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 发表的所有内容
-
过去,闭上双目,失去意识,最好是没有做梦的睡眠,是真梦最为喜欢的。因为熟睡,与死亡的感觉,非常的接近。多少次,真梦渴望,在闭上双眼,黑暗笼罩的时候一睡不醒。话说的好,人心总会改变,前一刻,天还是黑的,下一刻,也许就会有一个耀眼的太阳,着凉天空。 虫鸣换做鸟叫,黑夜静悄悄的离去,阳光伴随黎明。回到才睡不到几个时辰的真梦,悄然的睁开双眼,从被褥中脱离了疲困的拖拽,收拾好房间。打开小房子里唯一的窗口,刺目的光芒,从窗口一下子溜进了黑压压的房间里头,以此照明,真梦换上衣服,梳妆打扮,对于伪装成一个女孩子,他已然是驾轻就熟,说是比真正的女性更有女人味也不为过。特别是今早起床过后,浑身上下,充满了少女的桃色气息。 尽管还是给人以难以接近的感觉,却也比以前缓和了许多,出了房门,下人们见到他,一下子就感受了那不同以往的气氛,纷纷都瞪圆了双眼,在惊讶中向真梦问好。显然,他注意到了别人看待自己的奇异眼光,但其中的原因,恐怕现在的真梦,是想破了头皮都不知道了。 “早上好啊,真……梦?” 同样一大早睡醒的十四郎,有点失礼的揉了揉朦胧的双眼,浮现于眼下的黑眼圈和略微发红的眼白,可以看得出勘雄家的大少爷昨晚并没有睡一个好觉。因为真梦身上的上而纠结不已的十四郎刚睡醒不久,就奔着真梦的房间去,想看看真梦的伤势如何,没想到在前去的路上便相遇,更意外的,是他的亲眼所见。家,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太多的变化,除了新来的下人和新的装饰外,没有多大的改变。可真梦,对十四郎而言,几乎成了另一个人。 真梦的笑颜,昨天过后,今天的早晨,便是第二次。过去,十四郎用尽各种方法,都没能做到,现在,却在短短时间内,接连看到了两次,欣喜若狂之余,是猜疑。 “早上好,兄长大人。” 真梦的招呼一如既往,没有感情蕴含其中,即使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许的变化,可仍然没有对其他人流露感情。 “你昨晚的伤,好了很多了呀?” 十四郎的话语中,不止担心和关怀,还有试探。 “多谢兄长大人的关心,但此等家丑还是不要再多谈论为好。” 真梦很明显的回避了这个话题,他也是个聪明人,本来就有总染吩咐不准让其他人知道,加上伤势恢复速度确实异于常人,真梦自己也不好解释。两人之间,沉默造访,由于平日真梦对待十四郎的态度就是如此,十四郎再怎么追问,也依旧是徒劳。正当他的好弟弟觉得无事要离去时,他想起了昨天未能实现的邀请。 “对了,真梦,今日天气晴朗,你我恰好相见,不如用过早膳之后,随我一同练剑如何?” 不再谈及真梦的伤势,亦不去多想真梦笑容背后的原因,他只是想弥补离开了真梦身边的时光、以及怀念过去心中所爱的逝去之人。 “对不起,兄长大人,父亲大人吩咐我要好好养伤,容我不做多陪。” 面对十四郎的盛情邀请,真梦还是冷漠的回绝,他恭敬的向十四郎行礼后,在自己兄长失落的眼神中,离开了走廊。 正午,勘雄家有贵客造访,安静的气氛,霎时间又活跃了起来。北川家的大名北川本四,带着他的部下以及掌上明珠北川爱樱,前来找勘雄总染商谈要事。两大人各自和自己的部下们一起入房商谈,而爱樱则是在纪子的带领下,找到了正在后院练剑的十四郎。 “十四郎,瞧瞧谁来找你了。” 纪子带着满面春光的爱樱,在走廊上呼唤着忘我的儿子。 “哼,练得好认真,连自己娘亲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爱樱话里似乎有点不高兴,实际上则是笑得合不拢嘴,倾慕之人专注练剑的姿态,着实令她为之痴情。觉得过意不去的纪子打算再唤多一声,却被爱樱制止,她笑着对好伯母摇了摇头,便安静的注视着挥剑的十四郎。纪子领意,便随他们去,想着不要留下来妨碍两人时,余光注意到了正在对面走廊走过的真梦。 仔细一瞧,手里还捧着三味线,纪子不由得想起了昨晚的所见所闻,心有所思,忽然冲着真梦大喊。 “真梦!你在干什么呢!没见到北川家的小姐在这里吗!快过来请安!” 这一声,倒是响亮,整个后院皆可听得清清楚楚,对面的真梦转过头来,因手里拿着三味线,去也不是,来也不是,犹豫了一时半会,最终只得抱着三味线,专门从对面一头走到纪子和爱樱这边。而正在练剑的十四郎,一听到真梦的名字,耳朵便竖了起来,完全从练习中回过了神,左顾右盼,见着了捧着三味线的真梦。那副模样,可算是越来越与幻实相似了。 “午安,爱樱姐姐。” 因为走廊上不许跑动,等到真梦走过来,还是等了一小会,但爱樱并没有把这种小事放在心里,笑嘻嘻的对着真梦打招呼。 “午安,真梦妹妹,我们又见面啦。昨天妳真的好厉害呀,居然跟十四郎比剑不落下风,爱樱姐姐可是很佩服妳哟。” 两人高所差无几,但年龄上爱樱确实是比真梦要大,一边感叹着昨日所见,一边轻抚着真梦的头发,爱樱既高兴,又欣慰。然而,这欣慰没能维持多久,便被不识趣的十四郎打扰。 “哟,爱樱,妳怎么来啦?” 十四郎对爱樱的态度一贯如此,这一下子可是让爱樱不乐意了。先前纪子说爱樱来了的时候,十四郎没有反应,怎么真梦一出现,这家伙就精神了起来。在恼火和嫉妒下,爱樱“哼”的一声,牵起了真梦的手,扭过头,气嘟嘟的说道。 “真梦,跟姐姐聊天去,咱们不要理睬这个不解人意的呆头鬼。” “诶?” 十四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爱樱就带着不明所以的真梦离开了。只剩下纪子他们母子,一人摸不着头脑,一人微笑目送。 跟下人吩咐清楚后,爱樱竟然牵着真梦,去到了勘雄府外,来到了市内。 “爱樱姐姐,没有跟父亲大人和北川大人说明,就跑到外头来,不是很好吧?” 真梦心中有所顾虑,却也无可奈何。他知道爱樱没有恶意,纯粹是赌气,才从勘雄家里出来。但是,先不谈很少抛头露面的真梦,北川爱樱,因为北川本四的缘故,预料之外的出了名,去到哪都有人能认出来,在没有随从跟随的情况下,很容易遇到不测之事。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麻烦,自己也有暴露性别的危机。 “没事没事,已经让下人之后向父亲说明了,没问题的。况且,还有厉害的真梦妹妹在身边,那些不轨之徒,要是敢靠近我们,就给他们好看!” 看来,昨日的对决,给爱樱留下了真梦很强的印象,事实上确实没错,即便没有持剑在手,身瘦弱的真梦,也绝不是那些市井小辈惹得起的对象。可碍于不想太过引人注目的想法,真梦总是会极力的避免这类情况的发生。所以,他现在很高兴昨天因为被总染打了一顿,能够名正言顺的用现在这种遮蔽容颜的打扮。 “嗯~真梦妹妹,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不把头发好好的整理整理,前发都把你漂亮的脸儿挡住了。” 北川家的小姐,是见过真梦美貌的人,也是认识幻实的人。尽管她不满十四郎对幻实的感情,但这位受到过幻实照顾的姑娘,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对那位亲如生母的女性有任何的反感。她对幻实同样有着依恋之情,即便相较之纪子十四郎有不如,倒也是真情实意。只是,爱樱更倾向于与现在的真梦做朋友,而非留念过去。 “不要紧,如此便好。” 当爱樱的手正要将真梦的前发撩起时,真梦急忙的后退了一步,按住了自己的前发。除了不想太过张扬之外,也不希望被爱樱看到自己还没痊愈的伤势。 见真梦不太愿意,爱樱也不勉强,只是再度握住了真梦的手儿,指了指点心店,笑着说道。 “呵呵,妹妹说不要紧,姐姐依你便是。不过至少出来了,还望真梦妹妹愿意陪姐姐到处逛逛。走,咱们先去吃点好吃的,再想其他。” 真梦实在是拿爱樱没办法,只好老老实实的跟着走,一个上午下来,到处逛了个遍。一路上,许多向爱樱打招呼,真梦是知道爱樱颇有人望,倒没想到有这种程度,害怕自己也会因此而备受瞩目的自己,直到中午,两人一起在树荫下休息时踩在知道,都是多虑。爱樱太过耀眼,以至于别人都只看到了她的光芒,失去了对真梦的兴趣,在爱樱没有主动介绍真梦的情况下,现今朴素的打扮,根本就不足以吸引别人的视线。 “呼~真开心啊,我很久没有和朋友一起出门玩耍了,谢谢你陪我耍性子,真梦妹妹。” 道谢的同时,爱樱看了看真梦一直紧紧抱着的三味线。 “不好意思啊,当时没让妳先放好,就带着你出来了,拿了一早上了,很重的吧?要不要先放下?” “不……不用了。” 说罢,真梦便把三味线抱的更紧。其实,因为昨晚给雨濡弹奏时发现自己略微生疏的关系,真梦有点儿不满意,心里想着总染既然敢动手打他,一段时间内就应该不会有什么命令。最近也忍住了怜悯心,没有再收养什么小动物,否则,又得被迫将可爱的小家伙们杀掉,对他自己也是一种折磨。既然无所事事,今早拒绝了十四郎的邀请后,就打算拿着三味线去练习,怎料,恰好被纪子撞见,随后还被爱樱给拖出了门。 见真梦脸上有点失落的表情,爱樱察觉到了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便赶忙的想要变换话题,可着急起来,贤惠的头脑里又一时半会的空白了。 “哎呀,真是的,那个十四郎,真是个傻瓜,我都去找他了,他就那么点表示,真是不懂少女心的家伙,你说对吧,真梦妹妹?” 于是,爱樱只好拿倒霉的十四郎开刀,借此来缓和一下低落的氛围。 微风拂过,一片落叶正好飘荡于两人之间,真梦没有立刻回答爱樱的问题,双眼盯着飘落的树叶,抬起手来,正好接住。随后,维持低头看着落叶的姿势,反问了一句。 “爱樱姐姐,妳喜欢兄长大人对吧?” 爱樱一听,先是一愣,然后一笑。 “没错,我喜欢他,我已经决定将来的丈夫,非他不可。” 语气中,是坚定不移的信念,和忠贞不屈的爱情。