的旋转,亦或是怎么房子在旋转。突然间,角落里发出卡拉声,下一刻,天花板发出重物掉落的声音,然后窗边又发出敲玻璃的声音。我想闭上眼睛蜷缩在被窝里,可是做不到。连闭上眼都做不到,我想大声呼救,声音到了嗓子却怎么也发不出,只能干张着嘴,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出来了,窗帘上鲜花的图案开始扭曲成面目狰狞的生物盯着我,墙壁上贴的图画也开始变成一张张奇怪扭曲的脸看着我。 越到这种时候,人反而越冷静,无法控制身体的我开始思考。一定和刚才做的噩梦有关系,我努力回想自己就能到了什么,应该只是在做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一件经常做的无聊琐事,然后面前的一个熟悉的人,对我说了一句话。究竟是什么话,什么人对我说了什么话,快想起来啊!已经开始绞尽脑汁的想了,但我感觉时间已经不多了,身上的被子已经越绞越紧了,整个人在床上慢慢下沉,感受到自己在天旋地转,却什么也做不了。越来越大声的诡异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那些邪恶的脸也慢慢飘进,整个人仿佛陷入了绝望。 咳咳。从爷爷的房间里传出了一阵咳嗽,一瞬间,周围扭曲的图案变回了原形,嘈杂的声音消失不见,只剩下老旧风扇的卡嚓声和周围模糊的虚影。我身体也恢复了自由,顾不上喘气,我直接奔到了爷爷的房间里。爷爷被我吵醒,对我惊慌失措的样子有点不明所以。我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向爷爷请求和他一起睡。话刚说完脸就红了,比较已经是十几岁的成年人了,却还提这种孩提般无理取闹的要求。但爷爷却笑着答应了,说道,真是长不大的孙子,又看到还是听到什么东西了吗?是啊,和小时候一样,想象力丰富的我深信世界上有鬼,夜里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像就会想象成恶鬼,然后躲进爷爷的怀里。爷爷就会用那厚实的大手抱着我,保护我。现在我躺进爷爷的怀里,已经不再是小时候了!爷爷也老了,以前厚实的大手如今已是骨瘦如柴,而我也已经是一个大人了,但他还是抱着我,呢喃到,真是我最疼爱的孙子啊!我也在心里说道你是最爱的爷爷啊! 第二天早晨,爷爷像往常一样叫我起床。我却从自己的床上醒来,额~~~看来昨天是做了一场噩梦中的噩梦啊!那样真实的梦还真是让人心有余悸,不过幸亏是噩梦,不然那种事还不被爷爷笑死。关掉了咔嚓咔嚓叫一晚上的老旧风扇,我下了楼。果然是我最亲爱的爷爷,买了我最喜欢的油条和豆浆,不过不能悠哉的吃了,等等8点多还有考试呢?正但我想吃的时候,他出现了,极其潇洒的扯下一块我的油条塞进嘴里吧唧吧唧的吃起来,还端起我的豆浆猛喝了几口,不过我并不生气,毕竟他是我为数不多的可以交心的盆友,虽然经常赖在我家里。我正打算怎么添油加醋的向他说说昨晚上做了一个怎样离奇的噩梦时,他饶有兴味的看着我道,恩,现在已经12点03分了,你爷爷的头七总算是过了~ 我愣住了,一眨眼,周围陷入了黑暗。。。 ~~~~~~~~~~~~~~~~~ 第一次写作,总感觉写的很别扭,语文没学好啊!这是根据我亲身经历改编的,爷爷去世却是很伤心,不过这个梦不是在头七做的,而是一俩个月后,原本的梦是,没有爷爷的咳嗽声,最后突然可以动,我却跑到爷爷的房间里一个人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大条),半夜感觉有个冰凉的东西抱着我,我就直接睡了,感觉听到叫我起床的声音,醒来却在自己床上还是半夜。然后,然后当然是当作没事继续睡啦都说我很大条了!至于文中他是什么,就等下一篇再细说吧!
  17. 也许放在本区不大合适,只是希望更多的人能看到OTL —————————————————————————————————————————————————————————————————————————————— 殷红血泪从冰冷的十字架滴落,腐朽的身躯没入无边的黑暗;银色十字吊坠在空洞的眼眸前闪耀,在月光里,在腥臭的晚风中摇曳。 残缺的肢体从天花板上垂下,败坏的血肉覆盖了整个修道院 ;橘红色的火苗在走廊深处跳动,青烟寥寥,缓缓覆盖了整个礼拜堂。 来到台阶下,神父变异的尸骨躺着,高举着绣花的十字吊坠;丹尼尔把十字捧在手心,用大拇指擦拭着滚烫的血液,鲜血很快渗入漆黑的手套中,污浊十字架的变得更加耀眼。 这个壮汉半蹲在神父面前,半截皮风衣完全浸入腥臭的烂肉中;他端详着手中的十字,粗犷的脸像被风化一般,皎洁的光芒在眼睛中不停地打转。 男子小心地将银十字架取下,轻轻地放入风衣内层口袋中;随着银光蜿蜒流向黑暗,皎洁的圆月逐渐被乌云遮蔽,礼拜堂笼罩在黑色的帷幕中。 他长长地吐出一股青烟,打在面前的讲台缓缓散开,随即不急不忙地背过身去,沉重地,走向来时那段同样漫长的走廊。 —————————————————————————————————————————————————————————————————————————————— 当秋天的修道院被银杏围绕的时候,玛利亚总喜欢在林间奔跑;“秋天什么时候来呢?”,作为修道院最后一个修女,那是她最自由的日子,是神父外出的日子; 每当玛丽亚的肉体被刺入时,玛丽亚总是如此期盼着,就和往常一样;但不知为什么,这次的仪式却有些不一样:神父嘶吼更像是一种忏悔,他的身体变得好红好红,身上开始绽放红色的花来; 玛丽亚感觉自己变得越来越高,神父变得越来越小,自己逐渐上升,向天上飞去。