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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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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还真是好久不见= = 然后叫跳出来告白了,看完下来我感想只有一个,献身的麻麻
  2. 一路上,真梦为了暂时摆脱雨濡的存在,回想着过去自己偶遇的某位剑士。以前,真梦还小,幻实仍然精神不稳,不肯接受他的时候,在外面帮别人干完活后,回家路上躲雨时迷路遇到的。剑士嫌无聊,跟真梦搭话,长年在外打工,即便是小孩子,也不那么的怕生,真梦便和剑士聊了起来。 雨势之大,将两人困在废弃茅屋之中许久,然则,一大一小,倒是谈的欢快。剑士愉快的讲述着人生的见闻经历,真梦安静的侧耳倾听,学到了不少东西。觉得两人有缘,陌生的剑士教给了这个看上去很有天赋的孩子,真梦也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学会了剑士所教的基础招式。 “没想到啊,我竟然能有两位天赋异凛的徒弟,此生无憾已!” 这句话,是真梦记得的剑士先生的最后一句话。此后,再无缘教会了自己剑术的师父。 “如今,我的剑术,早已踏入更高的境界,即便如此,想要守护的心爱之人,却一个都不能挽留。” 娘亲因病去世,他的武自然不能有任何作用。这一点真梦自然明白,然而内心的愧疚,并不分青红皂白,总是会在他懦弱的时候,跑出来煎熬其假装坚强的内心。 回到家中,在几个下人的招呼声中,真梦一声不吭的往房间走。对爱樱的谎言,令真梦不太好受,不过,宁愿欺骗亲切对待自己的爱樱,他亦不想去见雨濡。他可以清晰的想象到,自己死去时,雨濡的表情。 “真梦。” 一声呼唤,让真梦停下了近乎无声的脚步。他抬起低伏着的头,见到直立在自己面前的纪子,他的后母,亲母曾经的爱恋。她的声音,失去了平常的威严,没有了平日的刻薄。几步,走到了真梦的面前,轻轻的握住真梦的手,脸上绽放出了慈祥的微笑。 “能去你的房间聊聊吗?” 身为收养的孩子,真梦做梦都没想到能在活着的时候,看见纪子这样的笑脸。过于的惊异,真梦瞪大了那双绯红的瞳孔,一言不发的点点头。仅仅是无声的答应,纪子却笑得更加开心了。这笑容里,没有一点点的假象,完全是由心而发,真挚无比。在笑容的点缀下,纪子仿佛年轻了几十岁,变回了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女似的。即便举手投足之间,仍然充满着成熟的气氛,但她轻松快活的态度,如释重负的样子,与长年累月的成熟相比较,更加的明显。 走没几步,很快就到了真梦的房间,待真梦打开了房门,纪子反而在门口站了一会,四处瞧瞧,随后进了房间里,又到处看了看。这个奇怪的举动引起了真梦的注意,因为感觉今天的纪子很奇怪,所以小心翼翼的问道。 “母亲大人,我的房间怎么了吗?” 被提问的纪子,总算是把目光集中在真梦身上,正坐在并非自己亲生的孩子面前,深呼吸。 “我就直说了,你有喜欢的人了吧?” “诶?” 真梦的这种反应,今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了。自己一本正经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反倒是对方一针见血的反问,令真梦愣住了,一时间,他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答。纪子见真梦眼神迷离,额头冒汗,苦笑了一声,从兜里拿出来爱用的手帕,屈身前去,轻轻的擦去了那豆大汗珠。 “不要紧张,现在的我,不是勘雄家的夫人,而是……幻实曾经的恋人。” 冷汗拭去,真梦听此一言,眉头疑惑的皱在了一起,看来,这孩子有点搞不清状况了。纪子抬起手来,捂嘴轻笑,挪了挪双腿,坐在了真梦的身边,伸出手来,环抱着真梦的头,将他温柔的拥入自己的怀里。 “叫我纪子阿姨吧,你的娘亲,永远都只有一个,不是吗?” 耳边的轻语,令真梦感到了不可思议。他心底明白,纪子碍于身份,碍于过去,所以才会苛刻刁横的对待自己。那是出于爱的行动,所以,真梦从来没有记恨过纪子,甚至想过为帮上什么。可是,像现在这般大胆且明了的态度,便让真梦摸不着头脑了。要是被谁发现,让勘雄总染知道了,谁又能预料到那个男人会对他们做什么呢? “纪子……阿姨?” 真梦,还是这么叫了,在明白后果的情况下,叫出了声。 “嗯。” 纪子抱得更紧了,被华丽的衣裳包裹在内的手,真梦能感受到,阵阵的颤抖,一股温热从纪子的身上,传到了真梦心里。他偷偷的侧过头,斜眼看去,见到了纪子欣慰的笑脸,还有从眼中流落的晶莹的泪水。纪子在哭泣,不过是高兴的哭泣,不管是幻实,还是真梦,他们都经受了太多不应该有的苦难,因为自己的软弱,曾经的爱人、眼前的孩子,她都无法去常露笑颜的给予他们自己的爱。而今,时机到了,赎罪的机会来了。纪子,总算是可以不用再顾虑其他的事情,好好的抱抱自己爱人的孩子了。 “我…看到了,你和那个妖怪的幽会。” “什——!” “嘘……” 纪子纤细的食指封住了真梦的嘴唇,令他惊讶的叫声转瞬即逝。 “你喜欢她吧?” 纪子抱着真梦,缓缓的摇晃着身子,闭着双眼,轻抚那柔顺的艳红秀发,衣摆随之点点的晃动。 “我……不知道。” 真梦依旧把真正的答案,藏在了内心的最深处。 窗外,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传入了真梦的房间里,在这个季节,一到这个时候,鸟儿的叫声,就成了真梦在一人独处的消遣。这个狭小的房间,真梦住在此,已有数年,可他从不把这里,当作是自己的归属,也就是说,这里并没有被他当作是家。不过是一个落脚的地方,睡觉休息,单人独处时的房间。可现在,为什么呢,真梦感到了前所为有的温暖,他看到了过去与娘亲住在一起的小房子的影子,或许,只是因为纪子让真梦,想起多年前的亡母吧。 真梦的回答,让纪子露出了洁白漂亮的牙齿笑了笑。 “傻孩子,不要再欺骗自己了。如果幻实还在的话,她呀,一定会捏着你柔软的脸蛋,笑眯眯的教训你一顿。” 真梦想像得到那副场景,忍不住的笑起来。 “如果是在意叔叔阿姨,就是我朋友们的性命,那你可以放心了。他们已经逃到了即便是总染也没办法的地方去了。” 这,就是纪子显得如此开朗的原因吗。得知了真相后,真梦,不由得僵住了身体。 “放轻松,我不会有事的。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事到如今,不会有比过去失去幻实更糟糕的事情了,也不会有比现在更轻松愉快的时候。对了,不说这些坏心情的事情,我跟你说说幻实和我的往事吧?” 纪子的手仍然抚动着真梦的头发,时不时轻轻的拍一拍。在她的怀里,真梦点了点头。 “以前啊,我可是很正常的人,根本就没想过会喜欢女人。结果,幻实出现了,和她的时光,度过的日日yueyue,夸张的大事件也好,普通的日常也好,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幸福美好。某一天,她跟往常一般,牵着我的手,走在了一片美丽的花田里。两人说说笑笑,然后,幻实忽然停下来,认真的盯着我,对我表明了心意。” 仿佛见到画中所说的过去,纪子笑得合不拢嘴。 “那个样子的幻实,真是又美丽,又帅气。我就这么坠入了爱河,忘记了两人都是女性,忘记了两人等级不同的身份,沉溺在甜蜜的告白之中。” 幻实松开手,转过了身。 “虽然我和她最后没有相伴终身,但那份幸福的时光,绝不是虚假的。或许,你在害怕失去对方,但如果因此而放弃,那以后,你一定会后悔不堪。” 和爱樱相似的话,再次敲击着真梦的心扉。 “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接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 纪子站扶起了真梦,捧住了他的脸颊,在那上面,留下了一个充满爱意的吻。云里梦中的恍惚,让真梦怀疑的举起了手,摸了自己的脸颊。只见纪子坏笑一声,按住了真梦的肩膀。 “永别了,幻实。” 没等真梦回话,纪子轻轻的推了他的肩膀一把,眯眼而笑,挥手而别。 “去吧,你自由了。已经没有什么理由犹豫了,去表明你的心意,离开这里吧。” 愿望实现的太突然,真梦不知该说什么好,最后,他只好向纪子弯腰行过一礼,当作是最后的道别。 顺着在房间里偷挖的密道,真梦背着一小袋行礼,来到了勘雄府外。回过头,绯红的双瞳里,倒映着一眼望不完的宅邸,硕大的房子里,他以为,没有多少值得留念的事物,直到现在,真的自由了,又不禁的回首,看了看禁闭了自己许久的“牢笼”。 “谢谢你们,纪子阿姨,爱樱姐姐。” 在淡淡的阳光下,真梦莞尔一笑,转身离去。
  3. 雨后的天空,露出了彩色的微笑,虹光高挂,先前的黑暗已经在人们的记忆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美丽景象的感叹。橘红色的阳光不再刺眼,稀疏的浮云在夕阳的渲染下,宛如一朵朵即将凋谢的小花儿。它们飘忽不定,似乎随时随地都会消失,恐怕在夜晚降临之时,就不会再看到了吧。 此情此景,真梦略有同感。现在,勘雄总染的计划很顺利,不久后,东瀛势力最大的两大名家的女儿儿子即将会结婚,除此之外,勘雄的“小女儿”真梦,也会成为北川本四的新妻子。这对两名家来说,是天大的好事,而实际上,全是总染的阴谋。其中,真梦,就是关键的棋子。 他后来的人生已经掌握在总染的手里,注定好的命运使得真梦再怎么记恨也没用。不过是一个连自己都难以养活的孩子,若没有最痛恨的父亲收养,或许现在只能麻烦幻实的朋友们照顾而已了。那些善良的人们显然是乐意的,可真梦不这么想,从自己的诞生,还有现在,他们都因为自己,过不上安稳的日子。 昨晚,总染教训了真梦一顿,不知道有雨濡帮助,勘雄家的现当家今天一整天都没有传唤真梦。这是一件幸运的事情,那时候心中还充满了怨气,现在回想,可是苦尽甘来? “哼哼……” 真梦自嘲的笑出了声,反正今天是不能在他人面前露脸的,晚膳也只能自己一个人解决了。这时,脑袋里灵光一闪,真梦想到了个好主意。啪嗒啪嗒的,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上一点银两,穿过自己开出来的密道,来到了勘雄府外。先前的大雨在地上留下许许多多的水洼,犹如明镜的水面,倒映着一张可爱的笑脸。 真梦没有朝着小町的方向走去,而是一边琢磨爱樱的话,一边心想着某人见到自己后的表情。小路还是那样,但细节上则有各种各样的不同,以前见过的石头下,长出了坚强的不知名的花,常见的一棵树上多了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鸟儿一家。放眼望去,过去藏在雨帘下的景色,原来是这么的有趣。 过去,死,是真梦的追求,是他自认为最好的结局;现在,生,是真梦的希望,是他心中最为渴求的后续。但他还是在犹豫,总染用叔叔阿姨们的性命威胁真梦,只要他乱来,他们就会比真梦先一步离开这个即美妙又糟糕的世界。 原本欢快的小跳步,慢了下来,步伐,越来越小。 开心,幸福。自从幻实离开人世后,真梦有多久没有如此的感觉了?对他来说,终究是小事,没有必要去细数。重要的,是雨濡的出现。这就是真梦犹豫的原因,这就是他忽然放满了脚步的原因。 从树枝的端头,一滴浑圆的水珠垂落,滴一声,在正下面的水坑里溅起水花,泛开了涟漪。真梦的倒影,在其中变得模糊不清。啊,在他心中,对幸福和爱的渴望,与今后必死的绝望,正战的火热,两者都在真梦的心里占据着相当的地位。一方是由心而生,一方是被迫接受,原本已经被寻死所统治的真梦,因为雨濡,拥有了求生的欲望。 “真梦?” 熟悉的声音,把真梦的名字呼唤,他一惊,身子抖了抖,往声音的主人那边望去。不远处,手里捧着一些药草的雨濡,高兴的笑了起来。此时,黄昏离去,夜晚来临,可真梦,却清楚的看到了雨濡美丽慈祥的笑脸,迷茫顿时就消失了,心里的斗争也在顷刻间决出了胜负。