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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玩都是先玩原版,玩到差不多覺得無聊就開始找各種自己想要的mod, 不過我剛好跟你相反, 我老滾玩的比較瘋狂, 輻射反而玩的不深入, 每次FONV都玩到一半就在玩h路線了..... 到現在FONV還沒破過一次...= = 老滾也是一樣,重玩都當hgame在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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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覺得老滾和輻射體會的是不同的風味,一個置身於奇幻世界, 另一個則是奮力求生的戰後世界.. 現在的遊戲我都不玩初始版的, 大概都等個半年到一年才會玩. 反正之後又會出一堆更新和m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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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https://fallout.bethsoft.com/ 官方放的youtube 復古風的HD還真是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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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曾經用這個瘋狂玩NBA....好像是2k2, 要說古董的話目前還留著最古老的game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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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去查了一下, 才知道原來這不是海商王.. 看畫面我都以為是海商王, 原來是另一套類似的遊戲... 提起我的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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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受到了老滾的影響,像是有被強推..多人...異種之類的, 感覺像模擬市民應該可以做的非常多樣, 不過看一看好像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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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擬市民3有什麼補丁可以介紹一下嗎.. 我之前都是玩原版而已... 另外我覺得這套明明是可以超越老滾的Hgame啊, 但是怎麼都找不到相關的Hmod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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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為後記。 [align=center]各回連結 01 02 03 04 05[/align] [align=center]後記(有劇透注意) [/align] 以下有劇透。 [fold=繁體版]繁體版: 終於寫完了,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很多東西,實在懶得寫,但有些想法不寫出來覺得渾身不自在。 起初只是看圖說故事,當時看到那張圖,心裡產生了一些想法,最初的想法都在第一回,女主角的自白,而結局其實在一開始就想好了,也就是本作的結局,男主角的自殺。 問題在於,為什麼女孩會死,為什麼男孩要自殺,中間這一段,想了不少方式,原本覺得把本作的故事留在第一話也可以當成一個結局,但我最初想好的自殺結局卻沒人知道,而且也沒辦法讓人知道男主的所作所為,以及第一回男主角所說的話,其實是要自殺的。 有考慮過兩回結束,但若在第二回就直接揭開真相,以第一人的視角,無法了解事情的全貌,而且第二回的量將會比第一回超出好幾倍。 後來想要採用每個人的角度來慢慢帶出故事真相,不過寫到後來有點後悔,為了寫這篇,做了大量的筆記,但因為不是本業的工作而做的有些隨性,腦子裡的劇情又非常混亂,所以打這一篇時很辛苦,總是一直翻找之前發生過的事情。而越打到後面,就越覺得前面有些地方沒有補足,雖然並不會影響故事,但總覺得,如此一來就沒辦法將整篇的故事寫的完整,畢竟已經發佈過的東西就不想再修改了。 我較擔心的還是劇情裡有些我沒看到的盲點,因為在寫這篇時的精神狀況不是很好,要注意的事情實在太多,故事內容我無法完全掌握,可能會充斥著某些自已沒注意到的細節。 這也讓我學到一次經驗,以後這種麻煩的故事還是全部寫完再發好了。 [/fold] [fold=簡體版]簡體版: 终于写完了,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很多东西,实在懒得写,但有些想法不写出来觉得浑身不自在。 起初只是看图说故事,当时看到那张图,心里产生了一些想法,最初的想法都在第一回,女主角的自白,而结局其实在一开始就想好了,也就是本作的结局,男主角的自杀。 问题在于,为什么女孩会死,为什么男孩要自杀,中间这一段,想了不少方式,原本觉得把本作的故事留在第一话也可以当成一个结局,但我最初想好的自杀结局却没人知道,而且也没办法让人知道男主的所作所为,以及第一回男主角所说的话,其实是要自杀的。 有考虑过两回结束,但若在第二回就直接揭开真相,以第一人的视角,无法了解事情的全貌,而且第二回的量将会比第一回超出好几倍。 后来想要采用每个人的角度来慢慢带出故事真相,不过写到后来有点后悔,为了写这篇,做了大量的笔记,但因为不是本业的工作而做的有些随性,脑子里的剧情又非常混乱,所以打这一篇时很辛苦,总是一直翻找之前发生过的事情。而越打到后面,就越觉得前面有些地方没有补足,虽然并不会影响故事,但总觉得,如此一来就没办法将整篇的故事写的完整,毕竟已经发布过的东西就不想再修改了。 我较担心的还是剧情里有些我没看到的盲点,因为在写这篇时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要注意的事情实在太多,故事内容我无法完全掌握,可能会充斥着某些自已没注意到的细节。 这也让我学到一次经验,以后这种麻烦的故事还是全部写完再发好了。 [/fo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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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第五回 我就一直覺得奇怪為什麼這一篇怎麼打都打不完....{:10_638:} 這回的量遠遠超出我的預料..... 本作完結,@秋叶、未尽 @苍云静岳 [align=center]各回連結 01 02 03 04 05 [/align] [align=center]後記(有劇透注意) [/align] [fold=繁體版]繁體版: 05 哐啷。 又是一個盤子在我眼前飛過。 白色的牆沾上了原本裝在杯子裡的紅茶漬。 家裡的兩個大人一如往常的隨著盤子碎裂聲而大吼大叫。 為了不想看到這種每天都會上演的戲碼,我在很小的時候就常常流連在外,好幾次都餓到走不動,所幸後來遇到一個麵包店師傅,他雖然沒有讓我吃免費的麵包,但是教會我一件事:想要得到食物,就必須付出。 因此,為了脫離那個家庭,我不斷的追在金錢後面跑,忍受著飢餓、虐待,不分日夜、不分季節,只為了賺到可以讓我感到溫暖的房子。 某一天在學校上課時,忽然收到消息,母親因為一刀捅了父親而被抓去關了。 即使收到這種消息,我也不為所動,因為我已經有了非常明確的人生目標,就算過了不久,又收到她在監獄裡自殺的消息,也一樣沒有影響到我。 不知何時,偷窺別人的秘密變成我的樂趣之一。 一開始,只是為了往上爬。 為了錢,我只能想盡辦法,提升自己的能力,獲得上司的青睞,並尋找更好的機會。 如果不是如此,我想我應該可以讀一所好的大學,和普通人一樣,過著平凡幸福的日子吧。 知識仍是生活之中不可或缺的,雖然要撥出一筆費用來讀書非常困難,但我還是花了時間就讀高職的夜校,白天則是拼了命的工作。為的就是站到更高處,賺更多的錢。 在工作中,我不斷的達成自己設定的目標,從來沒有例外。每次達成一個小目標,我就知道,距離我遠大的目標又前進了一步。每一次的成功,都是最佳的助力。 所以我對自己訂定的計劃總是充滿了信心。 不過,即使我再怎麼努力,還是無可避免的需要入伍服役。對我而言,這是一個急欲離開的地方,就是為了快點爬往更高處。 當兵是我生命的轉捩點,除了是我人生的第一次休息,也是在這種時間,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孩。 