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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第四回。 原本應該是上週要更新的,不小心拖了... 好長...這回特別長,即使特意濃縮還是好長。 字有點多,校對的沒有之前仔細,可能有什麼錯字之類的...... 預計下回完結。 [align=center]各回連結 01 02 03 04 05 [/align] [align=center]後記(有劇透注意) [/align] [fold=繁體版]繁體版: 04 我在學習包容,透過生活中遇到各種大大小小的事情,不斷的學習著,看到自己不順心的事情,可以轉換角度去思考,可以試著站在對方的立場思者。 雖然我並非是個不懂得包容的人。不過,直到我遇到女孩,才知道何謂包容。 自此以後,我向她看齊。她的一言一行,都是我的精神指標,以更寬廣的視野去看待這個世界、去感受天地萬物。 直到這一次,我再也無法包容了。 只恨自己不能手刃仇人。 前面一條人影吊在空中,人影下是已經被踢開的椅子,吊著的是我想要親手絞死的男人。 這個男人,也曾是我一直不斷嘗試著包容的男人,因為女孩希望我能靜心去體會這個男人的過往,他的痛苦與他的喜悅。 我對了解男人並沒有興趣,但女孩卻嘗試的了解此人,也要我去了解,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每個人都和我們一樣出生在幸福的家庭。 此人非善類,是我對他的第一印象。 原本我就反對女孩與此人交往,若不是我非常了解女孩的個性,我是絕對會反對到底的。但我知道,女孩總是嘗試著感受這個世界,感受每一個人。 她,從來就不會只在意我一個人。 但她說,我是她心裡一個重要的存在。有她這一句,一切都值得了。 回想起來,我們同班了整整六年,緣份之深,感情之好,除了她的家人以外,沒有人可以比擬。 每個人都已經預知了我們共步紅毯的未來,我和她的家人也是關係密切,尤其是她的弟弟,和我也是情如兄弟。 大學時,她唸的是藝術學校,因為在外縣市而自已搬出去住。我則是開始學習攝影,放假時也會不辭辛苦前去找她,有時會和她纏綿一整晚。 她是個非常努力的人,平日要上課,又為了體驗各種不同的生活,晚上還會去打工,並且努力的將每一件工作做到最好,直到她認為已經沒什麼東西可以學習為止,然後,過幾個月就會換一個工作。 她還去了網咖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工作,光是進去後聞到濃烈的菸味就讓我退避三舍,她雖然也直言對此感到辛苦,但還是堅強的忍住了。 她在網咖認識了很多人,因為她出眾的氣質,每天都會出現新的追求者,最後也認識了那個男人。 聽她說,她認為這個男人有種奇特的堅韌特質,明明外表看起來有點瘦弱,但心裡卻有一道難以攻破的壁壘,對於人性充滿了不信任。這些因素,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去了解這個男人的想法,因此她刻意讓後續的感情發展看起來像是自然而然的建立起來。 我和她弟都感覺女孩在玩危險的遊戲。 不過,女孩會和我們報告她和男人發生的一切。 一起牽手逛街;一起去百貨公司血拼;一起去公園樹下閒聊,在營區外等他放假出來讓其他阿兵哥嫉妒;一起去跨年,然後在飯店裡共渡火熱的夜晚;在她畢業時,他買了一台機車送她...... 她和我們分享一切,我也盡可能的包容。 雖然,我對她和男人的感情感到不滿,但我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是我的,我也是她的。 感情的發展似乎沒有終點,我也曾問過她,什麼時候才會結束這段感情,和我結婚,她卻是笑著回我,要我有耐心一點,反正她又跑不掉。 有時真懷疑自己,是否要斷了這段感情。 但是,女孩從來沒有欺瞞過我,她仔細的敘述他們發生的一切,讓我相信她,她還是愛我的。 直到一日,我在半夜時接到她弟的電話。 我和她弟來到她家外,外面圍滿了許多人,還有警方和封鎖線。 她的屍體只殘留一部份在家裡,剩下的是在屋子裡大量的血跡。 我已經忘了那段日子是怎麼度過的,我似乎憤怒的跑去找那個男人,也不管他認不認識我,就往他身上揍了好幾拳,而我則因手骨斷裂而去醫院包紮。 行屍走肉的日子,不知過了多久。某一日,她弟拿著好幾張圖來到我的住處。 我看了看那些圖,看起來像是某些風景,但不明白這些圖的意義,不過她弟提到一件詭異的事。 當時警方封鎖現場採證時,並沒有將這些圖取走。應該說,當時他有偷看了室內,並沒有看到這些圖,而他最近趁著沒有人看守時,偷溜進去,卻發現了這些圖散落一地。 聽起來像是靈異事件,不過還是不懂這有何意義,他卻說,他將這些圖掃描後放到論壇上,並使用「請神出畫中的地點」之類的標題,讓廣大的網友來解答這些風景圖的真實地點。 想不到,放沒幾個小時,就有人指出其中一張的地點,還附上了類似的照片,因為他家就住在附近。 也許只要找到這些地點,就可以找出一些命案的線索。 我不知道這兩者之間的關聯性,不過我們也沒辦法像影集裡的高科技辦案,即使警方在調查,也不會透露給我們調查進度,所以我們如果想要尋找兇手,只好試著其他的方式來尋找線索。 我想這是弟弟找藉口要讓我走出家門。 於是,我們兩人結伴而行,坐著台華輪,去了澎湖一趟。 這五個小時的船程,也讓我感受到原本死寂的心,似乎有一股火慢慢延燒上來。 看著船上的電視,新聞裡報導的是前一陣子的街頭瘋狂殺人案,雖然兇手已被羈押,現在等待著審判的結果,不過,想想之前的一些引起社會關注的兇殺命案,兇手無期徒刑關一關,假釋出獄又是一條好漢,有的甚至還不會判到無期徒刑,面對這種「恐龍法官」,受害者怎能不憤怒? 是啊,與其讓兇手消遙法外,還不如由我親手手刃仇人。 沒花多少時間,就從當地人口中問出了目的地的位置,那是一個沙灘,我們在那裡見到了一具男性屍體。