真梦回以微笑,心扑通扑通的响彻,高兴的叫到。 “雨濡。” 雨濡,一个为爱而生的妖怪,想要去爱;真梦,一个因恨寻死的少年,希望被爱。从除此邂逅开始,两人便因此互相吸引,只不过,一个明白自己的真爱,一个则还在朦胧中迷茫。在接触和他人的言语中,包围着真梦的迷雾已经逐渐消散,那份他追求至今的事物,已经慢慢的展现在他的眼前,渐渐清晰。 接下来的时间里,真梦只要有空闲,就会偷偷的溜出府邸,暗自的找到雨濡,散步也好,倾诉也罢,有时还会弹奏三味线,或者带着雨濡偷偷的跑到町里去游玩,十分的开心幸福。 十四郎和爱樱的结婚之日依然定好,那一天,除了这对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新人外,还有另一个同时举行的婚礼,一个不应该成的婚礼。 婚礼的前一天,爱樱很是高兴的约出了真梦,跟他再度到町里玩耍。原本,十四郎也是要跟着一起,却被爱樱阻止,说这是女孩子的约会,跟男人无关。清楚真梦性别的十四郎无奈的挠了挠头,心有所想的看着真梦,只好作罢。 有过以前的经历,这次爱樱是带出了可靠的侍卫,而且,由于真梦的伤势已好,漂亮的脸蛋也就不得不袒露出来。比起上次,威武的侍卫,漂亮可爱的小姐两人,可谓是抢尽了风头,从她们身边经过的人,无不回头眺望,愣在原地。在一家饰品店的门前,爱樱在其中挑选着,瞧中其中一个发簪,和真梦非常的般配,对着身后的好妹妹招招手。 “真梦妹妹!看看这边的!感觉很适合你呀,要不要试试看?” 真梦只是看看,摇了摇头,应道。 “不用了,爱樱姐姐还是给兄长大人买点礼物吧,大婚之日将近,有点礼物更好。” 真梦婉拒了爱樱的好意,表情上没有一点点的不情愿。相反,因为最近爱樱对他的亲近,让他觉得很欣慰。尽管这份欣慰,同时也是一份折磨。他可以轻易的想象到,在爱樱十四郎结婚那天嫁给北川本四时,爱樱意外的表情。 “哎呀,别跟姐姐那么见外嘛!” 随后又高兴的晃荡着相牵的两手,在这样的举动,不禁的让真梦回想起前些天和雨濡一起在雨天里散步的时候,笑容,自然而然的在脸上呈现。 爱樱对忽然的笑脸感到了好奇,笑眯眯的问道。 “笑得这么甜,难道我的好妹妹已经有意中人了?” “诶?” 真梦,难得的在爱樱面前有如此的表现,惊异的反应,虽然只有微微的一点,却逃不过爱樱敏锐的眼睛。 “真的有啊!来来来!跟姐姐说说,是哪个幸运的小伙子,能得到真梦妹妹的青睐。” 爱樱在以前那次和真梦的外出后,和真梦是越来越要好,就像是真的亲生姐妹一般。她是少数能让真梦敞开心扉、并且轻松相对的人物。除了雨濡之外,爱樱算是第二个没怎么把真梦当作幻实替代品的人。 “意中人……我吗?” 歪了歪小脑袋,绯红色的发丝随之垂落,在微风中轻飘飘的荡漾。这楚楚可怜的样子,着实是让爱樱爱不释手,她都开始质疑经常听说的纪子对真梦态度很差的传闻了。 “是呀,你的态度转变那么明显,就是多亏了你喜欢的那个人吧。” 爱樱笑嘻嘻的摸摸真梦的头,舒适的手感让她舍不得停手。 “我喜欢的……” 真梦嘴里轻轻叨念,脑海里一下子就想到了雨濡的样子,随之,微笑便从他的脸上呈现。这表情可没逃过爱樱的眼睛,忽然间,淘气的姐姐捧住了真梦的脸,盯着那对绝对陷入了爱河的双瞳,笑着说。 “就是这副表情!妳现在的这副表情,就是坠入了爱河的迷途少女,愿意置身于其中,感受美妙的恋爱带的幸福。真梦妹妹,妳现在,是不是满脑子都被某个人占据?妳的双眼,是不是想要永远看着那个人?妳的心,是否只要和某人有关,就会怦怦的跳个不停?” 充满热情的爱樱再次吓到了真梦,这份好奇心一点也不亚于爱樱对十四郎的关注,甚至在那之上。面对这样的爱樱,真梦不知如何是好,可她的话,却全是真梦此刻所想。心中的挂念,脑海中的思念,雨濡的存在,如同即将压垮真梦的乌云里诞生的甘露,那份纯粹的爱,滋润了干涸的心,破碎的魂。 啊,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那场雨里,真梦其实已经动心了,其证据,就是如今随时能脱口而出的名字。念一遍,嘴里甜蜜蜜,心里美滋滋,一切的苦痛皆消失无踪,宛如一场清凉舒爽的雨,洗去了种种的污秽。 “看妳的表情,该不会还没表明心意吧?” 爱樱从真梦的表情里看出了端倪,狐疑的问道。 “我……………………………………。” 他张开的口,迟迟没有道出想法,知道自己即将迎来人生的终路,明白接下来将再也见不到雨濡温柔的笑脸,真梦便犹豫起来。 “不要犹豫了!真梦!感情这种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多想,既然喜欢,那就赶紧把自己的心意表明!迟了,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后悔了。” 爱樱松开了抓着真梦脸的手,语气认真,严肃的表情,一下子就充满了稍有的威严。可能是因为在这一方面,相对于真梦来说,爱樱更加的有经验,所以,连纤细的身影看上去都变得可靠。尽管真梦亲眼见过这位少女吓得双颊发软、眼角落泪的狼狈样子,不自觉的翘起了嘴角,举起手来捂着小嘴偷笑。 “真是的,这可不好笑。妳的意中人在哪儿?姐姐现在就和妳一起去!别浪费了好时光啊!” 再过不久就要结婚的少女,完全陷入了为妹妹架好爱桥的热情里,不由真梦分说,拖着他的手就走起来,即便还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到底在何地,兴奋的爱樱还是完全停不下来,即便是乱走,她也不希望真梦在原地踌躇。 “呐,真梦,姐姐……我,其实很喜欢现在这样子。能看见妳普通的笑,和我一起出门游玩,一起聊天。” 清风拂面,带来了丝丝舒爽,天上白云悠哉悠哉,太阳高挂,亮光透过树叶间隙,斑斑点点的落在她们一行人身上。爱樱疾行的脚步忽然放慢,跟在身后的侍卫也急忙的减速,而真梦,则是气不喘,步不乱,安静的倾听着爱樱的真心话。 “最近的真梦,变得开朗了,变得更加愿意敞开心扉了,都是多亏了妳喜欢的那个人。如果不是那个人的话,我恐怕不能像现在这样,亲密的牵着妳的手,说说笑笑,到处玩耍,宛如亲妹妹一般。” 爱樱怜惜的撩起了真梦的鬓发,水润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悲伤。 “我已经,失去了如同亲母的幻实阿姨,我不想再失去如同亲妹的妳,真梦。从第一眼见到妳的时候,不用问,我都清楚,妳肯定是幻实阿姨的孩子。那时,见到你无神的双眼,我真的很伤心……好不容易……好不容易……” 回想到过去,无法成为幻实的一份力量,爱樱的脸颊上,多了一道泪痕。 “如果……真梦真的错过了这次恋情,我怕妳又会变得和当初一样……所以……” 爱樱擦去了泪水,眼神坚定的看着真梦。 “即便是胡作非为,我也希望能帮妳明白妳自己的心意!” 这份执着固执,令真梦稍微的震惊。但是,面对如此坚定的爱樱,真梦却笑着摇了摇头。 “不用了……爱樱姐姐,接下来,让我自己一个人静静吧。” “可是……!” “我会找那个人表白的。” 以为真梦放弃了的爱樱,听到此言,又看了看微笑的真梦。 “真的?” 爱樱不太相信。 “真的。” 假的,真梦在心里,默默的对爱樱道歉。 “那姐姐就不打扰你了,你一定要加油啊!如果对方敢拒绝妳,我就让十四郎好好收拾那个不长眼的家伙!” 前些天还被流氓吓哭了的爱樱,拍了拍挺起的胸膛。真梦不知道,该说她不可靠,还是可靠好。可就是因为这份天真,才会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感到轻松吧。 挥一挥手,两人告别,在侍卫的陪同下,爱樱回家了。真梦,则是杵在原地,傻傻的望了望晴朗的天空,苦笑着,唉声叹气。心中的悸动,早已不言而喻,如爱樱所言,若是错过,必定会再次失去希望,变回行尸走肉,无所谓人生。他不情愿的往熟悉的方向迈出了一步,每走一步,就会更接近心中挂念的对象,越是接近,就越不愿意离开。 然而,结局的必然,终究使这份矛盾走向了倾倒。真梦没有向雨濡所在的森林洞窟走去,而是调转了头,朝着勘雄府、自己的末路前进。
  4. 漆黑的雨云,笼罩着町中住人目所能及的天空,吹动的风变得越发犀利,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刀片,刮得人的皮肤隐隐作痛。町里的居民们,纷纷收拾了东西,回到可靠的房屋内,准备躲避欲从天而降的倾盆大雨。急急忙忙的行走,慌慌张张的动作,连沉醉在了恋爱的幻想里美滋滋的傻笑着的姑娘,北川家的大小姐,也注意到了天气的不妥。白光一闪,眼前一晃,刺目的电光残忍的使少女意识到,快乐的时光,到此为止了。爱樱也着急了起来,站起了身子,衣摆随着风的方向狂乱的飘舞,一手儿压着衣服,另一手儿朝着真梦伸出,白皙的掌心敞露在真梦面前,其意,自然不言而喻。 真梦本是喜欢雨天的,特别是现在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颇有当年母子相认时的韵味。只是,现在并非怀念过去的时候,自己孤身一人时倒好,任凭风吹雨打,细听雨声唏嘘。但如今爱樱相伴在旁,加之自己的立场,真梦是不得不乖乖的顺着爱樱的意思回家了。 “这天怕是要下暴雨,真梦,我们回去吧。” 眼前的白嫩的小手,多少男人看在眼里,都会迫不及待的牵上去,感受感受那温暖的体温,以及柔软的触感。真梦盯着爱樱的手,想了想先前她沉浸在对于十四郎的爱恋当中的模样,不由得露出了遗憾的笑容,那无妆的嘴唇上,一抹小小的悲伤,勾起了迷人的嘴角。这笑脸,在爱樱看来,像极了记忆中后来的幻实,不禁的,蜷缩了手掌。 轰隆,迟来的雷声恰好打破了此时的窘境,对于爱樱缩了回去的手,真梦没有任何的表示,依旧保持着飘渺般的微笑,紧紧的抱着自己今天未能练习过一遍的三味线,回应着爱樱。 “回去吧。” 真梦清楚,爱樱那略带惊异的双眼里,见到的究竟是谁。虽说对自己犹如真正的“亲妹妹”,但终究,还是逃离不了娘亲的影子。事到如今,真梦已经了解到,自己最爱的娘亲,竟在他人的心里,也留下了如此复杂的感情。开心与伤心参半,两人趁着沉重的乌云仍未降雨的时刻,快步的朝着宅邸回去。 不过,这天若是有心肠的,那必定是如同其黑压压的乌云一般黑。两人还走在路上,大雨便倾盆而落,刹那间,两人浑身便湿了个透,无奈之下,只好来到路边一颗矮树下躲躲雨。尽管真梦的美貌和纤细的腰身,扮演女性足以以假乱真,但男儿身终究是男儿身,特别是在身旁,有一位真正身材婀娜的妙玲少女存在的情况下。 同样是被雨水打湿的衣服,相对于真梦的一马平川,爱樱凹凸有致的身躯,更加吸引男人的眼光。湿答答的衣物紧贴着娇嫩的肌肤,隐约可见其包裹在布料下成长着的身体,即便没有如同纪子般傲人的丰胸,却也是一只手所容纳不下的大小;腰身相较起真梦的芊芊玉腰,或许略逊一筹,但也是恰到好处,一手臂就能将其环抱之;双腿,是爱樱现在唯一一点超越了所有身边所有女性的优势,完美的比例和肉感,只要出现咱男人的眼里,就必定会惹来舔舐般恶心的视线。 平常都会因为隐藏在衣物之内的娇躯,在狂暴的风雨下,并非一览无遗,可若隐若现的少女肉体,倒是越发妖媚迷人。碰巧,除了他们两人在此躲雨之外,对面的矮树下,也有好几个粗狂的男人正在咒骂着突如其来的暴风雨。真梦眼神好,首先注意到对面的男人们,便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了爱樱身上。 “诶?真梦?” 真梦体贴的行动让爱樱感到了意外,正想把他的衣服归还时,身上突然一阵冷颤,本能的双手遮蔽住胸前,爱樱颤抖着的朝着让自己不舒服的方向望去。不远处,几个男人正色眯眯的盯着他们这边,交头接耳,不知是在商量什么事。没等爱樱思考,看着不对劲的几个男人无视着风吹雨打,快速的朝着爱樱真梦两人跑来。 一向来都被视如珍宝,有着可靠的父亲和其部下保护,爱樱从未考虑过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要怎么办,她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全身上下打着哆嗦,恐惧缠绕着她的身体,双脚发软,站都要站不住了。 ‘周围都没有其他人,现在又有这么大的雨,叫喊怕是徒劳,该怎么办!?’ 一步又一步,磅礴大雨里,即便是雨声和雷声,都盖不过男人们的飞快的脚步声。