這段日子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感到放鬆,雖然許多軍中弟兄都覺得辛苦,但是和我從小到大的生活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堂,甚至差點就要簽下去了,但我了解,在這種地方過著舒適的生活,我就再也沒有機會爬往更高處。 那是一次休假,因為沒地方可以去,所以我決定去網咖玩一整天的網路遊戲。當天早上頭腦昏昏沉沉的,隨便找了一個位子就開始玩,直到中午,決定出去吃頓飯順便透透氣,經過櫃台時,發現櫃台前圍了一堆男人,都在邀櫃台的女工讀生去吃飯,但被那女孩一一拒絕。 我並沒管那麼多,確定我的位子不會被別人佔走後,就去吃飯了。 直到下一次的休假,早上因為太早出來,所以網咖沒人,這時才注意到這個女工讀生,她身子不高,身材均勻,長相雖然不像許多女藝人那般妖豔,但卻隱隱透出一股清新脫俗的氣質,總是面露微笑,似乎天大的事情也影響不了她的情緒似的。 那天,我們有機會聊了一會兒,雖然對這個女孩,有了初步的認識,也有些心動,但對我沒有太大的影響。從很久以前,我就已經放棄感情這種東西,就算動情,也要克制自己,為了達成我的目標,不允許把時間花在另一個人的身上。 真是一件怪事,有一次為了幫忙部隊裡的弟兄而外出洽公,中午時外面吃飯,竟然碰巧遇到女孩。她一個人走進麵店,那時店裡人聲吵雜,早已客滿,女孩看了看四周,驚訝的看著我,然後就走過來問我旁邊的位子能不能坐。就這樣,我們三人聊了一下子,我的弟兄對於我認識這種正妹當然非常羨慕,還要我幫忙介紹。 不過,那位弟兄再也沒有機會認識這麼女孩,因為在那之後,我們之間的聯絡就更頻繁了。 有一次放假,她竟然跑到營區外面等我,這讓其他人看著我的眼神簡直都要噴出火來,也讓我產生了從未有過的優越感。 直到我退伍時,我們已經交往了幾個月。 女孩讓我感到最有趣的一點,就是我們之間,總是一直有新的約定。 那次在麵店相遇,我和弟兄要離開時,她俏皮的說:「下次一起出去玩喔。」我只是隨便虛應了一下:「好。」沒想到她後面加了一句:「約定好了喔。」 在下一次的放假,我原本也是去網咖,明明已經付了一整天的包台費用,卻硬被她拉出去玩了一整天,浪費了包台的錢,卻也因此賺到了珍貴的回憶。 然後,她說下次放假想要去另一個地方,我當然沒有拒絕,最後在分別時,她才回頭說:「這是約定喔。」 每次,我們都有新的約定,沒有一次例外,因為是約定,所以不會有錯過的機會,既然約定了,不管刮風下雨都一定會實行。 有一次的約定,讓我有些心痛。因為聽她提過很多次,她要一台新的機車,我隨口說出若是她的畫能獲得首獎,我就送一台給她,雖然我知道她的圖一向評價很高,卻也覺得這是非常難的任務,沒想到她真的達成目標,所以在她畢業的那一天,我花了將近三個月的薪水,買了一台100cc的機車給她。 心很痛,但是很開心。 另一方面,我在工作上也是慢慢的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即使現在要多照顧一個人,卻沒有拖累我的腳步,反而成為我前進的動力。 當我退伍回到工作場合時,又回想起入伍前工作的情形。想要往上爬,除了要自己努力以外,另一個重點就是,要擊敗所有的競爭者,只要稍微鬆懈,隨時會被別人取而代之。 為了不想失敗,為了自己的目標,我又找回了以前總是隨時隨地觀察別人的能力;有時候,也會趁著四下無人,偷偷翻查別人的私人物品。即使是一個簡單的案子,仍有機會可以找到讓人萬劫不復的坑洞。 不過,養成了這種習慣後,就再也改不掉了。 就像有時到女孩家裡,也會不自覺的趁她沒注意時,偷偷翻她的隨身物品,只是,她那一直放在顯眼處的日記本,我卻從未動過分毫。有時候偷偷觀察別人的行為是一種樂趣,但偷看女孩的日記,等於不信任她,而且每個人都有不願提起的事情,如同我也從未和女孩提及自己的過去一樣。 直到一日。 工廠的工作難得告一段落,大約中午時提早下班。因為有點疲憊,所以決定買份午餐回去配個電影,之後再好好大睡一覺。 我看到了遠處的女孩,身邊有兩個男的,一個是她弟,另一個人,我完全不認識。 在我和女孩在一起的日子裡,從未和她弟有所交集,遇到時也頂多是打個招呼,沒有太多深入的交談。其實,從他看著我的眼裡,可以看到和其他人一樣的鄙夷,這種眼神我見多了,所以也沒有特別在意。 倒是另一個男人,讓我非常在意。 為了了解此事的真相,我連續跟蹤了女孩好長一陣子。每次在和女孩道別後,我就偷偷躲在暗處,偷窺著女孩的行動。 這個男人每過幾個禮拜就會來找她,有時是和她弟一起來。起初我只覺得這個男人可能是女孩的另一個親人,因為她對男人的舉動就像對我或對她弟一樣。 不過,我卻撞見了他們接吻的一幕,這真是讓人怒火中燒,也由此得知他們不是親戚這麼簡單的關係。 我觀察過女孩的眼神,當她看著我時,那眼神和看著家人時的眼神有點類似,卻又有些不同,而面對外人有著更大的差異。而女孩看著那個男人時的眼神,竟然和我一樣。 這是我第一次有要翻她日記的想法。 但是女孩的舉止是如此的落落大方,絲毫看不出有何異狀,因此每次有了這個念頭,很快的就又放棄了,一方面是希望她能有自己的隱私,另一方面則是,我沒打算接受可能造成無可挽回的事實。 我不止一次看到他們親暱的舉動,每次我都必須不斷克制著自己衝過去扁人的衝動,即使怒火燒的再旺,還是決定慢慢觀察。 不知過了多久,我仍然無法跨越那條使我們兩人分裂的線。她看著我的眼神,也從未改變。 每當我看著她的眼神,總覺得她和那個男人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也讓我按下心中的疑問,還是和往常一樣的一起出門,一起吃飯,一起歡樂,做愛。 雖然每次看到她和那個男人親密,都讓我幾乎理智斷線,但輪到我在抱女孩時,卻又覺得一切都無所謂。 就這樣,我的理智總是走向崩潰邊緣又拉回來,又走回崩潰邊緣,如此不斷循環著。 終於在某一天,我趁著女孩不在時,拿起了她的日記。 這才知道,原來那個男人,早在學生時代就認識女孩,而且兩人關係極好,幾乎就是家人般的存在,看起來,如果沒什麼意外,兩人應會一同步入禮堂吧。 簡直讓人怒不可遏。 我一直以為那個男人是我們之間的第三者,如今看來,我才是他們之間的第三者? 想起女孩看著我的眼神,原來不是我獨占的,這更讓我心痛。 雖然不願承認,但工作的進度確實受到此事的影響而有所落差,這又讓我想起以前不願交女朋友的原因,除了不願花費時間在另一個人身上以外,就是不想讓心情受到影響。 在這種情況下,我根本無法去關心工作的事情,每天都覺得自己像在行屍走肉,腦海裡總是不斷的想起女孩與那個男人親熱的畫面。 女孩的眼神,應該是只屬於我的。 「我記得你以前說過很喜歡我女友吧。」我和一個高中時的老同學坐在便利商店外,抽著煙,聊著近況,不知不覺的竟想起了這件事。 這個老同學,我都叫他「長腳仔」。 「提這個幹啥,那麼久的事了。」長腳仔笑著。 「你現在不是也沒女友?」 「靠,關你屁事啊。」他喝了一口盒裝奶茶。 我笑了起來,「我想起一件事,你不用和她交往,也可以幹到她。」真不知道自己怎麼說得出這種話。 「你頭殼壞啦?」 「沒壞,我最近一直在找人。」 「找人?」 「我女友沒有你想的那麼清純,其實她私底下......」 「喂喂!」長腳仔伸出手來阻止我,「你少在那邊放閃,我不想聽。」 「哈哈,」我乾笑兩聲,「你誤會了,其實是這樣的......」 在這一瞬間,我幾乎覺得嘴巴不是自己的,明明不想這麼說,卻滔滔不絕的說服著長腳仔。 我告訴他,女孩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清純的像是聖女一般,但私底下卻是個性慾極強,非常開放的女人,簡直就是無底洞。雖然我身為男人說出這種話有點丟臉,但確實無法餵飽她。 我這番話,長腳仔當然不信,不過我又談起了我和女孩之間的閨房情趣,越講,他越是心動。而且我知道他肖想女孩很久了,只要多說一些,他一定會按捺不住。 我倒是蠻了解他的個性。 回想起來,雖然我和他唸的是同一所高中,一樣都是讀夜校,但並不同班,也沒有交集。我們兩人會認識,是白天工作時在同一個工作場所,因為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衝突,所以頗有往來,在工作上也會互相支援。 高中畢業後,我直接去當兵,他則是考上了大學。 我在當兵時偶爾會找長腳仔出來聚聚,後來他提起在學校看到我的身影,而且和女孩在一起,我才告訴他我們在交往的事情。記得那時長腳仔似乎受到很大的打擊,聽他說,他當時已經計劃好告白的方式,沒想到我竟然是她的男友。 即使過了幾年,言談之間還是可以察覺他對女孩仍不死心,似乎在等我們分手,他再找機會插手。 不過,這次我主動提供了他機會,他應該會好好把握才對。 畢竟,打過一砲,以後搞不好還有機會聯絡,甚至可以找機會離間我和女孩之間的感情。 我相信他一定是這麼想的。 雖然是這麼說,但老同學考慮非常久,畢竟不是單純的事情,不過最後還是小頭戰勝了大頭,答應了我的要求。 我要他去找四個人,找一個晚上,趁女孩回家時,把她輪姦。而讓她夜歸的機會則由我製造。 至於他要找哪四個人,是他的事情,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參加的人必須給我詳細的個人資料,以防止意外發生。 這次對話結束後,我茫然若失。 我不清楚這是對誰的復仇。 我知道女孩心地善良,不忍傷害別人,甚至吃了一些苦也會自己往肚子裡吞,不會有任何怨言。如果像這次發生這麼大的事件,我只要矢言將這些犯人告到底,女孩說不定還會心軟而原諒他們。 天生樂天的她,即使受到再大的苦難,她也撐得過去吧。 不過,我倒是想要看看女孩崩潰的表情。 然後再由我拯救。 至於另一個男人,就見鬼去吧。 在這之後,我和女孩之間的約定仍持續進行著,而且分支的越來越多,即使只是在購物中心買個東西,也會有好幾個約定。 如此過了幾個月,長腳仔總算找好了其他四名人選,接下來,就是規劃行動的時間。 那天晚上,我和女孩在巨蛋聽著一名知名國際女高音的現場演唱會,事前就已經通知長腳仔他們,今天就是行動的機會,不過演唱會結束時差不多才九點,我決定先載她去飛機場旁邊一間著名景觀咖啡店,在聊天的過程中,我提到隔天要帶她去動物園,不過,才剛提出這件事,我就後悔了。 