“我要去天堂了吗?”,玛利亚这样想着,眼皮越来越重,最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不知身处何方,但她知道这里不是天堂,因为神父进入时的痛楚弥漫全身,在所能触及任何地方。 痛楚让所有的感觉麻痹了,不感到多少悲伤,也没有什么快乐,一切都变得平静;纵使有鲜花盛开使她欣喜,但也很快地,没入到深渊之中,什么也听不到了。 直到一天,有谁来到了她的身边,玛利亚感觉到什么,她想要抓住那个东西,抓住它就能得到救赎;不知道救赎是什么,玛利亚只是如此相信着。 —————————————————————————————————————————————————————————————————————————————— 遵循着本能的指引,她相信那是神的启示,虔诚地跟随着;为此,她敞开大门,走过前庭,在花园踱步,沐浴晚风,在图书馆休憩,穿过长廊,来到她憎恶的礼拜堂。 在礼拜堂的中央,救赎就在台阶前,银色的玻璃罩中,就要降临了;玛利亚虔诚地祈祷,用她18只手祈祷着,感谢着主的恩典,激动的感情难以平复,所有的眼睛止不住地滴血。 银色的光辉逐渐褪去,玻璃罩泯灭在黑暗之中,一股无法言说的情感涌上心头;玛利亚感到一种释放,她向下爬过去,她要获得她的救赎,心底唯一的救赎。 丹尼尔的身后降下一个庞然大物,它半身掉在天花板上,蛇形的身体长满大大小小的人类器官和肢体;体表时不时涌出肮脏的败血,浓浓腥臭让丹尼尔不禁地皱紧眉头。 霎时间,轰隆的水爆声混合着肢体拍打声让一切都静止了,半空中的丹尼尔感到头皮发麻,他身下的玛利亚蹿向来时的走廊,硕大的身形被挤压,硬生生嵌入大理石壁廊中。 因冲撞而崩裂的肢体喷涌而出,击穿覆盖在花窗上的肉膜,撞碎的玻璃和肉块飞溅出礼拜堂;丹尼尔从空中落地,吐掉口中的烧剩的烟嘴,冷静地摘下手套,拿出那串银色的十字吊坠。 —————————————————————————————————————————————————————————————————————————————— 丹尼尔将银色的十字放在手心,锁链环绕着手臂,走到门框边,就这样,把手掌抚在巨怪身上;突然,肉块停止了挣扎,玛丽亚 朦胧中意识到了什么 ,一个深层的恐惧愈加清晰。 一股熟悉的疼痛撕开玛利亚沉睡的意识,玛利亚感觉自己的身体想要被撕裂一般,她不住地挣扎,呼叫;撕心裂肺的咆哮让遍布整个修道员的血脉喷张,凝固的肉块开始重新充满活力,鼓动着,开始运送鲜活的血液,修道院古老的石墙被血肉的脉冲共振撞击着,有规律地开始痉挛。 除魔人沉稳地朗诵着圣经,任玛利亚如何嘶吼,手掌死死地将十字架按在玛利亚身上;手掌中的白光好似有生命银枪刺穿玛利亚的外皮,整个畸形的身体慢慢变得透亮。 逐渐地,玛利亚感觉不那么痛了,反而有一种轻松快乐的感觉在心中扩散开来,慢慢扩散至全身;随着白光笼罩全身,玛利亚感到一种解脱,一种幸福,她相信那会是最后的救赎。 白光沿着脉动的血肉在整个修道院中蔓延开来,狭小的空间里不断储蓄着能量,就要爆发出来了;丹尼尔默默地做着自己的工作,任由白光湮没自己的身躯,宽大的风衣不停舞动。 随着十字架的光芒燃尽最后一片诅咒的血肉,银色的光芒冲破腐朽的皮囊绽放出来;深邃的夜空瞬间如白昼般,古老的修道院土在白光中崩瓦解,迸散开去,飛向远方的星空。 —————————————————————————————————————————————————————————————————————————————— 丹尼尔站在瓦砾中,将圣经收拾好,转过身子走向神父的尸体;他又点上了一支烟,橘黄色的火苗在漆黑中跳动,呼出的青烟犹如浓雾般将四周全部遮蔽了。 他用手抖了抖香烟,烟蒂带着火星滚落到骸骨的口腔里;神父的灵魂看着的空洞肉体透着青烟,下颌微微颤抖着,胆怯地颤抖着。 丹尼尔深深地吐出一股青烟,打在神父的脸上,缓缓地散去;“不用客气”,丹尼尔说着,掏出一个小盒子,半蹲在神父的白骨前,打开印章的盖子,在头颅上重重地按上撒旦的标志。 神父的灵魂张大着嘴,凸出的眼球快要掉下来了,他伸出双手想要抓住丹尼尔的脖子;丹尼尔别过身去,身后喷涌着地狱的火焰,灵魂的哀嚎与魔鬼的嘲笑混在一起;丹尼尔紧促的眉头不禁苏展开,轻快地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18. 我胡亥三又...不對,不是胡亥三,在下又回來啦!呀~最近沉迷書客屁股跟工作,差點都忘了還有ss存在了,之前的挖的坑也坑掉了真是抱歉。 總之,來發個新坑了。 這裡做新文更新,舊的文件貌似壞掉了? 聽人說舊的那篇更新看不見阿 ----------------- 第一章-驅魔師不是美少女而是大叔真是對不起 - 今天,冥野壹語依然在他的辦公室裡坐著。 這裡是位於新軸市街頭的一棟房屋。 該怎麼說呢,這屋子從外觀上就給人一種這不應該在日本出現的感覺。 大致上,可以一眼看出房子是帶有木頭與磚牆結構的混合式房屋。 紅黑的配色與緊密排列的窗戶讓人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棟公寓似的。 然而從一樓面向外側的窗口能很直觀的看到內裡擺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裝飾品與一張非常顯眼的辦公桌就能看得出來,這並非作為公寓用途的房子。 在位於房屋右方的紅色的正門上則掛著小小的招牌,實際上有著同樣內容的木質招牌在落地窗的上面也掛著。 『AKUM事務所,包辦驅魔,除靈,家居風水設計,偵探業務』 在周圍都是以白色水泥辦公樓或是乾脆是以木頭蓋起來的平樓之間顯得非常的特立獨行。 然而有這麼引人注目的外表的房子,從外面卻能看到翹著二郎腿,臉上蓋著報紙,身穿白襯衫與黃色西服褲,一臉朝天打著瞌睡的鬍渣大叔。 