依照我和弟弟對女孩的了解,她肯定不認識這個男人。 詭異的是,照著圖片尋來,竟然找到一具屍體,所以如果繼續找到其他圖片的位置,會不會又找出其他的屍體呢? 不過我們並沒有調查這具屍體,因為當時來了一個拿著羅盤的老人,還和他產生了一些磨擦,為了避免沾上不必要的麻煩,我們先行離開沙灘。 原本打算先回民宿休息一下,等到那個老人走了之後再去調查屍體,但當我們回去時,屍體已被警方收走,看來是老人報警處理了。 這一趟可以說是一無所獲。 我們回到台灣後,才發現論壇上有人指出了另一張圖的詳細位置。 是在南部深山裡的一個廢棄工廠。 我們租了一台汽車,沿著山路,進入了原住民的村落,並在當地的民宿住了下來,然後挨家挨戶的問著廢棄工廠的詳細位置。 問到位置後,開著車,循著一條長滿雜草的小路,一路爬坡,遠遠的看到一座廢棄許久的工廠,聽當地人說,那是之前偷偷在回收廢油的,因為爆發了某些社會案件,負責人跑路,工廠就此荒廢。 將車停好後,這才注意到,工廠外有些器材被拆走的痕跡,可能是在工廠荒廢後被人偷偷拆去賣。前方是一個大鐵棚,看起來四周應是有鐵皮包住,不過也已經被人拆光。 走到鐵棚下,地上有許多葉子、樹枝,還有一些鐵鏽及鏽蝕的螺絲等等,最顯眼的,是撐起鐵棚的鐵柱旁,靠著一個大型的黑色垃垃袋。 打從走出車子,我就覺得有一股異味,越靠近鐵棚就越濃烈,但到了鐵棚下,卻又覺得味道是從別的地方傳來。 「你們是誰?」 我們轉頭一看,頓時賢上腺素激增,心跳劇烈的讓人幾乎窒息。 只見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雙手握著一把沾滿鮮血的水果刀,刀鋒指著我們兩人,又問了一次:「你們是誰?」他表情極度扭曲變形,嘴角似乎無法控制的流出唾液。 我和弟弟兩人皆把手抬起來表示自己沒有惡意。那人卻慢慢靠近,我們只好慢步後退,要他冷靜下來,卻止不住因緊張而劇烈的心跳。 那個男人越是靠近,我們就越是警戒,看他那瘋狂的神態,大概不是用三言兩語可以擺平的。事到如今,也只有逃。 我們兩人分開從那人身邊穿過,他似乎對我們的行動感到吃驚,先是愣了愣,轉頭看著我們,一邊怪叫著,就朝我們追了過來。 快跑,是我們此時唯一的想法。 那個人瘋瘋癲癲的,跑起來雖然不快,但逼命的危機就在眼前,感覺不管怎麼用力跑都好像會被他追上。 記得之前發生的街頭瘋狂殺人案,有許多網民在網路上拿出電影或是漫畫的情節,還活靈活現的發一堆教學文。簡直就是笑話,在這個瘋子逼近我們時,不斷揮舞著手中的利刃,不論哪種方式都是行不通的,若要接近他,就必須冒著被砍傷甚至被砍死的風險。 「哥!」 我胡思亂想的同時,那男人已殺到我的眼前,我嚇了一跳,快步急退,一個強烈的撞擊,讓我感受到五臟六腑翻騰不已,轉頭一看,竟然撞上了一棵大樹。 刀光一閃,已在眼前。 忽然一隻手擋住了他揮舞著兇器的右手,一條人影在我眼前閃過,在擋下刀子的同時,那人一個轉身,右手肘結實的重擊在那人的頭上,他痛苦哀嚎的倒地,然後又憤怒的站起來,想要一刀將眼前這人給砍了,但他的手卻被這人緊緊的抓住。 我定睛一看,這個擋下攻擊的人有些眼熟,竟然是前幾天在澎湖沙灘上遇到的老人。 「你幹什麼!」老人對著瘋子大喝一聲。 瘋子竟面露恐懼,不斷搖著頭,喃喃說著:「不是我,不是我做的,別殺我......」 只見老人右手手刀重重的砍在那人持刀的右手,他又是哀嚎一聲,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手中的水果刀,刀子應聲落在我腳邊。 「為什麼不殺你!」老人緊抓著他受傷的右手,又大喊一聲。 「為什麼要殺我!」瘋子一邊掙扎,一邊大吼著,「混蛋!為什麼!為什麼不放過我!」那聲嘶力竭,讓人聽不清楚他在喊什麼,他不斷重複的喊著,一次又一次,似乎是個人名。 接著他奮力掙脫,老人總算鬆手,那人才痛苦的朝山上的工廠跑回去。 老人上氣不接下氣的坐了下來:「馬的,累死我了。」 我和弟弟兩人早已失魂似的坐在地上,看著瘋子遠遠離去,心裡的不安卻沒有半點消減。 「咦?怎麼是你們?」老人轉頭看了看我們兩個,「還好你們剛好遇到我,不然你們就死定了。」 老人問我們到此處的目的,我們本來沒打算說,像這種照著圖追線索的事情,說出來也只會被人笑掉大牙吧。不過在老人的逼問下,我們還是一五一十的道出了一切。 也是在此時,才知道老人是一個退休警官。他的威脅很簡單,只要我們不配合,就讓其他的警察把我們帶走,之後會有更多的麻煩上身。 我們說出了女孩死亡的事件,還有尋找風景圖真實地點的事情,另外,其中一個地點就在這個爬坡盡頭的工廠。 「果然如此。」我們和老人走回工廠時,他對著照著圖和四周的風景,嘴角有些笑意的說了這幾個字。 剛才那個瘋子在我們回到工廠時,早已消失不見,四周被叢林包圍著,我和弟弟兩人一直害怕他又拿著刀從某個地方衝出來,老人倒是老神在在的,走到了鐵柱旁的黑色垃圾袋,他帶上手套後,解開垃圾袋的結,將垃圾袋打開,我們兩人則是不斷警戒著四周。 一股臭氣衝出。 我和弟弟再也受不了,當下就嘔吐了,淺意識的行動,讓我們直接跑出了鐵棚,但仍止不住的嘔吐。 「對照這張,還有沙灘的那一張,完全可以確定了。」老人也走出鐵棚,然後從公事包裡拿出手機,撥打了一通電話。 「確定什麼?」我問。 他沒回我們,只是在和手機另一邊的人對話。 之後,他忽然要求我們和他一起去女孩的家。 如果可以,我不想再回去那個地方一次。 那裡充滿了太多回憶,從屋子外到屋子裡,我都可以清晰的聞到她的氣息,可以看到她走過的足跡,還有我們曾經美好的一切。 現在想起來,當時真的不該回去。 至於在工廠遇到的瘋子,真的就此消失了,老人說他已派人去調查那個瘋子的下落,然後我們就一起前往女孩的住處。 「你們知道我為什麼會去澎湖嗎?」在車子上,老人說起了他這次行動的緣由。 老人是個退休警官,他在做警察時,非常推崇科學辨案,並且相當排斥怪力亂神之說。但是在退休後,卻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似乎察覺到身上的某個才能覺醒了,而跟隨了一個風水師,從基礎學起,而且進步奇快,很快的就可以獨當一面。