因為我們之間,只要約定的事情,沒有一件錯失。 我可能太過緊張,雖然已經盡量不要提起任何會有約定的機會,卻不小心的疏忽而脫口說出。 奇怪的是,這一整天,我們再也沒有新的約定,即使約好隔天要載她去動物園,她卻沒有說出「這是約定」之類的話。 我載她到她家外的巷子口,道別後,目送著她的背影。 我一直沒有離開,看著女孩離去,竟然期待著她會回頭說出「約定好了」。 為什麼呢? 一直以來,只要有約好要做什麼事,她一定會說「這是約定」,為什麼這次卻沒有? 一段距離後,我放棄了,雖然不了解原因,不過也無所謂了,油門一轉,調頭回家。 計劃已經開始,接下來,我期待著隔天她打電話給我訴苦。 我一直以為,自己的計劃不會出什麼差錯。 隔天我並沒有接到女孩的任何消息,沒有電話,通訊軟體裡,只看到她在前一天叫我買飲料的訊息。 雖然有些不安,但我不能先打電話過去給她,無論如何都必須等到她打給我,或是留個訊息給我,才有下一步接觸的空間。 我整天都掛心著這件事情,吃不下飯也睡不著覺。 第二天早上,我家的門鈴響起,我驚嚇的幾乎從床上跳了起來,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只睡了一個小時,前一晚因為睡不著而盯著時鐘,所以很清楚自己睡了多久。 又看了看手機,還是沒有女孩的消息。 或許她直接跑來我家了? 滿懷期待與害怕的心情,走到門口。 我甫開門,一個人就直接衝進來抓住我的脖子,將我壓倒在地,一邊喊著:「你這混蛋!」 很意外的竟然是女孩的另一個男人。他面目猙獰的我差點認不出來。 我握緊拳頭,狠狠的打在他的臉頰,他痛的後退幾步,搖搖晃晃的。我則連忙起身,他的拳頭卻已飛過來,一拳又把我打倒在地。 我們兩人扭打成一團。 忽然,另一個人跑進屋子裡,一邊大喊著「住手」,然後將我們分開。 原來是女孩的弟弟。 這之後,那個男人雖然止不住怒氣,但還是搖搖晃晃的離開我家,而女孩的弟弟則扶我起來。 「他是誰?」我雖然知道那個男人的身份,但還是得裝作不認識。 「他是...」他猶豫了一下,「我姊的一個追求者。」 「是嗎?那他在發什麼瘋?」 「他覺得姊姊的死你也有責任。」 什麼? 瞬間,我說不出話,只是瞪著她弟,闔不上嘴。 「你不知道?」她弟又是一樣輕視的眼神看著我。 「你姊...」我勉強擠出兩個字。 「不說了,再見。」他留下這句話後就離開了。 我坐在地上,無視地上雜亂的鞋印,躺了下來。 即使站在女孩家遠處的轉角,看著那圍著的封鎖線,我還是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是憤怒嗎?還是悲傷呢?還是要在這裡大哭一場?還是把四周看到的東西都砸爛? 腦子裡卻是一片空白,似乎要做什麼都是多餘的。 我拿起手機,看到首頁上好幾則不同報社的報導不約而同的寫著分屍命案,隨便看了幾則報導的描述,顯然案發地點就是我眼前這棟房子。 分屍命案?下手還真狠。 「喂。」撥給長腳仔的電話已經接通。 對方沒有回話。收訊似乎不太好。 「喂,長腳仔。」 「你騙我。」這是長腳仔的第一句話。 「你殺了她?」我冷冷的問。 「你騙我。」他又是同一句。 「我操你媽的!我叫你上她!沒叫你殺她!」我無法控制的尖叫嘶吼,聲音有如豬隻被宰殺時的鬼叫聲,前面幾棟房子的三姑六婆聽到我的吼聲,好奇的探頭出來。 「幹!你他媽的騙我!你死定了!」對方也是吼回來。 「是你死定了!」我吼完這一聲,喉嚨已經沙啞,也不等他回應,直接掛斷電話。 女孩的命是我的,她的愛只屬於我,身體也只屬於我。要死要活,要我上還是別人上,都由我決定。 她的一切都是我的。 長腳仔肯定會來找我理論。從計劃實行至今已經過了兩天,這兩天來,長腳仔他們肯定做了一些因應措施,我為了等待女孩的電話,已經慢了一手,不能讓長腳仔他們為所欲為。 我的計劃既然出錯,就要由我補救。 這些殺了女孩的兇手,一個都別想逃。 我立刻回家,門也沒關,鞋子也沒脫,直接走進自己的房間,用力的拉開抽屜,卻因為拉的太大力,瞬間將整個抽屜抽出來而掉到地上,抽屜裡的東西全部散落一地。 除了我要找的牛皮紙袋以外,那是一些,和女孩的共同回憶。 我佇立半晌,回過神來,跪到地上,想要收拾,手才伸出一半就停在空中。 然後轉向我要的牛皮紙袋,抽出裡面的個人資料。 大致看了一下五個人的資料後,將牛皮紙袋塞進隨身包裡,衝出家門後,隨手將門關起來,連鎖也沒有鎖就直接坐上機車。 五個人中,離我比較近的是長腳仔及一個很會讀書被稱為「高才」的人,另外三人則是住的較偏遠,甚至有一人在外島。 所以第一個目標就是長腳仔,不過路途中,我先連絡以前唸夜校時一個混幫派的老朋友,跟他借了一把自保用的小手槍,才去長腳仔的住處。 到了目的地,按了好幾次的門鈴都沒有人回應,又在門口站了許久,思考著他可能除掉我的方式,有可能現在正在設置陷阱等我入彀。 不久,隔壁的鄰居好奇跑來問我來此的目的,這才知道長腳仔這兩天都沒回來。 既然如此,我就該轉移目標了。 「喂?」我打到高才的家。 「喂,你好。」對方是個女的,聽起來像是他媽。 「我找高才。」 「高才?他出國了喔。」 和他媽聊了一下,以老同學的名義,總算要到了高才的通訊軟體帳號還有他的電話號碼,另外得知高才為了出國唸書已經計劃了兩個多月。正巧在要出國的前一天,參加了我的計劃,也許他可能覺得自己很幸運,沒想到卻是不幸的開端。 運氣真不好,連續找了兩個人都不在。 一天來回奔波,不知不覺已經晚上。我坐在路邊的燒烤店,喝著啤酒。 隔天又是要上班的日子。工作一向是我的生活重心,如今重心卻極度失衡,從來堅定不移的目標,似乎迷失在迷霧中。 工作,就先放下吧。 這也是我生平第一次有這種念頭。 回到家後,我申請了一個通訊軟體的帳號,並且寄了一封訊息給高才。 然後就睡覺了。 隔天早上被電話吵醒。 醒來時,抬頭看到時鐘上的指針已經指著九點半,才驚覺自己遲到了,當我接聽電話,果不其然是經理的聲音,要我快點去工廠開工。 可能是前一天太勞累,否則我是從不睡過頭的。 在刷牙時,我才想起了前一天的事情。 該辦的事情還是要辦,工廠方面還是得去。 我來到了經理辦公室。 「你最近狀況不是很好喔,難得還會睡過頭。要不要放個假,休息一陣子?」經理低頭整理著資料,一邊問我。 「不...」我下定決心了。 「確定嗎?我一直覺得你太過認真了,偶爾也該放鬆一下,俗話說『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嘛。」 「不...」我心一橫,「我不做了。」 「什麼?」他停下手邊的工作,抬起頭來看著我。 「我不想做了。」我再重複一次。 「為什麼?」他皺了皺眉頭,「是因為同事的關係嗎?我知道你的人緣不是很好,但那並不會影響你的表現啊,你只要好好做,遲早可以坐到我這個位子。」 「不是,我有一些私事要處理。」 「什麼私事這麼重要?我讓你放個長假去處理不行嗎?」 「不行。」 「是嗎?」經理頭歪一邊,「不過,我的回答也是不行,我不會讓你走的,你是公司的重要戰力。」 「不,我心意已決了。」說完,我轉身就走。 「喂!」經理激動的站起來,大力拍了桌子,「我話說完了嗎?」 我轉頭,「我話說完了,你要不要讓我走是你的事,我只是來告知你。」 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一連好幾天,我都監視著長腳仔的家,回到家後則是開通訊軟體騷擾著高才。 高才好幾次把我的帳號封鎖,我又不斷申請新的帳號,並且使用他的帳號去搜尋他所有註冊過的地方,我登入每個地方,一直傳訊息給他。 過了三天,長腳仔回來了,看他拖著疲憊的身驅回來,雙眼渙散無神,雙頰則像吸毒犯一樣瘦可見骨。 不過他才進入房子裡沒半個小時就出來了,一樣帶著行李,坐上機車後疾駛而去,我則一路尾隨在後,不時注意著四周,只怕這是他引我出來的陷阱。 最後,他到了機場。 我在遠處偷偷觀察著他進入候機室的時間,再抬頭看那飛機的時刻表,可以確定他將前往澎湖。 雖然不清楚他的目的,不過現在這種情況,我也沒轍,如果我猜的不錯,他應該是去找住在澎湖的其中一名兇手,也是他從小到大的好友,就不知是要找他合作,還是另有目的? 不管怎樣,我先去長腳仔家外裝了一個監視器,並在我的手機裡安裝了可以連接到監視器App,如此即可確實掌握長腳仔的回程日。 當我坐在路途的便利商店裡吃著晚餐充飢時,仍思考著長腳仔的目的。接著我抽出牛皮紙袋掃視其他人的資料。目前動不了高才與長腳仔,可以開始下一步的行動了。 看了其他兩個人的資料,之前聽長腳仔說這兩人在大學時期就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甚至已經超越友誼的關係,曾經共享女友玩多P。長腳仔還補了一句:「我懷疑他們兩人有基情。」所以偷偷為兩人取了「老基」與「小基」的綽號。 想起長腳仔的評價,我不禁笑了起來。 這兩人都住在較偏遠的城市,要一天來回非常不方便,所以我決定到了目的地後再隨便找個地方住宿。 在出發前,我又去了女孩的住處一趟。 這幾日來,我每天都會到女孩的住處,躲在遠處的轉角,盯著房子。 不知為何,在女孩出事後,我一直無法靜下心,腦子裡盤旋著各種報復手段,當中穿插著與女孩在一起的情景,甚至回想起她曾說過而我早已忘了的話。 還有「如果」。 「如果」當初我跟去她家,就代表取消計劃。 「如果」當時我直接把一切事情講開。 「如果」...... 從小到大所幹的第一件會讓我後悔不已的事,大概就是這件事了吧。 早上,購物中心頂樓的一角,因為地處偏僻,人煙稀少。大部份的人潮都集中在前半段的美食街,後半段所搭建起來的棚子則因為沒在使用而顯的破舊,久而久之就越少人會接近。 我抓緊著小基的頭,塞進了一桶佈滿灰塵與孑孓的水缸,小基掙扎著濺起水花。 前幾天來到小基住的地方後,一樣偷偷的在遠處觀察著他的動靜,另外花了不少時間在尋找可以做案的地點。 當我確認好可以約他出來的地點後,早上跟蹤他到他上班的理髮店,用投幣式的電話打給他,約他在購物中心見面,如果不從就抖出他殺人的事情。 接著,他神色慌張的走出理髮店,不斷的看著手機,似乎不知如何是好,最後打了一通電話,聊了一會兒,又匆匆走進店裡,拿著他的隨身包包出來,看起來是請假前去我約定的地點。 