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頹廢大叔的典型,簡直敗壞了房子本身的氣場。 明明有著冥野壹語這樣聽著還像個男子高中生般的名字。 卻是個頹廢大叔。 簡直白瞎了這個名字。 咳咳,大叔也是有男子高中生時期的。 總之,同樣本該乏人問津的一天,事務所的門卻傳來了鈴鐺的聲音。 那是顧客上門了的聲音。 而臉上還蓋著報紙的壹語連把報紙拿下來的功夫都欠奉,就這麼蓋著報紙,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 「要借廁所的話,順著紅色地毯走到樓梯口旁右轉進去的門就是。要借錢的話,免談。」 「那個…門上的招牌上說有包辦驅魔除靈…是真的嗎?」 聽到這裡,壹語才把蓋在臉上的報紙取了下來,兩腳一晃以整個人窩在辦公椅內的姿態,一手架在椅子的扶手之上,用這種慵懶的神態打量著眼前的客人。 是兩名中學生。 一男一女。 有著黑色短髮的男孩子,跟留著一頭淡灰色長髮的女孩,新軸市市立第一中學的學生。 男孩子的樣子看上去就像個笨蛋,骯髒的領口想必時常用來擦汗吧,完全沒有乾淨的痕跡。 女孩子第一眼看上去倒像是個大家閨秀似的,不過夾在額前的六芒星裝飾的髮飾從細節上就能看出女孩子也帶有那麼一點點叛逆的傾向,似乎還是沉迷於占卜等淺顯的神祕學吧。 而且兩人的白色校服並沒有紮進褲子或裙子裡,以至於可以看見校服的下襬處有那麼一點點的圓點狀紅痕,自然暈開的痕跡看上去不像是濺上去的,反而像是從什麼地方滴上去似的。 再結合兩個人的手指都用創可貼包著這一點看來…。 「你們,在校內玩召靈,請不回去啦?」 女孩子嚇得瞪大了雙眼,男孩子剛開始也的確是嚇到口目瞠大,但意識到的瞬間就立刻裝出一臉無所謂的強硬表情,像是在心上人面前故作鎮定那樣。 抱著近乎沒有的對客人的尊敬心態,壹語臉上盡量不讓表情顯露出來。 然而他的內心卻充滿了例如年輕真好啊,之類的感嘆。 隨後,他就想擺出職業除靈師的態度。 「首先,說說你們到底做了什麼,之後我們再談談費用吧。」 一提到費用,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臉上的表情都僵硬了一下。 「別在意,學生的話我的收費不會太貴的,畢竟你們怎麼惡搞也不可能弄得校內出現殺人的邪靈吧?」 少年少女互相對視了一眼,臉上擺出了微笑,是相當商業化且淡然的微笑。 …,去他媽的,這事難辦了。 壹語心中如此想著,手忍不住在扶手上輕點著。 「殺人的話倒是不至於…,但是有同學被不知道什麼人從樓梯上推下去…。」 「這是警察的業務吧?校內監視器有拍到人影嗎?」 女孩低下頭,用一臉沉重的表情說著話,看起來相當的害怕,但是壹語看著她那沒有一絲變化的雙眼跟微微翹起的眉角可以判定,這女孩是感到興奮。 而旁邊的男孩…,倒是一邊故作鎮定一邊害怕著。 啊,故作害怕的女孩跟故作勇敢的男孩,還真是充滿了青春的氣息。 「…監視錄像裡什麼都沒有,而且…,自從那次的招狐仙之後,小原野君…。」 男孩點了點頭,將袖子捲起。 這才讓壹語的表情有了變化,那表情表達的意思任誰都看得出來。 這下事情總算有意思了。 是這樣唯恐天下不亂的表情。 男孩捲起的袖子,右手的手臂上,有著黑色的手掌印痕,以及如同被犬科動物咬傷般的凹陷。 壹語的雙手抬起,整個人從深埋在辦公椅裡的狀態回過神來,將雙手的手肘靠在桌上,雙手搭呈拱橋狀,靠在自己的嘴邊,擋住了自己的嘴角。 不怎麼做的話實在對眼前的兩人太失禮了。 因為他現在就想笑出來。 想指著這兩個蠢得要死的中學生大聲地笑出來。 「哇喔!你們兩個是白癡嗎?!最該害怕的那個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不該怕的居然因為一點小痕跡就怕成這樣?!」 當下壹語的表情就凝住了,轉頭往後看去,一顆有著非常亮眼的朱紅色秀髮的腦袋就這麼從樓梯口上伸了下來。 「沐月,上樓,乖。」 他臉上的表情僵得不得了,帶著額角隱約可見的青筋,輕聲細語的說著話。 那名有著朱紅色頭髮的美少女吐了吐舌頭,又跑了上去,隱約還可聽見趴搭趴搭的聲響。 轉過頭去。 不出所料,兩名中學生分別以原來你是這種大叔的不信任表情以及大叔快教我怎麼跟美少女搭訕的亢奮表情望著他。 「…那是我女兒。」雖然是領養的。 兩人的表情才冷漠下來,回到了公事公辦的樣子。 壹語輕聲咳了一下,清了清喉嚨才說到。 「不過沐月說得也沒錯,現在問題最嚴重的不是那邊的…小原野君。」 「而是妳,節琉君。」 他的眼神不再是充滿了玩味,而是相當認真的凝視著。
  19. 在某座山林裡,有著青之巨人的傳說。 據說巨人守著一座石殿,裡面有無數寶藏。 有一位探險家,聽到了這傳聞,經過了無數的調查終於查到石殿的位置。 他冒險登山,最後終於在深夜找到了石殿。 但石殿卻突然發出青藍色的光芒,並向他襲去,探險家因為太過恐懼而逃了下山 問:真實狀況? 新增物種提示(想玩的人自己挑戰(壞笑)): 在中國全境都能看到它們的身影,在中國東北地區、華北、甘肅、四川、華中、長江流域等省區繁殖。 芋汁:MAGI完結了,對於結局,其實我一整個沒什麼特別感覺,後期太玄了w