即使是不太明白这种感情的真梦,也能感受到爱樱的心意。 将来的丈夫,非他不可。比自己年长的女孩,道出了一语,戳中了心扉。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女性的脸,是最近经常见到的,一张时刻保持着温柔笑容的、令真梦安心的漂亮的脸。 “为什么呢?” 真梦抬起了头,向来都是无神的赤红双眸之中,有了一丝丝的好奇。 爱樱的朋友很少,真正能够交心相谈的,渺渺无几,然而,今天却有真梦主动说道有关恋情的话题,她差点没高兴得蹦跶起来。深呼吸几口后,忍住了激昂的心情,爱樱笑嘻嘻的回答着真梦难得的问题。 “十四郎是我的太阳。以前,父亲大人过于的溺爱我,生怕我在外受到伤害,便将我终日软禁在家中,不得外出。妳知道吗?小孩子呀,也是被嘱咐不准干什么,就越是期盼,所以,当时的我总是渴望外出,想要知晓外面的世界,我不想当一只永远被保护的笼中鸟。然后,十四郎出现了,偷偷的带着我,接触到了从未见过的外面的世界。自那一刻起,我就开始注意着他,慢慢的被他吸引,直到发现自己的真情实意时,已经心醉于他了……” 天空,稍微的暗淡了些。明媚的阳光一点点的消失。然而,爱樱的眼中,太阳是永远都不会消失的,那份温暖人心的光芒,永远都在她的心里,陪伴着自己的倾慕,驱散一切黑暗。 话音,停的有点忽然,真梦微微抬头,偷偷一瞥,见到爱樱面泛桃红,双眼中看着遥远的他处,痴醉其中。风,又再度吹起,趁着真梦分心,便把他手中的树叶盗走,拂袖而去。真梦回过头来,惋惜的看着远去的树叶,注意到了天上片片厚重的乌云。黑压压的云活像个个愤怒的大胖子,拥挤的堆在了一起,让人看起来很不舒服。特别是想到接下来即将要来临的,就更是让人厌恶了。 不过,真梦并不讨厌这般天气,相反,他很喜欢。 “呐,爱樱姐姐,喜欢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呢?” 真梦的问题,又一次让爱樱喜形于色,从自己的花花世界里回神,认真的思索着答案。天空的乌云变得越来越狰狞,她却丝毫没有注意到。随即,含蓄微笑,挪了挪屁股,坐得更加靠近真梦,两人肩膀贴着肩膀,互相依靠。 “是呢,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恋爱吧。当妳有了心仪的对象时,会发现,自己见到对方的时候,视线总是不能从那个人的身上离开;思考的时候,脑海里总是被那个人的样子填满;吃饭的时候,只要一想起那个人,不管吃什么都会觉得美味无比。” 爱樱一边向真梦解释,一边回忆着今早十四郎飒爽的英姿,露出了甜蜜的笑容。而真梦,则是认真的倾听,同时,抬头仰望着头上的乌云。 “见到心爱的人,心就会跳得飞快,仿佛不按住胸口,就会被旁人发现自己的紧张和激动。但是,能陪伴在喜欢的人身旁,又会觉得很安心,很幸福。那个人,身上必定是有什么吸引着你,这一点,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过,那不是什么理由,也不是什么原因,就是因为——单纯的爱。” 述说着爱的感觉的少女,不禁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如美梦一般,令人在其中沉睡不醒,如果可以,希望能在永远的爱之梦里永眠。天真而可笑的幻想,有过经历的人,恐怕都会这样的想法,换做过去的真梦,也许同样会有,然现在,他却感同身受。看着天空中开始降下的雨丝,一张温柔的、充满爱意的笑脸,慢慢的浮现在他的眼前。 雨濡,她如同水面般通透的肌肤,摸起来有点冰凉,但抱在一起的时候,又很温暖;她墨蓝色的秀发,手感奇特,顺手一抚,宛如清水从指间流过;姣好的面容上,总是挂着纯粹而温柔的微笑,苍白的脸颊上,又泛起些许通红;苍蓝的眼眸里,带着专一的坚定和祥和的柔情,无时无刻不在看着自己。 第一次的见面,是失望与奇怪。第二次的见面,是安心与接受。第三次的见面,是惊讶与开心。第四次的见面,是迷茫与恍惚。邂逅在雨天下,重逢在雨夜中,再遇在花雨里,相交在泪雨后。仅仅四次,真梦已经忘不掉奇怪的妖怪,不请自来的女子。
-
“夜里……偷偷的拿点药给他吧。” 每当总染嘱咐我别让人靠近房间,我就心如刀割。第一次还不知实情,直到偶然间看见了真梦遮遮掩掩的古怪行为,强言逼迫,才知道总染和这孩子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自从幻实病逝,真梦被总染认养以来,我就没见过他的其他表情。 “幻实……” 若是有时间,我便会唤上一两个心腹和值得信任的下人,悄悄的去幻实的坟前祭奠。每一次,总能够遇见勤恳认真的清洗墓碑的真梦,本想着,一定要私底下,好好的替幻实照顾这个孤苦伶仃的孩子。结果,还没旅行证件的承诺,他就被总染认养了。 “我该怎么做……” 在大多数女人看来,成为一个当今东瀛两大家族之一的当家的妻子肯定是很幸福,既有名分,又能享尽奢华,简直快哉。可又有谁知道,勘雄总染这个男人,不过是把我当作顺眼的“物品”看待,从未有过什么真情实意。若非他的强迫,我将拥有的是比名利富贵更美好的爱情。 “呵呵……” 不由得,自嘲一句,真难看啊,一个人在夜色下,默默的抱怨……又有什么用处。错误无法纠正,逝去之人亦不能复生,再怎么的悔恨,也无法重来。然而,更可悲的是,我连幻实的儿子,都拯救不了。 其实,我对真梦,抱有着极度复杂的感情……每次见到他,心里就仿佛弄翻了个调味罐子似的,五味陈杂。见到真梦,我会嫉妒,嫉妒勘雄总染是个男人,嫉妒这个家伙幻实留下的种;见到真梦,我会悔恨,悔恨当初没能一条心的跟幻实一起逃离;见到真梦,我会愤怒,我无法原谅总染将美丽的幻实侵犯侮辱;见到真梦,我会悲伤,他趴在幻实身边嚎啕大哭的样子,仍然历历在目。 可是,他给我的不是只有糟糕的感情,幻实死的时候,他们母子两的手紧紧的握着彼此,孩子会因母亲的逝世如此伤心,就说明幻实生前是爱着真梦的。后来,从故友们口中得知,他们在我不清楚的十几年里的经历,更是证明了母子关系之深。我真的很感谢真梦对幻实的不离不弃,若非有他,恐怕可怜的幻实,将在绝望和恐惧里度过悲惨的余生吧。 “妳在这呐,纪子。” 抬头仰望着的夜空,不知从何时何处,飘来了一朵乌云,很讨厌的挡住了沁人心脾的皎月。扫兴的声音掠过了耳畔,赶紧挥走心中的阴霾,装出一张干瘪的笑脸,不得已的回过头去迎着呼唤自己的家伙。 “怎么了夫君?” 纵使叫了这么多年,却依旧不能习惯。 “我要去北川家找本四大人商量点事,妳今晚早点休息吧。” 总染面上掩藏不住刚刚发过脾气的表情,狰狞的脸在晚上着实有点吓人。 “夜色已深,你贵为大名,这么晚出去恐有不妥啊。” 即便是做戏,也得演完一整套。说明白点,这么晚了还出门,莫不是去外头寻欢作乐。这家伙,从三年前就开始疏忽我,只会偶尔找我侍寝,我也不是呆子,看得出来个所以然。反正也是厌恶,这家伙能不理睬我倒是更好。不过,吃过的苦头还是让我放聪明了点,一个只把女人看成是解欲工具的男人,根本就不会把我放在眼里,当年会娶我不过是一时起兴,谈不上是有情意在其中,我若是不理不睬,或是恶言相向,免不了挨揍,管我是不是妻子。 “哼,我又不是傻子,自然是会带着手下去,妳给我乖乖回房去。” 果不其然,他很不爽快的对我挥着手,那对眼睛里有的不知是哪个倒霉姑娘的娇躯,亦或是某个妓院的红牌,总之,是已经没我就对了。哼哼,想不到,被人厌倦,竟然还觉得开心,真是可笑。 “明白,那还请夫君当心,一路平安。” 弯下腰去,对这家伙行个礼后,他才不再板着脸,跟着几个忠实的手下离去,也不让我到门口送离。看着一行人渐行渐远,再次抬头,见到皎月再次露脸,万里无云,心情略好。 让下人准备了一些伤药和物品后,我回到了房间稍做休息,想要晚点再去他房间。毕竟有着先例,他肯定是不太愿意被别人见到自己浑身的伤势。 “哎……是那笑颜惹的祸吧。” 今天赏花结束时,意外的见到了真梦惊艳的自然笑容,我当时可算是看得魂都出窍了。一方面是惊讶,一方面……是着迷。 “笑得就跟幻实一模一样。” 我记得那张笑脸,在最幸福的时候,天天能见,百看不厌的笑脸。真梦啊真梦,为何你会长得与幻实如出一辙呢?而且,还是个男孩儿…… “呜嗯…!” 下体,忽然瘙痒了起来。 “不行,万万不可……哈啊……” 不管是心还是嘴,都在努力的压抑着油然而生的欲望。虽说有过与真梦隔门自慰的经验,但事后都觉得愧疚不堪。这种将他人借以替代的事情,简直无耻可恨,可……就是忍不住。火热的身体迟迟不能够得到解放,颤抖的手在私密处犹豫不决,理性和背德的快感在脑海里激烈的争斗着。 “夫人,您吩咐的药已经准备好了。” 忽然,房外传来了下人的声音,吓得我差点喊出声来,幸好反应及时,用手迅速的捂住了嘴,保住了这个丢人的秘密。 “咳咳……我知道了,拿进来吧。” 修整了一下仪表,正坐在桌前,装作一幅心平气和的模样,令下人把药放在桌前后,房间里又剩下了我孤零零一人。 砰嗵的心虽然还没安静下来,但好歹是没有露相,果然这种事情是不应该的,重新在脑子里坚定了这个信念,调配了一下药物,便要给真梦端去。他的房间离得比较远,还窄,好在万一有什么动静,也不容易惊扰到别人。 尽量小心的走着,避免脚步声被真梦听见。这孩子小是小,却有一身本事,不说其精通音律舞蹈,身材瘦小,看似娇弱,却武艺惊人,在我眼前将刺客诛杀的画面,至今难忘。他究竟是向谁学的剑,我不懂,但我清楚,他对别人的接近很敏感。是不是习武之人都是如此?十四郎他也总是能在背对着我数米的情况下,就知道我的存在呢。 走廊弯角的最深处,就是真梦的房间了,这种待遇,下人都要比他好。毕竟是那家伙的安排,我也没办法。哎,只要是关乎到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都要感叹自己的无能。我曾烦恼,如何才能把真梦送离勘雄家,结果,脚筋脑汁,只能想出些下下策,根本没有好办法。寻个时机,放他逃离,真梦反而不肯,执意留下。