我一路尾隨他到了購物中心。 到達目的地後,他神色不安的左右張望,我則是躲在棚子後,慢慢的接近他,然後從包包裡拿出預藏的手槍指著他。 然後,我問出了那一夜發生事情的經過,還有女孩被分屍的真相。 原來他們得知真相後,長腳仔怕事情暴露,將女孩滅口。 我真的看錯人了,整件事的計劃,除了考量到女孩的心態以外,也是因為我有自信了解長腳仔的個性,尤其眼前是他幻想許久的女伴,應該不至於會痛下殺手。 然而這種事情,只要一個人做了,其他人就會跟著做。 依長腳仔的才智,他分屍的手段除了約束另外四個人的嘴巴,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沒辦法當場無法滅口四個人,只好用這種理由支開大家,再一一除掉。 這麼說來,長腳仔前往澎湖,目標大概就是先解決一個人。 我將小基的頭拉出水缸。 「你將屍塊藏到哪裡?」我一手抓著他的頭髮,另一手則是拿著槍抵著他的太陽穴。 他大力吸了幾口氣,不斷咳嗽,「海...海裡。」 我再將他的頭塞進水缸,他雖然奮力掙扎著,但這種情況並不久。 他不再掙扎後,我鬆手,倒退幾步,看著他,大約又過了十分鐘,確定他死透了,這才將他的頭拉起來。 然後拿出手機,拍了幾張他慘白的臉,再拿出資料確認了小基的好基友「老基」的電話,將所有的照片傳給他,大約等了十分鐘,我再打電話給老基。 「看到了嗎?」我問。 「你...你是誰!為什麼這麼做!」老基驚慌的聲音傳來。 「長腳仔要我跟你說聲Hello。」我冷笑一聲,「屍體藏好了是吧,那你可以安心上路了。好好看著你的好基友的死狀,給我等著,我馬上就去找你。」說完後我就掛斷了電話。 老基的老家在山區,平時在都市工作,每隔幾個禮拜就會回到山上一趟。又因為他是山上的人,所以了解一些偏僻的地方可以藏屍體,依照小基所說的,老基將屍體藏在深山裡的廢棄工廠。 五個殺害女孩的兇手,其實只有長腳仔認識我,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我是誰,恐怕長腳仔也沒告訴他們這整件事情是我規劃的,所以即使我站在他們面前,他們也不知道我是女孩的男友,更不會知道我是來報仇的。 這也是我辦起事來特別省力的原因。 我依照衛星導航的指示,來到山上原住民的村落,在此之前,不斷的打電話與傳簡訊給老基,像是要他洗好脖子等我,或是女孩的冤魂在工廠哭著之類的;有時還會在他的工作場所或是他家,給他一些意外的信件或是驚喜。 我並不是都躲在遠處偷看他,有時會直接跟在他後面排隊買午餐,就近觀察他的行為舉止。 其實後來開始有點擔心計劃生變,他明顯變的暴躁多疑,要接近捉弄他的機會越來越少,而且他開始會有攻擊他人的傾向,如果在我的計畫還沒開始前就被警察抓去,那就白費我一翻苦心了。 等到我確定一切準備完成後,再傳了一封訊息給他,要他到藏屍體的工廠找我。 「這是你可以滅口的機會喔( ^.< ) 啾咪」我還在訊息的最後還加個可愛的表情符號。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工廠的大鐵棚下,確認四下無人,躲在一旁森林裡的大樹後。 不久,遠遠看到兩條人影走來。 嘿嘿。 兩條人影分別是長腳仔和老基。 老基走在前頭,長腳仔跟在後面,所以長腳仔沒有注意到,老基緩緩抽出胸前的水果刀,在長腳仔稍微靠近一點時,他回身就是一刀,沒有防備的長腳仔,瞬間就被砍斷了手掌。 老基瘋瘋顛顛的鬼吼鬼叫,一邊揮舞著手中的刀,長腳仔拔腿就跑,但還是不斷濺血,兩人順著斜坡,慢慢消失在我的視野。 我靠在一旁的樹上,猶豫著該不該出去,不過此時出去可能會有變數,為了壓抑我的好奇心,拿出手機看了看現在的時間,然後開啟了一套以前專門用來殺時間的手機遊戲。 沒多久,聽到汽車的聲音由遠而近。 我收起手機,壓低身子,窺視著來者。 車子開到工廠外停著,竟是兩條讓我意外的身影-女孩的另一個男人,以及女孩的弟弟。 看到他們雖然讓我感到吃驚,但還是不動聲色的躲在樹後觀察。 他們下車後,似乎在鐵棚裡尋找著什麼,對照著手上的紙,不停的掃視著四周。 後方,老基全身沾滿了血,手上水果刀的血則是順著刀尖滴落。 看來長腳仔已經被他給宰了。 而原本就被我玩瘋的老基,沾上了鮮血後的神態更加瘋狂。 三人衝出了鐵棚,老基又揮舞著刀追了下去。 「哈哈。」我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沒想到這一趟的收獲遠遠超出我的想像,那個男人本來就是要我除的目標之一,此時被瘋子砍死,倒也是個不錯的死法。 計劃永遠都會有變化,我一向都非常了解這一點。有時候產生的變數會讓人忙的焦頭爛額,有的時候卻會讓人欣喜若狂。 這次的變數,就讓我欣喜若狂。 原本,我在準備著對付老基時,不停的刺激他,一邊則是透過監視器app注意著長腳仔的行蹤。當看到長腳仔回家時,卻沒看到那個澎湖人跟回來,這時,我另外看到一則篇幅不大的新聞,是關於澎湖的殺人命案,那個死者根本就是殺女孩的兇手之一。由此,我可以確定,長腳仔將會對所有參與者滅口。 此時,小基已死,澎湖人已死,高才在國外,長腳仔的目標理所當然的只有老基。 雖然沒辦法確實掌握長腳仔的行蹤,但當從監視器看到他帶著裝備出門時,就大概知道是我的機會了。即使此次行動不成也無妨,反正我還是照樣要除掉老基。 所以這次我的目標只有長腳仔和老基,想不到連那個男人都出來送死,如何不叫人欣喜若狂呢? 只是我高興的太早了,就在老基的刀子要插入男人的胸口時,忽然一個老人衝出來,和老基扭打,並奪走了他的刀。 神智不清的老基,則是快速的往山上逃跑。 好吧,事情又產生了變數。 不過無妨。老基一直狂奔而進入了我所在的森林裡,遠處的三個人則是坐在原地休息。我拿起了剛剛就已經準備好的大石頭,偷偷跟在老基的後面。 差不多跟了一段距離,離工廠稍遠,老基停了下來,警戒著四周。 不過已經晚了,我衝了過去,石頭直接砸在他的頭上,他痛的倒地,抱著頭不停呻吟。 「馬的,拿個那麼長的刀還打不贏人。」我走到老基身邊蹲下。 老基仍然呻吟的抱著鮮血直流的頭。 我再拿起石頭,「你的工作結束了。」解決了他。 事情差不多該結束了,在解決了老基後,我沒有留在山區休息,而是乘著夜色直奔女孩家。 心情亂糟糟的,即使山區的空氣再好也無法紓緩我的胸悶。三更半夜,我來到女孩家前,看了一眼後,才滿意的回家。 睡覺前,我還是一如往常的工作-寄一堆訊息給遠在國外的高才,工作完成後才去睡覺。 隔天,我睡到中午才起床,去巷子口的早餐店吃了漢堡,拿著手機瀏覽著新聞以及高才的訊息。 高才一樣沒有再回應我,這都無妨,反正我早上都會代替女孩跟他說早安,晚上睡覺前就要說晚安,另外附加一堆好痛啊,好熱啊,好冷啊之類的無意義屁話;有時會順便威脅幾句,說你不管逃到哪裡我都找得到等等。 算了算現在的進度,兇手五個人,澎湖仔死了,小基死了,老基死了,長腳仔死了,高才在國外我動不到。眼下只剩女孩的另一個男人,等除掉此人後就可以進行最後一步。 下午,一邊思考著如何除掉那個男人,一邊又走到了女孩家外的轉角。 「喂,你啊。」後面傳來一個聲音。 我轉頭,看到來者的瞬間有些吃驚,竟然是昨天在山上和老基搏鬥的老人。 「什麼事?」我迅速鎮定下來。 「這裡是命案現場,你知道有些兇手會留在命案現場嗎?」此人老歸老,一雙銳利的眼神仍緊盯著我。 「那是我女友。」面對這種人,最好的應對方式就是誠實。選擇性誠實,別說沒必要的謊話即可。 「喔?」老人眼睛一亮,笑了起來,「女友?」 「怎麼了?」 「你看起來不像說謊,若是真的,那她還真多男友啊。」 「她有別的男友?」我瞪大雙眼。 前一天,老人出手救了那個男人和她弟,也許他們本就熟識? 「昨天有個小伙子也說是她男友,在我看來,你們兩人都沒說謊。」老人轉頭看著女孩的房子,「如果是這樣,那這個命案也許...」 老人言下之意,似乎是指女孩是個蕩婦,勾引一堆男人似的,「她不是這種人。」 「反正這也不關我的事,你跟我來吧。」他笑道。 「去哪裡?」雖然不清楚老人對我掌握了多少,但在工作完成前,我還不能被逮捕。 老人指了指女孩的房子,跟我提起這間房子鬧鬼的事,需要某個她在等待的人帶她出來。 我從來不信鬼神之流,但此時走到門口,竟湧出愧疚與期待兩種衝突的情緒。如果是真,那她會原諒我的所作所為嗎? 會吧。以我對女孩的了解,她甚至不會提及原諒這個詞,她會讓一切煙消雲散,她會要我不再去回想已發生的事情。 期待的,卻是能再次踏入屋內的心情。自從事件過後,我一直都站在遠處看著這曾經一起經歷過許多事情的地方,未曾再踏入大門一步。 依照老人的要求,進屋子裡,說完該說的話後,走出房子。 一陣情緒湧上心頭。 我抬頭看著天空,努力不讓眼淚流出,緊握著拳頭,「對不起,我應該載你到門口。」那天,只要載她到門口,這個計劃就不會執行。 我深吸一口氣,低下頭,「我會替你報仇。」 這是我單方面的約定,也是我們之間最後的約定。 新聞報導,長腳仔已被認定為兇手而遭到通緝,不過他已經死了,通不通緝都沒差吧。 但我卻接到了一通讓人意外的電話。 「你在哪裡?」竟然是長腳仔的聲音。 那時我正坐在麵店裡吃麵,聽到他的聲音,激動的站起來,將旁邊的桌椅撞翻。 「長腳仔。」我隨即冷靜,不能讓他察覺到異狀,「你被通緝了。」 「我死也要拉你陪葬。」 這個老基拿著一把水果刀,砍噴出一堆血,卻一個人都沒幹掉,他的水果刀莫非是裝飾品? 「好,」連日來,我一直思考著要如何除掉男人,這時找到了一個突破口,可以讓男人身敗名裂,即使無法殺了他,也將對他帶來強烈的後果,「我給你一個機會。」 我和長腳仔熟識,基本上他的落腳處我都知道,我提議了一個非常鄉下的地點見面。從對話中,可以感覺長腳仔的精神已有些崩壞,他無法相信我說的話,同樣的話得重複好幾次,不過他信不信我都無所謂,因為他已經無處可去。 接著打了一通電話給那個男人,稍微挑釁一下,說我和兇手約在鄉下的老房子見面談判,要他也前去一趟。 聽得出男人的復仇之心熾烈,他的憤怒純粹是出自對我的不滿。 在約定的前一天我就已經先一步到老房子,還在那裡睡了一晚。 那一晚卻得知一件好笑的事。我因為每天騷擾的高才一直沒有回應,決定打一通電話去他家確認高才的情形,卻得到他已在學校的宿舍裡自殺的消息。 