  20. 第一章 白澤之章   當我微笑著目送最後一位客人離去時,他出現了。   無聲無息。   像原本就盤踞在那的幽靈,時間到了就出來刷一下存在感。   我盯著原本該空無一人的座位,悄聲問:「現在幾點?」   店長彈指翻過店休的門牌,店外頭的燈暗了下來,他才告訴我:「10點。」   「不對勁。」我丟下抹布。「我跟他約十點。」   店長泡咖啡的手忽然一滯,「妳沒記錯?」   「沒有。」   他立刻把咖啡渣和咖啡混成一杯特調,眯起眼朝幽靈努了努:「這杯給他。」   「這是什麼黑暗料理?」   「隨便。我剛剛想出來的小木偶咖啡。」   「連名字都取好了你根本是預謀的!」   我端著咖啡送到他面前。他只是單手支頤,眉宇憂愁地望著窗外叮咚作響的雨,不說話還真有點徐志摩的味道。   當然,只是不說話。   「喝吧,喝完了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他一言不發,目光仍為雨幕流連。但他顯然聽進去了,端起店長的邪惡傑作優雅地輕啜一口,就那麼一口,在我下午剛擦亮的玻璃窗上噴出一道霓虹。我冷靜地拿過面紙,看他慌亂地維持他的優雅,收拾剛剛失去的形象。   「我的天!你們一定是卡佈拉族來的壞心眼妖精,才能在一個人心情最低落的時候做出這種邪惡的勾當!」言詩邊抱怨邊擦拭被咖啡洗禮的玻璃。   他這人說話就是這樣。像中世紀的吟遊詩人,偶爾像個人的時候會是個民國初的大文青。   但這不妨礙我跟他交流。   我只需要簡單粗暴,「你今天那麼準時肯定有鬼,說吧!不然等等人追過來了,我們可是會說跑就跑喔!」   「早知道你們會這麼說。」言詩哼了一聲,「放心吧!月知道我來找妳,也知道我們是很久沒見面的朋友,需要時間好好交流。所以他承諾我,在我離開咖啡廳前他會乖乖的。」   好傢伙!抓我當擋箭牌!   「我多問一句,那踏出去之後呢?」   「他不保證。」言詩面無表情道。   「你是打算踏出去後,跟著我是吧?」他嘿嘿地笑了兩聲,我白了他一眼,「行。那今天的故事要是說得我有一點點不滿意,直接拉出去見月歌,不送。」   「妳會滿意的。」言詩莞爾:「我對淑女向來是有求必應。」   然後,他給我說起了一個妖怪的故事。   很遙遠,遠得像從記憶的灰塵裡拉出來的;卻也很近,近得就像投印在眼膜上的畫。   白澤。   一個看著混沌初開直至文明璀璨的妖怪。我曾不止一次看到那纖弱的身影在圖書館裡穿梭。每本書每一頁,哪怕是一句,只要你能記住某些片段,她都能找到迷海裡的那一粟。   很早以前,她就懂得掌握知識。   「她是第一個答應跟我走的,也是我第一個去找的妖怪。」言詩道:「知識就是力量,足夠的知識可以讓人安然地度過每一天。所以妳可以想像,被剝奪知識的人會是多麼可憐。」   沒有知識的人宛如混沌未開的嬰兒,注定無法為這世界挽留。有的人因為這樣很快地死去,有的人雖然活著卻像木頭一樣。千百年前,只有死去的賢者才有機會遭白澤毒手,千百年後的現在,知識變得零碎、多元,白澤再也無法僅從一人身上就獲得完整的知識,於是……   她越獄了。   從地獄的深淵回到人間。   當時的地獄高層緊張得要死,沒把人顧好是記過減薪,人出去造成大家都不好,嗯……我完全可以想像冥王跟多多抱在一起發抖的模樣。   言詩臨危授命,風風火火地殺到人間,經過幾個月的排查,終於在某間大學裡找到白澤的身影。   「糧倉啊。」我感歎道。   他白我一眼,「妳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緊張。」但也就緊張那一下,慢慢被眼前的景象渲染成疑惑。   言詩抱著滿腹疑問,像翹課翹到一半良心發現的死大學生,偷偷潛進去教室後面,什麼也沒做的認真聽課。   「那堂上什麼?」   「群論。」   「你什麼都沒聽懂還知道是群論?」   「我就算不是好學生,也會有人是的。」   他就這樣跟蹤了人家一整天,藉由隔壁桌的課本確定這節教什麼。當然,這也是監視,他必須確保白澤沒有出現傷人的舉動。   言詩很快地發現,白澤不止在這間學校這個系所教專業課,她簡直跨越了五大洲七大洋,舉凡易經哲學物理到機械素描寫程式,儘管言詩啥也沒聽懂,但他過人的觀察力告訴他:白澤絕對不是滿口胡說八道。她很認真地教授每一門知識,帶著學生出去田調、回答學生各種可能只是好奇而生的疑惑。我問言詩跟了多久,他想了一會,不確定地說:一年。   整整一年,白澤視他不見。   直到言詩趁田調的休息時間,衝上去遞了一瓶水,才開始他們早該開始的對話:   「告訴我,妳放棄了嗎?」   「嗯,我放棄了。」   白澤一下一下轉著水瓶,瞇著眼看了一下烈午的陽光,遠處的打鬧聲持續著。   這兩人都明白對方說的放棄是什麼。   「現在的人遠比以前來得愚昧。」白澤道:「我並不是說以前的人有多聰明,事實上人類是越來越進步了,在生理上。但他們已經沒有了好奇心。他們依然有所追求,也會有所困惑,真理卻不是他們思考的對象。世界已經進步到了沒有知識也能生存下去的地步了,我不需要再做那樣的事情。」   「他們像是妳說的傻瓜嗎?」言詩指著那群玩泥巴的學生。   「我盡量讓他們不是。」白澤轉頭看他,「時間,讓一切的累積成為文化、科學。正因為人類無法以有限追求無限,才需要沉澱,沉澱縮短了摸索時間,卻也在前方延伸出更長的道路。這麼多人前仆後繼地追逐著知識,哪怕只是在鋪好的道路上走著,每一步都是成就了自己。我無法想像停止是什麼模樣,至少我現在想像不出來。」   「傻人有傻福,親愛的。」言詩微笑,「知識雖然是力量,但過多的知識同樣使人迷惘,也許會讓人變得更加愚昧。怎麼說呢?煩惱其實是贈品。人類正是為了丟掉贈品拼命地往前,卻在前進的路上發現不管怎麼做都會有贈品,還一個比一個高級。」   「親愛的白澤,妳也有一個高級贈品。每個人去大賣場購物的時候,都會為那個贈品思考的。」   人,從來沒有停止思考。   真理以各式各樣的形式存在,潛藏在任何不起眼的角落裡,每天都有人為這些形式煩惱著。   任何人。   「讓我想想,接下來的問題要怎麼問才不會顯得太愚蠢。」話音未落,白澤瞥了他一眼,「你接下來的任何問題不管是用何種形式包裝,都掩飾不了它愚蠢的本質。」   「哦,妳不能這麼快下定論,親愛的。看在我是這堂課學生的份上,妳該為我的好奇給點獎勵。」   「你說吧。」   「妳知道的。一年前圖書館遭遇了一場大災難,我們正在找可以跟古老知識打交道的人,我覺得妳非常適合這份工作。」   