当一个狠心的后妈,处处为难,找个机会赶走他,没能得逞,那时候,还真搞不懂真梦为何会乖乖听从那家伙的话,直到自己陪人调查,一切的真相终于是慢慢的浮现了。 总染想利用真梦刺杀北川本四。 所以,自己见到真梦把喜欢的小宠物以残忍的方式杀害……是为了磨灭真梦的心智。他之所以会在十四郎回来的那天对北川本四抛媚眼,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更为重要的,是总染用照顾了真梦许久的故友们的性命,来威胁那个善良的孩子。 “真是……不可原谅!” 玷污了我最爱的人,威胁着故友们的生命,把我爱人的孩子当作弃子来利用。总有一天……我会要他偿还。 按耐不住熊熊篡起的怒火,我停下了脚步,深呼吸的调整了一下心态。好不容易平静了,正打算快点把药送过去,刚走到转角处时,远处见到了真梦的房门打开了。只是一刹那,我便退后躲藏,差点还把药给掉了,还好没事。等我回过神,才理解到,直觉控制了我的身体,比自己的意识更快的有了反应…… “怎么回事?” 连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可就是有种这个时候不能被发现的感觉。过了一小会,谨慎的探出来头,扫了几眼,真梦房间的门,又再度紧闭。看来,他并没有从里面出来。忽然,回忆到了幻实过去曾津津乐道的话题,女人的直觉。以前我总觉得她太天真,才会去信这种东西,现在,可能我也得信一回了。 一步,又一步,比街上看见的老太太还要慢,花了很长时间,我静悄悄的,总算是快要靠近真梦的门前。然而,离门前还有数步之遥,就听到了不可思议的……淫霏的…… “莫非?” 令我兴奋不已的,是熟识的声音,并不是指清楚声音的来源,而是指产生的原因。 抖动的手,放在了门上,忍受着耳朵里不断传入的娇喘,使劲的用力……啊……打不开。 “咕噜……” 咽了口唾沫,给自己鼓了鼓劲……并不是打不开,而是我,紧张到脱力了。那个总是一脸冷漠的真梦……对隔着门自慰的我都可以冷静对应的真梦!仅仅是在脑海里想象他犹如幻实一般矫情的姿态,身体就会自然而然的有所反应。 这次,用上了两只手,十指全都扣在门沿上,微微的拉开了一道足以偷窥的口子。堂堂的勘雄家夫人竟然在做偷窥这种龌蹉的勾当,要是被什么人发现,肯定是一件羞耻的大事,可我内心里的好奇心和兴奋完全凌驾于理性之上,踏进深渊的一脚早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我瞪大了双眼,跪在了房门前,朝着娇喘声的主人们看去。简陋朴实的房间里,是两个完全不能与之相配的两个美人儿,深深的交缠彼此。张着嘴、口水沿着嘴角流落、痴迷在欢愉交媾之事的真梦,挑起了我过去与幻实同床共枕的时候。他乏力的躺在地上,肌肤苍白、看似温顺、又淫荡不堪的奇怪女子,贪婪的骑在他的身上,疯狂的扭动着腰……那画面,把我完全的吸了进去,肉身仿佛中了什么妖术,一动不动……就是呆在了门外,一言不发的把两人的交合,看到了最后。 我轻轻的,把房门拉上,疲惫的真梦,再怎么厉害,也是没有能够注意别处的能力了,确认了自己没有被发现。我心里想的第一件事,既不是把卫兵叫来,抓住那偷腥的贼女,亦不是对那个奇怪的女人抱有疑问,而是,她在和真梦交合时的举动。 换做其他人,无论是男是女,肯定都要被这羡煞旁人的画面勾引,坠入兽欲里。可我看来,却多了很多,让我羞愧的事情。我能轻而易举的想象,跨坐在真梦身上的女人,要是换做我,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的结束,一定会更加过分的,更加渴求的,把他侵犯。沉浸在背德的淫乐里,让干渴的私处享受那未经人事的男根所流出的甘露。 是的,现在的我,肯定会这么做,毫无疑问,我会变成一个不知廉耻的、自私的荡妇。 不过,我终究是我,是因为过去种种,才会导致现在的这种下流的想法。相比起真梦拥有这般美貌的男孩,其他正常的姑娘们,应该更喜欢我家十四郎那样俊朗有为、英俊可靠的男人才是。可是,在这门的对面,如鬼魅一般的奇女子身上,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对真梦的深深的爱意。 “呵呵,真梦胜过满场鲜花的笑容,竟是因为妳吗。” 我很不甘心,从真梦被认养以来,我有哪里比不上这偷腥的女人?是容貌吗?不是。是年龄吗?应该,也不是。是碍于我的身份地位吗?绝对不是。是对我有愤恨之意吗?更不可能是。我有自信,在取悦真梦的技术上,不会逊色。这些,都不是真梦不会对我露出真心笑脸的原因,说到底,真梦要真是这样的骚孩子,早在之前就该经受不住诱惑,堕落在我的肉体里。 幻实,对不起。 回想刚刚,浑身湿漉漉的女人,她对真梦的侍奉,全心全意,只是那样,我也能做到。但是,她故意用自己的身体,遮蔽住真梦身上那些难看的伤痕,她来回舔舐的舌头,并不是针对那孩子的敏感处,而是臃肿发红的淤血乌青。每当她那*情的液体涂抹在真梦的受伤处,她的眼角都会落下晶莹剔透的泪珠,不同于身上流出的奇怪液体,清晰可见。 真梦的眼里充满了对第一次的迷茫,和恐惧。或许,是幻实的惨痛的过去,给他心里刻下了对这种事情的抗拒也说不定。如若是我,想必是会赶紧住手,停止这种真梦不情愿的事情吧。而她没有,她让然是选择了继续,奇怪的女人给予了害怕的孩子一个包容的拥抱,轻抚着真梦的背部,安抚了其心中的不安。 “……………………简直,就跟以前的妳似的。” 我笑了起来,怀念着与幻实青涩的过去。 最后的最后,她也不是自顾自的舒服,而是处处都配合着真梦,温柔的引导着。 “哈啊……” 轻叹一口气,把药掏了出来,看了几眼,也许真梦已经不需要了,姑且还是先留着吧。拉了拉衣裳,我再度拉开薄薄的一道拉门,伸出手,把药放下,想就此离开。不经意间,又见得那如雨一般细腻温和的女人,跪坐在真梦身旁,闭着眼睛,聚精会神,从手里散发着淡泊的幽光,覆盖着真梦全身上下。 这是在……干什么?这个疑问,很快就被亲眼所见的事实回答。真梦可怜的脸蛋,已从过分的臃肿恢复到了平时的**分,翻天覆雨过后劳累的呼吸,也变的平顺,胸脯缓慢而有节奏的上下起伏,就是最好的证明。但就在被治疗的真梦脸色越来愈好的时候,施展着奇怪妖术的女人,身体居然开始走样,肌肤失去了苍白,透明可见,墨蓝色的秀发也渐渐的溶化,化为了一滩滩溅落在地上的积水。 我是一个正常的人,不清楚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唯一能肯定的,就是看起来很辛苦这一点罢了。 窗外的风儿,吹拂着她身边的积水,激起了圈圈涟漪。如明镜般的小水洼反射着她有点奇怪的脸庞,在波纹的扭曲下,显得愈发诡异。即便如此,微微翘起的嘴角,依然挂在女子的脸上,不动摇,无改变。 直到,他真的无能为力了吧,总算是在整个人样都崩溃之前,结束了。化作一坨耷拉着的不明形状的手,略感可惜的拨动真梦的鬓发,把已经失去了形态的下体抬起,盖在了真梦身上,随之,倒在了真梦的身边,一动不动。 “睡着了……吗?” 她倒下有一小会后,目瞪口呆的我,才总算把下巴合拢,无意的疑问道。临睡前,都不忘利用自己的身体,温暖着衣衫不整的真梦。其实,从刚开始见到她使出了妖术,我就已经准备好,在她对真梦做出什么不测之举时冲上去阻止。屏息凝神里,我总算是看到了最后。然后,自愧不如。 这就是,她让真梦敞开心扉的理由啊。 十四郎对真梦很好,是整个勘雄家里,唯一一个正面接待寂寞的真梦的人。只是,他内心里的感情,比起“同父异母的弟弟”,更多的是“长着和娘亲同样外貌的幻实的儿子”。简单来说,与我相同,那孩子从我们母子俩得到的,是愧疚、歉意、回报、同情,以及,最不应该有的……借以慰藉。不说我们,比方说大概是他最痛恨的勘雄总染,也不过从他身上见到了幻实的影子。没有人,把他当作“真梦”来对待。 墨蓝绯红的发丝,散落在地板上,互相交叠,安静的夜晚里,他们平稳的呼声,比起外头的虫鸣更加吸引我的注意。小小的房间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人注意的事情发生,可我却看着两人的睡脸,津津乐道。真是奇怪呀,一个人待在夜晚的房外,丝毫不觉得寒冷,反倒是身体有点小暖和,伴随着这股温暖,有一点点的小遗憾,和满心的欢喜。 看呀,真梦都睡着了,还能笑得这么甜,有比这更令人开心的事情吗? 不知道砍了多久,真梦似乎醒了,趁着他还没注意到这边,我谨慎的把门再度拉上,蹑手蹑脚的躲到另一边去,躲在了能够听到里面动静,又不至于会被发现的拉门一旁。 [align=left]为什么,自己能这么放心的放任真梦被妖怪纠缠呢?答案早在刚才亲眼所见的画面中得到。她是如何得逞的,我不清楚,但她处处都为真梦着想的温柔,确实是抛去了我想叫人赶走她的念头。无时无刻都挂在脸上的笑容,充满了真情实意,即便自己的身体因为治疗真梦的伤口而变得一塌糊涂,她的表情却仍然是那么的安详幸福。[/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不久后,房间里传来了微弱的谈话声,躲在外头的我,没能听清楚他们说的什么,但耳朵还是勉强的抓住了回荡在小房间里的一点点话语,真梦他说了这么一个词:弹奏。怀念,十分的怀念,与幻实的往事,回忆起来,是那么的美妙,与她和熟悉的友人们,一起弹奏演出,无忧无虑的日子,在现在看来,仿佛是不可触及的美梦,既诱人,又飘渺,若想伸手触碰,便灰飞烟灭,消失无踪。[/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沉浸在美好的过去里,只能令我伤感悔恨。事情,已经不是自己脑海里想的那么简单,找个机会复仇,然后自尽,了却一切,没有遗憾。无数次的劝奉自己,不管现在的丈夫是不是我最痛恨的人,至少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前途有为的乖儿子,有了牵挂,自然也就不能任性的胡作非为。