雖然不知道這個消息是不是高才故意放出的假消息,不過那也不重要了,因為當他出國後,我就知道自己已經失去殺他的機會,只能藉由這種騷擾的方式去影響他,不能殺他至少也要在他的心裡留下陰影。 若這件事情屬實,那這小子也未免太玻璃心,稍微刺激一下就自殺了。 不過總算又了結一椿心事。 隔天早上,我離開房子,躲到房子後的小丘陵,趴在土上,觀察著四周的一舉一動。 我和男人約在下午兩點見面,他提早了兩個小時到,還帶了女孩的弟弟這個小跟班。 男人的行動,也是在意料之中,所以我刻意跟他約定了錯誤的時間,實際上我和長腳仔是約在四點見面,這兩個小時以上的等待,只是為了逼迫男人失去耐心,而男人又提早兩個小時到,足足等了四個小時。 而且我可以肯定他不會放棄這個報仇的機會,他一定會等。 接下來的事情果然如我想像的發展,長腳仔被男人活活打死,男人也藉此得知我才是事件的始作俑者。 只剩最後的工作,就是約男人出來面對面。 這裡卻出現了一點小插曲,原本我打電話給男人,跟他說我會去找他,但他卻按捺不住跑去找我,我們兩人一個住南一個住北,光是來回就要花十個小時,所以這一趟兩人都撲了個空。 最後,我們約了一個擁有共同記憶的地方見面,也就是女孩的住處。 這個約會其實是對我不利的,我如果要取得優勢就必須早對方一步到目的地等他,但我住在北部,靠近女孩家;男人住在南部。如今我卻在南部的男人家外,而男人則是跑到我家找我,所以他現在就在女孩家附近,可以直接到女孩家看幾部電影等我。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已經無所謂了。 即使如此,當我到女孩家時,仍是步步為營,手緊握著口袋裡一直沒用到的小手槍,開門,走進女孩家。 男人從旁邊衝過來,將我推倒在地,我不慎碰到了扳機,「砰」的一聲,射穿了左邊靠近大門的牆壁。 外頭一陣騷動,顯然被槍聲嚇到。 但我們兩人沒因此停止,男人在衝過來的同時用力踹門,將門關起來,然後一拳飛來,我扭頭閃過,那拳打在旁邊的木板上,我一腳將他踹開,將手槍抽出指著他,連續扣了幾下扳機,直到再也擊發不出子彈為止。 他跪在地上,全身鮮血,死命的盯著我,彷彿想要用眼神將我殺死。 「我們兩人很有默契。」 「誰...在跟你...噁心。」他吐了一口血。 「剛才,我聽到你大喊『我要殺了你!然後自殺!』,還有昨天我們兩人去找對方。」 「咕...」 我將手槍指著自己的太陽穴,「所以我說我們兩人有默契。」我扣下扳機,只聽到「喀喀」聲。 我將手槍扔在地上,「不過我竟然忘了留一顆子彈給自己。」 這是最後一步。 自我了結。 很痛苦。 但比起女孩所受過的痛苦,這又算得了什麼? 這最後一步,是我們之間最後的約定。 「我會替你報仇。」 我知道這個事件裡最該死的人就是我,為她報仇,除了那些動手的人以外,最後一個必須要死的人,就是我。 意識迷離間,我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兩個人衝進屋裡,檢查著兩具屍體,外頭則是人聲鼎沸,大概街頭巷尾的人都來看熱鬧了吧。 倒是可憐了女孩的這個家,接連死了三個人,肯定變成凶宅了,不管房價多低都難再轉手吧。 完 [/fold] [fold=簡體版]簡體版: 05 哐啷。 又是一个盘子在我眼前飞过。 白色的墙沾上了原本装在杯子里的红茶渍。 家里的两个大人一如往常的随着盘子碎裂声而大吼大叫。 为了不想看到这种每天都会上演的戏码,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常常流连在外,好几次都饿到走不动,所幸后来遇到一个面包店师傅,他虽然没有让我吃免费的面包,但是教会我一件事:想要得到食物,就必须付出。 因此,为了脱离那个家庭,我不断的追在金钱后面跑,忍受着饥饿、虐待,不分日夜、不分季节,只为了赚到可以让我感到温暖的房子。 某一天在学校上课时,忽然收到消息,母亲因为一刀捅了父亲而被抓去关了。 即使收到这种消息,我也不为所动,因为我已经有了非常明确的人生目标,就算过了不久,又收到她在监狱里自杀的消息,也一样没有影响到我。 不知何时,偷窥别人的秘密变成我的乐趣之一。 一开始,只是为了往上爬。 为了钱,我只能想尽办法,提升自己的能力,获得上司的青睐,并寻找更好的机会。 如果不是如此,我想我应该可以读一所好的大学,和普通人一样,过着平凡幸福的日子吧。 知识仍是生活之中不可或缺的,虽然要拨出一笔费用来读书非常困难,但我还是花了时间就读高职的夜校,白天则是拼了命的工作。为的就是站到更高处,赚更多的钱。 在工作中,我不断的达成自己设定的目标,从来没有例外。每次达成一个小目标,我就知道,距离我远大的目标又前进了一步。每一次的成功,都是最佳的助力。 所以我对自己订定的计划总是充满了信心。 不过,即使我再怎么努力,还是无可避免的需要入伍服役。对我而言,这是一个急欲离开的地方,就是为了快点爬往更高处。 当兵是我生命的转折点,除了是我人生的第一次休息,也是在这种时间,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孩。 这段日子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感到放松,虽然许多军中弟兄都觉得辛苦,但是和我从小到大的生活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堂,甚至差点就要签下去了,但我了解,在这种地方过着舒适的生活,我就再也没有机会爬往更高处。 那是一次休假,因为没地方可以去,所以我决定去网咖玩一整天的网络游戏。当天早上头脑昏昏沉沉的,随便找了一个位子就开始玩,直到中午,决定出去吃顿饭顺便透透气,经过柜台时,发现柜台前围了一堆男人,都在邀柜台的女工读生去吃饭,但被那女孩一一拒绝。 我并没管那么多,确定我的位子不会被别人占走后,就去吃饭了。 直到下一次的休假,早上因为太早出来,所以网咖没人,这时才注意到这个女工读生,她身子不高,身材均匀,长相虽然不像许多女艺人那般妖艳,但却隐隐透出一股清新脱俗的气质,总是面露微笑,似乎天大的事情也影响不了她的情绪似的。 那天,我们有机会聊了一会儿,虽然对这个女孩,有了初步的认识,也有些心动,但对我没有太大的影响。从很久以前,我就已经放弃感情这种东西,就算动情,也要克制自己,为了达成我的目标,不允许把时间花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真是一件怪事,有一次为了帮忙部队里的弟兄而外出洽公,中午时外面吃饭,竟然碰巧遇到女孩。她一个人走进面店,那时店里人声吵杂,早已客满,女孩看了看四周,惊讶的看着我,然后就走过来问我旁边的位子能不能坐。就这样,我们三人聊了一下子,我的弟兄对于我认识这种正妹当然非常羡慕,还要我帮忙介绍。 不过,那位弟兄再也没有机会认识这么女孩,因为在那之后,我们之间的联络就更频繁了。 有一次放假,她竟然跑到营区外面等我,这让其他人看着我的眼神简直都要喷出火来,也让我产生了从未有过的优越感。 直到我退伍时,我们已经交往了几个月。 女孩让我感到最有趣的一点,就是我们之间,总是一直有新的约定。 那次在面店相遇,我和弟兄要离开时,她俏皮的说:「下次一起出去玩喔。」我只是随便虚应了一下:「好。」没想到她后面加了一句:「约定好了喔。」 在下一次的放假,我原本也是去网咖,明明已经付了一整天的包台费用,却硬被她拉出去玩了一整天,浪费了包台的钱,却也因此赚到了珍贵的回忆。 然后,她说下次放假想要去另一个地方,我当然没有拒绝,最后在分别时,她才回头说:「这是约定喔。」 每次,我们都有新的约定,没有一次例外,因为是约定,所以不会有错过的机会,既然约定了,不管刮风下雨都一定会实行。 有一次的约定,让我有些心痛。因为听她提过很多次,她要一台新的机车,我随口说出若是她的画能获得首奖,我就送一台给她,虽然我知道她的图一向评价很高,却也觉得这是非常难的任务,没想到她真的达成目标,所以在她毕业的那一天,我花了将近三个月的薪水,买了一台100cc的机车给她。 心很痛,但是很开心。 另一方面,我在工作上也是慢慢的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即使现在要多照顾一个人,却没有拖累我的脚步,反而成为我前进的动力。 当我退伍回到工作场合时,又回想起入伍前工作的情形。想要往上爬,除了要自己努力以外,另一个重点就是,要击败所有的竞争者,只要稍微松懈,随时会被别人取而代之。 为了不想失败,为了自己的目标,我又找回了以前总是随时随地观察别人的能力;有时候,也会趁着四下无人,偷偷翻查别人的私人物品。即使是一个简单的案子,仍有机会可以找到让人万劫不复的坑洞。 不过,养成了这种习惯后,就再也改不掉了。 就像有时到女孩家里,也会不自觉的趁她没注意时,偷偷翻她的随身物品,只是,她那一直放在显眼处的日记本,我却从未动过分毫。有时候偷偷观察别人的行为是一种乐趣,但偷看女孩的日记,等于不信任她,而且每个人都有不愿提起的事情,如同我也从未和女孩提及自己的过去一样。 直到一日。 工厂的工作难得告一段落,大约中午时提早下班。因为有点疲惫,所以决定买份午餐回去配个电影,之后再好好大睡一觉。 我看到了远处的女孩,身边有两个男的,一个是她弟,另一个人,我完全不认识。 在我和女孩在一起的日子里,从未和她弟有所交集,遇到时也顶多是打个招呼,没有太多深入的交谈。其实,从他看着我的眼里,可以看到和其他人一样的鄙夷,这种眼神我见多了,所以也没有特别在意。 倒是另一个男人,让我非常在意。 为了了解此事的真相,我连续跟踪了女孩好长一阵子。每次在和女孩道别后,我就偷偷躲在暗处,偷窥着女孩的行动。 这个男人每过几个礼拜就会来找她,有时是和她弟一起来。起初我只觉得这个男人可能是女孩的另一个亲人,因为她对男人的举动就像对我或对她弟一样。 不过,我却撞见了他们接吻的一幕,这真是让人怒火中烧,也由此得知他们不是亲戚这么简单的关系。 我观察过女孩的眼神,当她看着我时,那眼神和看着家人时的眼神有点类似,却又有些不同,而面对外人有着更大的差异。