「圖書管理員?」   「妳喜歡這個頭銜的話。」   「不喜歡。」   「我們可以想個更漂亮的,直到妳喜歡。」   那堂課後,言詩又跟著上了三個月的課,才正式聘到白澤這個會移動的高級知識庫,去整理另一個知識庫。   他顯然有些渴,但也不敢去碰那杯特調,更不敢碰我喝過的。   我趕在他開口吟遊前來到櫃檯,「想喝什麼?」   他張口就來,「給我來杯知識吧!」   我邊拿出店長珍藏的茶葉罐,邊問道:「所以說,你當跟蹤狂那麼久,白澤到底發現沒有?」   「哦,親愛的影翾。請原諒我必須糾正妳,那不是跟蹤,那叫友善的跟隨,我記得英文有個詞可以很好的解釋,叫:follow。」言詩一但轉換到中世紀模式,字數就會暴增到讓人受不了,月歌到底是怎麼跟他談公事的?   「說人話。」我面無表情道。   「那堂群論課的時候就發現了。」他撥了撥那頭銀灰色的頭髮,「我討厭偽裝,那會讓我英俊的臉黯然失色有。」 後記(廢話):   感謝大家看到這裡,如此隨性到不負責任的文章,就表示太守的更新也是很不負責任的。   目前還在嘗試適合的排版,歡迎眼睛痛的大家來幫忙一下,太守版本還停留在2003,對2017的東西上手不能。   這篇故事算是另外一條主線的延伸,以前曾經在別的地方發過,記憶力好的就別把太守認出來啦 一///一   妖惡之華總共只有二十章,一章一隻妖怪,目前還沒想齊 =..=   有喜歡的高強又美麗的妖物可以介紹給太守認識認識,再次感謝各位讀者的辛勞,俺要不負責任的掉線啦!
  21. 大家好,我又來開坑了!!!! 不知道能不能在文學區發非原創的東西,如果不允許的話自刪 這次我想開一個新坑,翻譯乙一的未來預報。 喜歡看推理小說的應該也知道乙一這個作家,輕小說作家出身後來卻步步上升。 他的作品在我看來,是絕望中又有治癒的感覺(?) 可能和他本身性格有關吧。 未來預報這個短篇小說我也非常喜歡。雖然我現在日語不是很好也想自己嘗試著翻譯一下。 我會把原文拿出來對比,請各位dalao糾正我! —————————————————————————————————————————————— 未来予報 あした、晴れればいい。 未來預報 明天,如果是晴天就好了。 1 その十年間は僕の人生にとって非常に重要 な時期だった。といっても、僕は難しい事件を解決したわけでも、困難な冒険《ぼう けん》をしたわけでもない。ただ、だらだ らと何もない日々をすごしていただけなの だ。だから、きっとこの十年間の僕の人生 を聞き終えた人の多くは、くだらない話だ った、聞いて損した、と思うだろう。 1 那十年是對我的人生來說非常重要的時期。雖說如此,我並沒有解決什麼重大事件,也沒有經歷過困難的冒險。我只是在碌碌無為地消磨那段無聊的日子。所以我覺得,聽完我這十年的人生的人,大多都會覺得無聊至極而大呼上當。 今は、すべてが終って思い出話として人に 聞かせることができるけど、当時だったら だれにもこんな話はできなかった。十年前 の僕は、まるで恐《こわ》いものなしとい う勢いで何も考えずに遊んでいたし、数年 前の僕は、激しく自分の生き方について後 悔《こうかい》していた。 現在,因為一切已經結束了,我也可以把這事情當作往事告訴別人。不過,當時的話,我卻無法對人提起。十年前的我,像是毫无畏惧似的,什麼也不思考,只是一直在玩,然而,數年前的我,對自己之前過分的生活方式產生了強烈的懊悔。 でも、かわらずにいつも考えつづけたこと がひとつだけある。それは、彼女のことに 他《ほか》ならない。 不過,無論如何,我心裏始終不變地想念著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她」。 小学生のとき、家のある位置というのは、 ひどく重要なものだった。例えば、学校で 行事があるときなどは地区ごとにグループ 分けされたし、登校や下校する際の通学路 が同じなので、家が近所の生徒とは道すが らどうしても顔を合わせることになる。 はっきり言えば、僕と清水《しみず》は家 が近いというだけで何の接点もなかった。 僕にしろ、彼女にしろ、教室で目立つよう な生徒ではなかったし、通常時はほとんど 話をしなかった。 小さなころから清水のことは知っていた。 本が好きらしく、たいていいつも図書館の 本を持ち運ぶための袋《ふくろ》を左手に 提《さ》げていた。しかし、仲が良かった わけではないのだ。彼女は体が弱くて、と きどき、学校を休んだ。そんなとき、僕は下校の途中《とちゅう》、給食に出た清水 の分のパンを彼女の家に持って行かなくて はならなかった。 小學的時候,家住哪裡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例如,學校在舉行什麼活動之類的,學生會根據地區的不同分組,由於上學放學路線相同, 總能和家附近的學生碰面。 明確來說,我和清水,除了家比較近之外也沒有其他的關係。無論是我,還是她,都是教室裡那種不起眼的學生,平時幾乎不講話。 從小的時候,我就認識清水了。她好像很喜歡看書,平日裡她一直左手提著一個裝書袋子,書是從圖書館借來的。但是,我們的關係並不很好。她的身體非常弱,時不時就休學。那個時候,我就會在放學的時候,必須把分配到她的麵包給她送去。 僕の通っていた小学校の給食は、給食セン ターに注文して配達してもらっていた。一 日おきに、ごはんとパンが入れ替《か》わ り出る。パンのときは、たいてい食パンか コッペパン、たまにぶどうパンやクロワッ サンが出されるのだが、かならず一個ずつ ビニールに包装されている。 欠席者がいると、その分が余る。そのパン は、欠席者の家までだれかが届けなくては ならない。