雖然有時會幫人看看風水地理,但大部份時間都是在幫警界的學弟,當辨案時遇到一些怪事,就會找他;另外也會幫人收驚,似乎對付妖魔鬼怪也很有一手。 最近,老人正好剛辦完一件案子,正在休假中,卻有個住在澎湖的老友,跟他說在澎湖的沙灘上,有很多人反應在那裡遇到女鬼,老人抱著當成是去澎湖渡假的心情,順便去調查女鬼的事,而動身前往澎湖。 他說那天在沙灘上,我們離開後,他對照著我們不小心遺留下來的圖,在那裡找到了女孩的屍塊。 「屍塊!」我們兩人雙眼瞪大的看著老人。 在那時,在我們的腳下,竟然是我的女友、他的姊姊的屍塊? 而我們竟然錯過了? 「剛才那個屍塊,也是那個女的身體的其中一部份吧。」老人指的是工廠裡那個垃圾袋。他說著,從公事包拿出一根香煙,點燃了它。 分屍? 如果以手中的五張圖來看,女孩被分成了五份? 真是...不敢相信。 剩下的地方呢?我們打開手機,除了已找到的兩個地方,有一處顯然是在深海中,根本沒辦法找,而另外兩個地方仍然沒有解開。 到了女孩家,已經是晚上。老人才說起此行的目的。 當時我們在沙灘見到的一個屍體,就是殺害女孩的其中一個兇手,他透過和那個兇手的溝通,才得知女孩死亡的真相。 而且那個兇手只是被操控的,兇手不止一個。 原兇還逃亡在外。 聽到此,我覺得心跳又回到之前被瘋子逼殺時的躍動,雙手緊握著拳頭,全身顫抖不止。 人渣。 管你是什麼原兇還是被操控的,全都該死。 當時他從澎湖回來,先來了女孩的住處一趟,主要是順路調查一下屋子裡的情況,但這一趟卻有了意外的收獲。 聽他說,在女孩死後,似乎冤魂不散,一直留在房子裡,不管誰進來都會被她趕出去,簡單講,就是鬧鬼。 最簡單的處理辦法,就是找到女孩留在人世的理由,只要滿足了她的願望,她就可以安心離開。 「她似乎和什麼人有什麼約定呢。」老人抽了一口煙,「我和她的接觸,只能感受到,她在等待某個人。」 所以老人才找我和她弟過來,畢竟我們兩人是女孩最親的人。 現在想起來,真不該進去的。 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當下,我站在女孩的屋子裡,低喃著這三個字。 「真可惜,她等待的人不是你啊。」老人搔搔頭。 「哥!」她弟非常擔心的看著我。 失望,不甘心。那失魂落魄的感覺,現在仍能回憶起來。 比起聽到女孩被分屍的真相,更讓我無法接受。 她等的不是我? 「哥!冷靜!」我聽得到她弟在我耳邊喊著。 我雙手緊抱著頭。 「我是她最親的人,她都沒有反應,可見姊姊只是殘留一時的意念而已!」弟弟大喊著。 鬼話。 一切都是鬼話連篇。 憑我和女孩的關係,容得到這個老頭來破壞嗎?太可笑了,這一切自頭至尾都太可笑了! 「你這個騙子!」我對老人大喊著,「這種他媽的鬼話你也信!」我又轉頭對著弟弟大吼。 老人嘆了一口氣,「你不信我也沒差。」他說完又從公事包裡拿出香煙。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抱著頭,放聲大吼。 我跑出女孩的屋子,衝上我的車子,抬起顫抖的手,車鑰匙上的鈴鐺比平時還要刺耳,即使發動引擎,刺耳的鈴鐺聲卻更加猖狂。我憤怒的抓住鈴鐺,用力扯下,然後扔出窗外。 那是,女孩給我的鈴鐺。 當我意識到這點時,緊抓著自己的頭髮,用力的拉扯,那疼痛感,似乎讓我清醒。 我打開車門,衝出車子,趴在地上,對著剛剛扔出去的方向,尋找著鈴鐺。 但是卻找不到。 趴在地上時,雙手用力過度而抓出了鮮血。 滴在地上的,是汗?是淚水?是鼻水?還是鮮血? 「哥。」她弟蹲在我身邊,拍著我的背。 「我載你們回去吧。」老人坐到駕駛座上,示意要我們上車。 弟弟扶著魂不守舍的我,坐到車子後座。 幾天後,我在看新聞時,才知道殺女孩的兇手已經被通緝了,不過只通緝了一個人。看著電視上公佈的兇手照片,我想這大概就是當時老人說的「原兇」吧。 「喂?」電話那頭是她弟的聲音。 「喂,你知道那個兇手在哪裡嗎?」我躺在沙發上,把電視轉到重播著千篇一律的老電影。 「啊?我怎麼可能知道啊?警察都找不到了。」 「說的也是啊...」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 但在我掛斷電話的瞬間,電話又響了起來,我看了看這不認識的號碼,直覺又是推銷或詐騙之類的,想都沒想就直接掛斷。 不過,掛斷後過了幾秒鐘,電話再度響起,是同一支電話號碼。 「喂?」 「喂,你不是說我無能什麼都做不了?那就讓我看看你能做些什麼吧。」電話那頭的聲音,竟然是......女孩的另一個男友,不,是假男友。 「怎麼,你被我扁的不夠痛嗎?」想起前一陣子因為得知女孩的死訊後,實在受不了就去海扁他一頓發洩,當時說了一些氣話,不過我早忘了是哪些話。 「廢話少說,你要做不做一句話。」 這個男人越來越令人討厭,原本就因為他和女孩的親蜜關係讓我感到厭惡,不知為何,此時聽著他的聲音,更讓人感到噁心。奇怪的是,從他的語氣中,似乎有某種非常討厭我的情緒,若說是因為被我打的那件事,應該還不至於此。而且,他應該不知道我和女孩的關係才對,頂多認為我是女孩的追求者之一。 「做什麼?說清楚。」我說。 「簡單,我知道兇手有可能會去一個地方。」 聽聞此訊息,我激動的站起來,「喔!」 「不過,你就算知道他會去哪裡,你又會怎麼做?」他問。 「怎麼做?我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 「哈哈哈。」電話那頭卻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 「笑你不敢。」這傢伙的口氣越來越讓人火大。 「你欠揍嗎?要不要現在約出來單挑。」 「省點力氣吧,說實在,我和兇手約好時間了,那天我也會去,就看你去不去,要打,到時解決這件事再來打。」 「喔?為什麼你會和兇手約時間?」我問。 「兇手是我高中的同學,我們一直都有在聯絡,非常熟。他現在走頭無路,我跟他約的地方,就是我要借他休息的地方。」 