而女孩看着那个男人时的眼神,竟然和我一样。 这是我第一次有要翻她日记的想法。 但是女孩的举止是如此的落落大方,丝毫看不出有何异状,因此每次有了这个念头,很快的就又放弃了,一方面是希望她能有自己的隐私,另一方面则是,我没打算接受可能造成无可挽回的事实。 我不止一次看到他们亲昵的举动,每次我都必须不断克制着自己冲过去扁人的冲动,即使怒火烧的再旺,还是决定慢慢观察。 不知过了多久,我仍然无法跨越那条使我们两人分裂的线。她看着我的眼神,也从未改变。 每当我看着她的眼神,总觉得她和那个男人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也让我按下心中的疑问,还是和往常一样的一起出门,一起吃饭,一起欢乐,做爱。 虽然每次看到她和那个男人亲密,都让我几乎理智断线,但轮到我在抱女孩时,却又觉得一切都无所谓。 就这样,我的理智总是走向崩溃边缘又拉回来,又走回崩溃边缘,如此不断循环着。 终于在某一天,我趁着女孩不在时,拿起了她的日记。 这才知道,原来那个男人,早在学生时代就认识女孩,而且两人关系极好,几乎就是家人般的存在,看起来,如果没什么意外,两人应会一同步入礼堂吧。 简直让人怒不可遏。 我一直以为那个男人是我们之间的第三者,如今看来,我才是他们之间的第三者? 想起女孩看着我的眼神,原来不是我独占的,这更让我心痛。 虽然不愿承认,但工作的进度确实受到此事的影响而有所落差,这又让我想起以前不愿交女朋友的原因,除了不愿花费时间在另一个人身上以外,就是不想让心情受到影响。 在这种情况下,我根本无法去关心工作的事情,每天都觉得自己像在行尸走肉,脑海里总是不断的想起女孩与那个男人亲热的画面。 女孩的眼神,应该是只属于我的。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很喜欢我女友吧。」我和一个高中时的老同学坐在便利商店外,抽着烟,聊着近况,不知不觉的竟想起了这件事。 这个老同学,我都叫他「长脚仔」。 「提这个干啥,那么久的事了。」长脚仔笑着。 「你现在不是也没女友?」 「靠,关你屁事啊。」他喝了一口盒装奶茶。 我笑了起来,「我想起一件事,你不用和她交往,也可以干到她。」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得出这种话。 「你头壳坏啦?」 「没坏,我最近一直在找人。」 「找人?」 「我女友没有你想的那么清纯,其实她私底下......」 「喂喂!」长脚仔伸出手来阻止我,「你少在那边放闪,我不想听。」 「哈哈,」我干笑两声,「你误会了,其实是这样的......」 在这一瞬间,我几乎觉得嘴巴不是自己的,明明不想这么说,却滔滔不绝的说服着长脚仔。 我告诉他,女孩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清纯的像是圣女一般,但私底下却是个性欲极强,非常开放的女人,简直就是无底洞。虽然我身为男人说出这种话有点丢脸,但确实无法喂饱她。 我这番话,长脚仔当然不信,不过我又谈起了我和女孩之间的闺房情趣,越讲,他越是心动。而且我知道他肖想女孩很久了,只要多说一些,他一定会按捺不住。 我倒是蛮了解他的个性。 回想起来,虽然我和他念的是同一所高中,一样都是读夜校,但并不同班,也没有交集。我们两人会认识,是白天工作时在同一个工作场所,因为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冲突,所以颇有往来,在工作上也会互相支持。 高中毕业后,我直接去当兵,他则是考上了大学。 我在当兵时偶尔会找长脚仔出来聚聚,后来他提起在学校看到我的身影,而且和女孩在一起,我才告诉他我们在交往的事情。记得那时长脚仔似乎受到很大的打击,听他说,他当时已经计划好告白的方式,没想到我竟然是她的男友。 即使过了几年,言谈之间还是可以察觉他对女孩仍不死心,似乎在等我们分手,他再找机会插手。 不过,这次我主动提供了他机会,他应该会好好把握才对。 毕竟,打过一炮,以后搞不好还有机会联络,甚至可以找机会离间我和女孩之间的感情。 我相信他一定是这么想的。 虽然是这么说,但老同学考虑非常久,毕竟不是单纯的事情,不过最后还是小头战胜了大头,答应了我的要求。 我要他去找四个人,找一个晚上,趁女孩回家时,把她轮奸。而让她夜归的机会则由我制造。 至于他要找哪四个人,是他的事情,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参加的人必须给我详细的个人资料,以防止意外发生。 这次对话结束后,我茫然若失。 我不清楚这是对谁的复仇。 我知道女孩心地善良,不忍伤害别人,甚至吃了一些苦也会自己往肚子里吞,不会有任何怨言。如果像这次发生这么大的事件,我只要矢言将这些犯人告到底,女孩说不定还会心软而原谅他们。 天生乐天的她,即使受到再大的苦难,她也撑得过去吧。 不过,我倒是想要看看女孩崩溃的表情。 然后再由我拯救。 至于另一个男人,就见鬼去吧。 在这之后,我和女孩之间的约定仍持续进行着,而且分支的越来越多,即使只是在购物中心买个东西,也会有好几个约定。 如此过了几个月,长脚仔总算找好了其他四名人选,接下来,就是规划行动的时间。 那天晚上,我和女孩在巨蛋听着一名知名国际女高音的现场演唱会,事前就已经通知长脚仔他们,今天就是行动的机会,不过演唱会结束时差不多才九点,我决定先载她去飞机场旁边一间著名景观咖啡店,在聊天的过程中,我提到隔天要带她去动物园,不过,才刚提出这件事,我就后悔了。 因为我们之间,只要约定的事情,没有一件错失。 我可能太过紧张,虽然已经尽量不要提起任何会有约定的机会,却不小心的疏忽而脱口说出。 奇怪的是,这一整天,我们再也没有新的约定,即使约好隔天要载她去动物园,她却没有说出「这是约定」之类的话。 我载她到她家外的巷子口,道别后,目送着她的背影。 我一直没有离开,看着女孩离去,竟然期待着她会回头说出「约定好了」。 为什么呢? 一直以来,只要有约好要做什么事,她一定会说「这是约定」,为什么这次却没有? 一段距离后,我放弃了,虽然不了解原因,不过也无所谓了,油门一转,调头回家。 计划已经开始,接下来,我期待着隔天她打电话给我诉苦。 我一直以为,自己的计划不会出什么差错。 隔天我并没有接到女孩的任何消息,没有电话,通讯软件里,只看到她在前一天叫我买饮料的讯息。 虽然有些不安,但我不能先打电话过去给她,无论如何都必须等到她打给我,或是留个讯息给我,才有下一步接触的空间。 我整天都挂心着这件事情,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 第二天早上,我家的门铃响起,我惊吓的几乎从床上跳了起来,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只睡了一个小时,前一晚因为睡不着而盯着时钟,所以很清楚自己睡了多久。 又看了看手机,还是没有女孩的消息。 或许她直接跑来我家了? 满怀期待与害怕的心情,走到门口。 我甫开门,一个人就直接冲进来抓住我的脖子,将我压倒在地,一边喊着:「你这混蛋!」 很意外的竟然是女孩的另一个男人。他面目狰狞的我差点认不出来。 我握紧拳头,狠狠的打在他的脸颊,他痛的后退几步,摇摇晃晃的。我则连忙起身,他的拳头却已飞过来,一拳又把我打倒在地。 我们两人扭打成一团。 忽然,另一个人跑进屋子里,一边大喊着「住手」,然后将我们分开。 原来是女孩的弟弟。 这之后,那个男人虽然止不住怒气,但还是摇摇晃晃的离开我家,而女孩的弟弟则扶我起来。 「他是谁?」我虽然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但还是得装作不认识。 「他是...」他犹豫了一下,「我姊的一个追求者。」 「是吗?那他在发什么疯?」 「他觉得姊姊的死你也有责任。」 什么? 瞬间,我说不出话,只是瞪着她弟,阖不上嘴。 「你不知道?」她弟又是一样轻视的眼神看着我。 「你姊...」我勉强挤出两个字。 「不说了,再见。」他留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 我坐在地上,无视地上杂乱的鞋印,躺了下来。 即使站在女孩家远处的转角,看着那围着的封锁线,我还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是愤怒吗?还是悲伤呢?还是要在这里大哭一场?还是把四周看到的东西都砸烂? 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似乎要做什么都是多余的。 我拿起手机,看到首页上好几则不同报社的报导不约而同的写着分尸命案,随便看了几则报导的描述,显然案发地点就是我眼前这栋房子。 分尸命案?下手还真狠。 「喂。」拨给长脚仔的电话已经接通。 对方没有回话。收讯似乎不太好。 「喂,长脚仔。」 「你骗我。」这是长脚仔的第一句话。 「你杀了她?」我冷冷的问。 「你骗我。」他又是同一句。 「我操你妈的!我叫你上她!没叫你杀她!」我无法控制的尖叫嘶吼,声音有如猪只被宰杀时的鬼叫声,前面几栋房子的三姑六婆听到我的吼声,好奇的探头出来。 「干!你他妈的骗我!你死定了!」对方也是吼回来。 「是你死定了!」我吼完这一声,喉咙已经沙哑,也不等他响应,直接挂断电话。 女孩的命是我的,她的爱只属于我,身体也只属于我。要死要活,要我上还是别人上,都由我决定。 她的一切都是我的。 长脚仔肯定会来找我理论。从计划实行至今已经过了两天,这两天来,长脚仔他们肯定做了一些因应措施,我为了等待女孩的电话,已经慢了一手,不能让长脚仔他们为所欲为。 我的计划既然出错,就要由我补救。 这些杀了女孩的凶手,一个都别想逃。 我立刻回家,门也没关,鞋子也没脱,直接走进自己的房间,用力的拉开抽屉,却因为拉的太大力,瞬间将整个抽屉抽出来而掉到地上,抽屉里的东西全部散落一地。 除了我要找的牛皮纸袋以外,那是一些,和女孩的共同回忆。 我伫立半晌,回过神来,跪到地上,想要收拾,手才伸出一半就停在空中。 