她害怕得想直接捂紧耳朵,紧闭双眼,告诉自己这只是梦,只是可怕的梦。当然,身上的雨水,冰冷的告诉着她,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些男人扑过来,不过是待会的事情,逃不了的自己,最后只会是待宰羔羊。 若非真梦给自己披上外衣,也许,爱樱就整个人抱头蹲下哭泣求饶了吧。 爱樱以为真梦没有注意到那几个如狼似虎的男人,他们的喘息声似乎比虎啸狼嚎还要可怕,他们的举动恐怕也比那些野兽好不到哪里去。她仔细一想,自己可是当今东瀛两大名家之一北川家的大小姐,不少人也都认得自己,或许,能够拿出名号来吓吓这帮野男人呢?天真的大小姐,爱樱深呼吸了一口,挺起了胸膛,用自己身为姐姐的勇气,挺身而出,挡在了真梦面前,正好,男人们在顷刻间将他们包围。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颤抖,爱樱的声音在颤抖着,隐藏不住的恐惧显而易见,同时,更是勾起了男人们的欲望。 “哟,这话得我们问才是,北川家的大小姐为何在这里呀?” 其中一个最强壮的男人反问了一声,说罢,还舔了舔舌头,不老实的看着爱樱在衣物下隐约能见的身躯。 “哼……哼!既然知道是我,那还不赶紧让开!” 得知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后,爱樱稍微的有了一点底气,拉高了声线尝试威吓。 然而,这样的行为,不过是引来了男人们在风雨下的大笑。 “啊哈哈哈哈!大小姐,我觉得,妳不如在这成了我们,然后再给爷几个跟北川大人换换钱还差不多。” 其中某个男人,语气中充满了调戏和嘲讽。他们越走越近,双手的手指扭来扭去,既恶心,又难看。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没了,爱樱闭着眼回身紧紧的抱住真梦,希望至少能保护住可爱的妹妹。 “请妳帮我拿着这个好吗?” 爱樱即将扭身抱住真梦前,却反被真梦用三味线挡住,她眼角上即将要流落的泪水,由真梦温柔的擦去,被恐惧充满的双眼,见到了过去熟悉的脸庞,宛如亲生母亲一样,给予了自己慈爱的幻实。 “可是……!” 爱樱知道真梦很厉害,但现在他手里无剑,如果没有武器,就算是能够和十四郎过招,身材消瘦的真梦也肯定不是这帮强壮的男人的对手。爱樱正是因此,才会不自量力的想要保护可爱的真梦。 “请闭上眼睛,这些不是妳该看到的,想象着和兄长大人约会的情景吧,或许会让妳分神,这样会好受点。” “真……” 爱樱话未说完,便被真梦捂住了眼睛,他轻轻的在爱樱的耳畔嘘了一声后,便松开了双手,面对着饥渴的野男人们。 真梦的身材比不上身后的爱樱,不过,在诱惑男人的方面,假装是女性的真梦则更胜一筹,他侧着头抚媚一笑,右手轻轻的抚开肩膀上湿透了的衣裳,白皙的香肩顿时展露在男人们的面前,眼神似乎在诉说着诱惑的低语,把如同野兽的流氓们的注意里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果不其然,既然都是逃不掉的,男人们便优先选择了“容易”的一方。所有的男人全都离真梦只剩一步之遥时,真梦脸上的笑容仿佛成了水中之月,荡漾之间,消失得不应无踪,如同寒冰一般冷漠的眼神,在一瞬间洞察了眼前所有的男人。人数有七个,全都只会靠本能行动,完全没有任何武术方面的造诣,这种对手,对真梦来说,对付起来,比在家中学习茶艺歌舞要简单的多。 他的右手从肩上离开,顺手夹住了从眼前飘过的树叶,全身回转,唯有脚尖踮起。雨水随着荡起的衣角甩出,形成一圈圈漂亮的水花,扑溅在男人们的身上。真梦双唇抿过树叶的一边,伴着优雅的转身,夹着叶片的右手飞速的划过正面男人的喉咙,一道细微的开口上,盛开了一朵鲜血之花。 “呜嘎!” 一声惨叫,余音未了,密集的雨水将化作利刃的树叶洗净,真梦另一脚猛然一踏,将他轻盈的身子送往另一边的三个男人面前。他们甚至都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连身体本能的发情都还没有停止,眼睛里还残留着真梦诱人的身姿。 树叶被抛出,将空中所经过的雨滴全都漂亮的一分为二,轻柔的叶片在这短短的时刻,化为了足以刺穿脖子的尖刃。同时,弯曲手指,以关节为角,螺旋出手,瞬间发劲,充满穿透力的一击正中其中一人的心胸。 三人瞬间毙命,身体后仰。其余人才反应过来,他们招惹到了不得了的“姑娘”。真梦做这种事情,一向来都是干净利落的,既然身手暴露,又被见到近乎半裸的模样,自然是不能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男人们急停转身,四散逃开,还没踏出一步,离得真梦最近的倒霉家伙,脖子一下子扭成了奇怪的形状,双目翻白。至今,还剩三人。他们无一不是背对着真梦,暴露着脆弱的死穴。真梦连看都不用看,最后一一解决,全部的尸体,皆倒在了离不开五步之遥的范围里。 真梦小叹一口气,回过身去,见爱樱还闭着眼瑟瑟发抖,松了口气。这种情景不是爱樱应该看见的,回想起那份天真的笑容,真梦最后还是决定,稍稍的得罪了。 “呃……!” 一记准确的手刀,把爱樱送入了沉稳的黑暗。比起眼前难看的尸体,还是暂时的意识游离会比较好。轻松的抱起了比自己年长的爱樱,望着没有停歇的雨天,真梦无奈的奔回勘雄宅邸。 说实在话,真梦也不是傻瓜,临东营两大名家即将联婚之际,其中的女子在外弄成这幅样子,成何体统,所以,他并没有从勘雄府邸的正门进入,而是抱着爱樱,轻易的翻过了围墙,偷偷的来到了十四郎的房间门口。 屋外大风大雨,纪子也不肯十四郎冒着这种鬼天气修行,他只好躲在房间里无聊的度过时间,听得门外有动静,抄起了自己的佩刀,直接就打开了房门。 “爱樱!?” 十四郎见爱樱一人湿身躺倒在自己门口前,吃惊的丢下了太刀,抱起了爱樱,瞧瞧她怎么了。发现她不过是暂时失神后,才安心了下来。左顾右盼的看了看,十四郎把爱樱抱入了房中,虽然这样的举动不是什么好事,但他为了爱樱的清白,也只好先这么做了。在风雨交加的房梁上,看着爱樱安然无恙的被十四郎照顾,真梦也赶紧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整理一下湿透了的身体。 回到房间,真梦赶紧的脱掉湿透了的衣物,点燃了蜡烛,关上了窗户。拿着放置在桌子上的抹布,擦拭从打开的窗户落入了房间里的雨水。衣物也收拾起来丢到了房间的一角,把一切都收拾干净之后,将湿透的三味线抱起,细心的擦干。 “见到心爱的人,心就会跳得飞快,仿佛不按住胸口,就会被旁人发现自己的紧张和激动。但是,能陪伴在喜欢的人身旁,又会觉得很安心,很幸福。那个人,身上必定是有什么吸引着你,这一点,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过,那不是什么理由,也不是什么原因,就是因为——单纯的爱。” 爱樱的话语,在真梦的脑海里不停的回荡。他一直在奢求着,像娘亲那样,对自己无私的真爱。现在,他的日子想必过去来说,好不算好,坏不算坏,吃住条件肯定是比以前好,但周围的人,肯定不如熟悉的娘亲和叔叔阿姨们。与幻实长的一模一样的脸庞,对真梦既是一种安慰,又是一种负担。只要是跟他的娘亲相识,那对他的感情无论如何都会变成对幻实的替代品。 不小心,拨动了琴弦,一个清脆的音符,在小房间飘散,渐渐的消失。 真梦就如同这个音符,接下来的日子,只能够在被安排好的末路之中,消失在这个世界。哗啦哗啦,屋子外的雨声,即便是真梦紧闭着门窗,仍能清楚的听见。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对他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自从失去了幻实之后,真梦就一直处于寂寞之中,不管是谁陪伴在他的身边,都填补不了他心中的空洞。 唦唦唦,不知不觉间,在真梦一个人发呆的时候,屋外的雨,小了很多。轰鸣的雷声消失了,刺眼的闪电也不见了,只剩下了柔和了许多的雨点,还在构架着天与地之间的透明桥梁。这时候,真梦想到了当初还在自寻短见的自己。他仔细想想,也是有趣,明明是去找妖怪要了自己的性命,却因此有了与雨濡的邂逅。 真梦抱起了擦好的三味线,闭目倾听着屋外的雨声,些许的风呼呼的吹拂着雨儿,敲打着墙壁,击中不同的声音,有点小曲的味道。第一次的相遇,那时的雨声,也和现在的旋律相似。 “雨濡。” 为什么会起这个名字呢?实际上,真梦当时没怎么考虑,不过是正好下雨,雨濡的身上又湿漉漉的样子,为了方便称呼,这个名字就出现了。然而,当时,看见雨濡的嫉妒开心的反应,其实,真梦的心里有点痒痒的,是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后来,再见面的时候,他开始从雨濡的身上,察觉到了什么,整天对着自己傻笑着的妖怪女子,有什么在吸引着真梦。 难得最近又把三味线拿了出来,现在又有其他音色相伴,真梦开始自己一人在房间里,弹奏起来。此时,脑海里,雨濡的面庞变得越来越清晰,真梦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但三味线的节奏,却是更加的安详平和,动听无比。 “是呢,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恋爱吧。当妳有了心仪的对象时,会发现,自己见到对方的时候,视线总是不能从那个人的身上离开;思考的时候,脑海里总是被那个人的样子填满;吃饭的时候,只要一想起那个人,不管吃什么都会觉得美味无比。” 爱樱的话,一字一句,真梦都记得。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视线,自己脑海,到处皆是雨濡的身影和笑脸。到底是从何时开始,雨濡对真梦已经有了如此之大的影像呢?他本人并不知道。不过,每一次见到那个妖怪对自己充满了爱意的笑容,真梦的心就会暖烘烘的,好似冻住了心的冰晶一点点的融化似的。 爱樱说过,十四郎是她的太阳,照亮了她的人生,引导着她。那真梦的太阳,就是幻实,永远不变的爱,永远不变的娘亲。既然如此,那雨濡对真梦来说,是什么呢? 淅沥淅沥,淅沥淅沥。雨小了,小了很多,几乎要停了。 真梦捏着拨子的手,停下了拨动,三味线的音乐,戛然而止。不开窗的话,雨声就听不到了。刚才还有音乐流动的房间里,迎来了长时间的寂静。 “雨濡。” 他再一次的,呼唤了昨晚上,将自己的童贞夺走的妖怪的名字,自己起的名字。 真梦可没想到,雨濡竟然会喂他喝春药。虽说是春药影像,但事后,他倒是意外的没有任何的抗拒,反而有些开心。想到这,真梦的脸扑通的一下,红如熟透的番茄。 ‘昨晚,多亏了雨濡,我的伤才能好得这么快吧?’ 真梦,不自觉的笑了笑。 雨停了,时间也过去不少了,真梦放下了母亲遗留给自己的三味线,换上了其他干爽的衣裳,走出了房间。此间,在梳妆台再度打扮时,发现身上的伤势,几乎痊愈了。 “兄长大人。” 整理完仪表,时间已是接近傍晚,真梦来到了十四郎房门前,故作不知的呼唤着同父异母的哥哥。 “什么事呀?” 小等一会儿,十四郎才打开了房门。换做平常,肯定不会让真梦等着,就来开门了。细心的真梦瞧见十四郎调整呼吸而起伏的胸膛,又用余光扫了一扫房内,察觉到爱樱躲藏了起来后,放心的说道。 “没事,只是想说差不多该到晚膳的时间了,让兄长别迟了。” “啊……啊,知道了,话说,你有没有看见爱樱?” 真梦忍住了笑意,回答道。 “没有。” “这样啊,那我待会顺便找她一起去吃饭就好了,你先跟爹娘说声,别让他们等着了。” 十四郎的双眼有点游离,看来是不擅长对真梦说谎。 “明白。” 真梦此语之中,含有两意,一是回答,二是心知。接着,转过身去,走了两步。 “请兄长,务必珍惜眼前人。” “诶?” 语罢,真梦头都不回的走了,留下了心中千滋百味的十四郎,和躲在其房间里紧张得不敢出声的爱樱。