「他會信你?他不知道你是她的男友嗎?」太可疑了,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充滿了疑點。 「要讓一個走頭無路的人相信並不難。」 反之,要讓一個走頭無路的人相信也很難。 不管怎樣,既然有這個機會,我就要把握,到時一切謎底自然揭曉,而且這個男人,到時我也要一併處理掉,如果我下手殺了兇手,既然手上已沾上了血腥,就不怕再多沾一些。 女孩已死,只要能手刃仇人,我會怎樣都無所謂。 「好,時間地點呢?」 在出門的那一天,女孩的弟弟竟然跑來找我,我原本打算早一點出門,在和男人約定的下午兩點到來前,提早兩個小時先到目的地,差不多一個小時的車程,所以我打算早上十點就要出門,但弟弟卻在一大早就跑來找我。 因為趕不走弟弟,只好將事情告訴他,我們兩人一起前往目的地。 雖然經歷這些事情,但我仍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距離目的地越近,心跳的越快。 那是在鄉間,非常偏僻的地方,路旁是一大片的甘蔗林,還有一條小河,河旁是一棟老舊的木造屋。 我和弟弟兩人小心翼翼的接近房子,卻發現裡面無人,而且門也沒有鎖,只是佈滿了灰塵。 我們兩人在仔細的觀察了屋子內外,然後把其中一個木桌的腳給拆下來當武器,因為這裡並沒有刀子可以用。 等待,並沒有讓人靜下心來,反而越來越使人焦燥不安。 看了看手表,已經下午三點半,已經超過約定時間一個小時半。 弟弟好幾次勸我回去,但我總是說「再等等」。 一直到三點五十,遠遠看到一個人影走在路上,我們躲在屋子裡,透過窗戶偷偷看著,即使距離稍遠,也能看出那個人影異常警戒四周,總是一邊走,一邊左顧右盼。 再走近一些,就能看清楚那人的面孔。 是兇手。 我和弟弟不自覺的捏緊手中的木棍。 「怎麼辦?」弟弟低聲問道。 怎麼辦?我也不斷自問著,該怎麼辦? 殺了他?但是,主約人還沒出現,我如果先動手,會不會毀了他們之間的什麼約定呢? 不過,隨著兇手越走越近,我就越不能冷靜了。 在他開門的瞬間,我狠狠的一棒打在他的後腦勺。 不行了,這時的我,已完全不能靜下來了。 若不是弟弟極力阻止我,可能在他開口之前,我就會殺了他吧。 「為什麼!你們為什麼這麼做!」我不能打他,只好打其他的東西洩憤。 「不...我只是......」兇手被我踩在地上,有氣無力的解釋。 「是什麼!」我大吼。 「我是...被騙的......」 「被騙?你們有幾個人?」弟弟問。 然後他開始解釋。 他們總共有五個人,因為他聽說女孩是個性慾很強、喜歡玩些變態花樣的人,所以才召集了其他四人來滿足女孩的要求。 「不可能!」我大吼,女孩不是這種人,就在我棍子要往他身上招呼時,弟弟阻止了我,以讓兇手繼續說下去。 他們一直以為是女孩要他們這麼做的,但當他們裝女孩帶進屋裡,輪姦了她後,才得知並沒有這件事。而他,因為認為自己已經犯下無可挽回的過錯,決定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她。 但既然殺了她,在場的眾人都有責任,他為了讓他們共乘一條船,就將女孩分屍,並要每個人自行帶走部份的屍塊藏起來。 在他的屍塊藏好後,他的下個目標就是殺了其他人,以免洩漏口風,因此他先去澎湖殺了自己兒時好友,然後回台灣,原本要殺另一人,但另一人已逃到國外,所以他只好將目標放在下一個人,那人是他的大學同學。 他約出其他兇手的方式很簡單,就說要看看他們的藏屍地點是否隱密,然後到藏屍地點時殺了他們。 但他沒想到,他的大學同學在帶他去藏屍地的路上,就拿出水果刀殺他,而且差點就成功了。 這時想來,我們在山上的工廠遇到那個手持水果刀的瘋子,應該就是那個差點宰了他的大學同學,難怪那時他全身上下還有刀子上都沾滿了血漬。 「我也是被騙的,若不是被騙,我根本不會做這種事。」兇手有氣無力的說道。 「被騙什麼!」我怒吼,又把木製的牆敲開了一個口。 「我是這件事的主要發起人,但跟我說女孩是變態的,是她男友。」 「放屁!」我大吼一聲,一腳踹在他的臉上。 「是...是她的男友要我這麼做的!」他也大吼。 「放屁!」我一棒將旁邊的茶几砸的稀巴爛,「我就是他男友!」 「什...什麼?」 「我他媽就是他男友!」我再也受不了了。 去死! 我一棒又一棒的打在兇手的身上,只看到他一直吐血,一直噴血,全身被我打得體無完膚,尤其那顆頭,更被我打的凹凸不平。 「哥!」等我聽到弟弟在喊我時,地上的兇手早已氣絕多時。 「怎...怎麼辦?這可是殺人啊。」他問。 「沒什麼,不關你的事,你不要管我了。」 接下來只剩一件事,就是約好在這裡見面,卻沒有出現的那個男人。 事後我回到家,洗澡時,冷靜的回想了兇手說的話,她的「男友」。女孩身邊,擁有「男友」這個身份的,如果不是我,只有那個男人了。 除非女孩還有別的男人。 那是不可能的。 「精采啊,我沒想到你下手這麼狠。」男人在電話中這麼說道。 「你在哪裡?為什麼那時沒來?」不知為何,這時似乎不管面對什麼事,都能冷靜下來了。 「我去你那裡找你。」他說完就掛斷電話了。 你來找我?笑話,我要先下手為強。 於是我開著車,直接開到男人在北部的家。 結果他不在家,所以我只好撥了一通電話給他。 「喂?」 「你怎麼不在啊。」我問。 「唉。」他嘆了一口氣,「搞什麼啊,我不是說我會去找你嗎?」 「約個地方見面吧。」我覺得這是最好的方式,而且最好要我也很熟的地方。 「好吧,那就......」 [/fold] [fold=簡體版]簡體版: 04 我在学习包容,透过生活中遇到各种大大小小的事情,不断的学习着,看到自己不顺心的事情,可以转换角度去思考,可以试着站在对方的立场思者。 虽然我并非是个不懂得包容的人。不过,直到我遇到女孩,才知道何谓包容。 自此以后,我向她看齐。她的一言一行,都是我的精神指标,以更宽广的视野去看待这个世界、去感受天地万物。 直到这一次,我再也无法包容了。 只恨自己不能手刃仇人。 前面一条人影吊在空中,人影下是已经被踢开的椅子,吊着的是我想要亲手绞死的男人。 