然后转向我要的牛皮纸袋,抽出里面的个人资料。 大致看了一下五个人的资料后,将牛皮纸袋塞进随身包里,冲出家门后,随手将门关起来,连锁也没有锁就直接坐上机车。 五个人中,离我比较近的是长脚仔及一个很会读书被称为「高才」的人,另外三人则是住的较偏远,甚至有一人在外岛。 所以第一个目标就是长脚仔,不过路途中,我先连络以前念夜校时一个混帮派的老朋友,跟他借了一把自保用的小手枪,才去长脚仔的住处。 到了目的地,按了好几次的门铃都没有人响应,又在门口站了许久,思考着他可能除掉我的方式,有可能现在正在设置陷阱等我入彀。 不久,隔壁的邻居好奇跑来问我来此的目的,这才知道长脚仔这两天都没回来。 既然如此,我就该转移目标了。 「喂?」我打到高才的家。 「喂,你好。」对方是个女的,听起来像是他妈。 「我找高才。」 「高才?他出国了喔。」 和他妈聊了一下,以老同学的名义,总算要到了高才的通讯软件账号还有他的电话号码,另外得知高才为了出国念书已经计划了两个多月。正巧在要出国的前一天,参加了我的计划,也许他可能觉得自己很幸运,没想到却是不幸的开端。 运气真不好,连续找了两个人都不在。 一天来回奔波,不知不觉已经晚上。我坐在路边的烧烤店,喝着啤酒。 隔天又是要上班的日子。工作一向是我的生活重心,如今重心却极度失衡,从来坚定不移的目标,似乎迷失在迷雾中。 工作,就先放下吧。 这也是我生平第一次有这种念头。 回到家后,我申请了一个通讯软件的账号,并且寄了一封讯息给高才。 然后就睡觉了。 隔天早上被电话吵醒。 醒来时,抬头看到时钟上的指针已经指着九点半,才惊觉自己迟到了,当我接听电话,果不其然是经理的声音,要我快点去工厂开工。 可能是前一天太劳累,否则我是从不睡过头的。 在刷牙时,我才想起了前一天的事情。 该办的事情还是要办,工厂方面还是得去。 我来到了经理办公室。 「你最近状况不是很好喔,难得还会睡过头。要不要放个假,休息一阵子?」经理低头整理着资料,一边问我。 「不...」我下定决心了。 「确定吗?我一直觉得你太过认真了,偶尔也该放松一下,俗话说『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嘛。」 「不...」我心一横,「我不做了。」 「什么?」他停下手边的工作,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不想做了。」我再重复一次。 「为什么?」他皱了皱眉头,「是因为同事的关系吗?我知道你的人缘不是很好,但那并不会影响你的表现啊,你只要好好做,迟早可以坐到我这个位子。」 「不是,我有一些私事要处理。」 「什么私事这么重要?我让你放个长假去处理不行吗?」 「不行。」 「是吗?」经理头歪一边,「不过,我的回答也是不行,我不会让你走的,你是公司的重要战力。」 「不,我心意已决了。」说完,我转身就走。 「喂!」经理激动的站起来,大力拍了桌子,「我话说完了吗?」 我转头,「我话说完了,你要不要让我走是你的事,我只是来告知你。」 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一连好几天,我都监视着长脚仔的家,回到家后则是开通讯软件骚扰着高才。 高才好几次把我的账号封锁,我又不断申请新的账号,并且使用他的账号去搜寻他所有注册过的地方,我登入每个地方,一直传讯息给他。 过了三天,长脚仔回来了,看他拖着疲惫的身驱回来,双眼涣散无神,双颊则像吸毒犯一样瘦可见骨。 不过他才进入房子里没半个小时就出来了,一样带着行李,坐上机车后疾驶而去,我则一路尾随在后,不时注意着四周,只怕这是他引我出来的陷阱。 最后,他到了机场。 我在远处偷偷观察着他进入候机楼的时间,再抬头看那飞机的时刻表,可以确定他将前往澎湖。 虽然不清楚他的目的,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我也没辙,如果我猜的不错,他应该是去找住在澎湖的其中一名凶手,也是他从小到大的好友,就不知是要找他合作,还是另有目的? 不管怎样,我先去长脚仔家外装了一个监视器,并在我的手机里安装了可以连接到监视器App,如此即可确实掌握长脚仔的回程日。 当我坐在路途的便利商店里吃着晚餐充饥时,仍思考着长脚仔的目的。接着我抽出牛皮纸袋扫视其他人的数据。目前动不了高才与长脚仔,可以开始下一步的行动了。 看了其他两个人的数据,之前听长脚仔说这两人在大学时期就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甚至已经超越友谊的关系,曾经共享女友玩多P。长脚仔还补了一句:「我怀疑他们两人有基情。」所以偷偷为两人取了「老基」与「小基」的绰号。 想起长脚仔的评价,我不禁笑了起来。 这两人都住在较偏远的城市,要一天来回非常不方便,所以我决定到了目的地后再随便找个地方住宿。 在出发前,我又去了女孩的住处一趟。 这几日来,我每天都会到女孩的住处,躲在远处的转角,盯着房子。 不知为何,在女孩出事后,我一直无法静下心,脑子里盘旋着各种报复手段,当中穿插着与女孩在一起的情景,甚至回想起她曾说过而我早已忘了的话。 还有「如果」。 「如果」当初我跟去她家,就代表取消计划。 「如果」当时我直接把一切事情讲开。 「如果」...... 从小到大所干的第一件会让我后悔不已的事,大概就是这件事了吧。 早上,购物中心顶楼的一角,因为地处偏僻,人烟稀少。大部份的人潮都集中在前半段的美食街,后半段所搭建起来的棚子则因为没在使用而显的破旧,久而久之就越少人会接近。 我抓紧着小基的头,塞进了一桶布满灰尘与孑孓的水缸,小基挣扎着溅起水花。 前几天来到小基住的地方后,一样偷偷的在远处观察着他的动静,另外花了不少时间在寻找可以做案的地点。 当我确认好可以约他出来的地点后,早上跟踪他到他上班的理发店,用投币式的电话打给他,约他在购物中心见面,如果不从就抖出他杀人的事情。 接着,他神色慌张的走出理发店,不断的看着手机,似乎不知如何是好,最后打了一通电话,聊了一会儿,又匆匆走进店里,拿着他的随身包包出来,看起来是请假前去我约定的地点。 我一路尾随他到了购物中心。 到达目的地后,他神色不安的左右张望,我则是躲在棚子后,慢慢的接近他,然后从包包里拿出预藏的手枪指着他。 然后,我问出了那一夜发生事情的经过,还有女孩被分尸的真相。 原来他们得知真相后,长脚仔怕事情暴露,将女孩灭口。 我真的看错人了,整件事的计划,除了考虑到女孩的心态以外,也是因为我有自信了解长脚仔的个性,尤其眼前是他幻想许久的女伴,应该不至于会痛下杀手。 然而这种事情,只要一个人做了,其他人就会跟着做。 依长脚仔的才智,他分尸的手段除了约束另外四个人的嘴巴,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没办法当场无法灭口四个人,只好用这种理由支开大家,再一一除掉。 这么说来,长脚仔前往澎湖,目标大概就是先解决一个人。 我将小基的头拉出水缸。 「你将尸块藏到哪里?」我一手抓着他的头发,另一手则是拿着枪抵着他的太阳穴。 他大力吸了几口气,不断咳嗽,「海...海里。」 我再将他的头塞进水缸,他虽然奋力挣扎着,但这种情况并不久。 他不再挣扎后,我松手,倒退几步,看着他,大约又过了十分钟,确定他死透了,这才将他的头拉起来。 然后拿出手机,拍了几张他惨白的脸,再拿出数据确认了小基的好基友「老基」的电话,将所有的照片传给他,大约等了十分钟,我再打电话给老基。 「看到了吗?」我问。 「你...你是谁!为什么这么做!」老基惊慌的声音传来。 「长脚仔要我跟你说声Hello。」我冷笑一声,「尸体藏好了是吧,那你可以安心上路了。好好看着你的好基友的死状,给我等着,我马上就去找你。」说完后我就挂断了电话。 老基的老家在山区,平时在都市工作,每隔几个礼拜就会回到山上一趟。又因为他是山上的人,所以了解一些偏僻的地方可以藏尸体,依照小基所说的,老基将尸体藏在深山里的废弃工厂。 五个杀害女孩的凶手,其实只有长脚仔认识我,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我是谁,恐怕长脚仔也没告诉他们这整件事情是我规划的,所以即使我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知道我是女孩的男友,更不会知道我是来报仇的。 这也是我办起事来特别省力的原因。 我依照卫星导航的指示,来到山上原住民的村落,在此之前,不断的打电话与传简讯给老基,像是要他洗好脖子等我,或是女孩的冤魂在工厂哭着之类的;有时还会在他的工作场所或是他家,给他一些意外的信件或是惊喜。 我并不是都躲在远处偷看他,有时会直接跟在他后面排队买午餐,就近观察他的行为举止。 其实后来开始有点担心计划生变,他明显变的暴躁多疑,要接近捉弄他的机会越来越少,而且他开始会有攻击他人的倾向,如果在我的计划还没开始前就被警察抓去,那就白费我一翻苦心了。 等到我确定一切准备完成后,再传了一封讯息给他,要他到藏尸体的工厂找我。 「这是你可以灭口的机会喔( ^.< ) 啾咪」我还在讯息的最后还加个可爱的图释。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工厂的大铁棚下,确认四下无人,躲在一旁森林里的大树后。 不久,远远看到两条人影走来。 嘿嘿。 两条人影分别是长脚仔和老基。 老基走在前头,长脚仔跟在后面,所以长脚仔没有注意到,老基缓缓抽出胸前的水果刀,在长脚仔稍微靠近一点时,他回身就是一刀,没有防备的长脚仔,瞬间就被砍断了手掌。 老基疯疯颠颠的鬼吼鬼叫,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刀,长脚仔拔腿就跑,但还是不断溅血,两人顺着斜坡,慢慢消失在我的视野。 我靠在一旁的树上,犹豫着该不该出去,不过此时出去可能会有变量,为了压抑我的好奇心,拿出手机看了看现在的时间,然后开启了一套以前专门用来杀时间的手机游戏。 没多久,听到汽车的声音由远而近。 