  5. 过去,闭上双目,失去意识,最好是没有做梦的睡眠,是真梦最为喜欢的。因为熟睡,与死亡的感觉,非常的接近。多少次,真梦渴望,在闭上双眼,黑暗笼罩的时候一睡不醒。话说的好,人心总会改变,前一刻,天还是黑的,下一刻,也许就会有一个耀眼的太阳,着凉天空。 虫鸣换做鸟叫,黑夜静悄悄的离去,阳光伴随黎明。回到才睡不到几个时辰的真梦,悄然的睁开双眼,从被褥中脱离了疲困的拖拽,收拾好房间。打开小房子里唯一的窗口,刺目的光芒,从窗口一下子溜进了黑压压的房间里头,以此照明,真梦换上衣服,梳妆打扮,对于伪装成一个女孩子,他已然是驾轻就熟,说是比真正的女性更有女人味也不为过。特别是今早起床过后,浑身上下,充满了少女的桃色气息。 尽管还是给人以难以接近的感觉,却也比以前缓和了许多,出了房门,下人们见到他,一下子就感受了那不同以往的气氛,纷纷都瞪圆了双眼,在惊讶中向真梦问好。显然,他注意到了别人看待自己的奇异眼光,但其中的原因,恐怕现在的真梦,是想破了头皮都不知道了。 “早上好啊,真……梦?” 同样一大早睡醒的十四郎,有点失礼的揉了揉朦胧的双眼,浮现于眼下的黑眼圈和略微发红的眼白,可以看得出勘雄家的大少爷昨晚并没有睡一个好觉。因为真梦身上的上而纠结不已的十四郎刚睡醒不久,就奔着真梦的房间去,想看看真梦的伤势如何,没想到在前去的路上便相遇,更意外的,是他的亲眼所见。家,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太多的变化,除了新来的下人和新的装饰外,没有多大的改变。可真梦,对十四郎而言,几乎成了另一个人。 真梦的笑颜,昨天过后,今天的早晨,便是第二次。过去,十四郎用尽各种方法,都没能做到,现在,却在短短时间内,接连看到了两次,欣喜若狂之余,是猜疑。 “早上好,兄长大人。” 真梦的招呼一如既往,没有感情蕴含其中,即使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许的变化,可仍然没有对其他人流露感情。 “你昨晚的伤,好了很多了呀?” 十四郎的话语中,不止担心和关怀,还有试探。 “多谢兄长大人的关心,但此等家丑还是不要再多谈论为好。” 真梦很明显的回避了这个话题,他也是个聪明人,本来就有总染吩咐不准让其他人知道,加上伤势恢复速度确实异于常人,真梦自己也不好解释。两人之间,沉默造访,由于平日真梦对待十四郎的态度就是如此,十四郎再怎么追问,也依旧是徒劳。正当他的好弟弟觉得无事要离去时,他想起了昨天未能实现的邀请。 “对了,真梦,今日天气晴朗,你我恰好相见,不如用过早膳之后,随我一同练剑如何?” 不再谈及真梦的伤势,亦不去多想真梦笑容背后的原因,他只是想弥补离开了真梦身边的时光、以及怀念过去心中所爱的逝去之人。 “对不起,兄长大人,父亲大人吩咐我要好好养伤,容我不做多陪。” 面对十四郎的盛情邀请,真梦还是冷漠的回绝,他恭敬的向十四郎行礼后,在自己兄长失落的眼神中,离开了走廊。 正午,勘雄家有贵客造访,安静的气氛,霎时间又活跃了起来。北川家的大名北川本四,带着他的部下以及掌上明珠北川爱樱,前来找勘雄总染商谈要事。两大人各自和自己的部下们一起入房商谈,而爱樱则是在纪子的带领下,找到了正在后院练剑的十四郎。 “十四郎,瞧瞧谁来找你了。” 纪子带着满面春光的爱樱,在走廊上呼唤着忘我的儿子。 “哼,练得好认真,连自己娘亲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爱樱话里似乎有点不高兴,实际上则是笑得合不拢嘴,倾慕之人专注练剑的姿态,着实令她为之痴情。觉得过意不去的纪子打算再唤多一声,却被爱樱制止,她笑着对好伯母摇了摇头,便安静的注视着挥剑的十四郎。纪子领意,便随他们去,想着不要留下来妨碍两人时,余光注意到了正在对面走廊走过的真梦。 仔细一瞧,手里还捧着三味线,纪子不由得想起了昨晚的所见所闻,心有所思,忽然冲着真梦大喊。 “真梦!你在干什么呢!没见到北川家的小姐在这里吗!快过来请安!” 这一声,倒是响亮,整个后院皆可听得清清楚楚,对面的真梦转过头来,因手里拿着三味线,去也不是,来也不是,犹豫了一时半会,最终只得抱着三味线,专门从对面一头走到纪子和爱樱这边。而正在练剑的十四郎,一听到真梦的名字,耳朵便竖了起来,完全从练习中回过了神,左顾右盼,见着了捧着三味线的真梦。那副模样,可算是越来越与幻实相似了。 “午安,爱樱姐姐。” 因为走廊上不许跑动,等到真梦走过来,还是等了一小会,但爱樱并没有把这种小事放在心里,笑嘻嘻的对着真梦打招呼。 “午安,真梦妹妹,我们又见面啦。昨天妳真的好厉害呀,居然跟十四郎比剑不落下风,爱樱姐姐可是很佩服妳哟。” 两人高所差无几,但年龄上爱樱确实是比真梦要大,一边感叹着昨日所见,一边轻抚着真梦的头发,爱樱既高兴,又欣慰。然而,这欣慰没能维持多久,便被不识趣的十四郎打扰。 “哟,爱樱,妳怎么来啦?” 十四郎对爱樱的态度一贯如此,这一下子可是让爱樱不乐意了。先前纪子说爱樱来了的时候,十四郎没有反应,怎么真梦一出现,这家伙就精神了起来。在恼火和嫉妒下,爱樱“哼”的一声,牵起了真梦的手,扭过头,气嘟嘟的说道。 “真梦,跟姐姐聊天去,咱们不要理睬这个不解人意的呆头鬼。” “诶?” 十四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爱樱就带着不明所以的真梦离开了。只剩下纪子他们母子,一人摸不着头脑,一人微笑目送。 跟下人吩咐清楚后,爱樱竟然牵着真梦,去到了勘雄府外,来到了市内。 “爱樱姐姐,没有跟父亲大人和北川大人说明,就跑到外头来,不是很好吧?” 真梦心中有所顾虑,却也无可奈何。他知道爱樱没有恶意,纯粹是赌气,才从勘雄家里出来。但是,先不谈很少抛头露面的真梦,北川爱樱,因为北川本四的缘故,预料之外的出了名,去到哪都有人能认出来,在没有随从跟随的情况下,很容易遇到不测之事。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麻烦,自己也有暴露性别的危机。 “没事没事,已经让下人之后向父亲说明了,没问题的。况且,还有厉害的真梦妹妹在身边,那些不轨之徒,要是敢靠近我们,就给他们好看!” 看来,昨日的对决,给爱樱留下了真梦很强的印象,事实上确实没错,即便没有持剑在手,身瘦弱的真梦,也绝不是那些市井小辈惹得起的对象。可碍于不想太过引人注目的想法,真梦总是会极力的避免这类情况的发生。所以,他现在很高兴昨天因为被总染打了一顿,能够名正言顺的用现在这种遮蔽容颜的打扮。 “嗯~真梦妹妹,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不把头发好好的整理整理,前发都把你漂亮的脸儿挡住了。” 北川家的小姐,是见过真梦美貌的人,也是认识幻实的人。尽管她不满十四郎对幻实的感情,但这位受到过幻实照顾的姑娘,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对那位亲如生母的女性有任何的反感。她对幻实同样有着依恋之情,即便相较之纪子十四郎有不如,倒也是真情实意。只是,爱樱更倾向于与现在的真梦做朋友,而非留念过去。 “不要紧,如此便好。” 当爱樱的手正要将真梦的前发撩起时,真梦急忙的后退了一步,按住了自己的前发。除了不想太过张扬之外,也不希望被爱樱看到自己还没痊愈的伤势。 见真梦不太愿意,爱樱也不勉强,只是再度握住了真梦的手儿,指了指点心店,笑着说道。 “呵呵,妹妹说不要紧,姐姐依你便是。不过至少出来了,还望真梦妹妹愿意陪姐姐到处逛逛。走,咱们先去吃点好吃的,再想其他。” 真梦实在是拿爱樱没办法,只好老老实实的跟着走,一个上午下来,到处逛了个遍。一路上,许多向爱樱打招呼,真梦是知道爱樱颇有人望,倒没想到有这种程度,害怕自己也会因此而备受瞩目的自己,直到中午,两人一起在树荫下休息时踩在知道,都是多虑。爱樱太过耀眼,以至于别人都只看到了她的光芒,失去了对真梦的兴趣,在爱樱没有主动介绍真梦的情况下,现今朴素的打扮,根本就不足以吸引别人的视线。 “呼~真开心啊,我很久没有和朋友一起出门玩耍了,谢谢你陪我耍性子,真梦妹妹。” 道谢的同时,爱樱看了看真梦一直紧紧抱着的三味线。 “不好意思啊,当时没让妳先放好,就带着你出来了,拿了一早上了,很重的吧?要不要先放下?” “不……不用了。” 说罢,真梦便把三味线抱的更紧。其实,因为昨晚给雨濡弹奏时发现自己略微生疏的关系,真梦有点儿不满意,心里想着总染既然敢动手打他,一段时间内就应该不会有什么命令。最近也忍住了怜悯心,没有再收养什么小动物,否则,又得被迫将可爱的小家伙们杀掉,对他自己也是一种折磨。既然无所事事,今早拒绝了十四郎的邀请后,就打算拿着三味线去练习,怎料,恰好被纪子撞见,随后还被爱樱给拖出了门。 见真梦脸上有点失落的表情,爱樱察觉到了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便赶忙的想要变换话题,可着急起来,贤惠的头脑里又一时半会的空白了。 “哎呀,真是的,那个十四郎,真是个傻瓜,我都去找他了,他就那么点表示,真是不懂少女心的家伙,你说对吧,真梦妹妹?” 于是,爱樱只好拿倒霉的十四郎开刀,借此来缓和一下低落的氛围。 微风拂过,一片落叶正好飘荡于两人之间,真梦没有立刻回答爱樱的问题,双眼盯着飘落的树叶,抬起手来,正好接住。随后,维持低头看着落叶的姿势,反问了一句。 “爱樱姐姐,妳喜欢兄长大人对吧?” 爱樱一听,先是一愣,然后一笑。 “没错,我喜欢他,我已经决定将来的丈夫,非他不可。” 语气中,是坚定不移的信念,和忠贞不屈的爱情。即使是不太明白这种感情的真梦,也能感受到爱樱的心意。 将来的丈夫,非他不可。比自己年长的女孩,道出了一语,戳中了心扉。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女性的脸,是最近经常见到的,一张时刻保持着温柔笑容的、令真梦安心的漂亮的脸。 “为什么呢?” 真梦抬起了头,向来都是无神的赤红双眸之中,有了一丝丝的好奇。 爱樱的朋友很少,真正能够交心相谈的,渺渺无几,然而,今天却有真梦主动说道有关恋情的话题,她差点没高兴得蹦跶起来。深呼吸几口后,忍住了激昂的心情,爱樱笑嘻嘻的回答着真梦难得的问题。 “十四郎是我的太阳。以前,父亲大人过于的溺爱我,生怕我在外受到伤害,便将我终日软禁在家中,不得外出。妳知道吗?小孩子呀,也是被嘱咐不准干什么,就越是期盼,所以,当时的我总是渴望外出,想要知晓外面的世界,我不想当一只永远被保护的笼中鸟。然后,十四郎出现了,偷偷的带着我,接触到了从未见过的外面的世界。自那一刻起,我就开始注意着他,慢慢的被他吸引,直到发现自己的真情实意时,已经心醉于他了……” 天空,稍微的暗淡了些。明媚的阳光一点点的消失。然而,爱樱的眼中,太阳是永远都不会消失的,那份温暖人心的光芒,永远都在她的心里,陪伴着自己的倾慕,驱散一切黑暗。 话音,停的有点忽然,真梦微微抬头,偷偷一瞥,见到爱樱面泛桃红,双眼中看着遥远的他处,痴醉其中。风,又再度吹起,趁着真梦分心,便把他手中的树叶盗走,拂袖而去。真梦回过头来,惋惜的看着远去的树叶,注意到了天上片片厚重的乌云。黑压压的云活像个个愤怒的大胖子,拥挤的堆在了一起,让人看起来很不舒服。特别是想到接下来即将要来临的,就更是让人厌恶了。 不过,真梦并不讨厌这般天气,相反,他很喜欢。 “呐,爱樱姐姐,喜欢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呢?” 真梦的问题,又一次让爱樱喜形于色,从自己的花花世界里回神,认真的思索着答案。天空的乌云变得越来越狰狞,她却丝毫没有注意到。随即,含蓄微笑,挪了挪屁股,坐得更加靠近真梦,两人肩膀贴着肩膀,互相依靠。 “是呢,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恋爱吧。当妳有了心仪的对象时,会发现,自己见到对方的时候,视线总是不能从那个人的身上离开;思考的时候,脑海里总是被那个人的样子填满;吃饭的时候,只要一想起那个人,不管吃什么都会觉得美味无比。” 爱樱一边向真梦解释,一边回忆着今早十四郎飒爽的英姿,露出了甜蜜的笑容。而真梦,则是认真的倾听,同时,抬头仰望着头上的乌云。 “见到心爱的人,心就会跳得飞快,仿佛不按住胸口,就会被旁人发现自己的紧张和激动。但是,能陪伴在喜欢的人身旁,又会觉得很安心,很幸福。那个人,身上必定是有什么吸引着你,这一点,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过,那不是什么理由,也不是什么原因,就是因为——单纯的爱。” 述说着爱的感觉的少女,不禁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如美梦一般,令人在其中沉睡不醒,如果可以,希望能在永远的爱之梦里永眠。天真而可笑的幻想,有过经历的人,恐怕都会这样的想法,换做过去的真梦,也许同样会有,然现在,他却感同身受。看着天空中开始降下的雨丝,一张温柔的、充满爱意的笑脸,慢慢的浮现在他的眼前。 雨濡,她如同水面般通透的肌肤,摸起来有点冰凉,但抱在一起的时候,又很温暖;她墨蓝色的秀发,手感奇特,顺手一抚,宛如清水从指间流过;姣好的面容上,总是挂着纯粹而温柔的微笑,苍白的脸颊上,又泛起些许通红;苍蓝的眼眸里,带着专一的坚定和祥和的柔情,无时无刻不在看着自己。 第一次的见面,是失望与奇怪。第二次的见面,是安心与接受。第三次的见面,是惊讶与开心。第四次的见面,是迷茫与恍惚。邂逅在雨天下,重逢在雨夜中,再遇在花雨里,相交在泪雨后。仅仅四次,真梦已经忘不掉奇怪的妖怪,不请自来的女子。