そのだれかというのは、たいて いの場合、欠席者と家が近いクラスメイト である。つまり、清水が学校を休んだ場合、 僕が配達の係に任命されるわけだ。 十年前のその日、朝から雨が降り続き、僕 は傘《かさ》をさして帰途《きと》につい ていた。空から落ちてくる水滴《すいてき》 の群れは住宅地の隅々《すみずみ》まで洗 い流し、アスファルトのへこみには水溜《み ずたま》りができていた。僕の靴《くつ》 は歩いているうちにすっかり濡《ぬ》れて おり、傘なんてものは到底《とうてい》、 足元さえカバーできないのさと考えてい た。傘というやつが嫌《きら》いだった。 これを支えておくのに手をひとつ以上、使 わなくてはならない。しかも風が吹《ふ》 くと飛ばされそうになる。これなら濡れて 帰った方がましだとすら思うことがあっ た。僕がいかに傘を憎《にく》み、この世 から抹殺《まっさつ》したいと感じている か、到底、他人にはわかるまい。そんなこ とを考えながら僕は歩いていた。 あと五分も歩けば自分の家にたどり着くと いうとき、とある家の前に、黄色い傘をさ した子が立っていて、背中に赤いランドセ ルを背負っていた。清水だった。彼女は不 安そうにその家を見上げていた。 我們就讀的小學的食物,是在伙食中心訂購以及發放配送的。他們隔天供應米飯或者麵包,通常是方包或者紡錘形麵包,偶爾也會有葡萄乾麵包或者是可頌,然後每個都用塑料袋包裝起來。 如果有同學缺席的話,他的那部分就會余留下來,必須要有人把他的部份送到他家。而這個人基本上都是缺席的同學家附近的同學。所以說,清水在休學的期間,我被要求來送麵包給她。 十年前的那天,雨從早上開始,一直在下。我撐著傘走在歸家路上,從天而降的無數水滴,清洗著這片住宅地的每一個角落。柏油地上的凹陷處形成了水洼。我的鞋子在走路的時候已經完全濕掉了。 我覺得傘這個東西,甚至沒辦法保護到我的腳。所以我很討厭傘。為了撐傘,沒辦法使用雙手。而且風吹起來的時候傘就好像要飛走了一樣。如果這樣下去,不如濕著回家好了,我這麼想著,然後繼續走。 還有五分鐘的路程我就到自己家的時候,我發現,在某戶人家面前,有一個撐著黃色傘的人站著,背著紅色的書包。 那是清水。她很不安的模樣,一直抬頭看著那戶人家的房子。 その家は普通《ふつう》の一軒家《いっけ んや》で、スタンプを捺《お》したように 周辺には同じような建物が並んでいた。そ こが、今度、うちのクラスに転校してきた 男の子の家だということは、母に聞かされ て知っていた。 古寺《ふるでら》直樹《なおき》。それが そいつの名前である。しかし、まだ実際に 会ったことはなく、どんな顔なのかも知ら なかった。なぜなら、その日から学校にく るはずだった彼は、欠席して顔を見せなか ったからだ。 そのことを考えて、なぜ清水が彼の家の前 にいるのかがわかった。彼女は、先日|越 《こ》してきたばかりの男子の家にパンを 持っていくよう、先生に言い渡《わた》さ れていたのだろう。でも、僕はわからない ふりをして声をかけた。 那戶人家只是很普通的獨立房屋,像蓋印章一樣周圍排列著同樣的建築。從母親那裏得知,住在那戶人家裡的是我們學校剛轉校過來的男孩子。 古寺直樹。這就是他的名字。不過我們還沒有實際見面過,所以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至於為什麼呢,是因為,自他轉學以來他就沒有上過學,一直缺席。所以我沒有看見過他的模樣。 這麼一想,我知道清水為什麼站在他家門口了。她一定是被老師拜託給他送麵包了吧?但是,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上前搭話。 「何しとる?」 彼女は振《ふ》り返って僕を見ると、ほっ としたような顔をした。 「パンを持ってきたの」 どうやら彼女は、一人でチャイムを鳴らし て家を訪ねるのが恐く、門の前で心を落ち 着けていたらしい。そう彼女が説明したわ けではないが、そう理解した。 「うりゃ」 僕はそう言いながら勝手にチャイムのボタ ンを押した。あ、と清水が小さく口にした。 門の前にいながら、家の中で電子音が鳴り 響《ひび》くのを聞いた。やがて玄関《げ んかん》を開けたのは、僕と同じくらいの 年代の子供だった。彼が古寺直樹本人であ ることは、すぐにわかった。僕の後ろで、 清水が微妙《びみょう》に緊張《きんちょ う》するのを感じ取った。 「你在做什麼呢?」 她回過頭來,看到是我,像鬆了一口氣。 「我是來送麵包的。」 總覺得她是因為不敢一個人按門鈴拜訪別人家,所以就在門前讓自己先冷靜下來。雖然她沒有說出來,不過我是這麼理解的。 「這樣。」 我一邊說,一邊自作主張地按下了門鈴的按鈕。啊,清水不禁輕呼。 站在門前也可以聽到家裏電子音的響聲。沒過多久,玄關被打開了,是一個和我差不多年紀的孩子。我立刻就知道他就是古寺直樹本人。同時,我能感覺到在我身後的清水有點緊張。 「だれ?」 彼は首をかしげ、門を挟《はさ》んで向か い合っている僕と清水に声をかけた。僕は 背が高い方だったが、同い年で古寺ほど大 きな子を見たことがなかった。そのくせ、 肩幅《かたはば》はほそく、まるで木の棒 である。眼鏡《めがね》をして、顎《あご》 が尖《とが》っていた。学校を休んでいる ので病気なのだろうと思っていたが、顔色 はよさそうに見える。 「パンを持ってきた。給食にパンの出る日、 欠席した人の家にパンを持っていく決まり なんだ」 本当は、パンを持ってきたのは僕ではなく て清水なのだが、面倒《めんどう》なので そう説明した。すると、彼は僕が何者かを 理解したらしい。苦笑《くしょう》するよ うな声を出した。 「小学校に頭のおかしいルールがあるの は、どの地方に行っても同じなんだな」 「是誰啊?」 