这个男人,也曾是我一直不断尝试着包容的男人,因为女孩希望我能静心去体会这个男人的过往,他的痛苦与他的喜悦。 我对了解男人并没有兴趣,但女孩却尝试的了解此人,也要我去了解,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和我们一样出生在幸福的家庭。 此人非善类,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 原本我就反对女孩与此人交往,若不是我非常了解女孩的个性,我是绝对会反对到底的。但我知道,女孩总是尝试着感受这个世界,感受每一个人。 她,从来就不会只在意我一个人。 但她说,我是她心里一个重要的存在。有她这一句,一切都值得了。 回想起来,我们同班了整整六年,缘份之深,感情之好,除了她的家人以外,没有人可以比拟。 每个人都已经预知了我们共步红毯的未来,我和她的家人也是关系密切,尤其是她的弟弟,和我也是情如兄弟。 大学时,她念的是艺术学校,因为在外县市而自已搬出去住。我则是开始学习摄影,放假时也会不辞辛苦前去找她,有时会和她缠绵一整晚。 她是个非常努力的人,平日要上课,又为了体验各种不同的生活,晚上还会去打工,并且努力的将每一件工作做到最好,直到她认为已经没什么东西可以学习为止,然后,过几个月就会换一个工作。 她还去了网咖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工作,光是进去后闻到浓烈的烟味就让我退避三舍,她虽然也直言对此感到辛苦,但还是坚强的忍住了。 她在网咖认识了很多人,因为她出众的气质,每天都会出现新的追求者,最后也认识了那个男人。 听她说,她认为这个男人有种奇特的坚韧特质,明明外表看起来有点瘦弱,但心里却有一道难以攻破的壁垒,对于人性充满了不信任。这些因素,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去了解这个男人的想法,因此她刻意让后续的感情发展看起来像是自然而然的建立起来。 我和她弟都感觉女孩在玩危险的游戏。 不过,女孩会和我们报告她和男人发生的一切。 一起牵手逛街;一起去百货公司血拼;一起去公园树下闲聊,在营区外等他放假出来让其他阿兵哥嫉妒;一起去跨年,然后在饭店里共渡火热的夜晚;在她毕业时,他买了一台机车送她...... 她和我们分享一切,我也尽可能的包容。 虽然,我对她和男人的感情感到不满,但我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是我的,我也是她的。 感情的发展似乎没有终点,我也曾问过她,什么时候才会结束这段感情,和我结婚,她却是笑着回我,要我有耐心一点,反正她又跑不掉。 有时真怀疑自己,是否要断了这段感情。 但是,女孩从来没有欺瞒过我,她仔细的叙述他们发生的一切,让我相信她,她还是爱我的。 直到一日,我在半夜时接到她弟的电话。 我和她弟来到她家外,外面围满了许多人,还有警方和封锁线。 她的尸体只残留一部份在家里,剩下的是在屋子里大量的血迹。 我已经忘了那段日子是怎么度过的,我似乎愤怒的跑去找那个男人,也不管他认不认识我,就往他身上揍了好几拳,而我则因手骨断裂而去医院包扎。 行尸走肉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某一日,她弟拿着好几张图来到我的住处。 我看了看那些图,看起来像是某些风景,但不明白这些图的意义,不过她弟提到一件诡异的事。 当时警方封锁现场采证时,并没有将这些图取走。应该说,当时他有偷看了室内,并没有看到这些图,而他最近趁着没有人看守时,偷溜进去,却发现了这些图散落一地。 听起来像是灵异事件,不过还是不懂这有何意义,他却说,他将这些图扫描后放到论坛上,并使用「请神出画中的地点」之类的标题,让广大的网友来解答这些风景图的真实地点。 想不到,放没几个小时,就有人指出其中一张的地点,还附上了类似的照片,因为他家就住在附近。 也许只要找到这些地点,就可以找出一些命案的线索。 我不知道这两者之间的关联性,不过我们也没办法像影集里的高科技办案,即使警方在调查,也不会透露给我们调查进度,所以我们如果想要寻找凶手,只好试着其他的方式来寻找线索。 我想这是弟弟找借口要让我走出家门。 于是,我们两人结伴而行,坐着台华轮,去了澎湖一趟。 这五个小时的船程,也让我感受到原本死寂的心,似乎有一股火慢慢延烧上来。 看着船上的电视,新闻里报导的是前一阵子的街头疯狂杀人案,虽然凶手已被羁押,现在等待着审判的结果,不过,想想之前的一些引起社会关注的凶杀命案,凶手无期徒刑关一关,假释出狱又是一条好汉,有的甚至还不会判到无期徒刑,面对这种「恐龙法官」,受害者怎能不愤怒? 是啊,与其让凶手消遥法外,还不如由我亲手手刃仇人。 没花多少时间,就从当地人口中问出了目的地的位置,那是一个沙滩,我们在那里见到了一具男性尸体。依照我和弟弟对女孩的了解,她肯定不认识这个男人。 诡异的是,照着图片寻来,竟然找到一具尸体,所以如果继续找到其他图片的位置,会不会又找出其他的尸体呢? 不过我们并没有调查这具尸体,因为当时来了一个拿着罗盘的老人,还和他产生了一些磨擦,为了避免沾上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先行离开沙滩。 原本打算先回民宿休息一下,等到那个老人走了之后再去调查尸体,但当我们回去时,尸体已被警方收走,看来是老人报警处理了。 这一趟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我们回到台湾后,才发现论坛上有人指出了另一张图的详细位置。 是在南部深山里的一个废弃工厂。 我们租了一台汽车,沿着山路,进入了原住民的村落,并在当地的民宿住了下来,然后挨家挨户的问着废弃工厂的详细位置。 