  6. “夜里……偷偷的拿点药给他吧。” 每当总染嘱咐我别让人靠近房间,我就心如刀割。第一次还不知实情,直到偶然间看见了真梦遮遮掩掩的古怪行为,强言逼迫,才知道总染和这孩子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自从幻实病逝,真梦被总染认养以来,我就没见过他的其他表情。 “幻实……” 若是有时间,我便会唤上一两个心腹和值得信任的下人,悄悄的去幻实的坟前祭奠。每一次,总能够遇见勤恳认真的清洗墓碑的真梦,本想着,一定要私底下,好好的替幻实照顾这个孤苦伶仃的孩子。结果,还没旅行证件的承诺,他就被总染认养了。 “我该怎么做……” 在大多数女人看来,成为一个当今东瀛两大家族之一的当家的妻子肯定是很幸福,既有名分,又能享尽奢华,简直快哉。可又有谁知道,勘雄总染这个男人,不过是把我当作顺眼的“物品”看待,从未有过什么真情实意。若非他的强迫,我将拥有的是比名利富贵更美好的爱情。 “呵呵……” 不由得,自嘲一句,真难看啊,一个人在夜色下,默默的抱怨……又有什么用处。错误无法纠正,逝去之人亦不能复生,再怎么的悔恨,也无法重来。然而,更可悲的是,我连幻实的儿子,都拯救不了。 其实,我对真梦,抱有着极度复杂的感情……每次见到他,心里就仿佛弄翻了个调味罐子似的,五味陈杂。见到真梦,我会嫉妒,嫉妒勘雄总染是个男人,嫉妒这个家伙幻实留下的种;见到真梦,我会悔恨,悔恨当初没能一条心的跟幻实一起逃离;见到真梦,我会愤怒,我无法原谅总染将美丽的幻实侵犯侮辱;见到真梦,我会悲伤,他趴在幻实身边嚎啕大哭的样子,仍然历历在目。 可是,他给我的不是只有糟糕的感情,幻实死的时候,他们母子两的手紧紧的握着彼此,孩子会因母亲的逝世如此伤心,就说明幻实生前是爱着真梦的。后来,从故友们口中得知,他们在我不清楚的十几年里的经历,更是证明了母子关系之深。我真的很感谢真梦对幻实的不离不弃,若非有他,恐怕可怜的幻实,将在绝望和恐惧里度过悲惨的余生吧。 “妳在这呐,纪子。” 抬头仰望着的夜空,不知从何时何处,飘来了一朵乌云,很讨厌的挡住了沁人心脾的皎月。扫兴的声音掠过了耳畔,赶紧挥走心中的阴霾,装出一张干瘪的笑脸,不得已的回过头去迎着呼唤自己的家伙。 “怎么了夫君?” 纵使叫了这么多年,却依旧不能习惯。 “我要去北川家找本四大人商量点事,妳今晚早点休息吧。” 总染面上掩藏不住刚刚发过脾气的表情,狰狞的脸在晚上着实有点吓人。 “夜色已深,你贵为大名,这么晚出去恐有不妥啊。” 即便是做戏,也得演完一整套。说明白点,这么晚了还出门,莫不是去外头寻欢作乐。这家伙,从三年前就开始疏忽我,只会偶尔找我侍寝,我也不是呆子,看得出来个所以然。反正也是厌恶,这家伙能不理睬我倒是更好。不过,吃过的苦头还是让我放聪明了点,一个只把女人看成是解欲工具的男人,根本就不会把我放在眼里,当年会娶我不过是一时起兴,谈不上是有情意在其中,我若是不理不睬,或是恶言相向,免不了挨揍,管我是不是妻子。 “哼,我又不是傻子,自然是会带着手下去,妳给我乖乖回房去。” 果不其然,他很不爽快的对我挥着手,那对眼睛里有的不知是哪个倒霉姑娘的娇躯,亦或是某个妓院的红牌,总之,是已经没我就对了。哼哼,想不到,被人厌倦,竟然还觉得开心,真是可笑。 “明白,那还请夫君当心,一路平安。” 弯下腰去,对这家伙行个礼后,他才不再板着脸,跟着几个忠实的手下离去,也不让我到门口送离。看着一行人渐行渐远,再次抬头,见到皎月再次露脸,万里无云,心情略好。 让下人准备了一些伤药和物品后,我回到了房间稍做休息,想要晚点再去他房间。毕竟有着先例,他肯定是不太愿意被别人见到自己浑身的伤势。 “哎……是那笑颜惹的祸吧。” 今天赏花结束时,意外的见到了真梦惊艳的自然笑容,我当时可算是看得魂都出窍了。一方面是惊讶,一方面……是着迷。 “笑得就跟幻实一模一样。” 我记得那张笑脸,在最幸福的时候,天天能见,百看不厌的笑脸。真梦啊真梦,为何你会长得与幻实如出一辙呢?而且,还是个男孩儿…… “呜嗯…!” 下体,忽然瘙痒了起来。 “不行,万万不可……哈啊……” 不管是心还是嘴,都在努力的压抑着油然而生的欲望。虽说有过与真梦隔门自慰的经验,但事后都觉得愧疚不堪。这种将他人借以替代的事情,简直无耻可恨,可……就是忍不住。火热的身体迟迟不能够得到解放,颤抖的手在私密处犹豫不决,理性和背德的快感在脑海里激烈的争斗着。 “夫人,您吩咐的药已经准备好了。” 忽然,房外传来了下人的声音,吓得我差点喊出声来,幸好反应及时,用手迅速的捂住了嘴,保住了这个丢人的秘密。 “咳咳……我知道了,拿进来吧。” 修整了一下仪表,正坐在桌前,装作一幅心平气和的模样,令下人把药放在桌前后,房间里又剩下了我孤零零一人。 砰嗵的心虽然还没安静下来,但好歹是没有露相,果然这种事情是不应该的,重新在脑子里坚定了这个信念,调配了一下药物,便要给真梦端去。他的房间离得比较远,还窄,好在万一有什么动静,也不容易惊扰到别人。 尽量小心的走着,避免脚步声被真梦听见。这孩子小是小,却有一身本事,不说其精通音律舞蹈,身材瘦小,看似娇弱,却武艺惊人,在我眼前将刺客诛杀的画面,至今难忘。他究竟是向谁学的剑,我不懂,但我清楚,他对别人的接近很敏感。是不是习武之人都是如此?十四郎他也总是能在背对着我数米的情况下,就知道我的存在呢。 走廊弯角的最深处,就是真梦的房间了,这种待遇,下人都要比他好。毕竟是那家伙的安排,我也没办法。哎,只要是关乎到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都要感叹自己的无能。我曾烦恼,如何才能把真梦送离勘雄家,结果,脚筋脑汁,只能想出些下下策,根本没有好办法。寻个时机,放他逃离,真梦反而不肯,执意留下。当一个狠心的后妈,处处为难,找个机会赶走他,没能得逞,那时候,还真搞不懂真梦为何会乖乖听从那家伙的话,直到自己陪人调查,一切的真相终于是慢慢的浮现了。 总染想利用真梦刺杀北川本四。 所以,自己见到真梦把喜欢的小宠物以残忍的方式杀害……是为了磨灭真梦的心智。他之所以会在十四郎回来的那天对北川本四抛媚眼,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更为重要的,是总染用照顾了真梦许久的故友们的性命,来威胁那个善良的孩子。 “真是……不可原谅!” 玷污了我最爱的人,威胁着故友们的生命,把我爱人的孩子当作弃子来利用。总有一天……我会要他偿还。 按耐不住熊熊篡起的怒火,我停下了脚步,深呼吸的调整了一下心态。好不容易平静了,正打算快点把药送过去,刚走到转角处时,远处见到了真梦的房门打开了。只是一刹那,我便退后躲藏,差点还把药给掉了,还好没事。等我回过神,才理解到,直觉控制了我的身体,比自己的意识更快的有了反应…… “怎么回事?” 连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可就是有种这个时候不能被发现的感觉。过了一小会,谨慎的探出来头,扫了几眼,真梦房间的门,又再度紧闭。看来,他并没有从里面出来。忽然,回忆到了幻实过去曾津津乐道的话题,女人的直觉。以前我总觉得她太天真,才会去信这种东西,现在,可能我也得信一回了。 一步,又一步,比街上看见的老太太还要慢,花了很长时间,我静悄悄的,总算是快要靠近真梦的门前。然而,离门前还有数步之遥,就听到了不可思议的……淫霏的…… “莫非?” 令我兴奋不已的,是熟识的声音,并不是指清楚声音的来源,而是指产生的原因。 抖动的手,放在了门上,忍受着耳朵里不断传入的娇喘,使劲的用力……啊……打不开。 “咕噜……” 咽了口唾沫,给自己鼓了鼓劲……并不是打不开,而是我,紧张到脱力了。那个总是一脸冷漠的真梦……对隔着门自慰的我都可以冷静对应的真梦!仅仅是在脑海里想象他犹如幻实一般矫情的姿态,身体就会自然而然的有所反应。 这次,用上了两只手,十指全都扣在门沿上,微微的拉开了一道足以偷窥的口子。堂堂的勘雄家夫人竟然在做偷窥这种龌蹉的勾当,要是被什么人发现,肯定是一件羞耻的大事,可我内心里的好奇心和兴奋完全凌驾于理性之上,踏进深渊的一脚早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我瞪大了双眼,跪在了房门前,朝着娇喘声的主人们看去。简陋朴实的房间里,是两个完全不能与之相配的两个美人儿,深深的交缠彼此。张着嘴、口水沿着嘴角流落、痴迷在欢愉交媾之事的真梦,挑起了我过去与幻实同床共枕的时候。他乏力的躺在地上,肌肤苍白、看似温顺、又淫荡不堪的奇怪女子,贪婪的骑在他的身上,疯狂的扭动着腰……那画面,把我完全的吸了进去,肉身仿佛中了什么妖术,一动不动……就是呆在了门外,一言不发的把两人的交合,看到了最后。 我轻轻的,把房门拉上,疲惫的真梦,再怎么厉害,也是没有能够注意别处的能力了,确认了自己没有被发现。我心里想的第一件事,既不是把卫兵叫来,抓住那偷腥的贼女,亦不是对那个奇怪的女人抱有疑问,而是,她在和真梦交合时的举动。 换做其他人,无论是男是女,肯定都要被这羡煞旁人的画面勾引,坠入兽欲里。可我看来,却多了很多,让我羞愧的事情。我能轻而易举的想象,跨坐在真梦身上的女人,要是换做我,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的结束,一定会更加过分的,更加渴求的,把他侵犯。沉浸在背德的淫乐里,让干渴的私处享受那未经人事的男根所流出的甘露。 是的,现在的我,肯定会这么做,毫无疑问,我会变成一个不知廉耻的、自私的荡妇。 不过,我终究是我,是因为过去种种,才会导致现在的这种下流的想法。相比起真梦拥有这般美貌的男孩,其他正常的姑娘们,应该更喜欢我家十四郎那样俊朗有为、英俊可靠的男人才是。可是,在这门的对面,如鬼魅一般的奇女子身上,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对真梦的深深的爱意。 “呵呵,真梦胜过满场鲜花的笑容,竟是因为妳吗。” 我很不甘心,从真梦被认养以来,我有哪里比不上这偷腥的女人?是容貌吗?不是。是年龄吗?应该,也不是。是碍于我的身份地位吗?绝对不是。是对我有愤恨之意吗?更不可能是。我有自信,在取悦真梦的技术上,不会逊色。这些,都不是真梦不会对我露出真心笑脸的原因,说到底,真梦要真是这样的骚孩子,早在之前就该经受不住诱惑,堕落在我的肉体里。 幻实,对不起。 回想刚刚,浑身湿漉漉的女人,她对真梦的侍奉,全心全意,只是那样,我也能做到。但是,她故意用自己的身体,遮蔽住真梦身上那些难看的伤痕,她来回舔舐的舌头,并不是针对那孩子的敏感处,而是臃肿发红的淤血乌青。每当她那*情的液体涂抹在真梦的受伤处,她的眼角都会落下晶莹剔透的泪珠,不同于身上流出的奇怪液体,清晰可见。 真梦的眼里充满了对第一次的迷茫,和恐惧。或许,是幻实的惨痛的过去,给他心里刻下了对这种事情的抗拒也说不定。如若是我,想必是会赶紧住手,停止这种真梦不情愿的事情吧。