他歪著頭靠著門向我們問道。我已經可以算是個子很高的了,不過像古寺一樣這麼高大的,同齡中也沒有見過。可是,他的肩寬很窄,像根木棒一樣。他戴著眼鏡,下顎很尖。我本來以為他是因為生病而休學,但看起來他臉色很好的樣子。 「我們是來給你送麵包的。學校規定了在發放麵包的日子,必須要去缺席的學生家送麵包。」 本來其實,送麵包的不是我而是清水,不過為了避免麻煩就這麼解釋了。然後,他好像明白了我們到底是誰。苦笑著說道。 「小學裡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規矩,這個無論是在哪裡都一樣啊。」 彼の父親は各地を転々と移る職業について いる。そう母と父の世間話で聞いていた。 そのために引越しを繰《く》り返し、今も また一時的に僕と同じ小学校に所属してい るだけなのだ。 古寺は手招きして玄関へ入るようにという 仕草をした。僕は門を抜《ぬ》けてステッ プを上がり、忌々《いまいま》しい傘をた たんだ。後ろを見ると、清水が門の前で立 ちすくんだままだった。 「来なよ、パンを渡すんだろ」 僕が促《うなが》すと、彼女は頷《うなず》 きながらあわてて玄関にいる僕のそばへき た。黄色い傘をたたみ、ガチャガチャとせ わしなく水滴のついたランドセルからパン を取り出そうとする。それを古寺が止めた。 我是從父母的閒談中聽說,他父親因為調職所以他們家一直搬家。如果因為那樣要不停搬家的話,就算現在和我一間小學也只是暫時的吧。 古寺向我們招招手讓我們進玄關。我穿過門上了台階,把令我討厭的傘收了起來。往後一看,清水還是呆呆地站在門口。 「過來呀,不是來送麵包嗎?」 在我的催促下,她點點頭,慌張地過來玄關站到了我的身邊。她收起了黃色的傘,匆匆地從沾滿雨滴的書包中取出麵包,古寺制止了她。 「まあ、家に上がってけ」 「あ、でも、用事はすぐに済むし」 僕はそう言った。そもそも自分には関係の ない用事なのだし。 「おもしろいものを見せてやるからさ」 古寺は妙に機嫌《きげん》が良《い》い声 で僕と清水の手を引っ張った。 靴を脱《ぬ》ぐとき、清水はさすがに躊躇 《ためら》った。 「や、やっぱり帰る......」 しかし、古寺はまるで昔からの友人のよう に強引な態度で階段を上らせたのだ。 「哎呀,總之先進來吧。」 「啊不用了,也沒有什麼事情。」 我這麼說道,本來這件事就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我給你們看一個有趣的東西。」 古寺用愉快的聲音,拽著我倆的手說道。 在拖鞋的時候,清水還是猶豫了。 「我⋯⋯我還是回去好了⋯⋯」 但是,古寺像我們的老朋友一樣,強硬地把我們推上樓梯。 (未完) 今天,就先翻譯到這裡吧!全手打好累我已經廢了= = ummmm不定時更新接下來的章節~
  22. 标题随便起的,内容倒是经过深思熟虑有着完备大纲来的。 随便写点简介啥的吧:火爆全球的游戏【植物大战魔物娘】大神方唐穿越回到十年前,潇洒过完了这十年的方唐又穿越回到了十年前,于是他的人生开始在这十年间不断轮回...... 大致就是这样,故事结构的灵感就是来自全职高手+土拨鼠日的诡奇灵感。 回来更新了,我把衔接砍掉了,反正热度不高,层数也不高,大家凑合看吧,没心情贴衔接了
  23. 昏暗的夜色,一座炫光华丽的彩灯建筑显得格外突兀。------那,是一个马戏团。 “滚下去! ! !”---------喧闹的会场上观众不满的把手中的杂物丢向小丑,这个马戏团最有魅力的的小丑。 “喂!你怎么了?前辈,上台的小丑不笑还叫小丑吗!”我急急忙忙的从后场把耸立着脑袋 无神的站在舞台的小丑拉了回去。 “所以,你在干嘛?”跑回会场的我气喘吁吁的抓下我头上的香蕉皮问道。 小丑抬头看了我一眼,递给我一张通知单-------醒目的白纸上2个大字:面瘫。 第二天的演出开始了-----我顶着红色的小丑脸 正打算一鼓作气上台时,一个滑稽的小丑骑着三轮子出现了!! "哇!!!"观众发出了疯狂的叫声,只见里面的小丑正是前辈。比以往更胜一筹的夸张的笑脸裂向两颊,白色的粉底下鲜艳的红色显得格外艳丽,圆圆的鼻子上是前辈的充满兴奋的双眼。 我不禁感叹道:"不愧是马戏团团最有魅力的小丑。" 演出大获成功。我高兴的跑去前辈的化妆室想去祝贺前辈。 ”前辈,你那面瘫是假的吧。真是的,还让我白担心。“我迫不及待的打开房门对着里面的前辈说道。!!!我只见脚下一个没有脑袋的肥胖的身躯倒在地板上,小丑正用刷子蘸血往自己的脸上抹着。 ”团长?“我慢慢的向后退去 只见小丑抬起了头对我露出了微笑。 那鲜血淋漓的脸上如同裂口女一般,嘴里还别着两根曲别针固定着脸颊,那扭曲肆意的笑容透露处小丑独有的疯狂,”他想开除我呢。“小丑慢慢站起身来把笑脸对着我,”可是我从三岁开始,就只会笑了。“ 我终于受不了疯狂的往外逃窜,我心里发誓再也不想看到小丑这种东西,因为笑容太疯狂了!!! 小丑自杀了--------在第二天的报纸中我看见小丑带着自己永远的微笑吊死在舞台上。也许这对一直为别人而笑的小丑是最好的救赎吧。
  24. 在“匣”之外,“你”和“她”漂浮在”空“中。 “”怎么了?”“”她“问。 ”“创造一个世界看起来也没有很复杂啊。”“”你“答。 ”“是啊,这么小的一个世界,创造起来自然简单多了。“”“她”说。 “”而且我已经给你把架构搭好了。“”“她”接着说,虽然字句间透露出了她小小的怒火,但”她“的语调中没有一丝怒意。 ”“过一段时间,不长的一段时间,这个世界也会迎来它的完结,会有那么一个人完结它的,就像你曾经做的那样。”“”她“低垂眼帘,稍带伤感地说。 ”你“把”时间“调到”不长的一段时间“后,”你“看见在箱庭中,深紫色的雾气染透了天空,遍地的断肢和残垣中,一名少女伫立在那里。 ”她“转过头看着”你“:”很像当年的你,是吧?“ ”你“不言不语,将时间拖回到“零”。 ”她“一直这样看着”你“,许久,”你“才说: ”首先,我们需要一个侦探。“ 序章 完