问到位置后,开着车,循着一条长满杂草的小路,一路爬坡,远远的看到一座废弃许久的工厂,听当地人说,那是之前偷偷在回收废油的,因为爆发了某些社会案件,负责人跑路,工厂就此荒废。 将车停好后,这才注意到,工厂外有些器材被拆走的痕迹,可能是在工厂荒废后被人偷偷拆去卖。前方是一个大铁棚,看起来四周应是有铁皮包住,不过也已经被人拆光。 走到铁棚下,地上有许多叶子、树枝,还有一些铁锈及锈蚀的螺丝等等,最显眼的,是撑起铁棚的铁柱旁,靠着一个大型的黑色垃垃袋。 打从走出车子,我就觉得有一股异味,越靠近铁棚就越浓烈,但到了铁棚下,却又觉得味道是从别的地方传来。 「你们是谁?」 我们转头一看,顿时贤上腺素激增,心跳剧烈的让人几乎窒息。 只见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双手握着一把沾满鲜血的水果刀,刀锋指着我们两人,又问了一次:「你们是谁?」他表情极度扭曲变形,嘴角似乎无法控制的流出唾液。 我和弟弟两人皆把手抬起来表示自己没有恶意。那人却慢慢靠近,我们只好慢步后退,要他冷静下来,却止不住因紧张而剧烈的心跳。 那个男人越是靠近,我们就越是警戒,看他那疯狂的神态,大概不是用三言两语可以摆平的。事到如今,也只有逃。 我们两人分开从那人身边穿过,他似乎对我们的行动感到吃惊,先是愣了愣,转头看着我们,一边怪叫着,就朝我们追了过来。 快跑,是我们此时唯一的想法。 那个人疯疯癫癫的,跑起来虽然不快,但逼命的危机就在眼前,感觉不管怎么用力跑都好像会被他追上。 记得之前发生的街头疯狂杀人案,有许多网民在网络上拿出电影或是漫画的情节,还活灵活现的发一堆教学文。简直就是笑话,在这个疯子逼近我们时,不断挥舞着手中的利刃,不论哪种方式都是行不通的,若要接近他,就必须冒着被砍伤甚至被砍死的风险。 「哥!」 我胡思乱想的同时,那男人已杀到我的眼前,我吓了一跳,快步急退,一个强烈的撞击,让我感受到五脏六腑翻腾不已,转头一看,竟然撞上了一棵大树。 刀光一闪,已在眼前。 忽然一只手挡住了他挥舞着凶器的右手,一条人影在我眼前闪过,在挡下刀子的同时,那人一个转身,右手肘结实的重击在那人的头上,他痛苦哀嚎的倒地,然后又愤怒的站起来,想要一刀将眼前这人给砍了,但他的手却被这人紧紧的抓住。 我定睛一看,这个挡下攻击的人有些眼熟,竟然是前几天在澎湖沙滩上遇到的老人。 「你干什么!」老人对着疯子大喝一声。 疯子竟面露恐惧,不断摇着头,喃喃说着:「不是我,不是我做的,别杀我......」 只见老人右手手刀重重的砍在那人持刀的右手,他又是哀嚎一声,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中的水果刀,刀子应声落在我脚边。 「为什么不杀你!」老人紧抓着他受伤的右手,又大喊一声。 「为什么要杀我!」疯子一边挣扎,一边大吼着,「混蛋!为什么!为什么不放过我!」那声嘶力竭,让人听不清楚他在喊什么,他不断重复的喊着,一次又一次,似乎是个人名。 接着他奋力挣脱,老人总算松手,那人才痛苦的朝山上的工厂跑回去。 老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坐了下来:「马的,累死我了。」 我和弟弟两人早已失魂似的坐在地上,看着疯子远远离去,心里的不安却没有半点消减。 「咦?怎么是你们?」老人转头看了看我们两个,「还好你们刚好遇到我,不然你们就死定了。」 老人问我们到此处的目的,我们本来没打算说,像这种照着图追线索的事情,说出来也只会被人笑掉大牙吧。不过在老人的逼问下,我们还是一五一十的道出了一切。 也是在此时,才知道老人是一个退休警官。他的威胁很简单,只要我们不配合,就让其他的警察把我们带走,之后会有更多的麻烦上身。 我们说出了女孩死亡的事件,还有寻找风景图真实地点的事情,另外,其中一个地点就在这个爬坡尽头的工厂。 「果然如此。」我们和老人走回工厂时,他对着照着图和四周的风景,嘴角有些笑意的说了这几个字。 刚才那个疯子在我们回到工厂时,早已消失不见,四周被丛林包围着,我和弟弟两人一直害怕他又拿着刀从某个地方冲出来,老人倒是老神在在的,走到了铁柱旁的黑色垃圾袋,他带上手套后,解开垃圾袋的结,将垃圾袋打开,我们两人则是不断警戒着四周。 一股臭气冲出。 我和弟弟再也受不了,当下就呕吐了,浅意识的行动,让我们直接跑出了铁棚,但仍止不住的呕吐。 「对照这张,还有沙滩的那一张,完全可以确定了。」老人也走出铁棚,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 「确定什么?」我问。 他没回我们,只是在和手机另一边的人对话。 之后,他忽然要求我们和他一起去女孩的家。 如果可以,我不想再回去那个地方一次。 那里充满了太多回忆,从屋子外到屋子里,我都可以清晰的闻到她的气息,可以看到她走过的足迹,还有我们曾经美好的一切。 现在想起来,当时真的不该回去。 至于在工厂遇到的疯子,真的就此消失了,老人说他已派人去调查那个疯子的下落,然后我们就一起前往女孩的住处。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去澎湖吗?」在车子上,老人说起了他这次行动的缘由。 老人是个退休警官,他在做警察时,非常推崇科学辨案,并且相当排斥怪力乱神之说。但是在退休后,却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似乎察觉到身上的某个才能觉醒了,而跟随了一个风水师,从基础学起,而且进步奇快,很快的就可以独当一面。虽然有时会帮人看看风水地理,但大部份时间都是在帮警界的学弟,当辨案时遇到一些怪事,就会找他;另外也会帮人收惊,似乎对付妖魔鬼怪也很有一手。 最近,老人正好刚办完一件案子,正在休假中,却有个住在澎湖的老友,跟他说在澎湖的沙滩上,有很多人反应在那里遇到女鬼,老人抱着当成是去澎湖渡假的心情,顺便去调查女鬼的事,而动身前往澎湖。 