而她没有,她让然是选择了继续,奇怪的女人给予了害怕的孩子一个包容的拥抱,轻抚着真梦的背部,安抚了其心中的不安。 “……………………简直,就跟以前的妳似的。” 我笑了起来,怀念着与幻实青涩的过去。 最后的最后,她也不是自顾自的舒服,而是处处都配合着真梦,温柔的引导着。 “哈啊……” 轻叹一口气,把药掏了出来,看了几眼,也许真梦已经不需要了,姑且还是先留着吧。拉了拉衣裳,我再度拉开薄薄的一道拉门,伸出手,把药放下,想就此离开。不经意间,又见得那如雨一般细腻温和的女人,跪坐在真梦身旁,闭着眼睛,聚精会神,从手里散发着淡泊的幽光,覆盖着真梦全身上下。 这是在……干什么?这个疑问,很快就被亲眼所见的事实回答。真梦可怜的脸蛋,已从过分的臃肿恢复到了平时的**分,翻天覆雨过后劳累的呼吸,也变的平顺,胸脯缓慢而有节奏的上下起伏,就是最好的证明。但就在被治疗的真梦脸色越来愈好的时候,施展着奇怪妖术的女人,身体居然开始走样,肌肤失去了苍白,透明可见,墨蓝色的秀发也渐渐的溶化,化为了一滩滩溅落在地上的积水。 我是一个正常的人,不清楚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唯一能肯定的,就是看起来很辛苦这一点罢了。 窗外的风儿,吹拂着她身边的积水,激起了圈圈涟漪。如明镜般的小水洼反射着她有点奇怪的脸庞,在波纹的扭曲下,显得愈发诡异。即便如此,微微翘起的嘴角,依然挂在女子的脸上,不动摇,无改变。 直到,他真的无能为力了吧,总算是在整个人样都崩溃之前,结束了。化作一坨耷拉着的不明形状的手,略感可惜的拨动真梦的鬓发,把已经失去了形态的下体抬起,盖在了真梦身上,随之,倒在了真梦的身边,一动不动。 “睡着了……吗?” 她倒下有一小会后,目瞪口呆的我,才总算把下巴合拢,无意的疑问道。临睡前,都不忘利用自己的身体,温暖着衣衫不整的真梦。其实,从刚开始见到她使出了妖术,我就已经准备好,在她对真梦做出什么不测之举时冲上去阻止。屏息凝神里,我总算是看到了最后。然后,自愧不如。 这就是,她让真梦敞开心扉的理由啊。 十四郎对真梦很好,是整个勘雄家里,唯一一个正面接待寂寞的真梦的人。只是,他内心里的感情,比起“同父异母的弟弟”,更多的是“长着和娘亲同样外貌的幻实的儿子”。简单来说,与我相同,那孩子从我们母子俩得到的,是愧疚、歉意、回报、同情,以及,最不应该有的……借以慰藉。不说我们,比方说大概是他最痛恨的勘雄总染,也不过从他身上见到了幻实的影子。没有人,把他当作“真梦”来对待。 墨蓝绯红的发丝,散落在地板上,互相交叠,安静的夜晚里,他们平稳的呼声,比起外头的虫鸣更加吸引我的注意。小小的房间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人注意的事情发生,可我却看着两人的睡脸,津津乐道。真是奇怪呀,一个人待在夜晚的房外,丝毫不觉得寒冷,反倒是身体有点小暖和,伴随着这股温暖,有一点点的小遗憾,和满心的欢喜。 看呀,真梦都睡着了,还能笑得这么甜,有比这更令人开心的事情吗? 不知道砍了多久,真梦似乎醒了,趁着他还没注意到这边,我谨慎的把门再度拉上,蹑手蹑脚的躲到另一边去,躲在了能够听到里面动静,又不至于会被发现的拉门一旁。 [align=left]为什么,自己能这么放心的放任真梦被妖怪纠缠呢?答案早在刚才亲眼所见的画面中得到。她是如何得逞的,我不清楚,但她处处都为真梦着想的温柔,确实是抛去了我想叫人赶走她的念头。无时无刻都挂在脸上的笑容,充满了真情实意,即便自己的身体因为治疗真梦的伤口而变得一塌糊涂,她的表情却仍然是那么的安详幸福。[/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不久后,房间里传来了微弱的谈话声,躲在外头的我,没能听清楚他们说的什么,但耳朵还是勉强的抓住了回荡在小房间里的一点点话语,真梦他说了这么一个词:弹奏。怀念,十分的怀念,与幻实的往事,回忆起来,是那么的美妙,与她和熟悉的友人们,一起弹奏演出,无忧无虑的日子,在现在看来,仿佛是不可触及的美梦,既诱人,又飘渺,若想伸手触碰,便灰飞烟灭,消失无踪。[/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沉浸在美好的过去里,只能令我伤感悔恨。事情,已经不是自己脑海里想的那么简单,找个机会复仇,然后自尽,了却一切,没有遗憾。无数次的劝奉自己,不管现在的丈夫是不是我最痛恨的人,至少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前途有为的乖儿子,有了牵挂,自然也就不能任性的胡作非为。[/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嗯?”[/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房间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将我从哀愁中拉回了现实。里面的动静让我很在意,可只要还有声音,我就不能看个究竟。耐心的等待,终于是鸦雀无声的时候,我,小心翼翼的再次拉开了真梦的房门,通过狭小的间隙,偷窥着房间里的情况。[/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人呢?”[/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惹人怜爱的孩子,以及奇怪的妖怪女子,皆在小房间内消失了。此时,我总算是敢大胆的闯入真梦的房间里,左顾右盼,丝毫没想到,他们或许已经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不过是躲了起来,引蛇出洞。还好,直到冷静下来才想到的这一点,是错的。他们真的从这个房间里离开了,看着东翻西找后发现的密道出入口,我更是确定了这个答案。[/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幽暗的小通道,对我来说实在是太过狭窄,毕竟原本就是真梦自己偷偷挖出来的密道,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结果,从里边出来后,衣服竟有了几处开裂。小事情而已,不足以让我分心,真梦他们应该还没走多远,仔细的观察了一番,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可能是某处的一片小树林吧,为了不让自己迷路,拾了几块石子,一路上作为标记。[/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有了。”[/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很快的,发现了两人的踪迹,脚印是一回事,泥土上湿答答的痕迹倒是更加引人注目。路上实在是黑,好在自己多了点心眼,带上了个小灯笼,虽然可能会被发现,但总好过在陌生的林子里摸黑前进。[/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我太天真了。事实证明,我不带上灯笼的话,别说跟随,恐怕连自己都顾不住。一路上坑坑洼洼,要么是树根,要么是一半埋在图里的石头,绊倒摔跤,踢得脚疼,不由得感叹,能够在前面畅行无阻的真梦,肯定是偷跑来这里无数次了。华丽的衣裳被污泥弄脏,堂堂的勘雄家大夫人如同一只花脸猫咪,着实可笑。[/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然而,这些都是琐事,我的双眼未曾有一刻离开过远处勉强可见的两人。真梦确实是难以看见,但他身旁的妖怪女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淡淡的幽光,倒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发现。多亏那幽柔的光亮,我不仅能好好的跟随,还观察到了使人欢喜的景象。一股脑的前进着的真梦,虽然能轻松的越过各种障碍,顺利的前进,却没有注意到,再他身旁,一直笑嘻嘻的看着真梦侧脸的妖怪女子。[/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那副痴迷的表情,如同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不由得的,想去支持她。[/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夜晚,冷风刺骨,皮肤变得干裂,但我对此不以为然,毕竟上了年纪,再怎么不愿意,该怎么样,还是得怎么样。身为一个女人,即便是当今东瀛两大家族之一的夫人,对于流逝的时光,也无可奈何。和曾经的爱人,早已阴阳相隔,过分的自己,还借爱人之子聊以慰藉,抱着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悔恨的我,现在,又见到了赎罪的曙光。我不清楚真梦是怎么想的,不过,从他并没有抗拒与妖怪女子接触的行为来看,真梦自身,似乎也不是没有那个意思。[/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路,走起来很困难,导致自己产生了走了很久的错觉,当自己开始在内心里抱怨时,被我跟随的两人,就停下了脚步。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隐约的见到真梦在观察着周围,注意到自己的手里还提着灯笼,紧张的将灯火熄灭,急忙蹲下,藏到了树丛里头。砰嗵、砰嗵的,心跳个不停,这是我第一次希望,那双美丽的赤红眼瞳,不要把我的身影映照在他的眼帘里。结果,在紧张中乞求了一小会儿,没有任何的东进后,我心惊胆颤的想要伸出头去看看,却听得用三味线弹奏的一曲。[/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眼泪,随即流淌。[/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太过的突然,这熟悉的旋律,宛如一把钥匙,打开了封存在心扉之中久远的回忆。我以为,再也听不到她的三味线了。放眼过去,他们,坐在了一块光秃秃的巨石上,在月光的照耀下哦,半透明的妖怪女子身上,仍旧散发着温柔的光芒,她依偎在真梦的肩膀上,专心致志。而真梦也在弹奏三味线的时候,斜过视线,偷看了妖怪女子几眼。真是令人欣慰的青涩,可爱,又迷人。[/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再一次的,回想起今天赏花结束时,真梦发自真心的笑容。他或许还没有意识到,隐藏在心底的那份感情。呵呵,是我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从刚开始见到那个妖怪女子至今,我不得不坦白,只有她,确实是给予了真梦最想要的爱意。剩下的,就是一个契机,一个令单纯的真梦,发现他自己感情的契机。此时此刻,我的心中,刚好有了最佳的人选,同样是在爱河中苦恼的孩子,那个人,必定比我更加适合。[/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今晚,我曾问过自己,我该怎么做。如今,答案已不用多想。[/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倾听动人的旋律,欣赏绮丽的画面,光阴如梭,一去不复返。守望着不舍的两人分手后,自己也顺着做好标记的路,飞快的回到宅子里。兴冲冲的洗个澡,冲去身上的污秽,回到房间,欣喜的躺在垫单上,盖上了被褥,只等来天,将计划实行。迎接我的末路到底如何,我无所谓,只是衷心的祈望,真梦最后能有个幸福的未来。[/align]
  7. 相比之下我还是比较喜欢玩历史梗的舰R的厌战,这个老太太提着裙子还是能跑的啊!