  25. 自high性尝试性产物,写到哪算哪(换个姿势摸鱼,流光的长篇还坑着呢) 本来想写轻小说的,想了想第一人称干脆写成gal剧本的格式好了ww 以下正文 小城市的清晨并不是那么喧嚣,在冬日的寒风中,朝阳的温度也显得有些无力。 身着高中校服的少女独自行走在路上,这是一如既往的,一天的开始。 只是,不知为何,少女总是觉得,眼前的这一副熟悉的光景有些失真。 就仿佛,在梦境中一样。 ——不,她确确实实地,在梦境中,看到过这样的光景。 十字路口的信号灯从红到绿,她踏上了并不是很拥挤的斑马线。 随即,毫无征兆地停下了脚步。 一辆红色小轿车在距离她近在咫尺的地方飞驰而去,带起了一阵劲风,她禁不住向后退了两步。周围不多的路人也将视线集中了过来,眼神中带着几分惊险。 如果少女没有停下脚步的话,此刻想必已经死于非命了吧。 有些不可思议的是,少女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惊吓。在踉跄了两步后,在路人惊奇的眼光中,她又重新平静地向前走去。 没有人知道的是,从这一刻开始,这个名为苍夜凛的少女,就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Chapter.1 魔女 1-1 魔女。 这个早已经被遗忘的概念曾经是人们眼中的邪恶化身。在中世纪的欧洲,她们被教廷指控为异端邪教,是撒旦与魔鬼忠实的下仆。事实上,与以人类之身修习黑魔法或是白魔法的魔法使不同,魔女的确在种族上就已经跳出了“人类”的概念。 山吹 “但是啊,苍夜同学……” 早会还未开始。天台上,双马尾的少女一脸严肃地向我讲述着一些有些超脱现实的东西。 我对她有些印象——同班同学,似乎是姓山吹吧,印象里不是那么电波……或者说中二的孩子。我在班里合得来的人并不是很多,和她也没有什么交集。 山吹 “我们魔女……并不是那样的存在。魔女狩猎,只是因为当时的教廷对于我们这个掌握着神秘的族群,有着本能的恐惧而已。” “我们”。 我能理解到山吹话语中的暗示。 面前的少女所说的“我们”——也包括了我在内。 苍夜凛 “等等,山吹同学。” 我当然不会这样就全盘接受——或者说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可能简简单单地接受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魔幻系动画或是轻小说中的人物。 苍夜凛 “你是那种……嗯……就是说那种……电波系?” 苍夜凛 “不不不不……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你看,一般来说这种事情都不太能相信吧。” 看着山吹变得有些难看的脸色,我连忙改口道。 山吹 “但是,你应该会相信的吧。” 她碧蓝色的眼睛直直地望着我。 山吹 “苍之魔女,历史悠久的纯色家系之一。司掌着七大神秘之一的‘梦境’,过去曾经出现过数位大魔女。” 山吹 “而在第一次魔女狩猎中失踪的那位,据说拥有着预知未来的能力。” 苍夜凛 “……” 山吹的声音很平静,但却让我一时间无法言语。 ——预知未来。 在过去的十七年中,我的确不止一次地,在无意中做到了这一点——虽然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在梦境中看到或许一小时后,或许数年后的“确实的未来”。 我拥有着这样,不为人知的能力。 通过这个能力,我曾数度看到过自己的死,过于真实的梦境令我也不敢有丝毫懈怠。而也正是因为这份“未来的记忆”,我才能逃脱今早降临的死亡命运。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份能力对于我的价值,也正是在那一刻,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出现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改变。 苍夜凛 “山吹同学,去年我们也是同班吧。为什么现在才提这件事呢?” 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山吹 “因为直到今天之前,你都还不是魔女。” 她说的很理所当然。 山吹 “我们所掌握的,并不是单纯的魔法或是炼金术。而是远比那更为高深的,在血脉中流传下来的,足以被称为‘神秘’的奇迹。而成为魔女的过程,也就是经历奇迹的过程。” 山吹 “比如说,今天早上你捡回了一条命呢。” 苍夜凛 “……” 山吹 “听说过莫比乌斯环吗?那个形状就是对于因果律最形象的解释,这个星球上绝大部分的生物都生存在这条表里一体,无穷无尽的因果带上。” 山吹 “除了我们这些掌握了‘神秘’的物种之外呢。” 山吹 “你背离了这个世界的因果律活了下来,同时因果律也不再承认你是它的一员。从那一刻开始,恭喜你,你已经从人类毕业,成为我们的一员了。你不再会受到寿命的束缚,你将拥有窥视更高深的知识的资格,在未来永劫的时间里,你将与这个星球同在。” 山吹 “欢迎来到神秘的世界,苍夜凛。” 山吹 “不,欢迎回来,苍之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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