[/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嗯?”[/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房间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将我从哀愁中拉回了现实。里面的动静让我很在意,可只要还有声音,我就不能看个究竟。耐心的等待,终于是鸦雀无声的时候,我,小心翼翼的再次拉开了真梦的房门,通过狭小的间隙,偷窥着房间里的情况。[/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人呢?”[/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惹人怜爱的孩子,以及奇怪的妖怪女子,皆在小房间内消失了。此时,我总算是敢大胆的闯入真梦的房间里,左顾右盼,丝毫没想到,他们或许已经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不过是躲了起来,引蛇出洞。还好,直到冷静下来才想到的这一点,是错的。他们真的从这个房间里离开了,看着东翻西找后发现的密道出入口,我更是确定了这个答案。[/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幽暗的小通道,对我来说实在是太过狭窄,毕竟原本就是真梦自己偷偷挖出来的密道,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结果,从里边出来后,衣服竟有了几处开裂。小事情而已,不足以让我分心,真梦他们应该还没走多远,仔细的观察了一番,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可能是某处的一片小树林吧,为了不让自己迷路,拾了几块石子,一路上作为标记。[/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有了。”[/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很快的,发现了两人的踪迹,脚印是一回事,泥土上湿答答的痕迹倒是更加引人注目。路上实在是黑,好在自己多了点心眼,带上了个小灯笼,虽然可能会被发现,但总好过在陌生的林子里摸黑前进。[/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我太天真了。事实证明,我不带上灯笼的话,别说跟随,恐怕连自己都顾不住。一路上坑坑洼洼,要么是树根,要么是一半埋在图里的石头,绊倒摔跤,踢得脚疼,不由得感叹,能够在前面畅行无阻的真梦,肯定是偷跑来这里无数次了。华丽的衣裳被污泥弄脏,堂堂的勘雄家大夫人如同一只花脸猫咪,着实可笑。[/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然而,这些都是琐事,我的双眼未曾有一刻离开过远处勉强可见的两人。真梦确实是难以看见,但他身旁的妖怪女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淡淡的幽光,倒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发现。多亏那幽柔的光亮,我不仅能好好的跟随,还观察到了使人欢喜的景象。一股脑的前进着的真梦,虽然能轻松的越过各种障碍,顺利的前进,却没有注意到,再他身旁,一直笑嘻嘻的看着真梦侧脸的妖怪女子。[/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那副痴迷的表情,如同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不由得的,想去支持她。[/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夜晚,冷风刺骨,皮肤变得干裂,但我对此不以为然,毕竟上了年纪,再怎么不愿意,该怎么样,还是得怎么样。身为一个女人,即便是当今东瀛两大家族之一的夫人,对于流逝的时光,也无可奈何。和曾经的爱人,早已阴阳相隔,过分的自己,还借爱人之子聊以慰藉,抱着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悔恨的我,现在,又见到了赎罪的曙光。我不清楚真梦是怎么想的,不过,从他并没有抗拒与妖怪女子接触的行为来看,真梦自身,似乎也不是没有那个意思。[/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路,走起来很困难,导致自己产生了走了很久的错觉,当自己开始在内心里抱怨时,被我跟随的两人,就停下了脚步。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隐约的见到真梦在观察着周围,注意到自己的手里还提着灯笼,紧张的将灯火熄灭,急忙蹲下,藏到了树丛里头。砰嗵、砰嗵的,心跳个不停,这是我第一次希望,那双美丽的赤红眼瞳,不要把我的身影映照在他的眼帘里。结果,在紧张中乞求了一小会儿,没有任何的东进后,我心惊胆颤的想要伸出头去看看,却听得用三味线弹奏的一曲。[/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眼泪,随即流淌。[/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太过的突然,这熟悉的旋律,宛如一把钥匙,打开了封存在心扉之中久远的回忆。我以为,再也听不到她的三味线了。放眼过去,他们,坐在了一块光秃秃的巨石上,在月光的照耀下哦,半透明的妖怪女子身上,仍旧散发着温柔的光芒,她依偎在真梦的肩膀上,专心致志。而真梦也在弹奏三味线的时候,斜过视线,偷看了妖怪女子几眼。真是令人欣慰的青涩,可爱,又迷人。[/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再一次的,回想起今天赏花结束时,真梦发自真心的笑容。他或许还没有意识到,隐藏在心底的那份感情。呵呵,是我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从刚开始见到那个妖怪女子至今,我不得不坦白,只有她,确实是给予了真梦最想要的爱意。剩下的,就是一个契机,一个令单纯的真梦,发现他自己感情的契机。此时此刻,我的心中,刚好有了最佳的人选,同样是在爱河中苦恼的孩子,那个人,必定比我更加适合。[/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今晚,我曾问过自己,我该怎么做。如今,答案已不用多想。[/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倾听动人的旋律,欣赏绮丽的画面,光阴如梭,一去不复返。守望着不舍的两人分手后,自己也顺着做好标记的路,飞快的回到宅子里。兴冲冲的洗个澡,冲去身上的污秽,回到房间,欣喜的躺在垫单上,盖上了被褥,只等来天,将计划实行。迎接我的末路到底如何,我无所谓,只是衷心的祈望,真梦最后能有个幸福的未来。[/align]
-
夜仍深,皎月照,窗外听得虫鸣叫,此时众人皆入睡,唯真梦,已断寐。朦胧睡眼刚睁开,便见到了近在眼前的角美脸庞,他以为,还是梦,抬起手来,轻抚柔嫩的脸颊,光滑的肌肤给予了真梦舒适的手感,每当自己的手,在雨濡的脸上抚过,心跳就会加快一拍,直到查觉,他的心,已经砰砰巨响。 在心里蹿动的,到底是什么呢?是紧张?还是兴奋?不对,都不是,是与之相似却又不同的感情。真梦没能理解到这份感情的真身,只是觉得,这种感觉,非常的安详和舒服。房间里漆黑一片,看来烛火早已被窗外的冷风吹熄,只留下了凝固了的蜡,以及漂荡着的缕缕青烟。真梦生怕吵醒安睡着的雨濡,小心翼翼的起身,习惯了黑暗的双瞳,搜寻着放置在桌面上的火柴,从中取出一根,呲一声,燃起了小小的火光,将熄灭的蜡烛点燃。 他端着蜡烛,走到梳妆台前,以身遮挡,尽量不让光芒照到雨濡。真梦看着铜镜,抬起手来,摸了摸左胸口,清楚的感受到了仍未减速的心跳,这份不明的悸动,让他感到了迷惑。这孩子,明明一眼就能看穿他人之间的感情,可要是落到了自己的头上,反倒是摸不着头脑,陷入了迷茫。 真梦叹了口气,两手架在了桌子上,掌心托着腮帮子,陷入了沉思。一个人在桌子前发呆思考,尚不知,雨濡在这时,睁开了水灵灵的双眼,依旧裸着身体,慢慢的靠近了过来。 “真梦?” 从身后,雨濡伸出了湿润的手,轻轻的拍了拍真梦的肩膀,呼唤着前不久刚得知的真爱之人的名字。结果,可想而知,连雨濡的接近都没有注意到,被忽然拍到了肩膀的真梦,吓得跳了起来,还好,及时的捂住了嘴巴,没有让那声失态的尖叫跑出喉咙。换做平时,恐怕没有这么大的反应。 雨濡的存在,扰乱了真梦的心思。 她为什么要缠着自己?她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温柔?她为什么会跑到这来?她为什么满脸高兴的和自己做了那种不可思议的事情?问题塞满了真梦的头脑,从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使纯情的少年乱了阵脚,失去了平静。想起了之前的交还,他不仅没有感到讨厌,还觉得很舒服,似乎能够听到哗的一声,真梦的脸红了。 “嗯呼呼~” 见到真梦可爱的娇羞反应,雨濡微微的笑了起来,仿佛是在风中摇曳的铃铛般,动听的声音,平复了真梦内心种种的沟壑。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痛、被总染侮辱了母亲后的愤怒、无能力的悲痛等等。如今,怎么样才能面对雨濡与之好好的对话,成为了真梦心里最大的问题。 “伤,还痛吗?” “诶……?” 若没有雨濡提醒,真梦还真忘了自己被总染教训了一顿。心里头全都是雨濡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余力去注意其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原本还疼得发烫的脸、红的发肿的脸,已经恢复了一大半,碰起来也不疼了,麻麻的感觉也消失了。如此的不可思议,连真梦自己都不敢相信,全身上下都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发现伤势基本好转,可能会留下疤痕的地方,现在看上去,痊愈到原来洁白嫩滑的肌肤,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了。 到底做了什么,才会有这么神奇的状况? 一下子,他回想起了两人的翻云覆雨,顿时脸红心跳。这样一来,雨濡的行为,也就说得通了。尽管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多亏了雨濡无私的献出了身体,才得以使真梦的伤势快速的恢复。他定下心来,才发觉体内似乎流动着一股力量,疏通着全身上下各个部位,神清气爽,非常的舒适。 对自己好,真梦很是感激,但他至今还是猜不透雨濡在想什么,即便对方的行动已经是任何人都看得明白的程度了。 “谢谢……” 真梦别开了视线,老老实实的对雨濡道谢时,正好,看到了放置在房间角落里的三味线。那是幻实、真梦的娘亲生前最爱用的乐器,自从被勘雄总染认养后,就没有再碰过了。真梦的房间还算是蛮干净的,然而,三味线上还是布满了尘埃。看在了他的眼里,于心不忍时,恰好想到了个主意,小步的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往外头瞧了瞧,夜深人静,毫无人影,确认了情况后,真梦来到了角落,心疼的捧起了三味线,回到了梳妆台前,拿出手帕,细心的擦拭。 雨濡见状,不声不响的化出了衣裳,穿着在身上,慢悠悠的走到真梦身边,伸出手来,从掌心里渗出来清透的液体,低落至三味线上,轻易的带走了灰尘。真梦用那液体和着手帕,很快就擦干净了三味线,用同样擦干净了的拨子试着拨动几下,美妙的音律便回响在耳边。 “走吧,去外面,我弹这个给妳听。” 算是真梦笨拙的报答,他抱着心爱的乐器,从房间的密道,来到了勘雄宅外。雨濡也紧随其后,由于能够顺着真梦的气味前进,美丽的妖怪从来都不需要带路,就能明白想见的伊人身处何方。 两人一起离开了相对狭窄的房间,来到了一望无际的星空之下。担心会撞见别人,真梦领着雨濡,走在了平常走惯了的小路,一直通到与雨濡初次邂逅的地方。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物,不同的,是没有一片乌云的天空。不说现在深夜,换做是白昼正午,也不会有什么人在这里出没。 此绿林小路,被生长颇好的各种植物所包围,皎洁的明月从漆黑的夜空洒落的幽光,只能透过绿叶的间隙,零落的散落在路上。这碍不住真梦的脚步,即使眼前难以见五指,他仍能够行云流水的前进,哪里有可能绊住脚的数根,哪里有可能会撞到头的树枝,清楚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时间还没过多久,走在熟悉的路上,却好似度过了无数的岁月,这条已经决定了终点的去路,不得不让真梦将之视为自己的将来。 对于生死掌握在了总染手里的熟人们,真梦无可奈何,只能任凭痛恨之人摆布,含恨相随。接下来,就如同被胁迫所说的,他会隐瞒着难以分辨的性别,嫁给北川本四,然后,实施暗杀。这样到底会迎来什么样的结果,可想而知。 唦唦唦,泥土路被踩得发响,真梦连看都不用看,就抬起了脚,迈过了不低头就根本不会注意到的一个小坑。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雨濡眼里。那纤瘦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寂寞和无助,正是这无意识的渴求,吸引了雨濡。 加大了步伐,雨濡不再落后,尽管不如真梦那么的灵巧,可身为拥有千变万化能力的妖怪,地上的坑坑洼洼和树梢树枝之类的小障碍,对她来说完全是可以无视的东西。雨濡晃晃荡荡的走到了心爱的人身边,斜眼而视,乃是一张忧郁的侧脸,深红的眼瞳被绝望遮蔽,见不到一丝的光芒,真闷若有所思、魂不守舍的表情,让雨濡心疼。她伸出手,想要触摸真梦的脸时,不巧的,仿佛永远无法到达的目的地,到来了。 停下了脚步的真梦,错过了雨濡温情的手,转过了身,习惯了黑暗的双眼四处的找了找,寻一块能够坐下的地方。没有被注意到的雨濡,很是可惜的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她以前总是能简简单单的就触碰到真梦,第一次的错失,使得充满奉献意识的濡女子非常的失落。然而,她重振旗鼓却也快得很,小小的打击影响不了雨濡追求的真挚爱情。 在爱意的熏陶下,雨濡的理解能力日益上升,语言能力不断加强,虽然身为妖怪可能会以更加直白的行动来表达内心的感情,可像雨濡这般献身性格的妖怪,希望的反倒是能被对方索求。所以,她们这类妖怪的行为通常都不会过激,而是采取循循渐进的方式来夺得爱人的芳心。 “就那吧。” 真梦指指不远处的一块草地,没有灯火的情况下,即使眼睛依然习惯了漆黑,也不一定知道他指的什么地方,不过,对于雨濡来说倒是清清楚楚。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奇怪的叫声,引起了真梦的注意,警惕的回身一望,只见先前来的路上,有亮光忽灭,十分可疑。他有点担心,打算前去探查情况时,想要让真梦振作的雨濡恰好牵住了他的手。 “诶?” 真梦奇怪的回过头来,又因雨濡略显天真的笑脸而无奈,再往有动静的方向看去,貌似也没有什么东西移动的痕迹,便就此作罢。真梦是知道的,倘若那是跟总染有关的人,那自己今后的路,恐怕是要更加的崎岖。但是,他依旧苦笑的摇了摇头,选择了前者。稍微的平和了内心里的焦虑,他决定要好好的弹奏一曲,以之回报。 黑夜长长,有月光星辰相伴,绿林幽幽,有美人音律相随。虫的鸣叫,是三味线的前奏,风的呼声,是三味线的伴奏,叶的摆动声,则是最后的收尾。真梦弹奏起的,是过去经常演奏的曲子,从生手到娴熟,经历过多少的风霜,才有如今动听的旋律诞生。雨濡跪坐在他的身旁,倾首静听,完全的投入其中,那表情里,洋溢着幸福和满足。 对于雨濡的表情,真梦的心里也是感到了阵阵的暖和,夜里的风略微清凉,两人之间的气息则尽是温暖。他时不时回去偷窥雨濡的表情,然后,嘴儿便会露出一条小小的弧线。好似过去弹奏给最爱的娘亲一般,又有所不同。面对幻实,真梦的是安心;面对雨濡,真梦是砰然,因此,曲调较之以前,又有点变化。 快乐的时间,总是流失的很快。不管真梦再怎么不舍,一曲接着一曲过后,林间终于还是迎来了寂静,他已经把自己会的曲子全数演奏,毫无保留。 “到此……为止了呢。” 看着身旁的雨濡,真梦总是会不自觉的展现难得可贵的笑容。 “要走…了?” 雨濡抬头问道,白皙的小手,轻轻的握住了真梦的手。 “我会再来找妳的。” 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自寻死路的话来呢? “嗯,我会…等。” 糟糕了,雨濡她,很开心的答应了。 时刻已近凌晨,天空逐渐的驱散了黑暗,迎来了光明。可他们,却不得不在这种美好的时光里,放开彼此的手,依依不舍的分别。同时,在一旁把此情此景尽收眼底的某人,也赶紧拖着肮脏狼狈的身子离开。
-
刚开始,只是刚好看见朋友在B站点开来看,然后见到了堪称在戏耍观众的制片人和劣质的不行画面。朋友自然是吐槽连连,坎德尴尬,我一开始也是,直到……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咕啊啊啊啊!!!!咿呀啊啊啊啊啊!!!咕啊啊啊啊啊!!!之类带感的官方鬼畜和呐喊声之后,我决定继续看下去,果不其然,毒性满满,超级好看,制片人战斗莫名带感,加之女性角色福利满满,开打之前充满礼仪的招呼,以及魔性的画风切换,真的是好看不到不行! 更重要的是,26集,整整26首ED!穿插其中的BGM也是十分的带感,动词大词的也有,动人的也有。 但是,很遗憾,动画26集并没能把故事全部讲清,巨乳孙女后来怎么样了?小季怎么样了?男主被奈落控制了身体暴走后怎么样了?全部都没有讲清好吗!这明显不是完结的节奏啊!我以为是我看漏了,但找来找去就是那26集……我的天!这种遗憾的感觉,如同鱼骨头卡在了喉咙里!好难受啊! 最后,南希福利大赞,由加柰后来的衣服真sao,就是不知道他和那个后来居上的男人嘿嘿嘿了没……小季真萌,一路都遇到了好人…… どうも、忍者殺手です。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纳尼!?怎么只有三条线!千晴线个人觉的也很不错啊,前期对伪娘的男主一直抱有怀疑的态度,再到中期开始慢慢的缓和友好,之后变得开始关注和保护男主,将从大小姐身上的精力全部都转移到了男主身上,不知道男主的情况下都要成百合了,结局的最后,信哥利用特殊的作画来让千晴看到颜色,借此告白非常浪漫,简直大赞啊 啊……莫非,LZ撸的是汉化的?