  8. 夜仍深,皎月照,窗外听得虫鸣叫,此时众人皆入睡,唯真梦,已断寐。朦胧睡眼刚睁开,便见到了近在眼前的角美脸庞,他以为,还是梦,抬起手来,轻抚柔嫩的脸颊,光滑的肌肤给予了真梦舒适的手感,每当自己的手,在雨濡的脸上抚过,心跳就会加快一拍,直到查觉,他的心,已经砰砰巨响。 在心里蹿动的,到底是什么呢?是紧张?还是兴奋?不对,都不是,是与之相似却又不同的感情。真梦没能理解到这份感情的真身,只是觉得,这种感觉,非常的安详和舒服。房间里漆黑一片,看来烛火早已被窗外的冷风吹熄,只留下了凝固了的蜡,以及漂荡着的缕缕青烟。真梦生怕吵醒安睡着的雨濡,小心翼翼的起身,习惯了黑暗的双瞳,搜寻着放置在桌面上的火柴,从中取出一根,呲一声,燃起了小小的火光,将熄灭的蜡烛点燃。 他端着蜡烛,走到梳妆台前,以身遮挡,尽量不让光芒照到雨濡。真梦看着铜镜,抬起手来,摸了摸左胸口,清楚的感受到了仍未减速的心跳,这份不明的悸动,让他感到了迷惑。这孩子,明明一眼就能看穿他人之间的感情,可要是落到了自己的头上,反倒是摸不着头脑,陷入了迷茫。 真梦叹了口气,两手架在了桌子上,掌心托着腮帮子,陷入了沉思。一个人在桌子前发呆思考,尚不知,雨濡在这时,睁开了水灵灵的双眼,依旧裸着身体,慢慢的靠近了过来。 “真梦?” 从身后,雨濡伸出了湿润的手,轻轻的拍了拍真梦的肩膀,呼唤着前不久刚得知的真爱之人的名字。结果,可想而知,连雨濡的接近都没有注意到,被忽然拍到了肩膀的真梦,吓得跳了起来,还好,及时的捂住了嘴巴,没有让那声失态的尖叫跑出喉咙。换做平时,恐怕没有这么大的反应。 雨濡的存在,扰乱了真梦的心思。 她为什么要缠着自己?她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温柔?她为什么会跑到这来?她为什么满脸高兴的和自己做了那种不可思议的事情?问题塞满了真梦的头脑,从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使纯情的少年乱了阵脚,失去了平静。想起了之前的交还,他不仅没有感到讨厌,还觉得很舒服,似乎能够听到哗的一声,真梦的脸红了。 “嗯呼呼~” 见到真梦可爱的娇羞反应,雨濡微微的笑了起来,仿佛是在风中摇曳的铃铛般,动听的声音,平复了真梦内心种种的沟壑。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痛、被总染侮辱了母亲后的愤怒、无能力的悲痛等等。如今,怎么样才能面对雨濡与之好好的对话,成为了真梦心里最大的问题。 “伤,还痛吗?” “诶……?” 若没有雨濡提醒,真梦还真忘了自己被总染教训了一顿。心里头全都是雨濡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余力去注意其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原本还疼得发烫的脸、红的发肿的脸,已经恢复了一大半,碰起来也不疼了,麻麻的感觉也消失了。如此的不可思议,连真梦自己都不敢相信,全身上下都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发现伤势基本好转,可能会留下疤痕的地方,现在看上去,痊愈到原来洁白嫩滑的肌肤,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了。 到底做了什么,才会有这么神奇的状况? 一下子,他回想起了两人的翻云覆雨,顿时脸红心跳。这样一来,雨濡的行为,也就说得通了。尽管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多亏了雨濡无私的献出了身体,才得以使真梦的伤势快速的恢复。他定下心来,才发觉体内似乎流动着一股力量,疏通着全身上下各个部位,神清气爽,非常的舒适。 对自己好,真梦很是感激,但他至今还是猜不透雨濡在想什么,即便对方的行动已经是任何人都看得明白的程度了。 “谢谢……” 真梦别开了视线,老老实实的对雨濡道谢时,正好,看到了放置在房间角落里的三味线。那是幻实、真梦的娘亲生前最爱用的乐器,自从被勘雄总染认养后,就没有再碰过了。真梦的房间还算是蛮干净的,然而,三味线上还是布满了尘埃。看在了他的眼里,于心不忍时,恰好想到了个主意,小步的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往外头瞧了瞧,夜深人静,毫无人影,确认了情况后,真梦来到了角落,心疼的捧起了三味线,回到了梳妆台前,拿出手帕,细心的擦拭。 雨濡见状,不声不响的化出了衣裳,穿着在身上,慢悠悠的走到真梦身边,伸出手来,从掌心里渗出来清透的液体,低落至三味线上,轻易的带走了灰尘。真梦用那液体和着手帕,很快就擦干净了三味线,用同样擦干净了的拨子试着拨动几下,美妙的音律便回响在耳边。 “走吧,去外面,我弹这个给妳听。” 算是真梦笨拙的报答,他抱着心爱的乐器,从房间的密道,来到了勘雄宅外。雨濡也紧随其后,由于能够顺着真梦的气味前进,美丽的妖怪从来都不需要带路,就能明白想见的伊人身处何方。 两人一起离开了相对狭窄的房间,来到了一望无际的星空之下。担心会撞见别人,真梦领着雨濡,走在了平常走惯了的小路,一直通到与雨濡初次邂逅的地方。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物,不同的,是没有一片乌云的天空。不说现在深夜,换做是白昼正午,也不会有什么人在这里出没。 此绿林小路,被生长颇好的各种植物所包围,皎洁的明月从漆黑的夜空洒落的幽光,只能透过绿叶的间隙,零落的散落在路上。这碍不住真梦的脚步,即使眼前难以见五指,他仍能够行云流水的前进,哪里有可能绊住脚的数根,哪里有可能会撞到头的树枝,清楚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时间还没过多久,走在熟悉的路上,却好似度过了无数的岁月,这条已经决定了终点的去路,不得不让真梦将之视为自己的将来。 对于生死掌握在了总染手里的熟人们,真梦无可奈何,只能任凭痛恨之人摆布,含恨相随。接下来,就如同被胁迫所说的,他会隐瞒着难以分辨的性别,嫁给北川本四,然后,实施暗杀。这样到底会迎来什么样的结果,可想而知。 唦唦唦,泥土路被踩得发响,真梦连看都不用看,就抬起了脚,迈过了不低头就根本不会注意到的一个小坑。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雨濡眼里。那纤瘦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寂寞和无助,正是这无意识的渴求,吸引了雨濡。 加大了步伐,雨濡不再落后,尽管不如真梦那么的灵巧,可身为拥有千变万化能力的妖怪,地上的坑坑洼洼和树梢树枝之类的小障碍,对她来说完全是可以无视的东西。雨濡晃晃荡荡的走到了心爱的人身边,斜眼而视,乃是一张忧郁的侧脸,深红的眼瞳被绝望遮蔽,见不到一丝的光芒,真闷若有所思、魂不守舍的表情,让雨濡心疼。她伸出手,想要触摸真梦的脸时,不巧的,仿佛永远无法到达的目的地,到来了。 停下了脚步的真梦,错过了雨濡温情的手,转过了身,习惯了黑暗的双眼四处的找了找,寻一块能够坐下的地方。没有被注意到的雨濡,很是可惜的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她以前总是能简简单单的就触碰到真梦,第一次的错失,使得充满奉献意识的濡女子非常的失落。然而,她重振旗鼓却也快得很,小小的打击影响不了雨濡追求的真挚爱情。 在爱意的熏陶下,雨濡的理解能力日益上升,语言能力不断加强,虽然身为妖怪可能会以更加直白的行动来表达内心的感情,可像雨濡这般献身性格的妖怪,希望的反倒是能被对方索求。所以,她们这类妖怪的行为通常都不会过激,而是采取循循渐进的方式来夺得爱人的芳心。 “就那吧。” 真梦指指不远处的一块草地,没有灯火的情况下,即使眼睛依然习惯了漆黑,也不一定知道他指的什么地方,不过,对于雨濡来说倒是清清楚楚。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奇怪的叫声,引起了真梦的注意,警惕的回身一望,只见先前来的路上,有亮光忽灭,十分可疑。他有点担心,打算前去探查情况时,想要让真梦振作的雨濡恰好牵住了他的手。 “诶?” 真梦奇怪的回过头来,又因雨濡略显天真的笑脸而无奈,再往有动静的方向看去,貌似也没有什么东西移动的痕迹,便就此作罢。真梦是知道的,倘若那是跟总染有关的人,那自己今后的路,恐怕是要更加的崎岖。但是,他依旧苦笑的摇了摇头,选择了前者。稍微的平和了内心里的焦虑,他决定要好好的弹奏一曲,以之回报。 黑夜长长,有月光星辰相伴,绿林幽幽,有美人音律相随。虫的鸣叫,是三味线的前奏,风的呼声,是三味线的伴奏,叶的摆动声,则是最后的收尾。真梦弹奏起的,是过去经常演奏的曲子,从生手到娴熟,经历过多少的风霜,才有如今动听的旋律诞生。雨濡跪坐在他的身旁,倾首静听,完全的投入其中,那表情里,洋溢着幸福和满足。 对于雨濡的表情,真梦的心里也是感到了阵阵的暖和,夜里的风略微清凉,两人之间的气息则尽是温暖。他时不时回去偷窥雨濡的表情,然后,嘴儿便会露出一条小小的弧线。好似过去弹奏给最爱的娘亲一般,又有所不同。面对幻实,真梦的是安心;面对雨濡,真梦是砰然,因此,曲调较之以前,又有点变化。 快乐的时间,总是流失的很快。不管真梦再怎么不舍,一曲接着一曲过后,林间终于还是迎来了寂静,他已经把自己会的曲子全数演奏,毫无保留。 “到此……为止了呢。” 看着身旁的雨濡,真梦总是会不自觉的展现难得可贵的笑容。 “要走…了?” 雨濡抬头问道,白皙的小手,轻轻的握住了真梦的手。 “我会再来找妳的。” 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自寻死路的话来呢? “嗯,我会…等。” 糟糕了,雨濡她,很开心的答应了。 时刻已近凌晨,天空逐渐的驱散了黑暗,迎来了光明。可他们,却不得不在这种美好的时光里,放开彼此的手,依依不舍的分别。同时,在一旁把此情此景尽收眼底的某人,也赶紧拖着肮脏狼狈的身子离开。
  9. 其实,外貌只要稍微的提一点,然后注重性格和内心的描写,加之一些细节吸引,之后再慢慢引出角色的详细外貌会更加好哦
  10. 这个……该怎么说呢,打从一开始妈妈的就有毛病的感觉,各种明显的话语中都在透漏着妈妈的精神有问题,结局……嘛,也算是在情理之中了。
  11. 没有忍杀第二季看我要死啦!!!
  12. 毕竟是扳机社,肯定是有意的啦……
  13. 一开始我也是有点接受不能,甚至觉得“你TM这是在耍我?”,但是后来中毒了……根本停不下来,一天就在咿呀啊啊啊啊啊啊之中度过了!
  14. 说真的,现在画风好特效好并不一定代表好看,说难听点,铁甲成和忍杀,我绝对觉得忍杀更好看甚至是甩了好几条街,当然,这只是我个人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眼光和看法。
  15. 很想去补,听说动画还是跳了不少内容的,但是听说小说作者是美国人?英语无力啊……
  16. 难得的周末,好久没看番了,忍杀超好看,根本就停不下来啊
  17. 我倒是觉得后期没有纸片人看我都觉得不好看了呢……
  18. 刚开始,只是刚好看见朋友在B站点开来看,然后见到了堪称在戏耍观众的制片人和劣质的不行画面。朋友自然是吐槽连连,坎德尴尬,我一开始也是,直到……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咕啊啊啊啊!!!!咿呀啊啊啊啊啊!!!咕啊啊啊啊啊!!!之类带感的官方鬼畜和呐喊声之后,我决定继续看下去,果不其然,毒性满满,超级好看,制片人战斗莫名带感,加之女性角色福利满满,开打之前充满礼仪的招呼,以及魔性的画风切换,真的是好看不到不行! 更重要的是,26集,整整26首ED!穿插其中的BGM也是十分的带感,动词大词的也有,动人的也有。 但是,很遗憾,动画26集并没能把故事全部讲清,巨乳孙女后来怎么样了?小季怎么样了?男主被奈落控制了身体暴走后怎么样了?全部都没有讲清好吗!这明显不是完结的节奏啊!我以为是我看漏了,但找来找去就是那26集……我的天!这种遗憾的感觉,如同鱼骨头卡在了喉咙里!好难受啊! 最后,南希福利大赞,由加柰后来的衣服真sao,就是不知道他和那个后来居上的男人嘿嘿嘿了没……小季真萌,一路都遇到了好人…… どうも、忍者殺手です。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19. 纳尼!?怎么只有三条线!千晴线个人觉的也很不错啊,前期对伪娘的男主一直抱有怀疑的态度,再到中期开始慢慢的缓和友好,之后变得开始关注和保护男主,将从大小姐身上的精力全部都转移到了男主身上,不知道男主的情况下都要成百合了,结局的最后,信哥利用特殊的作画来让千晴看到颜色,借此告白非常浪漫,简直大赞啊 啊……莫非,LZ撸的是汉化的?