他说那天在沙滩上,我们离开后,他对照着我们不小心遗留下来的图,在那里找到了女孩的尸块。 「尸块!」我们两人双眼瞪大的看着老人。 在那时,在我们的脚下,竟然是我的女友、他的姊姊的尸块? 而我们竟然错过了? 「刚才那个尸块,也是那个女的身体的其中一部份吧。」老人指的是工厂里那个垃圾袋。他说着,从公文包拿出一根香烟,点燃了它。 分尸? 如果以手中的五张图来看,女孩被分成了五份? 真是...不敢相信。 剩下的地方呢?我们打开手机,除了已找到的两个地方,有一处显然是在深海中,根本没办法找,而另外两个地方仍然没有解开。 到了女孩家,已经是晚上。老人才说起此行的目的。 当时我们在沙滩见到的一个尸体,就是杀害女孩的其中一个凶手,他透过和那个凶手的沟通,才得知女孩死亡的真相。 而且那个凶手只是被操控的,凶手不止一个。 原凶还逃亡在外。 听到此,我觉得心跳又回到之前被疯子逼杀时的跃动,双手紧握着拳头,全身颤抖不止。 人渣。 管你是什么原凶还是被操控的,全都该死。 当时他从澎湖回来,先来了女孩的住处一趟,主要是顺路调查一下屋子里的情况,但这一趟却有了意外的收获。 听他说,在女孩死后,似乎冤魂不散,一直留在房子里,不管谁进来都会被她赶出去,简单讲,就是闹鬼。 最简单的处理办法,就是找到女孩留在人世的理由,只要满足了她的愿望,她就可以安心离开。 「她似乎和什么人有什么约定呢。」老人抽了一口烟,「我和她的接触,只能感受到,她在等待某个人。」 所以老人才找我和她弟过来,毕竟我们两人是女孩最亲的人。 现在想起来,真不该进去的。 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当下,我站在女孩的屋子里,低喃着这三个字。 「真可惜,她等待的人不是你啊。」老人搔搔头。 「哥!」她弟非常担心的看着我。 失望,不甘心。那失魂落魄的感觉,现在仍能回忆起来。 比起听到女孩被分尸的真相,更让我无法接受。 她等的不是我? 「哥!冷静!」我听得到她弟在我耳边喊着。 我双手紧抱着头。 「我是她最亲的人,她都没有反应,可见姊姊只是残留一时的意念而已!」弟弟大喊着。 鬼话。 一切都是鬼话连篇。 凭我和女孩的关系,容得到这个老头来破坏吗?太可笑了,这一切自头至尾都太可笑了! 「你这个骗子!」我对老人大喊着,「这种他妈的鬼话你也信!」我又转头对着弟弟大吼。 老人叹了一口气,「你不信我也没差。」他说完又从公文包里拿出香烟。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抱着头,放声大吼。 我跑出女孩的屋子,冲上我的车子,抬起颤抖的手,车钥匙上的铃铛比平时还要刺耳,即使发动引擎,刺耳的铃铛声却更加猖狂。我愤怒的抓住铃铛,用力扯下,然后扔出窗外。 那是,女孩给我的铃铛。 当我意识到这点时,紧抓着自己的头发,用力的拉扯,那疼痛感,似乎让我清醒。 我打开车门,冲出车子,趴在地上,对着刚刚扔出去的方向,寻找着铃铛。 但是却找不到。 趴在地上时,双手用力过度而抓出了鲜血。 滴在地上的,是汗?是泪水?是鼻水?还是鲜血? 「哥。」她弟蹲在我身边,拍着我的背。 「我载你们回去吧。」老人坐到驾驶座上,示意要我们上车。 弟弟扶着魂不守舍的我,坐到车子后座。 几天后,我在看新闻时,才知道杀女孩的凶手已经被通缉了,不过只通缉了一个人。看着电视上公布的凶手照片,我想这大概就是当时老人说的「原凶」吧。 「喂?」电话那头是她弟的声音。 「喂,你知道那个凶手在哪里吗?」我躺在沙发上,把电视转到回放着千篇一律的老电影。 「啊?我怎么可能知道啊?警察都找不到了。」 「说的也是啊...」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但在我挂断电话的瞬间,电话又响了起来,我看了看这不认识的号码,直觉又是推销或诈骗之类的,想都没想就直接挂断。 不过,挂断后过了几秒钟,电话再度响起,是同一支电话号码。 「喂?」 「喂,你不是说我无能什么都做不了?那就让我看看你能做些什么吧。」电话那头的声音,竟然是......女孩的另一个男友,不,是假男友。 「怎么,你被我扁的不够痛吗?」想起前一阵子因为得知女孩的死讯后,实在受不了就去海扁他一顿发泄,当时说了一些气话,不过我早忘了是哪些话。 「废话少说,你要做不做一句话。」 这个男人越来越令人讨厌,原本就因为他和女孩的亲蜜关系让我感到厌恶,不知为何,此时听着他的声音,更让人感到恶心。奇怪的是,从他的语气中,似乎有某种非常讨厌我的情绪,若说是因为被我打的那件事,应该还不至于此。而且,他应该不知道我和女孩的关系才对,顶多认为我是女孩的追求者之一。 「做什么?说清楚。」我说。 「简单,我知道凶手有可能会去一个地方。」 听闻此讯息,我激动的站起来,「喔!」 「不过,你就算知道他会去哪里,你又会怎么做?」他问。 「怎么做?我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哈哈哈。」电话那头却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笑你不敢。」这家伙的口气越来越让人火大。 「你欠揍吗?要不要现在约出来单挑。」 「省点力气吧,说实在,我和凶手约好时间了,那天我也会去,就看你去不去,要打,到时解决这件事再来打。」 「喔?为什么你会和凶手约时间?」我问。 「凶手是我高中的同学,我们一直都有在联络,非常熟。他现在走头无路,我跟他约的地方,就是我要借他休息的地方。」 「他会信你?他不知道你是她的男友吗?」太可疑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疑点。 「要让一个走头无路的人相信并不难。」 反之,要让一个走头无路的人相信也很难。 不管怎样,既然有这个机会,我就要把握,到时一切谜底自然揭晓,而且这个男人,到时我也要一并处理掉,如果我下手杀了凶手,既然手上已沾上了血腥,就不怕再多沾一些。 