-
真梦无自觉的笑脸,迷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他们无不目瞪口呆,傻傻的望着微笑的真梦,用手怜爱的抚摸着装饰在鬓间的花儿。他的美丽,连周围开花之树,都羞愧不已。这时,大家伙儿都不约而同的思索着一个问题,是什么,能令从不展露表情的真梦,自然而然的笑出来呢?知道的人,只能想到一个错误的答案,不清楚的人,则是满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他们绝对想不到,让真梦露出真情实意的,竟然是和真梦只有数面之缘的妖怪。 惊愕之后,只有总染最先恢复了神智,他开始觉得有些不妙。平常,真梦之所以会把陪伴自己的小宠物杀掉,是因为勘雄当家,总染的命令。他不仅拿着真梦熟人的性命来要挟,特地训练真梦的剑术和音律舞蹈,还用这种残忍的手段,削减其良知,只为把真梦锻炼成最适合的棋子。足以色诱本四的美貌和儒雅,以及下手时的果断,总染本来是相当满意的,不过,现在,貌似开始出现了意外的因素。 毒辣的眼神打量着真梦的笑脸,总染的肚子里,又怀有什么诡计了。 当天晚上,两家人各自回府,十四郎兴冲冲的想找真梦切磋几手,来到他的房门前,敲了几下,等了半会,不见回应,便又敲多几下,仍旧鸦雀无声。十四郎也不想失礼的直接进门,只好作罢,失望的一个人到后院练剑去。其实,刚回家的时候,总染就吩咐了真梦到到自己的房间里去,还嘱咐着纪子,叫所有人都别靠近,说是有话要单独和真梦谈谈,以至于十四郎白跑一回。 真梦和勘雄一同待在宽大的房间里,虽进入过几回,但在房间里正坐,这倒是头一回。背对着真梦的总染,至今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看着装饰在房间里的刀与刀鞘。那是从各代祖先留下来的,祖传的宝刀。 “知道我今晚叫你来,所为何事吗?” 终于,许久后,总染开口了。 “恕真梦不知。” 真梦一动不动的正坐在原地,最上说是不知道,心底,其实还是有点明白的。 “哼!” 总染转过了身,火气冲天,对着真梦怒目而视,高高的抬起硕大的巴掌,狠狠的朝着真梦脸上扫去。 啪一声,清晰而明亮,响彻了整个宽阔的房间。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得真梦嘴角开裂,脸颊红肿,口流鲜红。其势之猛,令真梦失去了平衡,倾倒向一边。即便是如此,真梦亦没有什么反应,面无表情的重整坐姿。 “现在才装模作样可没什么用,你今天的笑脸可真是引人注目啊?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 又一巴掌,落在了真梦另一边脸上。火辣辣的,脸颊失去了感觉,除了烫和疼,剩下的就是嘴唇上湿润的腥味了。他再次正坐,一言不发。 “说!是什么让你高兴了?啊?你忘记了之前死在你手里的宠物了吗!你以为那是为了什么!?” 怒发冲冠的冲着真梦大吼,若不是提前嘱咐纪子支开别人,恐怕会成为家丑,被下人们当作话题吧。总染生气,是因为计划已经开始实行,却遇到真梦这时有所变化,害怕不顺利所致。要是有什么差错,就可能会演变成和北川本四的决裂,关系变差是小事,打起来了那就是大事啊。好好想想,势均力敌的对手针锋相对,势必两败俱伤,到时,肯定有人虎视眈眈,趁虚而入。 “我让你说!!” 不依不饶的扯起了真梦绯红的长发,面如恶鬼。 真梦,难受的眯着眼,伸着手想护住头发。总染不管,直接拉着他的头发就甩,将真梦拽倒,又踢又踩,难听的辱骂着。 “告诉你!若不是觉得你有利用价值,我早就叫人埋了你了!瞧你长得这脸,和那臭女人一模一样,真是见到就烦!” 说罢,凶恶的踢了真梦的肚子一脚。 “告诉你,最好给我注意着点。那些人,只要我一声令下,全得没命!乖乖的当好我的棋子,别再给我想有的没的,用你这张女人脸勾引了北川本四,之后该怎么做也不用我教你了吧。” 殴打了一会儿后,实在是拿不肯开口的真梦没办法,便只好警告一番,不解气的离开。 “咳咳……噗呜!” 喘了几口气后,真梦倒在地上,气息微弱,要晕晕不了,醒着更痛苦,仿佛连骨头都在嘎吱作响,动弹不得。他记起了以前,娘亲的朋友们,曾告诉过自己,当年总染,也是这么虐待过幻实的。对勘雄总染的恨,并非因为自己的遭难,而是娘亲的受苦更令真梦心痛。然而,他又能怎么办呢?除了听从痛恨的总染的命令,什么都做不了。眼角,不禁意的落下了眼泪。 真梦没在总染的房间里待多久,拉开了门看几眼,发现没人后,用宽大的袖子遮住了此时不堪入目的脸庞,静悄悄的溜回了自己的房间。不料,静不下心来练剑的十四郎,居然站在了真梦房间门口打瞌睡,看样子等候了许久,结果本末倒置,没能注意到回来的真梦。 相遇的实际很差,担惊受怕的真梦,选择了无视好心的十四郎,以不足以惊醒他的动作,一点点的拉开了门。 “呃……!呜哇啊~~!真梦?你回来了……?” 结果,十四郎还是很不合时宜的醒来了。少有的,真梦咂了咂舌,赶紧用袖子挡着自己的脸,急忙的拉开了门进房,随手正要关上,十四郎便把剑鞘一伸,恰好的卡住了仅剩的门缝。敏锐的青年在瞬间,就察觉到了真梦的异样,担心的问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真梦不想被他人得知详情,抬起脚就踢了十四郎卡着门的剑鞘,但十四郎早已想到,趁着隐瞒着什么的弟弟踢出剑鞘的一刻,反用手推开了门。真梦又是被总染痛打了一顿,全身上下正痛着呢,没有能与十四郎继续周旋的余力,于是,就被轻松的推开了门。真梦也被忽然推开的门,震倒在地,无奈之下,只好继续用衣袖挡住脸,自欺欺人。 “你干嘛遮着脸?到底怎么了?” 感到不妥的十四郎仍然追问,若不是真梦这明显不想让自己知道的态度,他可能直接就上去抓开真梦的手,直接确认个明白了。不过,十四郎也是眼尖,无意中看到了真梦的手红种淤血的痕迹,一下子就跟点了火似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抛开了先前还不想勉强的态度,愤怒而慌乱的抓住了真梦的手,一探究竟。 “这……” 那原本和幻实一般柔美的脸庞,满脸是伤,淤青、出血、红肿,一整个巴掌印,都清晰无情的留在十四郎最为怜爱的脸上。然后,早年已经遗忘已久的悔恨,又重新冲破了心里的堤坝,汹涌的冲出,痛恨操纵了他的身体,裂眦嚼齿,右手颤抖的按在了刀柄上,恨不得立马就去将如此痛下狠手的罪魁祸首大卸八块。 可是,他根本做不到。再怎么恨,再怎么不愿意,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除了幻实和真梦的,总染一直都对十四郎疼爱有加,引以为傲,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可挑剔的父亲,严厉,又不失父爱,疼爱,却也不会过度,有时候会因为性格比较大男人主义,而听不进十四郎的话,可事后,都会放下架子,来对他道歉,并好好的商量。况且,总染,还为了勘雄家,操尽了心思,要不然,手下的人们也不会这么的忠诚。 人无完人,就是这样的勘雄当家,总染,他不太懂真爱感情之事,在这方面,犯下了足以让十四郎惦记一辈子的打错。过去还年轻气盛之时,总染相中了仅有一面之缘的纪子,后来稳定了勘雄家的地域以及在东瀛的位置后,便来向纪子的父母提亲,岂知,纪子竟和别人私奔离去,对象还是一女的,他为此事大发雷霆,威胁纪子的父母找回纪子。本已经忘却了纪子和幻实的父母,只好派人去找回纪子,之后,就是十四郎经常听母亲讲起的自己和幻实被拆散的故事了。 更过分的,自然是之后的事。在外回来,听闻纪子经常外出找旧友叙旧,总染便猜出了这人到底是谁,起初,因为是一女的,自己也没在意,只是,某天喝醉了酒,被其他对自己有恶意的名家讽刺连个女人都不如,才趁着酒劲和怒意,去找了幻实,犯下了连妻儿都原谅不了的大错。出于性格,也不打算道歉承认,就是一幅无所谓、是那女人活该的态度,直到今日。 “看……够了吧。” 事情暴露,也就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了,真梦不再遮遮掩掩,而是走到了房间的柜子前,取出了各种伤药,熟悉的处理布满全身的伤痕。可惜了漂亮的肌肤,都被不忍直视的伤口覆盖,令人心疼。 “这是……第几次了?” “您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懊悔、无奈、悲伤、憎恨、纠结,各种各样的感情,五味参咋,很不是滋味,如同真梦所问,自己知道了,又能如何?想要知道次数,也许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安慰,安慰自己和欺骗自己的理由,有时候,自责,比胡思乱想,来的更加的轻松。 “好好休息吧。” 沉默片刻,十四郎想不到其他话,憋出了句客套,转身离去,临关门前,多看了真梦的背影一眼,心,又痛了一遍,无能为力的自己,只得含恨离去。 其实,真梦并非有意为难,可心底,尽管脸上没有表现,心里,却还是因此受到不小的打击。特别是总染自己最爱的娘亲难听的辱骂,简直是最为毒辣的折磨,好几次,想要手刃近在眼前的仇人,却碍于威胁,无法动手。某种意义上,他深知十四郎难受的心情。 不过,正是因为太过清楚,才想偶尔的任性一下,使使坏吧。花了不少的时间,真梦总算是把身上的伤都处理妥当,原本有些还没痊愈的旧伤,再次添上了新伤,不由得,想起了同样很心酸的过去,被幻实当作是黑影对待的那段日子,实际上,没少受虐待。这包裹在衣物下的柔弱身体,早便已经伤痕累累,犹如被裂痕充斥的花瓶。 哗唦唦,窗外的凉风溜进了屋子里,传来了落雨之声。无事的坐在房间里,傻傻的望着窗外细雨婆娑,沉浸在以前和娘亲相认那一天的回忆里。闭上眼睛,去倾听,幻实的只言片语,行为举止,还有,最为留念的温柔笑脸。 嗯——? 黑暗里,除了娘亲的笑脸外,还有谁的笑脸,慢慢的浮现了出来,她和幻实对待真梦一样,真情实意,无法代替,苍白而美丽的脸庞上,是和娘亲相同的笑颜,让真梦的心,感到平和、安详。她不是人,是妖怪,至今为止,只是见过几面,却比现在的其他人,都要令自己在意。 睁开了双眼,再度的往窗口方向望去,居然见到了雨濡。他在心里默默的想到,居然都见到幻觉了,就那么的挂念么?结果,自以为是幻想的雨濡,对着真梦,露出了伤心的表情。这会儿,真梦才回过了神,眼前的,是如假包换的真货,心中正想念着的奇怪的妖怪。 雨濡慢慢的靠近,伸出手,轻抚着真梦处理过的伤势的脸颊,那表情,不是用心痛能够形容的,她冰凉的手在颤抖,想碰,又不敢碰的,在真梦的脸前摇摆不定。 “妳怎么来着里的?” 雨濡的手终究还是收了回去,真梦有点失望,但没表现在脸上,转过身去,不太愿意继续被雨濡看到现在的自己,转移了注意力的问起了原因。 “那……” 雨濡指了指真间里密道的出入口,算是在真梦意料之内,毕竟雨濡也不像是会不理智到从正门溜进来的样子。随之,两者之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真梦既不想被雨濡见到这幅模样,一时间又不知道能聊些什么,仔细想想,真梦发觉,除了娘亲和叔叔阿姨之外,基本都没有和其他的人说过话,导致了当下的窘境。 无言之中,雨濡不知从哪来的水,端着杯子,递给了真梦。虽然接过了杯子,却有点儿迟疑,不过,雨濡微笑的脸,还是解除了他的戒心,嘴凑到了杯口,抿了两嘴,清爽甘甜的水在口中流过,滋润了干涸的喉咙。正想要向体贴的雨濡道谢时,浑身发热了起来,意识开始恍惚,气息也变得频乱,有种从未有过的欲望,正在真梦的体内翻腾。 而这时,雨濡的笑容,看起来,比起平常,更为的妖艳动人。