  20. 真梦无自觉的笑脸,迷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他们无不目瞪口呆,傻傻的望着微笑的真梦,用手怜爱的抚摸着装饰在鬓间的花儿。他的美丽,连周围开花之树,都羞愧不已。这时,大家伙儿都不约而同的思索着一个问题,是什么,能令从不展露表情的真梦,自然而然的笑出来呢?知道的人,只能想到一个错误的答案,不清楚的人,则是满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他们绝对想不到,让真梦露出真情实意的,竟然是和真梦只有数面之缘的妖怪。 惊愕之后,只有总染最先恢复了神智,他开始觉得有些不妙。平常,真梦之所以会把陪伴自己的小宠物杀掉,是因为勘雄当家,总染的命令。他不仅拿着真梦熟人的性命来要挟,特地训练真梦的剑术和音律舞蹈,还用这种残忍的手段,削减其良知,只为把真梦锻炼成最适合的棋子。足以色诱本四的美貌和儒雅,以及下手时的果断,总染本来是相当满意的,不过,现在,貌似开始出现了意外的因素。 毒辣的眼神打量着真梦的笑脸,总染的肚子里,又怀有什么诡计了。 当天晚上,两家人各自回府,十四郎兴冲冲的想找真梦切磋几手,来到他的房门前,敲了几下,等了半会,不见回应,便又敲多几下,仍旧鸦雀无声。十四郎也不想失礼的直接进门,只好作罢,失望的一个人到后院练剑去。其实,刚回家的时候,总染就吩咐了真梦到到自己的房间里去,还嘱咐着纪子,叫所有人都别靠近,说是有话要单独和真梦谈谈,以至于十四郎白跑一回。 真梦和勘雄一同待在宽大的房间里,虽进入过几回,但在房间里正坐,这倒是头一回。背对着真梦的总染,至今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看着装饰在房间里的刀与刀鞘。那是从各代祖先留下来的,祖传的宝刀。 “知道我今晚叫你来,所为何事吗?” 终于,许久后,总染开口了。 “恕真梦不知。” 真梦一动不动的正坐在原地,最上说是不知道,心底,其实还是有点明白的。 “哼!” 总染转过了身,火气冲天,对着真梦怒目而视,高高的抬起硕大的巴掌,狠狠的朝着真梦脸上扫去。 啪一声,清晰而明亮,响彻了整个宽阔的房间。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得真梦嘴角开裂,脸颊红肿,口流鲜红。其势之猛,令真梦失去了平衡,倾倒向一边。即便是如此,真梦亦没有什么反应,面无表情的重整坐姿。 “现在才装模作样可没什么用,你今天的笑脸可真是引人注目啊?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 又一巴掌,落在了真梦另一边脸上。火辣辣的,脸颊失去了感觉,除了烫和疼,剩下的就是嘴唇上湿润的腥味了。他再次正坐,一言不发。 “说!是什么让你高兴了?啊?你忘记了之前死在你手里的宠物了吗!你以为那是为了什么!?” 怒发冲冠的冲着真梦大吼,若不是提前嘱咐纪子支开别人,恐怕会成为家丑,被下人们当作话题吧。总染生气,是因为计划已经开始实行,却遇到真梦这时有所变化,害怕不顺利所致。要是有什么差错,就可能会演变成和北川本四的决裂,关系变差是小事,打起来了那就是大事啊。好好想想,势均力敌的对手针锋相对,势必两败俱伤,到时,肯定有人虎视眈眈,趁虚而入。 “我让你说!!” 不依不饶的扯起了真梦绯红的长发,面如恶鬼。 真梦,难受的眯着眼,伸着手想护住头发。总染不管,直接拉着他的头发就甩,将真梦拽倒,又踢又踩,难听的辱骂着。 “告诉你!若不是觉得你有利用价值,我早就叫人埋了你了!瞧你长得这脸,和那臭女人一模一样,真是见到就烦!” 说罢,凶恶的踢了真梦的肚子一脚。 “告诉你,最好给我注意着点。那些人,只要我一声令下,全得没命!乖乖的当好我的棋子,别再给我想有的没的,用你这张女人脸勾引了北川本四,之后该怎么做也不用我教你了吧。” 殴打了一会儿后,实在是拿不肯开口的真梦没办法,便只好警告一番,不解气的离开。 “咳咳……噗呜!” 喘了几口气后,真梦倒在地上,气息微弱,要晕晕不了,醒着更痛苦,仿佛连骨头都在嘎吱作响,动弹不得。他记起了以前,娘亲的朋友们,曾告诉过自己,当年总染,也是这么虐待过幻实的。对勘雄总染的恨,并非因为自己的遭难,而是娘亲的受苦更令真梦心痛。然而,他又能怎么办呢?除了听从痛恨的总染的命令,什么都做不了。眼角,不禁意的落下了眼泪。 真梦没在总染的房间里待多久,拉开了门看几眼,发现没人后,用宽大的袖子遮住了此时不堪入目的脸庞,静悄悄的溜回了自己的房间。不料,静不下心来练剑的十四郎,居然站在了真梦房间门口打瞌睡,看样子等候了许久,结果本末倒置,没能注意到回来的真梦。 相遇的实际很差,担惊受怕的真梦,选择了无视好心的十四郎,以不足以惊醒他的动作,一点点的拉开了门。 “呃……!呜哇啊~~!真梦?你回来了……?” 结果,十四郎还是很不合时宜的醒来了。少有的,真梦咂了咂舌,赶紧用袖子挡着自己的脸,急忙的拉开了门进房,随手正要关上,十四郎便把剑鞘一伸,恰好的卡住了仅剩的门缝。敏锐的青年在瞬间,就察觉到了真梦的异样,担心的问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真梦不想被他人得知详情,抬起脚就踢了十四郎卡着门的剑鞘,但十四郎早已想到,趁着隐瞒着什么的弟弟踢出剑鞘的一刻,反用手推开了门。真梦又是被总染痛打了一顿,全身上下正痛着呢,没有能与十四郎继续周旋的余力,于是,就被轻松的推开了门。真梦也被忽然推开的门,震倒在地,无奈之下,只好继续用衣袖挡住脸,自欺欺人。 “你干嘛遮着脸?到底怎么了?” 感到不妥的十四郎仍然追问,若不是真梦这明显不想让自己知道的态度,他可能直接就上去抓开真梦的手,直接确认个明白了。不过,十四郎也是眼尖,无意中看到了真梦的手红种淤血的痕迹,一下子就跟点了火似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抛开了先前还不想勉强的态度,愤怒而慌乱的抓住了真梦的手,一探究竟。 “这……” 那原本和幻实一般柔美的脸庞,满脸是伤,淤青、出血、红肿,一整个巴掌印,都清晰无情的留在十四郎最为怜爱的脸上。然后,早年已经遗忘已久的悔恨,又重新冲破了心里的堤坝,汹涌的冲出,痛恨操纵了他的身体,裂眦嚼齿,右手颤抖的按在了刀柄上,恨不得立马就去将如此痛下狠手的罪魁祸首大卸八块。 可是,他根本做不到。再怎么恨,再怎么不愿意,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除了幻实和真梦的,总染一直都对十四郎疼爱有加,引以为傲,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可挑剔的父亲,严厉,又不失父爱,疼爱,却也不会过度,有时候会因为性格比较大男人主义,而听不进十四郎的话,可事后,都会放下架子,来对他道歉,并好好的商量。况且,总染,还为了勘雄家,操尽了心思,要不然,手下的人们也不会这么的忠诚。 人无完人,就是这样的勘雄当家,总染,他不太懂真爱感情之事,在这方面,犯下了足以让十四郎惦记一辈子的打错。过去还年轻气盛之时,总染相中了仅有一面之缘的纪子,后来稳定了勘雄家的地域以及在东瀛的位置后,便来向纪子的父母提亲,岂知,纪子竟和别人私奔离去,对象还是一女的,他为此事大发雷霆,威胁纪子的父母找回纪子。本已经忘却了纪子和幻实的父母,只好派人去找回纪子,之后,就是十四郎经常听母亲讲起的自己和幻实被拆散的故事了。 更过分的,自然是之后的事。在外回来,听闻纪子经常外出找旧友叙旧,总染便猜出了这人到底是谁,起初,因为是一女的,自己也没在意,只是,某天喝醉了酒,被其他对自己有恶意的名家讽刺连个女人都不如,才趁着酒劲和怒意,去找了幻实,犯下了连妻儿都原谅不了的大错。出于性格,也不打算道歉承认,就是一幅无所谓、是那女人活该的态度,直到今日。 “看……够了吧。” 事情暴露,也就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了,真梦不再遮遮掩掩,而是走到了房间的柜子前,取出了各种伤药,熟悉的处理布满全身的伤痕。可惜了漂亮的肌肤,都被不忍直视的伤口覆盖,令人心疼。 “这是……第几次了?” “您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懊悔、无奈、悲伤、憎恨、纠结,各种各样的感情,五味参咋,很不是滋味,如同真梦所问,自己知道了,又能如何?想要知道次数,也许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安慰,安慰自己和欺骗自己的理由,有时候,自责,比胡思乱想,来的更加的轻松。 “好好休息吧。” 沉默片刻,十四郎想不到其他话,憋出了句客套,转身离去,临关门前,多看了真梦的背影一眼,心,又痛了一遍,无能为力的自己,只得含恨离去。 其实,真梦并非有意为难,可心底,尽管脸上没有表现,心里,却还是因此受到不小的打击。特别是总染自己最爱的娘亲难听的辱骂,简直是最为毒辣的折磨,好几次,想要手刃近在眼前的仇人,却碍于威胁,无法动手。某种意义上,他深知十四郎难受的心情。 不过,正是因为太过清楚,才想偶尔的任性一下,使使坏吧。花了不少的时间,真梦总算是把身上的伤都处理妥当,原本有些还没痊愈的旧伤,再次添上了新伤,不由得,想起了同样很心酸的过去,被幻实当作是黑影对待的那段日子,实际上,没少受虐待。这包裹在衣物下的柔弱身体,早便已经伤痕累累,犹如被裂痕充斥的花瓶。 哗唦唦,窗外的凉风溜进了屋子里,传来了落雨之声。无事的坐在房间里,傻傻的望着窗外细雨婆娑,沉浸在以前和娘亲相认那一天的回忆里。闭上眼睛,去倾听,幻实的只言片语,行为举止,还有,最为留念的温柔笑脸。 嗯——? 黑暗里,除了娘亲的笑脸外,还有谁的笑脸,慢慢的浮现了出来,她和幻实对待真梦一样,真情实意,无法代替,苍白而美丽的脸庞上,是和娘亲相同的笑颜,让真梦的心,感到平和、安详。她不是人,是妖怪,至今为止,只是见过几面,却比现在的其他人,都要令自己在意。 睁开了双眼,再度的往窗口方向望去,居然见到了雨濡。他在心里默默的想到,居然都见到幻觉了,就那么的挂念么?结果,自以为是幻想的雨濡,对着真梦,露出了伤心的表情。这会儿,真梦才回过了神,眼前的,是如假包换的真货,心中正想念着的奇怪的妖怪。 雨濡慢慢的靠近,伸出手,轻抚着真梦处理过的伤势的脸颊,那表情,不是用心痛能够形容的,她冰凉的手在颤抖,想碰,又不敢碰的,在真梦的脸前摇摆不定。 “妳怎么来着里的?” 雨濡的手终究还是收了回去,真梦有点失望,但没表现在脸上,转过身去,不太愿意继续被雨濡看到现在的自己,转移了注意力的问起了原因。 “那……” 雨濡指了指真间里密道的出入口,算是在真梦意料之内,毕竟雨濡也不像是会不理智到从正门溜进来的样子。随之,两者之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真梦既不想被雨濡见到这幅模样,一时间又不知道能聊些什么,仔细想想,真梦发觉,除了娘亲和叔叔阿姨之外,基本都没有和其他的人说过话,导致了当下的窘境。 无言之中,雨濡不知从哪来的水,端着杯子,递给了真梦。虽然接过了杯子,却有点儿迟疑,不过,雨濡微笑的脸,还是解除了他的戒心,嘴凑到了杯口,抿了两嘴,清爽甘甜的水在口中流过,滋润了干涸的喉咙。正想要向体贴的雨濡道谢时,浑身发热了起来,意识开始恍惚,气息也变得频乱,有种从未有过的欲望,正在真梦的体内翻腾。 而这时,雨濡的笑容,看起来,比起平常,更为的妖艳动人。
  21. 哎哟,那可不行啊,我一对现实的妹子没兴趣,二也没这份心,如今连初恋的感觉都没有呢,找个好姑娘什么的还马达马达呢~!以前还经常跟别人打赌自己不结婚,大学的时候我爸妈的朋友拿我开玩笑,说大学放假回家会不会整个女朋友,你知道我爸妈怎么回答吗= = “天塌下来都不可能啊。”
  22. 噫= =!还没毕业就结婚了!总而言之,恭喜恭喜,虽然不如其他人那么认识你,但还是祝贺啦!
  23. 哟西!先占一格!好久不见了啊钢笔!画面这种,正是我最得意的呢。毕竟我每次写文都是在脑海里直接定格出每一个个画面出来才下笔。 可惜没有什么能够提供的插话……本来之前有个人要给我花梦恋画插画的最后也飞了{:11_653:} 不过这不能够打击得到我!可惜最近工作要忙,还是得挑个时间才能来写一写练一练了……
  24. 之后大多数作品明明都被压缩到12集了,作画还要这么崩,说难听一点,霓虹的动画已经是下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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