女孩已死,只要能手刃仇人,我会怎样都无所谓。 「好,时间地点呢?」 在出门的那一天,女孩的弟弟竟然跑来找我,我原本打算早一点出门,在和男人约定的下午两点到来前,提早两个小时先到目的地,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车程,所以我打算早上十点就要出门,但弟弟却在一大早就跑来找我。 因为赶不走弟弟,只好将事情告诉他,我们两人一起前往目的地。 虽然经历这些事情,但我仍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距离目的地越近,心跳的越快。 那是在乡间,非常偏僻的地方,路旁是一大片的甘蔗林,还有一条小河,河旁是一栋老旧的木造屋。 我和弟弟两人小心翼翼的接近房子,却发现里面无人,而且门也没有锁,只是布满了灰尘。 我们两人在仔细的观察了屋子内外,然后把其中一个木桌的脚给拆下来当武器,因为这里并没有刀子可以用。 等待,并没有让人静下心来,反而越来越使人焦燥不安。 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三点半,已经超过约定时间一个小时半。 弟弟好几次劝我回去,但我总是说「再等等」。 一直到三点五十,远远看到一个人影走在路上,我们躲在屋子里,透过窗户偷偷看着,即使距离稍远,也能看出那个人影异常警戒四周,总是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 再走近一些,就能看清楚那人的面孔。 是凶手。 我和弟弟不自觉的捏紧手中的木棍。 「怎么办?」弟弟低声问道。 怎么办?我也不断自问着,该怎么办? 杀了他?但是,主约人还没出现,我如果先动手,会不会毁了他们之间的什么约定呢? 不过,随着凶手越走越近,我就越不能冷静了。 在他开门的瞬间,我狠狠的一棒打在他的后脑勺。 不行了,这时的我,已完全不能静下来了。 若不是弟弟极力阻止我,可能在他开口之前,我就会杀了他吧。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这么做!」我不能打他,只好打其他的东西泄愤。 「不...我只是......」凶手被我踩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解释。 「是什么!」我大吼。 「我是...被骗的......」 「被骗?你们有几个人?」弟弟问。 然后他开始解释。 他们总共有五个人,因为他听说女孩是个性欲很强、喜欢玩些变态花样的人,所以才召集了其他四人来满足女孩的要求。 「不可能!」我大吼,女孩不是这种人,就在我棍子要往他身上招呼时,弟弟阻止了我,以让凶手继续说下去。 他们一直以为是女孩要他们这么做的,但当他们装女孩带进屋里,轮奸了她后,才得知并没有这件事。而他,因为认为自己已经犯下无可挽回的过错,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 但既然杀了她,在场的众人都有责任,他为了让他们共乘一条船,就将女孩分尸,并要每个人自行带走部份的尸块藏起来。 在他的尸块藏好后,他的下个目标就是杀了其他人,以免泄漏口风,因此他先去澎湖杀了自己儿时好友,然后回台湾,原本要杀另一人,但另一人已逃到国外,所以他只好将目标放在下一个人,那人是他的大学同学。 他约出其他凶手的方式很简单,就说要看看他们的藏尸地点是否隐密,然后到藏尸地点时杀了他们。 但他没想到,他的大学同学在带他去藏尸地的路上,就拿出水果刀杀他,而且差点就成功了。 这时想来,我们在山上的工厂遇到那个手持水果刀的疯子,应该就是那个差点宰了他的大学同学,难怪那时他全身上下还有刀子上都沾满了血渍。 「我也是被骗的,若不是被骗,我根本不会做这种事。」凶手有气无力的说道。 「被骗什么!」我怒吼,又把木制的墙敲开了一个口。 「我是这件事的主要发起人,但跟我说女孩是变态的,是她男友。」 「放屁!」我大吼一声,一脚踹在他的脸上。 「是...是她的男友要我这么做的!」他也大吼。 「放屁!」我一棒将旁边的茶几砸的稀巴烂,「我就是他男友!」 「什...什么?」 「我他妈就是他男友!」我再也受不了了。 去死! 我一棒又一棒的打在凶手的身上,只看到他一直吐血,一直喷血,全身被我打得体无完肤,尤其那颗头,更被我打的凹凸不平。 「哥!」等我听到弟弟在喊我时,地上的凶手早已气绝多时。 「怎...怎么办?这可是杀人啊。」他问。 「没什么,不关你的事,你不要管我了。」 接下来只剩一件事,就是约好在这里见面,却没有出现的那个男人。 事后我回到家,洗澡时,冷静的回想了凶手说的话,她的「男友」。女孩身边,拥有「男友」这个身份的,如果不是我,只有那个男人了。 除非女孩还有别的男人。 那是不可能的。 「精采啊,我没想到你下手这么狠。」男人在电话中这么说道。 「你在哪里?为什么那时没来?」不知为何,这时似乎不管面对什么事,都能冷静下来了。 「我去你那里找你。」他说完就挂断电话了。 你来找我?笑话,我要先下手为强。 于是我开着车,直接开到男人在北部的家。 结果他不在家,所以我只好拨了一通电话给他。 「喂?」 「你怎么不在啊。」我问。 「唉。」他叹了一口气,「搞什么啊,我不是说我会去找你吗?」 「约个地方见面吧。」我觉得这是最好的方式,而且最好要我也很熟的地方。 「好吧,那就......」 [/fo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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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目前看kill la kill才知道有德語發音的歌... 感覺就像是..有些對話不用英文表達不行, 像有的logo就一定要用英文或其他文字而不是中文, 類似這種感覺吧