-
时间,稍微的回溯到清晨时分,真梦留下了一根赤红的发丝后,刚离去不久,雨濡便被洞中淘气的滴水唤醒。刚清醒的她有点散漫,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拟态出来,尽管不是人类的肉身,但其固定的女性身姿,却又是性感妙曼,丝毫不亚于人类的美女,甚至,由于能够调整身材,显得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没有忘记昨晚与自己共度一宿的真梦,然转过身来,已不见其身影,唯有一根显眼的发丝,留在了身边。这代表着什么意思,雨濡并不清楚,她小心翼翼的捻起了发丝,凑到了漂亮的鼻子前闻了闻,确认了味道后,将发丝藏在了双乳之间的沟壑中,循着真梦留下的味道,追逐而去。 上次,是因为真梦吩咐,雨濡才乖乖的留下,没有继续跟随,然则,这次真梦什么话都没说就消失了,使得雨濡没有片刻的踌躇。为了行动方便,变化出了双脚,将平时在地上挪动的身躯完完全全的收起,乍一看,与人无异,除了无时无刻,全身上下都湿答答的这一点之外。 雨濡,她的真身,乃是妖怪的一种,统称濡女子。在民间,传说她们都会变成抚媚的女性,在雨中发呆,若是有男人遇见,便会对之微笑,若是回应,便会便吞食,消失在人间。起初,真梦也是听信了这个传闻,才想着要被妖怪吃掉,被动的了结自己。不过,没想到,消息和事实不同,真梦遇到的濡女子,是一个充满了献身性的、为了爱别人而生的妖怪。 一开始,她偷偷摸摸的来到了勘雄宅,并且顺着味道,找到了密道,来到了真梦的房间。可惜,时机有点不巧,在这个时间,她所寻的爱人,已经和勘雄一家离开了宅邸,与北川一家汇合,前去赏花了。雨濡倒也没因此而失落,她饶有兴趣的到处敲了敲真梦的房间后,从密道离开,再次踏上寻找真梦的路途。期间,她聪明的避开了人们的视线,巧妙的利用自己能够千变万化的身体,由各种各样无法想像的地方通过,最终,来到了两大名家一起赏花的地方。 显然,雨濡无法像以往般光明正大的和真梦见面,只得鬼鬼祟祟的躲在没什么人地方,远远的眺望长相显眼的心爱之人。在远处,躲在了树干后,雨濡都还没多看真梦两眼,大家伙便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雨濡,有点儿失落,好在大家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她便趁此机会,爬上了树梢,藏匿在盛开的艳花之中,偷窥着人群里的画面。 真梦与十四郎两人,维持着架势,对峙了许久。然围观的众人,并没有觉得无聊起哄,相反,即便是完完全全的外行人,都能明显的感受到,不动如山的两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非同寻常的气息。真梦和十四郎仿佛置身事外,双眼里只看到了准备出手的对方。十四郎看似放松,实际上则是全身都准备好了进行反应;真梦同样是全身松散的样子,不过和十四郎不同,他没有特别的去准备应付。 ‘早就有所耳闻,真梦曾在刺客手里救下母亲两次,每次都是干净利落、毫发无伤的把刺客杀死,今日一见,非同凡响啊……和幻实阿姨生活拿了那么久,在这边又被冷落,此等身手,从何而来?’ 十四郎自从与剑豪一战后,就算刀斩巨熊,都没有过这么的紧张过。明明彼此都没有拿出杀死对方的打算,重压却足以令自己窒息。 其实,十四郎和真梦在对峙的时间里,已经在各自的脑海里对招无数。刀招、脚步、策略,高度集中的精神力,将对方的身体能力都观测的一干二净,把握了对手可能拥有的实力程度,除非其中一方没有对抗的后招,否则,皆无法轻易出手。然而,当十四郎还在思考着如何击败真梦招式的时候,自己的弟弟,不,现在是“妹妹”才对,维持着举刀直指自己的姿势,开始慢慢的走了过来。 十四郎用的是常规长短的太刀,而真梦,用的是短刃的胁差,长短优势高下立判,再这么走下去,还没到真梦的攻击范围里,十四郎便可用居合斩先将一军。 ‘你已经想到什么高招了吗?还是说终究也是敌不过我呢?’ 内心里,十四郎更倾向于后者,自己好歹是在剑豪手下学习了这么久,还是亲手直传,而且,死斗中,自己也确确实实的用手中的这把刀,夺走了师父的性命。讲道理,真梦再怎么厉害,也达不到自己目前的程度。 ‘不好意思了。’ 在剑术方面,十四郎有着绝对的自信,这是他引以为傲的能力,也是绝不可退让的能力。毕竟,抱着要替幻实保护好真梦的心态,若是连真梦都打不过……呵呵,对他来说,可算得上是天大的笑话了。 他弯曲手指,紧握剑柄,刀刃脱壳而出,疾如风,动如雷,看在眼里,唯有刀身的残影,而刃锋,已经在不知觉中…………被真梦完美的挡下。其他人,连总染本四,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十四郎,把一切都看清楚的看在了眼里。几乎在自己拔刀的同时,真梦就已经弯下了手臂,把胁差置于自己居合斩的轨迹上。与其说是被挡住,倒不如说是十四郎拔刀往对手的刀上砍。 不过,为什么会这样呢?十四郎很有把握能在真梦抵住自己的刀之前一刀致胜,他是千算万算,都没有算过在胜券在握的一招被轻松的化解。惊讶,只在一瞬间,他立刻就意识到了情形不妙,赶紧后撤几步,改为双手握刀,再次正视真梦。 在众目睽睽下挡住了当今年轻剑豪的居合斩,没有骄傲,也没有自负,还是宛如冰晶似的,一脸冷漠。他再次恢复了一开始的姿势,一步一步的迫近。现在,印入十四郎眼里,可不是往日里娇柔纤细的小美人儿,而是一个压迫力十足的怪物。他预知了十四郎的行动,提早一步的进行了应对,纵使十四郎的居合斩再怎么快,也敌不过真梦的提前。 以前,对抗原剑豪的时候,凭借老道的经验,也曾这么做过,那时候可是绞尽了十四郎脑汁,最终才好不容易,创造出了更强的剑技。他决定,真梦,是个值得让自己立刻使出全力的强敌。调整呼吸吐纳,把剑举过了头顶,十四郎也自己主动去逼近前来的真梦。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没一会儿,又到达了十四郎的攻击范围内。 一寸长一寸强,永远都是硬道理,知晓了对手的招式,十四郎这会儿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去应付,只见他猛的挥刀,又是只见残影不见身的快速斩击。如他所想,真梦的刀已然位于头顶,眼见着结局又要和先前相同,十四郎腰部发力,脚掌狠踩,左手一推,强行改变了挥动的方向,改为从下至上的斜砍。这下,他确定了真梦的刀仍然架在了头上,此次势在必得。 “铮!” 结果,却砍在了真梦左手反握着的刀鞘上。 一而再,再而三,从刚开始对峙的时候,十四郎就没有停止过心里的波澜。太吃惊了,在情急之中,只能想到这么个词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不,还有一个,打击。年轻的新剑豪,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想一招定胜负,结果别说赢了,还都被招架住了。 这时,十四郎想起了师父,过去的剑豪,临终前的最后的遗言。 “这世上,我只输给了两人,一个是你,真剑对决,招招压制,剑技已远在我之上,是我输了,输得体无完肤。另一个人,并未比试,然谈笑风生中,我自愧不如,其剑意,无需胜负,已远超于我。真不知,你们俩个,一个领技,一个悟意,孰胜孰负呢?” 说完,手起刀落,命断魂散。 师徒俩,就这么别了。 “真梦,你的剑,和谁学的?” 解去了架势,十四郎放松了警惕,笑着问道。 “………………” 真梦也一样,卸下了架势,轻松了全身,沉默一会儿后,赤红的眼睛,径直的看着十四郎的双瞳。默契已到,言语不需,眨眼间,两人踏出了相同的步伐,缩地一刻,两人各挥一刀,在期待的眼神下,决出了胜负。 只见真梦的后发散落,耷拉过腰,原本绑着头发的发带,挂在了十四郎的刀尖上。彬彬有礼的转过身,优雅的弯腰行礼,真梦平静的认输了。 “不愧是兄长大人,是我输了。” “哼哼,真梦啊,有时间咱们再比划比划吧。” 身为剑豪的斗气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再次变回了勘雄家精神十足的长子。把刀剑的发带取下,笑嘻嘻的坏给了真梦。看来,保住了自己身为兄长的尊严,令十四郎非常的开心。在接过与头发颜色相同的发带后,抚顺了头发正要绑上,却见远处树上,一个特别的、与鲜花格格不入的身影。 雨濡,也擦觉到了真梦朝着这边的视线,回以一个温柔的微笑,一向来都没什么表情变化的真梦,双眼缓缓的瞪大了起来,有点慌张了起来,连发带都没绑好。还好别人现在都在为十四郎喝彩,他便向纪子请求。 “母亲大人,我似乎酒水喝多了,想去摘花(方便)一下,不知可否?” 