我收起手机,压低身子,窥视着来者。 车子开到工厂外停着,竟是两条让我意外的身影-女孩的另一个男人,以及女孩的弟弟。 看到他们虽然让我感到吃惊,但还是不动声色的躲在树后观察。 他们下车后,似乎在铁棚里寻找着什么,对照着手上的纸,不停的扫视着四周。 后方,老基全身沾满了血,手上水果刀的血则是顺着刀尖滴落。 看来长脚仔已经被他给宰了。 而原本就被我玩疯的老基,沾上了鲜血后的神态更加疯狂。 三人冲出了铁棚,老基又挥舞着刀追了下去。 「哈哈。」我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没想到这一趟的收获远远超出我的想象,那个男人本来就是要我除的目标之一,此时被疯子砍死,倒也是个不错的死法。 计划永远都会有变化,我一向都非常了解这一点。有时候产生的变量会让人忙的焦头烂额,有的时候却会让人欣喜若狂。 这次的变数,就让我欣喜若狂。 原本,我在准备着对付老基时,不停的刺激他,一边则是透过监视器app注意着长脚仔的行踪。当看到长脚仔回家时,却没看到那个澎湖人跟回来,这时,我另外看到一则篇幅不大的新闻,是关于澎湖的杀人命案,那个死者根本就是杀女孩的凶手之一。由此,我可以确定,长脚仔将会对所有参与者灭口。 此时,小基已死,澎湖人已死,高才在国外,长脚仔的目标理所当然的只有老基。 虽然没办法确实掌握长脚仔的行踪,但当从监视器看到他带着装备出门时,就大概知道是我的机会了。即使此次行动不成也无妨,反正我还是照样要除掉老基。 所以这次我的目标只有长脚仔和老基,想不到连那个男人都出来送死,如何不叫人欣喜若狂呢? 只是我高兴的太早了,就在老基的刀子要插入男人的胸口时,忽然一个老人冲出来,和老基扭打,并夺走了他的刀。 神智不清的老基,则是快速的往山上逃跑。 好吧,事情又产生了变量。 不过无妨。老基一直狂奔而进入了我所在的森林里,远处的三个人则是坐在原地休息。我拿起了刚刚就已经准备好的大石头,偷偷跟在老基的后面。 差不多跟了一段距离,离工厂稍远,老基停了下来,警戒着四周。 不过已经晚了,我冲了过去,石头直接砸在他的头上,他痛的倒地,抱着头不停呻吟。 「马的,拿个那么长的刀还打不赢人。」我走到老基身边蹲下。 老基仍然呻吟的抱着鲜血直流的头。 我再拿起石头,「你的工作结束了。」解决了他。 事情差不多该结束了,在解决了老基后,我没有留在山区休息,而是乘着夜色直奔女孩家。 心情乱糟糟的,即使山区的空气再好也无法纾缓我的胸闷。三更半夜,我来到女孩家前,看了一眼后,才满意的回家。 睡觉前,我还是一如往常的工作-寄一堆讯息给远在国外的高才,工作完成后才去睡觉。 隔天,我睡到中午才起床,去巷子口的早餐店吃了汉堡,拿着手机浏览着新闻以及高才的讯息。 高才一样没有再响应我,这都无妨,反正我早上都会代替女孩跟他说早安,晚上睡觉前就要说晚安,另外附加一堆好痛啊,好热啊,好冷啊之类的无意义屁话;有时会顺便威胁几句,说你不管逃到哪里我都找得到等等。 算了算现在的进度,凶手五个人,澎湖仔死了,小基死了,老基死了,长脚仔死了,高才在国外我动不到。眼下只剩女孩的另一个男人,等除掉此人后就可以进行最后一步。 下午,一边思考着如何除掉那个男人,一边又走到了女孩家外的转角。 「喂,你啊。」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我转头,看到来者的瞬间有些吃惊,竟然是昨天在山上和老基搏斗的老人。 「什么事?」我迅速镇定下来。 「这里是命案现场,你知道有些凶手会留在命案现场吗?」此人老归老,一双锐利的眼神仍紧盯着我。 「那是我女友。」面对这种人,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诚实。选择性诚实,别说没必要的谎话即可。 「喔?」老人眼睛一亮,笑了起来,「女友?」 「怎么了?」 「你看起来不像说谎,若是真的,那她还真多男友啊。」 「她有别的男友?」我瞪大双眼。 前一天,老人出手救了那个男人和她弟,也许他们本就熟识? 「昨天有个小伙子也说是她男友,在我看来,你们两人都没说谎。」老人转头看着女孩的房子,「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命案也许...」 老人言下之意,似乎是指女孩是个荡妇,勾引一堆男人似的,「她不是这种人。」 「反正这也不关我的事,你跟我来吧。」他笑道。 「去哪里?」虽然不清楚老人对我掌握了多少,但在工作完成前,我还不能被逮捕。 老人指了指女孩的房子,跟我提起这间房子闹鬼的事,需要某个她在等待的人带她出来。 我从来不信鬼神之流,但此时走到门口,竟涌出愧疚与期待两种冲突的情绪。如果是真,那她会原谅我的所作所为吗? 会吧。以我对女孩的了解,她甚至不会提及原谅这个词,她会让一切烟消云散,她会要我不再去回想已发生的事情。 期待的,却是能再次踏入屋内的心情。自从事件过后,我一直都站在远处看着这曾经一起经历过许多事情的地方,未曾再踏入大门一步。 依照老人的要求,进屋子里,说完该说的话后,走出房子。 一阵情绪涌上心头。 我抬头看着天空,努力不让眼泪流出,紧握着拳头,「对不起,我应该载你到门口。」那天,只要载她到门口,这个计划就不会执行。 我深吸一口气,低下头,「我会替你报仇。」 这是我单方面的约定,也是我们之间最后的约定。 新闻报导,长脚仔已被认定为凶手而遭到通缉,不过他已经死了,通不通缉都没差吧。 但我却接到了一通让人意外的电话。 「你在哪里?」竟然是长脚仔的声音。 那时我正坐在面店里吃面,听到他的声音,激动的站起来,将旁边的桌椅撞翻。 「长脚仔。」我随即冷静,不能让他察觉到异状,「你被通缉了。」 「我死也要拉你陪葬。」 这个老基拿着一把水果刀,砍喷出一堆血,却一个人都没干掉,他的水果刀莫非是装饰品? 「好,」连日来,我一直思考着要如何除掉男人,这时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可以让男人身败名裂,即使无法杀了他,也将对他带来强烈的后果,「我给你一个机会。」 我和长脚仔熟识,基本上他的落脚处我都知道,我提议了一个非常乡下的地点见面。从对话中,可以感觉长脚仔的精神已有些崩坏,他无法相信我说的话,同样的话得重复好几次,不过他信不信我都无所谓,因为他已经无处可去。 接着打了一通电话给那个男人,稍微挑衅一下,说我和凶手约在乡下的老房子见面谈判,要他也前去一趟。 听得出男人的复仇之心炽烈,他的愤怒纯粹是出自对我的不满。 在约定的前一天我就已经先一步到老房子,还在那里睡了一晚。 那一晚却得知一件好笑的事。我因为每天骚扰的高才一直没有响应,决定打一通电话去他家确认高才的情形,却得到他已在学校的宿舍里自杀的消息。 虽然不知道这个消息是不是高才故意放出的假消息,不过那也不重要了,因为当他出国后,我就知道自己已经失去杀他的机会,只能藉由这种骚扰的方式去影响他,不能杀他至少也要在他的心里留下阴影。 若这件事情属实,那这小子也未免太玻璃心,稍微刺激一下就自杀了。 不过总算又了结一椿心事。 隔天早上,我离开房子,躲到房子后的小丘陵,趴在土上,观察着四周的一举一动。 我和男人约在下午两点见面,他提早了两个小时到,还带了女孩的弟弟这个小跟班。 男人的行动,也是在意料之中,所以我刻意跟他约定了错误的时间,实际上我和长脚仔是约在四点见面,这两个小时以上的等待,只是为了逼迫男人失去耐心,而男人又提早两个小时到,足足等了四个小时。 而且我可以肯定他不会放弃这个报仇的机会,他一定会等。 接下来的事情果然如我想象的发展,长脚仔被男人活活打死,男人也藉此得知我才是事件的始作俑者。 只剩最后的工作,就是约男人出来面对面。 这里却出现了一点小插曲,原本我打电话给男人,跟他说我会去找他,但他却按捺不住跑去找我,我们两人一个住南一个住北,光是来回就要花十个小时,所以这一趟两人都扑了个空。 最后,我们约了一个拥有共同记忆的地方见面,也就是女孩的住处。 这个约会其实是对我不利的,我如果要取得优势就必须早对方一步到目的地等他,但我住在北部,靠近女孩家;男人住在南部。如今我却在南部的男人家外,而男人则是跑到我家找我,所以他现在就在女孩家附近,可以直接到女孩家看几部电影等我。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已经无所谓了。 即使如此,当我到女孩家时,仍是步步为营,手紧握着口袋里一直没用到的小手枪,开门,走进女孩家。 男人从旁边冲过来,将我推倒在地,我不慎碰到了扳机,「砰」的一声,射穿了左边靠近大门的墙壁。 外头一阵骚动,显然被枪声吓到。 但我们两人没因此停止,男人在冲过来的同时用力踹门,将门关起来,然后一拳飞来,我扭头闪过,那拳打在旁边的木板上,我一脚将他踹开,将手枪抽出指着他,连续扣了几下扳机,直到再也击发不出子弹为止。 他跪在地上,全身鲜血,死命的盯着我,彷佛想要用眼神将我杀死。 「我们两人很有默契。」 「谁...在跟你...恶心。」他吐了一口血。 「刚才,我听到你大喊『我要杀了你!然后自杀!』,还有昨天我们两人去找对方。」 「咕...」 我将手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所以我说我们两人有默契。」我扣下扳机,只听到「喀喀」声。 我将手枪扔在地上,「不过我竟然忘了留一颗子弹给自己。」 这是最后一步。 自我了结。 很痛苦。 但比起女孩所受过的痛苦,这又算得了什么? 这最后一步,是我们之间最后的约定。 「我会替你报仇。」 我知道这个事件里最该死的人就是我,为她报仇,除了那些动手的人以外,最后一个必须要死的人,就是我。 意识迷离间,我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两个人冲进屋里,检查着两具尸体,外头则是人声鼎沸,大概街头巷尾的人都来看热闹了吧。 倒是可怜了女孩的这个家,接连死了三个人,肯定变成凶宅了,不管房价多低都难再转手吧。 完 [/fo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