纪子也没多疑,挥挥手便了。 “快去快回,别让别人等着了。” “是。” 得到应许,真梦灵活的钻过了人群,有些人见他走过,还想多看几眼,趁着难得的机会,把他的美貌近距离的紧急在脑海里,不过,却在转身的功夫,就不见其人了。垂涎着真梦美貌的人,不仅有男,还有女,到处晃着头看,都找不着明明刚从身边钻走的美人儿。 “妳怎么在这?” 这可能是真梦第一次跑得这么快,飞快。他很少如此不注重仪表的跑动,不过,多亏如此,才没被别人给发现。来到了雨濡所在的树下,真梦着急的抬起了头,呼吸显得有点乱。 “这……个……” 雨濡湿答答的两手,各捏着真梦留下的发丝一端,开心的笑着。她清楚自己是不被人类欢迎的存在,一路上躲躲藏藏也是因为自己有所意识,但在真梦面前,像是忘记了被避讳的事情,对心爱的人,流露出了没有丝毫掩藏的真情。 纯粹的笑容,在真梦平静的心里荡起了一圈圈涟漪,同时抚慰了了他焦急的心。即因雨濡而心动,又因雨濡而心安。他是没想到,仅凭一根头发,就能找到这里来,何况……当时留下头发,也是一时情急的举动,真梦自己亦想不通为何。 “总之,先下来!你在树上太引人注目了。” 真梦抬着手挡在了嘴边,不敢大声呼唤,只是用雨濡勉强能听到的声音,催促着树上悠然的雨濡。 雨濡很听话,轻轻松的就从树上爬下来,看来,身为妖怪还是有些本事的。当然,真梦担心的不是从书上下不来,而是怕雨濡被别人发现,至于理由,他自己也不清楚。换做其他人,或许就完全没有打算理睬,任由其去,生死听天由命了。 到底是着了魔还是上了道,真梦不清楚,反正,自己对待雨濡的态度并不一般就是了。雨濡从树上下来后,头发上粘上了几片花瓣,真梦见状,伸出手去,一片一片的拈开,奇怪的触感没有让他感到抗拒,反倒是每一次的触碰,都令他觉得很奇妙。一种微妙的感觉,看似头发,摸起来又如若无物,有时候,手甚至都会直接探入其中。雨濡乖巧的等待真梦为自己清整时,想起了刚开始的时候,他的手一个不注意,探进了雨濡身体里,吓了真梦一跳,那对漂亮的大眼睛,可是瞪的圆溜溜的,很是可爱。 真梦的身高比雨濡略微的矮了些,要雨濡低下头,他举高手,才能够得着。察觉到了这一点,雨濡俏俏的缩减了一下身高,足以千变万化的身体,就是方便。不过,真梦可不太愿意,皱了皱眉头,不开心的说道。 “不要在这种奇怪的事情上顾及我。” 雨濡的细心,反倒是弄巧成拙。尽管已经习惯了作为女孩子的生活,可其实,从以前幻实的还活着的时候,就很在意自己的身高。比同龄男性矮,和同龄的女性差不多高,加之雨濡的变化是以成年女性作为参考,自然也是低着头看真梦了。 刚才还在担心雨濡会被别人发现,现在可好,真梦都不开心了,扭头就要走。这次,轮到雨濡发急了,比其他同族妖怪更加善解人意,明白自己伤了真梦的心,紧张的摇晃着手。然后,又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笑了笑,走到了真梦面前,将一直藏于身后的右手抬起,把一朵娇艳的花儿,饰于真梦的发鬓上。 “哼哼~” 随之,得意洋洋的笑了笑,趁着真梦还反应不及时,温柔的吻上了他的额头。 柔软而清凉的感觉,非常的舒服,但是……被亲额头,除了娘亲幻实之外,就只有雨濡了。他难以置信的用手指碰了碰自己被吻的额头,似乎还有烫,难不成是自己病了,产生了错觉?狐疑的眼神盯着雨濡,真梦少有的陷入了混乱,正当他还没搞清楚状况时,听到了他人叫喊着自己的名字。哎呀,离开的有这么久了吗?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找借口离开来找雨濡的,轻轻的推开雨濡,朝着人多的远处望去,围成一圈的人群都开始散开,在拖沓下去,雨濡怕是要被发现。 “好了,快走吧,妳不能在这里出现。” 踏两步,绕到雨濡身后,推一推,示意她离开,但雨濡有点不舍,转过头来,表情显得很寂寞。这个表情,揪紧了真梦的心,甚至连推着雨濡的双手,都变得沉重,一种罪恶感和自责,在不知觉里诞生。 “只要妳不跟过来,我有时间就会去找你。” 用自己迷倒过不少人的笑脸,亲切的向雨濡约定。她有着成熟迷人的外貌,特别是湿漉漉的样子,更是性感倍增,十分诱人。然而,那性格又天真无邪,直率可爱,仅仅是真梦毫无根据的一句话,雨濡便如得珍宝似的,从哀伤的表情,一瞬间,变成了幸福的笑脸。听从了真梦的话,有点儿飘飘然,像个小孩子般小跳步的离开,还不忘回头,对真梦挥挥手道别,期待着下一次与爱人相会的时刻。 目送了雨濡,真梦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同时,心窝暖暖的,一手摸着自己的胸部,感受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一手珍惜的捣弄着发鬓上的一轮鲜花。走不到两三步,恰好遇到了前来找自己回去的本四,没错,不是其他人,是本四。 “啊,真梦你在………………” 笑呵呵的想跟真梦打声招呼的本四,愣住了。 跟随在其后的十四郎、爱樱、纪子和总染,也都相继跟了过来,本来还各怀心情的众人,见到了真梦之后,全都和本四一样傻了眼。 “真梦……你……笑了?” “嗯?” 此时此刻,尽管不太明显,真梦,正微微的翘起了嘴角,甜蜜的微笑着。
-
闷热,是一种很折磨人心情的感觉,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当早上一起床,就被朝阳刺目的光芒照耀在身上的时候,心情绝对是比见鬼了还要糟糕的……倒不如说我现在还真想见见鬼,给自己吓出来一身冷汗比较爽快。 刷牙洗脸,换上了校服,高中二年级,一次都没有迟到过,算是成绩比较差的我唯一比较好的地方,当然,也算不上有多好,但至少比迟到后被老师唠叨几句要好的多。而且,这个时间的上学路,我能够看见她,自己的单相思对象。 今天,也和往常一样,很漂亮可爱。乌黑浓密的长发被扎成了一条好看的马尾辫,露出了白嫩的后颈。穿着着短袖校服,将她吸引人视线的双臂毫不吝啬的展示了出来,讲真,我觉得此时此刻,我的眼神一定是色迷迷的……暗恋,是从开学的时候开始的,现在,不知不觉已经度过了两年,并且是快要到放假的时候。 还记得周末的时候,自己一个人闲的无事,去到了公园跑步,路过池塘的边,恰好看见了盛开的莲花,把我的双眼勾了过去,然后,便注意到了坐在池塘旁边长椅上休息乘凉的她。现在想来,真想嘲笑自己,当时连去搭个话的勇气都没有,如今却想要向她告白,摊开着两年来一直埋在心里的暗恋。 今天有体育课,糟糕,真的是太糟糕了,这种天气下,这种温度里,还要上体育课,完全就是折磨。特别是心里还惦记着告白的事情,忐忑不安的心怦怦的跳个不停,导致在和朋友打篮球时表现不佳。然而,这还不算是最差的,运动后大汗淋漓,外加室外的高温,就连单薄的一件T恤校服,都如同烤炉一般。休息时,到操场的树下乘凉,转过头去,偷偷的看着躲在另一棵树下聊天的女同学们,她就在那里。虽然没像男生那样剧烈的运动,可还是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她的性格算是有点大大咧咧,捏着领口,不顾仪表的煽动者,看着从下巴滴落到胸膛上的汗水,不禁令我这种青春期的男子遐想联翩……真是差劲。 教室里,很安静,除了老师上课时的讲解声,就是风扇机械的呼呼声。我的天,这不是第一次抱怨了,但我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起来,为什么我们的体育课不是在放学前的最后一节呢……运动完后没得洗澡冲凉,紧接着在热乎乎的教室里上课。汗臭味以及消散不去的热量,那可是烤的我意识恍惚,平日里本来就听不下去的上课内容,就更传不进脑袋里了…… 疲惫和催眠似的声音环绕着我的身体,要不是因为坐在她的前面,我一定会使出我苦练已久的假装听课式瞌睡。 漫长的上课时间,结束了,紧张的时刻,也来临了。昼午,正是烈阳最可怕之时,我在校门外叫住了她,随之,简单明了,又包含了自己真实感情的,告白了。 回到家,为了不想被爸妈唧唧歪歪,我没开空调,而是选择了风扇。吃着回家路上顺便买的盒饭,拿起了遥控器,看看有什么打发时间的节目。这是我不好的习惯,吃东西时,总想看点什么。不过啊,吃完饭之后,那可真是热,若不是有电风扇开最高档,放在一旁使劲吹的话,恐怕我连午睡都做不到。 下午,稍微的凉快了些……才怪。人来人往的街道,这附近的学校比较多,一道上学时间,那可是肩靠肩,前踵擦后脚的密集程度,我要晕了,真的要晕了。在难受的挺着身子前去学校路上,我不得不怨恨健康强健的身体,为何不干脆病倒得了。结果一到教室,发现都块上课了,学生却只来了四分之三,连她也不在。据说,大家皆是受不得鬼天气,倒了。 下课后,我便靠着窗,一边享受着滔滔热风,一边很坏的,庆幸着她病倒没有来上课。哎哟,看来我呀,比这烂天气,可好不上多少。也难怪,别人给予了自己铁定的回答。 在朦朦胧胧之中,度过了下午无聊的课程后,走过了小摊,买了一支冰棒和一瓶冻饮。先用冰棒冷却一下烦躁的心,在用冻饮舒爽一下干渴的喉咙。回忆起来,中午放学后的告白后,我就没开过口说话了呢。肯定是因为嘴巴太干了,一定是。 晚上,我又出去跑步了,这次去了广场。不得不说,昼夜差距不大,但晚上还是挺凉快的。好巧不巧,遇到了她的男朋友。又能怎么着?人家并不认识我,他是个帅气的家伙,嘴巴也挺甜,性格随和开朗,成绩也不错。嗯,这些方面,都是在学校里听来到的,他人缘不错,就算我不愿意,消息还是自动的漂荡到了我的耳朵边。与他擦肩而过,正好起风,或许是有沙子进眼了,他忽然闭上了双眼,难受的揉了起来。 嗯?这是老天给我的机会?一个使坏,把脚一伸,绊倒了他,然后赶紧开溜,心情愉悦,又有点空虚。感觉整个人,冷了起来。 回到家里,时间也不早,写写作业,懒得复习,反正没心情,也干脆的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本来,爸妈还叫我去吃西瓜的呢,不过,我比起西瓜,更喜欢哈密瓜就是了。这次可是乖乖的开了空调,盖着一张被单,在放下了紧张后的释怀感里,缓缓睡去,什么梦都没有,谢天谢地。 于是乎,平静的度过了,夏天里,没有什么改变的某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